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更深。
陋室暖如春。
宁玉坐在床前,垂着头,并不言语。
只有一滴滴泪如珠似宝,滚圆的落进衣衫里。
能说什么,又想说什么,都不重要,那人一步一追随,如傀儡,如木偶,如牵丝戏耍。
伸出手来拉住衣襟的一瞬间,心头的火啪的一声烧进了人脑袋里最后一根弦。
宁玉倒退着一路退到床边,坐在床边。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面容,只是觉得眼中酸涩,不由滚下泪来。
这一场分别并没有旷日持久,却也将心头所有。还潜藏的杂念全部燃尽。
原来爱之深便是潜入无声,你甚至感觉不到爱意存在,只有剥离在生活中,再得不到这人的消息。
一颗心整天垂着,坠着,像在冷水里打滚儿,你才知道这滋味儿叫想念。
没有质问,没有呵责,也没有重逢的喜悦,有的是一腔心思化作酸楚。
只有这个人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才觉得那心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宁玉抓着衣襟抓到衣服有些变形,也没有松手,葱白的指尖儿,微微颤抖,仍不肯松开。
她只是无声落泪。
柳迎春心甘情愿,降落在宁玉的身旁。
她又何尝不是?
尝尽了相思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