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短短几句话,片刻的功夫,等到范闲出来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
庆帝看似温和,实则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上一秒还满是关怀,下一秒却冷不丁问一句“林珙是不是你所伤?”
范闲满腹心事,一脸平静地出宫,不过刚到范府,宫里的戴公公就追了出来。
并且不是他一个人前来,还带着一份深宫之中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范闲虽然听着戴公公嘴皮子不停翻动着,却听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心中暗暗腹诽,莫非这位公公和庆帝汇报的时候,他说一句,庆帝问一句:“你刚才说了个啥?”
想到这里,范闲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庆帝也是个体面人物,应该不会这么搞笑。
圣旨念了好半天,范闲有点昏昏欲睡,跪在范府大堂,但又很害怕面前这个太监的唾沫会吐到自己脸上来,只好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越来越湿的青砖。
总感觉下一秒就要一头扎到青砖里。
不知过去多久,圣旨洋洋洒洒终于念完了,在柳氏的提点下,范闲照规矩做足,呼完万岁再谢恩,将圣旨收下,柳氏又毫无烟火气地递了张银票过去,那太监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玩意儿放哪儿?”范闲捧着手上的圣旨,问柳氏,“总不能老捧着吧?”
柳氏笑着接了过来:“虽说府里经常接旨,但也不能说玩意儿,府里有专门地房间供放。”
想了想,柳如玉还是再次提点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还是要多注意,小心被人揪住不放。”
范闲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恭敬说道:“姨娘提醒的是。”
最近这些天,范闲与柳氏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表面的和谐,这是时势所造,但双方都不知道日后又会怎么样。
但目前来说,双方面子上互相过得去,再加上范思辙这个卧龙凤雏从中调和,总体上还是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