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韶远写信送到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
扬州早已到了夏日,只消在太阳底下一站,什么都不做,一盏茶的功夫便都汗湿了。
眼见着要到六月,河道修堤建坝更是紧锣密鼓,眨眼完成了大半,但时间依旧紧凑。
因为近几日雨下的越发频繁,也会耽搁进度。
为了加快进度,周云缙和谢青妩两人是分开的。
周云缙带着工部另外几个人带着草图留在杭州。
而谢青妩,黄斐和裴晏三人则是在扬州,银子如流水一般的往外掏,工费,黏土,泥沙青砖,样样都是要银子的地方。
若想赶上进度,就得多雇佣人,扬州附近的民工几乎都雇佣了,无论男女老少。
谢青妩不仅自己赚的银子往里贴补,裴韶远还给了她一块钱庄的牌子,从钱庄已经支取了几万两银子。
收到裴韶远的信时,正是晌午的功夫,谢青妩才从堤坝回来。
她准备用些午膳,见一见商户,再采购一些青砖和黏土。
饭菜才用了几口,外头裴晏和黄斐两人就走了进来,神色不善。
谢青妩瞧见两人如此,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裴晏气的脸色铁青,手中的剑往桌上一放,怒气冲冲。
“你当时就不该拦着我,我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黄斐露出一抹苦笑,“裴二公子,说得容易,砍掉了他的脑袋,咱们还是拿不到东西。”
“如今人是够用了,但要是没有黏土青砖,照样进度上不去。”
谢青妩一边用着午膳,一边听两人说话,这才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