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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之前也是有看到嵇安的资料,下意识的看向顾总,那眼神都有一丝慌乱。
而他家顾总异常冷静,就这么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和他说道:“去,尽量不要惊动保安,把人带过来!”
“好的,顾总!”
李秘书说完,就疾步走了过去,顾言屿停在阶梯上看了一眼就准备进去了。
但就那一眼,他就看到那男人看了下手机,立马就不挣扎了甚至停下来还笑了一下,然后反向跑开了。
李秘书走到一半,回过看向他家顾总,顾言屿示意他回来,然后转身进了大厦。
在公司门口他并不想弄出多大的动静来,毕竟很容易一传十,十传百的。
而且,在京北找个人,对顾言屿来讲很容易。
晚上九点左右,在本市拍戏,收工没多久的嵇安突然接到了褚晏的来电。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褚晏的语气听起来很有个人情绪,有种突然被打扰的不爽,他问道:“要把他弄死吗?”
嵇安沉默了片刻,回道:“褚老师,现在是法治社会。”
“让你不用叫…算了随便你。”褚晏敷衍的回道:“是,你说得对。”
嵇安说:“麻烦你先把人控住,我自己过去处理!”
“可以啊,谁让我们是合作关系呢?”褚晏停了一下,又笑着问:“如果没有我帮忙的话,你会怎么做?”
嵇安冷淡的说了两个字:“找到,然后弄死。”
褚晏听完,在电话那头低声的笑,然后将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嵇老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哦!”
“再见,褚老师。”
嵇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知道他爸一回来肯定会勒索自己,会找麻烦,他不想这事闹大,更不想顾言屿知道,自己有个那么不堪的父亲。
而且,既然和褚晏是合作关系,那怎么方便,就怎么利用。
第100章 这是在变相管他。
挂了电话之后,褚晏给嵇安发了个偏僻的地址,他看了一眼,一边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一边给顾言屿打了电话,和他说今晚会晚点回。
顾言屿一有机会就逮着他说:“行,那先叫声老公听听!”
嵇安挺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好在他现在已经上了车,才能没有心理负担的叫了一声:“老公!”
他声线偏低沉,语气多少也有点生硬,这样叫出来的两个字丝毫没有惹人疼爱的感觉,反而自带攻性。
但顾言屿就是喜欢,他听完这一声后,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嵇安按着信息上的地址开了过去,越开越脱离市中心,到最后,他停在一处老宅前。
老宅看似破旧,但门窗还是完好,也还能住人,只有大厅亮着微弱的灯光。
他下了车,往那里边走去,越走那眉头也跟着微微蹙起,果然一推开门,就跟误进了警.匪拍摄.片场一样。
宽敞的大厅内守着两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健硕强壮,长相颇为凶神恶煞,而长年未见的嵇天详手脚被困,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嘴里还塞了块敦实的布。
嵇天详一见到自家儿子从天而降,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嵇安,嘴里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守着他的男人看他不老实,就凶狠的把人拽了起来,挺有规矩的往后看了来人一眼。
身后的年轻男人一脸沉静,这是默认的意思,于是他又转了回来,冲嵇天详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得他痛呜一声,紧弓着身子发抖。
打手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在嵇安没来之前,他可是全听褚先生的话,没动他一根汗毛,就这点出息?
见嵇安没有出声制止,男人又哐哐的打了两拳,把人甩了回地上,然后把他嘴里的布给扯了出来。
嵇天详往旁边吐了口血沫,一脸痛哭鼻涕的往嵇安那挪着身子,边哭边挪着说:“嵇安啊,我是你爸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嵇安就站在那,一步也没动,异常冷淡的问道:“我怎么对你了?”
嵇天详见他出声,才敢正眼的瞧他一眼,发现这崽子可比杂志上的俊多了,高个儿,脸也长得好,浑身那气质就跟有钱人一样!
他明显还是怕的,胆颤着瞟着旁边两位打手一眼,哆嗦道:“你、你绑架亲爹!你、教、教唆暴力!”
“我不能这么做?那我该怎么做?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
嵇安一向平静的面容说到这,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这话你自己听着不好笑吗?”
嵇天详哽住脖子,还在振振有词的说:“你、你挣大钱了啊!我可是你爹啊!没我哪来的你啊!啊?!”
“那我没挣钱的时候呢?”
嵇天详这会自知不占理了,眼神飘忽着不看他,哆着唇想辩解什么,嵇安已经替他说了出来:“打我,打我妈,后来还偷我证.件/境/外/歹/款?”
嵇安笑了一声,风轻云淡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差点上不了大.学,我日夜打了多少份工,还有,我妈去世后,我还欠着疗养院的钱!”
那段时间,嵇安甚至也想过轻生,如果不是还欠着疗养院的账单没还清的话。
只是后来他有属于他的宣泄口,就是创作,将自己负面压抑的一切,放到剧本里藏起来。
嵇天详一味的躲开嵇安那太过平静的眼神,反倒是旁边的大哥听得正义感爆棚,揪着他的衣领又重重的扇了一巴掌,骂道:“呸!垃圾玩意?!”
嵇安冷眼看着地上哀嚎着的嵇天详,内心始终没什么任何波动,他对眼前这人没有一丝诉求,也从不想他能对自己愧疚。
因为他知道人是无法做到完全共情的,特别是这一切苦难都由那个人造成的,甚至那人还会想方设法的推脱,把自己撇个一干二净。
果然嵇天详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了,他甚至拿一个死人背锅,哭道:“那是因为你妈有病啊!是因为你妈才拖累我们啊!”
嵇安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浪费时间而已。
他和那两个打手模样的男人说道:“麻烦把灯打开,现场收拾一下,我叫来了律师,并且准备报.警。”
嵇天详惊呼起来:“报.警?!报什么警!”
那两男人估计是混黑.道的,乍一听嵇安说要报.警,跟听了什么稀奇玩意似的干瞪着他一会儿后,才立马按他说的做。
“狗崽子,我是你爹,你这烂命都是我的!你报.警?!”
嵇安站那一点也不动气,就是那打手大哥听得火冒三丈,他立马走上前,毫不留情的踹了嵇天详一脚,骂道:“再逼.逼?!再逼.逼老子把你牙齿都打没了!”
这才把嵇天详给唬住了,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那两打手一直跟着嵇安,直到警察与他的律师来到现场才离开。
嵇安和他的律师简单谈了几句。
嵇安从在筒子楼那发现嵇天详回来过的痕迹后,就先找了间顶尖的律师所聘用了律师。
他的律师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又收集了他境/外的一些犯/罪记录。
嵇安一开始就问过他:“牢底坐穿可以吗?”
律师承诺:“可以的。”
所以他这会儿过来,嵇安不用再说什么,就径直先离开了,嵇天详估计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警.察们相比打手大哥们就没那么粗鲁了。
所以离开大宅前,嵇安听到他还在骂,像小时候听到的那些一样:
“烂命一条的崽子!”
“你他妈的趁早死了干净!我呸!”
那声音听着越来越歇斯底里:“从泥沟里爬出来的崽子换了身衣服就成龙成凤了吗?!”
嵇安关了车门,把嵇天详最后的污言秽语给关在了窗外,他想着给褚晏打个电话,大致说一下收尾情况。
电话没有打通。
嵇安就放下手机,然后开车回去。
他明明很平静的,只是这会儿,他迫切的想见到顾言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