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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会再跟顾非墨纠缠不清了。
他是真的不喜欢恋爱中的自己。
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状态,他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了。
而且,情绪化对他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找到杯子给顾非墨接了杯温水回来,发现顾非墨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非墨,起来去床上睡。”孟赫推了推顾非墨的肩。
顾非墨难受的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发烧烧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孟赫看他是真的难受,把热水放到了旁边,回来拉起他的手臂,“我扶着你去床上睡,你赶紧的联系你的家庭医生。”
“好。”顾非墨借力站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了孟赫的身上。
孟赫把他扶到床边,让他把外套脱了躺下,他很听话的照做了。
他脱了鞋和裤子,掀开被子上了床,随后又要脱毛衣。
孟赫看了眼他,没有阻止,只是别开了视线。
发烧脱完了睡觉确实会舒服些,他没有理由阻止。
顾非墨脱完后,倒也没有再整幺蛾子,安静的躺好看着孟赫。
见他没有动静了,孟赫回头看他。
对上他的视线后,孟赫皱起了眉,“躺着这么老实等死呢?手机呢?给你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呀?”
顾非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没有私人医生,这次我是自己来的Z国,为了你而来。”
他虽然病着,看着孟赫的眼底是化不开的爱意。
“别跟我腻腻歪歪的,没有私人医生你不去医院,你有病呐。”
孟赫是服了。
他这么多年的好脾气白修炼了。
遇到顾非墨瞬间就前功尽弃了。
他深吸了口气,忍住怒意,低头看着顾非墨,“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我不想跟你纠缠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别跟我耍这些花招,我现在不吃这一套。”
顾非墨被骂的时候依旧盯着他看,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只是他本来就红的眼睛这会更加的红了。
他的嘴没说话,但是眼睛替嘴说了。
孟赫看到他眼里泛出了泪花,接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看着他的隐忍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孟赫的心颤了一下,有些慌乱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他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并没有想要骂哭他。
顾非墨红着眼睛看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喑哑的声音说道:“赫赫,别走,陪我一会好不好?就陪我一会。”
他这卑微的样子让孟赫心里莫名的不爽。
第116章 所以,是因为我吗?
他想要把手抽出来,可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实在是没有狠下心来。
“陪什么陪我,我陪着你就能退烧了?”
孟赫嘴上说着,却拿出了手机解锁,让顾非墨联系了房间的管家,让管家去找个医生过来。
顾非墨昨晚泡了半个小时的冰水,又在大冬天开窗吹了两个小时,不烧死他都不算他作死。
他烧的昏昏沉沉的,可却依旧紧紧的抓着孟赫的手不松开了。
“别走,赫赫别走!不要走,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他的视线一秒都不离开孟赫,生怕一眨眼孟赫就不见了。
孟赫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安抚他,“我不走,你安心睡觉。”
心软只是给在乎的人的。
以前他就是利用顾非墨对他的心疼,一次次的作,一次次的闹。
现在轮到顾非墨用这招对付他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在咖啡馆的时候,他就不该管顾非墨的。
他不管,咖啡馆的人也不会看着他病死。
再不济,后来出了咖啡馆,他就该直接给他叫个救护车的。
可他还是听了顾非墨的鬼话。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忍心。
从昨天答应他亲自把卡送来时就是错的。
可谁知道顾非墨这狗贼会发烧呀。
得到了孟赫的应承,顾非墨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手依旧紧握着他的手腕。
孟赫坐到了床边,侧眸看着顾非墨,压抑着叹了一口气出来。
没有他会活不下去这种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地球没了谁都一样的转。
这个世上不会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这种事。
他有些话想要跟顾非墨说,可是看到他烧成了这样,这会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在咖啡馆的时候,顾非墨说的那些表白的方式,无论哪一个,都会毁了他的工作,甚至上升到无法承受的程度。
所以,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他不怕自己的工作毁了,他担心因为他而抹黑国家。
跟顾非墨的事情,他必须要妥善处理好。
管家很快带着医生过来了。
顾非墨这会睡的沉了,医生询问了一下孟赫顾非墨的情况。
孟赫只知道顾非墨发烧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医生只能先给顾非墨把退烧针打了。
顾非墨侧着睡的,一只手被他自己压在了身下,另外一只手抓着孟赫的手腕。
要打针的话,还是扎抓着孟赫的这只手方便一些。
孟赫按照医生的意思,用力把手腕上的手掰开。
顾非墨睡着了,倒是没有太难就掰开了他的手。
可就在孟赫要把他的手递给医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手腕内侧密密麻麻的疤痕。
在白皙的手腕直达小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有些是新伤落旧伤,伤痕可怖的凸起,触目惊心。
孟赫的手猛地一颤,顾非墨的手从他的手中滑落。
医生过去给顾非墨扎针,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
顾非墨的手臂为什么会那么多的疤痕?
明明以前很光滑的,连个蚊子咬的包都不存在的。
孟赫的心此时乱的不行,惊慌的似乎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那伤口,很明显的是自残留下来的。
他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
他看了眼床上的顾非墨,有些慌张的往外走去。
走到套房的外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顾言的电话。
顾言是顾非墨的哥哥,他肯定知道原因的。
顾言可能是在忙,过了很久都没有接听电话。
孟赫的心脏揪着痛,煎熬的等待着顾言接通电话。
在通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顾言那边才接通,“我在调你妈妈的病例,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赫喉结滚动了一下,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突然有些怕了,害怕知道顾非墨手臂上伤疤的原因。
“怎么了?”顾言见他许久不说话,追问了句。
孟赫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了,“顾非墨他……他手臂的伤……”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话都有些说不全了。
好在顾言知道他想问什么。
顾言叹了一口气,“他有过严重的抑郁症,我发现时已经是重度了,有自残的倾向,经常产生幻觉,幻听,觉得你还在他身边,甚至一度有自杀的倾向。”
孟赫无力的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颤抖着声音问:“所以,是因为我吗?”
顾言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着顾非墨的事情,“大概六年前得的病,但是我当时忙着把事业转到国内,有两年多没有见到他。”
“我事业稳定下来,专程带着小寂去看了他。”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自残了,并且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
“他还想要在我面前伪装,可是我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不对。”
“我强行把他回了国,放在身边亲自治疗了大概两年。”
“这两年期间,他几乎从未出过门。”
“后来好些了,我带着他去见了你的妈妈。”
“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他每次去都会盯着你妈妈看一整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