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只是给太后捎点吃的。”萧六郎说着,将早已备好的食盒递给秦公公,“净空摘的枣子,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给姑婆。”
秦公公笑着接过食盒:“净空有心了。”
“这有什么难的?萧修撰又不是外人,奴才这就让人去拿。”秦公公将萧六郎请到亭子里坐下,吩咐人去庄太后的寝殿将那块玉佩取了过来。
萧六郎接过玉佩,摩挲着玉佩的纹路佩的纹路与质感:“不愧是上等的美玉,炎炎夏日,竟然也触感冰凉,不知此玉出自何处?乃何人所献?”
萧六郎沉吟片刻,问道:“没有第四块了吗?”
“哦,偶然在书上看到,便心生了些许好奇。”萧六郎将姑婆的玉佩还给秦公公,“既是宁安公主所赠,请公公务必保管妥当。”
其实如果不是宁安公主所赠,太后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块寒玉送给萧修撰。
不过他已经不是萧珩了,那块寒玉也就不在他手上了。
萧六郎正寻思着怎样不突兀也不惹人起疑地将翡翠叫过来之际,就听得秦公公道:“翡翠,你过来,把玉佩放回去。”
一个粉衣小宫女走上前,双手捧过秦公公递来的锦盒。
翡翠愣了一下。
“是!”翡翠应下,转身去了。
秦公公道:“好,那奴才就去整理内务了。”
萧六郎看着她,将手心里的玉佩拿出来:“你可认得这个?”
“她的玉佩?”萧六郎蹙眉。
萧六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确定她没撒谎。
会是在哪里放的?
萧六郎去了一趟御花园,没发觉太多蛛丝马迹,他脚步一转,去了华清宫。
“不是,我来找魏公公。”萧六郎说。
魏公公执着拂尘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哟,什么风把萧修撰吹来了?”他的笑容凝了凝,小声道,“是太子又不好好上课了?”
魏公公长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想必陛下听了这话也能对太子殿下放心多了。呃……那不知萧修撰此番所谓何事?”
魏公公看见玉佩,眼神儿就是一亮:“哎呀!可算是找着了!我就说嘛!绝不可能是顾姑娘捡走了!”
魏公公叹道:“萧修撰怕是有所不知,这是宁安公主当年送给静太妃娘娘的玉佩。太妃娘娘回宫了,如今就住在华清宫内。昨日太妃娘娘的玉佩在御花园弄丢了,而又恰巧那个时辰顾姑娘去过御花园。陛下信重顾姑娘,没找人去盘问她,而是将自己那块玉佩拿出来给了太妃娘娘。”
萧六郎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公公是说这块玉佩是静太妃的?”
说曹操曹操到。
她一眼看见了门口的魏公公与萧六郎。
四目相对,周围好似静了一下。
萧六郎出生前静太妃便已迁去庵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静太妃。
萧六郎淡淡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华清宫。
静太妃望向萧六郎的背影:“萧、修、撰?”
“行了,你退下吧。”老祭酒赦免了郑司业今日份的罚站。
萧六郎进了屋,自有侍卫将明辉堂的大门带上。
萧六郎在老祭酒对面跽坐而下,二人之间隔着一方矮案,上面堆放着一些国子监的学生所作的优秀文章。
他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愧是师徒,彼此间有一股难言的默契,萧六郎其实只字未提对静太妃的怀疑,他只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万年绿茶白莲花,就不要在徒弟面前装纯情了。
“自然是好人。”老祭酒不假思索地说,可他以往的认知未必就是准确的,一如他曾笃定庄锦瑟是恶人,到头来却发现庄锦瑟没那么恶,或许他觉得静太妃是善人,但其实静太妃也没那么善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经历庄锦瑟一事后,老祭酒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
老祭酒淡淡地笑了笑:“从前二人很是亲密,她是庄锦瑟在皇宫唯一的朋友,庄锦瑟最信任的人就是她。我还记得有一回为了扳倒庄锦瑟,让还是静妃的她背了点小黑锅,庄锦瑟差点没把我杀了!我把庄锦瑟害进冷宫那一回,庄锦瑟都没那么生气。庄锦瑟没有孩子,待她的一双儿女视如己出……就是宁安公主与当今陛下。静太妃的母族也是庄锦瑟一手扶起来的。”
萧六郎狐疑道:“她为何去庵堂?真是自请去的吗?”
萧六郎沉思道:“陛下定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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