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洛死死咬住牙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可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糊了他满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野一片模糊,看不清前路。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过来看看他吧。”
程行洛重重抹了一把脸,神色木然地走进电梯。
他坐电梯下了负一层,门口有警察等着,看到程行洛后,对方上前一步问道,“是程先生吗?”
程行洛怔怔点头。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脚步声。
程行洛双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警察把他带到停尸间门口,停下步子,似乎是想要留给程行洛一个整理心情的时间。
性格跳脱的小少爷此时犹如一尊提线木偶,呆滞地站在原地。
不看、不听、不去想,仿佛可以就此逃避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骗人的吧。”
他心存侥幸地低喃。
为了验证自己推想,程行洛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他看到了此生最为惨烈的一幕。
他的爱人,他还没来得及好好道歉的爱人安静躺在停尸间的床上。
闭阖双目,面色苍白如纸。
程行洛视线落在那具尸身上,呼吸停滞,心脏猛地收缩,传来无比尖锐的疼痛,超出阈值的悲伤情绪此刻倾巢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心存的所有侥幸,被眼前画面彻底击碎。
无机质的冷白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程行洛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空茫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无表情的脸上被水光浸没,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下来。
抬脚,程行洛身体晃了晃,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倒下。
他拒绝了身旁警察搀扶,走到床边。
祝临安静躺在床上,神态平和,仿佛只是单纯睡着了。
他身体是赤裸的,胸口以下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布单,胸前有长长一条奇怪的缝合线,细线一直蔓延到颈部。
程行洛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近乎崩溃地扑到爱人尸身上,伸手去推他,想要让他醒一醒,“喂,祝临,你醒醒,骗人的吧……你跟他们合起伙来骗我是吧?”
“好了,别玩了,起来我们回家吧祝临。”
“我不想玩了,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他边哭边笑,沉浸在自己幻想当中,仿佛爱人没有离世,只是在和他开一个小小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程行洛推尸体,朋友脸色一变,忙伸手拦住他,“别,你别碰。”
程行洛茫然回首。
“他怎么了?”
程行洛终于接受了爱人身死的事实,咬牙问出这句话,“……他怎么死的?”
他情绪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双目赤红,视线不停在屋内几个活人之间游移,“说话啊,他到底怎么死的?!”
朋友眼神悲哀,不忍告诉好友真相,身后警察公事公办,残忍揭开朋友一直试图隐藏的祝临真正死因。
凶手是无差别杀人的变态杀人魔,从九月17号开始,短短三天,他手里已经染上五条人命,祝临是倒霉的第六个。
在杀死祝临后,凶手不知为何停止作案,隐匿在城中村里,直到前几天才被警察缉拿归案。
朋友一早就得到消息,他匆匆赶至警局,看到祝临尸身的惨状,莫名打了个寒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紧急封锁消息,除了办案人员以外,再没有谁知道祝临死了。
怕程行洛接受不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
祝临死状凄惨,令人不寒而栗。
他从警局内部得到一手消息,拿到现场拍摄照片,朋友看到以后差点没吐出来。
房间里满地血肉模糊的尸块,也就祝临尸体稍微完整一点,但他同样也被开肠破肚,脏器流了一地,地毯上的血液已经彻底干涸,呈现出一种糜烂的深红色。
他动用关系,连夜找了最好的入殓师替祝临整理尸身,填补空缺内脏,一点点缝合皮肉,确保莫名遭受无妄之灾的被害人在死后能稍微获得一点体面。
虽然入殓师已经尽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仔细修补,但这毕竟是一具没办法自动愈合的尸体,表面完整无缺,缝合的接口及其内里早已破败不堪,再承受不了一丁点外力打击。
在朋友满脸不赞同的情况下,警察淡淡陈述,给即将处于崩溃边缘的某位少爷一巨重击。
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的心脏,被外力硬生生撕开一道创口,血止不住,一汩一汩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停尸间里真是太冷了,寒意透彻心扉,穿过骨髓,肺里仿佛凝结出一层冰霜,牵动着神经的每一口呼吸都疼。
他不敢再继续碰祝临的尸体,最后一点慰藉也被现实无情剥夺。
悲伤到一定程度是会丧失所有情感的。
在所有人都深切哀悸的情况下,程行洛神色麻木到冰冷,他问警察,“凶手死了吗?”
警察点点头。
在他们破门而入之前,凶手就已经先一步服毒自尽了。
程行洛重重咬了一口腮间软肉,血腥味霎时间散出来,他哀叹,“真可惜。”
他无比冷静地掏出手机,给祝临家人打去电话通知这桩噩耗,听到电话那头痛彻心扉的哭喊,程行洛竟有一种诡异的、飘然物外的空无感。
警局结案后,家属自行处理尸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天程行洛一直很冷静,镇定到祝临所有亲朋好友看到他这个样子免不得在心里嘀咕他冷血。
祝临尸体活化前一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崩溃发现,原本好端端放在棺材里的尸体不见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尸体的爱人。
程行洛把祝临的尸体搬回自己住处,一个嫌少有人来过的郊外别墅。
他心态平和,每天侍弄花花草草,仿佛一切惨剧都没发生过。
如果卧室里没有藏匿一具尸体的话。
程行洛费力偷出来的这具尸体模样看上去并不美观,躯体柔软,苍白皮肤上浮现出难看尸斑,脸部浮肿,几乎看不出原先漂亮的五官。
可程行洛却仿佛着魔了一样,在这个冷到瘆人,说话都能哈出薄雾的房间里,和尸身同吃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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