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耍赖地说道:“不能。”
萧珩深吸一口气,捏紧了缰绳,道:“这附近有一条近路,走那里!”
操!
萧珩带路,在一个岔路口时下了官道,这里有个村子,走过去后横跨一条小溪能节省一半的距离。
萧珩瞬间黑了脸,他这么倒霉的吗?
最重要的,溪水流得还有点儿湍急。
宣平侯的坐骑倒是跃跃欲试,不过,水深难测,骑在马上也并不是很安全。
萧珩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折回去,丢脸就丢脸了。
萧珩是个大男子汉了,他的底线说一句折回去,可要让他在亲爹面前说我不行我游不过去,他难以启齿。
谁料他的脚刚踏上水面,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抓起来扔在了背上。
在战场上与遭遇各种恶劣的地形以及凶险万分的地形,这种程度的溪流对宣平侯而言闭着眼睛都能淌过去,但那是一个人的时候,摔了磕了碰了都不打紧。
总要一圈都踩一遍,选好最合适的下脚点。
一条不到两丈宽的溪流,宣平侯走了许久,他没让萧珩感受到半点踉跄。
萧珩只是略湿了一点鞋子。
萧珩趴在他背上,正色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在二人身后萧珩看不见的地方,溪流中的血水被浪花冲散。
一开始萧珩真以为全是水珠,可渐渐的,伴随着水珠的减少,某种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逐渐在宣平侯身上蔓延开来。
稀薄的月光下,赫然是一个个印在地上的血脚印。
方才对战燕国人时,宣平侯并未亲自动武,所以应该不是方才的新伤。
上战场就没有不受伤的,这些年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最严重的是多年前的一处腰伤,同一个地方伤了三次,落下了病根。
接到萧珩的信函时,他正在军营缝针。
宣平侯突然顿住脚步,微微回头:“阿珩,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萧珩一噎撇过脸:“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