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换了一袭冰蓝色束腰罗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留了一点长发散在肩头，戴的是及笄那日萧六郎送她的簪子。
她没要。
她戴上照了照镜子。
“多谢姑婆。”顾娇道了谢。
秦公公亲自送顾娇送到碧水胡同才回宫。
顾娇决定去接小净空放学，给小家伙一个惊喜。
家长是萧六郎。
“这、这次又是为什么？”刘全来通知萧六郎时，萧六郎捏紧手指问刘全。
萧六郎咬牙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连夫子都气哭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吗？”
萧六郎深呼吸，他一般不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藏住了而已。
刘全心道，等你去了再炸毛吧，我怕你现在炸了，一会儿还得炸。
许是被小净空整出了心理阴影，这次出事后，孙夫子依旧将蒋夫子叫了过来撑场面。
萧六郎打量了孙夫子一眼，没哭，也没受伤，也没看见别的孩子来告状，应该不是什么大错吧？
孙夫子与他之间有赌约，只是孙夫子从不觉得萧六郎会赢，因此他早将赌约抛诸脑后了，他今日是单纯以小净空夫子的身份与萧六郎谈话的：“你……自己去课室看看吧。”
他一来门口，就感觉今天的课室特别亮，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堆小卤蛋在发光！
孙夫子苦笑一声。
孙夫子点头点头，他快哭了：“他把半个班的头都剃了……其中有一个皇子，还有几个肱骨大臣的儿子孙子……”
萧六郎好歹是有心理准备，孙夫子刚进课室时可不知道，他一推开门，看见一窝小和尚，那种冲击简直了。
孙夫子想哭：“问题就出在这里，不是净空强迫的，是他们一个个求着他给他们剃度的。”
孙夫子记得很清楚，小净空回话时用的就是这个词。
这孩子是给人剃度剃上瘾了么？！
萧六郎压下火气，将小净空叫了出来：“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找你……剃度？”
他说着，小手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姑婆说了，聪明的人都没有头发，这叫聪明绝顶！”
萧六郎嘴角一抽！
有你这么坑孩子的吗？！
仁寿宫，正在批阅奏折的庄太后猛地打了个喷嚏。
小净空是班上的第一，又从不打诳语，因此他的话十分具有说服力。
秦楚煜第一个力挺小基友，许粥粥第二个，之后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剃得还挺好。
孙夫子都迷了：“这么会给人剃头，他以前是和尚吗？”
孙夫子：“……”
小净空高歌：佛若不渡~那就由我来渡~
*
某日，君华集团董事长出席国际商业会谈，记者举着长枪短炮穷追不舍问道：“顾先生，请问您是如何跟顾太太走到一起的？”
好友笑问：“金丝雀飞了如何？”
男人斜靠在座椅上，唇角轻勾，修长的指尖点了点烟灰，话语间端的是残忍无情，“那就折了翅膀毁了梦想圈起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