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雪不敢问,她宁可相信这个男人最初的目的是好心救人,是她自己不问青红皂白把他错认成顾流风。
谁料扣在右肩的手寸寸上移,五指顺着脖颈抚上她的耳垂,指尖轻点,恰巧压在她耳后的红痣上。
他的手指很凉,来回摩挲微微凸起的小点,激得她忍不住颤栗。
恐惧的颤栗。
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好在对方只是摸,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更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胎记在哪里,这处隐秘的记号不但顾流风,连她的亲弟弟都不知晓。
洛回雪瞪圆了眼眸,拼命想要看清眼他的脸,然而却只有一片空寂的虚无。
内心的震惊此时远远大过被轻薄的羞恼与惊恐,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若此时自己大吵大闹,定然引人注目,最后两败俱伤。
她不愿将事情闹大。
今年孝期一过,两家的婚事便要提上议程。
顾家与洛家一样是书香门第,重规矩,守礼法,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被发现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周围又黑又乱,大伙没精力关注其他事。
她刚才还期盼顾流风马上到,眼下只想趁他没来之前挣脱对方的桎梏,在混入人群中,当做无事发生。
与被轻薄的委屈相比,息事宁人是最好的选择。
洛回雪正想着如何骗对方松手,而黑暗中的盛令辞将她蹙眉沉思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与她的夜盲症相反,盛令辞拥有极强的夜视能力,他一眼便在黑暗的人群中锁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