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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嵇安就回了短信,十分的简短:不用,谢谢。
正对着后视镜拨弄头发的顾言屿一瞥信息,脸上立刻露出恼火的烦躁来,他拿起手机就给嵇安打了过去,一接通就撒气地质问:“嵇安,你就那么烦我?”
嵇安那边有点吵,有几个年轻的声音在笑着说些什么,他似乎走开人群了一点,才说:“没有,我和同学打会球。”
嵇安那句意外的否认让顾言屿一时怔住了,没一会就轻笑起来,他说:“哦,那没关系,我进去等你吧。”
“不…”
顾言屿截断他的话,还拿他的话驳他,说:“你刚刚还说不烦我?!”
嵇安也认识顾言屿有段时间了,知道他不讲道理的时候挺无赖的,他不想招惹麻烦,默然片刻,说:“好。”
然后他给顾言屿发了个具体位置。
挂完电话的顾言屿心情挺愉悦的,慢慢地溜达进了校.园。
顾言屿根据定位,从学院大门开进来后,左拐进入了一条两旁栽满法桐树的绿荫小道。
大片青葱的法桐叶在微风中摇曳,夏风掠进车里时,有种专属于夏季的清新香味。
路上偶尔有学生走过,不论是男生女生,都是长得好看,也很有艺术气质,真不愧是名气很大的艺术学院。
当然他还是觉得,嵇安看着,更耐人寻味些。
顾言屿还想起了他的大学,他成绩一般,那会外语还挂科了,补考两次才过。
所以他和小斯只会一些很简单的对话,别墅里都是些佣人阿姨,嵇安虽说是一周只上几晚的课,但回到别墅的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帮忙带小斯。
顾言屿还给施雅发过消息,说得给嵇安涨时薪。
顾言屿找到篮球场后,就绕到附近停车的地方停好车,随后下了车。
到了篮球场上,他走上前去和嵇安打了招呼,嵇安还是一贯的疏远他,倒是篮球场的年轻男孩热情。
顾言屿回应了几声,然后退到场外,就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大男孩们。
个个跑起来身形矫健,不论是手臂还是小腿,那些肌肉线条紧绷的瞬间异常养眼,但顾言屿看着看着,慢慢的,视线只落在嵇安身上了……
他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但看得久了就有些无聊了,习惯性地摸出烟盒。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顾言屿听到一个年轻清亮的男声在问:“你是老师吗,应该不是吧,哥,和你要根烟行不?”
顾言屿扭头,就看到一张明朗干净的笑脸。
那男孩自来熟地坐到他的旁边,顾言屿打量了他一小会儿,才慢慢地挪开了目光。
他将烟递给了男孩,男孩接过后和他道谢时,那双笑眼很清澈,很让人心生好感。
男孩继续和他搭话,说:“哥,你怎么称呼,也是这学校的吗?”
顾言屿修长的眉眼敛着水光,笑得亲和又好看,他也来了兴致,说:“不是,我只是等人。”
这句等人,让他瞬间记起了嵇安。
他唇角的轻笑一滞,但转念一想,嵇安在他眼里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而且他已经禁.欲好久了。
顾言屿继续侃侃而谈:“你叫什么名字,是几年级的学生?”
男孩看起来也挺开心的,说:“我是大二学生,叫……”
嵇安……
明明聊天聊得氛围不错,顾言屿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嵇安的名字,嵇安的脸。
顾言屿也没听清,男孩说什么了,在心里可笑又无奈的想:果然还是太遗憾了吗?
第24章 行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顾言屿这样想着,对旁边的男生突然就没什么想法了,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有些敷衍的笑了笑,男生也没多话,烟抽完就走了。
而顾言屿竟异常好脾气的等到他们打到散场,脚都给坐麻了,他站起来跺跺脚,看着嵇安和一圈同学们互相挥手再见。
嵇安穿的是篮球服,上衣和短裤都宽宽松松的,日落的余晖落在大半的篮球场上,也落在朝着自己走来的嵇安身上。
顾言屿觉得自己看魔怔了,他怎么觉得嵇安在发光啊。
嵇安刚运动完,头发被他随意往后拨去,那一根根发尾上坠着晶莹的汗珠,还有额角下颌,哪哪都渗着细密的汗,余晖落在他身上时,他确实像在发光。
他在顾言屿面前停下时,恰好夏风掠过,一股滚烫的热量与蓬发的气息几乎朝着顾言屿扑面而来。
甚至嵇安在喘着气时,脖颈上的喉结跟着一上一下,若隐若现的攒动着。
空气里还有洗涤剂晒干后的那种柠檬香,闻着很让人舒服。
顾言屿恍惚中一失神,突然伸手就搭住了嵇安的腰。
嵇安的脸上残留着打完球后畅快的笑意,在那一瞬就滞住了,接着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他最近才对顾言屿有了些改观,结果这会儿人家就把手摸到自己身上来了。
而且运.动完本来就热,顾言屿贴在自己腰上的手,让嵇安莫名地觉得更烫更浮躁了。
顾言屿看嵇安变了脸色,立马反应过来了,他连忙撒开了手,很无辜地说:“我没什么意思,就、就看你这腰,挺细的……”
这话说得跟调戏人家似的。
果然,嵇安的脸色更难看了,问道:“你夸一个男的,腰细?”
顾言屿连忙找补,说:“公狗腰,才显腰细!”
公狗腰,那是用来夸国际顶级男模的词。
嵇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心说他自己还不了解他秉性吗,没必要和他较什么劲。
他将包斜挎着背好,然后问道:“顾先生,车在哪,走吧。”
顾言屿心说他两人的关系才好上那么一点,结果他又惹人家生气了。
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瞎摸什么呢!
顾言屿转身朝停车的方向指了指,说:“那呢。”
嵇安绕过他走了,顾言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看嵇安还在生气,就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道歉,说:“嵇安,我手贱,我道歉,行不?”
顾言屿一边说着话,一边想,他怎么一直在和嵇安道歉?
他俩能不能往好一点的方向发展?
走快两步的嵇安,手悄然地在顾言屿摸过的腰上停留了一下,温度是褪去了,可那股异样还在。
他总觉得顾言屿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毒,最近被他碰到,或者看见他,心率和体温总有些不正常。
还是,自己的问题?
这念头一起嵇安就不敢想了,他冷不丁地停下脚步,搪塞地说:“我没生气。”
脑子里还在想着“道歉次数多了就信不过了”的顾言屿,差点撞上嵇安的后背。
他刹住了脚步,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已经看到车的嵇安和他伸出手,说:“车钥匙呢,我来开。”
还在纳闷的顾言屿把钥匙给了他,两人前后进了车。
嵇安一言不发的,顾言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还记得之前他被嵇安在厕所揍过呢,这会儿就这么算了?
车开出了校园,嵇安还是不说话,一脸专心致志的开车,而顾言屿自己就在那瞎琢磨。
他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嵇安对自己,开始在考虑答应自己了?所以底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一点点的突破了?
也是,自己颜好多金,还那么为他考虑,没事就只围着他转,多好的男人!
顾言屿越想越自信,眼里止不住笑的瞥了嵇安一眼,就想诈诈他了。
他假装闲聊时随便说起,说:“哎,你们那真不愧是艺术学院的,艺术生都很漂亮。”
“嗯。”
“对了,刚刚有个男孩儿长得挺合我胃口的,二年级的,要不你去帮我要个联系方式?”
顾言屿说完,还瞎编了个名字。
嵇安很反感他这样说话,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
顾言屿正留着个心眼观察他呢,原本是想诈他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了,结果他看到了嵇安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与厌恶,跟看禽兽没什么两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