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显。
郑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大禺有三大医庐,孙家的回春堂,华家的长春堂还有范家的济生堂。孙家世代为御医,名气最大,但分号极少,只在京城开了两家,而且收费昂贵,这显然不符合亲民这一条;华家的长春堂分号不少,但是却仗着后台是桂家,收费昂贵不说,还卖假药,欺榨百姓,这事交由他们去做,恐怕只会成为他们敛财的手段;最后只剩下范家的济生堂,分号多,医术虽然不拔尖,但却极亲民,价格合理,让普通老百姓都能看得上病。这样的医庐,朕不扶持他们,恐怕老百姓都不会放过朕。”
郑衍吃惊地问:“父皇,这些孩儿还没和你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郑显拍了拍郑衍的肩膀,说:“太子,你还需多加锻炼。”
郑衍心头突突乱跳,连忙说:“是,父皇。”
郑显看向公孙文,说:“子延,太子政务上的事你多费点心,别每天过得吊儿郎当,不知所谓!”
这句话骂得有点重了,但公孙文却像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太子聪明过人,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公孙文还没说完,郑显一拍桌面,饭碗、酒杯、筷子全都弹飞起来,咣咣当当一阵乱响,吓得卫一和那一众宫女侍卫全都跪了下来,喊道:“陛下息怒。”
杜飞龙也被吓了一大跳,就想跪下去,可是他看我们都坐得稳如老狗,只好悄悄的挪回身子,毕直毕直地坐着,一动不动。
郑显气得舌头都打结了,指着公孙文骂道:“你,你,你是想气死朕吗?”
我连忙上前给郑显顺背,说:“你和他置什么气?他就妥妥的一个叛逆少年,不对,不能算少年了,已是个中年大叔了,还学小孩子叛逆,真不要脸!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好让他知道,现在是谁当家作主!”
“阿蛮你给我闭嘴。”公孙文气得咬牙切齿。
郑显却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说:“阿蛮说得对,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子延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除了公孙文,其他人都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装作看不到。
我说:“陛下,阿蛮饿了,想吃饭了。”
郑显说:“朕早就知道你饿了,还装模作样的乖乖坐着,朕就想看你能装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