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眼神一闪:“啊,是,奴才一定照办。”
魏公公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敢不敢!奴才的小命捏在公主手里,手里,公主让奴才往东,奴才不敢往西。”
魏公公忙道:“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发现陛下醒了,奴才会及时通报公主。”
宁安公主说罢,淡淡地回了碧霞殿。
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陛下嘴里的鱼鳔怎么样了?有没有洒药,有没有吞下去?
里头的药汁还在。
“得赶紧处理掉……”魏公公拿着鱼鳔走了出去,他隐约觉着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庄太后勾结邢尚书谋害皇帝一事很快便在京城不胫而走,文武百官与京城百姓万万没料到幕后元凶竟然会是庄太后。
民间响起了讨伐庄太后的声音,而庄家在如此紧要关头竟然保持了沉默。
这令庄太后的声望与境况雪上加霜。
安郡王气冲冲地来到庄太傅的院子,门口的侍卫想守都没能守住。
安郡王是去内阁了,可听说了一些事他又立马回来了。
他来到书桌前,看着潜心练字的庄太傅,就明白他这些日子不是真的病了,只是故意不去上朝而已。
庄太傅没有看他,落笔写了一个山字:“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庄太傅笔锋顿住,睨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是污蔑了?”
庄太傅:“那又怎样?”
庄太傅没承认也没否认:“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庄家。”
庄太傅将毛笔啪的拍在了桌上:“那你以为太后还是从前的太后吗?她早与庄家划清界限了!”
庄太傅怒道:“够了!”
这番话不可谓不诛心,不过庄太傅到底过了与晚辈掐架的年纪了,他将怒火压了下去,继续提笔写了几个字,说道:“恒儿,你是我最优秀的孙子,是庄家未来的继承人,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安郡王自嘲一笑,再不与庄太傅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明确祖父的意思了,多说无益,不如省省力气。
安郡王回头冷声道:“祖父不管太后,那我只好自己去救太后,我去为太后翻案!”
安郡王捏了捏手指,迈步跨过门槛。
安郡王闻言,果真将踏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休养二字尚未出口,就见安郡王撩开下摆,扑通跪在了地上。
庄太傅一愣。
他的额头渗出血丝,眸中水光闪动。
安郡王没有停下,沉沉地磕了第三个响头,滚烫的泪珠吧嗒一声砸在冰凉的地板上:“三谢祖父厚爱之情!玉恒不孝!”
他说罢,顶着满是鲜血的额头站起来,哽咽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奔入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