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此时需要的不是开导或谈心,是陪伴。
顾娇鼓着腮帮子摇摇头。
她吃得很开心。
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多少言语,无声的陪伴也是一种默契。
顾娇想了想,舀了一个喂到他嘴边。
“是不是很甜?”顾娇问。
顾娇把最后一个也喂给了他,然后她捧着西瓜,仰起头,咕噜咕噜地把西瓜汁喝掉了。
萧珩被她逗乐,心底涌上的那股淡淡的惆怅情绪一瞬间散了不少,他拿出干净的帕子,为她细细擦拭。
顾娇不动,扬起脸让他擦,乖得不得了。
他撇嘴儿一哼,酸溜溜地嘀咕道:“臭丫头,和这小子在一起就这么乖,和我在一起就是个混世小魔王!”
他毫不客气地叩响了房门。
顾娇幽怨地瞪了顾承风一眼,你又皮痒!
他迈步进了屋,在八仙桌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咸不淡地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有小半个时辰,内城门就要关了。”
顾娇也捏了捏他的。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啊!
要卿卿我我……
“说正事。”顾承风正色道,“今天那个明郡王,我查到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二人在他对面坐下,齐齐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这一点,顾娇与萧珩都没证据,不好妄下定论。
“没了啊。”顾承风说。
顾承风叹道:“来的那些官差口风都紧得很,暂时没查出来。”
萧珩沉默。
萧珩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了内城,顾娇则带着顾小顺回了杨柳巷。
萧珩从天香阁出来后,心里就怪怪的,总感觉无形中有着某种看不见的牵扯。
车夫唤了他了三声。
车夫小声道:“要到凌波书院了。”
萧珩换回了沧澜书院的院服,戴上面纱,去凌波书院程夫子处将小净空接了回来。
他搓着小手不敢说。
小净空已经吃过饭了,回到玲珑阁后,萧珩直接给他打水洗澡,整个过程并无多余的话。
他不解地看着坏姐夫:“你今天是不是又考倒数第一啦?”
“没有。”萧珩说。
“哦。”小净空难得没作妖,咕溜溜地爬上床,翻了几个身,睡着了。
整个书院都陷入了沉睡。
他脑海里不断闪过昨夜的刺杀、张德全的呼喊以及……今日遇见的那名女子。
而他心脏里那股被拉扯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
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他才在一阵胡思乱想中陷入沉睡。
天光一闪,天际传来轰隆一声雷鸣。
窗棂子被狂风吹开,素色窗帘在电闪雷鸣中猎猎摇摆。
茶杯摔得粉碎,他后退一步,本是要避开,却还是踩中了一块碎片。
……
“听说了没?废太女出事了!”
“她昨夜好像想逃出宫,结果突然打雷,吓得她失足从后山坡摔下来,摔得很严重,腰都摔断了!就快不行了!”
“当然是真的!我家隔壁就住着一个御医,他连夜被召进宫抢救废太女,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如今坊间都在传,是废太女德行有亏,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降下天雷惩处她呢!”
萧珩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车夫担忧地看着他:“公子,天香阁到了,你……没事吧?”
车夫一愣,答道:“你把他送去书院了啊,亲自交到了吕夫子的手中,还请吕夫子给程夫子带话,中午若是你不能过来,劳烦程夫子帮忙照顾他。”
车夫一头雾水。
可是就算是这样,公子也还是把净空安排妥当了。
顾娇也在。
她过来天香阁,是想找顾承风打探虚实。
顾承风合上房门,二人坐下,他自己也来到桌边坐下,郑重地说道:“我这里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废太女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是真的。国师殿的人也被惊动了,国师大人连夜入宫,到今早仍在抢救。”
“据说是失足从山坡上摔下来的。”顾承风说。
顾承风言及此处,顿了下,才说道,“昨天被都尉府带走的女子就是废太女。”
……
这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寝宫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潋滟,变得门可罗雀。
国君站在走廊下,看着一盆盆血水从里头端出来,他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国师大人进屋为上官燕检查了伤势,出来后微微摇了摇头。
国师没说话。
国师迎上国君凌厉的视线:“恐怕不能如陛下所愿。她真的受伤了,伤势严重。”
国君拽紧了拳头:“国师,医好她。”
国君厉喝:“你是国师!是大燕国医术最高明的人!”
国君沉声道:“哪里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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