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濮弘垂首为江柔取箭,蓦地闻到她衣袖上的淡香。
菸坠花!
这种南疆随处可见的小花,正是针对“马儿疯”的良药。
陛下的御马失控,是她做的!
江柔观他神色,知道他猜到了,她声音轻若鸿羽,却给了男人一记重击。
“整个围场只有医师一个南疆人,你若有胆,不妨告知陛下,看他信你,还是信本宫?”
濮弘一直以为她软弱可欺,没想到竟是个聪明的硬骨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若敢告发,众人必定认为,是他这个南疆奸细要谋害皇上,祸乱大祈。江柔衣袖上沾的花粉,也会被他们视作为了脱罪,嫁祸于人的铁证!
“臣哪敢?”
他咬牙切齿地说。
断箭抽离,江柔大口喘息,疼得汗如雨下。
这个人为了报复她,连麻沸散都不给她用!
“本宫若是因为拔箭……疼死了,医师可……再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娘娘放心,就算你下了地狱,臣也会用起死回生之术将您召回!”
江柔再也捱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濮弘帮她上好药,包扎好,招手让端水盆的宫女过来。他洗掉手上的血污,眼神阴狠,缓步走出去。
台前众人散去,萧纵拽元稚上马,奔向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