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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用眼尾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自顾自开了门。

只是背对着鹿溪时,他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严舟夫妻俩睡得都早,那两人回去时,父母的房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浴室洗了澡——鹿溪先去的。

等到严以珩洗好澡回到房间时,卧室已经关了灯。

他摸黑开了门,小声抱怨道:“鹿溪,你好没良心啊,关了灯让我摸黑进来吗……”

话还没说完,面前属于鹿溪的气息猛然浓烈起来。

身后的房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鹿溪推上了房门,另一只手握住了严以珩的腰。

唇上同时传来柔软的触感——

鹿溪轻轻咬住了他的唇。

漆黑的夜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轻柔的吻也在这个夜晚产生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严以珩急促地吸了一口气,惊到张开嘴巴时又被捏住了下巴长驱直入。

舌尖相贴的那个瞬间,鹿溪忽然急切起来。

他快把严以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手掌紧紧压在他的腰间,掌心的纹路几乎都要透过睡衣刻到严以珩的身上。

他们用着同样味道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香气在这个并不宽敞的房间悄悄散开,给这个夜晚的情/欲点上了最后一笔。

鹿溪搂着严以珩的腰,磕磕绊绊又十分小心地带着他坐回床上。

两人的身体隔着单薄的睡衣紧紧贴着,鹿溪却又像是仍觉得不够。

他叼着严以珩的嘴唇,含糊着叫他的名字。

恍惚间严以珩竟觉得,这个夜晚,连亲吻都带着甜味。

嘴唇被鹿溪咬得又酥又麻,下一刻被湿漉漉地舔过时,微凉的睡意又稍微缓解了一点火辣辣的热意。

鹿溪终于不再折磨他的嘴唇,一连串湿润的吻逐渐移到唇角、脸颊、颈窝。

严以珩觉得痒,闭紧了嘴巴还是没忍住露出几声带着笑意的气声。

他推着鹿溪的脑袋,用气音说:“痒。”

鹿溪也笑,毛茸茸的脑袋反而在他的颈窝处蹭得更欢。

年轻人没轻没重,情意上头时难免有些不管不顾。

鹿溪不小心蹭开了严以珩肩膀的衣料,黑暗中那片肌肤白得耀眼。

严以珩没有防备,只觉得按在自己背部的手背力气兀地加重。

跟着,是肩膀处传来一点轻微的刺痛。

鹿溪竟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吸了一口气,伸手推着鹿溪的脑袋。

鹿溪也并没有使太大力气,很轻易地就被推开。只是他又立刻趴回严以珩的肩膀上,轻柔地舔舐着自己刚刚才咬出来的浅浅牙印。

不疼,比起痛感,更多的似乎是……痒。

舔舐很快又变成了吮吻,鹿溪用唇覆着严以珩的肩膀,鼻息很重。

严以珩痒得想要缩起脖子,躲避的动作反而把鹿溪拥得更紧。

鹿溪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了严以珩睡衣的领口,在炙热的温度蔓延到喉结的前一刻,严以珩伸手按住了他。

手心粘腻湿滑,用的力气连半分都不到。

鹿溪最后用鼻尖蹭了蹭他,这才缓缓地支起身子坐好。

他帮严以珩拉好肩膀的衣服,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碰着那一小片被蹂/躏到红肿的皮肤。

肩膀上酥麻的痒意没有半分缓解的迹象,这样轻微的触碰都让他的手臂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按住鹿溪的手,却很难说这动作是在制止那人的动作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在接吻之后的安抚。

鹿溪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又低头蹭蹭那里,低声说道:“……留个……章。”

他隔着一层睡衣,轻轻吻着严以珩的肩膀。

“留个章,小珩是我的人。”

严以珩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伸手摸摸他的耳朵。

时间在两个人的耳鬓厮磨里一点一点静静流逝,等到鹿溪终于有空抬起头看看时间时,距离这一天结束,只有最后十分钟了。

鹿溪凑到严以珩耳边,嘴唇轻啄着那人白玉般细腻的耳垂,轻声说道:“还好,还有十分钟。”

他搂住严以珩的腰,用力拉进自己怀里。

“第一次过情人节,”他的鼻子抵在严以珩的额头,说话间嘴唇若有似无地吻过严以珩的脸颊,“情人……节,快乐,小珩。”

严以珩的手指蜷缩着攥住了鹿溪身上的睡衣一角。

他动动嘴唇,湿润的唇像羽毛一样划过鹿溪耳边。

他轻声“嗯”了一声。

他用侧脸贴着鹿溪的肩膀,感受着那睡衣下面热乎乎的体温。

情人节快乐不快乐的……不知道,反正,这个夜晚,鹿溪的快乐他感受到了。

至于他自己……大概、可能,也算……

快乐吧。

严以珩闭着眼睛,两只手悬在鹿溪腰间。

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碰着鹿溪的衣服,在虚空抓了几把空气之后,终于找准了鹿溪的一片衣角,攥了上去。

第25章

年轻人容易冲动,简单的拥抱也容易擦枪走火。

在某些情绪即将强烈到无法控制的前一刻,鹿溪松开了手。

他挠挠头,动作很别扭地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又摸了摸鼻子。

“睡……吧,”鹿溪低声说,“不早了。”

他又伸长胳膊,去摆弄床头的两个枕头——严舟找了一个折叠床,搬进了严以珩的房间。

反正,这折叠床是没有人用的。

鹿溪趁严以珩洗澡时,偷偷搬了一床被子去严以珩卧室的床上,又把两个枕头并排摆好,被子也铺得整整齐齐。

现在,他装作完全没有看到那张折叠床的样子,淡定地在床的外侧躺下。

还拍拍旁边的位置,说:“睡觉了。”

卧室里没开灯,没有半点光亮,可他很神奇地好像能够看到严以珩现在的表情。

严以珩正眯着眼睛看他,眉尾微微挑起,小狐狸一样。

“……”鹿溪假装感受不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淡定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可是……

严以珩这被子很有些厚度,鹿溪刚躺好又觉得热。

“好热啊。”他挠挠头,又从床上坐起来,“你被子好厚啊。”

顾不得会被严以珩数落几句瞎折腾,鹿溪纠结了一会儿,把睡衣脱了。

还顺便调侃了一句:“小珩,你这睡衣好可爱啊,上面还印着小草莓呢!”

严以珩正伸手去摸床头的小灯——睡衣脱了,总得找个地方放不是?

鹿溪话音刚落,床头小灯就亮了。

很温馨的米黄色,柔和灯光恰好落在鹿溪脱下的睡衣上。

奶乎乎的白色,上面印着可爱的Q版草莓小人。两头身的小人眼睛大大的,手脚都短短的。

鹿溪抓着这件睡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难怪谈吉祥老叫你以珩宝宝,这真是小宝宝喜欢穿的睡衣呀!”

他扭头看着严以珩,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一扭头,却发现严以珩的脸色很微妙。

“……”鹿溪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这件睡衣,再看看严以珩身上穿的,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严以珩身上那套睡衣是全套的灰色,是连这样温馨的灯光都无法挽救一点点的性冷淡的颜色。

鹿溪眨了眨眼睛,脑海里又闪过几件严以珩常穿的衣服。

……严以珩偶像包袱很重,可他好像真的不怎么喜欢胡里胡哨的衣服,大多都是些剪裁合适、颜色单一的基础款。

他个子高,又瘦,人也长得漂亮,最简单的衣服反而最能衬托出色的容貌。

鹿溪忽然又想到,严以珩去洗澡时,随手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床尾。

他慢半拍地抬头去看——

床尾赫然摆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睡衣。

那件印着草莓小人的睡衣被鹿溪悄悄抓紧。

半晌后,他摇摇头,苦笑道:“不是吧……我随便拿了一件,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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