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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周,1980!!!
旋转即将停止,杞无忧膝盖弯曲,足跟将单板向臀部拉起,前手抓后刃。
Method抓板动作,但又有所不同。
杞无忧的后手向前肩方向摆动,上体向前右肩转体,与Method角度不同,而且他抓的也不是固定器中间,而是后脚接近板尾的位置。
身体向后屈折的角度更大,难度远比Method抓板高。
这个动作是徐槐从观看杞无忧踢剑时获得的灵感,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徐槐一直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后来他和杞无忧分析,将令人眼花缭乱的踢剑招式分解成三个简单的动作:将剑甩出去旋转,回旋踢加速旋转,然后再用手把剑接住。
甩剑时的角度与方向,踢剑时的力度,以及最后接剑的时机,和大跳台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杞无忧的自创动作就是在这一基础上演化而来,身体转动的角度与踢剑极为相似,再结合他最擅长、难度也最高的Method抓板。
“啊,这真是,这真是……”解说员语无伦次了起来。
最后这轮,杞无忧的得分将他与其他人的得分彻底拉开。
其他人的难度都略有降低,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今井野,他在第三轮没有像别的滑手那样降低难度,依然跳2160,这也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不过,2160固然难度很高,但对于比赛来说,今井野的风格还是有些单一了。
最后总排名公布,杞无忧以极大的优势拿到了冠军。
屏幕里滚动回放着滑手们的精彩表现,解说员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哦,我们再来看一遍回放,这个完美的抓板动作,以及最后完美的落地让yoyo成功落在了冠军的领奖台之上!”
滑手们纷纷向杞无忧表示祝贺,杞无忧一一道谢完,来到采访区,平静地望着前方的镜头。
他知道此刻徐槐正在不远处的屏幕外看着他,正在来见他的路上。
第152章 最完美的男朋友
“Kane,你看到yoyo了吗?”徐槐叫住刚从洗手间方向出来的凯恩。
“没有,”凯恩耸耸肩,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刚才看到他在酒水台那里。”
或许因为这是本赛季最后一场世界杯,赛后,滑手们都兴奋异常,一直疯玩到后半夜。
凌晨一点,After party还没结束。
场子里人很多,徐槐一个没注意,杞无忧便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被谁拉过去喝酒聊天了。他当时没在意,觉得杞无忧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也就由着人去了,自己先去餐台吃东西。
派对上提供酒水和餐点。酒水不限量,但餐点吃完就没了,徐槐想着杞无忧比完赛还没有吃晚饭,如果只喝酒的话胃可能会不舒服,就护住最后一块小蛋糕满场找人。
蓝莓味的,不太甜,杞无忧应该可以接受这个味道。
他沿着长廊走去酒水台,途中又遇到了昆腾。
“这是给我的蛋糕吗?”昆腾看到他手里的小蛋糕,笑得眼睛眯起来。
徐槐知道他在开玩笑,“不,这是给yoyo的。”
接着问:“你刚才有看到他吗?”
昆腾摇头,他并没有看到,“我要回去休息了,精力比不上这些小朋友。”
徐槐:“那你走吧,我得把人找到再说。”
来派对上玩的除了参赛滑手和教练,还有赛事组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赞助方邀请的人,人很多很杂。杞无忧没有和熟悉的昆腾在一起,也没有和今井野他们那几个同龄的滑手玩,徐槐漫无目的地找了半天,最终一无所获。
“槐哥!”
直到派对结束,徐槐在场地门口蹲守,才看到了杞无忧从里面走出来。
他有些纳闷,把人抓到自己跟前,“你去哪儿了?”刚才明明把场地里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人。
“去找冰箱了。”
“找什么?”徐槐诧异道。
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认真盯着杞无忧的脸,发现对方脸颊泛着一点不正常的红晕。
“冰箱,”杞无忧又重复了一遍,“在操作间,我看到他们把冰块还有冰淇淋从那个门里拿出来。”说着,还比划了一下那扇门的高度。
正常情况下,杞无忧应该不会这样有这种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
所以眼下只有一种可能——他不太清醒,估计是喝多了。
杞无忧眼神清明,脚步也并不虚浮。
真的喝多了吗?不会像上次那样吧……
“小杞,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槐耐心询问。
杞无忧:“没有。”
“为什么要去找冰箱?”
“因为冰箱里有冰淇淋。”杞无忧不假思索。
徐槐不由失笑,但见他两手空空,便问:“那你怎么没有拿冰淇淋呢?”
“……”杞无忧撇了撇嘴,“一个都没有了。”
这下徐槐彻底相信他真的喝多了。
只是不清楚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徐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小蛋糕,问:“还能吃得下吗?”
“能。”
杞无忧说着,把巴掌大的小蛋糕接过来,两三口就吞掉了。
吃完了,他看着徐槐:“我还想吃。”
徐槐无奈地笑,摊手,“没有了,这是最后一块。”
杞无忧愣了愣,注视着徐槐的手,点点头表示理解:“好吧。”
还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你”。
徐槐笑得不行了,拿出手机要录视频。
杞无忧拉住他的手臂,“槐哥。”声音忽然有点沮丧。
“嗯?”
“我、我好像没力气了。”
高强度的比赛导致体力耗尽,后来玩到大半夜,又喝了很多酒,导致现在后劲上来,脑袋晕晕的,腿也有点发软,不自觉想往徐槐身上靠。
他身上是很温暖的,有着令人安心的好闻味道。
“喝酒没喝饱啊?”徐槐顺着他的力道,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扶稳,饶有兴致地逗他玩。
“喝饱了……”
“饱了那为什么会没力气?”
杞无忧眼睛里缓缓浮现出困惑,好像想不明白。
“真的没力气了呀?”徐槐又问。
“嗯。”杞无忧缓慢点头。
“那,想要我背你还是抱你?”
杞无忧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似乎不太明白徐槐在说什么,又或许是在考虑。
过了好一会儿,他仰起脸,“槐哥,我拿到了世界杯冠军,是不是很厉害。”
徐槐一愣。
好吧,醉酒的人思维跳脱一点也完全可以理解,他随即含笑点头:“是的。”
“而且我还很聪明,有天赋……”
徐槐安静听着。
“我,是你的男朋友。”杞无忧指了指自己。
“是呀,”徐槐重重点头,注视着他的眼睛,煞有介事道,“你是最厉害,最聪明,最可爱,最完美的男朋友。”
末尾每一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又出现了,十足的哄小朋友专用语气。
如果杞无忧这时意识清晰,一定会感觉到害羞或不好意思,在徐槐温柔得快要溺死人的目光里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然而杞无忧喝醉了。
“嗯,我是。”他坦然地接受了徐槐的浮夸赞美。
不过最后还是哪个都没选,杞无忧说什么也不肯让徐槐背或抱,倔强地走回了酒店。
没想到在电梯外面,居然又遇到了昆腾。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徐槐记得他明明提前回来了。
“去楼下雪具店逛了逛。”
昆腾看了一眼挂在徐槐身上的杞无忧,“yoyo怎么了?”
杞无忧把脸埋在徐槐肩膀上,没理他。
“喝醉了。”徐槐笑道。
昆腾也笑了一声,“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去智利比赛,有次你喝醉了,也是像现在这样,挂在我身上。”
徐槐一窘,不愿承认:“有吗,你记错了吧……”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情况和现在,不太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