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去亮着的那间,还是能看到明显暗下去碎裂的命牌。这一处只有玉清阙核心的人才可以进入。主位上最大的那命牌早已灰暗。冷秋姿去没舍得把它拿走。阙主已亡数年,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都以为玉清阙背后之人尚在,便不敢动手。但如今这样的秘密也很难保住了。辰门应轻舟的命牌碎裂,阳门江无波的命牌还亮着,但早不复光华,她便知道出事了。但一连串的事太多,分身乏术,正好封长雨出关,便揽下了这个任务。可无名渊的阵法似乎存在多年,进入容易,出去很难。封长雨一个人倒是可以顺着缝隙逃脱,但是再带上一个人便有些困难了。她在数术上的钻研并不比辰门弟子少,但这阵法上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妖气,她凝神之中却愈发劳神。“小心!”辰门主司出声提醒,封长雨侧首,一支裹挟着妖气的冷箭袭来,下一刻如同绵绵细雨,似是要将她捅个对穿。她带着江主司旋身躲过,但这里狭窄黑暗,还是被几支冷箭擦破了衣裳。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往幽暗处一扫。滚出来几个吱吱叫的黄鼠狼。然后又变成了小孩模样,盯着封长雨呲牙咧嘴。长鞭又幻化成了一柄华丽的长剑,在即将要刺入其中一个孩子喉咙的时候哭声连天。一股磅礴的妖气弥漫在幽暗的洞内,封长雨看到一个黄毛炸开的男人。双方瞧着对方都有点眼熟。还是对方先认出了封长雨——“你不是妖主的那个大师姐?”“妖主?”封长雨收回剑,那三个小孩往男人身边靠,畏畏缩缩的。“温师弟在此?”无名渊靠近无明涧,有妖出没也不奇怪。当年温玄清说要去寻找玉翎,便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祁今似乎也没和对方通过消息,像是彻彻底底失去了踪迹。“妖主还在无明涧。”当年那个狮子头讲话还是很客气,封长雨点了点头,“他近况可好?”鬼族这般肆虐,妖族也没趁乱出世,不知是不是温师弟在其中做了什么周旋。阵法解开,封长雨还要带江主司回去,也没再多交谈,冲那个妖将点了点头便走了。“你们冷主司收徒还真是别致啊……”阙主已亡的消息是四门主司压下的消息,这些年冷秋姿的奔波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对月门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江无波没想到月门那个男弟子居然是妖族的。他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月门首徒也没有半点门内秘密暴露的不安,坦荡地嗯了一声,“师父慧眼如炬。”这天简直没法聊了,江主司一把年纪,忍不住摸了摸胡子,觉得月门这前前后后四个弟子,还是现在那个最小的有趣。孩子大了,都没以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