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斩、横劈、下切、突刺。
霎时间的提速在布满鳞甲的身躯上爆出一朵朵猩红的血花。
而落到青铜塔上的亚扎纳斯却不再躲闪,任由长刀贯穿肩胛骨,仅存的利爪挖出胸膛前那团凝聚到极致的魔血,狠狠按在青铜塔顶端,随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古怪大笑。
“哈哈哈哈...人类,这是你逼我的...哈哈哈哈...全都给我死在这里吧...”
方牧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面前宛若疯魔的亚扎纳斯,紧握着染血的长刀。
先前那道精神领域展开的刹那,直面着化出龙躯的亚扎纳斯,他受到的压力是所有人无法想象的。
仿佛有成千上万把锐利的尖刀刮过骨头,一寸又一寸地割下身上的血肉,可偏偏身上没有丝毫伤势,灵力根本无法修复,只能硬抗下那股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算是感受了当初陈天涯在边城医院,被江定山一个眼神就压得倒地不起的感觉,这种精神层面的意志碾压,简直是不讲道理的霸道。
在他即将昏厥前的最后一刻,灵海中的那朵十二瓣血莲仿佛才感受到危机,绽放出妖异的红光,才把他从失去意识的边缘拉回。
随后体内灵力狂躁地在窍穴中流转,不顾后果的将筋脉撞得千疮百孔,只为爆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才将胜利的天平重新摆正,并且隐隐向着他们倾斜。
可面前的亚扎纳斯却似乎放弃了逃生的抵抗,又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来到赌桌前掷下最后的筹码。
布满铜锈的青铜塔顶,在那团凝聚到极致的魔血蔓延下,锈迹慢慢脱落,逐渐在表面上出现新的纹路,有些部分像是腐朽的古树,有些部分像是哭嚎的鬼脸......
整座青铜塔像是化作一尊活物,蜿蜒曲折的纹路逐渐加深,与顶端出现的纹路相交,深邃得仿佛一条条跳动着脉搏的血管,让人联想到黑暗森林中潜伏的凶兽正在苏醒。
方牧从没有等待敌人变身的习惯,就像是他从来不理解特摄剧里的怪兽,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对手在不远处花里胡哨的穿上盔甲,明明一拳就能解决的事情......
趁她病要她命,和妖魔讲什么武德?
纳山河染满血水的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殷红色的圆弧,在亚扎纳斯惊怒的眼神中,血刃携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凶狠斩下。
下一刹,伴随着金铁交戈的轰鸣声,长长的飘血横于空中,那是倒飞而出的身躯上喷出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