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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鲜明对比(2 / 2)

“那你们同意了么?”方圆问。

“这种过分的条件我们怎么可能同意呢!”栾尚志母亲摇摇头,“我那傻儿子跟我们谈不拢之后,还闹了一阵子脾气,我和我老公就跟他说,送你出去读书,是为了你的人生着想,你不要拿这种事来威胁我们,我们是不会买账的,如果不想读,那就回来好了。他一看这样不行,傻眼了,结果没隔两天,估计是王妍雅又给他出什么新主意了,他又跟我们摊牌,说以后不依靠家里头了,要跟我们俩断绝经济往来,自己赚钱生活,自己赚钱读书,不光是要自己养活自己,还要攒钱供王妍雅读书。我们说行啊,你要是能做到就去吧,我们俩当年也是为了讨生活吃过辛苦的人,不会心疼自己儿子做这种尝试的。结果呢,他倒是真的去尝试了,就尝试了一个多月,就吃不了那份苦,跟家里头妥协了,我和我老公也跟他讲了好多道理,他呢,估计跟王妍雅也来往,所以有时候就能听进去,有时候就听不进去,后来也不太在我们面前提王妍雅了。我俩为了帮他断了这个心思,还托一个熟人,把他们也在美国留学的女儿介绍给我儿子相亲,那个女孩子和我儿子虽然不是一个城市吧,但是距离还挺近,听说开车就能过去,花不了多长时间,俩人见了几次面,好像印象都还行,我儿子断断续续的去看过那个女孩子几次,那个女孩子也不拒绝跟我儿子见面,我们还觉得估计这是有戏呢,哪曾想突然之间又冒出来这么一出儿,肯定是王妍雅在国内又勾搭我儿子了,你想啊,以她的条件,上哪儿再找个跟我儿子一样各方面条件都那么优秀的小伙子去,这么一块大肥肉,她还能撒嘴么?我们讲道理,不能说我儿子要是出什么事,就是王妍雅给弄的,但是肯定有她的诱因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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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栾尚志母亲的话里面包含了对王妍雅怀着浓浓的敌意,但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栾尚志回来是为了王妍雅,所以就算王妍雅并不是直接杀死栾尚志的凶手,也的确可以算作是这件事的导火索了。

“那这样吧,我先拿模拟画像给你们看看,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提取一下dna样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下来我们找到的死者身份到底是不是栾尚志。”戴煦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画像来,递给栾尚志父母。

栾尚志父母紧张兮兮的接过来,看了看,两个人面面相觑,端详了好半天,最后栾尚志父亲点点头,说:“确实挺像我们家尚志的……你们能让我们看一看你们找到的尸体么?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是能认出来的。”

栾尚志母亲瑟缩了一下,辨认尸体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心理障碍的,只不过为了能够确定儿子的安危,也只能横下心来豁出去了。

戴煦看看方圆,两个人表情有点为难,这个案子的尸体情况实在是过于特殊,不仅头颅已经被脱去了皮肉,没有办法辨认,就连尸体也因为高度腐烂,已经无法通过体表的各种特征来判断身份,最重要的是,那样的一种状态,对于办案的警察来说,都是一种视觉刺激,更不要说执勤家属了。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么?”栾尚志父亲看他们这种反应,有些疑惑的问。

戴煦沉吟了一下:“要不然咱们借一步说话吧,我把情况和你解释一下。”

“不用,我儿子的事,不要回避我。我是他妈妈,我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栾尚志妈妈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一把拉住身边的丈夫,好像生怕他会真的跟着戴煦跑去“借一步说话”,把自己蒙在鼓里。

栾尚志父亲看戴煦这么说,也有些为难。可是另外一头妻子又特别坚持。他只好在犹豫之后,说:“要不,你就在这儿和我们直接说吧。我们能承受。”

既然他们的意见是这样的,戴煦也只能悉听尊便,点点头,调整了一下措辞。尽量说的不那么直白,也回避掉了所有涉及到的具体细节。没有进行任何的描述,就只挑他们需要知道的信息来说明:“眼下情况比较特殊,头部白骨化,没有办法直接辨认相貌。身体部分也腐烂度比较高,不太可能靠胎记疤痕之类来进行辨认了。现在能够用来确定身份的,最精准的办法。就是进行dna比对。”

栾尚志父亲一听这话,登时就白了脸色。情况显然要比他们之前预期的还要更加严重,而栾尚志的母亲,听完戴煦的话之后,却兵没有作声,也没有做出任何哭天抢地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软软的从椅子上堆了下去,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栾尚志父亲连忙和戴煦一起,手忙脚乱的把她搀扶起来,栾尚志母亲浑身上下不停的发抖,嘴唇一下子就没有了血色,戴煦询问栾尚志的父亲,要不要把栾尚志母亲先搀扶到会客室的沙发上面躺一会儿,缓一缓精神,栾尚志母亲两只手哆哆嗦嗦的揪着戴煦,不肯松手,他们只好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缓了几分钟,等栾尚志母亲稍微镇定下来一点点之后,她开口问戴煦:“现在时间怎么样了?咱们可以去验dna么?可以就去吧。”

“你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么?”方圆有些不太放心的问。

“我没事,就算是有事,也得先解决了我儿子的事情,然后再说。”栾尚志母亲态度异常坚决的回答,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栾尚志父亲在一旁红了眼圈,方圆看栾尚志母亲这个样子,也觉得心里面有些难受,不过考虑到她受到了打击,还是应该速战速决,然后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下,所以方圆和戴煦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直接带着栾尚志父母过去法医那边,准备进行dna样本的采集。尽管在这种情况下,相信栾尚志父母也不太可能会有心情去休息,但是案子要破,在这之前他们的身体也不能垮,不管客观情况是什么样的,主观上面戴煦和方圆还是要多多体谅他们的。

在进行过了dna样本采集之后,栾尚志的父亲原本打算开车返回去,被戴煦给劝了下来,戴煦猜到了他们肯定是一夜未眠,本身精神状态就不算太好,现在又刚刚经历了这样的打击,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开车回去,路上万一因为疲劳或者不堪精神打击,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真的是惨剧中的惨剧了,于是戴煦劝栾尚志父亲在a市找一家宾馆先住下来,修养好了精神再回去,或者干脆车子暂时留在这边,两个人坐火车或者客车回家,这样比较安全稳妥。

栾尚志父亲犹豫之后还是听取了戴煦的建议,愿意先留在a市休养一下,顺便等一等消息,等有了准确的消息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戴煦和方圆把他们送到了一家环境还可以的宾馆,帮他们办理了入住,栾尚志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说一句话了,整个人都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似的,两只眼睛毫无神采,知道自己的儿子出了事这是一回事,知道自己儿子是被人用那么残忍的方式肢解和残杀的,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案件的凶残性质,对于被害人家属的内心伤害也是成正比的,估计现在这对夫妇还没有彻底崩溃,都是靠着希望早日破案,让儿子泉下有知能够瞑目这么一个信念来支撑的。

安顿好了他们,大概只隔了一个多小时,栾尚志父亲就又打来了电话。

“之前你不是问我们知不知道我儿子在a市有没有什么朋友,交往比较好的那种么,我当时说不知道。那会儿脑袋一下子有点懵了,到了宾馆之后,我们俩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有一个人。”栾尚志父亲在电话里有些略显迫切的对戴煦说,“我儿子有个发小,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一直挺好。那个孩子我记得好像是大学也是在a市这边读的。毕业以后就在这边工作了,我不知道他们俩最近还有没有联系,我就知道我儿子出国前。他还去送过尚志,给我们留了个电话号,说如果尚志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叫他,挺懂事的那么一个小孩儿。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码,你们要不要打过去问一问?”

“好的,那你把号码告诉我吧。”戴煦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之前王妍雅提到栾尚志离开之前曾经有留出一点时间去会朋友。会同学,其中还有一天是在她有事加班的情况下,约了哥们儿一起吃饭聊天。这些情况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能找到栾尚志的发小进行一下询问核实。说不定能有办法证明真伪。

根据栾尚志父亲提供的信息来看,栾尚志的这位发小名字叫做张栋,和栾尚志一样,大学时候来的a市,之后就一直在这边工作发展,就职于a市一家大型国企,当初应该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的方式考进去的。

戴煦按照电话号码打过去,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戴煦先向对方确认了一下身份,确定此人就是张栋之后,才说明了身份和意图,问他是否方便见面,张栋一听栾尚志出事了,吓了一跳,但由于戴煦告知他自己是从栾尚志父母那里得到的联系电话,张栋也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疑,当即表示,他正好在休年假,所以还没起床,如果戴煦他们方便过去,他可以提供自家的住址,假如戴煦他们不方便过去,自己收拾妥当了可以到公安局找他们。戴煦考虑了一下,询问过张栋家住址之后,认为距离并不是很远,他们现在就出发,让张栋在家里等着,可能效率要比他们等着张栋“收拾妥当”找上门来要快得多,于是便选择了过去,张栋满口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戴煦和方圆在张栋家中见到了他。

张栋长得黑黑壮壮,人说起话来特别的爽朗,看得出来他和栾尚志的感情也是确实不错的,一脸担心和关切的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戴煦把大致情况向他说明了一下,张栋沉默了一会儿,从一旁的小茶几上摸过一包烟来,抖出一根衔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两口才意识到,赶忙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戴煦和方圆:“你们两个不介意我吸个烟吧?要是介意我就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们听说你和栾尚志感情特别好,所以估计你听到这件事,也是挺受打击的,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方圆开口表示,顺便试探张栋的口风。

“是啊,我们俩从小关系就特别好,无话不谈,不是亲哥们儿,也胜似亲哥们儿了!”张栋又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叹了口气,“我真是怎么想都没想到,他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人,居然能出这种事,要不是你们说是从他爸妈那儿拿到我手机号码的,我肯定得觉得你们是谁故意装腔做调的吓唬我呢!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们尽管告诉我,我肯定尽力而为。”

“栾尚志前段时间回国来,你们见过面么?”戴煦直奔主题问道。

“见过。”张栋也毫不隐瞒,直接就点头承认了,“他当时让我帮忙瞒着,说是偷偷溜回来的,为了陪王妍雅过生日还是怎么着的,顺便找我聚一聚,让我无论如何别给说漏了,要是让他爸妈知道了,非得跟他急不可。我也知道他爸妈是横竖看不上王妍雅,哦对了,你们知道王妍雅是谁了吧?”

戴煦和方圆点点头,表示知情,于是张栋这才继续往下说:“所以我也不想给栾尚志惹麻烦,一点儿没敢跟他爸妈透露,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我当时就做一回叛徒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栾尚志现在命还在,那不就行了!”

“你怎么看到王妍雅和栾尚志的恋爱?你觉得他们俩关系好么?”方圆问。

“凑合吧。”张栋有点讽刺的笑了笑,“栾尚志对王妍雅没得说,我觉得,不过也就是我自己的个人感觉啊,王妍雅对栾尚志,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没觉得她对栾尚志感情有多深,要说深,保不齐对他钱包感情比较深。”

“你的意思是,栾尚志和王妍雅在一起,属于栾尚志一厢情愿?”戴煦问。

张栋摇头:“一厢情愿倒也谈不上,王妍雅不是不喜欢栾尚志,我只是觉得那个女的太现实了,她根本不是说喜欢谁,或者说谁对她好,她就和谁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总觉得她是一种待价而沽的姿态,谁对她更有利,她才会选择谁。之前栾尚志在国内,她跟他是挺好的,我那时候对她也没什么看法,后来栾尚志不是出国了么,我有一次老远看到她跟一个我也认识的人在一起,看着好像还挺亲近的,那个人呢,是个小土财主的性质,自己没什么正经的本事,就是爹妈当年比较能折腾,在a市好几个比较热闹的商圈都有门市,一年的租金,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就能有个两三百万吧,他整天没什么事儿就到处收收租金,这里看看,那里晃晃,就是个有钱的二流子,以前因为朋友辗转的算是认识,后来觉得做人差距有点儿大,就不太在一起玩了,那天看到之后,我就特意拐弯抹角的去打听了一圈,结果听说王妍雅跟他属于就差捅破窗户纸的那种阶段了,我当时以为王妍雅和栾尚志就算是分了呗,没想到后来他们俩居然没分,王妍雅也假装没那回事儿似的,我估摸着是王妍雅想跟着栾尚志出国,小算盘没打好,所以就给自己找后路呢,后路也不太理想,估计就又回栾尚志身边了。”

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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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哟,这里头还有这么一个过程呢啊,我们之前倒是不知道,没有听栾尚志的父母提起来过。”戴煦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张栋笑了笑:“这种事,我连栾尚志都没敢告诉,怎么可能告诉他爸妈,栾尚志爸妈人其实是真挺不错的,但是对栾尚志要求特别高,管得也特别严,对于以后的事情,到了哪一步要怎么走,他们几乎都已经早早的就给栾尚志计划好了,所以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王妍雅,他们俩也是上了挺大的火,王妍雅不管从哪头论,估计都够不上叔叔阿姨对未来自己家儿媳妇的那种期待,所以也难怪他们家因为这件事闹成那样,这要是让他们知道王妍雅不光条件资质都够不上他们的条件,就这样人家还做了两手准备,估计都能气出心脏病来。”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栾尚志呢?你不怕自己的好哥们儿被人蒙在鼓里,受骗上当什么的么?”方圆觉得张栋之前明明把自己和栾尚志的关系说得恨不得俩人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似的,这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相符。

张栋叹了口气:“这种事让我怎么说?我和栾尚志确实是好哥们儿,特别好的那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关系好就可以随便说随便讲的,尤其涉及到脑袋上面带不带点别的颜色这种事情,讲出来人家也未必领情,反倒还要做恶人。尤其你们想,王妍雅和那个小土财主要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在一起过,那我告诉栾尚志,好歹也算有点意义,王妍雅最狡猾的就在这件事上。她没和那个小土财主挑明关系,你说他们俩之间没事儿吧,摆明了是有点什么小日爱日未的,但是你说他们俩之间有事儿,有什么事儿?人家可以说你思想太复杂,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人家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比较近而已。你说。这种情况下,换成是你们,你们会跑去说么?讲实话。我也没想到栾尚志那么死心眼儿,所以我就没想让他受那个刺激,栾尚志跟我说来着,他爸妈在美国给他还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不过俩人还没有什么进展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一方面喜欢王妍雅,放不下,另外一方面,一直被夹在王妍雅和自己爸妈中间。也是觉得挺累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啊,说不定哪天栾尚志觉得累了,坚持不下去了。那就分开了呗,王妍雅有自己的小算盘。对她也不算吃什么亏,说实话,这些年她跟着栾尚志,栾尚志也没亏待她,栾尚志出国之前,他们俩都在a市,王妍雅身上穿的用的,什么不是栾尚志钱包里头拿的钱啊。还有就是,我觉得王妍雅的这个事儿,要是说给栾尚志,我怕他伤心难过,我有点个人的小看法,没有什么客观依据啊,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怕你们觉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戴煦对他伸手示意了一下:“没关系,不拥有顾虑,怎么想就怎么说。”

“行,有你这话,我可就畅所欲言了。”张栋是个爽快的性格,点点头,立刻说,“我个人觉得,王妍雅死活不正儿八经的和栾尚志分手,肯定不是因为有多喜欢栾尚志,她要是真那么喜欢栾尚志,就不会给自己偷偷做打算,悄悄找下家儿了,你们说对吧?栾尚志跟我说过,他们俩不是跨国么,有时差,基本上都是他主动联系王妍雅,有时候王妍雅不是忙,就是有事儿,会有点儿爱理不理的那个样子,栾尚志觉得特别没意思,可能有一段时间也觉得挺累,不那么想联系她了,结果他一冷落了王妍雅呢,王妍雅就立刻又联系他,又是撒娇又是什么的,反正一来二去的,栾尚志心都酥了,哪还有什么赌气的心思,就又一头扎进去,俩人继续好上了。原来我也觉得这小姑娘可能就是吊人胃口,但是后来想一想,尤其是我发现了那个小土财主和王妍雅的事儿之后,我就觉得,王妍雅有可能根本就是故意吊着栾尚志,为了跟栾尚志的爸爸妈妈较劲呢,栾尚志的爸妈不是不许栾尚志和她谈恋爱么,她就偏要勾着栾尚志放不开手,拿这个来报复栾尚志爸妈看不上她的那件事儿。王妍雅心机挺深的,我觉得这种事儿她干得出来。”

“那你没跟栾尚志说过,栾尚志自己也一点儿都没察觉么?假如像你说的那样,他发现王妍雅对他忽冷忽热,难道这么几次三番的,他就没有过什么察觉么?或者说他有没有可能察觉了,但是放在心里头不说出来?”方圆问。

张栋摆摆手:“不可能的,这事儿你要是搁别人身上,我可能还信,搁栾尚志身上,我是真不信,他那个人,我这么多年,同学,朋友,都交了不少,但是像他这么实在没心眼儿的,也真不算多,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你说好听一点儿,就是心眼儿好,实在,说不好听一点的话,那就是没主意,特别容易被人左右,谁给他扇扇风,点点火,他就上道儿了,而且还心里头藏不住事儿。要是他真的有那个心眼儿,发现了什么还能沉得住气,一声不吭,那就不是栾尚志了。再说,以我们俩的交情,就算他不跟别人说,也会和我说的,我们俩这个交情不藏事儿。”

他说完这话,戴煦和方圆谁都没有立刻吭声,张栋自己也很快就意识到这话说的恐怕有点不合适,毕竟他刚刚才承认了,自己发现王妍雅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之间日爱日未不清的关系,并且为了怕做坏人,所以隐瞒着没有告诉栾尚志,现在说自己和栾尚志之间的关系好到了从来不藏事儿,这简直有些讽刺。

为了转移话题,张栋沉默了几秒钟,忽然一拍脑门儿,主动说:“哦。对了,有一件事儿,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信息,之前栾尚志被他一个大学同学撺掇着,想要跟人家合伙开公司,后来没开成。这事儿你们知道么?”

戴煦和方圆表示对这件事不知情,并且希望张栋能详细的说一说。

张栋一听这话。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让他脸面上顿时就觉得好过多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了另外的这件事:“这事儿说起来。我都觉得挺可笑的,也不知道栾尚志当时是怎么想的,这个他当初没跟我说,要是跟我说。我也得骂醒他,幸亏他爸爸妈妈头脑特别清醒理智。不然现在他指不定已经吃了多大的亏了。你们知道栾尚志上大学的时候,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吧?那个专业的学生,一般毕业之后就业面还是比较广的,说好听点就是适用性强。说难听点就是万金油,有的毕业去当语文老师了,有的去了报社杂志社什么的。还有的跑去做了什么文员文秘,栾尚志家里头条件还不错。所以原本他也没怎么发愁过毕业去哪儿,做什么这种事情,结果毕业前,被他一个在a市这边的同学撺掇着,居然想要开个广告公司,其实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人家有专门学那个的专业,栾尚志一个学中文的,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阅历,一下子冒出这么个念头来,其实本来就挺奇怪的,而且更好笑的是,他那个大学同学也是挺会想的,居然跟栾尚志提出来,开公司的钱,是栾尚志出,他呢,自称工作能力很强,所以可以多出力,这样就等于是入个干股,两个人算是合伙人,共同经营广告公司,广告公司不是得接的到广告业务才能好活的么,那人也都计划好了,说栾尚志的父母虽然不在a市,但是毕竟是开公司的,在商圈有一定的人脉,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栾尚志父母的人脉来接生意,赚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一听到这里,就已经笑了出来,就算他不是经商的,也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和阅历,但是凭借常识就已经足够听得出来,栾尚志的这个同学打得如意算盘实在是够好的,钱是栾尚志来出,接生意的人脉是依靠栾尚志的父母,他所谓的出人力入干股,其实就相当于什么也不做的只赚钱是一样的。

“这样的合作方式,栾尚志也能接受?”方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尽管她也才刚刚出社会,却也已经可以听得出来这件事有多么的不靠谱了。

张栋无奈的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要不我怎么说栾尚志单纯呢,这是不是一般人都不可能答应?后来他跟他爸妈一说,他爸妈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可不是白混的,一听就知道这摆明了是来揩油的,当时就表示了不同意,栾尚志想要开公司,钱也是他爸妈出,他爸妈不同意,他也没办法,而且他爸妈提出来了,开公司绝对不行,不过他们愿意出钱供栾尚志出国念书,以后争取移民,栾尚志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就同意了,跟他那个同学说不行,家里不让,他那个同学便宜没占成,还老大不乐意,把他给义正言辞的指责了一顿,俩人就散了。我原来都不知道这一段儿,是这次他回来,约我出去喝酒聊天,我俩去了一个啤酒屋,聊得挺高兴,兴致一上来,他就把这件事跟我说了,我问他当初怎么想的,是不是脑袋里头进水了,居然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他说因为他那个同学嘴巴特别的会说话,就属于有理不饶人,无礼也能搅三分的类型,所以自己被人家说的天花乱坠,头都晕了,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他还说事后想一想,其实也觉得挺不靠谱的,但是当时完全意识不到,他还跟我开玩笑说呢,说事后自己觉得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被。销。组织骗进去的人,当初会那么盲目了,有时候一旦被人给劝说的进了牛角尖,脑子确实不太清醒。栾尚志还说,他因为那件事跟那个同学当时都闹掰了,后来他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俩人才又慢慢的恢复了来往。我当时逗他,我说你可当心一点儿,可别恢复联系之后,那人再找你开公司!栾尚志说不能,人家现在也某种程度上算是吃体。制。饭的人了,不会稀罕出来和他开公司当个体小商户的。唉,这回你们相信我说栾尚志头脑单纯了吧!”

戴煦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栾尚志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啊?”

“哟,我还真忘了,是两个字还说三个字来着……好像是三个字……我也不确定,”张栋想了想,摇摇头,“我跟栾尚志不是同一个大学的,所以他的大学同学跟我也不太熟,他以前倒是跟我说过,不过我记不清了,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这次栾尚志回来,跟你见面,你知道他是特意回来看王妍雅的吧?他有跟你说起和王妍雅之间的什么事儿么?”方圆问张栋。

张栋点头:“哦,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他没怎么主动提王妍雅,我也没问,实在是不感兴趣,不想知道,不过我倒是记得栾尚志跟我说,这次挺幸运的,回来呆了十来天,他居然一次都没见到过王妍雅的那个好朋友,叫葛念蕾的一个女的,这要是被他遇到了,估计又要头疼了。”

“这个葛念蕾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方圆不解。

“特别!这个人可是太特别了!”张栋说,“这个葛念蕾,听说明明是栾尚志的大学同学,结果不知道怎么着,竟然阴差阳错的和王妍雅认识了,还成了好朋友,人我见过一次,长得普普通通,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太难看,但就是性格特别古怪,而且看栾尚志就好像是有敌意的,喜欢莫名其妙的挑拨栾尚志和王妍雅之间的关系,好像就见不得他们好似的,和栾尚志说话怪腔怪调,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啊,她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王妍雅图的是栾尚志条件好,那个葛念蕾就算是说破了天,又能有什么用,除非她乌鸦嘴,能把栾尚志爹妈给说破产了,那王妍雅估计不用人挑拨,自己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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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葛念蕾为什么会对栾尚志和王妍雅的事儿怀有这么大的敌意呢?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憎恶或者喜爱,所有情绪的背后总归是要有一个出发点,要有一个根源的。”戴煦希望张栋能再说的详细一点。

可是张栋好像没有明白戴煦的意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太明白呢?我不知道我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啊,你是不是想说……葛念蕾是不是也惦记着栾尚志,对他有点儿意思?”

“倒也未必非得是这样,你说的是一种可能性,也有可能是葛念蕾真的和王妍雅特别投缘,对栾尚志有什么偏见、误会,或者不同其他人的认识,所以才特别不想自己的闺蜜照了不合适的人。我就是想问问栾尚志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为什么葛念蕾会特别不喜欢他和王妍雅走在一起。”戴煦说出了另外一种假设。

张栋摆摆手,非常笃定的说:“不可能,不可能,就王妍雅那几斤几两的,我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可不是我护着自己哥们儿说话,就算我现在是个旁观者,完全跟两方都不熟的,或者你们回头再去问别人打听,肯定也是这么个说法,栾尚志配王妍雅,那简直够一个来回还多的!而且我也听栾尚志说过那个葛念蕾的事儿。她应该也不是喜欢栾尚志,当然了,她也不是喜欢王妍雅,这事儿我还跟栾尚志开玩笑呢,我说你可别叫个女人挖了墙角,那可就热闹了,他说不是。不可能的。他跟葛念蕾是大学同学,别的不知道,葛念蕾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还多少有点儿数,栾尚志觉得葛念蕾单纯就是对他不爽,有敌意,他猜葛念蕾对他有敌意可能是跟当初别人撺掇他开公司那件事情有点儿关系。因为当时好像是好几个人都有这个心思,就觉得说给自己同学打工。钱好赚,脸好看,至少一毕业之后第一步就不愁了,以后有高枝就再飞呗!结果后来开公司那事儿被栾尚志爸妈给否了。也就没戏了,估计除了当初撺掇他想要入干股那位有点儿郁闷之外,别人也不咋太高兴。唉,这年头就是有那么一群人。谁也不欠他们的,但是他们就觉得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占人家便宜,占不到就不高兴,好像反倒是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一样,栾尚志就是个老好人,所以他身边的人就总也不缺这种奇葩,葛念蕾差不多就是这里头的一个。当然了,这些是栾尚志之前跟我喝酒聊天时候说的,也都是他自己的猜测,不一定是不是对的。”

“你说的对,没有谁是理所当然要被人占便宜的,得了便宜的也不能卖乖,”戴煦点头对张栋的观点表示赞同,“那栾尚志有没有提到过,他那些当初没有占到便宜,所以恼羞成怒责怪他的同学里头,有没有因为这个就对他怀有怨恨的?”

“啊?那应该不至于吧?”张栋失笑,摇摇头,“这我还真没听他说过,无非就是最初那个入干股的合伙人生他气,不跟他往来了,后来两个人又冰释前嫌,‘恢复邦交’,其他人好像也没听说谁因为这个就跟他过不去的啊。”

“既然你是栾尚志的发小儿,好哥们儿,我们可以和你透一个底,”方圆一边留意着张栋的表情,一边说,“这话我们没有直接告诉栾尚志的父母,怕他们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刺激。以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杀死栾尚志的凶手,对他怀有很深的憎恨,所以手段特别残忍,不是一般的激。情杀人,所以如果你能回忆起来有什么人和栾尚志关系特别紧张,矛盾比较僵化的,最好告诉我们。”

“有多残忍啊?”张栋听方圆这么说,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立刻摆摆手,“不不不,你当我没问,还是别告诉我了,我这个人其实胆子还是挺小的,这种事情还是不多打听比较好。不过我一下子真的想不出来谁能跟栾尚志有多大的怨仇,我刚才不就说了么,栾尚志是典型的老好人性格,而且家里头条件挺好的,平时他跟朋友啊,哥们儿啊什么的在一起,小钱上头根本不计较,人家吃他一点,喝他一点,花钱的时候让他多担一点,他都无所谓,你们说,就这么样的一个人,谁能对他有多大的怨恨啊?除非谁那真的得是羡慕嫉妒恨的都疯了心了,要不然谁能对这么一个软柿子、老好人有什么记恨的呀。”

“所以就是说,栾尚志没有和你提起来过谁跟他有什么矛盾喽?”方圆问。

张栋十分确定的点点头:“对,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还有一个问题,恐怕我们也必须要依照惯例问一下,就是关于你前一段时间的行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戴煦对张栋说。

张栋叹了口气,虽然表情变得略微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态度上倒是还可以,说起话来也还算是比较有素质和涵养的:“明白,虽然第一次跟你们警察打交道,但是电视剧之前看过,谁要出事了,别说哥们儿、发小儿这种了,就连两口子要是哪个出事了,另外一个都是头号嫌疑人,我懂!我懂!而且这事儿也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我是一个礼拜之前回来a市的,栾尚志这次回来,本来我是想送他去机场的,因为我听过他说王妍雅说栾尚志走的时候她有什么事情,忙得走不开,所以我觉得再怎么着,人家栾尚志回国一趟,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悄么悄的回来。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去吧?结果没曾想啊,计划不如变化快,后来临时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我马上出差到外地去,那件事确实是我在负责,推给别人也不现实,我就只好去了。一直呆到一个礼拜之前。才回来,回来之后因为一个项目完成了,所以正好没什么事。我就请了个年假,正好单位也给我调休两天,能休一个礼拜,我就回了一趟老家。看看父母,这不。回来才两天,打算休息好了就正好可以回单位销假了呢,你们今天就找过来了。这些事儿你们可以去我单位核实,跟我一起出差的还有一个同事。我们俩一直都是一起跑项目,一起住宾馆,宾馆也是身份证实名登记的。估计他要是睡觉轻,连我夜里起来上了几次厕所都能记得。你们尽管去核实。我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戴煦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称赞他一句:“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配合度这么高,这么有觉悟,我们的调查工作可就要轻松很多了。”

“应该的,我也是希望栾尚志别这么不明不白的……唉。”张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说好人有好报,栾尚志可是算个好人了,反正我印象里他可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遭了这种横祸了呢!这样吧,我的号码你们留着,回头有什么关于栾尚志这个案子的事儿,要是不太方便让栾尚志爸爸妈妈知道的,怕刺激到他们的,你就打电话联系我,需要我帮什么忙,你们就开口。家里突然出了这种事,估计也够他们老两口受的,查案子的事儿就拜托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点点头,表示这也是他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双方又互相确认了一下联系方式,之后戴煦和方圆就告辞了。出了张栋家,戴煦就好像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似的,没有一丝犹豫的开车出了小区,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你知道我这是要去哪儿么?”戴煦过了十分钟,才忽然开口问方圆。

方圆稍微有一点犹豫的点了一下头,她方才琢磨了一会儿,心里面是有答案的,只不过不敢保证自己想的到底对不对,“咱们是要去栾尚志之前念的学校?”

“给我一个咱们要去那里的理由。”戴煦的嘴角微微挑了挑,不动声色的问。

“因为方才张栋提到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当初栾尚志的大学同学曾经鼓动他开广告公司,因为这件事曾经有过一段不愉快,第二件事是和王妍雅成了‘闺蜜’,并且一直试图挑拨王妍雅和栾尚志之间关系的那个葛念蕾。这两个人都是栾尚志的大学同学,张栋记得葛念蕾的名字,但是不知道她具体的去向,撺掇栾尚志开公司的那个,张栋只知道大致的去向,所谓吃了体。制饭,叫什么倒记不住了,那么结合这两件事,葛念蕾的姓名是已知的,想打听的话会比较容易,如果我们能够打听并且联系到葛念蕾,或者哪怕是葛念蕾和栾尚志他们的其他同学,都不难了解到葛念蕾和栾尚志的关系,以及当初到底是谁撺掇栾尚志一起合伙开什么广告公司。想要打听清楚葛念蕾或者其他了解他们这些情况的人,要去的肯定就是当初栾尚志念的那所大学,找当时的辅导员或者老师问问。对么?”

戴煦点点头,转而又问:“你怀疑张栋么?”

“不太怀疑,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动机,因为杀人害命无非是为财、为情或者为仇,”方圆摇头,“首先张栋和栾尚志是发小,而且这么多年以来都一直保持着联络,栾尚志家里面的经济条件比较好,听栾尚志父母的意思,张栋的家里头也条件还是不错的,所以为财或者为仇,好像就都有点说不过去,要是说为了情的话,我觉得也不可能,张栋对王妍雅的评价咱们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应该不算是什么太正面的评价,尤其是王妍雅又被张栋撞见私下里给自己找后路,对栾尚志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假如张栋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不管是张栋替栾尚志抱不平,还是张栋其实对王妍雅是因爱生恨,那死者也只可能是王妍雅,而不会是栾尚志,这样一来,为情这一条就也站不住了。还有我方才让他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人和栾尚志有比较深的矛盾,从咱们之前遇到的经历来看,大多数时候,心虚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就会拼尽全力,搜肠刮肚的去找出一些,甚至编造一些和死者有什么仇怨的,用来让咱们转移注意力,但是张栋刚才的回答还是挺客观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说张栋方才有什么事是显得有些心虚的,那恐怕就也只有关于他撞见了王妍雅和那个所谓的‘小土财主’之间的日爱日未,但是出于怕得罪人的心理,没有告诉栾尚志这一点吧。”戴煦说,“不过这个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张栋做的对错姑且不论,他的顾虑倒也是人之常情。”

“是,理解归理解,要说赞同,我倒是赞同不了他的那种做法,”方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要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另一半有什么小猫腻儿被我发现了,我肯定不会瞒着我的好朋友不告诉的,我告诉自己的好朋友是为了不让她被人当傻子一样的蒙在鼓里,吃亏上当,如果她理解我的好意,那就好,要是不理解,还因为这个跟我翻脸什么的,那这个好朋友也不是我真正的好朋友,就算没了,不要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说,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傻?”

“不傻,”戴煦不假思索的回答说,说完,他就看到方圆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这种耿直劲儿,其实正好是你的性格里面最可爱的一部分。”

方圆被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一瞬间丢了舌头似的,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把目光移向车窗外,看着路边飞快后退的景物。

戴煦也没再和方圆说什么,因为他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本地号码,戴煦挂上蓝牙耳机,按了接听键:“你好,我是戴煦。”

“你好,戴警官!我是a市生活报的主编。”电话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热情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戴煦对于这个自称是生活报主编的人打电话给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或者诧异,似乎这件事早就已经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了,但是他还是沉默了两秒钟,给对方一种他因为很粗呼意料,所以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假象,然后才用谨慎而又客气的语气回应说:“哦,你好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你看,我们这个报纸,虽然在咱们a市也谈不上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大报,不过读者人群还是很乐观的,而且读者的层次也比较丰富,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都有。[燃^文^书库][].[].[]”生活报主编语气热切的在电话那边说。

戴煦听到这里,做恍然大悟状:“哦,是不是你们现

在已经开始处理下一年度的报刊征订工作了?哟,这个我可没权利过问,我们队里头好像不订报纸。”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被戴煦把自己的意图给弄拧了,生活报主编赶忙解释,“我是想说,我看到你们有在其他两家报纸,还有电视台都刊登和播放了寻人启事,这件事挺重要的,我们生活报作为一家主流媒体,我们也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意识,所以希望你们能提供出一些更具体的寻人细节来,我们可以帮忙。”

“哦,这个倒是不用了,”对方隔着电话,看不到电话这边戴煦脸上露出的淡淡的微笑,只能听到他平淡的语气,“就像你说的,你们生活报作为一家主流媒体,在a市读者人群和层次都比较丰富,估计需要满足的内容也挺多的。正经内容都刊登不过来呢,我们就不给你们生活报添麻烦了,谢谢你的热心。”

生活报主编估计打电话之前是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吃瘪的,也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怎么能叫添麻烦呢,我们很愿意提供这个平台,也希望你们能够一视同仁。不要给了别家媒体这些相关的资料。不给我们,这样不合适吧?”

“哦,这事儿其实我们也有我们的考量。”戴煦淡定的回应,“原本其实我们确实是有考虑过生活报的,而且不瞒你说,当时与媒体协调刊登和播放寻人启事这件事儿。还真是我负责联系的,而且我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并且主动联系了你们生活报。但是贵报的一名记者告诉我说,这个他们恐怕不会刊登的,因为和贵报一贯的立场是相违背的,我一听。这样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我们是为了工作,你们选择什么立场去报到新闻。也是工作,相互理解吧。”

主编被他噎得一下子没说出话来。憋了一下才说:“这里头估计还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们一向是遵循着报道新闻要客观公正这一点,哪有什么立场上的说法啊,我觉得这话不太可能是我们报社内部的工作人员说出来的,太不专业了。”

“我当时打电话找的是之前就这个案子做了连续报道的那名向文彦,向记者。他应该算是你们报社的内部工作人员吧?毕竟之前连篇的报道都是他亲自撰写的,也是你们报社内部一层一层过稿之后才刊登出来的。”戴煦不急不慢的说。

生活报主编这下真的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也是因为心里面着急,他说起话来竟然有些结结巴巴,词不达意起来:“那个……哦,他是我们报社的,他就是个实习记者,实习记者你知道的,还没有转正,也不算是我们正式的一份子,另外,他,他当时写那个,我们之所以能审核通过,那也是被蒙蔽了,以为是如实报道,客观公正呢,没想到也不存在什么立场问题,你说,我们一家报社,跟你们警察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故意针对你们,是不是?”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有需要媒体提供帮助的时候,媒体人在生活中也难免遇到什么违法犯罪行为,需要警察来解决,这个社会上各种行业五花八门,真存在对立的其实没几个,大多数还是相互需要的。”戴煦对主编方才那一番急的结结巴巴的说法进行了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你说的对极了,所以我们现在愿意提供帮助,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给个机会呢?这件事里面肯定还是有什么误会的,有误会我们会内部处理,咱们警民团结友好,关系还是要维系的。现在新时代了么,公安机关也是要和媒体好好的合作这才行呢。”生活报主编忙不迭的提出自己的根本要求。

戴煦无声的笑了笑,口气听起来无奈极了:“实在是对不起呀,你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但是现在公安局这边已经不需要继续刊登寻人启事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留意一下,差不多就这一两天之内,电视台和另外两家报纸跟我们协商的播放和刊登时间也会很快就结束了,所以……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是这个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么?那不登寻人启事也可以呀,你们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点采访资料?这个要求总可以满足的吧?你看,既然你也说我们媒体和你们警察要搞好关系……”生活报主编一听这话,连忙给自己想对策。

戴煦几乎快要笑出来了,之前还在说向文彦是实习记者,还没有正式入职,从这位主编的做事风格来看,向文彦想要转正估计应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的风格还是比较契合的,都属于可以把无理要求说的理直气壮的类型。

“抱歉,这个恐怕就不行了,现在这个案子还处于侦查阶段,恐怕不方便让媒体介入太多,警民关系虽然要维系,但是工作纪律也不能放松,你说对吧?虽然说隔行如隔山,但是我相信媒体也有媒体自己的操守和素养要求,所以相信主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处境,我们现在也刚刚才算是化解了被动而已。”戴煦说。

这话等于是对着生活报主编的脸就又抽了一巴掌。就算戴煦不挑明了来讲,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你们当初为了报道新闻有噱头,罔顾事实的肆意主观加工,添油加醋,惹得一群不知情的网民破口大骂,现在那场舆论风波渐渐平息下去,而在其他几家媒体纷纷跟进。配合警察刊登了寻人启事等相关信息之后。在这件事上却毫无作为的生活报反而引来了质疑的声音,尤其是向文彦在后续的一篇报道当中把在村里发现的无头男尸当成了另外一起独立案件,并以此来抨击a市治安状况的糟糕。结果在其他媒体公开寻人之后,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头骨与无头男尸确系为同一起命案,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有不少人开始回过头来质疑生活报之前那些报道的客观和真实性,生活报最近的口碑也有所下滑。

当初报道失实。让公安局方面陷入尴尬境地的时候,生活报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决这件事,出来对失实报道负责,帮戴煦他们挽回声誉。现在戴煦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当然也少不了斗智的成分在里面,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结果始作俑者因为舆论风向发生了一点改变,并且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了被动状态。居然可以这么毫无歉意且堂而皇之地打电话过来要求警察提供新闻线索。

凭什么?

戴煦的语气和措辞都很客气,所以生活报主编即便感觉到十分尴尬,却也没有半点办法,他仍旧不死心,继续游说:“戴警官,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我也知道你们最近估计忙着查案子,也未必有空看报纸或者上网,尤其是上网,所以估计你们也不知道,我们事先确实没有想到过向文彦的报道失实程度那么大,现在这件事引发了一些社会舆论,有些网友对我们报社也进行了言语攻击,我们这边压力确实很大,所以希望你们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处境,破例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不用非得是违反记录,让你们冒风险的,有点新闻价值,别家没有就行。”

“要不这样吧,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只是负责调查案子,向媒体提供信息的权限我还真没有,既然你们那么担心报社的声誉问题,那可以打电话联系我们局里的相关领导,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采访。”戴煦沉吟片刻,给了个答案。

“可是,你们局里的领导他们不可能亲自在一线直接参与调查啊,顶多是参与一些部署工作,从他们嘴里也未必能拿到一手资料啊。”

“哦,这我可就爱莫能助了,”戴煦用遗憾的语气回答说,“我们这边还有事,你先联系一下我们局里的领导试试吧,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这次也不等对方是否甘心,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径直挂断了电话。

“生活报那边的人?”虽然戴煦是用蓝牙耳机在接电话,方圆听不到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从戴煦的回应,她早就已经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所以等戴煦挂断电话之后,她立刻皱着眉头问,“他们又想作什么妖啊?”

戴煦扭头看着她笑了:“你别急着生气,他们要是还有能力作妖,就不会打电话来跟我这儿套交情了。咱们之前的计划实施的特别成功,化被动为主动了。”

“生活报那边看别家报社和咱们合作了,唯独没他们什么事儿,所以着急了?”方圆一想到方才戴煦在电话里面不卑不亢,且一步一步把生活报打电话过来那个人给说的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心里面觉得舒服极了。

戴煦摇摇头:“如果是因为别家报道了,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他们早就应该在最初的一两天里面就立刻联系咱们的,隔了这么多天才联系咱们,根本不是因为没让他们参与进来,而是因为从别家媒体提供的信息,和生活报自己的后续报道相互矛盾这一点,已经让不少人认为生活报之前的报道存在失实现象,可信度一般,是有意针对咱们,编排咱们了,他们的主编是因为这个才坐不住的。”

“活该!当初纵容自己报社的记者写那种煽动性的东西,怎么没想过别人受了多大的委屈!现在自己才受了一点点非议就坐不住椅子了,最好通过这次的事儿,能让他们也长个记性,知道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方圆感觉到这几天心里面的那股憋闷之气,一下子就消散了,畅快的不得了,“只可惜,刚才我只能听到你说话,听不到那边讲话的声音,不然的话,亲耳听见生活报那边的人吃瘪,那感觉肯定让人觉得特别的爽!”

“好,再有下一次,类似的情况,我就开扬声器,让你也听听。”戴煦回应。

他的语气里面,夹杂着一种小小的纵容,就好像是溺爱孩子的家长对孩子的诉求有求必应时候那样,方圆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乱了节拍,以至于方才还聊得挺顺畅的话题也一下子被弄丢了,捡不起来。

好在生活报主编的一通电话占用了不少时间,挂断电话之后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栾尚志之前就读的那所综合性重点大学,在校园里转了一会儿才找到文学院的办公楼,又打听了几个人,这才终于辗转找到了栾尚志当初的辅导员老师,幸亏栾尚志毕业的时间还不算很长,再加上那一届学生,恰好是这位辅导员老师研究生毕业之后进学校带的第一批学生,所以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听说栾尚志出了事,辅导员老师感觉惊讶极了:“栾尚志死了?这……这样太让人意外了!当时我们班有几个不太安分的小子,在学校时候我就总怕他们出事惹麻烦,但是栾尚志真是一个挺不错的学生,学习成绩不上不下,中等水平吧,但是人品不错,人缘也相当不错,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出这样的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栾尚志在读书期间,在同学中间算是人缘很好的么?”方圆问辅导员老师,毕竟从时间线上来看,栾尚志从毕业到被父母送出国去,其实中间的间隔时间并不是很长,如果真的是与什么人结怨,相信在毕业之后那么短的时间内能产生的摩擦,如果当时没有短时间之内引发什么打击报复,应该也不会在过了这么久之后,还蓄意杀人报复。[燃^文^书库][].[].[]往往短时间内的结怨,也会在短时间内解决,反而是长期积郁在心中的怨恨情绪,才能让人花很久的时间去细细布置,一点一点计划。

所以让栾尚志惹来杀身之祸的矛盾,很有可能与他毕业之后到出国之前的短短几个月没有太大关联,和出国后的就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毕竟他这一次是悄悄回来的,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熟人,知道这件事的都很少,那么归根结底,这一次惨剧的根源有可能很久之前就已经深埋,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知道栾尚志回国的事情,是否说明了他与栾尚志并非挑明了的关系交恶,而是暗暗的怀恨在心,一直在找机会下手呢?这样一来,除了要知道栾尚志和谁关系不好,有过矛盾,甚至还需要了解清楚他和谁关系比较好。

辅导员老师点点头:“是啊,栾尚志的脾气挺好的,很随和,再加上可能是家里头条件好吧,所以也比较大方,男生么,尤其是上大学那个时候,其实很多时候交情就是在一起出去吃吃喝喝,一起打游戏打球什么这些事情上建立起来的,栾尚志经济条件好。大方,所以你说人缘儿怎么会坏呢,是不是?”

“那女生呢?栾尚志的女生缘怎么样?”戴煦笑着问。

辅导员老师对这个问题估计以前就没怎么留意过,所以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记得他那时候好像有女朋友吧,毕业前当时我带那个班的男生张罗吃了一次散伙饭,因为年龄差距也不算大。平时相处的也还不错。所以把我也叫上了,我记得他们好像起哄说栾尚志运气好,女朋友是个大美女什么的。不过我倒是没怎么见过,毕竟周末的时候他们都出去玩,我也不怎么在学校,能遇到的机会也不多。学校里头我就更不知道了。栾尚志长得不差,个头不矮。条件还好,估计保不齐也会有别的女生对他有好感吧,不过这都是大学生了,成年人。人家就算对栾尚志有什么好感,也不回来跟我说,你们说对不对?”

“你说的对。那你印象中,葛念蕾和栾尚志的关系怎么样?”戴煦继续问。

辅导员老师一愣:“葛念蕾?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但是人对不上了。”

“也是,这都难怪,毕竟也毕业了两年了吧,那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戴煦也没指望辅导员老师一下子就能把葛念蕾给想起来,“我听说栾尚志和他的同学,在毕业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张罗着想要开个广告公司创业?”

“对,有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是记得的,不瞒你们说,我印象挺深,而且前段时间学生还没放暑假那会儿,我还给我现在带的学生讲过,就是想让他们明白,脚踏实地的计划未来是最重要的,不要总想一些太天真不现实的想法。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有一身本事,就不用到处找大树去依靠了。”辅导员老师对这件事显然是印象深刻,被戴煦问起来,一点都没有显出茫然或者疑惑来,“当时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就是栾尚志挑的头,说他出钱开个广告公司,从上到下,管理层到员工,都优先解决自己的同学,搞得但是同班的好几个男生女生都兴奋得不得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个想法很不成熟,比较幼稚,但是做辅导员的,我不能泼他们冷水,所以就只能是看他们一个个头脑发热的那个劲头儿,有点不放心,就旁敲侧击的提醒几次,让他们不要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得做两手准备,甚至多手准备,开公司毕竟不是小事,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比较复杂的环节,比如资金,比如工商注册那边,比如人员安排,场地租用,都不是忽然头脑一热,一拍脑门儿就能决定的东西,所以还是不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件事上头比较好。当然了,当时那帮学生也听不进去我说这些话,就有那么两三个原本就是被拉着起哄的,估计心里也想明白了,就慢慢的退出去,实习期间该怎么找工作怎么找工作,最后也没耽误什么,剩下那几个特别一头热的,不听劝,结果到最后没成,又闹情绪,到最后别人都已经有着落了,他们几个才调整好状态去想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我当时看着也是挺无奈的,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亲眼目睹的反面教材吧,用来教育现在的学生,免得他们重蹈覆辙。”

“那你为什么当初这件事都还没有着手实施,就已经觉得不靠谱了呢?是你觉得当初挑头的人本身就靠不住么?”方圆想让辅导员老师说的具体一点。

辅导员老师摆摆手:“这倒不是说挑头的人靠谱不靠谱的事儿,说白了就是一群没走上社会的学生,太理想主义,想法还是有点幼稚,他们的想法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行的,首先我那时候也听说了,他们所谓的一起开公司,出钱是指望栾尚志,公司开起来之后,揽生意还是指望着栾尚志,假如说栾尚志自己真的有这种意愿,并且家里面要启动资金有启动资金,要人脉有人脉,人家干嘛要和你们这一群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合作呢?一点好处都没有,在商言商,真要是做生意的话,谁会不讲究个利益,你们说对不对?另外一方面。管理层是同学,职员还是同学,大家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平起平坐的同学关系,一样没有资历,一样没有经验,结果一起到了新开的公司里面,有的人就成了经理。成了领导。有的人就成了给别人干活的小喽啰,你说那些当小喽啰的能心理平衡么?除了栾尚志负责出钱,当老板。这个没人能说出什么来之外,其他人怎么可能服气得了。所以后来这件事情没成,我也觉得是情理之中,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也不存在是挑头的人靠谱不靠谱,因为事情本身不靠谱。人再靠谱也没有用。”

“要是按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当初栾尚志简直就是在耍他的那些同学呢?这事儿当初是他先挑头的,还是他被别人给架上去,所以下不来台。只好被人起着哄往前推?”方圆抓住了辅导员对于开公司那件事根本不可行的分析继续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不是,我也没具体的去问过,但是给我的感觉。当初栾尚志是真被人给说动了心了,他原本应该也真是想要开这么个公司。让同学都一起创业的,后来这件事没成的原因,我都是听一个学生好像说过一嘴,貌似最后是栾尚志的父母没有同意。这也不奇怪,换成我是他父母,我也不可能同意就对了。”辅导员老师说到这里,忽然拍了拍脑袋,“对了,葛念蕾!我说怎么这个名字耳熟呢!前段时间还回来过一次,好像是找之前的老师不知道求办什么事儿,弄了半天你们问的是她!这回我对上号了,她确实是我们班的,好像现在正在读硕士研究生,不过不在我们本校,是考的外校的,应该还是在a市,听说好像耽误了一年,估计后年夏天才能毕业,你们刚才是要问我关于她的什么事情来着?”

“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她和栾尚志的关系怎么样。”方圆说。

辅导员老师皱了皱眉头:“你们要是不这么问,我估计我都不太容易把她和栾尚志给联想到一起,他们俩好像在我记忆当中,也没有什么交集似的呢……问我他们俩关系怎么样,那我就真的是不知道了,我当初看得见的范围内,没记得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哦,对,当初张罗开公司的时候,这个葛念蕾好像也挺积极的,后来那件事不成,她找工作也没有满意的,就复习考研,靠了外校的研究生。我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影响她和栾尚志的同学关系什么的。”

“那你印象中葛念蕾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戴煦问。

辅导员老师犹豫了一下,毕竟是评价一个女生,他的态度显然要比聊起男生的时候显得谨慎了许多:“怎么说呢,我毕竟是个男辅导员,对自己班上的女同学,知道是都知道,但是了解程度有限,你看我刚才差点想不起来这么个人,这回对上号儿了,还能多少回忆起来一点东西来。我印象当中,葛念蕾好像在女生里头不算是太合群的那么一个,家里头条件一般般,本人的资质呢,也是一般般,但是偏偏她还心气儿特别高,有点那种脚不沾地,飘在空中的那种,比较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总觉得这个也不如她,那个也不如她,班里头谁去选了学院的学生会干部,选上了,葛念蕾肯定会说那个人是花钱拉票才上去的,哦对了,之前还因为住寝室和我们班几个女生搞得很不愉快,因为班级里有个女孩儿,为人挺低调的那种,家里面实际上条件非常好,这个我是有所了解的,但是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很朴实,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但是都特别低调,从表面上肯定看不出来值多少钱,刚住进寝室谁也没发现,后来慢慢的总会有人留意到,我记得导火索好像是那个女孩儿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好像是挺贵,两三万的样子吧,什么牌子我也不记得了,葛念蕾趁人家不在寝室的时候去摆弄,那人家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结果一不小心,一杯水就撒键盘上了,把电脑给烧了,那个女孩儿回来以后知道了,肯定是心疼啊,让葛念蕾赔,葛念蕾以为估计学生笔记本电脑,也就三千五千可以解决的,当场答应的挺痛快,结果人家一说,要三万来块钱,就生气了,非得说那个女孩儿是故意要讹她,闹得挺大,后来找我解决,我让那个女孩儿把当初购买电脑的收据拿来作证明,那女孩儿家也是本市的,很快就给拿来了,真的是三万来块钱,而且人家电脑买了才不到两个月,还很新呢。葛念蕾这才傻眼了,回家要钱,把电脑前给赔了。但是从那以后这俩人的关系就一直比较让人头疼,最后因为葛念蕾在外面说那个女孩儿的钱不是什么好道儿来的,不然为什么之前平平无奇,忽然有钱买几万块钱的电脑,搞不好是被什么人包了。这下子事情闹大了,最后我只能帮她们把寝室调开,葛念蕾被换到别的专业的寝室里去了,免得做生出什么矛盾来。原本这件事我还是记得挺清楚的,就是忘了那个惹事的人是葛念蕾了。”

“所以说,葛念蕾是有仇富心理的那种人?”戴煦问。

“对,可以这么说,她那种程度,也算是仇富了,不光是仇富,我刚才不是说么,她明明自身条件很一般,学习成绩也很普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气儿特别高,看谁都不服气,感觉不止是仇富,凡是比她强比她好的,她都对人家有仇视情绪,这种心理真的是挺要命的。”辅导员老师无奈的摇摇头。

“那葛念蕾在同学中间岂不是比较受孤立?”方圆听完辅导员的话,觉得葛念蕾人缘堪忧,同时也忍不住好奇,一个这样性格和所作所为的人,又为什么会和王妍雅成了好闺蜜的呢。

“孤立倒也谈不上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那个性格,和她谈得来的肯定也是类似的性格喽。”辅导员老师笑了笑,“一个学校那么多学生,形形色色,真的是什么性格的都不缺。”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戴煦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辅导员老师,“你带的第一届学生,毕业之后的就业方向大概都有哪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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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业方向这个啊,那可就多了,实话实说啊,这个专业就属于,说说难听一点叫做没有什么技术特点,说好听一点呢,也可以叫一专多能,每一种都说的话,我恐怕也没了解那么全面,只能大概从我们班学生从业人数相对比较多的几个大类型跟你们说一下吧。[燃^文^书库][].[].[]”辅导员老师说,“我们班当时的学生里头有几个考了公务员的,省城和基层的都有,还有几个考了教师证,招考当了老师,大部分都是在私企,做文员或者别的什么,哦,还有几个考研的,那个就不算就业了。”

戴煦点点头,忽然又问:“那有没有做编辑或者做记者的?”

“可能会有吧,这个我没具体听说谁做了这方面的工作,学生毕业之后,有很多就不会再和我联系了,不过编辑记者什么的,和他们的专业倒是也算对口,有这种可能性。”辅导员老师回答的比较谨慎。

“那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做向文彦的学生?”

“向文彦?”辅导员老师蹙眉想了想,“男生么?那应该是没有,我们那一班的男生我还是挺熟悉的,不是说各个关系都处的很好,像哥们儿一样,不过至少名字比女生记得熟,我确定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也没有姓向的。”

方圆不知道为什么戴煦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她也略微有些吃惊,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向文彦着实让他们有些头疼,但是除了报道了几篇关于这个案子的不实消息之外。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关联,不知道戴煦为什么会忽然问起来。

辅导员老师说没有过这么一个人,戴煦也并没有表现的失望,点点头,道了谢,请辅导员老师帮忙确认了一下葛念蕾现在攻读硕士研究生的那所学校,然后就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告辞离开。拿着葛念蕾的地址准备过去找人。

走出办公楼,回到停车场,上了车之后。戴煦却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离开,停车位正好位于一排大杨树跟前,树荫遮住了阳光,坐在车里面也并不晒。也不热,戴煦在驾驶位上坐下来。关上车门,后背紧靠椅背,两只手枕在脑后,闭起眼睛。看样子就好像是觉得累了,或者很舒服惬意,想要闭目养神上一阵子似的。

换做以往。或许方圆还会觉得有些纳闷,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及几次调查工作当中的协作,她对戴煦的做事风格已经渐渐摸出了门道,知道他现在这样非但不是在休息和小睡,反而大脑可能正在马力全开的思索着什么。每个人的做事风格都比较有差异,有的人可能需要把所有的线索都摊在眼前,然后一条一条的去捋顺,有的人可能需要在和别人激烈的探讨争论过程中顺便梳理好自己的思路,而戴煦,他越是需要整理自己思路的时候,就越会沉默不语。

戴煦闭目沉思的时候,方圆也不想闲着,她学不来戴煦那种闭目假寐似的思考方式,怕自己搞不好就真的直接睡着了,于是干脆左手托着右胳膊的手肘,右手托着腮,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细细的品着方才辅导员老师说的那些事情,想从中砸吧出一点儿不一样的滋味来。

葛念蕾是他们接下来准备去找的人,找她的切入点当然不难找,她不是自称是王妍雅的闺蜜么,又是栾尚志的同学,这样一来,不管是以她同学失踪的名义,还是她闺蜜男朋友失踪的名义,找她谈谈就都没有什么突兀的了。

方圆觉得,葛念蕾也算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人,从辅导员老师说的那些事里面,不难总结出她平日里言行和性格的几大特点来。首先眼高手低,胸中有鸿鹄志,可是偏偏自己的实力也只能勉强被归为“燕雀”之流,这是一种自负,而人的自负和自卑,往往存在着一种很奇妙的交融。有的人内心里面越是自负的不得了,表面上却反而拼命喜欢说一些近乎于自卑的话,目的可能就是想要换得周围人因此而对自己大加称赞,并从中获得满足感。有的人其实是已经自卑到了骨子里的,正是因为内心里极端的自卑,这种自卑触底之后,发生了一种反弹,投射在行为上,反而表现的好像颇有些自负似的,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好像自己比谁都要更优秀,更出挑。这种自负的表现,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很好,而是因为自卑所以敏感,自尊心也变得格外脆弱,因此才给自卑穿上了一层迷惑旁人的伪装,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十分自负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念蕾很显然就是那第二种,她的自负不过是自卑的保护色,所以她在学校里面才会一边表现的特别孤傲清高,一边又对比自己条件好,相貌出众的女同学恶语中伤。她看到别人买了高级的笔记本电脑,就按耐不住趁着人家不在寝室的时候偷偷摆弄,这本身就说明了葛念蕾并不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要说视金钱如粪土了,恐怕物质条件对于她而言,还是具有一定诱惑的吧。

一边向往和偷偷的羡慕优渥的物质条件,一边还要对拥有优渥物质条件的人表现得十分抵触和敌意,这种内外矛盾的状况,恐怕只会更加的加剧葛念蕾对物质的渴望还有仇富的情结。

可是与这一表现相矛盾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栾尚志当初被人撺掇着要开公司,当时很积极想要参与进去的人里面就有葛念蕾,事后这件事不了了之,没了下文,假如葛念蕾对栾尚志怀有怨恨,似乎也是不难想象的,毕竟栾尚志和她曾经的那个同寝室女孩儿一样,都属于“为富不仁”那一类的人。

那么为什么要和王妍雅交好呢?

葛念蕾在对那个同寝室的女生进行舆论攻击的时候,在外面散布的谣言不就是对方空有姿。色。因为家里面没有钱,又特别好物质,所以去傍了个有钱的大款,供她好吃好喝好用。葛念蕾能用这样的理由作为攻击手段,就说明了在她的价值观里面,用漂亮的外貌和迷人的身段儿来换取物质上的实惠,这是龌龊肮脏的行为。那么。为什么王妍雅在她眼里却能够成为一个例外呢?

又或者,王妍雅也许并不是葛念蕾眼中的例外,那她如此煞费苦心的去和自己不喜欢的男同学的那个同样是自己厌恶类型的女朋友交好。这背后的缘由,可就有点让人犯琢磨了。

方圆在葛念蕾的问题上面浮想联翩,旁边的戴煦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扭头问道:“之前不是生活报在刊登关于这个案子的报到时,反复都提到了一个‘不具名的内部人士’么。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谁?”

方圆一愣,她以为戴煦这么半天肯定是在分析栾尚志的人际关系方面的那些东西,却不曾想他一睁眼就一开口。问的居然是几天之前他们两个就私下里闲聊讨论过的话题:“这个很难说,我现在的想法也有点改变。原本我觉得是马凯,这事儿你知道的。他过来跟我东打听西打听,我没搭理他。他还生气走了,我那时候确实特别怀疑他,觉得他那个时候跑来打听事情优点可疑,但是后来你跟我说马凯的性格不适合做内部的那个情报员,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马凯确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是也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他从我这里套不出来话,不代表别人从他那里套不出来话,要是有心人就盯准了马凯喜欢乱打听的这个性格特点,等他打听完了再从他最里面挖出去,那不就等于把马凯变成了自己的工具一样么。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只有林飞歌特别喜欢耍这种小聪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怀疑林飞歌?”戴煦和她确认。

方圆点头:“对,眼下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就是她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个所谓‘不具名的内部人士’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恐怕都不好说,搞不好,就只是一个拿出来做幌子的虚拟人物罢了。”戴煦的答案与方圆预期之中的并不一样,他看到方圆脸上下意识流露出来的诧异,便笑了,说,“当然了,你怀疑林飞歌也是很合理的,毕竟她在诚信方面的记录一向不是太好,而且平时除了好打听,还喜欢东家传给西家,西家传给东家,这就属于个人信誉不良的典型,不过其实你仔细想一想林飞歌的性格,你就会发现,把她假设成那个给外面通风报信的内应,好像也不太符合她的性格特点。”

“这话怎么说?这件事哪里和林飞歌的性格特点不符合?”方圆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林飞歌是同学吧?虽然我知道你们俩过去关系并不是特别亲近的那种,但是毕竟同学一场,她的一些品行操守方面东西,你恐怕看到的,听到的都不少。你仔细想一想,林飞歌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做事对人这些方面,损人利己的当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你印象中有见过她做过么?”戴煦很有耐心的启发方圆。

方圆一提这个话题,顿时就又有一点心里面不大痛快,点点头,说:“有啊,不就是之前么,在局里面到处大讲特讲关于我们家父母离异的那些破事儿。”

戴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对方圆来说,就算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骨子里还是受到了伤害的,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是有感情的,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解体了,自己受到的创伤都还没有愈合,只想一个人悄悄舔舐伤口的时候,忽然被人强行拉出去,给伤口来了个当中展览,换成谁都不会感到愉快。

“就那件事来说,其实她也不算是损人不利己,在林飞歌的立场上,她也算是有利益的,因为你不和她一条心,并且方方面面都比她表现的更优秀,在风头上压到了她,所以只要找到你的痛处去戳,就算于她而言客观上没有什么好处,但是从心理上和精神上,她觉得她对你进行了打击,这就算是有所收获了。”戴煦帮方圆客观的分析了一下那个情况,“所以除此之外,你能想到林飞歌做过什么不管是从客观上还是主观上,都让她不会有受益的坏事么?”

戴煦这么一说,方圆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再仔细想一想,要是这么算起来,林飞歌还真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从来就没有做过彻头彻尾损人不利己的事。

戴煦看方圆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具体的说了说:“在倒地要不要跟媒体方面的人里应外合,泄露内部信息去做这个‘不具名的内部人士’,其实立场是很单纯的,要么维护公安局的利益,拒绝做内应,得罪媒体,要么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答应做内应,损害公安局的声誉,基本上就属于要么黑,要么白,没有中立的可能性。假如有这么一个人,答应了做内应,出卖了局里面的同事去给外面的人提供一些所谓的独家情报,结果呢,提供的又不是什么准确消息,是掺水的,虚构的,那样不就既得罪了媒体那边,也出卖了公安局,最后要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么?你说是不是?”

方圆点头,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那你说,马凯和林飞歌,他们两个谁会犯这种错误?”戴煦问。

方圆想了想,马凯虽然实心眼儿,容易被人套话,但是原则性还是可以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是明白的,如果有人直接邀请他做那个泄露消息的内应,估计他绝对不会答应,但假如对方没有发出邀约,只是故意在找他套话呢,他八成也不会想到去编个谎话糊弄对方。

至于林飞歌,如果有足够的利益诱惑,方圆到不觉得她的立场会多么坚定,只不过像现在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儿,林飞歌也确实不至于那么蠢。

“那……为什么要有这么一个幌子呢?”方圆疑惑的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挺让人觉得纳闷儿的。看最新章节┲﹊請丄﹏☆~ωǒ看書閣\ue822.КAΝsΗUg.℃Oм”戴煦点点头,又有点无奈的摩挲了几把自己后脑勺的短头发茬儿,“其实你说,真要是想要找个内应,就像咱们刚才分析的那样,别人不说,至少林飞歌就不是什么坚持原则的性格,真的找上她,也未必不成,哪怕不是她,我估计也不愁没有其他啃得动的骨头,何必要故弄玄虚的搞一个什么内部知情人士出来唬人呢?”

“也可能是生活报开出来的价码不够高?”方圆想着自己认为比较合理的可能性,“或者说,你看那个向文彦,他就是个实习记者,估计资历肯定也不会太深,找不到门道,或者没有胆子真的去挖内应也是有可能的,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的眼光实在是不行,专门想找不可能答应的人选去试探,比如说我,接过碰了壁,没准儿碰了两次壁之后,自己都觉得失去信心,就干脆编一个?”

“或许吧。”戴煦回答的有点模棱两可,方圆也没觉得他这样的回应有什么不妥,毕竟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前因后果的事情,不可能对方圆的主观猜测就立刻做出特别笃定的肯定或者否定回答。

“算了,这事儿不急着想,咱们先去找葛念蕾吧!”戴煦叹了口气,一副要把暂时困扰自己的问题抛到一边的样子,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离开的学校。

葛念蕾念研究生的那所学校,比起她本科阶段的大学来讲,从名气和学术水平上,就都略微降了一格,不过要是按照辅导员老师的说法。以葛念蕾当初在校期间的那个学习成绩,头脑以及悟性等等方面来衡量,本校研究生是绝对没戏的,她能考上那所学校的硕士研究生,其实就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当然,客观事实或许是这样的,但是如果葛念蕾真的像是辅导员老师说的那样。眼高手低。心高气傲,那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也未必有多满意吧。

这样的想法最初还只是淡淡的浮现在方圆的脑海当中,等到他们真正来到了葛念蕾正在就读的这所学校的时候。方圆就更加坚信自己方才的那种想法了。一个枉顾自己实际情况,一味不切实际的心高气傲的人,原本就是比较容易怨天尤人的类型,结果现在到了这所学校。看看那破旧的学校大门,很有些年头的校园建筑。碎的有些斑斑驳驳的柏油小马路,还有远处几栋黑乎乎的寝室楼,对比一下之前他们刚刚离开的那所重点大学,宽敞的校园。崭新漂亮的建筑,这落差还真是明晃晃的摆在面前。

这所学校方圆也或多或少的有点耳闻,校名取得挺大气。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唬一唬不明真相的外地考生,a市本地人。甚至本省内的学生,但凡成绩还说得过去一点,大多不会来这所学校,而这所学校的研究生部,也都是等着捡想要考研,但是成绩又不足够上其他更好的学校,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考生。无论是校园建设,还是师资力量,包括学术成就,这所学校都只有四个字——不值一提。

葛念蕾考到这里来,还要被本科期间的辅导员老师说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那也真的可以由此推测出来她本科期间在学校里的成绩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出挑。方圆在心里有点小感慨,偷眼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戴煦,觉得人还真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生物,有的人明明实力雄厚,偏偏喜欢把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装成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那么一个人,还有的人,明明资质平平,也未见得有多努力,却偏偏以为自己是一颗被埋没的珍珠,一粒被沙堆覆盖住的金砂,不仅莫名其妙的骄傲的不行,甚至还因此衍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觉得自己被耽误了前程。

辅导员老师已经帮他们打听到了葛念蕾的电话号码,这所学校不许校外车里进入,于是戴煦他们把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步行走了进去,一边按照路标朝宿舍区走,一边给葛念蕾打电话,葛念蕾果然在学校,虽然是暑假,不过她因为想要求本科阶段的一位老师带着她一起*文,所以留在学校里面没有回家,这一点戴煦他们心里是比较有数的。葛念蕾听说是公安局来人找自己了解情况,在电话里也并没有多问什么,反应很平淡的答应下来,和他们约了在寝室楼附近的一个运动场门口碰头,戴煦答应了,带着方圆改变方向,直接朝运动场方向去。

“咱们直接过去运动场那边,不怕葛念蕾跟咱们玩出尔反尔的那一套么?”方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葛念蕾总觉得有点不太放心,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之前听了辅导员老师讲的事情之后,就总觉得一个因为与人有矛盾,就用对方私生活来大做文章,编着花儿造谣的人,品行上都有些说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吧,她应该不会那么蠢的,”戴煦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些,“咱们都找到学校来了,而且都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儿,就只说是公安局的,约她出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这样她就要声东击西,然后一个人脱身,那她可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方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如果不是心虚到了一定程度,换做谁也不会做出这么不冷静的行为,假如葛念蕾真的因为警察找上门来了就要跑,那么就算与栾尚志的事情无关,她身上也一定背着别的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运动场位于校园一侧,与宿舍区就隔着一条小马路,运动场不算大,一个三四层的看台,一个标准的四百米塑胶跑道场地,操场中间一小片人工草坪。暑假学校里估计也不乏因为路途遥远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选择留下来不回去的学生,操场上一眼看过去,也不少人在活动,有三三两两在塑胶跑道上面散步的。有不惧酷暑坚持慢跑锻炼的,还有看台上分散着几对谈情说爱的小情侣。

戴煦和方圆在运动场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到有一个瘦高瘦高的女生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就一个人,眉头皱着,神色不算开朗,走到运动场门口。女生朝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等在这里,戴煦看起来又显然并不相识在校学生的样子,她便试探着走过来。开口问:“刚才打电话约我出来的就是你们么?公安局?”

“对,这是证件,你可以看一下,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这是我的同事方圆。”戴煦递过自己的警官证。把方圆也一并介绍一下,“你是个葛念蕾?”

女生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仔细的看戴煦的证件,似乎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看上面的内容。方圆发现。辅导员老师的话,其实不止是中肯,甚至还是有些客气的。葛念蕾的相貌,可能已经不止的“普通”的程度。甚至属于“普通偏下”的类型了。她很高,看上去应该快有175公分上下了,很瘦,瘦到了穿着一条直筒牛仔裤和一件格子衬衫,遮住脸的话方圆甚至很难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她的性别。

即便是露出脸来,情况似乎也并没有好多少。葛念蕾长了一张长脸,肤色偏黑发黄,两只眼睛眼珠鼓鼓的,却又和林飞歌的那种不大一样,因为她两眼无神,并且只是眼珠有点鼓而已,眼睛却并不大,一张脸上同样鼓出来的除了眼睛之外,还有她的一口牙,葛念蕾生了一张“马嘴”,好像嘴唇快要保不住牙齿了似的。这样的相貌,再加上一头微微有点凌乱的短发,一眼看过去,不盯着喉结,不听她开口说话,的确很难被人发现任何女性化的特征。

终于,葛念蕾看完了戴煦的证件,把证件递还回去,又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戴煦和方圆一番,两条细长的手臂交叠着抱在胸前,态度不冷不热,又似乎带着一种隐隐傲慢的说:“行了,那有什么事儿,你们就在这儿说吧。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耗,赶紧说完了,我还得回去写论文呢。”

“在这儿不合适吧?你看这运动场门口,人来人往的,咱们在这里说话太碍事了。”戴煦朝运动场里面,看台下面的一片阴凉偏了偏头,“要不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再说吧,怎么样?”

葛念蕾有点不耐烦,不过最终也没有真的表示反对,跟他们一起朝运动场里面的阴凉地儿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戴煦还好像看不出她那一脸排斥的表情似的,很热络的和她攀谈起来:“你在这里读研二?这学校怎么样?”

“能怎么样,不就是这样么,你们长眼睛不会自己看?”葛念蕾眼珠子一翻,没好气的顶过来一句,然后好像怕戴煦继续和她聊天似的,加快了脚步,走在了三个人的最前面,直奔着那片阴凉走了过去,在站定之前头都没有回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从最初戴煦打电话给葛念蕾的时候,态度就可以说是很礼貌客气,询问她有没有空出来,她也是自己答应的,在此之前,他们彼此也是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方圆不能理解葛念蕾现在有什么立场对他们表现得如此不友好,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态度。

三个人在阴凉里站了下来,这里距离跑步和散步的人不算近,旁边的看台上近处也没有什么其他人,正是个说话的好场合,于是方圆率先开了口,这一次抢着开口,实在是因为有点看不过去葛念蕾对戴煦讲话时候的那种态度,戴煦是个男人,要有风度,不管葛念蕾表现的多么不礼貌,带着多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能针锋相对,可自己不一样,女人遇到女人,这就不算是性别上的打压了,虽然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做到“针锋相对”,还是要注意控制态度和情绪的,但假如葛念蕾说起话来太不客气,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适当还击一下,让对方知道知道说话被人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后说不定就会学着点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

“葛念蕾,你知道今天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吗?”方圆问。

葛念蕾翻了一下眼珠:“我当然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就那么痛快的答应出来和我们见面?”

葛念蕾原以为自己顶一句,方圆肯定就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比自己似乎还要略小一点,并且一张圆圆的脸,看起来好像挺稚嫩好说话似的,结果现在她忽然就那么笑呵呵的反问了自己那么一句,还正戳到了点子上,让自己一下子接不上话来,这不禁让葛念蕾有点恼羞成怒了。

“真有意思,好像谁愿意出来搭理你们似的!我来是因为我有素质,看你们做这一行的,大热天还得满街乱跑,所以同情你们,你们不领情不念好也就罢了,跑来跟我抬杠的么?那算了,我回去写论文了,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吧。”葛念蕾气哼哼的说,说完一扭身儿就走了。

方圆原本只是想稍微压一压葛念蕾那种看不起人似的张狂气焰,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扭头就走,一瞬间也有点乱了阵脚,她眼看着葛念蕾已经穿过了半个人工草坪,快到操场另一头了,赶忙用眼神询问戴煦,生怕自己刚才一冲动搞砸了,假如需要,让她现在拉下脸过去把葛念蕾给哄回来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自己捅了篓子,就得自己收拾烂摊子,这个道理方圆懂,这个担当,方圆也还有。

戴煦倒是一点不着急,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没事儿,等着吧,她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己回来?她要是会回来,还会这么撂挑子走人么?方圆可没有戴煦这么乐观,她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怕戴煦是为了不让自己自责,才故意这么说。

戴煦一看她那一脸纠结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笑着说:“真的,不骗你。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很对,既然都不知道咱们找她是为什么而来的,怎么在我打电话找她的时候,连一局询问都没有,就直接答应出来见面了呢?这说明她心里其实多少能猜到一点,而且她有一些想要告诉咱们的话,之前出来见到咱们的那个表现,无非就是虚张声势,这个做派和辅导员形容的葛念蕾的性格也还是比较吻合的,所以她走,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如果她的根本目的还没有达到,那找不到台阶下之后,自己自然就回来了。”

会有这样的好事?方圆觉得听着有点儿玄,但是既然戴煦这么说了,他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那就姑且等一等吧,看看葛念蕾会不会真的回头。

方圆就这么目送着葛念蕾大步流星的穿过了塑胶场地中间的人工草坪,就奔着运动场的大门去了,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想要回头的迹象,但是戴煦还是那么淡定,她就也不好自己先乱了阵脚,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再跑过去开口往回劝,恐怕葛念蕾更要拿乔了,只能咬牙强装淡定,等着看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转机。

就在方圆几乎要彻底失去信心的时候,忽然她发现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出了运动场大门的葛念蕾。脚步好像放慢了下来,这是个好迹象,刚才几乎要灰心。看到葛念蕾踯躅不前的样子,方圆的心又重新踏实下来,看着她接下来会怎么样。

葛念蕾的脚步放慢,渐渐的停了下来,但她没有马上转身,而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用脚好像在踢地上的小石子儿似的,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她才不情不愿的一扭身。开始朝方圆他们这边走。

果然被戴煦说对了!方圆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一派平静的样子,不管是表现的喜出望外。还是洋洋得意。都会刺激到葛念蕾的情绪,不利于之后的交谈,所以她只能把那种暗暗振奋的心情压在心底,偷偷的在心里面给戴煦的判断力用意念竖了个大拇指。

葛念蕾几乎是拖着脚,踢踢踏踏的慢腾腾挪回到他们面前的,脸色依旧很臭,这个方圆倒是不在意了,反正葛念蕾的去而复返。就意味着她之前所有的拿乔都成了泡影,一点意义都没有。接下来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情愿不情愿,也都只能配合戴煦他们的调查,就像戴煦说的那样,葛念蕾连他们的来意都不问就那么痛快的出来,摆明了是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估量的,她不把自己想传达出来的信息彻底的传到给戴煦和方圆,又怎么可能甘心离开呢?

戴煦和方圆看着去而复返的葛念蕾,谁也没说什么,就好像她刚才并没有负气离开过似的,倒是葛念蕾,自己估摸着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于是悻悻的说:“我是个有素质的人,虽然刚才你们的态度让我很不愉快,但是我懂得公私分明这种道理,所以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就影响大局,你们有话快问吧。”

戴煦点点头,不去和她理论公私分明或者素质之类的问题,开口对她说:“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了解一席栾尚志的一些情况。”

“那你们不用问我了,栾尚志我不熟。”葛念蕾在戴煦话音未落的时候,就立刻开口回答,那态度感觉分明像是要结束这个话题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在一旁听着,觉得心里面纳闷极了,葛念蕾去而复返,这不就意味着她其实还是有什么事情是想要对他们说的么?戴煦提到栾尚志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或者诧异,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栾尚志出了事这一事实,葛念蕾是已经通过某种途径知情了呢?那既然她猜到他们过来找她是为了栾尚志的事情来了解情况,为什么现在戴煦直奔主题了,她又来了个“关门”呢?

“据我们了解,栾尚志是你的大学同学——”

戴煦的话还没说完,葛念蕾就一摆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大学同学又怎么了?我们一个班多少人呢,我挨个都得了解么?这都毕业两年了,我这边在读研究生,我的学业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去了解阿猫阿狗的近况!”

“阿猫阿狗?”戴煦听了她的这个形容词,也笑了,扬起眉毛,“看样子,你对栾尚志这个人还确实是不太喜欢啊,是大学期间他有过什么得罪你的事么?”

“不是,他没有得罪过我。”葛念蕾阴沉着脸,回答的非常迅速,之后还顺便反问道,“难道讨厌一个人就非得跟那个人有点什么矛盾摩擦才行么?就不能单纯因为气场不合,性格不合,纯粹看对方不顺眼,所以不喜欢么?”

“可以,当然可以,那我可不可以也好奇一下,你和栾尚志是怎么一种气场不合,性格不合呢?”戴煦对葛念蕾的态度,还有夹杂着淡淡火药味的语气丝毫不以为意,就好像两个人只是正常的闲聊一样,继续询问。

“我就是看不上他那种人,没有什么可说的,从长相,到性格,到为人处世,没有一处是我能看着顺眼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你们就没有那种时候么?反正他所有的一切我都讨厌,连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就这样。”葛念蕾说。

“哦,理解。理解,有的人讨厌臭豆腐,讨厌香菜。讨厌榴莲,估计也是差不多你这样的感觉,我能想象。”戴煦点点头,“我们听说,栾尚志当初在你们学校还没有毕业之前,曾经张罗过想要开一家广告公司,他出钱。他还出人脉,然后拉着你们同学进去一起做管理,一起经营。一起发财。有这事儿么?”

葛念蕾在被戴煦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没好气的说:“他放过的那些没有味儿的屁多了去了,有这么一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说当初你也是一起张罗创业开公司的那些人当中的一份子?”方圆问。

“胡说八道!”葛念蕾矢口否认。反应十分迅速。“那种无稽之谈,一听就知道是他们那种为富不仁的富二代说出来忽悠我们这些没钱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家里孩子,耍我们玩儿的,那种事我为什么要参加!我根本没当真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栾尚志挑头说要办公司的那件事儿,你能稍微具体一点说说么?是谁撺掇栾尚志来做这个出资人的?”戴煦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葛念蕾。

葛念蕾哼了一声:“这事儿还能是谁撺掇,就他自己的馊主意呗!他当初自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是耍人还是怎么着。就忽然提出来说要开个广告公司,还说有财一起发。肥水不流外人田,开公司找外人合伙也是合伙,雇外人来工作也是雇,还不如都内部解决一下,这样还能帮一帮自己同学,我们那个时候都快临近大四实习了,很多人其实都挺发愁的,我们本科那个专业,说好找工作就好找工作,但是说想找好工作,那也基本上没什么希望,当然了,除非你有个特别有能耐的爹,或者干爹,那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说到这里,葛念蕾还忍不住噗嗤一声自己笑了出来,好像关于“有能耐的爹或者干爹”这番话,让她自己觉得幽默极了,笑完之后,发现戴煦和方圆并没有什么反应,又有点尴尬,偷偷的撇了撇嘴,继续说:“好歹当初能考上我们那个大学的,高考的分数也不会太低,谁都是家里面风风光光送出去读书的,要是毕业之后,重点学校当老师挤不进去,不好的学校又不想去,最后到外面小公司里头打工,每个月像是等老板赏口饭吃一样的赚那么两三千块钱,谁都觉得没什么面子,在亲戚朋友面前也会抬不起头来。栾尚志就是利用了大家的这个顾虑,把我们……我们同学好多人都给骗了,谁能想到他是怎么冒出来那么一个想法的,没准儿是跟他那种富二代俱乐部里的公子哥们花天酒地的时候,忽然就想出来这么一个欺骗戏耍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家孩子的馊主意呗。”

葛念蕾的话里面到底夹杂了多少私人情绪,其实不用细细分辨都可以听得出来,这番夹杂了太多主观情绪的陈述里面又有多少水分,和她的主观加工,也就不言而喻了。方圆默默的听她说这些,同时在心里面暗暗的分析着葛念蕾的性格类型,她觉得葛念蕾不是一个特别心思缜密,头脑复杂的人,尽管她自恃甚高,但是很显然,她自身的实际情商和智商,都与她主观上对自己的期待值非常不匹配,一方面她一个劲儿的想要把自己摘出来,好做出一副置身事外,客观公正的样子,极力撇清和栾尚志之间的往来,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一直在自己的阐述过程中,夹杂进去许多带有仇富情结的措辞,并且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自己的表述和言行里面,经常出现一些相互矛盾的情绪。

“可是据我们所知,当时确实是有人在撺掇栾尚志开公司啊,不然的话,栾尚志自己有钱,又有人脉,他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呢?这样做对他的好处是什么?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讲,我也觉得如果没有人能够给出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他应该不至于傻到冒出这么一个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主意来。”方圆看着葛念蕾说。

“怎么就对他没有好处了啊?他再有钱,他再有人脉,他有口才么?有头脑么?一个只有钱没有脑子的人,就只能充当银行,银行不需要有头脑,只管放贷款就好了,把贷款放给有头脑的人去经营,这才能钱生钱,利滚利!所以栾尚志当然需要我们了,他那个脑袋哪够干什么的,没有聪明人帮他打理经营,就算他有钱有任脉,也是白费。”葛念蕾中气十足的说,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被方圆和戴煦给牵着鼻子走了,赶忙又生硬的绕回到自己之前的说法上头来,“再说了,他也不需要真的开公司啊,后来他不也没开这个公司么!他就是耍人,涮我们玩儿的,口手套白狼,哪还有什么好处坏处的说法!”

戴煦笑了笑,用笃定的语气对葛念蕾说:“看样子你当时也还是参与进去了,刚才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没参加呢?”

“我可没说我没参与进去,我只是说我没当回事儿。”葛念蕾的脸悄悄的涨红了起来,尽管她的语气和神态还在强装着镇定,但是那溢满血色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被戴煦戳穿之后的内心情绪,“我说那是栾尚志那种公子哥儿耍人的把戏,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有当一回事,我什么时候说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了?”

这个矢口否认实在是太过于牵强,与前面她自己的回答又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自相矛盾,不过戴煦和方圆也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真儿,于是戴煦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这个说辞:“那你既然当初那么讨厌栾尚志,对他的个性很厌恶,人品也不信任,那就算再不当真,不当一回事儿,也还是参与到他张罗开公司的这件事情里面去,是因为有其他关系要好的同学朋友,或者让你觉得比较能信任,比较有好感的人也入了伙,所以拉你一起作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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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当初纯粹就是自己犯蠢,脑子进水了。”葛念蕾果断的说。

一个如此心高气傲的人,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贬低自己的话,这着实让方圆有些对葛念蕾刮目相看了,同时也觉得更加笃定,一定有什么人当初怂恿过她,并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无一例外的都是在替那个人遮掩,说不定,那个人就是当初怂恿栾尚志开什么广告公司的人,只是这个人的身份,与栾尚志和葛念蕾之间的关系,还是让人有些反琢磨的,毕竟投资开一家广告公司,这并不是买一桶爆米花、请客吃顿饭那么简单的事,根据他们掌握到的情况来看,栾尚志也确实有向父母提出来过,是因为父母极力反对,得不到经济支持,所以最后才不了了之,也就是说,那个背后怂恿的人,要么给出了栾尚志一个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要么就是因为和栾尚志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会格外的有面子。

可是和栾尚志关系不一般的人,又能让特别讨厌和排斥栾尚志的葛念蕾这么想方设法的帮忙遮掩,这个人的角色,还真的是有些复杂呢。

对于葛念蕾这样赌气似的回应,戴煦也只是笑了笑,他话锋一转,忽然从栾尚志的事情,一下子跳到了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关联的另外一件事上头:“对了,葛念蕾,听说你大学期间因为弄坏了同寝室一个女同学的笔记本电脑,给人家赔礼道歉还赔了钱,因为这件事还闹了挺大的不愉快?有这回事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葛念蕾眉头一皱,方才的一副高傲的冷脸也端不住了。“你是去打听过我们以前大学时候的其他同学了么?谁跟你嚼的这个舌头根?你把那人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或者你叫那个人出来,跟我好好理论理论,干什么说栾尚志的事儿,还能扯出我来!想表达什么啊?想说我品行不好?太过分了!”

“你先不要激动,是谁说的,这个我们确实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们的目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新的矛盾,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戴煦爱莫能助的说。“不过也希望你对我们有信心,我们不会偏听偏信,会做到客观公正,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听说了什么,也会第一时间向你求证。听听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当面对质,理论理论,这个不太现实,你有什么觉得委屈的。就跟我们直接说就行,是非对错,我们会结合当初的实际情况之后。做出合理的判断的。”

“我不说行么?那么一点破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一直揪着有意思么?”葛念蕾眉头拧了一个大疙瘩,“我就不信你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就没一不小心碰坏了别人什么东西,遇到这种事儿只能说我当时不太走运,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给赖上了,钱也赔了,东西也赔了,也道歉了,我还一肚子委屈呢,我都没说逢人就说,到处去诉苦,他们那些局外人反倒那么喜欢嚼舌头,太可笑了!”

戴煦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默默的看了看葛念蕾,最后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勉强你去谈论自己不愿意谈论的话题,我原本以为像你这种比较理智和聪明的人,可能会考虑的更周全一些,不会那么意气用事呢,毕竟你是当事人之一,当时的情况你是会比较清楚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还不抓住替自己正名的机会,这显然并不是特别聪明的做法。”

葛念蕾愣了一下,很显然,“理智”和“聪明”这两个形容词被戴煦用在了她的头上,这让她的心里面觉得十分受用,所以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缓和了许多,她清了清嗓子,又从之前的一脸不满,变成了最初的那种高傲冷漠的表情:“你说的对,刚才我是不理智,一下子气昏头,所以冲动了。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说,正好你们也算是帮我评评理吧,这都过去三四年的事儿了,我可不想一个黑锅背一辈子,尤其是这种吃过了哑巴亏的。”

戴煦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示意她说下去。

“我实话跟你们说,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当时那个寝室里头,其他三个人设了个套,就等着我往里头钻呢。”葛念蕾说起话来略微有点咬牙切齿,“要不然怎么就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我们寝室的那个女的,你们应该打听出来了吧?名字叫季晓宇的那个,平时也没看出有什么资本来,除了长了一张勾男生的脸,结果莫名其妙的就买了那么个电脑,当时在寝室一句都没有说过值多少钱,就好像三五千块钱能搞定的那种普通笔记本看着也没什么区别,当时我们寝室就季晓宇最先买了笔记本电脑,别人都还没买呢,你说要真是那么贵的东西,按照常理,是不是得珍惜一点?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的时候好好的锁在柜子里,结果呢,她偏不!不光不收起来,季晓宇在寝室里还故意假装大方,跟我们说,她电脑里头存了好些电影电视剧,还插了网卡,包月不限流量的那种,谁要是想要用电脑,或者看看电影什么的,就尽管用,不用和她客气。真是太虚伪了。”

方圆虽然也是女生,但是她看葛念蕾咬牙切齿讲述这件事的样子,以及她目前为止说出来的内容,还是不由的在心里面暗暗的感慨,原来女人的嫉妒心发作,会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明明一件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却能被葛念蕾理直气壮的给扣上了一个“虚伪”的帽子。

戴煦没有吭声,默默的等着葛念蕾继续往下说。

葛念蕾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果然就被自己的一肚子怨气顶的根本停不下来:“最匪夷所思的就在这儿呢,你说她买那么贵的电脑,不宝贝着。这就很奇怪了,就成天摆在桌子上,谁想用谁就用,这也就罢了,偏巧就是别人摆弄她那台笔记本的时候都没有事,偏偏就我那天忽然想用一下的时候,她们那三个人齐刷刷的都不在寝室。不在寝室也就罢了。我们寝室当时另外一个女生的手机呢,还就放在她的书桌抽屉里,铃声还开得特别响。而且是那种突然一下好像什么东西炸了一样,又响又快的铃声,我当时一边摆弄季晓宇的那个破电脑,一边就喝口水。结果不早不晚的,就非得赶在那个当口。那破手机突然就响了,我手一哆嗦,水杯没端住,就洒在那个电脑上头。直接电脑就黑了。我说了这么半天,到现在你们应该能听出来了吧?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是个阴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问,戴煦和方圆也不好继续不动声色的只是听着了。只好面面相觑之后,都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是阴谋了,听葛念蕾说了这么半天,他们几乎没有听出她自己有什么特别占理,特别让人觉得委屈的地方。

葛念蕾对他们两个人的这种反应感到十分不满:“亏你们还是警察呢!怎么推理能力那么差!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们怎么还想不到?你们想啊,季晓宇一个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孩子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买了那么一台很贵的电脑,买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之后还不当回事儿的就那么往桌上一扔,特意当着我的面说谁想用谁就可以用,那不就是说给我听,给我下诱饵呢么!而且哪有那么巧的事啊,平时一个个宅的跟什么似的,没课就都窝在寝室里头,偏偏那天就都出去了!平时手机不离身的人,那天手机偏偏就落在寝室里了!而且我正要喝水,手机恰好就响了,如果不是被那个手机铃声吓一跳,我也不会握不住杯子,把水都扣在了笔记本电脑上头啊!这边我还在想该怎么补救一下呢,办法都还没想出来,她们三个人一股脑的就回来了,然后季晓宇就开始嚷嚷电脑坏了怎么办,抱着电脑就跑了,我连仔细看看清楚都没来得及,等她再回来,直接就跟我说没法修,里头什么东西烧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阴谋啊!这个世界上有巧合的事,但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一定是一个阴谋,故意陷害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寝室另外的两个女生,配合着那个叫季晓宇的,一起合谋陷害你?”方圆觉得葛念蕾可能是她见过的人里面,阴谋论的最彻底的一个,“你跟季晓宇之间过去有什么比较深的矛盾么?还有其他的两个室友,你跟她们也有矛盾?不然的话,就算季晓宇有心想要故意去坑害你,为什么她们俩也要大费周章帮忙配合?她们躲在外面怎么会知道你当时正巧手里端着水杯呢?”

葛念蕾被她这么一说,也一下子语塞,答不上来,于是她选择了回避关于水杯的那个问题,不大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她们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啊!我行得正坐得直,没有什么怕人的事儿!季晓宇我是跟她性格不合拍,我看不上她的做派。看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要是真的爹妈出钱给买了那么贵的电脑,还能不仔仔细细的当成宝贝一样?那么贵的东西还不当回事儿的随便扔在桌子上,就算不是我不走运,被赖上了,也一样有可能被别人给碰掉地上,或者顺手牵羊啊,那么不仔细着,肯定是东西来得太容易,跟大风刮来似的,不花自己的钱,可不就不心疼么,等那两个女生,哼,人么,都是现实的,季晓宇比我大方,舍得花钱请她们吃冰淇淋,喝奶茶,出去一起逛街,所以她们当然被收买了,平时就时时刻刻处处都跟季晓宇一条心,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季晓宇有没有试图用金钱收买过你呢?”戴煦问。

葛念蕾毫不掩饰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她没有过么?她当然也试图收买过我了,什么买那种很贵的冰淇淋回来,给我吃,什么夜里吃夜宵,非要拉我入伙,我从来就没上当过,我最看不起那些追着钱跑的人,为了一点甜头,脸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也堕落到那种地步。我估计她也就是因为收买我没成功,又被我怀疑到了她那些钱可能不是个好来路,所以才恼羞成怒的算计我,让我背了个黑锅,她一下子就成了楚楚可怜的好女孩儿了,真够阴损的!”

“所以你觉得她的经济来源不正当,所以才会因为被你发现了底细,故意报复你?”戴煦问,等葛念蕾点了头之后,他才又疑惑的说,“可是据我们所知,那个当时因为电脑跟你闹了矛盾的女生,本身就是家境很好的富二代啊。”

葛念蕾愣了一下,似乎她之前真的没有了解到这方面的情况,而不是在佯装不知情,不过她在回过神来之后,也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两只眼睛使劲儿的翻了个白眼儿,鼻子里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句:“为富不仁。”

“你很反感家境好的人么?”方圆问。

葛念蕾并不否认:“差不多吧,尤其讨厌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有几个好东西呀,还不是靠着他们父辈就缺德,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爬上了高位置,或者捞了好多不义之财,结果我们辛辛苦苦,还得受穷,他们从小就吃香喝辣,长大了还要跟我们一起去争夺社会资源,要脸不要!他们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蛀虫,有虚伪,又贪婪,我为什么要瞧得起他们?投胎到什么人家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所以才有机会骑到我们头顶上去作威作福,让我们过的更不如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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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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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葛念蕾说这番话的时候,胸脯一起一伏,情绪略显激动,戴煦和方圆就都沉默了一会儿,给她一点时间慢慢的把情绪平复下来,葛念蕾自己也意识到似乎有些失态,她说完那番话之后,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平静下来。

方圆发现,葛念蕾的性格其实还是比较有趣的,通过这些事,也不好去评价一个人的智商到底怎么样,至少从情商来看,她绝对不算是比较高的类型。从前面她的阐述来看,很显然,她的态度一直是非常具有倾向性的,对于她觉得好的人或者事,为了加以袒护,她可以不惜放下一直以来的骄傲态度,自我贬低,而谈论起富二代的时候,她又能一瞬间主观加工出很多有的没的,想方设法的去抹黑,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杜撰起来的功力也是十分了得的。

关于当初那台电脑的事情戴煦也没有再深追问,而是又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对了,听说你和王妍雅,是好闺蜜?”他在葛念蕾的情绪渐渐从激动当中平复下来之后,才不急不忙的开口继续打听。

“哦,算是吧,对了,栾尚志的事儿,你们怎么不去问王妍雅呢?她是栾尚志的女朋吧,不是比别人都还有发言权呢么。”葛念蕾对于自己和王妍雅之间的关系,回答的有点模棱两可,既不能否认,又不愿意承认,所以不得不取一个折中的感觉,而且戴煦忽然提起了王妍雅,也好像给她的脑海中点亮了一盏灯似的,让她登时就来了精神,立刻开口反问起来。

“一步一步来。一个一个问,该问的都会问到,不会遗漏了谁的。”戴煦笑呵呵的回应她的质问,“那你最近和王妍雅有没有联系过,或者见过面之类的?”

葛念蕾似乎略微的忧郁了一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见过,前一段时间吧。我忘了具体是哪天了。她找的我,约我出去吃个饭,吃完饭就各回各家。散了,之后没见过。我俩最近一段时间联系的一直都不算很多,她上班,据说是挺忙的。我这边也忙着读研,能碰到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基本上她有空就问问我,我要是也有空,就一起吃个饭,或者喝点东西。”

“要是这么看来。你们俩其实关系还真的是挺不错的,”方圆顺着她的回应去评价,“正常来说。很多原本比较要好的朋友,走出校园以后。联系就没有以前多,甚至都不怎么联系了,你和王妍雅原本连同学都算不上,还能在毕业之后保持交往,这也算是挺难得的一件事了。不过我有一点比较好奇,你那么讨厌栾尚志,王妍雅又是栾尚志的女朋友,她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跟你之间假如说有交集的话,那这个交集也就是栾尚志了,那我就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愿意和一个自己那么讨厌的男生的女朋友,在一起做好闺蜜呢?”

“那有什么为什么的,王妍雅是王妍雅,栾尚志是栾尚志,他们俩凑到一起去了,那就只能说王妍雅眼瞎呗,别的还能代表什么?”葛念蕾回答起这个问题来,措辞方面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把王妍雅选择栾尚志作为男朋友这件事给说成了是“眼瞎”的表现,“谁还没有几个眼瞎的朋友啊。”

“那她眼瞎,作为她的好闺蜜,你有没有找机会提醒提醒她?”戴煦问。

“这种事怎么提醒?人都说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干嘛要做那中里外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事儿啊,什么样的男朋友,那不都是自己挑的么,而且王妍雅她傻么?她可不傻,精明着呢,这种事儿还用我提醒不提醒?”葛念蕾嘲讽的挑着嘴角笑了笑,谈论起王妍雅来,语气和神态当中都看不出几分亲切感来,“你们当她是傻的么?假如栾尚志穷的叮当乱响,你看王妍雅要他不!”

“要是按你这么说,那王妍雅也算是一个一心只盯着钱的女人喽?”戴煦眉毛挑了挑,“那要是这么看的话,那王妍雅和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季晓宇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嘛!哦,这么说也不对,区别还是有的,季晓宇的钱是自己父母的,王妍雅是花男朋友的钱,哦,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王妍雅应该算是和你最初以为的季晓宇一样,从男人身上得好处。不过这就有意思了,你误会季晓宇是从男人身上捞好处的那种姑娘,而且这还只是你猜的,就打从心眼儿里对季晓宇那么反感,电脑的事情也觉得是有心坑害你,那为什么王妍雅这么明摆着是你最不喜欢的那种人,你却还能和她成了好闺蜜的呢?这是不是有点双重标准了?”

“我看季晓宇不顺眼,看王妍雅顺眼,可以么?”葛念蕾被戴煦说的脸有些红了,连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反驳,“再说了,王妍雅就算坑,坑的不也是栾尚志么,我那么讨厌的人被人坑,我看着也觉得有一种落井下石的快。感,不可以么?谁规定我就不能交个闺蜜就为了看别人笑话的?刑法还是宪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看葛念蕾又开启了战斗模式,戴煦摆摆手,笑着也不说话了,葛念蕾自己安静了一会儿,和先前一样,等她脑袋里的温度降下去一些之后,就又能正常的开口好好说话了。

“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一开始我跟王妍雅有交往的时候,我确实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后来等了解的多了,都已经那么熟了,我能怎么样?一下子就对人家不理不睬了?这样也说不过去啊,那就这么继续打交道呗。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毕业以后,我读研很忙,王妍雅上班,当那个什么婚庆司仪,好像也挺忙的。所以见面机会也不多,那就这么维持着呗,也没什么大不了。”葛念蕾一脸不在乎的说,“栾尚志出国之后,我跟王妍雅见面,也就是我们俩,我也不用见着栾尚志那张脸。心里就觉得舒服多了。话说回来。你们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劝他们俩分么?我这么和你们讲吧,之前劝王妍雅和栾尚志分,王妍雅不能同意。后来栾尚志出国之后,就算我不劝,估计他们俩后来要是没别的事儿,分也是早晚的。所以我就更不需要当那个坏人了。”

“你的意思是,王妍雅和栾尚志感情出问题了?”方圆故意问她。

葛念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你们之前都没去先找王妍雅问问就来找我这个不相关的局外人了?你们也是怪有意思的。他们俩肯定有问题啊。栾尚志的爸妈根本接受不了王妍雅,觉得王妍雅配不上他们的家境,这个我们同学圈子里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是他们俩一直没有分开罢了。而且这个没有分开,大半还都是王妍雅的功劳,要不是王妍雅死活不跟栾尚志分手。非得跟他在一起,栾尚志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和王妍雅分。他们俩估计现在都分开八百年了。”

“你的意思,他们现在还没有彻底分开,完全是王妍雅单方面的努力喽?”

“什么叫现在啊,哪里还有什么现在,”葛念蕾又嘲讽的笑了笑,她好像特别喜欢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好像这样嘲讽的一笑,就可以把她的智商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让人足够维持自尊心的距离了似的,“栾尚志的爸妈不让他们在一起,栾尚志也算是抗议过吧,毕竟他自己找的女朋友,就那么被自己爸妈给否定了,他也未必心里头好受,但是后来听说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毕竟他和王妍雅分开,他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没有什么影响,王妍雅可就不一样了,她要是跟栾尚志分开,生活质量就得直线下降,你们应该不知道吧,王妍雅现在住的房子,可都是栾尚志帮忙垫付的房租,租的是离她上班那个酒店不远的一个特别好的公寓楼,她自己一个人住着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头装修的也特别好,一个月的房租,放别的地段儿,租个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的都有剩,如果栾尚志不帮她给这个钱,她每个月那点儿工资全贴了房租,然后就得喝西北风,所以她分不起。”

“可是感情是两方面的事,两个人顶着压力没有分开,这里面也不能说没有栾尚志的努力吧?”方圆知道葛念蕾嘴上一直说讨厌栾尚志,所以就故意替栾尚志说话,想看看葛念蕾对此会是做出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葛念蕾瞪了她一眼,估计最初因为被方圆戳中了软肋,去而复返,失了面子,所以她对方圆向自己提问也总是表现的格外介意:“你不会动脑想一想么?俩人谈得好好的,结果王妍雅就莫名其妙的被栾尚志爸妈鄙视了一顿,恨不得一脚踩进泥土里头去,还逼着栾尚志跟王妍雅分手,王妍雅在这件事里头也算是没招谁没惹谁了吧?那你说,人家没招谁没惹谁的因为你爸妈受了那么多委屈气,你要是再顶不住压力,直接开口就提分手,甩人,那未免也太负心汉了吧!他那么虚伪的人,能背这个骂名么?所以就跟王妍雅拖着耗着呗,反正他是男的,王妍雅是女的,谁拖得过谁这个不用问都知道,而且栾尚志在美国,山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在那头闲没闲着啊,反正就算没什么事儿,他们俩也长不了!”

“这些都是王妍雅跟你说的?”

“差不多吧。一部分是王妍雅说的,另外一部分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王妍雅跟我说她得做好两手准备,骑驴找马,在没找到更好的下家之前,栾尚志她必须死死的拉住了,不能把他放跑,要是找不到更好的下家儿,那就算是赖,她也得嫁进栾尚志家里头,人么,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是要这个志气。”

戴煦似乎有点茫然,看着葛念蕾,问:“这算争的哪门子气呢?”

“当然是争气了!”葛念蕾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你没听过那么一句话啊,这辈子,我的名字必须出现在你家户口本上,要么当你老婆,要么当你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说出来,也把方圆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王妍雅想用这种办法报复栾尚志和他爸妈?”

“没有,我只是拿这话打个比方罢了,你瞎激动什么。”葛念蕾犯了个白眼,“王妍雅的意思是说,她这辈子都没受过那么大的屈辱,居然被栾尚志的爸妈鄙视成那样,所以要不然她就找个比栾尚志不差,甚至比他条件还好的,然后风风光光的甩了栾尚志,羞辱一下栾尚志的爸妈,要是真找不到比栾尚志更好的人选了,那她就无论如何都要缠住栾尚志,嫁给栾尚志,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要狠狠的报复一下栾尚志的爸妈才行,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羞辱了她。”

“那假如说,栾尚志忽然铁了心就要跟她分手,她的计划执行不下去了怎么办?”方圆问。

“那谁知道呢,我跟王妍雅也没有好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无非就是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给个耳朵听而已。”葛念蕾不大感兴趣的耸了耸肩,“王妍雅一直说她有计策,能搞的定栾尚志,栾尚志肯定逃不脱她的手掌心儿,谁知道呢,可能长得比较漂亮就是可以这么有自信心,说想拴住谁,就能拴住谁。”

最后那几句话,葛念蕾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醋酸味儿,即便是神经真的粗成了铁条的人,也一样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出来。

“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已经知道栾尚志死了这件事了,我说的没错吧?”葛念蕾说完,戴煦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葛念蕾这一回倒是没有太过诧异,淡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么?”方圆顺势问。

葛念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抿了抿嘴,然后才说:“王妍雅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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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戴煦听了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多问葛念蕾什么,葛念蕾这一次倒是挺自觉的,主动开口对戴煦和方圆讲述起来。

“就是前几天见面的时候,我看她整个人都有一点心不在焉的,就问她怎么了,感觉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又遇上什么奇葩的客户了,你们是不知道,她那一行,说出去好像多风光似的,还主持人,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好干,她以前跟我说过,她还遇到过一个嫌她比新娘子长得好看,让她那天穿衣服穿的土气一点的人家,反正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葛念蕾的语气里也听不出有没有同情的成分,“反正她以前就说,什么时候赶紧找个金龟婿,什么时候她就辞职不做那一行了,回家当少奶奶去,也让别人伺候伺候她,结果哪能想到,栾尚志这边拖着不娶,那边下家儿也没找好,所以就一直卡在那一行里头了。我看她当时那个脸色不太好看,就以为她又是遇到了极品客户呢,一问,她就跟我说了,说栾尚志死了,而且死的特别惨,死无全尸还是怎么样的,所以她一想起来心里就难过,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气色能好那才奇怪呢。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吓一跳,以前死人都是在电视里头,书里头看到的,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这种,还真没碰见过,所以一开始也吓一跳,后来想想,也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就把他给收了,所以也没太当回事,安慰了王妍雅几句就算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学同学。忽然遇到这种事,你都没有一点同情么?”方圆觉得葛念蕾在栾尚志的死亡这件事上,表现的有些过于冷血了。

葛念蕾对这样的话却一点想要买账的打算都没有:“我大学同学多了,有点屁事儿我就同情?你当我是什么?博爱世人么?我没那么爱心泛滥,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折腾大了,把命丢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假惺惺的同情?”

“那你有没有劝一劝王妍雅。要她节哀顺变呢?”戴煦问。

“这事儿还用我劝么,我看她挺想得开的,除了睡不好觉。吃东西什么的,也没耽误什么,估计她现在比较郁闷的是她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除非已经偷偷的找好了下家儿了。否则她就等着生活质量下降吧。”葛念蕾哼了一声。

“当初王妍雅和栾尚志在一起,那也是特别让人羡慕的一对儿吧?是不是你们当时同学圈子里头。其他男同学也都挺羡慕的?”

葛念蕾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就变了,之前的高傲冷漠和不屑一顾的神情一敛,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淡淡的哀怨。就连口气也是一样:“哼,男人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长着两只眼睛,其实都是睁眼瞎!除了能盯着女人的皮相看。还会什么?哪怕对方是个草包,是个绣花枕头,是个不正经的,只要够漂亮,他们也看着人家流口水,也屁颠儿屁颠儿的围前围后巴结人家,做梦都yy漂亮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女孩子不也喜欢看什么花样美男之类的么,大同小异,没必要攻击面那么大。”戴煦作为被葛念蕾数落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中的一员,有点无奈的笑呵呵的辩解了一句,顺便又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葛念蕾的神色略显复杂,摇摇头:“没有,我也不着急,先立业,在成家,我现在研究生还没有读完,将来还得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在工作事业都还没有稳定下来之前,我没有什么可以来证明自己优秀的实实在在的凭证,内在美是睁眼瞎看不到的,所以必须证明出来,所以现在我对感情那些事不感兴趣。”

戴煦这个问题问的突兀,葛念蕾倒是回答了,只是回答过了之后,似乎双方就都找不到了话题,于是就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方圆打破这种沉默,又做了几个不疼不痒的例行询问,然后忽然问了一句:“你现在读的什么专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辑出版学,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么?”葛念蕾拧着眉头问。

方圆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他也没有什么更多要说的,于是她和戴煦就道了谢,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葛念蕾走在前头,脚步匆匆,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继续多呆在戴煦和方圆的跟前,好像多呆一会儿,他们俩就会变成疯狗,扑过去撕咬她似的,方圆和戴煦为了让她觉得心理上好受一点,只好放慢了脚步,直到她出了运动场,直奔寝室楼方向走去,错开了行进方向,戴煦他们才迈开步子朝学校大门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你说,葛念蕾到底在遮掩什么呢?”一直到走出了学校大门,方圆才开口把自己心里面的疑问给说出来,希望戴煦能给自己一点启发,“从一开始,她就表现的又有点抵触,又好像希望抓住这次机会跟咱们沟通似的,但是到现在,我回想一下她都说了一些什么,又觉得她并没有说出什么特别实质的东西,一度我觉得她是在把矛头指向王妍雅,但是后来她自己说着说着,又把那个意思给收了回去,但是总体来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或者说不愿意说出来,听来听去,除了对栾尚志的抵触和厌恶她是一点都不遮掩,甚至都不怕咱们觉得她冷血无情,也要说一些狠话,其他的我真的判断不出来了。”

戴煦叹了口气,点点头:“葛念蕾当初本科阶段的辅导员,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她的情商和智商,的确都比较一般,她想要传递给咱们某种信息。以及想要遮掩什么的意图非常明显,只要有心留意,就都能发现得了,但是她到底在遮掩什么,或者说为谁遮掩,这个又很难说,也算是葛念蕾歪打正着了。她的思维有些凌乱。情绪的自控能力也不算太好,所以不光是思路跳跃的比较厉害,情绪起伏波动也特别大。反而没有了章法,一下子让人觉得东一锤头,西一棒子,根本没有套路。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所以这件事现在也只能咱们心里面有个数儿,脑子里绷着一根弦。暂时也没有什么能做的,毕竟不知道她维护的对象到底是人还是事之前,盲目的打草惊蛇可使不得。”

“栾尚志大学在a市读,大学毕业就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去了,在a市这边只有同学和女友,社交范围相对比较窄。也比较单纯,没有同事关系或者其他的社会关系。根据咱们之前掌握的那些案件特征来看,栾尚志的死,绝对是因为仇恨引起的,是仇杀,那这个仇,肯定也是跟他在a市这边的人际关系要能产生交集的。”方圆喃喃自语似的梳理自己的思路,“一方面的同学,一方面的女朋友,这两者能产生矛盾,结下来的仇怨,肯定也不会跑出去那几种可能性,要么是栾尚志当初答应了要开公司,大家一起发财,结果后来出尔反尔,这事儿没成,要么是栾尚志出国之后,相亲有门儿了,对王妍雅有了想分开的心思,王妍雅觉得自己没了退路,所以想报复栾尚志父母。”

“你说的这些都是很清楚的,一点也没错,而且还要注意到的是,栾尚志回国是很秘密的回来的,连他的父母家里人都一点也不知道消息,但是凶手却能策划出来这样的一个计划,由此可见凶手事先一定是知道栾尚志要回国这件事的,所以才能提前有所准备,”戴煦也若有所思,“这样一来,栾尚志和凶手之间的关系,一定是熟悉的,并且足够熟悉到了会让他肯透露自己的行踪,当然,这一点来讲,不管是王妍雅,还是之前跟他想要合伙开公司的其他人,也都同样有嫌疑,之前栾尚志的发过,栾尚志亲口承认的,说和之前撺掇一起开公司的人一度闹掰了,但是后来对方主动提出和解,两个人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我觉得这本身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那栾尚志肯定是特别信任那个人吧,觉得对方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那种!”方圆借着戴煦说出来的那些内容,得出了一个推论。

“这话是没错,不过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这个也是一个挺玄妙的事儿,就比如说,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感情越深,信任度就越高,感情越浅,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就比较岌岌可危,十分有限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有的时候,信任也有可能是出于一种内疚心理,”戴煦说说完扭头看了看方圆,见她的表情有些茫然,便继续说,“如果因为什么事,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内疚情绪,在忽然得到了谅解之后,就会随即产生一种补偿情绪,对自己感到愧疚的人也会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栾尚志如果按照这两种类型来看,哪一种都有可能,尤其是关于愧疚的那一种,不管是对王妍雅还是对当初被他放了鸽子的同学,也是一样。”方圆明白过来之后,也有些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那些都暂时抛到一边,不去考虑,就单纯的想一个问题,”戴煦打了个响指,把方圆越拉越远的思绪重新给拉回来,“为什么是游乐场呢?”

“为什么不能是游乐场?”方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你想啊,游乐场,人多,工作人员和游人都很多,人多这个外界条件等同于是一把双刃剑,可能会帮凶手隐藏行踪,也有可能会增加被暴露的风险。游乐场里面监控也多,尤其鬼屋那边,偏巧那几天监控器坏了,凶手一定事先知道这件事么?如果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不知道,那他为什么宁愿冒着这种风险,也非要大费周章的把头骨带进去,藏在鬼屋的骷髅山那里呢?他到底是希望那枚头骨被发现,还是不被发现?”戴煦一口气提出了一串问题。

方圆愣住了,的确,在死者身份的问题上被牵着鼻子走了冤枉路之后,终于有了有价值的证据,死者身份也明确起来,但是之前之后各种纷繁复杂的情况,让他们眼花缭乱,竟然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回头去想一想这个最初在出现场的时候就已经产生过的疑问——为什么是游乐场的鬼屋?

从栾尚志的身体部分被发现以后,现场处理尸体的情况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表明,凶手是非常仔细而用心的处理过了死者的躯干部分,利用粪肥来加速尸体的腐烂,试图毁尸灭迹,或者至少也可以扰乱警方的视线,可是既然躯干部分都已经做了这样的处理,为什么偏偏头部要锯下来,煮熟去皮去肉,把头骨特意从小山村里带回到市区,再想方设法的安插到游乐场的鬼屋骷髅山上呢?即便是因为太过于憎恨栾尚志,希望他死无全尸,也完全可以用其他更省力也更稳妥的方式去处理,费这么多波折,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事情处理的如此高调,这么做,对于凶手而言,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很多杀人案,都是希望低调处理,悄无声息的让死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弃尸地点也大多是偏僻无人的区域,像这个案子这种,在游人众多的游乐场被发现,随即又被报到出去,闹的沸沸扬扬,这么做,难道不是在给凶手增加风险么?

如此高调的处理方式,在了解过了更多的线索之后,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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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葛念蕾就读的这所学校之后,戴煦开车载着方圆直奔a市图书馆,把最近这些天a市各大报刊的相关版面都翻了一遍,查看所有关于栾尚志这起案子的相关报道,发现那则报道最初掀起轰动基本上时间都集中在了头骨被从游乐场里发现之初,从生活报的报道最先开始,随后很多其他的报刊也都是转载了他们那边的新闻,再加上网络上面引起的轰动,所以才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等到躯干部分被发现了以后,相关的报道虽然还有,不过却少了许多,之后的就更多的是由戴煦出面联系刊登的寻人启事,生活报倒是也还有一些相关报道,不过依旧偏离了方向,把无头男尸和之前游乐场里的头骨给当成是两个案子在报道。

当然,最后一篇这样的报道是在戴煦接到生活报主编的电话之前,新闻报道的撰写者是谁,也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当然还是他们熟悉的向文彦。

“我现在有点相信了,向文彦估计真的没有安插什么眼线在咱们局里头,所谓的不具名的内部人员,肯定就是个幌子。”方圆看完了最近一期向文彦撰写的新闻之后,对戴煦说,“你看这错的多离谱,而且还挺百折不挠的,我觉得这要是他但凡真的找到了内鬼,也不会犯这么离谱大错误,后来不写了,八成是他领导,生活报那个主编跟你联系过之后,也发现他们的报道方向不对劲儿了吧?”

戴煦若有所思。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方圆知道他是在思考着什么,估计是因为自己的思绪都还没有捋顺清楚,所以在自己都没弄清楚之前,也不愿意盲目的说出来,于是方圆也不再说什么。免得扰乱了戴煦的思绪。两个人查阅过了报刊之后,这才驱车返回公安局。

在开车回公安局的路上,戴煦忽然开口问方圆:“你绝不觉得。这个案子的轰动程度,和轰动速度,都有点超出咱们的预期?”

方圆点头:“是啊,当时我就不是还说呢么。怎么咱们前脚刚刚接到报案,检查过了现场。后脚就连记者都给招惹来了,还惹得那么多围观群众看热闹。”

“那你说,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于凶手来说。有好处么?”戴煦又问。

方圆不假思索的就摇了头:“这怎么可能有好处呢!在那种高人。流密度的地方,曝光度那么高,凶手就不怕造成的轰动效应太强。反倒容易让自己暴露么?”

“是啊,我也在想。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否则正常人都不会希望增加这种曝光度的吧。”戴煦的语气里似乎隐隐的含着一些别的什么含义。

方圆忽然觉得心头一动,顺着戴煦的话,她好像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只是那思绪太过于飘渺,一下子让人觉得有些抓不到边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正想问问戴煦呢,戴煦却又忽然开口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泛青的胡茬儿:“你说,凶手能选了那么一个地方,是不是说明对a市周边应该挺熟的?”

“那一定是了,我就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但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活动范围都在市区,所以市区里一些地方还能熟悉和指导一些,到了县区都两眼一抹黑,更别说乡镇下面的村子了。”方圆点点头,“那个凶手不仅得是本市人,而且还得是对那个村子的环境至少有过接触,知道那里有一片乱坟岗,也知道村子里有一处废弃了没有人去的老屋,否则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栾尚志给骗过去呢。”

“是啊,这就必须要是本地人才行了,”戴煦咕哝着说,“可是王妍雅是个外地人,另外一个……也不像是本地口音啊。”

方圆一愣:“我觉得咱们俩刚才想到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你先别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等到了办公室,咱们俩一人写一个纸条,交换着看看,正好考验一下咱们的默契度。”戴煦倒不急着和方圆对答案,他笑着说,“顺便也查一下关于户籍那方面的信息。”

两个人开着车回到公安局,依照着之前商量好的,他们谁也没有沟通过自己心目中想到的到底是谁,而是一人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自己想到的那个名字,写好之后,折成小方块儿,郑重其事的交换了一下,分别拆开,方圆看看戴煦那张纸条上写的名字,戴煦看看方圆纸条上写的名字,两个人相视一笑。

果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写出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归根结底,这件事搞到现在,假如说真的有什么人有机会从中获利,可能也就只有这个人了吧。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广撒网的,户籍方面,把能够涉及到的,哪怕是张栋也包括在内,都一起查一下吧。”戴煦对方圆说。

方圆点点头,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开始着手查起那几个相关人士的户籍情况,查到一半的时候,戴煦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栾尚志大学期间的那个辅导员打过来的,戴煦这么快就接到他的电话联系,也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他听过那边说打电话来的原因之后,似乎很感兴趣,立刻在电话里报出了自己的社交网络账号,然后挂断了电话就在电脑上摆弄起来,准备登录上去。

“怎么了?辅导员那边有什么别的情况么?”方圆在一旁问。

戴煦点点头,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挪过来挨着自己坐:“辅导员老师说,咱们走之后他想来想去觉得毕竟是人命关天,咱们能去找他询问,肯定也是说明和当初的学生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就翻找了一通,找出来了一张照片。是栾尚志那一届学生的毕业集体照,他说准备扫描了之后发给咱们,让咱们看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提示,有一个人添加了戴煦为好友,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先发过来一条消息。说自己是之前刚刚见过面的辅导员老师。然后紧接着就发了一个图片文件过来,戴煦接收文件,那个图片很快就被下载到了公安局的电脑上。戴煦和辅导员老师客气了一下。打开照片文件,扩大到了最大化,仔细的端详起来屏幕上面这张几十人的集体照来。

因为毕业时间还不长,只有两年而已。所以照片上的人于现在的变化应该也并不算大,他们很快就从前排的女生当中找到了葛念蕾。葛念蕾因为身高比较修长,所以站在了女生第二排的侧边,几乎快要把她身后一个中等身高的男生的脸都挡住了,她看起来和今天戴煦、方圆刚刚见过的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区别。

他们也在照片里面看到了栾尚志。那个时候栾尚志比他父母后来提供的栾尚志在美国期间的照片比较起来,要略微清瘦一点,穿着打扮虽然也看得出来家里面经济条件应该是很好的。倒也没有出国后显得那么入时。

他们一个人一个人的仔细看过去,忽然。戴煦的注意力集中了一下,他又把图片放大了一点,挪动了一下图片正中心的位置,然后把鼠标停留在照片上面的一个人上头,身子微微的向前探出去一点,仔细的端详着。方圆也一眼就看到了戴煦留意的那个人,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手指着屏幕:“这不是……”

戴煦重新打开辅导员老师的聊天对话框,用截图工具把那个人的头像截了下来,发送过去,询问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因为辅导员老师扫描发送过来的这张照片上面就只有人像,并没有标注出每个人的姓名来。

辅导员老师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戴煦,他回答说:“这是我们班的梁文斌。”

梁文斌?戴煦和方圆对视了一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陌生,但是隐隐的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关联,让人觉得这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字十分熟悉。

方圆立刻查了一下这个面熟但是名字很陌生的“梁文斌”,果然查到了相关的户籍记录,“梁文斌”这个名字已经被改掉了,只在户籍记录里头的“曾用名”一栏里还能找得到,姓名申请变更的时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变更的可以说是很彻底,可是这个曾经叫做“梁文斌”的人,户籍也像他们之前得知的那样,并不是a市本地的,而是在工作了之后,才落了这边的集体户口而已,时间还不长。

唐弘业和汤力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戴煦和方圆两个人头挨着头的凑在电脑跟前盯着屏幕看,立刻开口吆喝着问:“喂!干嘛呢你们俩?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啊,俩脑袋都快顶到一起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也得招呼我们一声啊!”

戴煦一扭头,看到他们回来了,立刻招招手:“好啊,来,都来看看!正好有人能帮我和方圆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我们俩眼拙,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啊?说的神秘兮兮的?”唐弘业被戴煦说的一头雾水,胃口被钓得老高,赶紧拉着汤力就凑到跟前去看,走进了朝屏幕上戴煦用鼠标指针指着的那个人的面孔才瞟了一眼,就立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这不是那货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力也皱了皱眉头,对于他那种一万年也波澜不兴的个性来说,能皱眉头,就已经足以见得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已经算是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了:“这不是那个记者么?他有什么问题?”

“来,坐,我把这两天我和方圆查到的情况和你们也仔细的说一说。”戴煦没着急立刻直接说出结论,而是示意他们坐下来,先听完了前因后果。

汤力和唐弘业也挪了椅子坐过来,戴煦和方圆言简意赅,又不漏重点的把最新的收获和进展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介绍,说完之后,戴煦问:“听完了这些,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大概的猜到这里面的一些因由了吧?”

“我就说么,那个姓向的做事那么龌龊,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结果还真被我给蒙对了!我管他姓向还是姓梁,总之这一回,别想跑出咱们的手掌心儿!原来我还觉得挺憋屈的呢,你说咱们出力不讨好也算是习惯了,不求名不求利的,这小子一上来就往咱们身上抹黑,变本加厉的臭咱们,我还在纳闷儿呢,咱们这无冤无仇,谁也没抓过他二大爷,干嘛那么针对咱们啊!好么!现在我算是什么都清楚了!这小子自己心里头明镜一样的,知道跟咱们是对立的关系,所以才那么去编排着黑咱们,坑咱们呐!”唐弘业咬牙切齿的说,还攥了攥拳头,“饶是你更名换姓,变化多端,我看你这会还怎么逃出你爷爷我的手掌心儿!”

“得啦,你也消消气,别激动,”戴煦被唐弘业给说乐了,“再激动下去,你这都快变成西游记了!这事儿咱们虽然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但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没有捋顺清楚,那就是他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你和方圆不是都查到了么?当初栾尚志的同学撺掇他开公司,想拿他当肥羊,他同意了之后,又因为父母的阻挠和反对,所以出尔反尔了,所以没捞着好处的那一方就恼羞成怒了呗,这不是现成的动机么!”唐弘业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用戴煦表态,汤力都已经先摇了头:“那不行,空口无凭,都是推测,要用证据说话。”

“对,至少得有人证明,当初他确实是撺掇栾尚志开公司的那个主力,张栋所谓的入干股的‘合伙人’,不然的话,确实有点口说无凭。”方圆也点点头,同时在弄清楚了这一层之后,她好像也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葛念蕾想要掩护的,应该也是他吧?”

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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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理由呢?”戴煦显然是统一方圆这种猜测的,虽然他开口要方圆说出理由来支持这样的判断,但是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似乎感到很满意。[燃^文^书库][].[].[>

“你看,葛念蕾当初明明讨厌栾尚志,偏偏还是参与了合伙开公司的计划,说明当初的合伙人里头有人比较吸引她。戴煦问她当初栾尚志身边的人是不是特别嫉妒栾尚志有王妍雅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时,葛念蕾表现的醋劲儿十足,她也是张罗开公司那段时间开始接近王妍雅,和王妍雅做了什么好闺蜜的,这个时间也巧合的很明显,感觉那个季度栾尚志和王妍雅的人,应该也是那段时间和栾尚志来往比较密切的男性,张栋是可以被排除掉的,第一张栋不认识葛念蕾,第二他还不喜欢王妍雅。那么又有机会认识葛念蕾,又在那段时间和栾尚志交往比较密切的人,就只有可能是我们要确认的这位了。”方圆不急不慢的给出自己的理由,“包括性格上,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葛念蕾自己的资质平平,偏偏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和高傲,这种做派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又一下子没有想起来,方才这么一联想,可不就是和咱们第一次在游乐场遇到向文彦的时候一模一样么!向文彦也是那么一种牛哄哄,斜眼看人的做派,好像他的工作比别人要高尚和体面多少似的。所谓惺惺相惜,葛念蕾这样的人,肯定也会很容易的认为向文彦是她的同类吧?所以我才有了这样的一种猜测。”

说完,她看戴煦他们都没有说话,怕自己说的不够周全。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葛念蕾在很多问题上要么撒谎遮掩,要么自己主观臆造,唯独在到底是谁撺掇栾尚志开公司的这个问题上,一口咬定是栾尚志自己出主意要坑自己的同学来取乐,问她当时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参与,她也推说记不住,不知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才是她真正想要遮掩和隐藏的。因为说真话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说假话编谎就有被戳穿的风险,经不起验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问三不知。这样就肯定没有破绽了,是最稳妥的一种隐瞒方式。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方圆小妹妹,你跟着戴煦身边,这进步可真是够大的。戴煦到底是花了多大功夫来带你啊?”唐弘业听方圆分析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一下子乐了。

戴煦一本正经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真没怎么教,人家自己悟性高。”

“谦虚!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的人,品格高尚!”唐弘业笑嘻嘻的又调侃了戴煦一句,“那咱们就先按兵不动?就光从户籍下手?”

戴煦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对唐弘业来说似乎有些不大适合,于是他对汤力说:“汤力,能不能麻烦你花些时间和精力。把游乐场嘉年华的几个主要出口,还有鬼屋附近的监控录像。都一起调过来,把案发之前几天的录像都仔细的再筛查一遍,包括案发当天也算在内。要留意的对象是谁这个你肯定是知道的。”

汤力心领神会,微微颔首:“我明白,没问题。”

“那我呢?我干什么?”唐弘业知道戴煦没把这件事交代给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比较毛躁,不适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筛查监控录像,不过既然汤力都有事情了,自己肯定也不会闲着,戴煦肯定是给自己安排了什么别的。

“你这个活儿可就好了,”戴煦冲唐弘业一笑,“我之前经过栾尚志父母的允许,破解了他聊天账号的密码,但是很遗憾的是他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没有办法被同步过来,栾尚志生前也没有给好友添加备注名称的好习惯,所以单纯从网名来看,没有办法判断出来谁是谁,他在回国前最后是跟什么人联系的,不过呢,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栾尚志回国以后,因为逗留的时间不长,又怕被家里人发现,所以就没有换上国内的手机卡,用的是他在美国期间使用的手机卡,咱们从国内没有办法调取那边的通话记录,所以不能够确认栾尚志回国之后都和什么人取得过电话联系,尤其是案发时间前后。所以呢,我需要你帮忙,联系栾尚志账号上面的好友,确定一下有没有他在美国那头关系比较密切的同学,朋友,或者是一起租房子住的室友也可以,问问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帮咱们查一下通话详单。”

“好嘞,没问题,我这人就不怕跟人说话,怕的是没人跟我说话。”唐弘业也答应得十分痛快,戴煦把这两项工作拜托给他和汤力,的确有一种结合了他们不同性格而决定的意思,让性格沉稳的人去做沉稳的事,让性格活跃而又有些急躁的人去做与人沟通交流的事情,这样就不需要动用他原本就不多的耐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力和唐弘业确认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之后,就各自去忙了,戴煦和方圆当然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做,关于向文彦的户籍问题,他们还得仔细的顺藤摸瓜一番,虽然说种种迹象可以让他们推测出来,葛念蕾可能是在替向文彦打掩护,但是没有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并不能够直接把矛头指向向文彦。

就算向文彦过去读书的时候名字叫做梁文斌,那也只能说明他改过了名字,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大学毕业连名带姓一起都改掉的人就一定有嫌疑,所以这个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向文彦和栾尚志曾经是大学同学,在没有充分证据之前,这件事也只能被定义成“巧合”,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向文彦原名梁文斌,并且和栾尚志、葛念蕾都是同学,那么结合前前后后的所有表现和证据,对他持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就是合理的了。

这一查户籍,还真有所发现,向文彦在把户口转到a市之前,在他老家那边是和父亲的户口落在一起的,父亲的婚姻状况处填写的是离异。这样看来,向文彦之前之所以姓梁,应该是随了母姓。而后来在大学毕业之后改了姓名。有可能就是因为父母的离异,但是由于学籍档案上面的姓名不方便变更,所以才拖到了大学毕业之后。这才正式的申请更改了姓名。

那么想要全面的掌握向文彦的信息,自然还得从他母亲那边着手,但是因为向文彦父亲和向文彦母亲离婚之后,是向文彦的父亲讲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另外单独落了一个,所以没有办法看到向文彦母亲的信息。又不能直接联系向文彦的家人,以免打草惊蛇,偏偏民政系统上面的登记情况,和公安系统的联网程度还不够高。有一些信息不能做到同步更新,所以只能由戴煦联系当地的民政部门,直接通过他们来查询向文彦母亲的个人情况。

结果这一查。重大发现终于浮出水面,向文彦的母亲名字叫做梁南春。

梁南春这个名字。戴煦和方圆一点儿都不陌生,当初他们去发现了无头男尸的那个小村子了解情况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介绍说,山坡上的无主弃屋里头忽然升起了炊烟,被传是什么老屋闹鬼,而老屋的主人是一名已经去世多年的独居老太太,名字叫郝桂枝,郝桂枝一辈子育有四个子女,名字当中分别含有“春夏秋冬”四个字,其中大女儿的名字,就叫做梁南春。

为了确保不会是恰好重名,方圆又特意调了一下这个梁南春的户籍信息,确定梁南春在工作之前,原本的户籍的确就在a市某县某镇某村,而这个村子,也正是他们当初发现无头男尸的那个小村子。

这样一来,向文彦的身份就算是彻底浮出水面了,他虽然不是a市本地人,但是却有一个外婆恰好生活在a市,并且他外婆生前的老房子就是在杀人第一现场,这样的事情,恐怕就已经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并且也让人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栾尚志会被人大老远的杀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里头。

搞清楚了户籍这方面的问题之后,方圆感到十分的激动和振奋,恨不得立刻就有所行动,不过戴煦比她沉得住气,告诉她仅凭这么一点线索就立刻有所行动恐怕还有些过于草率,向文彦毕竟是生活报的实习记者,所以轻易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说跑就放下一切的出逃,不用操之过急。

所以他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帮着汤力一起筛查了嘉年华调回来的监控视频,因为游乐场每天出出入入的人都很多,出入口和鬼屋附近始终都可以用“人头攒动”来形容,想要从里面找某一个特定目标,需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全神贯注才可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筛查游乐场监控的工作,比筛查一般的监控录像也要来得更加让人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了三个人一天几乎通宵达旦的仔细筛查,还真有了一些进展,他们先集中关注了游乐场出入口处的监控录像,发现在案发之前的几天,向文彦带着不同的鸭舌帽,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出现了几次,每次都是独往独来,身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从画面上只能看到包好像一直都是鼓鼓的,没有办法判断出来双肩包的重量是怎么样的。而就在案发当天,戴煦他们接到报案赶去游乐场的当天,向文彦也同样的出现在了那个游乐场里。

这些也算是比较充分了,于是接下来汤力把搜集线索的重点放在了鬼屋周围的监控设备上,而戴煦和方圆终于决定要把葛念蕾找来谈一谈了,在正式和向文彦面对面对峙之前,他们需要借助葛念蕾这样的一个媒介,了解更多信息。

戴煦和方圆再次出现在葛念蕾面前的时候,她表现得是有些惊讶的,并且惊讶之余,表情里还有一种掩藏不住的慌张,方圆提出要她跟着一起到公安局去接受询问,她支支吾吾的表示了拒绝,找理由说自己学业很繁忙,没有空理会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杂事,但是后来因为方圆和戴煦根本不容她拒绝,最终还是带着满身的不情愿,跟着他们来到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葛念蕾沉默不语的跟在戴煦他们身后,在经过讯问室的时候,戴煦故意放慢了一下脚步,葛念蕾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这段时间的恐慌也随着他们的脚步继续向前移动而慢慢的隐去,葛念蕾又恢复了面如死灰般的沉默。

戴煦他们最终把葛念蕾带到了会客室,这里的环境相对要舒适很多,沙发,茶几,光线充足,葛念蕾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姿态局促不安,两腿并拢夹紧,两只手下意识的相互交握着,置于膝上,身子僵硬而又笔直。

戴煦和方圆也在她一左一右的两个方向落座,没有打算浪费时间和她绕弯子,坐定之后,戴煦就开口对葛念蕾说:“葛念蕾,我们今天找你过来,还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有关栾尚志的事情,我们知道,关于栾尚志的事情,你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信息,之前见面的时候没有透露给我们,我们希望不管你知道什么,今天都能珍惜这次机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不要故意隐瞒。”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知道的都跟你们说过了,你们是要我编故事给你们听么?”葛念蕾的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了一层汗,但是嘴巴里还是一点都不松口。

戴煦笑了笑,问:“你考上研究生,应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吧?你当初那么努力的考研究生,肯定也是希望毕业之后能够找一份好工作,奔一个好前途的。我们今天既然能叫你过来,肯定就是对你可能知道的情况,多少也有了一些掌握,肯不肯配合我们,这个你自己来拿主意,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根据我国刑法第三百一十条的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向文彦与你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为了他冒这么大风险,你自己衡量一下值不值。”

葛念蕾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咬着嘴唇,半晌才开口问:“那……怎么才算是情节严重?我……我知道的不多,实话实说,是不是就不算包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首先我们得根据你的态度到底是不是足够坦诚才能判断出来。”戴煦并没有直接就给葛念蕾吃下一颗定心丸,而是回答的有点模棱两可。

葛念蕾的手偷偷的拧着自己身上的裤子,把裤子都给拧得皱皱巴巴的,牙齿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排印子,憋了一会儿,她才略微带着一点颤声的说:“其实我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我都是自己猜的,我没想包庇谁,你们不要告到我学校去,也别抓我,我跟栾尚志无冤无仇的,这件事里头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儿。”

“但是你之前毕竟在我们去找你了解情况的时候,存心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事实,我说的没错吧?”戴煦根据葛念蕾的态度,还有她说出来的话,顺水推舟。

葛念蕾哭丧着脸,点点头,脑袋垂的更低了,不一会儿,居然啜泣起来。

方圆被她哭的有点头大,连忙拿了纸巾起身给葛念蕾递过去,葛念蕾接过来攥在手里,却不擦脸上的眼泪,泪珠吧嗒吧嗒的往腿上滴,洇湿了一片,纸巾在她手里被绞啊绞,也几乎快要碎成纸末了,方圆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戴煦在旁边悄悄对她摇了摇头,她便又沉住气,什么都没有说。

葛念蕾自己哭了一会儿,倒也慢慢平静下来一点点,等她能开口了,才抽抽搭搭的说:“我这算倒得哪门子霉,这里头里外里也没我什么事儿,我横竖也不算人家的什么人。凭什么我就得被牵扯进去啊,我图什么,谁又能念我的好。”

“你实话实说。我们念你的好。”方圆看葛念蕾委屈的那个样子,心里面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为了让她少抱怨几句,赶快说正事儿,还是安慰了一句。

“我实话跟你们说,我确实在你们去找我之前,就知道栾尚志死了。不过不是王妍雅告诉我的,是梁文斌,哦。对,他现在不叫梁文斌了,叫向文彦。”葛念蕾响亮的吸了吸鼻子,赌气似的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你们肯定知道,前阵子不是写新闻臭你们来着么,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栾尚志死了的。当时我看向文彦写了报道,把你们给臭得够呛,我就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好端端的和警察杠上了,他告诉我,栾尚志死了。他是第一个写新闻报道这个案子的,这两年不如意。这回没想到可以用栾尚志来帮自己翻盘,只要这个新闻搞的够大,够轰动,作为第一家报道的媒体,第一个披露的记者,他想不转正都难了,也就不枉这么大热的天儿,他在游乐场里头蹲点儿等着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权当是栾尚志出了事儿,恰好被他遇到了,反正我对栾尚志那种富二代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太在意。当时向文彦还跟我说,虽然栾尚志之前在开公司那件事上是耍了我们,但是最后死了死了的,还算是做了点贡献,也算是补偿了。”

“当初撺掇栾尚志一起开公司的,就是向文彦吧?”戴煦虽然语气上是在询问,但是对问题的答案早已经是十分笃定的了。

葛念蕾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继续隐瞒:“他当时最先起得头,后来又说服了很多同学也入伙,我感觉最开始栾尚志也不是特别当回事儿,后来是看向文彦张罗的这么欢,就有一种被架上去下不来的感觉,所以后来就也跟着张罗得特别来劲了,所以后来那个事儿没成,向文彦也是最不开心的一个。”

“那你们当时就没有想过么?栾尚志自己有钱有资源,为什么非得带着你们?”方圆听葛念蕾说起这件事,似乎隐隐还有怨气,忍不住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念蕾想翻白眼,但是考虑到自己眼瞎的处境,只好小幅度的掀了掀眼皮:“这个钱他不出谁出?我们就算有那个心,不也没那个力么,他不是有钱么,有钱就得多成单一点,帮衬我们一下,对他也没什么损失,有钱就得有良心啊。”

方圆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和她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免得到最后,自己要被葛念蕾这种莫名其妙的是非观念活活气吐血,于是又问:“什么时候怀疑向文彦的?”

葛念蕾垮着脸:“在后来,就是你们去找我之前没几天,我看到别家报纸上头,给你们公安局登了寻人启事,我才发现,其实你们那时候还没弄清楚死的人到底是谁呢,那为什么向文彦就能知道死的是栾尚志呢。我心里头觉得有点害怕,但是又不敢问他,正纠结着应不应该再稍微试探一下呢,你们就找上门来了,我当时特别紧张,心里头害怕,怕你们从我这儿知道我是从向文彦那儿听说了栾尚志的死讯,这样对向文彦不太好,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怀疑也是自己心里头瞎猜的,怕给他惹麻烦,以后他就得恨我一辈子,所以我就故意骗了你们,说是王妍雅告诉我的。本来王妍雅和栾尚志的感情也算是有点出了问题,栾尚志出国之后,他们俩就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了,王妍雅之前也确实跟我抱怨过,说要是栾尚志让她在爹妈面前丢了那么大人,伤那么大自尊之后,还先甩了她,她肯定要想办法报复的,所以我觉得这么说也是挺合理。我没有故意想骗你们的意思,纯粹就是一时糊涂,觉得向文彦应该也不会那么做,怕万一我乱说了什么,你们怀疑他,找他麻烦,他会生我气……你们千万要原谅我啊!”

“那你就不怕给王妍雅惹什么麻烦么?”戴煦听完之后,好奇的问了一句。

葛念蕾这一次倒是出奇的坦诚,摇摇头:“我不怕,王妍雅本身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清者自清。她和栾尚志之间的破事儿纠缠了那么久,也确实都是事实,我没胡编乱造。万一真是她,我算是误打误撞的给你们指了条明路,万一不是她,你们也不可能我随便一指个方向,你们就把人给抓起来不是么。”

对向文彦,哪怕心里面已经有了猜疑,还是要在警察面前极力的遮掩回避。而换成王妍雅,就可以随口撒个谎栽赃一下,还用一句轻飘飘的“清者自清”就可以敷衍过去。遮掩的区别对待,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方圆想起之前戴煦和葛念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她研究生是学什么专业的,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两个问题葛念蕾的答复。当时方圆并没有想太多,现在结合前前后后的诸多细节,忽然之间就意识到,原来那个时候戴煦就已经往这个方向联想了。

“你对向文彦有好感?”方圆直截了当的问。

葛念蕾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她点点头:“是吧,不然我也不会愿意搭理栾尚志的那些破事儿,因为想跟向文彦一起工作,把自己考研的事儿都给耽误了。当初向文彦跟我说。要是这事儿能成,栾尚志那种脑袋。也只能是个傀儡,到时候公司肯定是他要里里外外一把抓的,所以我就动了心,想在他身边帮衬帮衬。我……我以前觉得向文彦这个人特别好,虽然没有什么好出身,条件一般般,但是他天生就有一身傲骨,我特别欣赏这样的人,觉得和我骨子里很像,只不过我没有他优秀,所以他看不上我,我只能跟他做好哥们儿。向文彦嫉妒栾尚志,说老天爷不公平,栾尚志那么一个没头脑的人,不光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还因为有钱,交了王妍雅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私下里咬牙切齿的希望栾尚志和王妍雅能一拍两散,要不然他看着觉得特别的碍眼,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接近王妍雅,和她做朋友,目的是想要见缝插针的挑拨王妍雅和栾尚志之间的感情,如果他们两个分手了,向文彦心里就痛快了。是这么回事儿吧?”戴煦替葛念蕾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葛念蕾垂着脑袋点了点头:“我没直接告诉向文彦,不过他八成是明白的,因为他有事儿没事儿的总跟我打听王妍雅和栾尚志有没有吵架闹分手那种事情。王妍雅那个人,身边只能容得下绿叶,容不下红花,所以我跟她交朋友,她也没什么意见,我们俩就一直假惺惺的当了闺蜜,就是我说栾尚志坏话一点儿用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她哪舍得栾尚志家的好条件,到后来自己觉得恐怕没戏了,也还的一边死死拉住,一边偷偷的给自己找下家儿呢。”

葛念蕾这么一说,她为什么会一方面讨厌栾尚志,另一方面又和王妍雅关系过于亲近的原因就变得很清晰了,方圆甚至有些怀疑,葛念蕾对栾尚志的那种仇富心理和排斥抵触,会不会归根结底也是来自于单恋向文彦,被他影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怀疑到了向文彦之后,又没有采取什么方法去试探他?”戴煦继续问。

葛念蕾有些绝望的点点头:“我试探过他,我给他打电话,假装他之前没有告诉过我死的那个人就是栾尚志似的,我跟他说,难怪得你之前写新闻报道的时候一直特别针对那帮警察,那帮警察也确实是有点儿无能,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这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连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还在登报寻人呢!”

说完之后,她又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觉得这番话容易引来戴煦和方圆他们对自己的误会和不满,赶忙开脱说:“我不是说你们真的无能,你们可别误会我的意思,你们不是问我有没有试探向文彦么,这就是我当时想出来的办法,我就是想,他之前不是写那些报道的时候,本身就挺有针对性的么,我每一篇都看了,基本上都是在说你们无能,消极怠工,不干实事儿什么的,所以我就觉得,如果我顺着他的那种意思去试探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比较正常。你们明白吧?”

“你的意思我们明白,那向文彦对你这么问,是什么样的反应?”戴煦并不打算去理会葛念蕾对他们的真实看法是怎么样的,从第一次见面时候葛念蕾表现出来的倨傲,还有她时时处处力争与向文彦步调一致的做法,即便她解释再多,戴煦也不会非常天真的就以为葛念蕾对他们会没有什么偏见,只不过现在是形势比人强,所以葛念蕾才不得不在态度上讨好他们罢了。

“他没有反应,不对,也算是有点反应吧,就是特别的不耐烦,跟我说他现在不打算跟那个新闻了,最近工作比较烦,让我别没事儿打电话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警察弄没弄清楚死的是谁,那是警察的事儿,跟他又没有关系,我跟他说不着这些事儿。”葛念蕾的语气颇有些委屈,“我挨了一顿训,然后也就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挂了,没再跟他联系,然后心里还正觉得有点纠结有点烦呢,你们就来找我了,我那时候还想,不能因为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胡说乱讲的,给向文彦添麻烦,但是又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对劲儿,他当时也是言之凿凿的……一矛盾的功夫,我就下意识的选择了帮他掩饰一下了。”

“那你觉得他有没有意识到你怀疑他了?”方圆问。

葛念蕾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我觉得应该没有吧,因为他不爱搭理我,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我猜他应该察觉不出来。”

“你今天跟我们说的这些事,回去以后不要和别人说起来,更不要联系向文彦,向他通风报信,之前关于隐瞒包庇罪的法律规定,我们已经向你介绍过了,假如你背着我们通风报信,影响了我们的调查工作,那你行为的性质就又发生了变化,这里面的利害,希望你考虑清楚。”戴煦郑重其事的对葛念蕾交代说。

葛念蕾连忙点头:“我懂,我懂!我决定跟你们实话实说之后,就肯定不会再干啥事儿的,里外不是人的那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葛念蕾格外严肃的叮嘱了几遍之后,戴煦才允许她离开,在询问需不需要送她回学校的时候,葛念蕾毫不犹豫的就立刻拒绝了,感觉她似乎多一秒种也不想呆在公安局,更是多一秒种也不想和公安局里的人呆在一起。

在确定自己可以离开了以后,葛念蕾就亟不可待的一个人匆忙的走了,方圆有点不太放心,问戴煦这么让葛念蕾走,到底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葛念蕾毕竟单恋了向文彦那么久,万一这种时候,她回去通风报信,恐怕会比较麻烦。

戴煦对此倒是并不担心,他摆摆手:“没关系,葛念蕾可能确实是对向文彦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感情,但是归根结底也没有多深,而且一直得不到回应,她自己也挺有怨念的,不然的话,就不会一直到了隐瞒的后果之后,就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倒给咱们了。所以现在事关重大,会牵扯到葛念蕾很多的自身利益,反而不需要去担心她通风报信的事,想不遮掩,甚至替人康黑锅那种事,需要很深的感情基础,感情不够深的时候,人还是会选择自保的。”

方圆想一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假如今天叫来葛念蕾,她真的是不惜一切的也要护着向文彦,那根本就不需要再跟他们说那么多,只要抵死不承认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先跟他们说了那么多,一扭头再跑去给向文彦通风报信,那样只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处境。

不过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又担心起另外的一个问题来:“那……你说她之前试探向文彦,向文彦会不会对她起疑心?会不会……”

“你是想说对葛念蕾不利,想要灭口?”戴煦把方圆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的问题替她说完。见她点了头,便回答说,“那你倒是不用担心,向文彦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对栾尚志下手,有个人恩怨在里面,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炮制的这一系列做法,归根结底也是在替自己某好处。就像咱们之前一直有疑问的事情那样,凶手杀死栾尚志的手段如此高调,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效果,对凶手而言。真的有好处么?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是已经清楚了么。”

方圆抿着嘴唇,点点头,是啊,在之前听了葛念蕾说的那番话之后,他们之前的疑惑也就随之揭开了,对向文彦的怀疑也就又加深了一个层次,并且这些信息也让方圆忍不住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人性是有光明的一面。同时也具有着阴暗的一面的,一个人行为的善恶。自然就取决于这个人的道德束缚和行为约束够不够强,只是即便是人性的阴暗面,她之前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有的人可以和向文彦一样恐怖,因为一点个人的愤恨就残忍的杀死了曾经的同窗,这还不止,在剥夺了对方的性命之后,居然还利用对方的死,继续谋利。

“向文彦的罪行要是真的能够坐实,那他简直就是个魔鬼。”她感慨说。

戴煦叹了口气,点点头,的确,能做出这样行为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对他的身上还残存着多少人性这件事抱太大的幻想。

接下来所有人的工作进度就都最大程度的被加快了,马不停蹄的收集各种有帮助的线索,虽然说戴煦不太担心向文彦会在这种时候忽然丢下一切一个人逃走,但毕竟做事还是要稳妥,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更加不能大意。

唐弘业的运气不错,栾尚志在美国的室友拿到了通讯公司定期寄到机主住处的通话和话费详单,省去了不少麻烦,室友把栾尚志的那份回国当月的通话详单扫描之后发给了唐弘业,唐弘业从上面果然找到了几个国内的手机和座机号码,有了国内的号码,想要查询机主身份可就不难了,这么一查,那几个联系人里面,有张栋,有王妍雅,还有一个座机,不用查戴煦也认得,正是a市生活报编辑部的座机号码,更重要的是,这个座机与栾尚志联系的时间,正是在栾尚志被人带去村子里的无人老屋杀死的当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一边,汤力和戴煦他们关于监控视频也有了发现,在栾尚志被杀死大概三天之后,一天大清早,嘉年华游乐场的游客人数还远远没有达到峰值的时候,向文彦出现在了鬼屋入口处,如果不是一直盯着找他,恐怕并不那么容易发现,因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走路也微微低着头,非常不想要惹人注意的样子,身后依旧背着之后监控画面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双肩包。他随着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游客一起进了鬼屋,大概过来很久之后,才从出口出来,出来之后就急急忙忙低着头离开了。

“稍微往回倒一点!对……再往回一点……停!”方圆在方才一晃而过的画面当中,捕捉到了什么,连忙示意汤力把监控录像退回去,然后在准确的时刻暂停下来,“你们看这里,他的衣服上,是不是蹭到了什么东西?”

戴煦和汤力仔细的看了看,又把画面放大了一点,果然看到他的衣襟上隐约好像真的蹭到了什么有颜色的,而且不是特别浅的颜色,所以在黑衣服做背景的情况下,看不那么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

“之前鬼屋的工作人员不是说么,骷髅山上有假血,颜料比较特殊,沾到了衣服不好洗。”方圆说,“他去鬼屋那么早,会不会是人家补刷了颜料,还没有干透呢,就被他给蹭到了?如果不是特别靠近骷髅山的话,估计也蹭不到吧?”

“嗯,不错。你的这个发现还是很有价值的。”戴煦点点头,称赞道。

在查过了向文彦名下机动车车牌的登记情况之后,唐弘业又对通往案发现场必经之路上的一个监控录像进行的仔细的检查。要是平常核对监控录像这种工作,唐弘业是一向缺乏耐心的,但是查向文彦,他可充满了动力。经查看,在夜里九点多和第二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看到了向文彦的车子从那里往返的踪迹。

这一点也算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了,戴煦他们几个一商量。认为事不宜迟,到了这个程度,也该是把向文彦带过来正面聊一聊了。

既然去直接带人。自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七八成了,戴煦这一次一翻之前一贯的低调做派,明明可以前一天晚上到向文彦家里面去带人。他偏偏不。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上班以后的那个时间,和方圆还有其他几名同事,直接开着车,一路高调的挂着警灯,目标明确的直奔生活报报社所在的写字楼,来到生活报编辑部里,当着正在开碰头会的一众报社编辑、记者的面。说明身份和来意,出示了手续。示意向文彦跟他们到公安局里去一趟。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下面有人窃窃私语的悄悄议论,大多数人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眼神却有点玩味,向文彦在看到戴煦他们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随后,当他们当众说明来意之后,他眼神里就变成了一种狼狈,甚至还带着一点憎恨,但是碍于面子,还是什么都没多说的跟着戴煦他们离开了编辑部,一路下楼去,上车带回了公安局。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向文彦什么话都没说,到了公安局楼下,戴煦开车门示意他下来的时候,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眼睛里有点凶狠看着戴煦,对他说:“这一次你最好能把我直接关起来,不然的话,咱们走着瞧,我让你干不成警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面对他的这种威胁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一副向文彦和他开玩笑的样子,向文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把人带到了审讯室,向文彦身上所谓的记者职业特征就又复苏了,屁股还没把椅子坐热呢,就已经罗列出了一系列自己的人身权利,警告戴煦他们不要诬赖好人,不然他一定会告他们,告到他们都下岗。

唐弘业被他说的一肚子火气,为了不节外生枝,戴煦让他出去,换了相对更加沉稳,情绪起伏不大的汤力进来,方圆在一旁做记录。

“向文彦,你的曾用名是不是梁文斌?”戴煦问。

向文彦抬头看了看他,略显蔑视的回答说:“是啊,怎么?犯法啊?”

戴煦并不理会他的挑衅,继续问:“你和死者栾尚志是大学同学对吧?”

向文彦态度依旧:“是啊,怎么了?这也犯法?你们家定的王法?”

“在栾尚志这一次私自回国期间,他曾经联系过你,电话是打到你单位的办公室座机,有没有这事?”汤力抬眼看了看他,替戴煦又问了一个问题。

“老同学多年不见,叙个旧,有什么问题么?”向文彦轻蔑的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想把栾尚志死了的事情给赖在我头上啊?我告诉你们,没戏!这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是我同学,我们俩也见面了,但是他同学多了,回来就跟我自己见面了么?你们有能耐挨个抓,挨个问,看看那个倒霉蛋愿意认账!”

戴煦叹了口气:“向文彦,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缺点都是什么吗?可能以前也没有人告诉过你,这回我帮你扫个盲。你这人最大的有点是脑子聪明,但是最大的缺点呢,就是自己聪明,所以总觉得别人都是傻子。我们今天能把你叫过来,客观上的证据都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做事,包括到你家里面去进行搜查的搜查令,我们也已经申请下来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咱们就事论事,你方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我们不能怀疑所有和栾尚志有来往的老同学,但是我们还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就在刚刚。恰好就是你,亲自又帮我们增加了一点信心。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外公开过死者的身份是谁。就算是刚才去报社找你的时候,也只字未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里面涉及到的死者,就是你的同学栾尚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文彦的脸色登时就白了,额头上很快的冒出了一层汗珠,方才的那种嚣张气焰。被戴煦的一番话给扑灭的一干二净。

“我们发现,栾尚志被杀死的第一现场,房主叫做郝桂枝。这个郝桂枝,是你的姥姥吧?你小时候曾经在姥姥家生活过,对那里很熟,也知道没有人会去你姥姥家的旧房子。所以选择了那里做杀人地点。并且也是因为对那个村子的环境比较熟悉,所以你才知道从哪里能弄到粪肥,也知道村子里有一个平时村民不太敢接近的乱坟岗,我说的这些对不对?”戴煦问。

向文彦垂着头,不说话了,汤力给戴煦递了个眼色,戴煦示意他不用着急,审讯室里静默了一会儿。向文彦忽然抬起头,语气阴沉的说:“行了。玩儿猫捉耗子有意思么?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那就抓我吧!还说那些废话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死栾尚志?就因为当初他出尔反尔,没有接受你的邀请,出钱开公司让你入干股?”戴煦不理会他的态度,见他开了口,就继续问。

“对啊,就是因为这个,怎么了?!他有钱,黑心,光考虑自己,根本不考虑我们其他这些人毕业之后能不能有个好着落,我让他开个广告公司,也算是造福同学,他答应了,结果转了一圈,到最后又出尔反尔,同学都知道当初是我张罗的这件事,他这么耍我,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向文彦咬牙切齿的说,“他倒是逍遥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又是漂亮女朋友,又是各种名牌,他随便一双鞋,等于我半学期生活费都不止,凭什么他那么有钱他就可以耍我啊?他耍我以后,拍拍屁股自己出国去了,我在国内还苦苦挣扎呢!我好不容易考进了报社,结果比我学历差、资历差的人,都已经比我之前转正了,到我这儿就让我再等等,就说我资质还差一点,差什么啊?不就是差我家里头没钱没权没靠山么!要是栾尚志当初没耍我,我打小也算是个广告公司的经理什么的,我用得着在报社受那些人的冤枉气么!你说为什么我恨栾尚志!我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他造成的!”

方圆一边做记录,一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向文彦,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大脑构造,为什么能够把是非观念扭曲得这么严重,之前虽然葛念蕾就已经让她有些叹为观止了,现在看看向文彦,只觉得葛念蕾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你还有没有什么同伙?就凭你一个人,能做到那些?”戴煦一副不相信向文彦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成功实现对栾尚志的谋杀似的,故意问。

向文彦果然不悦起来,一个自尊心强到扭曲的人,就连做了坏事,都一样涉及到他那奇怪的自尊:“对他那种笨蛋,还需要别人帮忙?你们还真高看他!”

“那你是怎么把栾尚志给绑架到你姥姥家的老屋去的?”汤力问。

“不用绑,我就表示两个人关系疏远那么久,应该叙叙旧,他就约我出去喝酒了,他酒量不行,喝醉了我就把他弄到车上,直接拉到我姥姥家的老房子里去,用事先买好的注射器,往他血管里头打了好几管酒精,他直接就醉死了,整个过程中他连反抗都没有,我还用什么人帮忙。”向文彦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就算是供认罪行,他也是一副自己很英雄的模样,“后来的破事儿还用我废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你特意锯下来栾尚志的头,煮熟去肉?直接埋在乱坟岗不是更保险,更不容易被人发现么?”戴煦引着他说。

向文彦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让人发现?如果不是为了让人发现,我也不会计划了那么久,就等着栾尚志回来的时候好对他下手了!我要的就是他死的轰轰烈烈,既然之前他不肯在创业上头帮我,那这回,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让他帮我成就我的事业,殊途同归,公平。”

向文彦虽然对自己的杀人罪行供认不讳,却丝毫不认为自己是犯了什么大的罪过,至始至终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与方圆以往见过的所有落网嫌疑人都不一样,就连戴煦和汤力也觉得有些唏嘘。

另一方面,对向文彦家里的搜查也很顺利,在向文彦家中,他们找到了栾尚志的手机,就连手机卡都还没有拆开过,除此之外,他们还找到了一件属于向文彦的黑色t恤衫,上面沾着干涸的红色颜料,带回公安局之后进行提取化验,证明与游乐场鬼屋里用的假血是同样的成分。

接下来就是呆着向文彦到两个地方去分别指认现场,因为戴煦之前特意大张旗鼓的去带人,生活报尽管有一大堆的目击者,但是由于杀人真凶却是自己的一名实习记者,这让他们的处境十分尴尬,倒是晚报那边捡了个便宜,对这一案件的最新进展进行了大肆报道,整个事件的逆转程度,一时之间也成为了a市市民又一个议论热点。

一直到将向文彦移交起诉,这场诡异的案件才算是彻底落下了大幕。

事后,戴煦问方圆:“你对这个案子的最终结果,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

方圆想了想,说:“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三观都没有,那最好还是别有什么鸿鹄大志的好,道德观念扭曲的人,他们的大志向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接下来,咱们来讲一个关于校园诅咒的凶杀案吧,你们可以选择:a、喜欢;b、喜欢;c、无差别的依旧喜欢~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感谢o阿宝o,书友140302220852629,希.觞,备长炭,小猪,涛妈妈以及拔丝金条滴月票!mua~】

向文彦残忍杀死栾尚志的这个案子作案手法残忍离奇,最后真凶落网之后,浮出水面的真相也让人大跌眼镜,这件事一时之间也成了a市热议的话题,其他报纸和电视台对这件事进行的大肆的报道,而生活报则因为最初发表过很多攻击办案民警的文章,并且杀人凶手居然是自己报社待转正的实习记者,所以偃旗息鼓的沉闷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最◢◤新章节请上^^аΝSΗug.就连一度已经退去了热度的那几篇由向文彦撰写的新闻报道,也又被人翻出来重新评论了一番,很多人都纷纷表示,怪不得那个记者当初在事实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就那么理直气壮的指责警察办事如何如何,想方设法的泼脏水扣高帽,弄了半天,是因为他自己心虚,自己杀了人,所以本能的就把立场摆在了办案警方的对立面,冷嘲热讽的大肆攻击。

之前戴煦他们承受的骂名,这回终于被洗清了,局里的领导对这样的舆论结果也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他们提出了表扬,之前的事情也就算是彻底翻过去了。

事后,在处理完了结案之后的文书材料之余,终于清闲下来的时候,有一天在跟着戴煦去钟翰和顾小凡家里蹭饭的时候,方圆终于忍不住向问了自己一直憋在心里么的那个问题:“那天对向文彦进行抓捕的时候,你是故意那么高调的么?按照平常你的做事风格,那天是不会那么高调的跑去抓人的呀。”

戴煦扒了一口饭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并没有开口回答。倒是坐在对面的钟翰,笑着瞥了他一眼,对方圆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一个道理了吧,什么叫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平时嘴巴上刻薄的,未必心里头也真的刻薄,想戴煦这种平时不声不响。什么时候都笑呵呵的笑面虎。那才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呢。”

方圆知道钟翰和戴煦的交情,也明白他不是真的在说戴煦,只是趁机调侃罢了。所以也不太当回事儿,笑了笑,说:“我觉得那个向文彦也是活该。”

戴煦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笑了。差一点把嘴里的饭粒喷出来,他用筷子点了点正瞪着自己的钟翰:“得!白挑拨离间了吧?你当方圆耳根子那么软呢?你说我笑面虎她就真当回事儿?”

“所以那天你确实是故意那么高调的过去抓人。就是为了造成声势,对么?”方圆一听戴煦这话,知道他等同于是变相承认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戴煦点点头:“是啊。原因么,其实说白了挺简单的,我想让向文彦也体会体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说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也可以。最初是他一边做了法律不容的事情。一边还煽动舆论来给咱们施压,还妄想着又逃避法律的惩罚,又利用这件事名利双收,那我就临结束的时候也让他上一课,让他自己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舆论的力量。我估计,这件事被搞得这么轰动,包括他到最后认罪态度也不是很好,没有悔过表现,移交起诉之后,想要从轻处罚也难了。咱们做这一行的,肯定都心里清楚,现在有些时候,在能从轻也能不从轻的那条线上摇摇摆摆的时候,舆论风向有可能就会改变了最后的审判结果。”

方圆原本以为戴煦无非是以牙还牙,想在抓捕向文彦的时候出一口恶气,没想到他实际上考虑的却比这个更加深远:“你说的对,这样确实挺好的,虽然说我接触过的案子跟你们比起来还挺少,不过我觉得向文彦的态度真的是很有问题,他不光是杀人,杀人之后居然还胆子大到了敢利用自己做的事情来炒新闻!这种真是闻所未闻,太可怕了,最起码从主观恶意来讲,他就比别人都严重!还有就是他都已经落网了,居然还一直在放狠话,让别人走着瞧,好像坏事不是他做的,都是别人做的似的,要是他一直这么不思悔改,那就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容易啊,”戴煦摇摇头,“我觉得以向文彦的做派,他跟咱们可能会耍狠,但是到了法庭上,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他应该没有傻到站在了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时候,还跟咱们面前那样,眼下限制死刑施用,对他来说,也算是比较幸运的时期吧。他这个人,说实话,我并不是太看好他入狱之后的改造状况,因为他并不是一时糊涂或者冲动,他的目的性太明确了,并且价值观很扭曲,一直到最后都觉得栾尚志的死是咎由自取,这样的人,恐怕很难转变。”

“没关系啦,我觉得你们俩想的都有点太严重了,”顾小凡倒是挺乐观的,“你们想啊,那个向文彦的行为这么恶劣,就算现在限制死刑,他也得是死缓吧?表现在怎么好,里里外外都算上,也得二十多年吧?二十多年以后出来,都已经是五十岁上下了,到时候估计怎么着也都老实啦,没什么好担心的。来来来,咱们碰个杯吧!祝贺你们的案子尘埃落定,并且舆论的黑锅也卸下去了!”

钟翰第一个捧场的举起了杯子,方圆和戴煦也连忙配合着,四个人愉快的碰了杯,然后话题从这个案子上被转移开来,转向了相对比较愉快的其他话题。

就这样,向文彦的案子被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了大半个月,然而就像戴煦说的,信息时代,信息量太大了,所以导致人们普遍没记性,果不其然,到了大半个月之后,这件事的热度就慢慢的降了下去,又过了一个多月,a市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向文彦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也随着炎热的夏天一道画上了句号。被a市的人们抛在了脑后,换上了新的热议话题。

这段时间,方圆和戴煦又处理了两个比较小的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费脑筋的,处理起来也完全不棘手,平时的生活作息也比较规律,加上一日三餐身边多了一个戴煦做监督。吃东西也恢复了正常。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她的脸色就又恢复了过去的那种红润,当然了。随之而来的除了红润之外,多少还有一些圆润,之前略微有些凹下去的脸颊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饱满,之前用差一点饿死自己的代价换来的短暂的减肥效果。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奇怪的是,方圆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更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卑,似乎在工作当中自己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天分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这种信心甚至让她忽略了身材好坏这一类的问题,觉得胖瘦也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身边人的影响。

林飞歌自从之前的不愉快之后,几乎就不过来找她说什么话了。就算在走廊里遇到,也经常假装没有看到。或者至多是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而马凯虽然说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又隔三差五的跑到这边来找他们闲聊,看到方圆又胖回去了一些,或者看到她跟着别人一起在吃饭,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又想私下里跟方圆说什么,但是每次都没能够成功的实现,因为每次在他眼看着就找到了时机想要提醒方圆的时候,戴煦总是非常巧合的有什么事把他叫过去,或者差他帮忙去跑堂腿儿,要不然就干脆是把方圆一句话给叫走了,让马凯一点机会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有一天,避开了戴煦在场,马凯终于逮着了机会,又像之前那样,又苦口婆心的提醒了方圆一句,要她节食忌口,控制一下自己的体重,不要把好不容易减下去的肉又都补回来了。

原以为方圆虽然不一定爱听,但是也会像之前那样,沉默的接受一下,没想到,这一次她的反应居然是瞟了自己一眼,说:“关你什么事。”

“哎,方圆,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这不是为你好么?”马凯委屈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连看他都懒得看:“我能感觉的出来善意的‘为我好’,那是为我好,我感觉不出来任何善意的‘为我好’,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马凯被噎得没了词儿,憋了一会儿才挤出来一句话:“方圆,你这样可就有点不知道好歹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是,忠言逆耳,可是我这不也是觉得咱俩关系好,才跟你说么,一般人谁跟你说这种大实话!”

“哦,合着你不是一般人?那你多少般的?超过72般没有?要是超过了,那你可就比孙悟空还厉害了!”方圆半开玩笑似的挤兑了马凯一句。

马凯一下子红了脸:“方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以前虽然说胖点儿,身材不太好,但是好歹听劝,知道往好的方向努力,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劝了呢?你非得胖到没人要,嫁不出去,你就好受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方圆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真的恨不得一拍桌子直接让他滚蛋,虽然说自己心里也清楚,马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之前忍饥挨饿的人不是他,因为过度节食导致营养不良和低血糖的人也不是他,倒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才让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宁可饿着自己,免得又被他挤兑,结果折腾到了医院里。现在他跑来对自己的身材指指点点,凭什么?

“看不下去就别看,自己眼睛小别怪别人体型长的大,”方圆已经越发不想理睬马凯了,摆摆手,“回头肯定有眼睛比你大的人看得进去,实在没人看得进去,我就一个人顾影自怜好了,谁规定非得有个男人喜欢才能活到老的?!”

马凯一看方圆生气了,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忽然笑嘻嘻的对方圆说:“那倒也不至于呀,一辈子没人要那多惨啊,要不这样吧,咱朋友一场,交情这么好,真要是别的男人谁都瞧不上你,那我就勉为其难一下,把你接收了得了,怎么也不能看着你成老姑婆啊。”

方圆看着马凯,盯着他半天,一句话也没说,马凯见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也有点不太自在,连忙自己解嘲似的说:“怎么着?感动了是吧?”

“马凯,假如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消失了,就剩下你一个……”方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着马凯,开口对他说,“那我就去找个女人。”

马凯一愣,随后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算了,就你这样讲话,我没法儿和你愉快的沟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走不送啊!”方圆倒是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还冲着马凯的背影挥挥手。

打发了马凯,方圆转身准备回办公室,一扭头,正好看到戴煦站在不远处呢,估计方才自己和马凯的对话,他应该也能听得到,只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方圆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戴煦笑了笑:“你都听见了呀?”

戴煦也笑了:“我头一次见你跟别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方圆耸耸肩,有点无奈:“我也不愿意总被马凯挤兑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是跟你学的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口无遮拦的随便挤兑我,那我偶尔也挤兑挤兑他,他要是觉得伤自尊,那以后跟我说话就也得客气一点。”

戴煦点点头,方圆方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不少,马凯听了肯定不会觉得开心,不过事实上方圆却也一句过分的重话都没有说过,当然了,最后一句可能杀伤力略微有点大,但是,说实话,他也并不是很同情的。

之后,马凯老实了好几天,之后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继续有事没事的跑来闲聊,当然,和方圆说话的时候,倒也确实有分寸多了。

又过了几天,一天凌晨三点多,正在睡梦中的方圆被戴煦的敲门声惊醒,打开房门,看到戴煦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外面了。

“接到报警,市区里发生了一起被伪造成卧轨自杀的杀人案,咱们现在立刻要出现场。”他对方圆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夜里头外面凉,你多加一件外套,我在门口等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不敢磨蹭,赶忙换了衣服,一边穿外套一边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戴煦果然已经等在了门口呢,方圆赶忙过去,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脚步还没等迈出去,就被戴煦一把拉了回来,弯下腰把方圆一着急忘了拉的外套拉链仔仔细细的拉上,一直拉到顶,然后才点点头:“行了,这回可以走了,这个季节了,夜里冷。◥◣看最◢◤新章节请上^^аΝSΗug.”

方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从父母离异之后又各自成家,方圆一直觉得自己成长的很快,再经过了实习和工作以来的这些历练,几乎快要把自己给锻炼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女强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和戴煦独处的时候,尤其是工作时间以外的其他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在戴煦的面前,好像又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儿似的,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家里面突然之间的变故,曾经让方圆有一种措手不及的狼狈,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在外面受了再大的挫折,至少还可以回家躲进避风港,结果事实狠狠的打醒了她,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永远也别把依靠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所以现在她时常有一种莫名的矛盾,一方面戴煦的关怀总是润物细无声,不仅没有压力,反而让方圆接受的十分自然,这种被关心被照料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面暖融融的,另一方面,方圆又时常会感到有些担忧,怕自己产生了这种依赖性。以后有一天,当戴煦也不再能作为她的依靠,也不能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不会又要垮一次?

下了楼,深秋的凌晨,果然多了许多的寒意,一阵冷风刮过来。伴随着树上还没有落尽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方圆把脖子往外套的领子里缩了缩,方才自己要是让外套那么敞着怀就跑下楼来,估计这一阵风就足够把她吹个透心凉了吧。

被冷风这么一吹。方才心里面萌生出来的那些乱糟糟的思绪好像也一下子被吹散了似的,眼下还有案子要办,其他的杂事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上车之后,方圆的感觉就好多了。车里面没有风,戴煦把车里的暖风打开。原本车内的冷空气也很快就被驱散了,两个人驱车直奔戴煦接到电话通知的案发地点,位于a市市区内的一条铁路边上。

a市的市区,几乎是被铁路给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区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那么规划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总之作为一个还算比较重要的铁路交通枢纽站,a市的铁路在市区内的行进路线。几乎都被局限在了城区一角,很小的一部分区域内。而因为火车线路纵横交错,可能空间上,包括噪音和环境方面自然就都远不如主城区这一边,所以a市的那个角落一直就没有什么人气,只有一些工厂把厂房或者仓库之类的设在了这里,居民是很少的,正因为如此,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除了路上稀稀拉拉的几盏不够明亮的路灯之外,就只有几栋黑乎乎没有灯光的小楼,或者大片紧锁的库房,让这一片区域内看起来实在是萧条极了。

戴煦的车子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厂房院墙后面,那里是一条小街,小街挺窄的,两辆车并行的话,假如车型比较大,恐怕都有点困难,路两边也没有路灯,在他们行驶方向的左侧,隔着一条小水沟,是一条由此经过的铁路,在前方不远处的铁路边上,已经架起了照明设施,看样子,案发现场就是那里了。

戴煦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和方圆一起步行走过去,一边走,戴煦一边忍不住提醒方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说是伪造成卧轨自杀的杀人案,但是既然是在铁轨上发现的,搞不好尸体已经被火车碾压到了,所以……”

方圆点点头,悄悄的吞了一口唾沫,把因为想象力太丰富,所以因为戴煦的提醒而提前产生的不适感压下去,壮起胆自来,和戴煦一起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一瞧,情况倒是比她想象的要好不少,尸体看起来并没有被火车碾压过,或者说……没有全部都被碾压过,因为方圆刚刚确认了尸体完整之后,随即就发现这个呈现出俯卧姿势趴在地上的尸体,有一只手几乎被碾压的不成形状。

死者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身高大约在175公分左右,身材比较瘦弱,圆寸头,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穿着一条亮蓝色的运动服裤子,脚下是白色的运动鞋,除了一只手被碾压过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基本上都保持着完整。方圆又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在附近光线照得到的范围内看到其他的衣服,这么冷的天气里,为什么这个人会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背心呢?

方圆还在心里头纳闷着,那边法医已经准备过来检查尸体了,戴煦碰了碰方圆,示意她跟着自己先去了解一下情况,把这边的空间让给法医和刑技的同事。

在距离尸体有一段距离,不过灯光还能照得到的地方,站着几个身穿铁路制服的人,估计是铁路段的工作人员,留下来协助调查的,于是戴煦和方圆就朝他们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做了个自我介绍,那几个人也介绍了一下自己,果然是a市铁路的,接到火车司机的联系之后,报了警之后,就赶过来配合调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铁路这边情况也比较特殊,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处理过卧轨那一类的事情,火车不等人,就这么一条铁轨,你停这儿不走的话,不单单是一趟车误点那么简单的事儿,涉及到很多调度方面的问题,所以这边就只能是我们跟你们一起解决了。”一个铁路工作人员对戴煦和方圆说,他们也是一脸苦哈哈的表情。估计这样的一个寒冷的凌晨,被叫到这种偏僻的小街边上,对着铁轨旁边的一具尸体,这种体验实在是不怎么好吧。

“明白,你们的工作也是争分夺秒,严格守时的类型。”戴煦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扭头看了看停尸的方向。“那火车司机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当时的情况?”

那个工作人员回答说:“是这样的,遇到这件事的列车并不由咱们a市始发的,只不过是一辆途径列车。而且还是一辆货运列车,从这儿过的时候,幸亏那个司机瞭望及时,要不然估计被火车那么一碾。连个囫囵个儿都留不下。哦,对。司机说了,除了他瞭望的比较及时之外,也亏得那个人,死的那个人。他不是穿了一条蓝运动服裤子么,那裤子的颜色,被火车前头的车灯一照。特别显眼,所以司机才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有人卧轨,鸣笛警告之后,看那个人没有挪动,就赶忙紧急制动了,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这个司机的反应速度真的算是很快的了,是个有经验的老司机,否则也做不到这样,但是你们想,一列火车得有多重,车头带着车厢跑起来,想停下来,缓冲的距离也还是需要挺长的,所以……”

“所以把死者的手给碾压了,你是想说这个吧?没关系,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注意到了,我们能够理解,都是在所难免的。”戴煦看出对方说起话来越来越支支吾吾,估计是对方怕警方这边嫌尸体被破坏了,会跟他们纠缠责任。

听戴煦这么一说,那个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嗯,是啊,所以说理解万岁么。我接着说吧,当时司机把车停下来之后,下来看情况,发现人没压进去,还松了一口气,试着招呼了几声,没反应,就伸手摸了摸,这一摸,发现人是冷的,而且胳膊腿硬邦邦的,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和副司机两个人赶紧把人给从车头下面拽住来,一瞧,手压碎了一只,别的倒是没事儿,不过就是一点气儿都没有,死的透透的。这明显不可能是火车撞死的,所以他们就按照处理这一类事故的惯例,把尸体给抬到铁路边上,联系了我们站方,然后我们赶过来,他们就走了,幸亏车站离这儿也不算远,我们过来的还挺及时,所以也没有耽误什么事儿,相当于无缝衔接的一样,现场这边我们什么都没敢动,就怕影响了你们工作。一个死人趴铁道上肯定不会是为了寻死,所以我们赶紧联系你们,剩下的就是你们看着处理了。”

戴煦点点头,又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关于火车司机是什么时间从此处经过之类的细节问题,不过得到的答案并不是很理想,因为车站方面的工作人员是从司机那里匆忙询问来的,再转达给戴煦和方圆,就等同于是二手消息了,其实很多的细节,也不知道是司机匆忙行车,所以没有留意,还是留意到了但是急急忙忙转达给站方工作人员的时候忘了提及,抑或站方没有在意,被忽略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最详细的现场情况,对于以后的调查,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困难。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也只能如此,考虑到死者在被人放置在铁路上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死亡的,那么尸体本身应该还可以提供给他们很多其他的线索,当然,这些线索的解读,还需要法医们的帮忙。

在和车站的人聊过之后,戴煦和方圆又回到停尸的位置,刘法医他们正仔细的做着检查,忙了一会儿,发现戴煦他们过来了,刘法医站起来,直了直有些僵硬发酸的腰,对戴煦和方圆点点头,说:“的确是先被人杀死之后,又放在铁路上,想要伪装成卧轨自杀的假象。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四五个小时之前,接近午夜的那个时间前后吧,现在尸僵已经出现了,尸体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基本凝固了,所以火车来不及停下来,碾压了死者的右手,但是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血迹,足以见得不止是现在,就在火车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了有两个小时以上了。死者体表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痕迹,但是右手臂静脉附近有发现一个针眼,是活着的时候扎进去的,还因为拔针之后血管渗漏,造成了局部的皮下淤血,有可能是因为被人注射了某种药物致死的,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判断。”

戴煦点点头,想要了解更多,恐怕还得等刘法医他们把尸体带回去进一步检查了之后,才能得到结论,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此时这具尸体已经被小心翼翼的翻转过来了,尸体的颜面部呈现出大片不规则的紫色,虽然不从事法医工作,但是毕竟还算是实践经验丰富的刑警了,戴煦知道,那是尸斑,因为尸体是俯卧在铁路上,所以尸斑也最先出现在了尸体的正面。

透过那张泛紫的脸,从相貌上来看,这名死者的年纪应该不大,容貌和体型虽然与成年人比较趋近,但仍略显稚嫩,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还是个学生,这一点从他的蓝色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也可以略见端倪。

“咱们去周围看看吧?”方圆在一旁碰了碰戴煦,举起手里面的手电筒示意了一下,“这么冷的天,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居民住宅,死者不可能一路上就穿着一件小背心儿跑过来寻死,我觉得说不定是因为死者的上衣能够暴露死者的身份,所以被凶手给脱掉丢弃或者藏起来了,咱们要不要在附近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这个主意很好,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找。”戴煦点点头,也拿出了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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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两边特别黑,由于地势比较开阔,周围连点可以遮挡的建筑物都没有,所以风也很大,也很冷,方圆和戴煦一个在铁路左边,一个在铁路右边,用手电照着脚下和周围,仔细寻找着,铁路两边倒是有一些杂物,不过很多看起来都像是一些从此地经过的火车里面被丢出来的垃圾和杂物,两个人找了很久,一直到天光开始微微放亮,也还是没有找到,尽管深秋还没有落雪,但是在凌晨时分在这种没遮没挡的户外吹了几个小时的风,也还是让人觉得从里到外的冷,方圆握着手电筒的手都已经有些发木,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正一点一点的都被风带走了。

“算了,不找了,咱们已经两个方向都找出这么远了,看样子凶手没有那么随意的处理死者的衣服。”戴煦示意方圆过来,此时天已经亮起来了,即便是不用手电照明,也能够看得清周围的东西,他们两个已经沿着铁轨向两个不同的前进方向各找了两三公里出去,都没有看到任何衣物的踪影,所以戴煦觉得这个搜索方向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性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两个人走回停尸的地方,那里的现场也已经基本处理完了,尸体装了裹尸袋用车运回去,毕竟天亮之后,有可能周围会出现路人或者附件工厂的职工,没有必要让他们看到尸体,再受到不必要的惊吓。

在准备收尾离开之前,方圆忽然注意到了铁路边上的那条水沟,铁路的路基比较高一点。和小马路中间隔着一条小水沟,小水沟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块铺在上面的水泥板,用来供人走过水沟,跨越铁轨,可以抄近路到铁轨那边去,水沟其实也并不宽。大约一米多而已。即便没有水泥板铺出来的小桥,大部分人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跨越过去。水沟的两侧也有人工砌的水泥沟渠,水沟里的水看不出深浅。位置要比地面低下去不少,流水倒是流水,只不过十分的浑浊,蹲在水泥板上。离得近了,还可以闻到一股淤泥的腐臭味儿。

“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把死者的衣服给扔进这种水沟里面?万一下面的水还挺深呢?而且你看,水这么混浊,扔进去东西都看不清。”方圆把戴煦叫过来,指着水沟里面浑浊流动的脏水。把自己猜测说了一下。

戴煦打量了一下周围,又看看眼前的这个水沟,思索了一下。在周围转了转,找到一根一米多长的小树枝。蹲在沟渠边上,伸长手臂把树枝插进去,发现探不到底,于是点点头:“我觉得可行,找找试试看吧,这条水沟的水不算浅,但是水流不急,这个季节穿的衣服,如果沾了水,也不会太轻,就算没有沉底,飘也漂不出多远,反倒是如果沉下去了,水太浑浊,可能不容易发现。”

于是戴煦又找了几个人,大家拿了工具就沿着水沟开始寻找起来,别看水沟不宽,但是地下布满了淤泥和石头,尤其是一搅合,水沟底下的污泥也就都翻涌起来了,让水变得更加浑浊,什么也看不清楚,一点一点的试探,一点一点的找,一找就是一个多小时,随着被搅起来的污泥越来越多,水沟里也开始散发出了浓浓的腐臭味儿,一起寻找的人里头,开始有人忍不住抱怨起来,毕竟大家伙儿都是凌晨就爬起来,冒着寒风出来,到现在全都又冷又饿,现在不能去吃早餐,反而还得在这里搅合臭水沟,那种滋味确实也是不大好受。

听到有人低声抱怨,再看看眼前一无所获的局面,方圆的脸色也有点尴尬起来,有些局促的看看戴煦:“是不是我刚才想的不太对……?要不然……?”

“你刚才想的没有什么不对的,现在想的才不对呢。”戴煦摇摇头,“咱们出现场,本来就应该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你想到水沟这个方向,本身是完全正确的,如果谁有怨言,那只能说是那个人的个人觉悟不够高,跟你没关系。”

方圆点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继续寻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所有人分成两拨,沿着沟渠边上一路找,已经找出去了差不多三四公里远,眼看着沟渠就要朝一个厂区的院墙里面拐了,终于被他们在淤泥里头找到了一团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用棍子勾上来,摊在地上顶着刺鼻的恶臭检查了一下,发现是一件运动服上衣,外加一件运动套头衫,款式都是比较普通的,运动服上衣没有什么品牌,从样子和配色来看,有可能是校服,和死者下身穿的那条运动服裤子是一套的,两件衣服里面裹着几块大石头,估计是用来加重量,好让衣服直接沉入水底,陷进淤泥里,以掩人耳目的。

有了收获,所有人的情绪自然就好转了很多,把那两件湿漉漉沾满了臭泥巴的衣服装进了袋子里,准备一起带回公安局去,忙了一早上,现在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一行人分别上车,离开了现场,回主城区那边。

戴煦载着方圆没有直接回公安局,而是拐到了公安局附近的一家早餐铺子,要了几根油条和两杯热豆浆,两个人坐下来填填肚子,忙了一早上,现在饿坏了。

半杯热腾腾的豆浆喝下肚,方圆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一边咬着油条,一边琢磨着,她总觉得从水沟里找到的那件运动服外套看起来颇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努力的回忆着,竟然油条咬在嘴里忘了嚼。

戴煦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觉得有趣,伸手在方圆面前晃了晃:“回魂啦!再不回魂,豆浆就喝到鼻子里去了!”

方圆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嘴里含着一口油条,已经傻愣了半天了,她脸一红,赶忙三口两口吃掉嘴里面的油条,然后对戴煦说:“我是觉得那个运动服的样式好像挺眼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又记不太起来了。”

“不会是和你上高中时候的运动服一样吧?”戴煦问。因为死者的年纪目测就比初中生要大一点。再加上一套运动服,脚踩运动鞋的这种打扮,所以几乎所有人的初步推测。都认为此人有可能是高中或者职高之类的在校学生。

方圆摇摇头:“不是,我念的那个高中是什么样的校服我当然能认得出来了,而且我们高中特别偷懒,前几天我还在街上看到几个高中生穿着校服放学呢。衣服跟我们当年居然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绝对不会认错或者记不清。我确实隐约记得那个款式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但是印象不深,有可能是匆匆忙忙的在什么地方撇见过,感觉好像马上就能想起来。但是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那就别急着想了,越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让你的头脑放松一下。放松下来了,可能想要回忆的事情就会突然之间从脑子里闪现出来也不一定。”戴煦看方圆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有些着急的样子,开口劝她放松。

方圆点点头,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继续把自己的早餐吃完。

回到公安局,排查失踪人口是没有那个必要了,刘法医说过,从死者的尸僵程度和尸斑状况来看,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四五个小时,也就是午夜前后,那么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之前,那名死者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呢,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报案失踪,所以想要确认死者身份,一来要看看找到的死者衣物里面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说身份证、钱包、手机这一类,二来还要看法医那边对死者年龄的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的随身物品,除了两件臭气熏天沾满了污泥的衣服之外,就什么也没有找到了,方圆有些纳闷儿,对方假如根据年龄来判断,真的是一名学生的话,身上还穿着类似校服的服装,那他的书包和随身物品呢?据她所知,现在不要说中学生了,就连小学生平日里也是手机不离身的,难道说凶手把死者的衣服扔在了臭水沟之外,还带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会被丢弃在别处,还是会被凶手带回家里面去藏起来?假如是后者,那在结案之前想要找到恐怕也不太容易。

因为这一次发现的尸体比较完整,死亡时间也相对比较短,所以进行尸检的困难程度自然也就比之前栾尚志那起案子要降低了一些,在对尸体进行了检查之后,法医们确定,死者体表没有致命外伤的存在,最可疑的就是手臂静脉处的针眼,由于死者尸体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中毒反应的征兆,刘法医决定给尸体做一个胸部x光,结果发现在死者的心脏位置,存在大量的气泡,而这些不应该存在的气泡,也就是造成了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还挺讲究技术的。”刘法医对过来询问进展的戴煦和方圆说,“我们检查尸体发现,死者心脏的右心室里存在打量起泡,导致了心脏停止跳动,这应该就是真正的致死原因,关于那些气泡的形成,我们也分析了几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性是凶手人为的向死者的血管当中注射了大量的空气,气泡在血管当中游走,最终进入了右心室,但是这个假设操作起来具有一定的难度,因为假如用注射器向死者的血管当中注射空气,有可能会变成很多小的气泡,这些血管里的小气泡在循环到了肺部的时候,就会被肺部给过滤掉,根本没有机会到达心脏。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可能采用的是某种入血后会产生反应,形成大量气体的化学试剂,比如说双氧水,这种可能性比单纯的用注射器向血管里面注射空气,成功率和可操作性都要强很多,并且双氧水也不难弄得到。”

“这么说来,这次的凶手,文化知识水平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戴煦说。

刘法医点点头:“能想到用这种方法,然后又把尸体俯卧着放在铁轨上,伪造自杀,这确实是挺聪明狡猾的做法。这一次也算是凶手运气不好,咱们运气还不错,假如经过那里的火车早个一两个小时,假如那个火车司机来不及紧急制动,真的把尸体碾压的不成样子的话,恐怕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针眼还有心脏位置的气泡,搞不好,真的要当做卧轨自杀事件来处理了。”

方圆原本听着刘法医和戴煦之间的对话,当听到戴煦评价文化知识水平,以及刘法医说凶手聪明狡猾,她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画面,这一次,她可没让那一闪而过的记忆溜走,而是准确的抓住了。

“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那个校服了!”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略微有些兴奋的对戴煦说。

戴煦对她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前段时间,有一天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我出去到附近的一家麻辣烫店,打算打包一份回去当晚饭吃,正好进来了几个下晚自习的高中生,也在那儿等着买饭,有两个人站在我旁边,后来又来了一个,校服和他们不太一样的,三个人都认识,进来打了个招呼,第三个人嫌人多,不愿意等,就走了,之前来的那两个人随口议论了几句,一个说他换衣服了啊?是不是进了重点班了?那个说是啊,这次考试成绩进去年级前五十了,所以进了尖子班,换了尖子班的班服。那个他们说进了尖子班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和咱们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要是这么说来,咱们这回的死者,搞不好还是个学霸?”戴煦咕哝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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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听到了他们那个对话,有个印象,他们那几个学生到底是哪个高中的,╄→.м”方圆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他们的校服就只是普通的款式和图案,上面没有写学校的名称之类,这要怎么找?挨个学校去对校服?”

“那倒也不至于,现在的学校不是都有自己的官方网页么,那上头肯定有专门用来展现学生精神面貌的照片,少不了有穿校服的。”戴煦不怎么发愁这件事,所以在和刘法医又确认了一下关于死者的身高体重这一类的信息之后,就和方圆一起道谢离开,回到刑警队里面去准备着手缩小排查范围。

回去之后,他们先确定了一下a市的几所高中名称,然后逐一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还别说,戴煦提出来的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没用上二十分钟,方圆就在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网页上面的一张照片里,看到了和打捞上来的那件运动服上衣一模一样的校服,并且就和她之前听到的片言只语应该差不多,那张照片拍摄的是全校学生着校服在参加升旗仪式,而与死者身上相同的那种款式的校服,在全校身着校服的学生当中,简直是少之又少,就只有一小撮,一两百人而已。

“找到了!”方圆连忙把网页展示给戴煦看,“居然是这所学校!”

戴煦过来看了看。也确认了一下时间,对方圆点点头:“走吧,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这会儿老师学生估计都在学校里,想打听也容易一些。”

在开车去往这所重点高中的路上,戴煦问方圆:“你找到校服相符合的学校之后,你说‘居然是这所学校’。这所学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方圆点点头:“那所学校是a市出了名的魔鬼高中来着。特别恐怖。”

“什么意思?”戴煦本身就不是a市人,对这里熟悉程度终归有限,再加上他离开大学都已经有好几年了。更不要说高中时代,已经有些陌生起来。

“就是说,那所高中是重点,但是它不是a市唯一的重点呀。每年在文理科状元的争夺上,跟另外还有两家学校的竞争特别激烈。所以他们就出了狠招,增强本校学生之间的竞争意识,每个年级设一个流动重点班,这个流动重点班就意味着都是一群尖子生。年级里长期占据前多少名位置的那种,然后别的学校是期中期末考,他们从高一就开月考。每次根据月考成绩,来决定去留。比如说一个班级要是五十个人,那没有考进年级前五十名的,就自动被流动重点班淘汰了,调剂到普通班,因为重点班么,配的老师都是最好的,讲课讲题的深度据说也会比较强,最关键的是,被从流动重点班里淘汰出来,这绝对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儿,所以差一点要进去的,都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去,进去了但是排名比较靠后的,也想方设法的想要提高成绩,免得一不小心不进则退,被人给替换出去了。总之,我当初上学的时候,有初中同学考到那个高中去,她说那边基本上就是一群考试机器,拼了命的也想提高成绩,学习风气倒是很好,就是竞争太残酷了。”

“哦,这样啊,那要是这么说,咱们这一次遇到的这个,应该就是流动重点班里的学生了,不然也不会穿着重点班的班服。”戴煦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也有点奇怪了,照理来说,这种好学生,尤其是你说的这种学校风气环境下,平时的生活内容一般都是比较单一的,从教室到宿舍,或者从教室到家里,两点一线,周而复始,基本上就是学习这一科之后再学习那一科,社交圈子也大多数都比较窄,能惹麻烦的几率其实并不大。这事儿恐怕有点儿意思了。”

方圆通过这段时间以来和戴煦的接触合作,对他的性格也多了一层了解,每当他觉得什么案子“有点儿意思”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那种直来直往,很轻易就能够顺藤摸瓜的类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个人开车来到学校,此时已经是下午,把车停在校门外面,和学校的警卫打过招呼之后,正好学校里响起了一阵下课铃声,原本戴煦和方圆都以为会有不少学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活动活动,或者去超市买点东西,没曾想,除了隐约能看到教学楼的楼层走廊窗子里有人走来走去之外,竟然就没有见到什么学生从楼里面出来,到操场上面来。

“你们学校的学生,下课都不出来活动活动的么?”戴煦问警卫。

警卫摇摇头:“哪有那个功夫啊,顶多出了教室上个厕所,然后就都又回去了,除了课间操,操场上基本没几个人,连体育课好多人都不出来上。”

“是因为课业负担重么?”戴煦一边在登记表上签名,一边随口问。

警卫点点头:“那肯定是了,这个高中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那都是中考的时候拼老命才拿分数考上来的呀,喏,你看教学楼后面还有个矮一点儿的教学楼了没?那是个分水岭,后头的都是那赞助费塞进来的,学习不好,家里有钱,学校把他们跟真学习好的,都给分开管理了,一般两个楼的学生都不咋来往,前面这个教学楼里头的学生,那可都是好学生,将来指望着给学校拿状元靠重点呢。”

戴煦听了点点头,又向警卫问了办公楼的位置,然后和方圆直奔办公楼找到了学校的政教处主任,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政教处主任也吓了一跳。对戴煦他们的来意有些惊讶,他在看过现场打捞出来的运动服的照片之后,也能依稀分辨出来那脏兮兮的衣服应该就是他们学校流动重点班的固定班服,所以立刻打电话,叫三个年级流动重点班的班主任清点一下自己班级的学生人数,尤其的确定一下有没有无故缺席的男同学,然后过来政教处一趟。

“一定是流动重点班的么?”方圆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毕竟你们也说了。重点班是流动性的,有没有可能是从里面被淘汰下来的学生,也还穿着之前在重点班里的时候发的班服呢?只问重点班。会不会范围有点窄?”

政教主任摇摇头,冲她一摆手:“小姑娘,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确实。我们这里是流动重点班的班服跟其他普通班级的校服款式不太一样,这代表了一种荣誉感。有助于让重点班的学生增强竞争意识,也是对普通班学生的一种激励,只有好好学习,提高成绩。才能穿上那身班服,让全校学生羡慕。但是实际上一个班五六十人,真正能流动的。也就三五个了不得了,一旦被退回到普通班。我们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不许穿以前的班服,但是基本上没有一个学生还会愿意拿出来穿的,毕竟穿了就等于让别人都知道你是被淘汰下来的,学习成绩下降了,这样一来,过去让自己特别荣耀的班服,反倒成了一种耻辱了。”

“这样不会让学生觉得很伤自尊么?”方圆问。

“伤自尊?这有什么可伤自尊的?”政教处主任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要是真有自尊心的,那就努力学习,迎头赶上,下次考进了前五十名,自然就洗刷前耻了!要是这样还不努力,那只能说还是脸皮太厚,后劲儿不足。我们学校方面其实最近还在拟一个改革方案呢,觉得像以前那样,卡死五十个还是六十个名额作为流动指标,这样不太好,容易让一直浮动在杠外边缘名次的学生屡次考不进来重点班之后,就失去斗志了,在重点班里坐稳了的学生,也容易携带,觉得反正自己横竖也出不去重点班了,所以也不用太拼尽全力。所以我们打算以后排两个榜,一个是考试的成绩排名,另外一个是跟前一次月考时候成绩水平的上升或者下降榜,不管考了年级多少名,只要退步幅度最大的十个人,都会被淘汰出去,另外挑十个名次在升重点班边缘的学生进来。这样竞争就更激烈了,对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也就能有更大的触动。人么,都是有惰性的,不鞭策就不会进步。”

方圆听得目瞪口呆,暗暗咋舌,她觉得自己幸亏当初学习成绩虽然不差,但是距离这所高中还有一点小小的差距,所以没有报考到这里来,否则真不知道高中的三年要怎么熬过来,从这里毕业的学生,三年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是她有点无法想象的,竞争意识是应该有,可是想这所学校这样,从头到尾就只考虑怎么加大竞争的残酷程度,真的好么?

当然了,这个问题并不是她需要考虑的,自己已经经历过了高中时代,现在也并不是什么教育行业的从业人员,教学方法的对错轮不到她去指手画脚,她现在需要关心的就只有那名死者的身份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班主任,都说自己仔细的清点过了办理的人数,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班里的学生全员到齐了,一个都没有少。

“那邓老师呢?”政教处主任问,“高三重点班的邓老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我刚才不是打电话说让你们三个班都要清点人数的么?”

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女老师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邓老师的那个脾气,她班上这节课是班会,我刚才倒是顺便上楼去想叫她来着,她在教室里训学生,正在气头上呢,我叫她,她让我先走,我就先走了,要不,你自己叫她去吧。”

政教处主任也犹豫了一下,很显然,他也不太想在那位邓老师气头上的时候,跑去撞枪口,正犹豫着,戴煦倒是主动开口了。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们两个直接过去到这个邓老师的班级去找她吧?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问政教处主任。

政教处主任略微有些犯难:“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得先和你们说一下,这个邓老师,可是我们学校的骨干教师,怎么说呢……教学水平绝对数一数二,管学生也很有一套,不过就是性格比较……火爆,所以你们……”

“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她开班会的,什么时候开口,我们会找时机。”戴煦点头,表示明白政教处主任的意思,现在三个年级的重点班,已经有两个年级确认过了没有无故旷课的人员,那失踪的学生很有可能就是邓老师班上的。

当然了,前提是这个学生真的是重点班的学生,而不是前重点班学生的话。

得到了许可,戴煦和方圆从办公楼转去了前面的教学楼,一楼上到了顶楼,按照事先被告知的班级门牌号找了过去,这所高中的教室,除了前后门之外,走廊里还有一扇窗,虽然贴着磨砂的窗纸,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人影,听到里面的声音,他们来到这个教室窗外的时候,里面的学生鸦雀无声,一个高亢的中年女声正在前面义正言辞的批评着下面的学生。

“你们都给我搞搞清楚!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以为你们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么?阿姨只需要每天让你们吃饱喝足,玩得高兴?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这么想,那就干脆给我转学到幼儿园去好了!这里不适合你们这种智商跟不上身体发育的超龄儿童!”女老师站在讲台前面,嗓门儿很大的训斥着,“好家伙,刚一打下课铃屁股就坐不住板凳了,我过来看看,嗬!还三三两两的聊起天儿来了!你们上这儿来,是来社交的么?是来交朋友的么?我告诉你们!你们来这儿就是给我学习来了!你学习好,以后考上重点大学,找个好工作,那是人上人,到时候谁都会想跟你做朋友的,你学习不好,考不上好大学,到时候你就狗都不如!只能整天跟一群臭鱼烂虾呆在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老师一番训斥,班级里的学生鸦雀无声,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倒是门外的方圆和戴煦听了这老师慷慨激昂的一番话,都有点被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这位班主任老师如此大为光火,批评训斥学生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下课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这种理由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作为一个班集体里面的学生,上课当然是需要好好的用心听讲,但是下课之后放松一下,闲聊几句,完全是无可厚非的,没想到在这位班主任老师的眼睛里,这样的行为居然如此罪过,值得拿到班会上面来大发雷霆的训斥。

方才方圆还在偷偷认为政教处主任的观念有些奇怪,居然那么喜欢给学生增压,结果现在和这位邓老师一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这样一所重点高中里面,这位邓老师能够带领高三的流动重点班,并且还是学校里面的骨干人物,因为她的观念,与学校的追求简直吻合的天衣无缝。

而且,方圆在心里面偷偷的想,所谓考上了重点大学,出来就一定是人上人的这种观点,自己在上高中的时候,虽然老师没有这位邓老师那么的恐怖严厉,但是或多或少的也会流露出来些许这一类的意思,当时方圆也觉得深以为然,不止她,她当时的那些同学也都认为这是真理,结果等他们真的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进了各个大学就读不同的专业,一转眼又度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毕业走向了社会。这才发现,进了重点大学象牙塔,出来就一定有个光辉前景的想法似乎太过于天真烂漫,当初考上了重点大学的几个同学里,有的为了能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拼命的保研或者考研,有的进了大学之后。反而松懈了。最后来了个高开低走,拿着一张漂亮的毕业证,以及一张不太拿得出手的成绩单。求职就业的时候,依旧处处碰壁。

现在方圆上班都已经几个月了,那几个高开低走的选手,仍旧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游荡着。找不到自己合适的定位,这一些就都是因为他们坚信自己是重点大学毕业的。所以必须要有一个高的起点,可是偏偏自身的成绩和水平又并不出挑,不具备任何的竞争优势,让他们放低身段。他们又摆脱不了名校生的光环。

原本这些事,方圆知道,却也没有太当成一回事儿。毕竟和自己关系不大,自己的日常工作也很繁忙。并且初入职场,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方面,她也的确无暇去操心别人的人生,可是当今天,站在一间高三的教室门外,听着教室里面的班主任老师依旧在用这样的论调教育着学生,还是让她有点心有戚戚。

至少现在方圆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活,除了辛苦的学业之外,还有很多有趣的小事情,成为了学生时代的珍贵回忆,她有点不太确定,这一班的学生,在这种同窗之间可见闲聊都不被许可的环境下度过了高中三年,等到他们大学毕业,变成了成年人以后,回想起这段时光,到底能记起一些什么。

那名邓老师中气十足,又站在讲台上高声大气的训斥了全班学生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终于有一个坐在比较靠窗边位置的学生,隔着朦朦胧胧的窗纸,发现窗外有两个人站在走廊里,已经有很久了,于是试探性的举手示意,提醒班主任老师外面有人在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位邓老师这才也发现教室外面有人。

不过她也没急着立刻出来,而且劈头盖脸的又把那个举手提示她的小男生给批评了一顿:“你是不是眼睛长在太阳穴上了?我在这儿认认真真的给你们讲道理,你认真听了没有?我对着下面,讲的认真,根本都没有发现外面有人来,你呢?你要是真听得认真,你是开了天眼了还是怎么着?教室外头站个人你都能发现,这说明你平时上课也不专心!我告诉你,张海,这事儿我给你记下来了,下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得跟你家长好好反映反映,距离高考一共就剩下二百多天了,他们儿子还有闲心关注着教室外面走廊里偷的事儿呢,回头高考的时候考砸了,或者等不到高考,下次月考就被分流出去到了普通班,他们可别说我这个班主任老师没有管好,实在是你这坨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那个叫张海的男生被班主任老师骂的一声都没坑,安安静静的缩在窗边的位置,连动弹都没有动弹,似乎生怕再有任何小动作,会又被老师视为是不注意听讲,喜欢溜号的表现。

这位邓老师训斥过了方才举手示意的男生,这才不急不忙的到教室门口来,打开门,打量了一下戴煦和方圆,发现他们俩的年龄段显然不可能是高中生的学生家长,于是略显困惑的皱起眉头,有一点点不耐烦的问:“你们找谁?”

“邓老师是吧?”戴煦对她微笑着点点头,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a市公安局的,方才政教处主任帮我们叫你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听说你这边有重要的班会,所以走不开,我们就干脆自己过来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邓老师的相貌,让方圆还是觉得挺诧异的,她方才在外面听着这个班主任老师训斥学生时候洪亮的声音,还有压倒一切的气势,以为一定是一个比较威武的模样,结果真的一露面才发现,原来这个邓老师长得身材还挺娇小,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出头,五十岁上下,身材偏瘦,一头及腮的卷发,两只眼睛格外的大,长在她的脸上甚至有一种略显突兀的感觉,嘴巴也不算小,嘴唇很薄,现在还微微抿着,嘴角向下耷拉着。再加上习惯性的皱眉头,让她看起来虽然身材有点袖珍,却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凶巴巴的。

“哦,那我知道了。”邓老师随便扫了一眼戴煦的证据,也不伸手接,点点头,眉头微微松开了一点。语气还是透着一股淡淡的不耐烦。似乎知道理由充分,但还是不喜欢自己的班会被人中途给打断了,“那两个班人都不少?”

“对。都不少,所以只剩你们班还没有清点了。”方圆回答,看那个邓老师还想说什么,她大概猜测了一下她可能想说的话。抢先一步说,“我们这里有死者的照片。但是是遇害之后的,如果确认了你们这里有失踪的学生,我们可以请你们帮忙辨认一下,但是如果没有失踪的学生。估计可能大家谁也不想无缘无故的看一张不认识的陌生人遇害之后的照片吧?你说是不是?”

邓老师原本已经张开的嘴巴,在听完了方圆说后半句话之后又闭上了,看样子还真是被方圆给说对了。这位邓老师希望能让他们通过核对照片的方式去确认死者身份,不想浪费时间去清点人数。但是这条路既然被方圆给堵死了,并且还理由极其充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扭头会了教室,隔着墙壁听到她高声招呼着:“这个月谁是值月班长?到前面来,那点名册立刻点名,统计出勤!”

说完,就又出来了,还随手关上了教室门,教室里面已经传出了开始点名的声音,邓老师示意戴煦和方圆离开走廊那扇窗口远一点,然后压低声音问:“我方才开班会,正在气头上,接到电话急急忙忙的,也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说我们学校有学生出了事,还是怎么着?”

“现在怀疑就是你们流动重点班里的学生,”戴煦点点头,对她把发现死者,以及找到了与流动重点班的班服款式一模一样的这件事大致说了一下,“今天你们班没有无辜缺席的人?主要是男生,女生倒是和我们手头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我不是已经安排值月班长点名统计呢么,我也不瞒你们说,我今天一天,就这一节班会课比较清闲,剩下的都排的满满的,之前模拟考的卷子我还没有批完,今天我除了课间有空过来看看之外,就连进教室呆一会儿的功夫都没腾出来,你们问我有没有学生请假或者无假不来,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我也回答不上来,一个人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邓老师答不上来,态度却是理直气壮的。

“学生不来上学,一般家长不会打电话给班主任老师请假么?或者学生出了什么事儿,没有办法来,家长不会第一时间联系班主任么?”方圆问,她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班主任老师每天早上都会先到班级里面来看一眼,有谁没来的,老师心里都很清楚,是旷课还是病事假,全都不会搞错,这个邓老师方才一副非常的严格严厉的架势,可是作为班主任,开了一节班会了,自己办理今天学生有没有全员出席却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实在是让方圆有些难以理解。

邓老师被方圆这么一问,一不小心被戳中了软肋,忍不住也有点恼火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关注的是教学,是学生怎么提高考试成绩,怎么把水平发挥到最好,高考的时候能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至于别的,我没有闲暇去过问,要是有谁对自己的前途都不负责任,自甘堕落的旷课逃学,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直接从我们班清出去就可以了,我们这里的尖子班,精英班,不爱学习,对自己的未来不负责任的渣滓不适合这儿。”

“邓老师,我好奇问一句,你刚才说值月班长,这是个什么职务啊?”戴煦忽然好想对方才邓老师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名字感到很感兴趣似的。

邓老师倒也乐得有人转移话题,于是板着脸说:“我们班一切的目的都在于全面调动学生的进步积极性,再加上我们班是个流动重点班,每个月的月考之后,都会有学生被淘汰出去,有学生被吸纳进来,所以我干脆就做了一个创新改革,连班级干部都是流动性的,每个月的月考完重新任命,让当月学习成绩最好,进步最多的那几个人来做,任期一个月,你要想连任,就得拼命的好好学,不然的话,下回班级干部被免了,丢的也是自己的脸,同学们都看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之前的那些信息打底,这一回听邓老师说完这些话,方圆都没有感到过于诧异,似乎这位邓老师做出这样的安排,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这时候,教室里面的点名也结束了,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重点班班服的男生从教室里探出头来,试探的叫了一声邓老师,邓老师扭头看看他,对他微微一颔首,示意他把点名的情况说出来。

“老师,咱们班今天女生一共有一个没来的,是庞佳,她是请的病假,发高烧了,假条在我这儿。还有两个男生没来,一个是段飞宇,一个是柯小文。”

“段飞宇的情况我知道,柯小文怎么回事儿?”邓老师没想到自己班级里真的有人没有来,很显然这个柯小文应该也没有跟她亲自请过假,她眉头一皱,连忙开口问,“柯小文是住校的吧?他怎么没来?问问他同寝的人。”

“他同寝的都在别的班,没有咱们班的。”那个值月班长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

邓老师瞪了他一眼:“你脖子上面那东西是装饰品啊?不会自己想办法!又不是没有腿!问问他同寝其他人是哪个班的,你去给我问,就说我让问的!”

值月班长很惧怕这个严厉的班主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忙点点头,关上教室门,下楼跑去问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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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柯小文,平时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呢?”戴煦开口询问邓老师。

“无功也无过。”邓老师的回答比较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班上果然出现了无故旷课的学生而感到焦急,“成绩倒是还算稳定,一直在班级里就是个中等水平,也不怎么偏科,也没有什么优势科目,性格挺蔫的,脑袋也不聪明。”

邓老师的这一番评价,除了关于这个柯小文的性格比较蔫还算是一句有用的评价之外,其余的几乎都和戴煦他们询问的目的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始终都是站在一个高三重点班的班主任视角上,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学习成绩。

“我是说,他平时在班级里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方圆试图引导一下邓老师的回答,但是说完之后自己就意识到,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了,看方才邓老师那一番慷慨激昂的班会点评就能明白,这位老师显然不希望她班级里面的学生之间,存在任何形式的“人际关系”,他们最好都保持着个体独立的关系一心钻研学习。

果不其然,邓老师对方圆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头,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高三的学生,谈什么人际关系!他们现在没有人际关系,只有高考。”

方圆忍不住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面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或者,考虑到彼此的立场,应该说是兵遇到秀才或许更加贴切一点,总之双方的思路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面,沟通起来简直太费力了。

戴煦倒是不觉得和邓老师的沟通就没有任何意义,他想了想,问:“那这个柯小文又被从重点班给淘汰到普通班去过?”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他在班级里头一直是中等水平,成绩稳定是稳定,但是完全没见到有什么提高,所以之前倒是没有从我们班被淘汰下去过,但是我们最近在拟定一个改革方案,领导想要抓一部分成绩波动比较大的,淘汰下去。但是我在这件事上倒是有不同意见。”邓老师说,“我认为进步和退步,这都是相对的。别人都退步了,你成绩没动,这种进步不叫进步,别人都进步了。就你成绩没动,那你还等同于是退步了。不进则退嘛!所以说,我认为最要不得的,就是柯小文这一类脑子不够聪明,就靠下死功夫。死学习,成绩还一直没有突破的,因为有了这种人在。其他学生就会以他作为参照物,不去比照最前面的尖子生了。容易在学生当中滋生一种安于现状,不求上进的惰性气氛,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这种成绩始终不见提高的消极因素也打发到普通班去,刺激一下,看看有没有进步的可能性,如果有进步,说明还有可挽救的余地,要是到了普通班还是老样子,或者反倒退步了,就说明骨子里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没什么教育的必要了。”

方圆发现这位邓老师特别喜欢“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几乎是三不五时的就要拿出来说一遍,而在她的眼中,标准也高的离谱,即便是在尖子生云集的重点办理稳居中等排名的学生,同样会沦为扶不上墙的烂泥,即便是柯小文这种,按照邓老师自己的形容,在旁人听来基本上可以算是个成绩还算稳定的乖宝宝,她也依然能够挑剔出种种的不满来。

“关于柯小文有可能被淘汰下去的这件事,他本人知道么?”方圆问。

邓老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作出回应,而是问:“怎么着?是自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我们要处理的是一起他杀的案子。”方圆摇摇头。

邓老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哦,他本人是知道的,我之前有一次开班会的时候特别着重强调的,我就是想要敲打敲打他,让他的神经给我绷紧一点,不要每天那么散漫,不着急。但是我当时也说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会向学校申请,但是未必能通过,就算是不能通过,我要是觉得柯小文这一类学生没有真的拼尽全力去开发自己的学习潜力,我也一样会动用自己的力量,个别把他们扔到普通班去‘下放’一段时间,体验一下生活,到时候能不能回得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我必须得让他们把神经都绷紧了。”

去普通班叫做“下放”,光是看这措辞,方圆忽然觉得,这位邓老师估计不止是在学生当中,就算是在同事之间,人际关系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平时学校这边,外校的人员想要进出,是不是也不太容易?”戴煦问。

邓老师点点头:“那当然了,我们这是重点校,你当是菜市场么?”

“那平时这些学生的上学和放学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呢?”

“早上七点半到校开始上早自习,晚上的晚课是上到八点的,之后还有个没有老师看管的晚自习,到十点结束,走读学生可以选择回家去学,住校的学生可以选择去班级上,或者愿意留在寝室里也可以,这个是自由选择。”邓老师说。

说话的功夫,刚才跑下楼去的那个值月班长也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还没等爬到楼梯顶上来,他就迎上了邓老师的目光,然后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知道,我问了两个人,他们说……说昨天晚上柯小文下了晚自习回去了一趟,说要回家一下,拿几件厚衣服,然后就走了,再没回来过。”

邓老师一听这话,眉头皱了皱,点点头:“行了,你回去上自习吧!”

值月班长赶忙点点头,猫着腰开门钻进了教室里,回身关门的时候,他略微有一点点好奇的趁着关门的空当,多朝戴煦和方圆看了几眼。

“邓老师,那你愿意辨认一下我们手里的照片么?”方圆一听说柯小文确实是在前一天晚上与其他人失去联系的,于是便准备让邓老师帮忙辨认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邓老师拒绝的倒是挺痛快:“不用了!我只是他的班主任老师。在校的时间内,我对他有点管理的责任,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值月班长问过之后,他同寝室的人说,柯小文是在昨天晚上八点下了晚课之后离开学校的,离开了学校。这就不归我们校方管理了。辨认照片那种事,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去找他的家里人联系吧。我没有这个义务,而且我这人,神经衰弱,胆子小。算了吧。”

她这么斩钉截铁拒绝了辨认照片的请求,戴煦和方圆也不好勉强她。于是转而向她询问起柯小文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谁知道,这位邓老师还是摇头。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平时都是学生家长有什么事主动联系我的。我一个班主任老师,多少事情需要忙,还得上课。哪有时间主动去联系学生家长,尤其是柯小文这种。家里头态度也不积极,自己表现也平平的,那么蔫,我能记得班级里有这么个学生就算是不错的了。你们不是警察么,这种事怎么还需要问我们,自己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戴煦点点头,向她道了个谢,递了自己的名片过去,说邓老师有什么别的线索,也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邓老师回答的嗯嗯啊啊,十分敷衍,戴煦和方圆下楼去的时候,拐个弯,正好看到她回身进了教室,而那张戴煦的名片,也被她随手一团,非常潇洒的扔到教室门后面的垃圾篓里头去了。

“什么人呀,真是有够恐怖的。”方圆对邓老师的这一举动感到十分不满,虽然不至于立刻折返回去理论一番,却也心里觉得不大痛快,人家客客气气给的名片,现在又疑似自己班级里有学生失踪了,作为老师,仔细的留着还来不及呢,她倒好,又不配合,又没礼貌,人还没走呢,就把人家的名片当废纸一样扔了。

戴煦呵呵一笑:“不奇怪,重点高中里的高三重点班,这种班主任,那都是公鸡中的战斗机,明年的高考状元什么的,就都指望着她这一班的人去争呢,所以不是狠角色,估计也压不住,她不帮忙,咱们自己解决,一样的。”

方圆点点头,的确,有了姓名和年龄,想要通过户籍来确定死者身份,就不难了:“幸亏我不是什么学霸,没遇到过这么恐怖的班主任老师,跟这个邓老师比起来,我上高中时候的班主任赵老师,那简直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了。”

两个人下了楼,穿过操场的时候,戴煦手机响了起来,他以为又有什么新的情况,赶忙拿出电话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忽然愣了一下,迟疑着没有马上接听起来,方圆在一旁看他愣了一下的反应,以为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情况,连忙在一旁用口型询问戴煦,戴煦对她笑笑,摇摇头,这次按了接听。

“你好,a市公安局刑警队,戴煦,请问你是哪位?”他很客气的用一贯的开场白和来电的那一方打了招呼,方圆在一旁听着他这么说,估摸着是陌生号码。

果然,戴煦的下一句话就是笑着说:“哎哟,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疏忽了,这个号码我没有在手机里面存过,所以现在一下子也真的是想不起来。”

电话那边又说了一番话,戴煦默默的听着,垂着眼皮,一边听一边朝校门口走,听那边说了半天,他才如恍然大悟般:“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就有印象了,哎呀,真是对不住,过去了那么久,你要是不说那件事儿,我真给忘了……哦,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太客气了,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份内的事儿,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现在手头还有案子,挺忙的……不不,真的不是,你想太多了,确实是很忙。对,刚接的案子……哟,这个还真是不好说,要不……行,这样也行,好的,以后再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对他而言,一番客气也是蛮花费力气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表情有些复杂,然后把电话重新塞回到口袋里,一言不发的走到校门口,和学校的警卫打了声招呼,然后除了校门上车。

两个人都在车里坐定下来,戴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方圆:“你记得白子悦是谁么?”

方圆只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在之前查一起模仿“黑色大丽花”的连环杀人案的时候,这个白子悦和凶手董志成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并且因为主动索要警方的联系方式,引起了董志成的怀疑,差一点点沦为了董志成逃跑之前的最后一个牺牲品。

“我记得她了,刚才的电话,是她打的?”方圆问,“那个案子过去好久了吧?我当时还没结束实习呢,现在一转眼上班都这么久了,她又遇到麻烦了?”

“麻烦倒是没有,她说她之前因为受了惊吓,医院里想让她换换环境,就把她给排出去外地进修了半年,最近才回来,想着还没感谢咱们当时对她提供的帮助呢,就打电话过来了。”戴煦抓了抓后脑勺,“看我没想起她是谁来,好像还有点不太高兴。”

“我记得……你记性挺好的呀,我都还记得白子悦这个人呢,你怎么就把人家给忘了呢?”方圆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的问。

戴煦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说:“因为只是当时手头案子涉及到的那么一个人,案子了解了,基本上我这边脑袋里就算是清除缓存了,不然你说咱们每天经手的事情,见过的人,哪数的过来啊,所以没有必要的缓存,该清除的就清除一下,有利于腾出空间去记正经重要的事儿。”

“那白子悦什么意思?”方圆也是一笑,然后问。

戴煦耸耸肩:“说是让咱们先忙,忙过了之后,她再好好感谢咱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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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耸耸肩,她虽然记得白子悦,不过也只是因为当时怕她成为下一任受害者,所以才花了点心思,现在白子悦隔了这么久又要表达谢意,方圆个人是觉得没有这种必要的,但是想想前一段时间遇到的向文彦那种人,又觉得白子悦这种哪怕谈不上知恩图报,至少也算是知道记别人个好处的人,也挺不错的。===百度搜索**看书阁+名称**本书最新章节===

两个人开车从那所高中返回了公安局,着手开始调查起来关于这个柯小文的户籍信息,幸运的是,“柯”这个姓氏,在a市并不是十分多见的,更远远谈不上是什么大姓,再加上有了年龄段和性别的限定,想要画出范围来可就非常的容易了,在户籍网上那么一搜,本地姓柯,年纪在十六到二十周岁之间,男性,结果就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名字叫做柯小文,这个自然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从个人信息上来看,柯小文今年十八周岁,家中独子,户籍和其父亲柯有利在一起,父亲柯有利今年四十七岁,在大约八年前,与柯小文的生母离异,之后柯小文生母的户口独自迁出,迁移去了邻市,而柯有利本人在六年前再婚。现在他户口上面登记的配偶,是一个名叫吴书琴的女性,四十五岁,吴书琴自己还育有一子,名叫吴学海,年纪比柯小文略年长一岁,今年十九周岁。

虽然算不上是单亲家庭。不过柯小文的家庭成分还是相对同龄人来说。都要更显复杂的,方圆也忽然有点理解了,为什么柯小文就是本地人。从户籍登记的家庭住址来看,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也不算很远,他却选择了住校。

当然,这也只是她作为旁观者。局外人,一点主观的猜测。因为自己的父母同样选择了离异之后各自成家,各自成家之后的另外一半也都有他们的子女,方圆别说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相处起来都感到很有压力。这个柯小文,父亲再婚,继母带着自己的儿子搬进来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可能还在上小学。不知道这样的年纪之下就开始了那样的家庭生活,柯小文是会变得更加习以为常,更加耐受,还是爸爸不管,后妈不疼,小草一样的更加的饱受煎熬。

柯小文父亲柯有利的职业等级的是个体商户,方圆和戴煦他们并没有掌握到柯有利的联系方式,只能想办法再去查柯有利的经商地址,如果能找到柯有利本人,就尽量直接找到他本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到家里面去,毕竟吴书琴是柯小文的继母,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和生父沟通比较好,假如经过辨认,出事的人真的是柯小文,还涉及到要联系柯小文的生母过来处理,这样一来,把吴书琴叫过来,夹在中间,横竖都是比较尴尬的。

在想方设法找柯有利的联系方式的过程中,方圆又忍不住悄悄的在心里面怨念了柯小文的班主任邓老师一遍,假如她能真的做好一个班主任老师的工作,全面的尽到职责,而不是眼睛只盯着考试和分数,那她就应该对柯小文父亲的联系方式有所掌握,戴煦和自己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儿了。

心里面悄悄的抱怨归抱怨,工作该做还是要做的,很快他们就查到了柯有利的店铺,他本人代理经营着一家品牌还比较有影响力的卫浴产品,在a市一共有两处店址,幸运的是,他们还找到了柯有利的联系方式,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特意开车跑去找柯有利本人了,可以节省一些路程上面的时间。

戴煦打电话联系了柯有利,柯有利听说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了事,起初是不相信的,他说柯小文一向非常的乖巧听话,老老实实,在街边遇到野狗都得绕着走,哪有可能会惹什么麻烦,把自己都给卷进去的,但是当戴煦告诉他,他们已经去学校找过了,柯小文无故旷课,同寝室的同学也说他前一天晚上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柯有利这才有点紧张,答应立刻开车过来,辨认照片。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人来敲刑警队办公室的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外面探进头来,问谁是戴煦,方圆和戴煦一看到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人一定是柯小文的父亲,因为相貌和柯小文即便谈不上十分相似,也还是有许多神似的地方,一看就让人能够联想到二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有利也是中等身高,长得比较清瘦,身材尤其和柯小文类似,都是细胳膊细腿,肤色比较白净,穿着打扮中规中矩,街上比较常见的中年人打扮,梳分头,穿休闲裤和衬衫,配一件蓝灰色的商务夹克,肩上还背着一个单肩男士皮包。

“那来了咱们就还是先看一下照片吧。”戴煦也不想和他浪费太多的时间,招呼柯有利坐下来之后,就准备直奔主题了,“照片是今天凌晨的时候从现场拍回来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或者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再调整一下。”

柯有利犹豫了一下,故作轻松似的摇摇头:“没事儿,就现在看吧。”

戴煦叹了口气,柯有利的这种反应分明是心里面还不大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出了事,只可惜,从户籍记录上面的照片,以及柯有利的相貌上来看,这一次案子的被害人就是柯小文的几率恐怕是超过了九成的。

他对方圆点点头,方圆拿了照片递给柯有利,柯有利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登时就变了,原本就肤色比较白净,这下子脸色从白变成了惨白,几乎泛青,面颊的肌肉瞬间就僵硬起来,让他的脸看起来竟然显得有几丝怪异。

柯有利久久的沉默着,戴煦和方圆也不急着催促他开口。毕竟遇到这样的事。不管对什么人而言,都是很大的打击,柯有利没有当场就情绪崩溃。也已经算是性格比较坚强隐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等他自己调整好之后,再开口。

柯有利盯着手里面的照片。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最后才略显颤抖的把那张照片递还给戴煦。深吸了一口气,问戴煦:“你是说,学校那头说我儿子昨天晚上放了学之后,跟同学说他要回一趟家?”

戴煦点点头:“对。我们得到的反馈信息是这么说的。”

“哦……”柯有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能让我到门口去打个电话么?”

“请便。”戴煦伸手朝门外示意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有利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攥在手里,脚步沉重的往外走。连办公室的门也忘了回手关起来,戴煦和方圆当然也不会过去关门,柯有利的反应似乎有些出乎他们两个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他回过神来之后,居然是先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然后又提出要打一通电话,这通电话到底是打给谁,是不是柯小文的生母,这就不得而知了,敞开的门口,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捕捉信息的途径。

很快,柯有利打电话的声音就从走廊里传了进来,他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尽管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不过从他单方面的说辞里面,还是可以听得出来,这一通电话应该是打给他的现任妻子吴书琴的。

“喂,我问你,小文昨天晚上有没有回过家?”

“你别问我从哪儿知道的,我就问你,孩子昨天晚上回家没有!”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赶紧给我滚到公安局来!立刻马上!我儿子出事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这儿狡辩谁对谁错,顾家不顾家?我让你马上给我过来,迟到一点,明天咱们俩就民政局见吧!对,我就是疯了!老子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一句怒吼之后,走廊里恢复了一片静默,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柯有利从门外走了进来,比起方才的僵硬和失神,现在的他看上去显得多了几分暴躁,但是回到办公室里,面对了戴煦和方圆,他的情绪很快就又收敛起来。

“我刚才给我爱人打了个电话,让她也赶紧过来一趟,孩子昨天晚上回家的事儿,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个生意上的应酬,十点多钟才回家,我回家的时候,孩子没在,孩子平时也是住校的,我爱人也没和我说这个事儿,我……我都不知道孩子昨晚回去过,又走了,我这个当爸爸的,真是太不称职了!”柯有利两只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也不知道是在气吴书琴之前的隐瞒,还是气自己对孩子的疏忽。

戴煦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问:“你是想尽快直接去辨认尸体,还是等通知了柯小文的生母之后,再一起过去辨认尸体?我们恐怕还需要家属签一份同意书,柯小文这件事是被伪造成卧轨自杀的他杀案,性质很严重。”

“是说解剖什么的么?”柯有利还算是比较有常识的,听戴煦这么说,一咬牙,点点头,“行,我同意,只要能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儿子,怎么着我都配合。孩子妈妈的情况,看样子你们也是知道了,她那边……我告诉她,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怕她承受不了,毕竟我们俩就这么一个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柯有利也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痛苦和难过,把脸埋进自己的两个手掌里面,掩面啜泣起来,还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一边哭,一边还有些哽咽的咕哝着:“当初是我说我条件好一些,我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所以硬把孩子给拴在身边了,结果我有错啊,我该死,我光顾着忙生意,赚钱,觉得我儿子让人省心,我都没有好好的关心过孩子,现在孩子出事儿了,我怎么跟家里交代,怎么跟孩子他妈交代啊,当初是我硬把孩子留下的啊!”

他越说越伤心,竟然哭的有些不能自已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当初柯有利为什么会和前妻离婚,关于孩子的监护权分割问题又是怎么商量的,戴煦和方圆也不知情,所以纵使现在柯有利哭得兀自伤心,他们也插不上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示安慰,既然他打电话叫了吴书琴来,那就只能趁吴书琴还没到之前,给柯有利一点空间和时间,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内心里面的痛苦。

“昨天晚上,柯小文确实是回家过,但是后来又走了是么?你爱人在电话里有没有说,他既然都已经回家了,后来又要离开,大概是几点离开的这些?”方圆等柯有利停止了哭泣,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

一提这件事,柯有利的脸上就又多了几分愠色:“没有,她说孩子是下了晚自习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她在屋里跟她朋友打电话,听到门响出来看了一眼,见着小文回房间了,她就没吭声,后来也不知道小文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家里没有小文,还以为是起早走的,你们要不说我儿子是昨晚后半夜出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回过家,她也不知道我儿子回去之后又走了。唉……我怎么跟小文妈妈说这件事啊,她最近心脏本来就不太好,这让我怎么开口啊……”

回答完了方圆的问题,柯有利又把头一低,心事重重的纠结起怎么通知前妻柯小文遇害的这件事来。

差不多距离柯有利给吴书琴打完电话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吴书琴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吴书琴相貌普普通通,个子不高,中等身材,皮肤有点黑,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中长款风衣,脚下是一双白色的牛筋底平底软皮鞋,她身后的那个小伙子,看上去和吴书琴长得如出一辙,相貌英俊是远谈不上了,穿着一身运动服,眉宇之间满是不耐烦的样子,看上去似乎脾气不太好。

“柯有利,我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吴书琴一进办公室,一眼看到了柯有利,立刻开口对他发出质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样子,吴书琴也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来的,方才电话里两个人的沟通就充满了火药味儿,现在吴书琴应该是兴师问罪来了,只不过看她这个气势汹汹的样子,方圆忍不住悄悄的怀疑,她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柯小文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沉浸在巨大悲痛当中的人,往往情绪会有两种非常极端的反应,要不然就是脆弱的好像能被一根稻草压垮似的,要不然就会很容易受到多一点刺激就突然暴怒。很显然,柯有利是属于第二种的。

他一看吴书琴这气势汹汹的架势,一股火也腾地就冒了上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直指吴书琴的鼻子,等着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珠子,大声吼道:“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对我儿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昨天孩子晚上回去了,你都没有理睬过问?孩子什么时候又出去的你也说不上来?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咱们家这个日子就没法儿过了!你对小文,根本就没有过当妈的责任感!”

“你tm把手给我放下!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拿手指着我妈?你是不是老胳膊老腿儿的活的不舒爽,想让人给你松松骨啊?想找妈疼,让你儿子找他自己亲妈去!他亲妈都不管他,你凭什么要求我妈管,你脑子是不是有大便?”吴书琴还没等开口,原本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小伙子倒先做出反应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吴书琴面前,把吴书琴挡在了自己身后,然后伸出巴掌啪的一声,把柯有利指着吴书琴鼻子的那只手。硬生生的给扇开了,光是听那声音,也能猜出来他那一巴掌扇得力道可一点儿都不轻,柯有利的手背上登时就红了一片。

这小伙子说起话来嗓门儿很大,瓮声瓮气的,还透出一股子流里流气的劲儿,估计平日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身高的优势。站在吴书琴面前犹如一堵人墙似的,把吴书琴护了个严严实实,吴书琴站在自己儿子身后。虽然说脸色仍旧是不大愉快的,但是多少已经不像最开始被柯有利指着鼻子质问的时候那么难看了,眼神里多少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得意。

柯有利正是怒火攻心的时候,哪能听得了这种话。也急了,但是他的理智还有一点点残存。知道对方再怎么匪气十足,野蛮不讲理,自己终究是长辈,露胳膊挽袖子的和一个小字辈的打架。这说不过去,于是他没好脸色的又伸手继续向前指着,不过这一次指的是挡在吴书琴身前的吴书琴的儿子。

“你小子给我闪开。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我警告你!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儿,你赶紧给我闪一边儿去。我今天必须和你妈好好的说说清楚!你不要挡在前头,没大没小的,咱们的帐回头再算!”他声色俱厉的说。

吴书琴的儿子却丝毫不买账,他一伸手,啪的一声,又是重重一下,再一次把柯有利的手给打得歪到一旁,然后还特别挑衅的歪着头,嘿嘿一笑,说:“真逗,我就说你没搞清楚自己是谁吧!老子今天明告诉你,我妈拿你当回事儿,让我跟你叫爷爷,老子都忍,我妈要是不拿你当回事儿,就你这副德行,给我当孙子我都嫌你老!你还跟我回头算账?你今天敢回头我就敢把脑袋给你拧下来!”

柯有利原本就是十分光火的,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挑衅态度,被吴书琴儿子几次三番的嘲讽挤兑,原本残存的理智也顿时就灰飞烟灭了,他一张脸涨得紫红紫红的,张着两只手就朝吴书琴的儿子扑了过去,作势要揍他,吴书琴的儿子看模样就不是个吃素的,一看柯有利被自己激怒了,不仅没慌张,反而还嘿嘿一笑,也想要和他较量较量似的,前一分钟还剑拔弩张的僵持着的两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扭打成了一团,把旁边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一旁的吴书琴。

“别打!你们两个别打!哎哟……”她凑到跟前还想劝架,结果差一点被柯有利和她儿子不知道谁挥过来的胳膊打到,吓得赶忙躲到一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柯有利和吴书琴的儿子吵架的时候,戴煦和方圆还不好开口乱插嘴,毕竟这个重组家庭内部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他们也不清楚,多少有点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感觉,只希望他们随便争执几句之后,就能稍微冷静下来一点,没想到吴书琴儿子反复挑衅,竟然矛盾升级从打嘴仗变成真的动手打架了,方圆一看不对,连忙想过去拉架,却第一时间被戴煦给拉住了。

“打架的人气头上,手里没有个准头儿,这种事儿,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靠前了,我来吧。”他叹了口气,把方圆往后拉了拉。

戴煦自己也没忙着扑过去拉架,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了几眼,绕着两个人走了走了半圈,这才趁吴书琴的儿子仗着自己年轻体力更好,已经把柯有利骑。在了身下准备痛揍一顿的时候,长臂一伸,几乎是用兜着吴书琴儿子下巴的姿势,用力那么向上一拉,吴书琴的儿子忽然受制,本能的跟着起身,以减缓来自身后的拉力,并且也因为突然有人来拉自己而有些恼意,正要发火,对自己身后的人来劲儿,朝自己背后挥起一拳,戴煦似乎早有判断,不急不忙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顺势将他的一条手臂钳制在了身后,吴书琴儿子一挣未果,还想转身,又被戴煦很快的抓住了另外一条手臂,把他两手反剪在背后钳制住,吴书琴儿子还想挣脱,无奈戴煦力气远远大过他,根本挣脱不了。

另一边,柯有利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仿佛地面上有什么别人看不出来的未解之谜似的。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这么弄我儿子啊!”吴书琴一看自己儿子被戴煦制得死死的,立刻心疼的冲过了过来,满脸不满的开了口,“俩人打架那也是双方都有责任的事儿,你怎么就跟我儿子一个孩子来劲啊!”

“大姐,你这儿子,应该有身份证了吧?”戴煦毫不费力的钳制着吴书琴的儿子。脸上还一派轻松的对吴书琴笑了笑。“我不管你出于母爱是一种什么样的观点,至少在我们警察看来,一个领了身份证的人。你可以说他是青年,但是孩子这俩字,恐怕确实谈不上了。两个人打架责任在谁先不说,柯有利年纪比较成熟。体力也不占优势,首先他方才是处于挨打的地位。我当然要先制止打人的那一个,其次根据我的个人经验,我相信如果我先制止了你儿子对柯有利的殴打,柯有利不会过来反扑你儿子。但是如果反过来,情况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这里可是公安局刑警队。你儿子当着我们的面,要是把柯有利给打伤了。你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什么好事情么?我这么说了之后,到底是跟你儿子较劲,还是阻拦他做傻事,你应该能想清楚吧?柯有利现在是我们正在处理的一起刑事案件的被害人家属,我们有义务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假如你儿子一直这么挣扎不肯放弃对柯有利进行人身伤害的企图,我们这里手铐也挺多的,不介意拿出来用一下。”

他的话一说完,尤其是最后一句,吴书琴儿子方才还剧烈挣扎的动作,瞬间就静止下去了,方圆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似乎并不是真的有多莽撞,他还是能分清利弊的,只不过可能是被母亲纵容的有些有恃无恐罢了。

吴书琴毕竟方才没有参与到打架当中去,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她听完了戴煦的话,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连忙问:“什么意思?什么被害人?”

“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干什么?你以为我问你小文昨天有没有回家的事是要干什么?!”柯有利两眼血红的抬起头来,等着吴书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脸颊,“小文出事了!昨天晚上被人给害了!死了!”

说完,他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里面的悲痛,蹲下身,用两只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很快就有泪水从指缝里面渗了出来,滴落在柯有利身前的水泥地上,晕湿了一个一个的小圆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这下可真的傻眼了,愣愣的站在那儿半晌,忽然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大声的哭诉着:“怎么好端端的我们家就遇到这样的事儿了呢,我的天啊,这不是天都塌下来了么!我原本以为到公安局来,无非是柯小文被人打了,或者走夜路被人给打劫了这一类,哪能想到这事儿居然这么大啊,我的这颗心啊……”

她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一个劲儿的用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吴书琴的儿子估计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儿,整个人都呆住了,戴煦见他不挣扎了,也就松了手,吴书琴儿子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母亲身边,也不劝,也不搀扶母亲起来,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也不吭声了。

柯有利闷声不响的哭,吴书琴惊天动地的哭,一时间刑警队办公室里面热闹极了,尤其是吴书琴一边哭,一边还在诉说着自己这个重组家庭的种种不容易,惹得打从门口经过的人,好多都停下脚步,朝办公室里面张望几眼。

“你说我容易么我,我当了亲妈当后妈,当后妈多难你们谁能懂,对孩子太顺从了人家说你不负责任,对孩子严厉一点又被人说到底不是亲生的,我战战兢兢地过到今天啊,怎么到头来老天爷就给我这么个结果呢,太没天理了!”吴书琴一边哭一边骂,哭着哭着自己也意识到,似乎有些跑题了,柯小文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做继母的居然在第一时间哭自己的境遇,这样反而容易遭人嗤笑,于是忽然之间话锋一转,“小文这个苦命的孩子啊!太可怜了,再过一年本来就要考大学了啊,他学习那么好,我们都说肯定能考上个好大学,重点大学,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他把书念出来,我没事儿还总让我儿子跟小文学一学呢!这么一个从来学习都不让人操心的乖孩子,咋就会出了这样的事儿啊!这是那个挨千刀的,连我们小文这么好的孩子都不放过啊!”

吴书琴的哭骂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嘴巴里头骂得多,眼睛里头挤出来的眼泪少,再看看另外一旁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已经晕湿了一片地的柯有利,方圆真心感觉到,是不是亲生的,有没有感情,这些真的是藏不住也装不出来的。

原本吴书琴的儿子坐在一旁,还只是呆呆的看着柯有利哭,看着自己的母亲哭,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吴书琴的哭诉实在是太过于浮夸,她的儿子在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居然一个没忍住,差一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幸亏吴书琴发现的及时,在下面偷偷的用脚踢了儿子的腿一下,她儿子这才勉强忍了回去,没笑出来。

戴煦在吴书琴有苦有骂的时候,一声都没坑,就静悄悄的看着她在那里发泄情绪,等吴书琴都有些找不到台词了的时候,才清了清嗓子,对都坐在地上的两个中年人说:“二位,还是坐椅子上吧,地上太凉了,对身体不好。”

吴书琴这次倒是挺配合的,很快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然后还顺手把一旁还在哭的柯有利给拉了起来,方圆帮他们拿了椅子,让两个人做了下来,顺便给柯有利塞了几张纸巾。

吴书琴倒是没有这个必要,她嚎了半天,流出来的眼泪好像还没有困极了的人打呵欠出的眼泪多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柯有利现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自己的儿子突然之间出了事,出事之前自己没见着,倒是孩子的继母见着他,却对他夜里回家又离开的事情不闻不问,这已经够让人受打击的了,更受打击的是,到了公安局,本来想把人叫过来,问问清楚算算账,结果才刚一开口,就被对方的儿子给气的两个人当着外人的面儿就扭打成一团,偏偏柯有利自己年纪大力气小,被个晚辈压地上揍。

估计这些换到谁头上,都会觉得挺不好过的。

所以落座了之后,他依旧气愤难平,看吴书琴还在一旁时不时的用哭腔自我剖白,当一个继母有多么的不容易,最终还是忍不住,用力的一拍椅子扶手,带着怒意的呵斥道:“行啦!差不多就得了!你这跟猫哭耗子有什么区别!”

吴书琴的儿子一听这话,又要起身开口,不过这一次吴书琴反应很快,在她儿子刚移动身子的时候就一把拉住了他,自己扭头看着柯有利,冷笑着说:“柯有利啊柯有利,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啊!我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是吧?是谁帮你把儿子从十二三岁一直拉扯到现在的?哦,就因为我是个后妈,我就得面面俱到,一点儿疏漏都不能有是吧?那你这个亲爹比我强多少啊?还有你儿子那个亲妈!别总背后疼儿子,当面的事儿怎么她就一推六二五,什么也不管呢?!”

柯有利被吴书琴呛得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只能恨恨的别过脸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这样的状况,让他们一起接受询问,接下来保不齐还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听他们吵架,甚至吴书琴的儿子冲动起来,搞不好柯有利又有挨打的风险,戴煦考虑了一下,决定把他们分开来。方圆负责吴书琴和她的儿子。自己负责柯有利这一边,虽然吴书琴的儿子有点性格冲动,但是很显然。他的母亲可一点都不冲动,在意识到柯有利来公安局的事情性质和严重性之后,吴书琴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从最初对儿子维护自己那种行为采取默许和纵容。变成了及时制止,相信有她在。那个冲动的小伙子也未必会做出什么太过格的事情。

另一方面,戴煦对方圆与人沟通的能力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方圆现在不能说有多么的老练圆滑。但是至少在张弛收放之间,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掌握那个恰到好处的度,不会轻易无目的的激怒对方。

于是戴煦和方圆交换了一下眼色。方圆领会了他的意图,开口对吴书琴说:“要不这样吧。麻烦你跟我一起到会客室去,咱们到那边谈吧。”

吴书琴倒是没表示反对,点点头,顺从的站起身来,又扭头看了看还坐在椅子上的儿子,问方圆:“我儿子跟着一起过去么?”

“我不过去,我留下来盯着他,免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书琴儿子一点也不顾及柯有利的情绪和翻译,直接伸手朝他一指。

柯有利气得脸都紫了,不过方才在战斗力上吃了亏,现在也只敢那眼睛瞪着,不敢真的有什么行动,彻头彻尾的敢怒不敢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你在这儿看着他,你也跟我们过去。”方圆对吴书琴儿子说。

本来这话她是可以同吴书琴说,吴书琴再对儿子说,但是一念之间,方圆决定自己对这个大小伙子发号施令,这也算是对他态度的一种试水,假如这人真的是性格冲动起来不管不顾,完全不考虑后果的类型,那可能真的不能把他和吴书琴一起单独由自己带走,带回询问起关于柯小文的事情来,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哪个问题会让吴书琴觉得自己的立场受到了冒犯,到时候如果这小子又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冲动的闹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吴书琴的儿子冲方圆翻了个白眼儿,斜着眼睛看看吴书琴,吴书琴冲他也点点头:“行啦,人家让咱娘俩儿一起过去,你就老老实实的一起过去吧,哪来的那么多话,你后爸这边还用得着你盯着?你又不是公安局的警察!”

吴书琴的儿子一听这话,噗嗤一声居然笑了出来,一副痞痞的样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问方圆:“诶,会客室在哪儿呢啊?”

方圆皱了一下眉头,吴书琴的这个儿子,论年纪估计和柯小文差不多不相上下,但是柯小文是重点高中里重点班的学生,就算被邓老师说的一无是处,搁在别处,那也是让很多人都羡慕的好学生,再看看眼前这个,倒是长得人高马大,举止谈吐无一不流露出一股子匪气,说他也是个好学生,估计也没人相信。

由此,方圆忍不住悄悄的在心里下了一个主观的判断,不管是不是有可能有失偏颇,至少她觉得柯小文学习用功努力这方面,并非是来自于吴书琴的教育。

她连自己亲生儿子讲话一点礼貌都没有,都不知道开口纠正,试问又能有多少心思去引导孩子的思想和学业呢,更不要说还是个继子了。

“你们跟我来吧。”她没理睬吴书琴的儿子,而是对吴书琴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跟着自己过去,然后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没有再主动和他们说什么。

走去会客室的路上,方圆听到吴书琴儿子小声的在后面咕哝了一句:“切,拽什么拽啊,德行!”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不知道他是随口就那么一句,还是被吴书琴制止了。

到了会客室门口,方圆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你们到里面随便坐吧,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点点头进去了。吴书琴儿子倒是站在门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脖子,一动不动,睨一眼方圆,说:“你还有别的事儿那干嘛把我和我妈先塞这屋来?我还不想窝在里头呢,我也去别处随便转转。”

“对不起。这是公安局。不是公园,没有那个空间给闲杂人等随便转转。”方圆板起脸来,她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又是个姑娘,在身高和气势上头,都没有戴煦的那种威慑力。现在吴书琴儿子这种近乎于挑衅的举动,让她感到十分光火。还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尽量摆出一张威严脸来。

“切,你说这啥话啊,你咋知道我就是闲杂人等呢?你生下来的时候从娘胎里就盖章说是警察啦?”吴书琴儿子并不买账。“万一我回头就考警校,毕业就分你们这儿来了呢?那我现在不就等于是提前适应环境么,你管得着我么?”

方圆看出他是想跟自己胡搅蛮缠。理智提醒自己不要理睬这种人,但情感上还是忍不住想要灭一灭他的威风:“你没考上警校。没分到我们这儿之前,我确实管得着,就算你考上警校,分过来,不同部门没事也不方便让你到处乱窜,你要那么想熟悉环境,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你把这个楼里各部门能管的事儿都犯一边,到时候想不熟悉环境,恐怕都难了。你考虑一下吧。”

“哦,是么,那……”吴书琴儿子斜着眼,把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方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袭警归哪个部门管?”

“实践出真知。”方圆腰杆挺得笔直,气势上一点不输人的回应道。

吴书琴也听出自己儿子这话说得不对味儿了,分明是带着一种威胁的意思,赶忙冲过来,踮着脚照着儿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你大白天就喝多了说醉话啊?胡说八道什么啊!孩子,你别搭理他啊,我这儿子其实没别的毛病,就是嘴贫,没事儿就喜欢跟人瞎开玩笑,没深没浅的,你可别忘心里去。”

方圆还没说什么,戴煦正好过来了,方才的事儿,他可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走过来之后,倒也没有一脸怒意,而是笑呵呵的一条手臂轻轻搭在方圆的肩头,对吴书琴说:“是啊,我也觉得你那儿子开起玩笑来,是挺没边儿的,你说长得人高马大,真要袭警,你也得找个跟你体格相当的,这才像话对不对?就算是开玩笑,跟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比自己长的小的女孩子,也显得挺没种的。男子汉么,能战胜比自己更强大的才是能耐,跟女人过不去,叫人笑话。”

吴书琴儿子对戴煦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方才他被戴煦钳制住,可是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所以现在被戴煦这么一敲打,也垂下眼皮不吭声了,吴书琴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替儿子道歉,一边还忍不住没好气的伸手拧了自己儿子腰间的肥肉一把,把她儿子拧得哎呦一声躲开了,一边吸气一边揉。

“你们先进去等一下吧,我很快就来。”方圆板着脸,对吴书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这回哪还敢有什么二话,赶忙点头,进了会客室,方圆在外面把门关了起来,戴煦把她从门口拉开一段距离,问:“我把吴书琴的儿子叫出来吧。”

他有点后悔了,不应该把吴书琴的儿子交给方圆,他原本以为杀一杀那小子的气焰,他也就老实了,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欺软怕硬的这么明显,当着自己的面就缩手缩脚,单独面对方圆的时候,居然连口头威胁都出来了。

“没事儿,他不敢,就是嘴上耍狠罢了。”方圆摇摇头,对戴煦笑了笑,“他要真有袭警的胆子,就不会提前给我播‘节目预告’了,哪有人想算计谁,对谁动手之前,还先给人打预防针的呢?你放心吧,没有事儿的。”

戴煦叹了口气:“方才柯有利也在和我说,说他的这个继子,是个刺儿头,比柯小文就大一岁,今年十九周岁,在本市读一所职业高中,吴书琴前夫有酗酒闹事的恶习,过去经常喝醉了酒,回家就打老婆打孩子,所以吴书琴才受不了,带着儿子跟前夫离婚的,再婚之后赶上吴书琴的儿子可能正好也到了叛逆期,所以对柯有利一直挺抵触的,并且不知道是不是有遗传的因素在,年纪越大脾气也跟着越暴躁,在学校里经常闹出打架滋事的事儿,让柯有利也挺头疼的。”

“遗传基因是一回事,吴书琴的纵容我觉得才是最大的问题,你看方才她儿子要和自己继父动手的时候,她在一旁一声不吭,也不制止也不阻拦,估计是只要她儿子是维护她,并且自己也占了上风,她就不管不问,一直到被你给制住了,她才觉得儿子要吃亏,赶紧过来求情。”方圆摇摇头,叹了口气,何止是之前,就连方才吴书琴儿子对自己言语挑衅的时候,吴书琴也是一样在一旁装聋作哑,一直到听见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有些变了性质,这才急忙出来阻拦,不过这部分方圆没说出来,本来戴煦就不放心,她没必要说了让戴煦更不放心,“惯子如杀子,就算是原本性格没有问题的孩子,遇到吴书琴这么个纵容法,也要坏事。”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戴煦想了一下,又叮嘱方圆,“一会儿进去,如果能好好沟通,那就好好沟通,要是吴书琴的儿子一直态度很不配合,你也不要勉强开口,等我处理完了柯有利这边,我再过去,听到了没有?”

戴煦一向是一副比较好说话的架势,很少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说话,这一次,他的口气虽然谈不上命令,却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方圆心里头清楚,他是怕自己吃亏受欺负,所以才这么强调,于是也点点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免得戴煦挂心不下。

戴煦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去继续和柯有利的对话,方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悄悄的走到会客室门口,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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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里面,吴书琴正和她儿子说话呢,声音不高,隔着门板倒也能隐约听得清楚,吴书琴的口气有些不悦,正在尽量压低声音训斥自己的儿子呢。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就不能让你妈省点儿心么?你说你招惹谁不好,跑公安局来招惹警察!你真跟人家结梁子了,对咱娘俩有啥好处啊?”吴书琴说。

她的儿子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得得得!你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就会说我,一开始是我想来的啊?公安局是长得好看,还是里头好玩儿?那不是你自己心虚没底,不知道又捅了什么篓子惹柯有利不高兴,非得叫着我过来给你壮胆儿啊?妈你可真够没良心的,好歹我还是逃课陪你过来的呢!”

“行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吴书琴没好气的回应,不过她倒是没否认儿子说的自己拉人来壮胆儿这件事,“我是从哪儿把你找出来的?还不是学校外头的网吧里!你说你一天到晚,逃课,打架,惹是生非,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儿心?你看我这一脑袋的白头发,都是被你给气出来的。”

“哟,那要是这么说,我姥姥可被你气的不轻啊!”吴书琴儿子噗嗤一声,对母亲的训斥丝毫不以为意,已经是一副滚刀肉的架势了。

“你就是我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养大的!要不就冲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德行,我都不要你!”吴书琴的语气听起来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说一样是孩子,我看人家别人的孩子什么事儿都让爹妈省心,我能不羡慕么!远的不说,咱就说柯小文,你俩就差一岁,他学习上的事儿,什么时候用家里操过心?换句话说。家里谁有闲工夫操心他?我那一腔心血啊。都用在你身上了,结果你说说你,你也不争气。事事处处都被柯小文给比下去,你让我说什么好?”

“有啥好说的啊,跟一个死人比输赢,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有出息。”吴书琴儿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柯小文的死。他显然是并没有任何触动的,“那小子早死早好,他活着咱们娘俩都受累,而且了。什么叫大赢家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呢,半道儿就嗝儿屁了,那就是死鬼。我比他活的久,就是比他强!”

会客室里啪的一声。紧接着吴书琴儿子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然后吴书琴才开口骂他:“你可小点儿声吧!我就应该花钱给你嘴边上雇个把门儿的,省得你成天胡说乱说,给我惹麻烦!下回你再乱说话,我就不打你后背了,直接抽你嘴巴,看你长不长记性!行了,别说话了,呆会儿人来了你给我闭嘴老实点儿。”

“行啦行啦,知道啦!啰嗦!”吴书琴儿子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

之后,会客室里面就安静下来,方圆又在外面站了两分钟,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吴书琴和她儿子肩并肩的坐在一张三人沙发上,吴书琴坐得笔直,她儿子倒是挺放松的,几乎是呈半躺着的姿势,歪在沙发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姐姐,在会客室里头放松一下身体,这不算犯事儿吧?”见方圆走进来,吴书琴儿子立刻开口调侃起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等方圆开口,吴书琴先狠狠的用自己的鞋底往儿子的脚上踩了一下,估计这一下力道不轻,她儿子疼得一呲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也立刻没话了。

“孩子,刚才不好意思啊,你可别往心里去,你看你这岁数也不大,跟我儿子差也没差上太多,这孩子从小就没大没小的跟谁都乱开玩笑,习惯了,他不是有心的,你别当回事儿,也帮忙跟你那位同事说一下呗?”吴书琴陪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对方圆说,末了还不忘了求方圆顺便跟戴煦也带个话。

方圆有些哭笑不得,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东西是可以靠自己后天的努力来获得的,有些东西恐怕就算是在努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取得理想的效果,就比如说威慑力,自己太年轻,又是个姑娘,长得更不够人高马大,所以纵使把一张脸板得死死的,也不如戴煦那样的大块头戳在那里更能唬人。

不过这种就属于客观上的无奈了,方圆还是很能接受现实的。

她坐下来,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先天不足,后天补齐,戴煦那种身架摆在那儿,笑眯眯的算是平易近人,自己要是也笑眯眯的,那可就成了邻家小妹了,对态度好的人可以,对面前这对母子,显然都不合适,吴书琴一看就是个油滑世故的老油条,她的儿子又是个欺软怕硬的滚刀肉,不能不提起精神来。

“介绍一下吧。”方圆冲着吴书琴的儿子扬了扬下巴。

吴书琴心领神会的立刻开口说:“这是我儿子,叫吴学海,今年也高三。”

原来这个滚刀肉的名字叫吴学海。

这边吴书琴刚说完,那边吴学海又忍不住开了口:“怎么着啊警察姐姐?打听我那么清楚,你是看上我了,还是想打听清楚了以后,好打击报复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上嘴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吴书琴连忙给了儿子一巴掌,这一次可是实实在在的冲着吴学海的脑袋招呼过去的,吴学海哎呦一声躲开了,呲牙咧嘴的揉脑袋,吴书琴这才又端着一脸局促的笑容,对方圆说,“对不起啊,孩子,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啊,脑袋里面没点正事儿,就会瞎胡闹。”

方圆点点头:“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直奔主题吧。说说柯小文的事儿。我知道你是柯小文的继母,不过你和柯有利结婚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吧?和柯小文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对自己的这个继子,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吧?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柯小文的个人情况?”

“哎,行啊,柯小文也是我手把手拉扯大的。虽然说不是我亲生的吧。可是我在她身上花的时间和心血啊,一点儿都不比我自己亲儿子少,这么说吧。后妈不好当,我为了让孩子对我没意见,为了让外人也对我没意见,可能我花在他身上的精力。比关心我自己儿子还要多,但是毕竟我工作也是挺忙的。比较牵扯精力,再加上年纪大了,不如原来精神头够用,有时候难免会有点疏忽大意的事儿。不过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大家都能理解的,是吧?”吴书琴并不知道方圆在门外已经安安静静的听了半天了。所以还在努力的替自己剖白。

方圆也不打算戳穿她,点点头。忽然开口问:“你是医院里的护士吧?”

吴书琴被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方圆,一开口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了:“啊……是啊,我是护士,你……你怎么知道的呢?”

方圆笑了笑,指了指吴书琴脚上的那双白色牛筋底软皮鞋,通常来讲,在医院里面工作的人,尤其是护士,因为需要经常站立或者走来走去,因此会为了防止足部疲劳,往往选择穿平底鞋,而在病房活动,走动的过程中,不制造噪音,影响住院患者的休息,这也是一项常规要求,因此护士除了穿平底鞋之外,大多数也会被要求穿软质的,走路不发出很大声响的鞋子,再加上很多医院都会顺便要求护士选购白色的鞋子,以搭配身上的护士服,所以从吴书琴早先一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方圆就已经注意到了。

吴书琴被她指了指鞋子之后,也意识到是自己脚上的“护士鞋”泄露了自己的职业,不过还是被方圆的观察力吓了一跳,讪讪的笑着,方圆也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吴书琴继续把方才的话题进行下去。

吴书琴意识到,方圆想听的必然不是她的自我表白,而是实实在在关于柯小文的东西,这让她稍微有些犯了难,毕竟关心不关心,装的再像,骨子里还是没有底气的,尤其是谈论起一个自己并不关心的对象,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可以拿出来说的东西了。于是她思索了片刻,才比较谨慎的开口说:“唉,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柯小文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也确实是打从心眼儿里惯性他,那孩子性格特别老实,小时候就感觉特别乖,大了以后呢……怎么说呢,往好听了说是乖,往难听了说,就是耳根子软,没主见了。我是一直很关心柯小文的,没事儿还总跟我们家学海说,你得跟弟弟学习,你看弟弟各方面的表现多好什么的,但是那孩子跟我始终不太亲近,这里头还是有个祸根的……”

“祸根你指的是……?”方圆隐约大概能猜到吴书琴所谓的祸根是指的什么,毕竟自己的家庭情况也比较特殊,所以她可能在这方面比其他人的领悟力反倒还要更高一点,更能设身处地的去联想,不过方圆还是需要吴书琴自己说出来。

吴书琴表现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还能是谁,唉,也对,你还年轻,有很多事可能想不到那么多。我和柯有利是再婚夫妻,再婚夫妻比不了原配,到什么时候,多多少少都还是有点隔阂,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隔阂,除了儿子有点皮,学习方面不太让我省心之外,其他方面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前夫那边我们早就没有往来了,所以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生活,反倒是……柯小文的亲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离了婚之后,自己也没有再成家,也没再找个伴儿,明知道柯有利跟我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有事儿没事儿的,还总找各种借口联系,不光联系柯有利,还联系柯小文。我知道这事儿我也没资格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亲生的,就算离了婚,亲妈过问儿子总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每次柯小文的亲妈和他联系过之后,那孩子就会莫名其妙的疏远我,这我也确实挺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柯小文的生母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方圆顺着吴书琴的意思问,“当初柯小文生母是为什么和柯有利离婚的,这个你有了解么?方不方便透露一点?”

“我也没细问过,柯有利不爱提,就是我们俩刚结婚那会儿,他说过,好像是因为性格不合,总打架,到后来俩人都打累了,觉得日子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然后就算了,俩人一商量,就把婚离了。”吴书琴回答说。

方圆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又问:“柯小文和他生母关系好么?”

“你要是让我说实话,我自己觉得好像也不怎么亲,因为他妈其实根本没怎么管他,我和柯有利结婚那会儿,柯小文才多大啊,小学还没毕业吧?他妈可是狠心着呢,把孩子扔给柯有利,就不闻不问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多久也没有联系,这一两年才又开始回头来找感情来了,估计是看孩子学习也好,快要供出来了,以后有出息了想分杯羹吧。”吴书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流露出了多少的不懈和鄙夷,“但是怎么说呢,血浓于水吧,再怎么不像话的亲妈,也是亲妈,我这个后妈,不管怎么真心实意,只要亲妈那边稍微扇扇风,立刻就都前功尽弃了,人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这算什么呢?前人栽了树,我给人家护林,等到眼看着林木长成材了,人家又回来宣誓所有权来了,我真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都没那么难受啊。”

“平时柯小文都是住校么?回家的次数多不多?”方圆问。

吴书琴摇摇头:“不怎么多,不放长假基本上不回来的。”

“为什么不回来?是不爱回家,还是没时间?”

“那我上哪儿能知道去啊,你得问柯小文本人。”吴书琴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当时就做出了反应,说完之后,自己又觉得不妥,赶忙讪讪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啊,我是真不知道,那孩子也没说过,现在人都没了,我也不好乱说乱猜,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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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柯小文平时有没有什么相处比较好的朋友?”方圆不去对吴书琴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也不管她怎么解释开脱,就自顾自的继续询问。

不出意料的,吴书琴对这个问题也还是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适的理由:“这个我也说不太好,那孩子平时都是住校的,从初中就开始住校了,不到放大假都不回家来,就算回家来,你说这年头的小孩儿,有谁会愿意跟家长聊自己朋友的事儿啊,孩子,你也是从那个年龄段长大的,是过来人,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对吧?不瞒你说,连我自己这个亲儿子都嫌我啰嗦,不爱和我说他在外面的事儿,更别说我到底还是柯小文的后妈呢,他跟我也没那么亲密无间。不过那孩子性格好,脾气好,我估计吧,他在外面的人缘应该挺好的,不怎么用人操心。”

“你方才说,柯小文的生母最近几年开始回来联系柯小文了,那柯小文跟他生母的关系亲近么?”方圆忽然把话题又顺势跳回到了之前吴书琴主动提起来的那个,关于柯小文生母看孩子快要出息了,回来捞好处的事情上。

一提柯小文的生母,吴书琴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变得很难看,她勉强的挤了一个笑容,说:“那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啊,不是自己生的,到底不跟自己一条心,从表面看,我也没觉得那孩子跟他亲妈有多亲,但是架不住有人煽风点火的那么一撩拨,那孩子回来跟我就更不亲近了。反正说良心话啊。我从那孩子十二三岁开始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管是吃喝拉撒,还是别的什么,我从来没有虐待过柯小文,这事儿你们要是不信,就去找周围的邻居问,平时生活中。事无巨细。什么不是我伺候着啊,当然了,人家不承我那份情。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尽人事吧,别人有没有良心,我就管不了啦。说不定到头来,后妈付出再多。也都白费,归根结底还是不如人家半道又杀回来的血浓于水啊。”

“你方才不是说,柯小文从初中开始住校,不放大假都不回家么?”

方圆这么一问。一下子把吴书琴给问懵了,她脸颊一红,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羞恼的味道:“是啊。他是住校了,可也不是我逼他去住的。是他自己别别扭扭,不愿意跟我儿子一起住,所以才跑去住的校,而且就算是住校,我也没撒谎啊,他寒假暑假不还得回家来么,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你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能自己洗衣做饭收拾卫生?还不都是我一起伺候着?”

面对吴书琴的这种情绪,方圆一点也没着急,而是对她微微一笑,说:“你误会了,我问你柯小文住校和不放大假不回家的事,是想要问一问,为什么平时他不放大假不回家,昨天晚上会突然之间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跑回家里去。”

吴书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方圆故意给误导了,只当自己会错了意,有点尴尬的张了张嘴,看了看方圆,然后又讪笑出来:“哎呀,你瞧我这脑袋,怎么就理解错了呢!我就说么,你这孩子看着就是个善解人意的模样,不会说那么不近人情的话的。主要是我跟你说,当后妈真的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所以压力很大啊,时间久了,有些事儿上头,我就多少有点神经敏感,你可别当回事儿。”

方圆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吴书琴这才又说:“我还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柯小文是怎么回事儿,他回家来的时候,我正在家里洗衣服呢,听到门响,以为是我儿子学海回来了,就探头出来看了一眼,看他直接就头不抬眼不睁的钻自己房间去了,我以为他是不想搭理我呢,就没吭声,毕竟你说我这么大个人了,平时他那亲妈风一阵雨一阵的,我也应付不过来,我也不能总拿热脸去贴孩子冷屁股是不是?所以我就又洗衣服去了,他啥时候走的,我也不太知道,还以为他一直呆在房间里呢,要不是今天被找到这儿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昨天柯小文回家之后还又跑出去了。我要是有那个未卜先知的能耐,我说啥也得拦住他啊,你说他学习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出了事多可惜啊……”

说着,她低下头,用自己的袖口开始擦拭起眼角来,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只可惜,方圆特别留意了一下她拭过眼角的袖口,却没看到什么水痕。

“呆会儿我们能不能去一下你们家,看看柯小文的房间?”方圆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说:“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啊,你们还是回头问问柯有利吧,柯有利要是同意,我就同意,他是一家之主么。”

方圆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觉得自己和吴书琴的对话,基本上就可以到此结束了,说的再多,无非也是她痛陈自己继母难为,表白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去关心自己的继子,却得不到回应。但是实际上,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方圆并没有看出吴书琴对柯小文有她口中所说哪怕二分之一的关怀,这方面,这位继母和柯小文的班主任邓老师有着某种共同点,那就是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对柯小文的实际情况一问三不知,再怎么堂皇的理由,也遮掩不住骨子里的不在意,只不过区别在于,邓老师不在意柯小文的个人情况,是因为她的眼睛里只盯着考试分数,而吴书琴的原因就更显而易见了,就像她自己说的,没生没养,人心隔肚皮。

单纯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她在提及柯小文的时候,永远都是有名有姓叫的很齐全,而说起自己那个流里流气的儿子。却是掩饰不住亲昵的一口一个“我们家学海”,这中间的亲疏关系,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不知道吴学海对柯小文之死的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些隐隐幸灾乐祸的那种表现,与平日里吴书琴对柯小文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方圆让吴书琴母子俩在会客室稍事休息,自己出去看看戴煦和柯有利那边的对话进行的怎么样,毕竟柯有利是柯小文的亲生父亲。不知道这位亲生父亲和吴书琴这个继母比起来。会不会对自己儿子的事情多几分了解。

不过一走出去,回到办公室里,正好看到戴煦和柯有利也已经说起了结束语。方圆心里就大概有数了,如果柯有利对儿子的事情真的了解很多,恐怕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和戴煦之间的对话。

戴煦和方圆在到柯有利家里去看看柯小文房间的这件事上,又一次的不谋而合了。在方圆走过去,把戴煦叫到一旁。低声转述了一下自己提出拜访柯有利的住处,以及吴书琴的态度时,戴煦对她笑了笑。

“我也刚刚和柯有利说完这件事,”他对方圆说。“他说没问题,那咱们就先把吴书琴母子叫出来吧,到他们家走一趟。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方圆点点头,跑去会客室把吴书琴和吴学海叫了出来。几个人一起下楼去,到了楼下,吴书琴上了柯有利的车,吴学海却不肯上去。

“我不去了,干嘛啊,搞得跟警察抄家似的,”他瞟了一眼一旁的戴煦和方圆,对吴书琴说,“反正也没有什么屁事儿,我回学校去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拿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瞪他一眼,小声叮嘱说:“你可老实一点儿吧,别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的,晚上早点回家。”

吴学海嘿嘿一笑,也不正面答应,大摇大摆的一个人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戴煦让柯有利把住址告诉自己,然后开车在前面领路,自己载着方圆开着车跟在他们的车子后头,柯有利的住处距离公安局开车大概二十多分钟,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小区也不是什么新小区,大约落成也已经有小十年了,地段儿还不错,当初房子买在这里,也算是比较殷实的家境了。

两方都停好了车,柯有利虽然情绪低落,但仍旧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迎进了小区,一路走到楼前,上楼开门,把戴煦和方圆招呼进了自己的家。

柯有利的房子大约有一百二三十平的样子,三室一厅的格局,家里面的装修可以看得出来过去应该是比较时髦的,只不过年头稍微有一点久,所以看起来略显陈旧。家里面的卫生倒是收拾的一尘不染,十分整洁,这一方面来说,肯定是归功于在医院工作的吴书琴了,毕竟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柯小文的房间在哪一个?”进了门之后,戴煦立刻开口问。

柯有利面色一滞,忽然显得有点尴尬,他朝一旁伸手一指:“在那边,最里面的那一间就是了,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因为那个房间在最里面,走过去自然就会路过另外的两间房,两个房间的房门也都是敞开着的,首先是一间主卧室,套着卫生间,还有一扇宽敞的大飘窗,从屋里的寝具风格来看,必然是柯有利和吴书琴夫妇的卧室了,再往前走,紧挨着的那间房,房间比主卧比起来,在面积上并不输多少,只是没有了卫生间罢了,里头的东西略微显得有些杂乱,墙上横七竖八的贴着很多海报,有漂亮女明星的,有游戏的,有电影的,房间里的双人床上,还扔着一把吉他,床脚边立着滑板。

“这是吴学海的房间吧?”方圆问吴书琴。

吴书琴笑得讪讪的:“哎,是,这孩子房间乱,见笑了,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方圆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仅吴书琴表现的有点局促,就连柯有利也是一样略显尴尬,因为最里面这间属于柯小文的房间,和前面的两间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太简陋和狭小了。

柯小文房间的面积,恐怕也只有吴学海那间房一半而已,屋子里东西十分简单,墙角一架组装的简易衣柜,贴着墙边堆放着好几个大纸箱,从敞开的纸箱口看过去,里面放的都是一些课本和试卷习题,房间里还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十分简单的小书桌,单人床的床单抹得平平的,上面放着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书桌上什么也没有,倒是床底下也塞着一些纸箱,还有几双鞋子。

方圆和戴煦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吴书琴在一旁有些局促起来,她讪笑着,说:“唉……让你们见笑了,这房子……这房子的格局设计的挺不合理的,我们也发愁了挺长时间了,三个房间中间的间壁墙,居然都是承重墙,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不然我们早就想把这两个房间中间的墙壁打通一下了,然后平分一下面积什么的,但是打不了,我们也没办法,而且……而且柯小文毕竟从初中就开始住校,他一年一共加在一起,回家里住的日子都不超过俩月,所以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着的,我们一考虑,那样也挺浪费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柯有利已经双手抱头的贴着墙根蹲了下去,哭着说:“儿子啊,你受了委屈了!是爸爸不好啊,爸爸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吴书琴的脸色登时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不过不等她开口又去做什么自我剖白,戴煦弯下腰拍了拍柯有利的肩膀,对他说:“请你节哀,现在我们需要你帮忙看一看,你儿子的房间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柯小文在遇害之前的几个小时,下了晚自习之后匆匆忙忙的跑回家里来,又偷偷的离开,如果说是没有目的的,这显然说不过去,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回家来取什么东西?可是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任何的随身物品,那就只能解释为,他的东西是被凶手带走了。

找到柯小文回家来是特意为了找什么,这对寻找破案方向或许会有帮助。

柯有利一听这话,连忙摸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起身在屋里打量起来。。。。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柯有利在屋子里寻找的那个架势来看,其实他心里应该是也没有什么底气的,对于柯小文的房间里都有哪些东西,柯有利似乎并不清楚,不过这一点方圆和戴煦倒是并没有觉得存在什么问题,毕竟就算是十分关心孩子状况的父母,面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恐怕也不大容易搞清楚孩子房间里的每一个小秘密。

柯有利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有些迟疑的回过头来问戴煦:“戴警官,我能碰屋里东西么?用不用也戴个手套之类什么的东西?”

戴煦摇摇头:“不用,除非吴大姐回忆起来昨天晚上柯小文不是自己回来的,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别人,否则的话,应该是没有那种必要的。”

“哦哦,那这个我能肯定,柯小文回来的时候,我在洗衣服,还伸头出来看了一眼,看是他自己进来的,闷着头就进屋去了,好像还挺着急的样子,我没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问他回来干啥,但是能肯定他是自己回来的,大晚上的,这家里头要是进来个生人,那我可得好好注意着,毕竟当时柯有利还没回来,我儿子学海也没回来,家里就我自己,我也得小心着点儿呢。”吴书琴回答。

柯有利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开始动手在屋里翻翻找找起来,一会儿在书柜上翻一翻,一会儿弯下腰,跪在地上看看床底下,折腾了半天,也没确认少没少什么东西,到后来连他自己也找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就在柯有利准备放弃确认儿子的房间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好像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刚起身就又折返回去。撅着屁股在床底下翻啊翻,最后翻出来一个看起来挺旧的鞋盒,里面好像装着不少杂物,柯有利打开鞋盒翻了翻,脸色登时就变得不那么好看起来,他从里头拿出一个空红包,起身问吴书琴:“谁把小文的红包钱拿走了?是不是吴学海干的好事?!”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吴书琴一听这个指责。也有点急了。但是急归急,她在提高声调去反驳柯有利之前,还偷偷的瞄了一眼方圆和戴煦。“这怎么家里就学海是坏人是吧?柯小文的东西没了,你就说是学海拿的,那学海的东西要是丢了少了,那是谁拿的?我什么时候往柯小文身上泼过这个脏水来着?”

“什么泼脏水!要以前没有过这种事儿。你说我是泼脏水也就罢了,以前家里头的钱。小文的东西,哪个不是吴学海偷偷给拿走的?他要是好好做人,规规矩矩的,我会有事儿没事儿的去瞎怀疑他么?”柯有利脸红脖子粗的还嘴。

吴书琴估计也没想到柯有利会这么直白的把吴学海过去不太光彩的老底一下子都给抖了出来。登时就红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人家警察抓了坏蛋,还得给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呢!怎么到你这儿就一页怎么都翻不过去了呢?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事后我有没有揍学海?我有没有让他认错?你当时怎么说的?你当时不是说的挺好的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能改正了就是好孩子,以前的事情翻过去不提,以后好好的!你自己说出去的话都不算话的?”

“是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么?”听他们吵吵了几句,方圆觉得有必要及时打断这两个人的对话了,再不打断,不知道他们俩又要吵到什么时候。

“是我儿子过年过节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柯有利说,“肯定是最近没有的,前阵子我还问小文,生活费够不够,要是不够就跟我说,我再给他,毕竟穷家富路,住家里的没必要口袋里放太多钱,因为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什么都不用自己负担,放多了钱就想着怎么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住在学校里,吃东西,买生活日用,偶尔学校又额外收个什么杂费,都得从自己的生活费里出,所以我怕他在外面不舍得吃不舍得喝,营养不够,当时小文跟我说,没事儿他生活费够,要是实在不够,还有之前攒的压岁钱呢,总共有三四千块钱。我当时说那个钱让他攒着,等高考结束了,给自己买个什么好手机,留着上大学的时候用,生活费我额外给他。所以我肯定,小文的钱那时候还在呢,因为我就是前阵子问的他,他在那之前还刚刚回来过一次。”

“三四千块钱……倒也不是个太小的数目,尤其是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戴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吴书琴的脸色也稍微变了一点,在一旁赶忙说:“戴警官,这事儿可不一定就跟我们家学海有关系,你别听柯有利瞎说,他是太伤心了,脑子都乱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有利想要争辩什么,可是看了看吴书琴,就又把眼睛移开,什么都没说。

“除了这个钱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不见了么?”方圆问柯有利。

柯有利摇摇头:“应该是没有了吧,小文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这孩子老实,不贪玩儿,成天满脑子就是学习,我以前怕他学习太累,还给他买了一个现在小孩儿都流行的一个什么体感游戏机,想让他不学习的时候,放假的时候,能放松放松,结果呢,他说不行,玩物丧志,一下没碰,倒是让吴学海给抱走了。”

吴书琴在柯有利身旁,偷偷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开口反驳,估计这事儿是确确实实发生过,没有办法抵赖的。

“好,那我们知道了,”戴煦听柯有利说完,又打量了一下柯小文简陋的卧室,“这样吧,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们,如果有什么新发现,随时联系我们。案件如果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我们也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的。”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柯有利和吴书琴一人一张,柯有利连忙点头,立刻摸出手机,把戴煦的电话号码给存在了自己的手机上头。吴书琴也很客气的接过去。不过就只是拿在手里面,没有揣进口袋,也没有别的动作。

离开柯有利家。到了楼下,方圆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吴书琴一扭头就会把你的名片给扔了,而且今天或者说最近。她和柯有利之间的架,有的吵了。”

戴煦无所谓的耸耸肩:“名片我留给他们是例行公事。留与不留,这是他们的自由,因为我知道吴书琴和柯有利这对再婚夫妻,其实是有点貌合神离的。所以我才不得不两个人各留了一张,免得回头吴书琴又给咱们扣帽子,说咱们歧视她作为后妈的立场。那可就不好了。吴书琴和柯有利的架,听柯有利的意思。其实一直也没断过吵,只不过这一次柯小文出事,估计也算是个导火索吧,以前两个人忍着压着不去碰不去提的事儿,这回估计都要翻旧账了。”

“对了,你和柯有利谈的怎么样?”方圆想起来之前戴煦还没有来得及把他和柯有利之间的谈话结果告诉自己,看样子,应该是也听到不少的牢骚。

戴煦叹了口气:“各有各的说法吧,吴书琴觉得自己是满腹委屈,在柯有利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跟我说话的过程中,我觉得其实柯有利是有点后悔的。”

“后悔不该和柯小文的生母离婚,还是不该和吴书琴结婚?”方圆立刻就心领神会,从吴书琴几次三番忍不住暗示柯小文生母在她的家庭关系当中起到的干扰作用就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点别的什么她没说出来的事儿,否则既然彼此都是再婚,肯定就会比较有这方面的觉悟,不至于介意到这样的地步。

“两者都有吧。”戴煦有些无奈的说,“当然了,咱们都是局外人,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来龙去脉,只能是柯有利怎么说,我就怎么听,我听到了什么,就给你转述什么。听柯有利说,当初他和柯小文的生母离婚是因为两个人的个性都太强烈了,从结婚以后就一直争争吵吵,有了孩子之后,家里的琐碎事情比原来更多了,两个人也吵得更厉害,后来都觉得有些累了,就干脆一商量,把婚离了。离婚之后柯有利遇到吴书琴,觉得吴书琴性格温柔,善解人意,两个人就再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书琴?性格温柔善解人意?”方圆有些诧异的看着戴煦。

戴煦笑着点点头:“是啊,这就是柯有利对吴书琴的第一印象。他说,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的贤惠温柔,有个儿子,跟柯小文年纪相仿,所以对他离婚后带着孩子的处境也特别理解,两个人很有共同语言,他也觉得吴书琴会对柯小文好,所以两个人谈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日子过久了,彼此的客气和伪装都没有了,这才发现吴书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两个人就又开始争争吵吵。”

柯有利也还算不错,至少找吴书琴的初衷,还有考虑过她会不会对柯小文好这件事。方圆心有戚戚焉的偷偷想着,然后又问:“吴书琴对柯小文不好吧?”

“谈不上不好,”戴煦摆摆手,“属于放任,要是听柯有利形容,有点儿冷暴力的那种意思,柯有利说他原本不知道,因为柯小文也不跟他讲这些,平时柯有利做生意,柯小文早早就住校了,所以父子两个的交流沟通也确实不太到位,要不是有一次柯有利头疼不舒服,白天就回家在房间里躺着休息,谁也不知道,结果听到放假在家的柯小文,跟吴书琴说了好几遍学校需要家长帮忙弄什么东西,吴书琴都假装听不见,到最后被逼急了才不冷不热的跟柯小文说,让他要么找柯有利帮忙,要么找自己亲妈去,她特别忙,没有空管别人家孩子的闲事。这下可把柯有利气坏了,第一次跟吴书琴因为孩子的事儿大吵了一架,据说之后吴书琴有所收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儿子和对柯小文,差距还是很大的。”

方圆点点头,她想了想吴书琴对自己控诉的那些事,然后问:“那柯有利有提到他前妻么?听说他前妻最近两年跟柯小文联系的比较频繁?是想回头?”

“谁知道呢,柯有利也没有明说,他只说离婚之后柯小文生母一度工作压力很大,所以没有顾得上孩子,后来两个人离婚时间久了,年纪也大一些,不那么火爆冲动了,再因为孩子的事情坐下来一沟通,发现比过去交流起来容易得多,两个人都觉得当初太冲动了,但是柯有利这边一来再婚多年,二来柯小文好像对他的生母也并不是十分谅解,所以有没有想要回头的那个打算这件事,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去探讨过。”戴煦回答说。

这倒是让方圆感到有点惊讶:“我原本听吴书琴说,还以为柯小文和他生母之间的关系比较亲近,生母想以孩子这个牵绊来试图跟柯有利重修旧好,所以吴书琴才会对柯小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叫恨意可能有点严重,但至少是抵触和赌气的,没想到居然柯小文居然不谅解自己的生母,那他岂不是在生母和继母之间,哪一边都不讨好么?”

戴煦点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吴书琴对柯小文什么样,柯小文心里肯定是有数的,那个吴学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吴书琴对柯小文不好,吴学海本来就是个流氓地痞的做派,能和柯小文相处多好,就可想而知了,指望柯小文对吴书琴亲近,恐怕不现实。至于柯小文的生母么,听柯有利的意思,柯小文不理解为什么当初离婚的时候,他的生母第一时间就表态不要他,让他跟着柯有利,并且中间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所以心里面留了芥蒂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串短信铃声给打断了,戴煦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这一条短信。

“为表谢意,本人白子悦,于今晚八点xx海鲜酒楼xx包房宴请救命恩人,不见不散,今天等不到,明日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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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看完这条短信,苦笑了一下,把手机顺手递给方圆:“瞧,饭局来了。”

方圆接过来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有些哭笑不得,她见过很热情邀请别人吃饭的,但是没见过白子悦这样的风格,这简直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甚至最后那几句,还颇有点要挟的味道在里面,让人没有办法选择说不。

“那就去吧,也不是真贪谁一顿饭,就是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儿,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咱们也不能真的真的把人晾在那儿,太伤自尊了。”方圆也觉得有点无奈,不过考虑到他们现在的调查进展,又补充了一句,“假如没有特殊情况,晚上八点应该也结束了,要是有特殊情况,咱们提前通知白子悦呗。”

戴煦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我通知钟翰和唐弘业、汤力他们几个。”

“你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白子悦的短信里头,也没说打算请谁,措辞太含糊了,通知了那么多人,会不会……不在白子悦的意料之内?”方圆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她又看了一遍白子悦发的短信,的确没有强调到底打算邀请谁。

戴煦也很无奈的摊开手:“就是因为她说的太含糊了,所以我才得把人都叫上呢,她说宴请救命恩人,那天晚上的行动大家都有份。你说谁算她的恩人?如果不是每一个参与的人都算的话,严格论起来。恐怕就只能是你自己去了,毕竟从一开始考虑到白子悦会成为下一个被害人的就是你。当然晚上的行动,你也是一直冲在最前面,最终把她给成功救下来的,所以你才是她的恩人呢。”

“还是不要了吧!”方圆一听这话,吓得赶忙摆手,“我可没兴趣跑去给别人当什么恩人,要是这样,那还是大家一起去吧,哪怕最后饭钱大伙儿均摊呢。”

戴煦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下意识的一边笑一边伸手轻轻的揉了揉方圆的后脑勺,然后绕到车子的另一侧,上车准备出发了。

方圆被他的这个小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忽然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多想,赶紧跟着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咱们去哪儿?”

“去柯小文的学校。”戴煦说,“看这个时间,等咱们到那里。应该是晚自习,未必是邓老师的课,柯小文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了,咱们可以问一下班级里面学生的说法。看看有没有人前一天晚上见过柯小文和什么人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邓老师不是禁止班级里的学生私下里聊天扎堆什么的么?”方圆有点担心,她还记得白天时候过去,一个班级的学生。静悄悄的听着邓老师站在前面大声呵斥,就好像一个一个的小木偶似的。毫无生气。

戴煦笑着摇摇头:“你这才走出校园多久啊,怎么就把自己的成长之路给忘了呢?大学里面可能还差一点。你仔细想一想,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班级里的学生在老师面前,还有老师背后,是不是普遍都是两张脸?”

被他这么一提醒,方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发现还真的是这样的,不管学习成绩好的还是学习成绩平平的,很多人在老师面前都是老实巴交的模样,等到老师不在跟前了,顽皮的一面才会展露出来。

所以即便是重点高中的流动重点班里面的那些学霸们,毕竟也还是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吧?不管再怎么一头扎进学习里,可能骨子里的天性还是一样的。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柯小文就读的重点高中,警卫室的警卫还没有下班,一看是他们又回来了,知道肯定是为了案子来的,这一回连登记都不用了,直接挥手放行,戴煦向他道了谢,带着方圆直奔教学楼,来到流动重点班的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似乎在上自习,而走廊里,教室后门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正在批评着一名男同学,不过这个老师的脾气比起邓老师来,可就温柔多了,即便是在批评人,语气也还是无奈多过愤怒的。

“饶海,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你脑瓜儿聪明,这个我承认,可是脑袋瓜儿聪明也不代表你可以靠耍小聪明糊弄老师啊!这要是初三,我都不说你,真的,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智商,边学边玩你也能应付得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是高三,万里长征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你一辈子的成败就在这个时候看结果了,如果耍小聪明,不踏踏实实的学习,就仗着自己的脑袋聪明,一边抖机灵一边连学带玩的,高考的时候那可是炼真金的时候,到时候考砸了,你这一辈子的起步就都低了你知道么?”女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现在咱们国内的就业压力多大啊,竞争多激烈啊!你可能还小,没那种意识,以后大学毕业走上社会的时候,谁会给你一份题让你测智商啊?没有!这年头毕业生太多了,以前看最终学历,现在都已经开始要看基础学历了,什么叫基础学历?不就是你高考发挥好不好直接能够影响的么?你呀你呀,成熟一点吧,自己要想想清楚!”

“王老师,”那个挨训的男生显然并不惧怕这个温柔的女老师,等对方说完了,才笑嘻嘻的开了口,“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从现在开始我努力学习,肯定努力学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也别告诉我们邓老师,行不行?”

“亏你还知道怕个人,你们这些小孩儿啊,就是欺软怕硬。你们邓老师上课的时候,我就不信你敢有那些小动作。”这位姓王的女老师无奈的瞪他一眼。摇了摇头,正好看到戴煦和方圆过来。于是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下不为例,知道了么?你要是在我的课堂上再有一次,我肯定给你告诉邓老师。”

“哎!好!谢谢王老师,王老师你最伟大了!你就是我偶像!”那个被王老师称作饶海的男生一听这话,登时就眉开眼笑,夸张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王老师也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朝饶海的箭头虚打了一下:“行了。你先进去吧,赶紧把我刚才布置的几道题做完,一会儿我就要开始讲了!”

饶海连声答应着,仿佛得了特赦一样的一溜小跑回了教室里面,进教室之前,他也看到了等在一旁的戴煦和方圆,忍不住好奇的放慢了脚步,多看了两眼,被王老师在一旁催促了一声。才一缩脖子,猫着腰钻进教室里面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王老师对吧?”戴煦顺着方才那个叫饶海的男生对这名女老师的称呼,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我们之前来过一次,邓老师班上有一个学生出了事。我们刚刚从学生家长那里过来,身份已经确定了。的确就是这个班级的,所以现在想过来跟其他同学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王老师应该是已经从别的老师那里听说了什么。看了看戴煦的证件,很客气的对他和方圆点头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你们说的是柯小文吧?唉,我也听说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他还给我当过一段时间课代表呢。”

“王老师是教什么科目的?”戴煦客气的问。

“我是教英语的,跟这个班已经跟了三年了,”王老师连忙说,“柯小文别的科目表现怎么样,我不敢说,至少成绩听说还是比较稳定的,他在我的课堂上可一直都是挺不错的学生,不止的作业从来不用人督促也能做的很好,你们也知道的,这一个班级都是尖子生,学习都是在年级里头排在最前面的,除了个别是靠死读书,死用功,硬把成绩逼出来的,剩下大多数学生的脑袋瓜儿都挺聪明,聪明是好事儿,就是聪明大发劲儿了就容易耍小聪明,平时做练习,做作业,动不动就投机取巧,跟我们老师玩花样,挺让人无奈的。刚才我刚放回去那个学生,你们不也看到了么,成绩也挺好,脑袋特别灵,自己估计也知道自己脑袋瓜儿好使,就总边学边玩儿的抖机灵,在我课堂上偷偷玩儿魔方,被我逮着了。”

戴煦和方圆点点头,原来方才那个男生挨批评,是因为这么一件事。

王老师也意识到自己把话题似乎扯远了,赶忙拉回来:“我不是说孩子脑袋聪明不好,不过呢,有些时候,尤其高三这段时间,还是踏踏实实的比较好一点。柯小文这方面就特别好,那孩子不多言不多语的,上课就认认真真听讲,安排了习题就仔仔细细的做题,脑袋在班级里算不上比较聪明的那一拨,但是绝对算是比较用功的那一拨了,唉,怎么会这么老实的孩子也出了事,太可惜了。”

“能方便占用你几分钟的课堂时间么?我们不会耽搁很久的。”方圆问。

王老师倒是的确性格温柔,很好说话,听了她的询问,立刻点点头:“行行,来吧,我一会儿也是给他们讲习题,你们这事儿比较重要,人命关天呐!”

王老师走在前面,戴煦和方圆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走进了教室,教室里面原本都在低头做题的学生,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纷纷抬头观望,一看不止是王老师,后面还跟着两个陌生人,顿时就勾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学生中间开始可以听见一些非常细小低沉的议论声,王老师走到讲台前面,用黑板擦轻轻的敲了三下,教室里面立刻就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讲台上的人。

王老师清了清嗓子,说:“这两位是咱们a市公安局的刑警,想要跟你们了解一下柯小文的事情,不会占用咱们太多时间,同学们积极配合一下啊。”

王老师这么一说,教室里立刻就好像是炸了锅的蜂巢一样,嗡的一声掀起了一股议论的声浪,学生们的生活圈子毕竟还是非常单纯的,可能除了电视里面之外,真实生活当中他们近距离接触过的警察除了交警,就只剩下巡警和户籍警了,刑警距离他们的日常生活似乎有些遥远,并且对于这些已经高三的尖子生而言,刑警跑来了解情况,这意味着什么,似乎也并不难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老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虽然说柯小文出事这是一个事实,但是冷不丁把这么劲爆的一个事实丢给这群年少的学生,必然会引起很大的恐慌,随着学生们轰然议论起来,王老师也有点慌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戴煦,戴煦站到讲台前,清了清嗓子,下面的学生立刻就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a市公安局的刑警,我叫戴煦,今天来这里占用一点你们的自习时间,是因为柯小文的父母没有办法和柯小文取得联系,他没有回家,也没有来上课,所以我们需要帮他的父母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们能配合。”

他隐瞒了柯小文已经遇害身亡的事实,虽然说这件事不可能长久的隐瞒下去,但是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学生们中间,也好过突然之间丢一颗炸弹进去。

学生们的议论声果然小了一些,有些学生虽然还面露困惑,不过大部分都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来说,离家出走只不过是叛逆的表现,并不一定算得上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但是如果涉及到出了人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们有谁昨天晚上在放学之后还有看到过柯小文的?”方圆开口问。

下面的学生面面相觑,除了低声议论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

“没有人放学以后跟柯小文一起走,或者一起回寝室么?”方圆又问。

“他昨晚好像没回寝室,我放学时候老远看见他往学校大门方向走的。”方才在教室外面被王老师批评的那个饶海没有举手,坐在座位上喊了一句。

他这一开口,倒是立刻也有别的学生应和,另外一个胖乎乎的小男生也跟着点头说:“我也看到柯小文往校外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学生们当中,往往会有一种羊群效应,没有人第一个开口表达看法的时候,下面鸦雀无声,一旦有人打破了沉默,率先表态,并且还得到了另外其他人的支持,那么很快其他人也都会开始纷纷表达类似的观点了。

在那名叫做饶海的男生最先开了口,又有一个小胖子开口应和之后,下面开始有不少学生没有举手也没有站出来,却也纷纷点头,开口说自己也好像看到了柯小文放学之后出了校门这件事,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看到,有多少只是单纯的随帮唱影,就不得而知了。

戴煦听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过之后,这才冲那名叫做饶海的男生点了点头,笑着问:“那你有没有看到柯小文是自己走的,还是和什么人一起走的?”

“是自己走的吧?”饶海抓了抓后脑勺,一副不太吃得准的样子,“我放学饿了,就拐去超市买个面包和烤肠,然后去自行车棚拿车子,就是老远看到柯小文往学校外头走,等我买完面包烤肠出来,柯小文早就没影啦,我是没看见他和谁在一起,要么是没有人,要么是他被鬼给拐跑了也不一定呐!不是都说鬼打墙什么的么,备不住,他根本就没离家出走,保不齐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迷路呢,哎,你们找没找过男厕所啊?说不定这货在厕所里转了一天!”

他后面的那一句,显然是这个年龄段男生耍贫嘴的调侃,班级里有几个人捧场的哄笑起来。倒是王老师有点不自在了,毕竟她心里是很清楚的。柯小文并不是什么单纯的离家出走,而是已经死于非命了。于是她连忙清了清嗓子,瞪了饶海一眼:“不要乱开玩笑,人家警察办正经事儿呢。”

王老师虽然温柔,但毕竟还是有些老师的威严的,她这么一说,方才哄笑的学生也都安静下去了,饶海也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不再吭声。

戴煦又把视线转向了那个小胖子。笑呵呵的问:“这位同学怎么称呼?”

小胖子被点到了名,有点紧张,连忙一个立正站起身来,满脸通红的说:“报告,我叫张超……我……我也没看到柯小文跟谁一起走的,我还跟他说话来着,我记得他平时是住校的,还问他是不是逃寝出去玩,怎么突然那么想得开。柯小文平时可老实了,然后柯小文说他有事儿得回家一趟,必须得回去,挺着急的。再然后……再然后我走路慢,柯小文着急,就没等我。自己走了。”

下面的学生一听这话,又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小胖子的脸更红了,他不满的瞪了一眼周围偷笑的同学:“我是天生走路就慢。又不是因为胖!”

他不解释倒好,一解释反而画蛇添足,下面的学生笑得更欢了。

“他有和你说他回家是有什么事儿么?”方圆问这个叫张超的小胖子。

小胖子张超摇摇头:“他没说,我估摸着,他应该是骗我的吧?他要是真回家了,他爸他妈哪还能找不见他呀!肯定是那个时候就要跑,怕我出卖他,骗我。”

戴煦再问其他人,其他人就更说不出来了,有的表示自己只是远远的看到柯小文,有的说似乎看到是柯小文,但是又拿不准,晚上天太黑了,基本上都是一些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戴煦和方圆听了半天,也觉得意义不大,索性不再多问,又随口和学生们聊了几句关于柯小文平日表现的话题,基本上学生们给出的答案和王老师说的差不多,都觉得柯小文老实巴交,话也不多,虽然不至于算是很内向的人,倒也跟活泼开朗沾不上边,在班级里面人缘不算定好,却也不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握了这一些信息之后,戴煦就向王老师和班级里的学生们道了谢,和方圆一起离开了,出了教学楼,直奔寝室楼那边,按照白天从邓老师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找到了柯小文住的那栋寝室楼,同寝室楼里的舍管老师说明了一下情况,舍管老师起初吓了一跳,后来听说学生并不是逃寝出去的,也不是在寝室里出的事,并没有他的责任,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告诉戴煦和方圆,学生们通常八点钟会下晚课,之后学校并不强制要求他们一定在教学楼里面学习,走读的可以回家,不愿意回家的或者住宿的学生,可以留在班级里上自习,如果不喜欢在班级里,也可以回寝室去呆着,一直到十点半熄灯之前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我估摸着,一会儿八点钟那帮学生下了晚课,就差不多有回来的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那个学生的寝室,跟他同寝室的其他学生问问。”男生寝室的舍管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长得又瘦又高,说起话来有点烟酒嗓子,声音嘶哑,“这帮学生,留下上自习上到十点钟的,基本上都是重点班的,或者普通班里头想要冲一冲的尖子生,其他学生嫌八点多下了晚课,留在教室里上晚自习就得一直呆到十点钟才可以出来,不自在,好多基本上八点一过,就都回来寝室里了。唉,现在这年头啊,每家基本上就那么一个孩儿,宠得不行,尤其这帮皮小子,真是不好管啊,一个没看住,就给你上房揭瓦,捅点儿篓子出来!”

“柯小文这个学生你有印象么?是不是平时总给你添乱那一拨的?”戴煦明知道柯小文在家长、老师,乃至同学当中都是有着比较老实听话的印象,但还是故意这么问了舍管老师,想听听他会不会说出点什么别的内容来。

舍管老师想了想,摇摇头:“跟你们这么说吧,我对你们打听的这个孩子,就没有什么印象。没印象呢,其实是好事儿来着。你想想,我管这么一栋楼。里头住了多少男生?挨个记得住,我也没那个好记性,所以平时能在我这儿挂上号的,要么是鼎鼎有名的那几个淘气包子,或者小混混不学好的,要不然就正好反过来了,是挨欺负挨得最多,能请神不能送神的那种小窝囊废,剩下大多数那种规规矩矩。到点儿上课,到点儿放学,不往寝室里乱带外校人员,不用违禁电器,不在寝室里聚众抽烟喝酒打扑克的,我看见脸能觉得面熟,名字可就真记不住了。”

舍管老师说的倒也是一个实情,一个宿舍楼住着几百号学生,横跨着高中里三个年级。三四十个班级,而且每年还都会更新换代一下,想让舍管老师全部记住,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不过这样的答案倒也从另一个侧面肯定了。柯小文从来都不是一个惹是生非的学生,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很中规中矩。

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中规中矩的学生,却会遭了毒手呢?方圆暗暗的揣测着。觉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说不定家庭因素要大过社会因素。

学生们要晚上八点才能下晚课。想要和柯小文的室友们见面聊一聊,看一看柯小文寝室里这边的情况,恐怕就得等学生下晚课回寝室来之后了,好在现在已经是七点多,等学生们下晚课也并不需要空等太久。

只是,方圆在和舍管老师谈过了之后,才忽然想起来,他们似乎答应了白子悦的邀约,而白子悦那根本没得商量的邀请短信里说定了的不见不散时间,恰好也是晚上八点,原本她和戴煦也没有料到会需要在学校里耽搁这么久,现在看来,想要按时赴约,似乎不太可能了。

“怎么办?用不用跟白子悦说一声,改天再说?”她问戴煦。

戴煦摇摇头:“算了,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这顿饭一天不吃,就又给以后添了一个事儿,反正只是咱们两个有事情需要晚到,钟翰他们几个不是没有问题么,我回头告诉唐弘业一声,他们到了就正常开吃,不用特意等咱们,给咱们留一口,别让咱俩到时候馒头沾菜汤就行了。”

方圆听他把他们两个人的处境说的那么可怜巴巴的,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说不能守时这让人多少有点感到过意不去,但是客观情况摆在这里,柯小文的案子刚刚接手,事情自然不会太少,白子悦最初打电话给戴煦发出邀请的时候,戴煦也明确的告诉过她,手里面有案子,所以迟到这种事,也只能表示抱歉了。

虽然说晚上还是有晚饭的约会,但是戴煦和方圆两个人从中午匆忙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一直到现在,肚子里早就已经空空荡荡了,枯等着也是等,戴煦干脆也去学校的超市里,买了两根香喷喷散发着孜然味儿的烤肠出来,递给方圆一个,自己一个,两个人坐在寝室楼外的水泥花坛上面慢慢的吃。

秋夜微凉,热乎乎的烤肠吃下去,不仅能暂时的缓解饥饿,也能让人觉得周身暖了不少,方圆一边咬着冒热气的烤肠,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教学楼上所有的窗口都亮着灯,有的挂着淡蓝色的窗帘,有的班级窗帘没有挂上,还可以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方圆忽然之间有感而发,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逃课的学生似的呢?”她对戴煦说。

戴煦看着她,笑着问:“怎么了?勾起过去的回忆,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了?”

“算是吧。”方圆略微有些出神的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那时候多好啊,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发愁,除了上课下课作业考试,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关于未来的所有事,都觉得特别的理所当然,特别的简单,对身边的很多事,都没有察觉。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个时候特别的傻,但是傻的很单纯,有一种傻幸福傻幸福的感觉,那种感觉,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戴煦似乎有些明白她感慨的是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圆,没有说话。

“感觉就像做了一场美梦,忽然一下子醒了,回到了现实里,梦境就再也回不去了似的。”方圆苦笑着冒出一句感慨,说完之后,自己甩了甩头,像是想把自己心里面的烦恼都甩开似的,“哎呀,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肯定是到了高中里面,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了,居然还怀念起来以前的学生生活了。”

“不用缅怀过去,”戴煦拍了拍她的肩,“所有过去的事情,就算是糖,也是照片里的糖,别说是看,就算你舔,也尝不到滋味儿。所以说做人一定要向前看,你要相信,照片里的水果糖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前面还有巧克力等着你呢。”

“有没有巧克力都没关系,至少现在我有烤肠吃。”方圆被戴煦这么一安慰,心里也觉得暖融融的,索性抛开之前悲悲切切的感伤,举起手里的烤肠,乐呵呵的说。

戴煦也对她笑了笑,举起自己的烤肠和方圆手里的碰了碰:“你知道你性格里面最有魅力的地方是在于哪里么?就是这种遇到挫折也只气馁一会儿,然后总能打起精神来继续朝前走的劲头儿。”

方圆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干笑了两声,咬着烤肠没有接话。

不一会儿,戴煦和方圆的烤肠吃完了,也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们俩回到舍管老师的屋子里等着,舍管老师站在门口帮他们等柯小文同寝室的学生,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有两个男生手里拎着烤馒头片、烤面筋之类的小吃,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舍管老师立刻开口叫住了他们。

“杨帆!徐永久!你们俩先别走,过来一下!”他叫住了两个男生,然后回身对屋子里的戴煦和方圆说,“我帮你们叫住了两个柯小文的同寝,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跟他们说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舍管老师叫住的这两个男生,一个长得黑瘦,一个长得白净,各自都不算矮,两人被叫住之后,一脸诧异的站在舍管老师的屋子门口,有点好奇的打量着从屋子里出来的戴煦和方圆,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你们两个就是柯小文的同寝室室友吧?”戴煦对他们笑了笑,免得两个男生太过紧张,“昨天柯小文晚上没有回寝室,也没有回家,今天没有请假也没来上课,所以他的父母请我们帮忙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方不方便带我们去寝室里面看一看?我们想看一下柯小文的个人物品。”

“啊,行啊,那你们跟我们上来吧!”长得黑瘦的那个男生先开了口,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旁边那个白白净净的没吭声,只是又多看了戴煦和方圆几眼。

舍管老师在后面低声对方圆说:“那个长得黑的叫杨帆,出了名的淘气包,在我这儿也算是挂了号的人了,另外那个叫徐永久的,倒是个好好学习的小孩儿,不过因为他们寝室有俩比较皮的,他是寝室长,所以我对他也算认识。”

方圆对他点点头,跟着戴煦身后,和两个男生一起上了楼。柯小文的寝室在三楼,四个人一路上楼遇到了不少出出入入的学生,虽然那些学生并不都认识杨帆和徐永久,但是看到戴煦这么一个成年人,还有方圆这么一个女孩子跟着他们进了男生寝室楼,还是普遍吃了一惊,忍不住偷偷的打量,小声的议论。

方圆被他们盯的有点不自在,起初还是低着头默默的跟着戴煦身后走。直到有一个男生从她身边经过之后,忽然惊讶的探回身子,大叫了一声:“楼里有女哒!”

这一声低呼,顿时给方圆带来了不少的关注度,方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头朝那些偷偷围观自己的小男生瞪了过去,那些男生虽然有的比较顽皮。但是毕竟还是高中生。年纪不大,胆子也是有限的,大多数也是因为好奇。所以才跑来探头探脑,被方圆那么一眼扫过去,纷纷就都缩了起来,不好意思再继续打量。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四个人来到了位于走廊比较靠近尽头,一个离热水房比较近的寝室门口。徐永久掏出钥匙开门,杨帆站在后头,一边捏出一串烤面筋,吸溜着一口气都咬进嘴里。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含含混混的问:“你们俩是干啥的啊?柯小文家的亲戚啊,哎。我听人说他爹妈离婚了,他爸做生意忙。也不搭理他,他后妈也不疼他,是真的么?那咋他逃课还离家出走,他爹妈还不来?”

果然是不光什么年龄段的人,也不管性别是男还是女,八卦之心都是同样旺盛的,只不过,虽然杨帆说出来的这个所谓的“道听途说”的确是事实,但看样子就知道柯小文并没有刻意在学校里对身边的人提起来过自家的情况,虽然说现在柯小文已经出事了,但是戴煦和方圆还是本能的想要尊重他的选择,所以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给杨帆任何的正面回应。

“我们是公安局的。”方圆板着脸,她有点恼火自己因为太年轻,又长着一张娃娃脸,所以在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们当中一丁点的威慑力都没有的这件事,还是多少有些介意的,所以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等着戴煦掏证件来给人看,她的证件也已经发到手了,之前不好意思拿出来,是因为自己资历比较浅,戴煦出示他的证件,效果会比较好一点,不过这一次,反正也是要说明身份的,她忽然有一种不想被人小瞧了的冲动,所以主动把证件拿出来,给杨帆看了看。

杨帆也没想到他们会是警察,只当是柯小文家里的什么亲戚,一看到方圆拿出了警官证,也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呀,是警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开门的徐永久也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方圆和戴煦一眼,两个男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似乎明显收敛了一些,或者严格来说,应该是杨帆收敛了一些,徐永久至始至终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只是知道他们是警察以后,表现的似乎比之前略微拘谨了一点点而已。

方圆心里头略微舒坦了一点点,眼睛一瞟,正好看到戴煦也在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噙着笑,似乎把她方才自尊心作怪的小算盘看的透透的,这让方圆忍不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随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还真是有点幼稚,忍不住自己也有点想笑,只好清了清嗓子,把刚刚冒出来的笑意压了下去。

徐永久打开门,他们四个人鱼贯而入,进了寝室,寝室的电灯开关就在门口,杨帆一伸手把灯打开,方圆和戴煦这才看清楚屋子里面的陈设。

虽然这是一所重点高中,但是平心而论,学校在寝室这方面可真没有做什么像样的规划和投资,这是一间八人寝室,空间不仅谈不上宽敞,甚至还有些逼仄,门边靠墙放着一排杂物柜,空间不大,方圆数了数,一人正好一个小铁皮柜,里面也放不下太多的东西,铁皮柜对面是脸盆架,上面放着五颜六色的好几个连盆,以及牙杯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具,再往前,就是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两两相对的四组铁架子上下铺,最里面的床铺紧紧的顶着墙,两边的床中间差不多只有一米多宽的间距,估计这帮男生站在一侧的床上,都可以一大步跨到对面铺位上。

四组铁架床的下面也塞着很多东西,估计都是铁皮柜里面收不下的个人物品,还有很多双脏兮兮的球鞋,幸好天气冷了,屋子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哪个是柯小文的床铺?”方圆问杨帆。

倒不是她喜欢跟杨帆说话,而是徐永久一进寝室,就自顾自的走向了他自己位于靠窗边位置的下铺上,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铺上面。打开了床头灯,开始煞有介事的看起了教学辅导书来了,那个架势摆明了是“闲人勿扰”,倒是杨帆,对于柯小文一夜未归,警察居然出面了解情况这件事感到十分好奇,所以一边啃着烤馒头片。一边好奇的跟在戴煦和方圆的身边。

杨帆被方圆问到。立刻一副带路翻译官的姿势,略显夸赞而又有点谄媚的嘿嘿一笑,伸手一指。弓着腰走到徐永久的床铺对面,一指上铺:“这个就是!”

戴煦个子高,站在地上就能很容易的看清楚上铺的一切,方圆虽然也能看到。但是想要看清楚全部,还需要踮起脚尖。当着两个小男生的面,她也有点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踮着脚看,所以只好转而去看看柯小文的储物柜。

柯小文的床铺。前一天走的时候估计白天起的有点急,被子根本没有叠起来,枕边还堆着一些教辅读物之类的东西。戴煦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大量的习题和笔记,还有一些写的密密麻麻的演算纸,看得出来,柯小文的确是很用功的,他枕头的另一侧,还放着一把强光手电筒和一排电池,估计平时夜里头,他都是趴在床上打着手电筒来看书和做习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煦,你来一下。”当戴煦把目光从床铺上收回来的时候,正好方圆在那边叫他,他就立刻转身走了过去,杨帆倚着门站在寝室门口看热闹,方圆站在柯小文的储物柜前面,已经戴上了手套,手里面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戴煦走过去一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居然是个木头人,大概只有巴掌心儿那么长,雕刻的可以说是十分粗糙,左右手臂不一样长,两条腿也不一样粗,表面脏兮兮的,好像是蹭过了很多的灰土,不过倒也还算是光滑,不知道是时间比较久,还是用砂纸之类的东西反复抛光过。

比较引人注意的是木头人的脸。

这个小木头人,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五官,用来分辨正反面的,就只有一双眼睛而已,说是眼睛,却也有点勉强,因为那就只是两个小坑洞,用钉子之类的东西就能挖出来,里面不知道是点了红油漆还是别的什么红色涂料,红艳艳的,倒是还挺醒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并且印象深刻。

但是总体来讲,这样的一个粗糙的小木头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方圆小心翼翼的戴了手套才拿起来,还特意叫自己过来,必然是有缘由的。

戴煦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方圆,方圆指了指柯小文的储物柜,说:“我打开储物柜的时候,这个木头人就端端正正的放在里面,摆在很醒目的位置上,并且从储物柜里的其他东西来看,这个木头人的存在,似乎是有点突兀的。”

戴煦顺着她的话,把目光投向了储物柜里面。柯小文的东西果然十分简单,不止在家里面没有什么太多的杂物,在学校也是一样,储物柜的空间并不大,里面却显得比较空,出了几件衣服叠着放在下层之外,上层基本上还是一些书本卷子之类的东西,没有任何的课外休闲娱乐物品。并且最重要的是,柯小文的东西干干净净的,摆放的十分整齐,可是那个小木头人,表面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木色,这的确看上去显得有些突兀。

“这个小木头人,你知道柯小文是从哪儿弄来的么?”方圆扭头问杨帆。

杨帆耸耸肩:“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手里有这么个玩意儿。”

“我知道。”方才一直没说话,也一直不理会戴煦和方圆的徐永久,这时候却忽然在一旁开了口,“那个木头人,是他从班级里捡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班级里捡回来是什么意思?你能具体的说一下么?”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居然还算是个知情人士,方圆赶忙开口问。

徐永久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她,语气平平淡淡的说:“具体的不知道,他带回来的时候,我听别人问他的时候,他是那么说的,说是不知道谁塞在他书包里的,他下了晚自习回来之后才看到,就随手放到柜子里去了。”

“你平时和柯小文的关系怎么样?熟么?”戴煦看了看徐永久,他的床位和柯小文的斜对着的,而且现在又对木头人的事情,比杨帆还了解。

“我跟他不熟,他的事你们别问我,我没空理。”徐永久被戴煦问到,略显冷淡的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就垂下眼睛去继续看手里的教材了,一副不想再被打扰,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戴煦也不勉强他,对这种态度也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杨帆在一旁,偷偷的撇了撇嘴,方圆抓住了他一闪而过的表情,不过没有声张。

戴煦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证物袋,把木头人放了进去,交给方圆,又伸手进柯小文的储物柜里随手翻了翻,很快就在一大摞教辅读物当中发现了一个软面抄,这本软面抄表面上普普通通,和做笔记用的笔记本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摆放,而是被加塞一样的塞在了几本又厚又重的大习题册中间,戴煦把本子拿出来,随手翻了翻,然后又拿出一个证物袋,把那个本子也放了进去。

方圆在一旁看得分明,那个其貌不扬的小软面抄,似乎是柯小文用来写日记用的,不过戴煦是怎么随手翻了翻就能把它从那么一摞书本里面挑出来,这倒是让她觉得有点好奇。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目光当中的疑问,戴煦当着杨帆他们的面也不方便细说,就只是笑了笑,轻声对方圆说:“这事儿得多谢钟翰,你要是有他那么一个有强迫症的朋友,你也会很容易就发现端倪的。”。。。。。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圆听了这话,也有点想笑,当着杨帆和徐永久的面,还得努力的忍着,因为自己和戴煦算是师徒,算是搭档,更算是室友的这种特殊关系,作为戴煦好哥们儿的钟翰自然对自己也比对其他人要显得热情和亲近几分,再加上钟翰的亲亲女友顾小凡可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平时和方圆相处的极其融洽,所以关于钟翰那集自恋、洁癖以及强迫症于一身的个性,方圆还是时常有所耳闻的。

柯小文除了床铺上面的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的缘故,没有来得及叠起来之外,不管是枕边的习题册,还是铁皮储物柜里面的个人物品,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他家里面那个略显狭小简陋的小卧室里面也是一样,这种程度算不算是有强迫症,方圆也说不好,但是这么一个中规中矩的人,拿钟翰平日里的习惯来一参考,还是可以找到一点点共性的,戴煦只那么简简单单的随口一提,方圆就立刻意识到,一个物品摆放十分规律整齐的人,把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软面抄夹在其他比它更大更厚的习题集中间,自然是为了隐藏,而不是随意的摆放。

拿到了木头人和软面抄之后,基本上其他东西也就没有太多值得留意的了,戴煦和方圆向徐永久和杨帆道了谢,打算离开,徐永久依然自顾自的在做习题,听到他们要走,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点了一下头,很高傲的样子,反而是杨帆表现的挺热情,还非要把他们送到楼下去,说是自己这辈子也不想犯什么事儿了,估计除了换身份证也没什么其他机会接触警察了,这回跟自己没关系的事儿。还可以和警察打交道。觉得挺酷的,要把握机会。

戴煦对他给出的这种说法,只是笑。点点头,道了声谢,算是接受了。

杨帆一路跟着戴煦和方圆下楼去,时不常的还和迎面上楼来的其他学生打着招呼。随口的调侃几句,看起来倒像是个社交圈子比较大的包打听。

到了楼下。杨帆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跟着戴煦和方圆往前走,走出去一段距离以后,还是戴煦先停了下来。转过身,笑着对杨帆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们说的?想说你就说吧,走出这么远。估计也没人能听见了。”

杨帆愣了一下,抓了抓自己后脑勺。有点懊恼的问:“有那么明显么?”

“不明显,主要是我比较聪明。”戴煦开着玩笑回应了一句。

杨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戴煦一竖大拇指:“大哥,你真逗!你这是一举两得啊!又夸了我,又夸了你自己!这么说的话,那你还真是够聪明的!”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现在晚上天也挺凉的,你这都高三了,别感冒。”戴煦示意杨帆直奔主题,他的话倒也不假,现在这季节,夜里真的开始凉了。

杨帆赶忙点点头,说:“我其实就是想问一句先,深了浅了的,你们也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柯小文他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方圆皱了皱眉头,反问杨帆。

杨帆耸耸肩,一指方圆:“我看到你那个证件了呀,你们是刑警啊,和电视里头我可看过,你们这些人小事儿是不管的,管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大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不一定,刑警其实也有很多具体不一样的分工呢。”戴煦比较模棱两可的回答,然后说,“不过其实按照你的概念来说,柯小文也算是出了点事,毕竟一个高三的学生,又没回家,又没来学校,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过,把家里和学校都给急死了,这肯定也算是有事情的,你说对不对?”

“哦,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说得过去。”杨帆撇着嘴,点点头,“我还以为柯小文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呢,所以才特意跟出来打听打听。”

“你是觉得他应该出什么大事儿,还是容易出什么大事儿?”戴煦问。

杨帆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连连摆手:“哎呀,哥呀,你可不能这么乱跟我开玩笑,我还是个孩子呢,胆子小!什么叫我觉得他应该出什么事儿啊,就好像我盼着柯小文怎么着似的!没有的事儿,我跟他平时相处的还挺好,我你们还看不出来么,基本上属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除了学习成绩不好之外,其他方方面面都还是挺棒的,柯小文人家是尖子生,跟我这种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他又是重点班,是那种平时在教室上晚自习上到十点,回寝室就洗洗涮涮,趴床上继续打着手电筒看书的角色!我呢?我一般八点就回寝室了,作业写一半抄一半,回寝室还能跟人家扯扯皮,偷着翻两本武侠啥的,哦,对了,柯小文还借给我过卷子抄呢,我有啥跟人家过不去的呀,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是想跟我们提供什么别的情况?”方圆毕竟年纪也比较轻,离开高中生活也只有短短几年而已,在她的概念里面,像杨帆这种顽皮的学生,和柯小文这种老实巴交好好学习的学生,确实很少有起冲突的时候,更别说痛下杀手这种程度了,所以对于杨帆方才的那一番剖白,她还是比较相信的。

杨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心虚似的朝寝室楼方向又瞥了一眼:“我说了你们是不是能给我保密?我看书上写着,不是都得保护证人的么?”

“嗯,保密,你说吧。”方圆点点头,赶忙应下来,免得杨帆又啰嗦很多。

杨帆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可说了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柯小文要是出事儿了。你们应该注意一下刚才那小子,就跟我一起回寝室的那个,徐永久。”

“他?他和柯小文的关系很紧张么?”方圆愣了一下,刚才那个男生不冷不热的表现倒是有些印象,却有点没有办法想象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会和柯小文这样的一个出了名的老实孩子有什么用的瓜葛。

“他俩关系当然紧张了!你们没看出来吧?”杨帆一挑眉毛,对于警察没有发现的事情。被自己摸了个一清二楚这种事。感到十分得意,“你们是不知道吧,徐永久那个人。心思可深了,而且还挺阴的,他是普通班的尖子生,从高一时候就一直想考进流动重点班去。结果一直就差一点点,始终就是考不进去。等柯小文呢,是从高一就是流动重点班里头的学生,这么好几年了,一直也没给他流动出来过。就这事儿,徐永久都酸了很久了,背地里没少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前段时间不是传说什么流动重点班的流动方法要改革么,他还特意去跟柯小文打听。说是不是真的是不进则退,那柯小文的全年级排名一直没什么浮动,是不是就该被退下来了,当时就把柯小文说的有点不乐意了,可不高兴呢。”

“柯小文跟他吵起来了?”戴煦试探着问。

杨帆摆摆手:“哪能呢!柯小文要是会跟人吵架,他就不是柯小文了!他就是脸都白了,就躲着徐永久不愿意听他打听那些事儿,说自己不知道,徐永久就一直好像看不出来似的,追着人家屁股后头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最后把柯小文烦的,也不理他,夹着书本跑去厕所看书,躲到了熄灯才回来。哦对了,徐永久还特别喜欢和柯小文比,柯小文学习到几点,他肯定要比柯小文睡得晚,我觉得他是一直暗中和柯小文别劲儿的那种人,只可惜,一直没有别过去。”

“那徐永久这个人,心思还挺深的啊。”戴煦恍然大悟似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帆使劲儿点点头:“可不么,这小子一天到晚不声不响的,蔫儿坏!”

“那我看你刚才和他相处的还挺融洽的。”方圆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

杨帆的脸色微微有点发红,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逢场作戏嘛,我们寝室学习拔尖儿的就那么两个人,柯小文是流动重点班的,有时候作业和习题跟我们都不太一样,我这人有点儿懒,有的时候吧,卷子不想做,就得借来抄一抄,要是找个特别没谱的,抄错了,回头老师还得问我错在哪儿,我上哪儿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去啊,题是做错了那孙子写的!所以吧……嘿嘿嘿,我也是没办法嘛。”

戴煦点点头,表示理解,杨帆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的也够多了,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于是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一溜小跑的回了寝室楼。

“你相信他说的么?”方圆问戴煦,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我觉得这小子有点儿油嘴滑舌的,总感觉不是特别靠谱似的。”

“滑头的人未必都不可信,主要取决于他的立场和角色,如果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害的时候,滑头也不会特意去撒谎,因为撒谎对自己没有好处,搞不好还容易惹麻烦。”戴煦对方圆说,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比方圆还更倾向于相信杨帆一点,“别说杀一个人了,就算是杀一只鸡,也未必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勇气,不是么?这需要冲动或者很深沉的仇恨。从柯小文这一次的案子情况来看,可以很直接的排除掉冲动这种可能性,那么就只剩下仇恨了,假如说徐永久和柯小文之间,可能还存在某种竞争意识,是不是足以构成杀人动机,这个不好说,但是比起来的话,肯定是要比杨帆的动机更加充分。另外一件事,你也想一下,刘法医之前跟咱们说,柯小文的致死原因是什么?”

“疑似被人用注射器把双氧水注射到了静脉血管当中,产生了大量的气泡……”方圆本能的回忆了一下,话才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恍然大悟状,“这个人要不然就是有一定的医疗常识,要不然就是头脑聪明,掌握了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才知道双氧水注射到死者体内会形成大量的气泡,让心脏停止跳动!从这方面来讲,假如杨帆真的是个学习成绩不好,混日子的学生的话,那他恐怕很难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杀人。别的事情撒谎可能未必容易验证,但是学习成绩这件事,作为一名学生来说,如果撒谎了,实在是太容易被拆穿。”

“现在你明白了吧?”戴煦点点头,笑着看了看恍然大悟的方圆,“虽然说徐永久未必就真的有嫌疑,不过至少杨帆应该是真的想给咱们提供点情况,至于他和徐永久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他跟所有人的交往都是逢场作戏,那就跟咱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了,不用在杨帆的人品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说的也是,咱们还找到了柯小文的日记本,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方圆拍了拍自己的随身背包,那本软面抄和木头人就被收在里面,“柯小文的储物柜是有锁的,但是刚才我过去看的时候,他的柜子没有锁上,而且我还看了一下,应该不是被人撬开过,而是从最初就忘了锁上,他储物柜里还有一个钱夹,但是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就没有特意拿起来给你看。我觉得从这些情况来看,柯小文出事当天,可能有点心神不宁,作为一个住校生,他的钱夹里不可能一毛钱都不剩,除非是他把钱都带在身上,出事之后被凶手给拿走了,所以咱们找到了衣服的时候,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已知柯小文那天晚上是下了晚自习就急匆匆的一个人出了校门去,跑回家了一趟,那他看来白天的时候就做好了下晚自习就离开的准备,是不是凶手早早给他下好了圈套等着他跳进去,这就得回头再印证了。”戴煦看了看手表,“走吧,咱们这都迟到了快四十分钟了,这顿饭,终归还得吃啊。”。。。。。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戴煦的口气,对于这顿晚餐,他似乎是并不怎么期待,并且还隐隐感到有点负担的。其实方圆也觉得有点负担,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负担感和戴煦的是不是一回事儿,自己是觉得,原本很单纯的一件事,因为工作需要,所以保护了白子悦的人身安全,这并不是出于个人立场的付出,所以也自然就算不上什么谁欠谁什么恩情,可是白子悦这么大张旗鼓的宴请恩人,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了。

去,就等于认为他们对白子悦真的有什么救命之恩;不去,又让白子悦一个人晾在那里,进退维谷,处境尴尬,搞不好还容易恼羞成怒。

真是怎么做,都让人觉得有点勉强,有点别扭。

但是就算并非情愿的,这顿饭该吃还是要去吃的,现在方圆就只希望他们因为工作的缘故,已经迟到了这么多,那边最好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这样一来,他们过去,走个过场,和白子悦打个招呼,这事儿也就算应付完了。

开车过去白子悦订的饭店倒也用不了多久,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了,这家饭店的生意还真的是十分火爆,戴煦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车位,在饭店保安的指挥下把车停到了指定位置,这才和方圆一起下车进去,直奔白子悦订好的那个包间,算算时间,唐弘业他们应该早就到了。

走到包间门口,隔着紧闭的大门,也听不到里面什么声音,估计气氛也热烈不到哪里去,汤力就不用说了。最不能指望热场的人就是他了,钟翰倒是不算内向,只可惜骨子里有那么一种傲气,也不是对谁都那么平易近人,嘻嘻哈哈的,最后就只剩下唐弘业,唐弘业倒是个话匣子。只是假如四个人一起吃饭。其他几个都不太开口,想靠他一个人搞热气氛,估计也是不太现实的。

服务员上前敲了敲门。开门通知包间里的人又有客人到,戴煦和方圆这才走进去,发现包房不算大,里面一张圆桌。大概坐满了也只够容纳六个人左右,钟翰并没有来。唐弘业和汤力如约出席了,白子悦坐在他们两个斜对面,桌上的菜色倒是看上去挺丰盛的,可是看起来。好像几个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我的天,你们俩可总算来了!”一看戴煦和方圆进来,最先表现的如释重负的人。居然是唐弘业,他连忙迎上去。拉着方圆来到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白子悦面前,“白医生,方圆来了,你一直说要感谢救命之恩,这事儿我们哥几个可不能抢功,从一开始考虑到你的情况,一直到最后实施保护的,都是她,你要说非得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们几个人里头,也就只有方圆敢认这个了!”

方圆是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进屋就被推到了最前面,尴尬的不行,连忙摆摆手,讪讪的笑着,嘴上谦虚道:“没有,没有,我当时才是个实习生……”

白子悦看着她倒是笑得很亲切,伸手挽住方圆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很热情的亲自安排方圆坐在自己旁边,说:“我不管你当时是不是实习生,我就知道当时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搞不好命都没有了,所以说你真是我的恩人妹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我当时会那么做,也都是前辈们的部署,不是我一个人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所以是大家的功劳。”方圆被白子悦的话夸得满脸通红,连忙摆手。

白子悦抿着嘴笑,说:“是,名师出高徒,所以戴警官的人情我也领了!”

戴煦刚在唐弘业跟前坐下,好像也没料到话题会突然一下子就绕到了自己的头上,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过奖了,老话说得好,徒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里头没我什么事儿,我今天就是借着方圆的光,过来蹭饭的!”

他这没说,唐弘业和汤力也都被说笑了,纷纷点头应和,方圆更不好意思了,一张脸红得鲜艳欲滴,直拿眼睛瞪戴煦,恼他居然推自己出来堵抢眼。

白子悦也跟着呵呵笑,笑过之后,就开始热情的招呼大家一起吃东西,她一边往方圆面前的碟子里夹菜,一边说:“行,我知道你小姑娘脸皮薄,容易不好意思,我其实也差不多,所以这样的话,以后恩人不恩人的那种话我也不说了,咱们以后就是好姐妹,我在a市亲戚朋友都不多,平时工作忙,也没有什么机会拓展自己的社交面,平时的生活其实也挺无聊的,你要是不嫌我这个人无聊,以后咱们就做好朋友,姐妹淘,没事儿的时候一起逛个街聊聊天什么的!”

“方圆,亏得你不是男的,你要是个男的,现在这就属于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了!”唐弘业听白子悦说完之后,忍不住一边笑一边调侃了方圆一句。

方圆讪讪的笑着,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和白子悦满打满算只见过两次面,两个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警察,职业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再加上方圆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她虽然不至于不善言辞,但是在人际方面一向比较慢热,交朋友这种事完全随缘,就连当初实习的那段时间,能和戴煦相处得越来越熟悉融洽,这里面也几乎大半要归功于戴煦的性格和对她的包容照顾。

所以除了礼节性的应承之外,方圆对白子悦抛出来的橄榄枝还是惊大过喜的,从骨子里,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认为自己和白子悦根本就是两类截然不同的人,很难想象两个人硬凑在一起做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相顾两无言,还是自说自话,各聊各的?怎么样都觉得很别扭。

白子悦似乎看出了方圆的笑只是一种礼节性的表示,却也不大在意,耸耸肩。轻轻搂了搂方圆的肩膀,对她说:“你放心吧,我平时也挺忙的,所以不用担心我有事没事就拖你出去陪我逛街购物之类的,我就是希望偶尔下夜班之后,一个人挺孤独的时候,能有个小姐妹陪我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一起吃个饭,随便闲聊几句八卦而已,我相信咱们俩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圆连忙点点头。白子悦把话说得这么放低姿态,如果自己还绷着,那就显得太没有涵养了,虽然打从心里面。方圆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像白子悦这样一个长得漂亮,工作又体面的姑娘。会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凄凉孤单,方圆隐约记得当初去医院调查的时候,好像从别人嘴里听说白子悦的异性缘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旁观者看到的永远都是表象,当事人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怕也只有白子悦自己最清楚,方圆也不想太过妄自揣测,索性就不想了。

戴煦和方圆来到之后。包间里的气氛比方才显得略微热闹了一点,毕竟人多了。可以说话的人也就多了,汤力还是继续保持着他的沉默是金,唐弘业倒是很卖力的试图搞热气氛,会特意挑一些方便说的公安局内部的小段子、小笑话出来活跃一下气氛,戴煦在一旁基本上都是充当着证人的角色,证明唐弘业说的都是事实,不是他故意编出来逗笑话的,白子悦好几次被逗得直笑,嘴里直夸唐弘业幽默,把唐弘业夸得几乎快要飘起来了。

“我真没想到你们公安局内部其实这么有意思,”白子悦最后感慨了一句,“我们原本都以为,你们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肯定都特别的严肃死板,不苟言笑,好像木头人似的呢,看样子以后我应该多去串串门,拜访一下你们,深入的了解一下你们最真实的一面,帮你们破除一下外界的误会!”

这话听在公安局的四个人耳朵里,也就是付之一笑,谁也没有往心里去,公安局也好,法院检察院也罢,在外面社会上,经常被俗称为“衙门口”,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躲都躲不过来,谁会有事儿没事儿的想要跑去找他们串个门儿。

差不多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几个人都纷纷表示吃好了,于是白子悦招呼服务员进来买单,服务员出去确认了一下,随后就拿着收据和找的零钱进来,径直递给了坐在比较靠门口位置的戴煦。

白子悦一愣,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服务员一指戴煦,说:“这位先生刚才来的时候,押了钱在吧台,等于已经预付了各位的餐费,没有超出预付金额,所以直接找零就可以啦。”

白子悦等服务员出去了,才对戴煦表示抗议:“戴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太驳我的面子了,虽然说我现在还是个小大夫,资历和职称都没到位呢,但是请自己的恩人吃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呀,你这样让我多不好意思!”

“不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钱算是我替方圆押在那里的,你不了解她的性格,她最害怕的就是被人以为是个居功的人,今晚这顿饭如果真的是你请的,她回去会别扭很长时间呢。”戴煦笑呵呵的摆摆手,指了指方圆,对白子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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