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夏连欣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而且江家如今并非她主中馈,江老夫人长寿,她还有许多年要熬呢。
想到家中近况,夏连欣叹了口气,“也罢。”
正说道此处,青蓉送来了新制的点心和茶水,顺便告知了温雁菱,韩栋方才的话,温雁菱表示知道了。
听见韩栋,夏连欣挑眉,揶揄道:“韩栋可是你家侯爷身边的人,竟为你办事了,你跟侯爷是否缓和了些?”
“呵。”温雁菱冷笑了一声。
夏连欣捂住轻笑,识趣不提,顿了顿她忽然叹息了一声,“其实今日来找你,也并非只为八卦,乃是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温雁菱道:“你我之间何故如此犹豫,直说便是。”
夏连欣目光落在正在采花的女儿身上,“是为了沐晴的婚事,沐晴眼瞧着就要十五,可如今婚事尚未相看,实在让我发愁。”
温雁菱一怔,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沐晴是江府嫡女不错,可连欣却没有嫡子,因此在江府不招老夫人喜欢,反而处处制肘,对这位嫡孙女也不甚喜欢。
如今朝堂局势不明,适龄的姑娘、公子便成为了手中的筹码,江大人虽官居三品,却并没有实权,家中也并非豪富,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婚配竟也艰难起来。
夏连欣自那日起便觉得好友变了一些,她们自小便一起长大,如今她也没有更多的亲密好友,是以这种话也只能跟雁菱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世便罢了,如今温雁菱多出了那些记忆,自然是要为沐晴多考虑一些。
她站起来,看着院中开得繁盛的花顿时笑得比花还娇美,想到将来瞬息万变的朝堂之争,缓缓道:“沐晴才十四,你别急,我定会为沐晴找个合适的如意郎君。”
第16章夫人说爷是狗
“当真?”夏连欣从凳子上站起来,听了温雁菱这么笃定的话,她那悬在中间的半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若是如此,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大红包当作答谢。”
温雁菱侧头看她,“别急,没有人把自家姑娘往外推的道理,总是要多看看,才不会坑了自家闺女。”
“是,你说得对。”夏连欣连连点头。
又说了一阵话,温雁菱留了夏连欣母女用了午膳才把人送走。
午歇时,温雁菱半躺在贵妃榻上做起了纷繁的梦,梦中都是前世种种,醒来时头昏沉沉的,抬眼却见文茵正在青芳的指导下看账册。
温雁菱披了衣裳走过去,罗文茵竟都没发现,她轻声说:“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情不急。”
罗文茵抬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我不累母亲,这些账册还挺有意思的。”
青芳也在笑,颇有些惊喜道:“夫人,姑娘可真是聪慧,我不过给她讲了一些简单的,她竟很快就学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家文茵当然是聪慧的。”温雁菱温柔笑着赞扬,又正色道,“母亲知道你想帮忙,不过事事以身体为重,青芳也能帮我,侯府还有那么多掌柜、管事,如今正是你该好好玩的时候。”
罗文茵眨了眨眼,“可他们都说那些管事不是好人。”
“无碍。”温雁菱自信笑道,“你父亲帮忙找了信得过的人,很快家里的营生便都能步上正轨,到时母亲便能得闲了。”
罗文茵自是崇拜的看着母亲,双眼亮晶晶的,仿佛一只纯真的小鹿。
温雁菱摸摸她的脑袋,“行了,去玩吧,今日差不多了。”
文茵贴心,温雁菱本意自是不愿她早早便接触这些杂事,现如今还有她在,她就希望文茵能在她的庇佑下随心所欲,往后出嫁了,便需要她独当一面,日子可还长着呢。
温雁菱这么一想,便叹息一声。文茵太过乖巧敏感,若是不让她帮忙反而让她忧心,她必须正视这个问题,否则日后会吃很多苦的。
青蓉从外面端了银耳莲子羹进来,温雁菱一边由着两个丫鬟给她梳洗,一边喝粥想事情。
“青蓉姐姐,胡记裁缝送夫人的衣裳来了。”小丫鬟在门口轻喊。
青蓉出去拿了衣裳进来,笑着道:“这些衣裳的颜色倒是挺适合夫人,夫人穿这种清爽些的颜色最是好看。”
温雁菱目光从那衣裳上淡淡扫过,便没了兴趣,“胡记裁缝的衣裳如今大不如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芳凑过去看了眼,“我觉得跟以前一样呀,没什么变化。”
温雁菱怔了一下,然后掩唇笑起来。是了,她到底多了十年的眼光,于此时倒确实看不上。
不过她忽然想起吴彩秀,还有吴彩秀的小儿子,便吩咐青蓉道:“青蓉,一会儿你代我去看看吴彩秀,顺便告诉她一声明日带着她家小公子过来,与子晞接触熟悉一下,过两日便一同去书院。”
青蓉应了是,便出了府。
收拾得差不多了,温雁菱便道:“走吧,管事们还在前厅等着呢。”
青芳跟着温雁菱出了院子,她想了想道:“夫人,奴婢觉得咱们院子里需得再提两个大丫鬟才是。”
“哟,怎么近日事忙,你觉得累了?”温雁菱笑着打趣。
青芳一点也不怕夫人打趣,反而一本正经道:“奴婢才不觉得累,只不过夫人如今要亲自管家,自是需要人手,青蓉处事圆滑,夫人用她的地方多,我会看账能帮夫人,若是夫人派我们做事,身边伺候的便没了。”
温雁菱没想到青芳的条理还挺清晰,一张小嘴也是能说会道,她其实这两日也有这个想法,这不是还没来得及。
“既然咱们青芳这么会说话,那夫人我就依你,这事就让你与何管事商议,选几个得力的丫鬟到主院里,夫人需要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青芳连连应是,“夫人放心,青芳定然能办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忽然粲然一笑,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如今得力,她又恍惚记得上一世,似乎没过多久,她便把两个丫鬟打发出了府,嫁到了庄子上,那时她自以为做了好事,谁知却把两个忠心丫头推入了狼窝。
她上一世,大概做得最错的事,便是太过于相信人,相信人本良善。
温雁菱带着青芳一路往前厅去了,身后的两个下人各捧着一摞账册,跨入前厅,她一出现,里面的众位便一同行礼。
“给侯府人请安,夫人大安。”
温雁菱脚步一顿,这些人动作有素,恭敬有礼,显然不是一般人,很快她恢复了神色,嘴角含笑,“诸位不必多礼,青芳奉茶。”
待温雁菱坐定,这些人神色泰然自若,没有一丝之前管事们见面的拘谨、慌张,显然素质极好。
其中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出列,他五官端正、面容沉稳,略一拱手道:“我等是韩侍卫召集而来,在下谭福,为夫人效力,还请夫人吩咐。”
温雁菱拿着帕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诸位,我不过是想找一些掌柜、管事,你们这样倒是让我觉得,明日我便要上山落草为寇,咱们做生意的,和气生财。”
众人这才露出诧异,侯夫人似乎跟韩侍卫说得不一样。
谭福脸上极快的露出一抹和善笑意,“夫人说得是,我等皆是出身掌柜、管事,夫人放心。”
温雁菱目光扫过,一众人神色不变,任由她打量,坦坦荡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挥手示意下人拿来账册,“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是之前侯府的铺子、庄子的账册,诸位可以看看。挑选自己了解的拿回去,我需要你们找出账册有问题的地方,还有,你们要写一份关于调整这项营生的计划,五日后再来回复我。届时,我会根据账册和计划,挑选我觉得适合的人选。如此,诸位可有疑义?”
这是温雁菱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办法,这样既能减少她的工作,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调整思路。即便她不用这些人,那账册的问题也不过是再复查一遍而已,至于调整营生的思路她确实有一些,不过她做生意的经验太少,这些人若真是有本事的,那一定会给她不小的惊喜。
众人还从未听过如此挑选人的方式,又再一次被侯夫人给惊到了,这位侯夫人不仅说话有趣,做事竟然也如此不同寻常。
在温雁菱肯定的目光下,众人便围上账册开始挑选起来。
青芳却有些担忧,凑到温雁菱耳边道:“夫人如此轻易就把账册交给他们,怕是有些不妥。”
“不必担心。”温雁菱轻声道,“这些人都是韩侍卫找来的,应该是知根知底,侯爷也必定知晓。”
照她看来,这些人很可能是罗裕的人,可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人不是用在罗裕手下的,那罗裕是用来做什么的。
温雁菱这么一想,便觉得这事不是她该想的,这与她无关。
不过片刻,众人便选好了自己要的账册,回了自己的位置,温雁菱便笑着道:“诸位回去定然还有事要忙,我便不留你们,六日后还请诸位给我回复。”
谭福为首的一众人站起来,躬身道:“是,定不让夫人失望。”
让人送了众人出去,温雁菱便觉得自身上骤然一松,原本绷着的肩松下来,她在圈椅上坐了半晌,侧头道:“青芳,快让人备水,我要沐浴泡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芳心疼道:“夫人稍等,奴婢这便去准备。”
谭福从侯府大门转了一圈,又从侧门进了府,被等在门边的韩栋领到了罗裕的院子里。
罗裕刚回来不久,换了衣裳正在喝茶,谭福进去便行了一礼,“属下见过侯爷。”
罗裕淡淡道:“无需多礼,坐吧。”
谭福坐到了一旁,手里抱着账册,脸上还隐隐有笑意。
“今日夫人那里可还顺利?”罗裕问道。
谭福一听就笑了,“夫人当真是个有趣又聪慧的女子。”
罗裕还是第一次听见别的人说温雁菱有趣聪慧,顿时便来了兴致。
韩栋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说好不管夫人的事呢。
罗裕瞪他,“韩栋你嗓子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谢爷关心,没有。”
罗裕好奇盯着谭福,“说说,夫人与你们说了什么?”
韩栋:……
明明就想知道夫人的所有事,还要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该!日后被夫人虐,他就看着。
谭福便把前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看着手中的账册笑道:“夫人这个法子当真是好,韩侍卫来找我时,我便想着这些账册定然有问题,不过只靠府里的账房和夫人,怕是要耗费些时日和精力来整理,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聪慧,而且调整营生的计划也分派给我们,倒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
罗裕略一思索,顿时便笑了,“夫人自然是聪慧的,温家世代书香,夫人自小便博览群书。”
谭福笑着道:“侯爷怕是不太了解生意这事,做生意与读书多少倒是没多大的关系。”
罗裕僵了一下,他对生意是真的一窍不通,侧脸看向韩栋,“今日一早你去告知夫人找到人时,夫人可说了什么。”
韩栋沉默,半晌,在罗裕催促的眼神中,坚定道:“夫人说,爷是狗。”
第17章侯爷为何恼羞成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被那句‘你是狗’扎了心,决定去找温雁菱理论一下,自己到底哪里狗,再说凭什么说他是狗,他堂堂一个侯爷。
青芳去找何管事商议提丫鬟的事,青蓉尚未回府,院子里的小丫鬟见着罗裕纷纷行礼避让不敢阻拦。
一位正在洒扫的小丫鬟看见罗裕,乖巧道:“侯爷是在寻夫人吗?夫人正在沐浴。”
罗裕甩了下袖子,“那我便去正厅等着罢。”
谁知小丫鬟又道:“不过夫人好似都去了半个时辰了,竟还未出来。侯爷,您刚才说什么?”
罗裕脚步一顿,顿时往浴室大步而去,竟连小丫鬟的话也没听完。
温雁菱用来沐浴的小隔间里雾气弥漫,她近来有些累,泡着泡着便靠着浴桶睡着了。
罗裕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得到回应,他推开门便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便看见了双眼紧闭的温雁菱。那张未施脂粉的脸在落日的余晖下覆上一层金色,水珠在毛孔上舒展,被水浸湿的发丝有几缕调皮的贴在侧脸,他的目光顺着发丝一路往下,没入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精巧圆润的肩头让人想上去轻咬一口,滑如凝脂的雪峰在水中若隐若现。
罗裕的喉头微不可查的滑动了一下。
“青芳,给我加点热水。”温雁菱悠然转醒,浴桶里的水冷了。
身后一阵响动,她浑身酥酥软软不想动,热烫的水被注入浴桶,水温渐渐升高。
“好了,我再泡一会儿就起。”温雁菱懒懒说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温雁菱忽然觉得那脚步声似乎有些不对,青芳的脚步声很轻的,待她起身转头,隔间的门正好关上。
没一会儿,青芳回来了,进了隔间见温雁菱还没起,赶紧催促她起来,“哎哟我的夫人你赶紧起来,一会儿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温雁菱问她:“方才你回来过吗?”
“没有呀。”青芳道,“我刚才去找何管事了,刚刚回来,见过来叫您了。”
温雁菱抿唇,穿好衣裳出去,便叫了个丫鬟过来:“方才我沐浴时,可有谁来过?”
“回夫人,方才侯爷来过,不过没一会儿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了然,果然是他,她就想若是外人来了,不会没人拦着。
青芳惊讶道:“侯爷来了可是有事,为何又走了?”
温雁菱冷笑,“因为狗东西不当人。”
青芳:……
怎么夫人还开始骂人了呢?
罗裕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对上了韩栋诧异的目光。
韩栋:“爷您不是去找夫人了,为何满头汗水,这是做了什么?”
罗裕脚下一个踉跄,也不知在慌什么,对上韩栋疑问的目光,顿时低吼,“没见着爷浑身湿透了,赶紧给我备水沐浴。”
韩栋:……
怎么一股恼羞成怒的样子,他明明没说什么啊。
青芳接过厨房小丫鬟送来的姜汤递给温雁菱,笑着道:“侯爷怕夫人受凉让厨房熬了姜汤,侯爷果然是关心夫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冷嗤:“呵。”
这人怕是又闲得发慌,竟敢跑到她这里来,还送姜汤。温雁菱看了眼手里的姜汤,手一扬汤便泼出窗外。
青芳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在看见夫人那不善的脸色时又吞了回去。
温雁菱瞥见一同走进来的文茵和子晞,对青芳道:“摆晚膳吧。”
罗裕坐在院子凉亭里,拿着酒壶倒了两杯酒,对韩栋一扬下巴:“坐下,陪爷喝两杯。”
韩栋沉默不语坐下,却见自家侯爷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一壶酒很快见底,他醉眼迷蒙,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不就是逢场作戏吗,妒妇!往日我越冷着你,你不是越在意我吗,为何如今就不理我了!”罗裕抬起头来,看向韩栋,伸手指着他,“你还对我冷嘲热讽,骂我是狗!你说,凭什么骂我是狗!我堂堂荣昌侯岂容你污蔑。”
说完,罗裕嘭的趴倒在了石桌上。
嘴里还嘟囔着:“明明就是我自己的夫人,怎么还不能看了。”
韩栋看着那块被碰红了额角,面无表情的把人扶进房里安置。
李锐匆匆走进舅舅刘石的宅子里,便见舅舅居然一派闲适的在院子喝茶,好不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三两步跨过去急道:“舅舅,你怎的还在此喝茶,侯夫人那儿该如何是好,您倒是给我个章程啊。”
刘石斜看他一眼,又灌了口茶,“什么章程,你看见侯夫人有下文了吗,那日说了要调整营生,我看也就是吓唬大家一下,如今还不是没什么动静。”
李锐一想倒也是,不过心中还是不踏实,道:“舅舅,您看侯夫人何时会招你去,您可是总管事,若是她没了法子岂不还是要仰仗您,这些管事、掌柜可都是听你的。”
刘石自信满满,“不出三日,她必定找我回去。”
李锐跨出刘宅,整理了下衣领,便迈步往东市走去。得了舅舅的准信儿,如今他也无所顾忌了,停了好几日倒是真有些手痒,他从来都不是个亏待自己主儿。
东市深处的赌坊进进出出好些人,守在门口的两个粗壮汉子瞧见李锐便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李锐你还敢来,咱们管事可是说了,若是你不把钱还上,就打断你的腿。”
李锐拱手赔笑,脸上带着两分得意,“二位,我舅舅可是侯府总管事,我会差你们那点钱吗,说好了宽限五日,这不是刚查了账手头紧,五日一到我必定如数奉还,我李锐哪次欠过账,这不是还有两日吗。”
两人对视一眼,便放了李锐进去。
李锐一进去,便直奔赌坊的借贷处,笑嘻嘻道:“王管事,预支五十两。”
被换做王管事的人淡淡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借。”
“诶,王管事,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可是常客。”李锐急道,“明日我一定连本带利如数奉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管事翻着账簿,指着其中一页给他看,“自己看,你已经欠了二百两了,今儿你不还钱别想再借,若明日还不还钱,那我们就去你家要。”
李锐被轰出了赌场,他回头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等明儿老子拿到钱,砸死你们!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谁!老子有的是钱。”
吴彩秀和儿子被青蓉带着往主院走,一路上吴彩秀紧紧的抓着儿子的手,她被府里的雕栏玉砌晃得眼花,不敢乱看又舍不得不看。
忽的,她被青蓉拉住停下脚步,只听青蓉俯身喊道:“给爷请安。”
清朗又带着些懒意的男声淡淡道:“起,这是何人?可是要去夫人院子了。”
青蓉拉着吴彩秀行了礼,便道:“这位是夫人请来的绣娘,夫人很是喜欢她做的衣裳,这位小公子是夫人请来做公子的书童的。”
吴彩秀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眼,站在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长相俊朗出众,那通身的气度贵不可言,她的心惴惴的跳着,不敢再看。
如今她是知道这位侯爷为何享誉上京了,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看的人,与侯夫人当真是相配。
罗裕听闻是夫人请来的,唔了一声,下意识摸了下额角,淡声道:“书童?对儿子倒是贴心周到。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青蓉捂嘴笑了一声,行了礼便带着吴彩秀继续往前走。
吴彩秀见青蓉笑,便道:“侯爷倒是待夫人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胡记裁缝时听过很多权势之家里的八卦,如此对夫人的极少,更别说侯爷如此丰神俊朗,还身负爵位,十分难得。
青蓉又笑起来,“一会儿你可别在夫人面前提起侯爷。”
吴彩秀只以为这是侯府忌讳,便闭口不再言语。
进了主院,温雁菱正在跟罗子晞温柔说话,面容精致的女子满脸慈爱的半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跟女人长得七分相似,高兴的说着什么,一旁的少女笑意盈盈,很是一副温馨画面。
只不过独独缺少了男主人。
“夫人,杜夫人和小公子到了。”那日青蓉才知吴彩秀夫家姓杜。
温雁菱放开罗子晞,笑着道:“彩秀来了,快坐。这便是我家混小子罗子晞,快去跟你的小伙伴认识一下。”
罗子晞歪了歪头,走过去道:“我叫罗子晞,你叫什么名字。”
吴彩秀轻轻推了下有些怕生的儿子,小家伙抿抿唇,在母亲鼓励下说道:“我叫杜乐贤,你可以叫我小乐。”
罗子晞拉起他的手,神秘道:“母亲说日后我们会一起读书习字,那我们一起去玩吧。”
杜乐贤看了眼冲她点头的母亲,嗯了一声,跟着罗子晞就跑,后面的兰烟和兰书连忙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皮小子。”温雁菱笑骂了一声,转头看向吴彩秀,“那日青蓉回来与我说你夫君已经好些了,我便放下心来。”
吴彩秀满脸感激,“多亏了夫人搭救,我夫君才能好转,夫人大恩彩秀铭记于心。”
温雁菱笑问:“我要的谢礼你可带来了。”
吴彩秀拿出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夫人请看。”
那日青蓉不仅去看望了她,还给她带了话,说夫人让她做一份计划,好在夫君本是秀才,她也能认能写,便依着自己的想法写下来。
写完之后,她也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惊住了,此刻她见侯夫人认真看着手中的纸,便有些忐忑。
第18章欺我夫人便是欺我荣昌侯……
温雁菱看着手中薄薄的两张纸,越看眼里的光越盛,这跟十年后享誉上京的成衣铺是如此相似,只待完善一些,便是一模一样。
她激动的看向吴彩秀,眼里满是火热。
没想到吴彩秀竟然此时此刻就有如此想法了,却不知上一世为何十年后才付诸于行动,想来其中也是许多波折。
“彩秀你当真甚合我心意,如此注意简直绝妙!”温雁菱惊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彩秀被温雁菱这么惊喜的样子给惊到了,有些羞涩道:“夫人别这么说,我这想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夫人可要仔细考虑。”
温雁菱起身拉着她就往书房走去,“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我们每日穿衣,便是上京的夫人们每次参加宴席也会发愁穿什么衣裳,若是能这样搭配起来,岂不是能搭配出多种样式。”
见温雁菱神情确实不似作伪,吴彩秀才笑道:“原来夫人们竟也有如此烦恼,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等百姓才会如此发愁。”
温雁菱轻笑,“自然不是,你以为官职高家里便富有,除非家境本就殷实之家或者几代积累,否则大多平平,你若是见到那庶女,怕是比一般富户家女儿的穿戴还不如。”
吴彩秀便想起来在胡记裁缝铺时,她倒是经常见到来看衣裳的姑娘,瞧着似大家闺秀,可每次看衣裳都面露犹豫。
原来竟是如此。
“所以,这个生意我可以预见会有巨大的潜力。”温雁菱眼中精光闪闪。
吴彩秀有些迟疑,“可是我有一点忧虑,布行和裁缝铺其实大多大差不差,每年最新的料子总是相似的,我想的这个法子,却是很容易被人仿制。”
温雁菱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是费些心神另想对策便是,我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不过走一步算一步,迈出去再说。”
见温雁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吴彩秀内心的那一点犹豫踌蹴忽然就消散了,她笑着点头,“好,既然夫人如此相信我,我也不推脱,到时候我一定能弋?想出对策。”
温雁菱笑着道:“你会看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的,我夫君曾经当过账房先生,教过我一些。”
“如此甚好,那我便将我陪嫁的铺子交于你,今日你便接手,现如今我这边事多不便去看,便让青蓉不时过去帮帮你,若是有需要你便直接告诉青蓉便是。”温雁菱如此说,顺便对一旁站着的青蓉道,“一会儿你便带彩秀过去,铺子上的账房和伙计都留下也行,一切听彩秀的,掌柜你便给他些补偿,让他自寻其他雇主。”
要说温雁菱的陪嫁其实也有几间铺子并两个小庄子,只不过曾经她连侯府产业都不管,自己的陪嫁便也是任由其他人打理,左右她不缺钱,便不在意。
可掌柜嘛,每月拿着固定的薪酬,主家也不管,便开始懒惰不思进取,后来铺子纷纷被人排挤得没了生意,最终她便把铺子都兑出去了。
再后来手中拮据,庄子也被卖了。
温雁菱如今便知道,培养自己的人做掌柜、管事,对自己尽心尽力的,是多么重要。她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哪里顾得过来。
吴彩秀受宠若惊,即便知道温雁菱如前所言,让她当掌柜,可此刻却也是如在梦中,她从一个小小的绣娘,竟然成了一间成衣铺的掌柜。
“多谢夫人赏识,我定然不负所托。”此刻,她竟然只能做出保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雁菱笑着扶着她的手臂,“你不必再谢,若是事成我才要谢谢你。对了不知杜先生的病可好些了?”
吴彩秀满脸感激,“我夫君身体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那位太医大人说,再喝一段时日的药,夫君便能下床行走,多谢夫人。”
“你若是再如此客气,那我就要赶你出府了。”温雁菱打趣道,“如此,待你把铺子收拾出来,连着铺子的后院你便先住着,方便你照看你夫君,待你夫君大好你们再另寻院子,可好?”
吴彩秀已不知该说什么,只眼含热泪不住点头,说再多谢也没用,她定然会把铺子做好来报答夫人。
刘石从一位粮行的掌柜家里出来,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心中那股不安逐渐放大,想了想他没有犹豫径直往金器行方掌柜家去。
见刘石来了,在家中焦急踱步的方掌柜立刻便把人请进去,“来人,给刘管事上上好的茶,刘管事快坐快坐,可把您给盼来了。”
刘石不是第一次来方掌柜家,今日一来便发现了许多不同,“方掌柜倒是乖觉,值钱的字画古玩都被收起来了,如此看来倒是清清白白一般,倒是值得我学上一学。”
方掌柜苦笑,“刘管事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如今风声紧张,也不知夫人是何意思,若是不早做准备,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两人狼狈为奸,刘管事也不跟他废话,“方掌柜,我已经与其他几位掌柜商议好了,夫人如此打压咱们,到时被请回去之后,希望大家听我的,不要随意做出承诺才好。”
“刘管事可是得了什么消息?夫人何时会再找咱们?”
刘管事喝了口茶,“最多两三日。方掌柜,你可要把咱们之间的账本给管好,若是被发现,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方掌柜保证道,“若是没有刘管事,我如今不过还是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哪里能当上掌柜,还购置了如此大的宅院。”
说罢,方掌柜便冲一旁的小丫鬟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方夫人带着丫鬟端着一方托盘而来。方掌柜打开上面的绸布,下面是排的整齐的银元宝。
刘石对上方掌柜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个笑。
方掌柜亲自把刘石送出了大门,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在刘石来了之后就平复下来,夫人最是听刘管事的,如此看来定然没问题。
他目送刘石走远直到看不见背影,转身往门里走,脚还没跨过门槛,领子便被人提着,他大怒道:“谁啊!竟然光天化日敢提我领子,我……”
话未说完,他转头对上一张挂着温和笑意的脸,顿时面容惨白,“侯、侯爷。”
那声音都抖得不成语调了。
韩栋提着方掌柜的领子把人往里带,一旁的门房吓了一跳,见自家老爷抖如筛子,便不敢言语,一看旁边的人,自然也认出来了这是上京名人,荣昌侯爷。
方掌柜刚做了亏心事,此刻见了罗裕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他抖着声音开口,“侯、侯爷大驾,小人、小人有失远迎,请、请侯爷,恕罪。”
罗裕并未理会他,慢慢踱步进了院子,他佯装欣赏的看了一圈,赞叹道:“方掌柜这宅子倒是不错,占地大又修得好看,这园林假山想必是花费不菲。若是本侯记得没错,方掌柜来我侯府做事时,还是个一清二白的小账房,这几年可真是发达了。”
方掌柜的身体逐渐僵硬,连抖都不抖了,他满脸俱是惊恐,他没想到侯爷竟然认识他,还知道他曾经是个小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不是只知道吟诗作对,怎会对他一个小掌柜记得如此清楚。
方掌柜此刻内心一片拔凉,他连忙匍匐在地,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一句话。
罗裕笑着拉过一根花枝,上面的花是新开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我记得夫人从来都没用过方掌柜拿来的金饰,前几年还总对我抱怨不好看,后来倒是也没有听说再送来,自家铺子的金饰连夫人都看不上眼,我有些好奇,方掌柜拿着那微薄的薪酬,是如何买下这座宅院的,这生意头脑我得学学,免得夫人又说我一事无成、不求上进。”
韩栋在一旁握着剑,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家侯爷。
夫人何时说他一事无成、不求上进了?这不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吗。
方掌柜抬起头来,看见一旁听到声响过来的妻女儿子,顿时连唇都失去了颜色,他看见侯爷轻轻折断了那根花枝,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原本如玉的面容顿时犹如修罗。
罗裕手里捏着那根花枝,轻轻一放手,声音冷如冰霜,“看来是我太过温和,连府里的下人都敢以下犯上,欺我夫人,便是欺我荣昌侯府。”
蹭!剑光如寒影,锋利的剑锋抵在方掌柜的脖颈处,一条细微的血痕出现,方夫人尖叫一声死死的捂住了嘴,随即奔过来扑在罗裕脚下。
“侯爷!侯爷,是我夫君错了,求您不要杀他!”方夫人泪如雨下,拉着方掌柜磕头,“快啊!快把你那些错事都告诉侯爷,求侯爷原谅。”
方掌柜知道回天乏术,他被钱财冲昏了头,一开始只不过想让妻女过得好些,后来在刘石的诱哄下便止不住了,一旦贪欲的口子开了,便受不住了。
侯府宽厚,多年来不曾克扣过他们的薪酬,反而被这些吸血虫贴着血肉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我说我都说,只求您绕了我妻女儿子,此时与她们无关。”方掌柜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大安民风虽然开放,可阶层划分严格,若是被雇佣的人背主,那便是重罚,若是有身契在主家手里,便可自行处罚。
第19章我这是锻炼她
罗裕让韩栋看着方掌柜写供词,自己在方宅转了一圈。
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的丝袍,上面用金丝线绣了竹子,本是清雅的竹子,硬生生被绣成了富贵竹。
他本就生得芝兰玉树,手里捏着一朵艳红的花轻嗅,让人无端品出几分花儿被他珍视的感觉,可他冷淡的目光里又带着几分审视,思绪不知跑哪儿去了。
“爷,方掌柜供词已经写好了,手印也按下了。”韩栋找到罗裕时,罗裕正在方宅的池塘喂鱼,一派闲适。
罗裕一把撒完手中的饵料,嘴角带笑看着池塘里争抢食物的鱼儿们,“让他自己去京兆尹那儿投案自首。走吧,下一个。”
韩栋一点头,便去跟方掌柜说了,听到让他去京兆尹自首,方掌柜面无人色,却已知这是逃不过的命运。
他即便是再蠢,也知道侯爷不似看起来这般良善,他若是想跑……
罗裕淡淡的目光扫过去,“别想跑,下场你不会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掌柜在他平淡的眼神中,再也生不出一丝想跑的心思。
李锐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昨日没去赌场快活,只能约了三五酒肉朋友吃肉喝酒,喝得多了些醉得厉害。
他从床上爬起来,便大声嚷嚷着要喝水要吃饭,想着吃饱了便去找舅舅先预支些银子,谁知他刚站起来,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三个彪形大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拎起他就往门外一甩。
李锐疼得龇牙咧嘴,嘴角溢出血迹,他抖着声音喊道:“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强闯民居,报官!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他满脸惊恐,说出的话没有丝毫威慑力。
三个壮汉从屋里出来,领头人道:“报官?你去报官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钱还要报官,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李锐一听是赌坊的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嘴角的血迹,赔笑道:“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说了今日就把钱还上吗,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我舅舅,我舅舅是荣昌侯府的大管事。”
领头人手中的粗棒子在手心一拍一拍,拍得李锐心颤,领头人道:“你舅舅是侯府大管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钱,有本事你让他帮你还钱,否则我这棒子下来可没个轻重。”
这棒子是实实在在的实心木头,一棒子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李锐哪里经得住这样吓。
“有有有!你们听我说,侯府产业都掌握在我舅舅手里,侯府几代积累,要钱还不就是小事,我这就去拿,要不然你们跟我一块儿去。”李锐被吓得胆子都破了,慌不择口道:“我舅舅每月都要从侯府各个铺子抽好多成,真的!我没说谎。”
那领头的忽然露出个渗人的笑来,“这么说,人侯府的产业还让你们舅甥俩随意拿,你当时钱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那棒子赫然就要往李锐打去。
李锐吓得都快哭出来了,“真的真的,我舅舅想拿多少拿多少,不信你们跟我去。”
忽然,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响起,“若不是今日来,我还不知,我侯府产业何时改姓刘李了,大胆狗奴才,竟然敢如此。”
说道最后显然生气了。
李锐听到这个声音就懵了,看着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的荣昌侯,顿时面无血色,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侯、侯爷。”
罗裕此时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侯府若是不是夫人,迟早要败在我手上。韩栋,把他拖下去,写供词扔到京兆尹。至于李锐欠的赌债,我保证他换不上了。”
李锐懵了一下,他刚才觉得赌场催债的人是侯爷的人,但现在侯爷特意说一声是什么意思?看着慢慢走向他的三个壮汉,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救、救命啊!”棍棒打在他的皮肉上,发出闷响,一旁的家人们根本不敢过去也被拦着过不去。
一开始李锐还能喊叫,后来痛得发出声来,韩栋做了停的手势,蹲下来道:“写不写供词?若是写了供词你说不准还能留一条命,否则今日催债的就是把你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李锐满脸都是血,此刻出气多进气少,韩栋让他缓了缓,拿了纸笔让他说,记录下来后让他按了手印。
那手上全是血,不需要再涂红再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嘱咐了领头催债的人把李锐扔去京兆尹,便跟着罗裕走了。
出了门,罗裕一言不发往前走,韩栋沉默跟着。
“韩栋,一会儿你去把这些证词交给夫人。”
韩栋不解,“爷,您为何不直接处理了,还劳烦夫人做什么。”
“怎么,你还替我心疼上你家夫人了!”罗裕突然回头瞪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气哼哼道,“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她是怎么管的家,看看这乱七八糟的,钱都被别人拿走了。”
韩栋无语道:“爷,我提醒一下,若不是夫人查账,你不知何时才会知道。”
“韩栋!你是不是想去当夫人的大丫鬟?”罗裕咬牙切齿,“我可以成全你。”
韩栋面无表情,“不想,我的身心都是爷的。”
罗裕被他这么一打岔,松了下来,“你家夫人如今掌家,这些事情自然要让她亲自处理才是,不然日后事事都要麻烦我,我时间宝贵。”
韩栋:“原来爷是想让夫人树立威信,让夫人能专心掌家,爷当真对夫人一片赤诚。”
“别胡说啊,我这是锻炼她。”罗裕继续道,“我侯府这偌大产业,可是要留给文茵和子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沉默半晌,“侯爷你说得对。”
罗裕伸了个懒腰,“哎哟,今儿起得太早了,走,回府去补眠。”
明明就想回去把供词给夫人。韩栋腹议,却符合道:“是,属下也正好去给夫人送供词。”
温雁菱在院子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文茵抚琴。文茵琴声轻柔悠远,让人心中愁绪慢慢消散。
青芳领着四个丫鬟走到温雁菱面前,轻声道:“夫人,这是我从府里挑选的四位丫鬟,您瞧瞧合适吗?”
温雁菱睁眼,一双美目清亮无比,脸颊的发丝垂落露出几分慵懒,从四个丫鬟身上打量过去,见她们对上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便十分满意。
“可是查清楚了身世底细?”温雁菱让文茵停下休息。
青芳道:“都查清楚了,两个是家生子,两个是死契,都识字会算术,为人也本分踏实。”
四个丫鬟都长得端正标致,就是瞧着有点瘦弱,温雁菱便知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柔声道:“四个都留在咱们院子里,都叫什么?”
四个说了名字,温雁菱揉了额角,道:“重新取个名字吧,就依次叫,青霜、青露、青秋、青雨。”
四人谢过夫人赐名,韩栋便带着几份证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几位掌柜、管事都供认不讳,均去京兆尹自首。”韩栋恭敬道。
温雁菱没想到韩栋动作如此之快,还顺手把其他人供词都拿到了,跟踪刘石倒显得不那么要紧,她看着供词笑道:“韩侍卫当真能干,可惜了,要是跟着我多好,跟着你家侯爷也没什么前途。”
韩栋沉默不语。
温雁菱道:“辛苦韩侍卫,让我省了不少功夫,其余的便我自己来处理。”
温雁菱看着手里的这一叠供词,一个想法慢慢在心中形成,原本还打算拉长战线慢慢处理,如今在韩侍卫帮忙下,好像可以速战速决了。
她只想大笑几声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此时,夏连欣从下人那里听到上京城里,温雁菱调整侯府产业营生,和苛待掌柜、管事的八卦越传越盛,人人皆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0章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
“听说荣昌侯府的管事、掌柜们都要被赶走了,这侯夫人怕不是失心疯了。”
“听说是要调整产业,可不是我说,那侯夫人还懂什么营生吗?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荣昌侯可真可怜,被侯夫人这么一整,老侯爷怕是要托梦骂死不肖子孙。”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那些管事,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便让人丢了饭碗,这让一家人如何生活。”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在人群中传播,显然已经成了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大家就想看看,这荣昌侯夫人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如何把侯府给作没的。
某些高门贵妇听了这八卦,便有那看不惯温雁菱往日高调的样子,嘲笑道:“果然这府里没有老夫人压着,这做媳妇的就不知轻重、深浅,娶了这等搅家精,真是家门不幸啊。”
此刻搅家精温雁菱正在院子里吃着水果看着话本,这两日她看账册看得头疼,便寻了些话本子来看,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温雁菱看到一个地方,哀叹一声,“这种男人要来有何意思,目光短浅。”
罗文茵也在一旁红着脸看这些话本子,里面有些故事可真是一言难尽,当然也有那风流露骨的,看得她脸红心跳。母亲从前是绝不会让她看这些东西的,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让她吓了一跳,以为偷偷看被发现了。
不久,出门打听的小厮跑回来,给温雁菱禀告最新的消息,便把外面那传得风言风语的八卦统统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满眼都是笑意,“侯爷那里可曾让人去说了?”
“说了,小的告诉了院子里的下人,要把这些传给侯爷听。”
温雁菱便摆手道:“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罗文茵听了小厮传回来的话便有些焦急,问道:“母亲为何不立刻去京兆尹,让人把刘石给抓去牢里,这些污蔑母亲的话,定然是他传出来的。”
见文茵如此激动生气,温雁菱安抚道:“连你都能看出来这是刘石传出去的,母亲当然也知道,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对,我也让人散播了一些。”
“母亲为何如此做?”罗文茵都惊呆了,不明白母亲怎么要抹黑自己的名声。
她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明面上的、后宅中的这些弯弯绕绕还不理解。
温雁菱刚要跟她仔细说,就听下人来报,“夫人,温府老夫人和温三小姐来了。”
“母亲和妹妹来了?”温雁菱坐起身来,有些紧张道:“快请!快让人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文茵快看看母亲的衣裳可有不妥?珠钗可曾插好了?口脂还要补一点吗?”
罗文茵怔愣了一下,连忙道:“母亲别急,母亲全身上下都很妥当,外祖母和小姨定然会夸奖你的。”
她忽然想起来,此刻的母亲就像是那日与她在弟弟院子门口相见时一般,很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连连点头,动作神情都拘谨起来,她站得端端正正,目光紧紧地盯着月门处。
上一世,温雁菱与娘家关系不算太好,其实父母兄妹都待她极好,只不过她一心为了罗裕,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后来家里没了粮食,还是兄长送来了家中储粮,才让侯府度过难关。
可她没能回报娘家什么,还一直让父母亲人担忧,是她错了。
温柳氏即将满五十,身上那股气势却不减,她当家几十年,自认把儿女教的很好,也给儿女都找了好归宿,可惜,这长女如今越发糊涂,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柳氏被小女儿温雁臻扶着,一路往长女所在的主院去了,见府中下人规矩了许多,便点了头,忽的又想起来长女所做之事,便又头疼起来。
如今上京城里把女儿传成什么样子了,她也是今日才听到风声,思前想后便赶了下午匆匆而来。
一跨进了月门,便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自家女儿,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便蹙的红了眼圈。
温柳氏那堵在胸口的一团怒气便骤然散开,快走几步过去,拉着女儿的手便急道:“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娘……”
温雁菱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忍住,但她娘这话一问出口,她便鼻尖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一边摇头一边想止住哭泣,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
她这么一哭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特别是温雁臻,从小她就很少见二姐哭,二姐要强,从来也不会在人面前势弱,即便是对着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把温雁臻急坏了,不管怎么要强,都是她姐姐,而且是总是护着她的姐姐,她赶紧问一旁的丫鬟们,还有自己的外甥女罗文茵。
温雁菱扑在母亲怀里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了哭,把她重生之前的所有都发泄出来。
温雁臻和罗文茵在一旁干着急,温柳氏温柔的抱着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轻轻地。
这是她的长女,在得了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儿之后,她很是操心了不少,可是也是真的喜爱她、纵容她,所以雁菱成了今日这种性格,她这做母亲的是有责任的。可到底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有不心疼的,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谆谆教导。
一刻钟后,温雁菱总算是停了下来,此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头,用帕子遮着脸,“母亲和小妹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叫了手巧的青霜和青露跟她去整理面容。
温柳氏好笑的对温雁臻和罗文茵道:“我这女儿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语气中满是宠溺。
罗文茵笑着请安,“文茵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安康。”
温柳氏赶紧拉着她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文茵似乎长了些肉,不似以前那般瘦弱了,这样瞧着当真是好看的紧。”
温雁臻最喜欢这个外甥女,揽着她说:“咱们文茵本来就长得好看,性格乖巧知书达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微蹙了眉,轻声问:“你母亲近来待你可还那般苛刻?”
罗文茵连连摇头,弯着眼道:“外祖母误会,母亲以前只是对我严厉些,现如今母亲变了很多,她让我……”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想做的便不做,只要说出口她都会允我。”
温雁臻诧异,“哟,我还不知道我姐姐是如此随性爽朗之人呢。”
“怎么,你想让你外甥女整日学那些没用的东西?”温雁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笑,“我才不愿意我女儿受那些劳什子的苦呢。”
温雁臻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那也不知是谁,以往整日让文茵关在屋里学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是谁呀?”
往日若是她这般说,温雁菱便会沉着脸辩解,今日却是主动认错,“往日那是我脑子糊涂,我这不是病了一场,脑子里的那些糊涂都不翼而飞,成了正常人吗?”
“正常人?”温柳氏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冷哼道,“正常人会让人传得满城风雨,你可知外面把你传成什么样了?你爹都要被你气死了。”
温雁菱自然知道如今传得不像话,她轻笑道:“是不是说我德不配位,配不上这侯夫人的位置;还说我克扣伙计,翻脸无情;更有人要借机给侯爷献上美人,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温柳氏见她说得轻巧,一瞪眼,“知道你还在如此不在意!”
温雁臻狐疑,“姐,你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但你也不像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女俩都狐疑的盯着温雁菱,此刻大家都坐在凉亭里,丫鬟端上了茶水点心,她们才注意到温雁菱今日的打扮竟然与往日大相径庭。
特别是温柳氏,她觉得今日长女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竟然有了几分没出阁时的感觉,让她心中安定了几分,那时的雁菱还是个知分寸的好孩子。
“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温雁菱不愿这时候说了出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柳氏不满道:“不行,今日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为何让外面的人如此说你,你可知这对你的声誉影响极大,荣昌侯府爵位在身,你便是不在意自己名声,也要为子晞考虑,你愿意日后他被人在背后说有个德行败坏的娘吗?这于他有何好处。”
温柳氏这么一压下来,温雁菱便犹豫起来,娘如此说便是真急了,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必然是过不去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再让父母担忧她,她只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过得好。
“娘,我……”
温雁菱还未说出口,月门处便传来说话声,紧接着罗裕出现在院子里,他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越发人模狗样,温雁菱也不得不承认他好看。
罗裕快步走近,脸上带着几分诚心的笑,拱手道:“小婿不知岳母大人临门,未去迎接,还望岳母勿怪。”
说完,他又朝温雁臻问好:“小妹近来可好,听说妹婿今年有望升迁,恭喜恭喜。”
温柳氏和温雁臻纷纷给他见礼,然后有些懵的看向温雁菱:侯爷这是何意?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勤,竟然主动前来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她们,就是温雁菱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罗裕。
第21章越看这位女婿越顺眼
罗裕像是没看见三人的目光,他谦顺有礼的问起了岳父以及舅哥,也就是温家大哥温英博的情况,把温家的人都亲切的慰问了一遍之后,他还摸了摸文茵的脑袋,这才告辞。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岳母跟夫人说话,夫人照顾好岳母,我去告诉厨房,准备晚膳。”说完潇洒离开。
这下连文茵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好奇,她父亲何事如此照顾过大家了,竟然还说要安排晚膳。
温雁菱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脸上一片空白和莫名。
温雁臻最先回味过来,调侃道:“姐夫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姐姐近日与姐夫感情看起来挺不错的。”
温雁菱内心无语,表面却不能显露出什么,让母亲担心,便不说话借喝茶掩饰。
温雁臻只当她不好意思,继续道:“往日倒是没见姐夫如此体贴,不止主动来给娘见礼,还安排晚膳,若不是言行举止都是同一个人,我只当换了个芯子。”
温雁菱又喝了一口茶:哦,换芯子的不一定是你姐夫,可能是你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倒是笑了起来,拉着温雁菱的手拍了拍,欣慰道:“见你夫妻二人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往日倒是看着不甚和睦,倒是我不同你们年轻人的情趣。
温雁菱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她喘匀了气,连忙转移话题,“想来子晞该回来了,我让人带他来见娘。”
听到罗子晞要来,温雁臻就不怎么乐意了,便拉着文茵去了旁边说话。
温雁菱却忽然道:“雁臻,你肚子可有消息了?”
温雁臻一僵,脸色便不好看了,“未曾。”
温柳氏愁得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儿哪个都不是省心的,“雁臻如今成婚三载,这肚子竟还未有消息,不说她婆婆,我都忧心。可这药汤子喝了不少、寺庙也去了好几个,也不见有消息。”
温雁菱瞥了眼妹妹的脸色,安慰道:“许是缘分未到,娘不必忧心。”
“我倒是想不忧心,可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女婿便再如何怜爱她,也架不住没有子嗣。”温柳氏狠狠道,“她那婆婆正张罗着的给承安纳妾。”
“纳妾?”温雁菱看向妹妹,脸色一片凄苦,便明白这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臻的夫家姓郑,妹婿郑承安是位文采斐然的读书人,他对温雁臻十分喜爱,是主动上门求娶。温家世代书香,也没有非要高嫁一说,可嫁给郑家却是真的低嫁,郑家攀了高门。
郑承安一心爱慕温雁臻,求亲当日便承诺:此生只娶雁臻一人,只盼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没想到如今不过三年,便要张罗纳妾。
温雁臻面上挣扎,嘴里像是含着黄连一般苦涩,“不是承安要纳妾,是我那婆婆。”
无后乃是大忌,婆婆拿这个压她,她无法反驳。
温雁菱微微拧了眉,她回忆了一下,她记得郑承安似乎是纳了妾的,可纳妾之后过了两年还是无子无女,后来也不知去哪里寻了医,又过了一年,雁臻与那小妾同时有孕,不过雁臻生了个女儿,而小妾生了儿子。
如此看来,有问题的应该是郑承安,而与雁臻无关。
但是,她这傻妹妹倒是跟她一样,被个男人哄得服服帖帖。当然,更傻的是她,她是倒贴往上赶。
温雁菱正色道:“雁臻,若是真是你那婆婆要硬逼着郑承安纳妾,那郑承安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拒绝,可若是郑承安默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雁臻脸色瞬间就白了,温雁菱知道,她已经想过这种可能了。
“但我相信郑承安是真心爱慕你,本身是不愿伤害你,那你要与他说你不愿。”温雁菱抿了抿唇,“你想让他纳妾吗?”
“我自然是不愿。”
“郑承安若是纳妾,那你也许就会变成曾经的我那般,我不愿你吃那种苦。”温雁菱沉声道,“你喝了这许多药汤子,可有曾想过是他的问题?若是他不愿去诊治,那姐姐只有一个法子告诉你。”
温雁臻看见她如此郑重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颤,“是什么法子?”
“和离。”
“和离!”温雁臻和温柳氏惊叫道,温柳氏骂道,“你好的不说,净跟你妹妹说胡话。”
温雁菱噗嗤笑出来,“娘,这哪是胡话,先不说雁臻为了生孩子吃了这许多苦,婆母压迫,若是她夫君还不能爱她护她,往后日子要如何过?我过了那么几年这样的日子,断然是不想我妹妹再去走一遍,那不是人过的日子,苦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咽。”
“他郑承安不能让妻子安稳过日子,那要来有何用,那些承诺难道都是鬼话?”
大概是温雁菱语气太过理所当然,院子里的一众人都被她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半晌,温雁臻弱弱的开口道:“姐姐,姐夫不会就是被你这样收服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一时无言。
温柳氏总算是逮到机会,便道:“我说你,一天天过好自己的安生日子,别折腾女婿,往日便不说了,今日我看女婿倒是知冷热、识情趣,你别给我整幺蛾子。”
得了。温雁菱想,她娘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再多分辨也没用。
她心里冷笑两声:就罗裕那狗东西,知冷识趣?下辈子吧。
正在书房练字的罗裕猛地打了两个喷嚏,一旁的小厮赶紧要拿衣服。
“不用了,定然是夫人又在说我。”
韩栋:爷你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温雁菱知道,和离这种话太过于离经叛道,可她并非要拆人姻缘,而是她不愿雁臻就这么轻易妥协,总要争一争。
她不便再多说,便岔开了话题,没说两句,罗子晞便跟着下人来了院子。
罗子晞端端正正的走到温柳氏面前,躬身行礼,“子晞见过外祖母,见过小姨。”
又朝温雁菱拜了一下,“给母亲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哟了一声,笑眯了眼,拉着罗子晞稀罕道:“咱们子晞今日瞧着竟懂事了许多,快来跟外祖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雁臻瞧着也稀罕,这罗子晞往日就是侯府的小霸王,任性不说还讨人嫌,而且姐姐还十分溺爱子晞,今日竟然如此懂礼数,瞧着也规矩了很多。
罗子晞瞧了眼正在喝茶的母亲,抿了抿唇,奶声奶气道:“外祖母,我已经进书院读书习字了,当然懂规矩知礼数了,而且我也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哟。”温柳氏诧异的看了眼温雁菱,“你不是说舍不得子晞这么早就去上学,为何转眼就送去了?子晞也是乖巧,竟听进去了。”
温雁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罗子晞,见罗子晞扭着身子钻进她娘怀里,轻笑了一声:“前些日子我病了,他还在我面前吵闹不去上学,我就索性让他饿了两日反省,便也就去了。”
温雁臻:……
要说狠,果然还是她姐姐狠,竟然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温柳氏哎哟一声,作势要打她,罗子晞赶紧抱住外祖母的手臂,道:“外祖母,是子晞顽劣惹母亲生气,也是子晞吵闹不愿吃饭,母亲就是、就是惩罚了我一下。如今我去了学堂,夫子便教导我们,要孝顺父母,是子晞的错。”
温柳氏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仿佛掉了个个儿的两母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温雁菱叫了罗文茵,“文茵去看看晚膳可备好了,子晞一同去吧。这里也不用人伺候了。”
待凉亭只剩她们母女三人,温柳氏便道:“看到你把子晞教的这么好,对文茵也没那么严苛,我便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说得这是什么话,两个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盼着他们好吗?”温雁菱嗔怪道。
温柳氏反问:“你以前做的那些,那叫盼着他们好?”
温雁菱自知有亏,便不与母亲辩解,道:“我便是要告诉娘,如今事事我都知晓分寸,娘不必再忧心于我。”
“那你说说,外面传的那些话你要如何办?”
“实话告诉娘,那传得满城风雨的,一半是那背主的奴才做的好事,一半是我故意散播的,否则怎么会不过短短两日便满城皆知我的‘好事’。主要证人我都有,证词我也有,明日我便去府衙,让京兆尹开堂审理,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不是我温雁菱仗势欺人,而是狗奴才欺上瞒下、背信弃义,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侯府有我温雁菱,定然会蒸蒸日上。”
温雁菱说得铿锵有力,眼里满是坚定,她清丽的精致面容,此刻仿佛散发着光,让人不敢直视。
温柳氏却不知为何眼里盈着泪意,不住点头,“好好好,娘信你,回去就告诉你爹,你如今当得起这侯府主母。”
温雁臻看着姐姐若有所思,他们温家之后,绝不是轻易妥协之辈,她何必要委屈自己求全,背信之人不是她温雁臻。
用了晚膳,温雁菱便送了母亲、妹妹去府门口,却没想到见到了像是掐着时间来的罗裕。
罗裕笑得温文尔雅,躬身道:“岳母大人慢走,待我问候岳父。”
温柳氏满脸笑意,“好好好,你们赶紧回去吧,别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是越看这位女婿越顺眼。
第22章她有证据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温雁菱重重的放下手里的书,摇曳的烛光下映出她满脸的疑惑。
青蓉正在用帕子给她绞干头发,见状便轻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你说。”温雁菱犹豫着咬了下唇,“罗裕他是什么意思?”
青蓉疑惑:“夫人说的可是今日侯爷前来问候老夫人的事?”
青蓉今日不在院里,这事也是听青秋和青雨两个丫头说的,这两个活泼些,负责夫人吃食和其余杂事。
“依奴婢看,侯爷定然是想讨好老夫人。”
温雁菱不解,“他讨好我娘做什么?”
青蓉轻笑道:“讨好老夫人,目的当然是讨好夫人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温雁菱冷笑,“什么理由都有可能,这个肯定不可能。”
青蓉却觉得侯爷一定是为了夫人,否则他还能找温家求什么吗?
“夫人,奴婢觉得其实韩侍卫送来的证词也有可能是侯爷授意的,否则韩侍卫为何如此仔细呢,往日也没见他这样。”
温雁菱有些烦躁,“行了,别说了,我乏了。”
这一晚,温雁菱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没睡踏实。
翌日,温雁菱早早就醒了,睡不着她便起来梳洗打扮,特意让青蓉几个给她打扮得美美的,掐着时辰带了两个丫鬟并几个小厮便去了京兆尹府衙。
马车刚走,魏兴便让人去告诉了韩栋,说夫人已经出门。
此时正是赶集时间,街上人来人往,温雁菱下了马车站在府衙门口,嘴角勾着笑,“去,给我敲鼓,越大声越好。”
两个小厮领命,一人拿着一个大锤,鼓起劲儿使劲敲着。
皇城脚下的府衙不知多久未曾有人敲响过,此时咚咚咚的巨响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瞧见站立在府门口的温雁菱时,便有窃窃私语声。
“诶,那不是荣昌侯夫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她怎么还来报官了啊?”
“走走走,去看看去!有热闹看了。”
敲了好一会儿,京兆尹许大人亲自出来,看见他温雁菱便盈盈一笑,“许大人,我要状告侯府总管事刘石背信叛主、私吞主家财物。”
“侯夫人里面请。”许大人道。
温雁菱道:“请大人此刻便派人去捉拿刘石,若是不出我意料,他定然准备逃跑。”
听她这么说,许大人便一点头,“来人啊,去捉拿侯府管事刘石。”
温雁菱看着人走了,又道:“许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许大人能够开堂审理此案,那刘石不仅背信弃主,还散播谣言辱我名声,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自己的名声如何她是知道的,闹得这么大,无非就是想要让上京知道她温雁菱并非无能,她还要做生意呢,在大众间的名声可比在高门贵妇那里的善妒名声重要多了。
许大人沉吟片刻,“本官允了。”
许大人开了府衙大门,看热闹的人一涌而进,好些人连生意都不做了,赶着挤进去看热闹。
刘石被官差压来的时候面色惨白颓然,看见坐在一旁椅子上闲适得像是来看戏的温雁菱,便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怪他没有早做准备,以为面前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羔羊,却没想到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官差把刘石往地上一压,禀告道:“禀告大人,这刘石适才正想逃窜出门,我们去时他背着包裹,包裹里全是财物。”
刘石的黑色包裹被扔到地上,顿时,金银元宝散了一地,散发的光似要闪瞎人眼。
围观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顿时惊呼起来。
“嗐!这么多金银!够一般人几辈子花用了。”
“要说这刘石没有私吞,我是不信的。”
“好家伙,这侯府的管事有如此多油水吗?”
“嗐,哪个府里还没有这种私吞的奴婢下人啊,端看主母如何行事。”
确实,遇上侯夫人如此刚毅的主母,这刘石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匍匐在地的刘石忽然大喊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这银钱乃我家族多年积蓄尽在于此,小人没有私吞侯府钱财!”
刘石狠狠地看向温雁菱,如若今日他招了,那他就没有以后了,绝对不能认。只要他抵死不认,温雁菱能拿他如何,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李锐那狗东西去了哪里,许是先一步逃了,可此刻没见到李锐被一同抓来,他放心了许多。
不过,看着坐在上面淡然看着他的温雁菱,刘石总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不踏实。
许大人啪的拍了下惊堂木,“嫌犯刘石,有何辩解?”
刘石跪坐起身,凄苦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为侯府做事近二十年,从老夫人起就深受器重,侯府于我有恩,我为何要做不利于侯府的事情啊。”
“我虽然是侯府买回去的奴才,可老夫人念在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回祖籍之时便让我脱了奴籍,小人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刘石一番声泪俱下,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既然从侯府脱了奴籍,确实不会轻易背弃侯府吧。”
“说不准是那位贼喊捉贼,毕竟刘石脱了奴籍,主家不能自由惩处。”
“侯夫人看中的人,难道是这位心中不满,故意要惩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出戏可真精彩,瓜子要么,看来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断案呢。”
刘石趴在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起唇角。
温雁菱挑眉,这刘石倒是聪明,这时候还拿侯老夫人压她,若她拿不出证据、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怕这声誉也就不要了,改日说不准侯府的主母也就易主了。
“好一个奴大欺主。”温雁菱站起来,眉间像是染着愁绪,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忿和委屈,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看似柔弱无依,声音却能让众人听得清楚,“刘管事你自己也说,侯府待你不薄,不仅让你当了管事,老夫人回祖籍还给一众人脱了奴籍,这其中便有你。”
众人:嚯,原来是很多人一同脱奴籍,不是他一个。
“可怜我初初掌家,认人不清,听信了小人言,让你做了总管事。”温雁菱哽咽了一声,“我温家教导儿女自来便是与人为善,可谁知并非人人都是善良之辈。”
“前段日子,我梦中见到我公公,训斥我管家不力,次日醒来,我家侯爷便让我仔细查查侯府产业是否有亏,如此便有了那么一出。谁知这么一查果然有猫腻,每个铺子、庄子,掌柜、管事竟然没有无辜之人,侯府产业不仅没有任何盈利,甚至还需补贴。”
“自我当家以来,我对这些管事、掌柜的信赖,竟成了他们敛财的便利,实在可恶。”
温雁菱说着便委屈的落下泪来,“我实在不敢想,若是侯府偌大的产业败在我手中,我有何脸面下去见我公公,如何跟我婆婆交代,更无颜面见我温家祖宗。”
众人哗然,原来传出来的话,这真相竟然是这样,若是没有老侯爷的托梦,这位侯夫人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实在太可怜了。
这么端庄温柔的侯夫人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信任侯府的奴才、下人而已,她是如此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石咬牙抵赖,“大人,我是总管事,那些账册之事与我无关。”
“大人!”温雁菱忽的大声,声音压过了刘石,“我虽不是聪慧之人,可这其中的猫腻一眼便知,若是没有总管事授意,那些管事、掌柜如何敢!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欺主!”
刘石死死咬着牙,口中一片血腥气,他双手被绑缚在后,只能不断扭动身子,他厉喝:“你没有证据!你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无证定我的罪!”
许大人沉声道:“大胆刁奴,闭嘴!”
温雁菱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眼中早已没了泪意,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笑意,她居高临下看着刘石,轻笑道:“原来刘管事是笃定我没有证据,故而抵死不认。”
“若是我没有证据,许大人会派人直接把你抓来吗?”
刘石心下一沉,猛地摇头,“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许大人低声一喝:“带证人金器行方掌柜、刘石外甥李锐,粮行掌柜……”
一连数人的名字被念出来,刘石面如死灰,不断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待人拉上来跪了一串,许大人手中便拿起一叠纸,他朗声道:“下面数位嫌犯皆已供认不讳,刘石作为侯府总管事,以职权、金银诱惑、威胁众人,与众人串通一气,私吞主家荣昌侯府钱财。”
他手边叠了一摞账册,看向账册时他眉心蹙起,“这乃是私造账册,是为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有企图私吞侯府庄子,欲以小换大、以次换好,此罪加一等。”
许大人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没想到这刘石竟然如此可恶,骂声不断对着刘石,同时也在心里怜惜侯夫人,女子掌家不易,更逞论遇上如此恶奴。
然而她能在这短短几日便找出了证据、还有证人出来作证,供词也写好了,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刘石颓然倒在地上,闭上眼不再挣扎。
第23章当真配得上我了
若说此前他仗着温雁菱没有证据和供词抵死不认,如今便是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大安律法严明,若是证人说出供词,那便绝不可作假,若是发现是假证词,直接便可判斩。更何况,私账被查他竟不知,此时已无力回天。
可他死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明明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
为什么侯夫人会突然查账?为何方掌柜和李锐会如此轻易便招供?为何私账都被查出来了?
难道真是因为老侯爷显灵了?
许大人一一判了罪,各掌柜、管事有牵连作假私吞主家财产,罚苦役五年,私造账册加罚三年,念在转做证人及时醒悟,减刑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外刘石作为主犯,且私吞了大量侯府财务,他的尽数财产都赔偿给侯府,抄家处置,刘石流放苦寒北地终身奴籍不得恢复,家人共同流放三年。
围观的人被这重罚给吓到了,纷纷倒吸一口气,其中道理自然也明白,这毕竟是荣昌侯府,圣人亲封的爵位,京兆尹自然要以儆效尤。
官差压着众犯人要下去,温雁菱站在中间朗声道:“诸位稍等,许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讲,请您做个见证,可以吗?”
许大人点头同意,不在意这侯夫人再多一件事,而且只是做个见证而已。
温雁菱展颜一笑,面朝外面围观的人,徐徐道:“我知这几日上京城中关于我和侯府的流言满天飞,其中内容我已皆知,而罪魁祸首也是我侯府的这位刁奴,不过,我希望诸位帮我传个话,从今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关于我的、侯府的、温家的流言蜚语,那我温雁菱必然不会轻绕。”
“我温家世代书香官拜太傅,我侯府乃圣人亲封爵位,而我温雁菱乃是温家娇养长大的姑娘,此后,若是有人说侯府不是,那我就告他藐视圣人,对圣人亲封的爵位质疑,藐视皇族的罪,诸位可回去好好查查。”
“若是有人说我的不是、和温家的不是,那我便私下解决,诸位放心,我绝不会让许大人抓到我的把柄,当然我也保证对方性命无忧。”
围观的人中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有说了闲话腿软的甚至跌了一脚,此刻温雁菱仿佛从地狱而出的修罗,她的每句话都带着森森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威慑,众人成功被她吓到了。
见众人的反应,温雁菱十分满意,她脸上又挂上了温柔的笑,轻轻柔柔道:“我说的话大家都记住了吗?记住了便最好,还要麻烦诸位帮我散播一下,最好让上京的人都知道,若是到时候有人出了错,那还挺让我为难的,我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我们温家和侯府最是与人为善,我家侯爷总是告诉我不要仗势欺人,如此还请大家不要乱说话哦。”
众人:呵呵呵呵呵,您这与人为善当真不是说说吗,为什么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
这场轰动了全上京的案子结束不过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从人群中走出来,围观的人太多,他被韩栋护着挤了好半天才出来,摇着扇子他叹了口气,“这是半个上京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吧。”
说完他冲着韩栋得意一挑眉,与荣有焉道:“瞧见没,你家夫人在我的教导和帮助下,惩治了恶奴,如今这样子是越发有了侯夫人的气度,有了当家主母的样子,当真配得上我了。”
韩栋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为夫人辩解,“爷,即便是没有你,夫人也能收拾了刘石,不过是费些时日而已。再说,若不是夫人查账看出端倪,恐怕你不知何时才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侯府产业说不准要被你败光了。综上所述,您不过是给夫人锦上添花罢了。”
“韩栋,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不想干了是不是!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罗裕咬牙切齿盯着韩栋,“就算是锦上添花那又如何,那也是我的夫人,我夫人如此聪慧厉害,我骄傲。”
韩栋沉默半晌,“您说得对。”
温雁菱看着许大人把刘石等人压下去,让跟来的小厮一同去刘石家抄家,把刘石吞了金银都拿回来,这才带着丫鬟准备回府。
外面人群都散开了,她忽然瞧见人群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旁边的人与韩栋特别相似。温雁菱别开头,一定是她看错了。
忽然青蓉道:“夫人,我好像看见侯爷了。”
温雁菱:“你看错了,如若不然,他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青蓉抿了抿唇,下意识觉得不是这样,可又无法反驳。
“走吧,回府去。”温雁菱实在有些累了,今日面对这么多人义正言辞,是她两世头一遭,可内心却从未有过的舒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府里,温柳氏急躁的在前厅来回走动,不时往外看,温老爷瞧着不动声色,可茶碗里的水已经喝了好几碗了,便是站在一旁的温英博也有些微不可查的焦虑,往日他最是稳重。
终于,一个飞快的人影穿过花园跑进前厅,兴奋道:“老爷、老夫人、大公子,咱们二小姐可当真厉害着呢!”
三人都着急知道事态如何,忽略了他口中的二小姐如今已嫁做侯府夫人,当称侯夫人。
不过当下这并不重要,那小厮兴奋的绘声绘色的开始讲起了今日在京兆尹府衙发生的事情。
昨日温柳氏从侯府回府后,温老爷便拉着问了女儿是如何打算,温柳氏即便是知道女儿有打算,也不知其中细节,便只能说了大概,也说了雁菱如今是有主意的人了,让他放心。
可温老爷如何能放心,那些风言风语箭头都指向了自己的女儿,他甚至有些后悔让女儿嫁去了侯府,可已经嫁作他人妇,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为女儿做什么呢,雁菱本就是个要强的性子。
至于温柳氏昨日来说的话,他只信了四五分,并没有全信。
这种忐忑的心情持续了一整晚,直到现在,听到小厮眉飞色舞的说着二小姐如何如何厉害,如何掷地有声的说若是有人再说温家,那她就不客气。
听完小厮的话,温老爷看了眼兴奋的夫人,又对上跟他同样懵的儿子,瞬间就觉得找到了同盟,他犹豫问道:“英博,这说的是你妹妹?”
温英博迟疑的点头,“应该是吧。”
“这,怎么不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雁菱从小虽然聪慧,学了些诗词,可其实最不耐烦这些,对管家也不感兴趣,性子有些骄纵。可今日这描述,却是个老辣的当家主母。
温老爷沉思半晌,顿时觉得悲从中来,他女儿定然是在侯府吃了许多苦,否责怎么会成长了这么多,他从小捧在手心的乖女儿啊。
这罗裕,日后别想让他给好脸色。
温英博却道:“雁菱如今这样,倒是让我放心许多,至少不会轻易吃亏,往日她实在是太过轻信于人了。”
正在温府三人琢磨着温雁菱的变化时,温雁臻派出去打听的丫鬟也回来了,同样的如实说了今日温雁菱的表现,她便是没见过温雁菱,也觉得这侯夫人当真厉害,不仅惩治了恶奴,让他们罪有应得,还警告了整个上京的人,这份气度就让人望而生畏。
温雁臻咬了咬唇,原来姐姐当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认真的在维护温家的名声,对侯府她可以告藐视先皇,对温家她就要付诸于实际行动来维护,作为同样的温家女,她怎么就如此软弱妥协,丢了温家的尊严。
想到昨日姐姐说的法子——和离,温雁臻有些犹豫的咬唇。
“夫人,老夫人和公子说是要用午膳了。”
温雁臻应了一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拿起炭笔描了眉,又摸了一点唇脂,气色眼见就好了些。
昨日看见姐姐,她才惊觉自己似乎许久未曾好生打扮了,不重颜色也不重衣裳首饰,竟连姐姐的半分气度都没有,她低嘲一声:“何时变得如此邋遢的,竟然未曾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见她怔怔望着镜子,以为她身体不适,便没催促,待她回过神来去饭厅时,她婆婆与郑承安竟然也不等她用上了膳。
她微蹙了眉,却并没有在意准备坐下用膳。
“早让人来说了用膳,你这姗姗来迟的是摆的什么谱呢,半点功劳都没有,也有那底气。”郑王氏素来看不惯自家这个儿媳妇,然儿子死活要娶,偏温家高门大户,娶进来她便当个菩萨供着,不敢摆脸子。谁知这个菩萨是个生不出蛋的,三年多了也没给自家生出个一儿半女,就自家儿子还当个宝。
她这个做婆婆的即便是如今说她那也是应该的。
郑承安瞪了一眼郑王氏,对温雁臻道:“雁臻快来吃饭,方才娘说她饿了,我们正准备吃呢。”
温雁臻朝郑承安笑了下,顺着他坐下来,碗里是夫君夹给她她喜欢的菜。
郑王氏看不得儿子如此殷切的样子,便不满道:“雁臻,下午你跟我去一趟西郊外,听说那里有个老郎中看病很是厉害,你再去吃些药。”
“我不去。”温雁臻细细嚼着嘴里的菜,一派贵女姿态。
第24章他小小年纪承受太多苦了……
“你说什么?”郑王氏尖叫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不去,你肚里什么都没有,你不吃药怎么办?你要是不去可以,我立马张罗给承安纳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啪的把筷子放下,满脸寒霜,“可以,若是郑承安要纳妾,那我们就先和离,之后要纳多少随他的意。怀不上孩子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若是真想解决,也该让郑承安去看看大夫。”
“温雁臻,你这个妒妇!你说的是何意?!你说我儿子有问题!”郑王氏气得破口大骂,她站起来就扑抓向温雁臻,被郑承安死死拦住。
这个温雁臻自己生不出孩子,居然还怪到她儿子头上,她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是往后都要骑到她这个婆婆头上了。
郑王氏没什么见识,自小在乡镇长大,最好的运气便是生出了个会读书的儿子,此刻撒起泼来便是那乡野泼妇的做派,尖叫吵嚷。
温雁臻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在想,当初她没听母亲的话,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是不是做错了。
“拦着她。”温雁臻吩咐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婆子,她微微抬着下巴,看向郑王氏,“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温家定然不会就此罢休,若不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忍让你多时,从今日起你若再说一句羞辱我的话,那你便等着瞧。”
说完,温雁臻看向郑承安,“郑承安,你是否还记得去我温府提亲时说过的话,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郑承安立在原地看着温雁臻的背影离开,他身后是怒气冲冲想骂又不敢骂的郑王氏,半晌,他豁然转身,朝着郑王氏大吼:“娘您别吵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郑王氏不服气道:“我怎么啦!我做什么?我还没说她生不出蛋,她还敢跟我如此摆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承安觉得若是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他的媳妇就要被他娘给搅黄了,“娘你若是再执意给我纳妾或是羞辱雁臻,那我就把你送回老宅去。”
“你敢!”郑王氏提高了声量,“你这个不孝子!你敢赶我走!”
郑承安扯着嘴角一笑,“那我就跟雁臻和离,辞官跟你一起回老宅。”
郑王氏张了张嘴,脖子像是被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儿子平静的眼神,一时间不敢赌。若是儿子当真辞官了,那她该怎么办?她回了老宅会被郑家老人们给掐死。
身后的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裳,郑王氏总算往后退了一步,不再叫嚷。
温雁臻回了院子便吩咐下人道:“把老爷的东西收拾一下,搬到偏院去。”
温雁菱解决了刘石这个心头大患,心里那股劲便松了一半,这日回去后她那紧绷着的神经便松懈下来,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日大早,醒来时,屋里的四个丫鬟俱是松了一口气。
青霜道:“夫人您总算是醒过来了,大姑娘和小公子急得不行,若不是大夫说您没事,恐怕就要一直守着在这儿了。”
温雁菱疑惑:“我睡了很久?”
青露扶着她起来,“从昨日用了午膳睡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失笑,竟然睡了这么久,文茵和子晞定然是着急了。
青芳端着盆子进来,轻笑道:“不止姑娘和公子,侯爷也来了好几次,方才还派人来问过了。”
正说着,外面又有丫鬟前来询问,青芳放下盆子笑着出去了,回道:“去告诉侯爷,夫人已经醒了,精神不错。”
温雁菱:……
温雁菱睡得踏实,却不知整个上京城因为她昨日的举动而轰动了,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她的名字让更多人知道了。
不过因为有温雁菱的警告,一般人自然是不敢随意编排,就算是要议论也是用代称。可关起门来,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夫人们就没个收敛了。
“我当真没看出来,这温雁菱竟然如此有魄力,这高门大户里,哪个掌家主母没被下人恶奴给私吞过银子,就她能耐了,还告到京兆尹,也不怕侯府被戳脊梁骨。”
“嚯,你可别被她听到你这话,小心被报复。”
“哼,我还怕她不成。也就是荣昌侯性子温润,由着她胡闹,没得哪个掌家主母不受婆婆苛待的,她温雁菱为何如此命好。”
“你就酸吧,羡慕她你就直说。”
“呸,我才不羡慕,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翻盘,你瞧瞧她把侯府的霍霍成啥样了,铺子里连掌柜都没有,听说今儿连门都没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位夫人们关起门来说的酸话温雁菱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侯府的铺子她确实都让人关了,掌柜几乎没有幸免都被抓了,铺子开着也没生意,还弄得下面的伙计人心惶惶,索性关了省心。
罗文茵带着弟弟罗子晞来的时候,温雁菱已经梳洗完毕,喝了一碗米粥,看见两个孩子来了便让人加了碗筷。
罗文茵坐到母亲身边,柔声问:“母亲可有哪里不适?”
温雁菱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你看娘像有事的吗,不过是最近有些累,正巧借着那功夫补眠。”
罗子晞看了眼姐姐,抿了抿唇,问道:“母亲今日要做什么,可要我陪伴母亲。”
“你?”温雁菱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她憋着没打击自己儿子,“唔,母亲今日就看看书、赏赏花,子晞要陪我吗?”
罗子晞拧起眉间,小脸皱成一团,仿佛脑中在天人交战,半晌蠕动了下嘴唇,也没说出‘好’。
温雁菱哈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行了,母亲跟你开玩笑的,今日你好不容易休假一日,想去哪里玩就让常竹陪着你,不过不准玩危险的东西。”
罗子晞焉答答的应了一声,目光瞥向姐姐,见姐姐冲他眨了眨眼,立刻便笑起来了。
用完早膳,罗子晞从主院跑出来没多远,就被人一把拎鸡崽子似的拎住了衣领。
他挣扎着回头,小脚在半空中动来动去,闷声道:“父亲,快放我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皱眉看着他,把他脸对着自己,“你母亲怎么样了?你母亲今日不适,你不在她面前尽孝,居然想跑出去玩。”
罗子晞瘪了瘪嘴,“母亲精神可好了,她说今日要看书赏花,让我自己去玩别打扰她。”
罗裕怀疑,“真的?”
“真的。”罗子晞都要愁死了,他明明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是应该受尽宠爱吗。
怎么如今母亲宠着姐姐,父亲对母亲如此紧张,姐姐日日就想缠着母亲,都没人关心他了!
他小小年纪承受太多苦了!现如今还要被父亲抓着训斥,说他不孝。
罗子晞想问父亲为何不亲自去看母亲,但看着鬼鬼祟祟的父亲,他直觉还是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温雁菱看了几页书册,有些看不进去,总觉得有些事还未做。
她拿过自己的小册子,上面写了许多她要做的事情,便忽然问道:“青蓉,谭福他们可是明日才来?”
青蓉回道:“是,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温雁菱摇了摇头,放下书册拿起了自己的小册子写写画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一会儿,温雁菱放下小册子,对正在绣帕子的文茵道:“文茵可要与我去庄子转转?”
“出府吗?”罗文茵双眼发亮,娇俏的小脸都多了一丝活泼,“母亲,我们可以叫上夏姨和沐晴一起吗?”
温雁菱道:“自然可以,你让人去告诉你夏姨和沐晴,青蓉几个收拾些点心果子,咱们出去踏青。”
她想了想笑着道:“文茵去换身便利的衣裳,我也去换一身,出门就要打扮得爽利一些。”
文茵欢快的就像只小蝴蝶偏偏飞舞着跑出了院子,温雁菱笑着摇头,果然小姑娘还是要多出去玩耍,整天拘在这府里,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儿一般。
方才那样活泼的文茵多好。
侯府的马车去江府接了夏连欣母女俩,这才往城郊驶去,温雁菱的目的地是侯府近郊的一个庄子。
夏连欣撩起一侧的帘子往外看了眼,问她:“怎么忽然想起去庄子踏青了?”
温雁菱瞥她一眼,“难道你想在府里跟你婆婆大眼瞪小眼?”
夏连欣:……
这人说话真是越来越气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过她,夏连欣便不提这个,只跟着走就行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车,能不看她婆婆那张脸可不就是心情好吗。
两个姑娘早就手拉着手在角落里说话了,夏连欣看向满面容光的温雁菱,笑着道:“昨日你在京兆尹的壮举可是传遍了整个上京了啊。”
温雁菱轻笑,“还听说什么了?不会还有人敢编排我吧。”
“那自然是不敢编排你这位鼎鼎有名的侯夫人,你那犀利的言辞,谁敢这时候上来触你的霉头,不想活了吗!”夏连欣忍着笑说道。
温雁菱目光淡淡,“这些人啊,你越软越是虚张声势,他们越是欺你辱你,反而好不容易硬气起来,就没人敢当那长舌之人了。”
“柿子总是要捡着软的捏,这个道理我算是明白了。”
近郊的庄子并不远,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谁知温雁菱一下车,就看见一个人正在庄子里查看,她脱口道:“谭先生怎么会在此?”
第25章往后都求着你买东西
谭福诧异转头,没成想竟然是侯夫人来了。
“见过夫人,今日真是巧,竟在此遇见夫人。”谭福正在与韩江水说话,“我是来此看看,心里有数才好做计划。”
温雁菱今日来的地方就是韩江水管理的徐家庄,这处距离上京最近,占地也广,据说还有两个温泉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江水也上前来,给温雁菱见礼,“小人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来此,该好生迎接才是。”
温雁菱笑着道:“无碍,我也是临时起意,出来透透气。”
韩江水和杨崇是唯二两个不受刘石牵连的人,其余的或多或少被刘石收买,温雁菱便道:“韩管事为人正直,做事认真,往后侯府还要依赖于你们才是。”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身后夏连欣带着两个姑娘下来,两人见了礼,温雁菱想着有两个小丫头,不便在此,便道:“韩管事,不知有没有小丫头可以带我们四处逛逛?”
韩江水立刻道:“夫人我这便去安排,您先跟我去一旁稍后。”
温雁菱刚要走,脚步却是一顿,她刚才脑子还有点懵,现下才反应过来,便对夏连欣道:“连欣你先与两个丫头四处逛逛,我一会儿便来。”
夏连欣摆手应下,“行,你忙你的吧。”
温雁菱看着谭福在一本册子上写写画画,不断观察着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他似乎并未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人,沉浸在自己的册子上。
她原本想,这些人即便是韩栋找来的,也有那只会空想的,却没想到谭福就给她了一个惊喜。
如此能结合实际,再构思设想,那定然也会想出实用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福写完自己的计划,长舒一口气,一转头却见侯夫人的目光投在他的册子上,他坦然递过去册子,“夫人可要看看?这是我做的计划,本不算太完善,不过昨日侯爷让人来告知推迟一日,我才起意过来庄子看看。”
温雁菱翻看着这本册子,上面所做计划与她的小册子相比,无疑完整许多,她顿时觉得自己果真是个门外汉,“谭先生这计划十分完整周密,甚至连各种意外情况和补救措施都想到了,我当真自愧不如,与先生比起来,我这就是小打小闹的小儿科。”
谭福笑着道:“夫人聪慧过人,有气度有魄力,谭某也是十分佩服。昨日之事,如今已在上京传开了,试问哪个不称赞夫人勇猛过人,数日就识破那恶奴还借了京兆尹惩治,单单就这份周密计划就让人叹服。而且,外人不知,只我们便了解夫人是如何聪慧,只单单这让诸位掌柜、管事写出新店计划,这就是一个颠覆性的想法。”
温雁菱饶是脸皮厚,此刻也被他夸得不好意思,顿时苦笑道:“我原本并非这样打算,也没想过一下就能惩治了刘石,毕竟他在侯府经营多年,但不论怎么说也是个下人,有侯爷的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也是在韩侍卫给我了供词之后才决定,既然都得罪了,那不如一击即中,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谭福心中了然,侯爷那日便让他知道,侯爷看重夫人,只不过不便表现于人前,可现下他倒是更加认定了夫人。
他们即便是韩侍卫找来的,应当也没有告诉夫人他们的身份,然而夫人此刻却如此信赖他,几乎把其中关节和盘托出,他感受到了夫人的重视。
温雁菱此言也存了试探之心,却见谭福并没有意外,如此心中便更加确定。
谭福道:“不论如何,夫人让谭某佩服,谭某也愿意与夫人一共经营侯府。”
温雁菱笑道:“如此甚好。”
“不知谭先生可否与我细细讲下你的计划,就当我先考校你了。”温雁菱爽朗道。
谭福诧异,“夫人方才不是说来踏青散心,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碍,听你说而已,也是踏青。”温雁菱慢慢往前踱步,“不如谭先生边走边说。”
“那谭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雁菱坦荡伸出手,做了个‘请’,“洗耳恭听。”
谭福主要的计划在粮行上,他曾经家乡物产丰富,而其中粮食产量最重,他从小也种过地,对粮食算是十分了解。不过后来跟随父母来了上京,做了其他营生,便再也没有种过地,可这并不妨碍他对粮食的了解。
无论是产值,还是粮食的价格浮动,他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在他的计划中,温雁菱便能一目了然。
温雁菱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住点头赞同,心思却飞速转动,把其中的要点都记住。
即便她不能全部学会,但总算是知道了许多,倒也获益匪浅。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却都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谭福说完拱手道:“劳烦夫人听我说这许多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雁菱道:“先生让我获益良多。”
远处一个庄子上的小丫头跑过来,对着温雁菱鞠了一躬,“夫人,有位夏夫人让我来告诉你,现在可以去泡汤子了。”
温雁菱还想跟谭福讨论一番,可本来也是自己邀请连欣母女出来的,若是不去也不行,何况她也要陪陪文茵才是。
“侯夫人,谭某也还要四处去看看,就失陪了。”
温雁菱点头,把册子递给他,“那明日再议。”
待谭福离开,温雁菱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走向私汤处,夏连欣已经带着两个姑娘下了池子。
夏连欣头发全部挽起来,蒸腾着热气的水面让她的脸有些朦胧,她冲温雁菱挥挥手,佯装怒道:“好你个温雁菱,叫我们来踏青泡汤子,自己却在一处与人议事,你是来玩还是来巡视了?”
温雁菱连忙讨饶:“姐姐勿怪,只是我侯府恶奴牵连了数人,如今店铺都关着无人看管,愁得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好生烦躁。这如今见着一个管事便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我……”
这汤子里雾气环绕,夏连欣看不清温雁菱的神色,听着她的声音却觉得她已带上哭腔,像是要哭出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我知你不易,怪我多嘴。”
罗文茵趴在一旁捂着嘴轻笑,她母亲当真是越来越会捉弄人了,昨日她睡了那么久,让她和弟弟还有父亲都快急死了,还有今日一早可是吃了两碗粥并两个小饼,有这种吃不下睡不着的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温雁菱也捂着嘴在笑。
夏连欣很快在沉默中反应过来,看见文茵清晰抖动的肩膀,她大叫一声:“好你个温雁菱,现如今连我都敢捉弄了,弋?看我一会儿不好好收拾你。”
“我这不是与姐姐打趣吗,难道姐姐喜欢古古板板的我?”温雁菱笑着去换了一身下水的里衣。
见温雁菱下了水,夏连欣凑近了些,果真发现她眼下有些青黑未散,想来这段时日着实思虑过重,她叹息一声,“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从前万事不管,也不知如今哪根筋不对,耗费这么多心神,那恶奴你告诉罗裕让他处理不就完事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昨日温雁菱虽然说出了那番震慑的言语,可她不用想都知道,如今整个上京的高门夫人们都在等着看温雁菱的笑话,谁家主母不是吩咐下去,便有人把事情做了,再不济给夫君撒撒娇,自有夫君处理。
可温雁菱呢,却要自己亲自动手。
原本就被诸多人说闲话,便是她装得再坚强,夏连欣也知道她其实很难受。
温雁菱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靠在池边,旁边有庄子特有的果茶很是爽口。
她笑得开心,“姐姐莫不是以为我在逞强?哈哈哈,不,我如今才觉得我是活着的,那些人即便在背后说闲话,也不能影响我,我再也不是活在她们口中的温雁菱。”
“我曾经便活在这些闲言碎语之中,别人的一句话都会让我翻来覆去的想。但如今我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反而觉得获得了重生,这才是我温雁菱,她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一个眼神。”
夏连欣愣了一下,脸上神色一怔,随后慢慢笑起来,“你真是变了很多,那次病了看来是件好事,只希望你往后都如此想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自信道:“自会如此,我不会再被人左右。”
夏连欣噗嗤一笑,“如今你有志于经营侯府产业,若是往后那些人上门求着你,那才是真精彩。”
“等等,你说什么?”温雁菱忽的抓住夏连欣,“你刚刚说什么?”
夏连欣被她吓了一跳,喃喃重复,“我没说什么,只是说往后那些长舌妇都求着你买东西,那才是真精彩。”
温雁菱忽然跳起来,“连欣!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有好想法了!”
夏连欣脸色忽的一沉,顿时大怒,“温雁菱你给我好好泡汤,不泡就出去,弄得我满头都是水!”
温雁菱不理她,抱着的双肩,猛地亲了一下,“哈哈哈,大福星。”
第26章畅所欲言
当晚温雁菱在书房呆到很晚才睡,她只觉得脑海中有无数想法挤在一起,却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翌日,温雁菱起床时头疼不已,青蓉和青芳略带责怪的看着她,青蓉责备道:“夫人如今已经惩治了恶奴,为何还要如此辛苦,您是夫人,这些事大可让下面的人去做。”
温雁菱被青芳扶着坐到梳妆台旁,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我曾经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可结果如何你也看见了,如今我便不放心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蓉道:“夫人,侯府如此众多产业,若是您事必亲躬,您觉得能看顾好几个铺子、几个庄子,最终也是要依靠管事们的。”
青蓉有些激动,她如今帮夫人许多,自然也知其中道理,不过夫人当局者迷,且又被恶奴背叛,一时间没想明白也是正常。
“奴婢并非说您事事亲为不对,可您管着整个侯府,有这许多事情要处理,您既然能找到让你放心的吴彩秀,自然也可以找到下一个吴彩秀,或者下一个青蓉、青芳。”青蓉笑了起来,指着自己,“您说是吧。”
“您看青芳擅长算术,若是您让我去账房查账必然不行,若是您让青芳去管人安排事物,或许就一团糟了。”
青芳不住点头,“夫人,青蓉说得有道理。”
温雁菱被青蓉说得怔愣住了,这丫头最近倒是成长了不少,真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如此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确实如青蓉所言,她是心里怕了,怕重蹈覆辙,所以束手束脚。
信任吴彩秀也是因着上一世她的记忆,可如今看来,吴彩秀如此全副身心投入到成衣铺,也是因着她擅长,而她温雁菱投其所长、助其所困,算是笼络了人才。
如此看来,她完全可以按照这样的想法去管理。
温雁菱一边想着,一边由着青蓉和青芳给她梳洗,半晌,她问:“你们觉得,若是没有身契束缚,什么东西能留住你们,让你们对我忠心。”
青蓉和青芳沉默对视一眼,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好回答。
青蓉想了想,道:“若是没有身契,我想就是银钱了吧,给得多那就会让他安分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得多?那若是有人出更高的价格挖走呢?”温雁菱想,她找人自然是有身契更好,可若是没有身契要让人踏实跟着自己,那得拿出值得别人忠心的价值。
比如吴彩秀,她算是捡了个便宜,于吴彩秀有知遇之恩。
那其他人呢?这是韩栋找来的她倒是不担心忠诚问题,可是她要让他们心服口服,之后她也还会找人。
青芳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做得越好,拿的越多,这样更能激励人心啦。若是这样,那我肯定要做到最好,谁不喜欢银子呢。”
青蓉指尖戳她额头,“你个小财迷!”
青芳吐吐舌头,朝她做鬼脸。
温雁菱琢磨道:“做得越多拿得越多,这倒是有点意思,你们让我想想。”
青蓉不干了,“夫人,得赶紧梳妆好,一会儿还得见那些管事们呢。”
温雁菱便让青芳拿了纸笔过来,任由两个丫鬟给她梳妆打扮,一边拧着眉写,越写面上的神色越高兴。
写着写着她忽然道:“青蓉、青芳以后你们俩也升为我的贴身管事,月钱翻倍,梳洗打扮院子里的事就交给青霜四个吧,我需要两个跑腿的贴身助手。”
青蓉、青芳自是高兴,连忙道:“多谢夫人,奴婢定然会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芳活泼道:“夫人,其实贴身管事也不耽误我给您梳头发的。”
温雁菱懒懒瞥她一眼,“嫌事儿少是吧?到时候可别说夫人压榨你。”
青芳吓得啊了一声,连连摆手。
温雁菱心里有了个大致想法便轻松的去用早膳,在她看来谭福是个不错的人才,并且他对营生这件事比她专业且有主意,既然他是罗裕的人,那是可信的,她便不用想如此多。
她只不过是幸运的重来一世,并非成了什么都会的神仙。
早膳只她一个人用,文茵和子晞都未来,温雁菱奇怪道:“怎么没见文茵和子晞?”
青蓉回道:“姑娘和小公子一同用了早膳,小公子今日说要早些去书院,姑娘也在屋里看书。”
温雁菱失笑,“这两个倒是乖觉,也罢,这两日忙完了,腾出手来再去看她们。”
想到这里温雁菱就叹息一声,她是真的觉得挤不出一点时间来,她记得上一世自己整日闲得无聊,不是看料子做衣裳,就是与哪家夫人比首饰,又或是每日梳洗打扮去参加宴会,与那些夫人说些别人是非八卦,当真是把对方扒的什么都不剩才作罢。
如今想来,当真是无趣又无意义,还是想法子赚她们的钱来得有意思。
想到这里,温雁菱就兴致勃勃的出了院子往前厅去,走到前厅外面,她侧耳听了听,里面只有小声又平和的议论声,丝毫没有吵闹喧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抿了下唇,走了进去。
见温雁菱来了,众人纷纷站起来,“见过夫人。”
温雁菱走到主位上,伸手随意道:“诸位管事请坐。”
今日韩江水和杨崇也在场,这是唯二两个没被刘石祸害牵连的上一批管事,温雁菱昨日便让人去通知他们一起来议事,不过两人没时间做计划,便先旁听一下。
“诸位时间宝贵,我也不废话了,咱们直入主题吧。”温雁菱打算单刀直入,“那日拿了账册的管事们,便拿着计划直接说出来,诸位都可以听听不同的想法,不过首先管事们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那日过于匆忙,还未曾认识诸位。诸位是韩侍卫请来的人,我自然是相信大家的,有什么话大家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众人没有推搡,谭福自然而然的站起来,儒雅得不像个掌柜管事,反倒是有种读书人的气质。
谭福手里拿着薄薄几张纸册子,站到了中央,“现如今侯府粮行有五间铺子,分布在上京城东西南北,最大的问题是粮价不统一,五间铺子定价十分随意,若是想做大做好粮行,那定价必然是要统一,而且不能随意调整。这就要保证粮仓里粮食的充足,而侯府如今庄子上的粮食也只够三间铺子的供应……”
这是谭福调查了几个庄子的产量之后大概计算出来的,若是按照这个供应量,那就不难得出为何侯府粮行的定价忽高忽低,因为跟不上卖出的量。
谭福继续道:“我的计划是,即便是按照原本的五间铺子供应量,那必须增加存粮,我的计划是即刻开始,从庄子周边的农户收集粮食,给予公道的价格收购他们多余的粮食,提前预定做足充足的准备。”
“若是预定未能达到基本计算出的存粮量,那就要扩大范围,这是我以防周围庄子的存粮已经被其它粮行预定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下还有一些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
谭福把计划交给青蓉,青蓉递给了温雁菱,他还让人誊写了好几份,供其他人传阅。
这实在是细致周到,而且计划周密,在温雁菱看来谭福还野心不小。
温雁菱看完手中的计划,一抬头就见其余管事面带苦笑,甚至有几位跟谭福关系不错的,还瞪着谭福。
她笑了起来,“谭先生,看来你把其余管事给得罪了,弋?小心他们给你穿小鞋。”
谭福不甚在意,“夫人此计甚好,正好可以让我们几个动动脑子,形成有益竞争。”
温雁菱道:“我应该让谭先生最后一个出来讲,我看诸位管事可能思考没有你如此细致,不过诸位管事无需担心,诸位知道我并非死板之人,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每个人的想法必然不同,大家可以互相启发,这是好事。”
谭福拱手,“自是如此。”
两人如此一说,气氛便轻松起来,不过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俱是不愿先来。
忽然坐在末尾一人出列,他拱手朗声道:“在下杨崇,乃是南城门口车马行管事。概因之前那刘石之事未能来得及详细计划,昨日思索了一晚,方才听了谭先生的计划,倒是心中有些启发,先给大家露个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微微一笑,“杨管事辛苦,请畅所欲言。”
杨崇这一番言语,便在温雁菱这里又记上了一笔,她之前整理账册时,这车马行就让她上心了,如今看来,这位杨管事倒是一位能干之人,且善解人意,为大家当了这过渡台阶。
杨崇年约三十,正是壮年,身穿一鸦青长袍,干练又不失庄重。
“侯府只在南城门口设置了车马行,如今南城门口便只有我一间,这便是独一份的生意,除此之外便是北城门口有一间车马行。租车的多是富商或者商户,老百姓嫌贵多是步行。”
温雁菱一想便明白,除却一般需要偶尔出行的富户,用车多的和高门大户都有自己的马车,是不需要租马车的。
她有些不解道:“那为何杨管事给的账册营收却那么多。”
第27章画饼自然要往大了画
杨崇自信一笑,“虽只有一间车马行,夫人可知,如今我们有多少辆马车?”
温雁菱摇头,“不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余管事对此也不甚了解,便都好奇的看着杨崇。
杨崇目光扫过众人,自觉心中满意,便伸出两根手指。
温雁菱蹙眉,直觉不是两辆,身边青芳便惊呼道:“难道是二十辆马车?”
杨崇一点头,“对,二十辆。”
前厅顿时发出一阵吸气声。
温雁菱在心中过了一遍,便觉得不会如此简单,单就说若是二十辆车就是四十匹马,这便不是供应得上的问题,单是马料就所需甚多耗费巨大。
杨崇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这马车自然不是供给有马车的人,必然是让那些没有车的人能坐,自然人头费便不会贵,所行路线也都是城郊乡村,若是用马自然不划算,所以我们用的是骡子。骡子脚程不快,可吃得少走得远,还好养不娇气,我便给城郊人口多的乡镇设置了驿站,每辆车两匹骡子拉车,每日两趟来回,每辆车能坐十几个人。除去马料人工还能赚些。”
“另外一项便是租售马匹,若是搭马车去另一个城镇,租马就需要押金和租金,到了下一个固定的驿站再还马换马,这项进账大可费马,每日也没有那么多人租马。而搭车去下一个城镇的人也不算多,且路程远花费时日很长,营收不对等。”
“其余大多车马行主营也就是租售马匹,或者是租马车,连城郊周边的骡车也懒得做,其实据账册显示,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温雁菱听得十分入迷,这是她不曾知晓了解的东西,别说是她,就是诸位管事和伺候的小厮丫鬟,也听得入迷非常。
杨崇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接下来便是我思索出来的计划,时间匆忙不够完善,不过却是我心中筹措已久的想法,尚未来得及秉明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管事请。”
杨崇道:“我平日都呆在车马行,或是与人攀谈,日常最爱去茶肆酒楼,便收集了一些信息。许多人与亲戚往来其实更多需要送一些物品,可又不放心,或是那物品并非贵重,但也需得累人跑一趟带过去,若是我们能代替运送这些物品,我算了大概,这是一笔划算的生意。货物不比人占地方,而且每样货物运费与人头费相差无几。”
杨崇说到这儿便住了嘴,只停顿了一瞬,诸位管事便明白过来,惊得瞪大了眼睛,发出一串低呼。
货物可堆叠起来,一车便能装许多,可不是比人头多几倍几十倍吗!
谭福眼里满是兴味,他问道:“可若是货物到地点,如何让接收人来取?”
杨崇道:“这便需要收货点派人送达才行,如此便需要许多人员。”
“人员不是问题,虽说如今大安风调雨顺,可也不是没有吃不起饭的人,出一把子力气的人多得是。”
杨崇点头,“正是如此。”
温雁菱手指轻点在扶手上,“如此,开设驿站也是个大工程。”
“确实如此。”杨崇点头,十分满意夫人这思路跟上了他,“若是从上京往外延伸,咱们的线路甚至可以到达最北的北疆,最南的边境。”
“甚至与他国经商。”谭福轻声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忽然热血沸腾,眼里充满了野心的光芒。
温雁菱轻笑起来,“杨管事、谭先生,这饼咱们先别画这么大。”
谭福笑道:“画饼,自然要往大了画。”
杨崇也笑起来,拱手道:“夫人,此言不虚,即便前期开设艰难一些,但若是走上正轨,通过前期的经验便能复制下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顿了顿,真诚又严肃的看向温雁菱,“夫人,若是可能,侯府完全可以依靠驿站的延伸,把所有属于侯府的产业都扩展至全国。”
前厅忽然寂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停在了他所说的那个可能之上,若是真的如杨崇所说,那……
谭福苦笑,“如今听杨管事一言,我才惊觉我这所图与杨管事相差甚远啊,回去我得反思一下。”
温雁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与她的初衷有些不同了,这如何就计划成这样了。
“夫人、诸位,请看。”杨崇说着拿出了个画卷,他让人帮忙徐徐展开,这是一幅大安乃至周边小国的地图,他勾着肆意的笑,手指在上面他特意标出的红点上点了几下,“这些都是大安重要的城镇,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温雁菱思索片刻,便道:“杨管事所思甚远,不过我确实非常有兴趣,不如你回去再做一份详细的计划,类似于谭先生那种,各种突发情况以及对策想好才是。”
杨崇欣喜道:“多谢夫人,我回去定然好好计划。”
青霜从外面进来,走到温雁菱边上小声几句,温雁菱看了眼时辰,便起身道:“诸位管事,时辰不早,先去用了午膳我们再继续议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是。
让人带了几位出去,温雁菱对青蓉道:“今日府中的议事详情让下人们把嘴巴闭紧,若是传出去了,我定然不会轻绕。”
书房里,罗裕拿着一本话本子在看,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他把书放下来,问:“夫人可跟管事们议事完毕了?用午膳了吗?”
韩栋:“爷可是想去夫人院子里用膳?”
“你耳朵聋了。”罗裕瞪他,“我是问你议事完了没,我找谭福。”
“爷是想知道夫人与管事们的议事内容?”韩栋又说。
“韩栋!”罗裕直起身,大声道,“你最近废话有些多!还不赶紧去问。”
韩栋:“是。”
韩栋很快回来了,回禀道:“爷,管事们已经在用午膳了,夫人也回主院与姑娘一同用膳,不过下午还要继续议事。”
“下午还要议事?”罗裕蹙眉不满道,“这些人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回话快些回完不就好了,怎么话这么多,事事都要夫人知晓,还要他们做什么。”
韩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等了半晌,反问道:“你为何不说话?”
韩栋:“我近日话多,谨遵爷教诲,要修炼闭口决。”
罗裕豁然起身,扬起手里的书就往韩栋身上打,边打边念叨:“我让你练让你练,让你说话你不说。”
韩栋一边躲一边想,他们家爷如今真的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脾气暴躁易怒不说,还阴晴不定。
另一边温雁菱用了晚膳,便带着文茵一同去了前厅,让文茵坐在屏风后面听,若是不想听了还能歇一歇。
文茵起初犹豫,青蓉便道:“姑娘可以去听听看,诸位管事的想法别出一格,他们眼界甚广,那计划出来当真是精彩,让我跟青芳两人都热血澎湃。”
温雁菱便笑着道:“管事们见多识广,自然是我们这等身在内院的人不能比的,多听听也能提高眼界。”
罗文茵便高高兴兴的去了,她手里挎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放了些做女工的东西,还带了两本话本子。
温雁菱瞥见了她那些东西,并未言语。
下午议事便是罗裕兴致来时开的铺子,酒楼茶肆、书画、瓷器,还有那间金器行,这些都不是温雁菱感兴趣的,不过那日夏连欣说了一嘴赚那些长舌妇的钱,她便觉得这其中或许能找出一丝商机。
毕竟内宅女子,多是在意容颜和才艺,书画、瓷器便是能衬托才艺、气质,而金器则是能装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楼、茶肆的管事姓钱,他道:“酒楼茶肆人来人往,最是消息便利之处,我们便可专门辟出一块地方作为信息交流,而且还能定期举办一些诗会、绘画比赛,如此一来,文人墨客便都能聚集于此。除此之外,包厢可在二楼围上一圈,能观看楼下情况,赚得不菲的包厢费。最后,我询问了侯府有许多侯爷收藏的字画、古董,这些若是爷有不喜的或者是想置换的,便可以拿去拍卖,也有那达官贵人手头应急,也能拍卖,价高者得。”
温雁菱一直在笑,听到此便笑得更厉害了,“钱掌柜这个计划真是完全符合了我们侯爷的喜好,不过我很喜欢这个想法,到时候把包间给爷留着固定一间,不管是诗会还是绘画爷都很喜欢,如此他便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家的铺子里,也让大家放心。钱管事这个提议非常不错。”
钱管事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这夫人是何意,说满意那满脸嘲讽的笑意是什么意思,说不满意吧,又字字句句好像出自真心。
他余光看见谭福冲他笑,还挥了下手,便赶紧坐回位置。
瓷器、书画的孙管事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毕竟这是观赏性产业,他便结合了钱管事的说法,最后说道:“我见高门大户多是喜欢精致繁复的瓷器,倒不如做些小巧精致的瓷器,供给内院夫人姑娘们,或者小门小户也能用得上的。”
温雁菱心中一动,“这瓷器与其他不同,只要有胚胎便能轻易复制,若想卖得好,还需好好计划一番才是,孙管事可以从这里做文章。”
孙管事被她这么一启发,顿时心中了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灵光,他若有所思的捻着下巴回到座位去。
温雁菱便笑着道:“若是孙管事有需要,可以跟谭先生等一同商讨,说不定会有惊喜的收获。”
第28章钻钱眼里去了
主要的铺子经营就这么几类,其余的温雁菱便趁着这次关门整顿给关了,准备日后若是需要扩张直接用,或者是租赁出去也可以。
就如今这几样,她都觉得大有可为,不知何时可以做起来,她心存期待,其余的便没有更多精力去折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下还有几处庄子,大多产量就交给谭福和韩江水来规划,她实在不懂农业。
另外温泉庄子那里,一位姓李的管事便道:“夫人,那处温泉庄子十分适宜养殖珍稀花木,若是做一处暖棚,便能一年四季都养着奇花异草,想来大有可为。”
京中高门贵妇、闺秀,只要是个女子便都爱好看的花,若是在万物凋零的冬季能盛开出美艳的花朵,那定然会引得争相购买。
温雁菱觉得此计甚好,便是卖不出去,送来府中供她观赏倒是也不错,让人心情愉悦。
若是在冬季举办一场鲜花宴……
啧啧啧,她都等不及看那些嫉妒她的长舌妇们的嘴脸,定然是万分精彩的。
“甚好甚好。”温雁菱笑得开心,“那温泉庄子和养殖花卉李管事便与韩管事商议,花房可以修建得大一些,倒是没什么妨碍的。”
反正庄子也没人去,便是踏青赏花去了也不会住,不如物尽其用才好。
这养殖奇花异草也是罗裕的主意,她记得最初倒是经常有人送了花草来院子里,后来她见着华楚楚那里也有,便不想看见那些花了,碍眼至极。
现下想到这些花倒是觉得心情愉悦。可见,没什么是不能顺眼的,不顺眼只不过因为它没有给你带来好处或者利益,现如今不就顺眼了吗。
此外,有个庄子里有瓷窑,便是侯府瓷器行的主要货源地,在温雁菱看来这瓷器行确实不太行,不过好在瓷器行有孙管事和这位赵管事一起,想来也可以商议出好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瓷窑若是要生产,那必然要孙管事下了单,商议好了之后才能开窑做,若是没有,那赵管事便要琢磨琢磨做些什么特别的、能让人购买的瓷器才是,不能乱做一气或是跟风做。”
赵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是是是,侯夫人说得有理,我回去琢磨琢磨,再想想。”
等到所有计划都讨论一遍之后,已经是申时,温雁菱只感觉头昏沉得厉害,临走时她告诉管事们保密今日之事,这乃是侯府的商业机密,管事之间可以互相商议,但不能告诉别人。
“今日只是粗略商讨计划,回去之后你们各自做详细计划,并且把改造需要多少银钱都要计算出来,等我看过之后,就能支取银子开始动工改造。”
“对了,任命谭福为总管事,任何事他先过目再来回禀于我,劳烦谭管事辛苦,顺便管理一下粮行,手下需要几个人协助你自己定夺便是。”
温雁菱此刻脸色有些苍白,依然笑着道:“等到所有铺子重新开业时,我们会有新的一套薪酬方式,从管事、掌柜到伙计,除去基本的月银,都会有店铺分红。我初步设想是,用店铺每月净收益的百之五来分给所有人,也就是铺子生意越好,大家的月银更多。到时我们还会用每月账面的银子来做比较,每月净收益最高的店铺,会再获得一部分分红。今日就这样吧,诸位管事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温雁菱说完也没让大家反应,便青蓉两个丫头送了管事们出去,自己回了房便去休息。
这么一天可真是太累了,若是再多来两次,她可能直接就倒了。
不只是温雁菱,管事们个个也不轻松,没想到这侯夫人主意这么大,计划之后还要拿出来让大家商讨,这不就等于公开处刑吗,做得不好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出来的时候谁被夸奖了,谁没有达到侯夫人的要求,看看各自的状态表情就明白了。
还有,这最后侯夫人所说的月银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只不过大家只粗粗一想,便顿时惊讶起来,细想起来可不得了。
谭福照样被魏兴请到了罗裕院子里,一进去,谭福就感受到了侯爷不带善意的目光,他顿时挺直了背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过侯爷。”谭福鞠躬行礼。
罗裕从书桌绕过来,围着谭福转了一圈,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他沉声道:“听说昨日你与夫人在庄子处见面,还闲谈了许久?”
谭福莫名其妙不过依然照实回答:“确实如侯爷所闻,昨日我在徐家庄询问韩管事,遇到侯夫人与姑娘和好友去踏青,侯夫人问了我几个问题。”
“听说你们商议了很久?”罗裕眯了眯眼。
谭福想了想,“有那么一盏茶的时间。”
韩栋:……
怎么觉得闻到了一股酸味。
谭福总算明白过来,他忍着笑意,清了清喉咙,说道:“那是自然,侯夫人让我们所做计划十分详细,便是昨日我已经与侯夫人商议过了,今日也此时才议完事,侯爷可知夫人如何辛苦。”
罗裕沉默了一下,有些心虚问道:“今日议事为何如此之久,到底你们说了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福想到方才夫人所说,便道:“此乃商业机密,夫人说过要保密,说与侯爷怕是不太好。”
罗裕瞪眼,“怎么,这是我侯府产业,我这个侯爷都不能知道了?”
这话也有道理,侯夫人也只是说不能告诉其他人,没说不能告诉侯爷,谭福便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罗裕和韩栋。
饶是罗裕和韩栋这俩主仆有心理准备,此刻也被震惊了。
罗裕更是沉默良久,不知用什么表情,满脸狐疑,“这真的是我家夫人让你们做的,而且她还给出了这许多建议?”
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温雁菱能想出来的,温雁菱或许有些才气,可要真论做生意,她跟自己也许差不多。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不缺吃穿,被捧在手心,便是知道一斤米粮几个铜板都是奇事。
如今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谭福沉声道:“确实如此,小的怎么可能诓骗侯爷。”
罗裕:……
你刚才还不想告诉我实情。
罗裕背着手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到底是何时夫人有如此大的变化呢,若非他知道温雁菱脾气性格都一如从前,他简直怀疑自己的妻换了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福见侯爷已经愣住,也没打算让侯爷消化一下,又把侯夫人最后那事关月银的话说了一遍。
这下,罗裕和韩栋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是什么奇思妙想?
谭福笑得畅快,“也不知侯夫人如何想到的,可如此一来,不论是管事和掌柜还是店中伙计,定然都是铆足了劲儿要好好干,干的多就得得多,谁不愿意呢。”
“夫人深谋远虑,小人佩服不已,不论是计划书还是别出心裁的月银方式,都让小人大开眼界。小人十分感谢侯爷能让小人跟随夫人,小人必会帮助夫人开出一片天地。”
“按照小人的设想,不用多久,夫人所有产业定能甩出其他人一大截。”
谭福声音里的迫不及待和兴奋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还有对温雁菱的深深信任和期盼。
罗裕沉默半晌,“谭福,若是夫人执意,你要多帮帮夫。”
谭福拱手道:“侯爷放心,侯爷既然让小人跟着夫人,必然不会让侯爷和夫人失望。”
就是你太能干了,才会担心啊!
罗裕的眉头拧起来又松开,松开又拧起来,最终挥了挥手,“谭福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谭福出了侯府便径直回家去,他还有一些想法要尽快写下来才是,近日来他当真是各种想法都被激发出来,很久都未曾如此兴奋。
谭福走后,罗裕在书房里转了两圈,韩栋抱着剑立在一旁静静的不出声。
半晌,罗裕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咱们侯夫人竟然如此缺钱吗?都钻钱眼里去了。”
韩栋没有说话,罗裕看向他,“说话。”
韩栋顿时站直了身子,缓缓道:“侯爷以前不知,如今应该知道侯府确实出了问题。”
见罗裕依然一脸茫然,“那刘石家不是被抄了吗,京兆尹说了抄家所得都归还于我侯府,这怎么还缺钱呢?”
韩栋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同情了夫人一瞬,正声道:“侯爷应该去看看府中产业营生的账册。刘石拿走府中不少营收,而且是伙同了掌柜、管事一起拿,您想想能剩下多少,那些贪了的银子能全部留下吗?就说那李锐,贪走的银子全部拿去赌了,更别说还有那喜欢去青楼的,喜欢古董字画的……总之,账册看起来跟实际的想去甚远。”
“府中一应花销巨大,别说后院里的夫人姨娘、姑娘公子的吃穿月银,就是侯爷您的花销也都是府中账房支出,还别说每月宴请送礼,老夫人那里的月银以及送礼。”
“您当真是小瞧了花出去的银子。”
罗裕沉着脸,其中脉络并非不清晰,而是他根本无视了,也就是说侯府每月不仅没有收益,还在吃老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张了张嘴,有些底气不足道:“那我不是还有俸禄?”
第29章何必丢人现眼
罗裕有些底气不足道:“那我不是还有俸禄?”
韩栋面无表情问道:“爷,您可知您每月月银几何?何时用尽?”
说起这个,罗裕又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我每月俸禄几何?何时用尽?”
“爷如今是六品闲职,每月俸禄二十两银子,到手也不过一个时辰就用尽。”
罗裕缓缓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栋,随后厉声道:“你胡说!”
“我没胡说。”韩栋依然平静。
罗裕一甩衣袖,“我不信!”
韩栋从身上拿出一张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罗裕申领俸禄的银钱数量,以及他的签名和手印。
这,简直根本没办法抵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仆两人无情对视,韩栋觉得此刻他家爷肯定想撕了他,面部表情已经逐渐狰狞。
可他是个不怕死的,“爷,您若是再如此下去,您在夫人那儿恐怕地位不保。”
“胡说,我是荣昌侯,夫人对我一片深情。”
“哦,月银二十两的六品荣昌侯,我家夫人快要大赚一番。”
罗裕僵了一下,死鸭子依旧嘴硬,“我玉树临风,你家夫人自来贪图我美色,我有这张脸就好了。”
“这我倒是觉得您如今更有男人味了,上月做衣裳也放了一寸有余。”韩栋继续补刀,“倒是夫人如今放下心中愁绪,收拾了恶奴,心情愉悦脸色红润,美貌异常。”
罗裕:……
“你给我滚出去!”
韩栋麻溜的滚了。
罗裕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晚上,连晚膳都没用。
院里的小厮问韩栋,“韩侍卫,这侯爷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让厨房备点宵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依靠着月门,“备着吧,不一定能吃。”
罗裕这些事温雁菱统统不知道,她昨天用了简单的晚膳,连文茵和子晞都没顾上便倒下睡了,睡了美美的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温雁菱打算就在府中休息几日,正好管管子晞的学业,她最近都没功夫过问子晞是否习惯,有没有被先生责骂。
各自在自己院子里用了早膳,罗文茵便带着两个丫鬟来了主院,看见母亲正在院里赏花喝茶,她扬起一个笑走过去。
“给母亲请安。”
听到声音温雁菱侧过身,看见女儿便嗔怪道:“怎么又给我请安了,不是说过不用这样。”
罗文茵笑着坐到母亲身边,“女儿这不是偶尔请安,是对母亲的尊敬。昨日与那些管事议事让女儿为母亲而折服,母亲泰然自若的姿态就值得女儿好好学习。”
若是昨日不去屏风后面躲着,罗文茵根本不知道母亲竟然如此厉害,即便是跟众夫人对上不变色或者是在京兆尹唱作俱佳,也没有昨天让她心悦诚服。
管事们见多识广,提出的计划也是周密完善,母亲虽然不似那般周到,但胜在心思新颖,连她都大为叹服,而且那些管事也能感觉得出来对母亲的不敢小看。
温雁菱大为意外,“你难道对做生意感兴趣?”
“母亲如今不也对生意感兴趣?”文茵如今对母亲只剩尊敬并无惧怕,便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做生意十分有趣,比那琴棋书画和女工更让人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挑眉看向她,如今这算是女随母吗,她原本是为了给儿女守住侯府,且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做生意倒是让她感觉十分不错,特别是想到以后被人求着收钱,这可比让她花银子买东西更加兴奋。
“文茵觉得花银子不高兴吗?”温雁菱问。
罗文茵愣了一下,眉尖微蹙,又舒展开来道:“经过昨日,我倒是觉得赚银子更高兴。”
温雁菱笑了起来,指尖轻点她的额头,“你呀,好歹是侯门嫡女,应当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才是,怎可与这黄白之物打交道,没得被人说是一身铜臭味。”
罗文茵嘟了嘟嘴,拉着温雁菱的袖子摇了摇。
温雁菱又道:“不过这真要到了一斗米难倒英雄汉的地步,大家才知道,一声铜臭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铜板都没有,那才是绝望。”
“所以娘希望你懂这生意之道,可如今你年纪还小,琴棋书画挑着喜欢的学,多看看书,跟沐晴走动走动,约上三五好友出去玩玩,等到你到娘这个年岁时就知道了,被这些俗事缠上才是不得清净。”
“挑着喜欢的多多了解,也可以。”
罗文茵的眼里盈出水润,“文茵知道母亲是为我着想,让我能够随心一些。”
温雁菱道:“说什么傻话,你娘我还没玩够呢,这才刚开始呢。”
不知为何,温雁菱就是有种预感,她一定会让侯府的产业壮大起来,不论是她的计划还是月银方式都能让她快速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让人知道她温雁菱管着的侯府兴旺繁盛,再不是上一世那个丧门星。
罗文茵又被她逗笑,“娘说得对。”
温雁菱转头问了罗子晞最近几日如何,这几日都是文茵在照看子晞,早上姐弟俩一同用早膳之后,文茵送子晞上马车,下学之后子晞回来也是第一时间就跑去找文茵。
罗文茵笑着道:“这几日回来都说先生夸奖他聪明,不过却是有些贪玩坐不住,听说父亲还让他每天练大字,倒是让他收敛了一些。”
温雁菱奇道:“你父亲居然让子晞练字?”
温雁菱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她是真没想到罗裕会管孩子,还给子晞布置大字,难道是她之前误会他了?
这个怀疑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消散了,若是罗裕有当父亲的责任感,那上一世文茵也不会被嫁给大皇子了。
是,大皇子是她看中的,可她只是一个后院妇人,能了解的也是放出来的消息,她即便知道大皇子脾性暴躁也没当一回事,这是她的错。而罗裕身父亲,身在朝堂,整日在外厮混,就不知道大皇子的真实性格吗?
她是万万不信。
至于子晞,她身为母亲没有好好教导还宠溺,导致他顽劣不堪,是她的错。身为父亲的罗裕,却连儿子的开蒙都不管,这能怪谁呢。
温雁菱闭了闭眼,把自己从上一世的情绪中拉回来,即便罗裕如今再如何,那也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应该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世的那些事这辈子绝不会再发生,可罗裕在她心里如今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不恨他可怨气是免不了的。
只要罗裕不给她扯后腿,她就当他是个空气,若是不干好事儿还要出来晃悠,她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等到文茵和子晞长大成人,能自己做主了,她就与罗裕和离,自己过自己的平静日子。
罗裕此刻还不知道自家夫人已经在盘算和离的事,想了一整晚,直到天空泛白才去睡,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十分憔悴。
丫鬟伺候着梳洗完,他眼底的青色越发明显,换上一身绛紫的长袍,身上气质都变了几分,沉稳不少。
韩栋平静问道:“爷可要用膳?”
罗裕道:“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就行了。”
早膳上桌,罗裕便叫了韩栋,“去开我的库房,今日我要去拜访老师,选一件合适的物件。”
韩栋愣了半晌,“爷,哪件物件合适,您直接告诉我。”
罗裕举着筷子的手一顿,猛地看向韩栋,清了清嗓子道:“你去告诉夫人一声,让她寻一件,就说我要去拜会老师。顺便说一声,近来我会忙于公务,子晞那边就要她多照看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栋满脸狐疑和震惊,一副‘您熬了整宿就想出了这’的表情。
罗裕挥着筷子赶他走,“赶紧去,你懂什么!”
“记住,拿不到东西你就别回来了,收拾东西滚蛋。”
他知道夫人近来十分对他不满,不满他忽视儿女,不满他不求上进,可曾经他在她面前也是如此模样并未改变,为何温雁菱的态度就转变了这么多。
可不能与女人讲道理这个道理罗裕是明白的,道理讲不通还不得想其他法子吗,夫人是自己的,能怎么办。
“你家侯爷要拿东西开他的库房拿就是了,找我做什么。”温雁菱奇怪的看着韩栋。
韩栋道:“夫人,爷说了是去拜访老师,往日这都是您打理的,您看……”
“我打理的又如何,反正东西都在你家爷的库房里,我这里只有无知妇孺用的东西,让他自己找去吧。”温雁菱不为所动,心里冷笑,没忍住道:“他这种整日只知道吟诗作对的人去拜访老师,不会把太师给气死吗?何必丢人现眼。”
韩栋:……
他是无辜的,他这是被侯爷给牵连了。
韩栋坚强的再接再厉,“侯爷说不日便要接下公务,小公子的课业还需要夫人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用他说?假正经。”
韩栋面无表情,“夫人,不如您在府中库房找个合适的物件送给太师?”
“古董字画,让他自己找,府中库房没有。”温雁菱打定主意不惯着罗裕的臭毛病,要做什么自己做去,别在她眼前碍眼。
韩栋没办法了,只能道:“夫人,看在属下给您找了证据的份儿上,您能不能去爷的库房选一个?”
第30章对上夫人只有吃亏的份儿……
温雁菱掀开眼皮,看了眼莫名有点可怜的韩栋,“行,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一次。”
毕竟是给太师送礼,温雁菱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怕罗裕选了什么不合适的物件送去,这人整日没个正形,丢的是侯府的脸面,败的是侯府的声誉,这些以后都会在子晞身上。
也罢,看在韩侍卫的面子上,就当在府里逛逛散步了,左右也当消遣。
温雁菱已经很久没来过罗裕的院子了,再踏入这里竟然让温雁菱有些陌生之感,她四周环顾,在心中与上一世最后看见这院子做对比,半晌却又摇头失笑。
韩栋引着温雁菱到了小库房处,便道:“夫人稍等,我去禀告侯爷一声。”
温雁菱抬脚便进了小库房,“叫他做什么,若是他自己能选也不会叫我了,我这瞧一眼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夫人这是不愿意见侯爷,韩栋在心中为自家爷点了一根蜡,作为属下他只能帮到这儿了。
罗裕在书房里早就派人在月门处盯着了,那小厮看见温雁菱的身影便立刻跑去回禀侯爷,罗裕赶紧把书房整理了一遍,又拿了书在手里,还整了整衣衫。
等到听小厮再回来复述了一遍温雁菱的话,他脸色就是一僵。
温雁菱好不容易进了他的院子,竟然不过来瞧瞧他,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了。给她机会她竟然也不珍惜,别指望着他还会亲自去见她。
温雁菱很快在小库房里看见一块砚台,太师好字众所周知,这块砚台瞧着倒是拿得出手。
她便道:“韩侍卫,就那块砚台吧,左右也只是拜访一下,不是正式宴请。”
韩栋让丫鬟取了砚台,温雁菱则环视了一圈,罗文茵跟在她身边也好奇的看着父亲的小库房,里面多是一些字画、砚台等风雅之物。
温雁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在打量什么东西可以拿给子晞用,看了一圈便转头要走,谁知一转身便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脚下没站稳就要往后倒。
“啊。”温雁菱低呼一声,腰间便被一只手给扶住。
罗裕手里抱着夫人,脸上便带着一丝笑意,“美人投怀送抱,唔,还挺香的。”
温雁菱站直了身子,挥开揽着自己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侯爷言语风趣轻佻怕是不适合说给我听,还是去与你那些红颜知己调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罗裕有些尴尬,自然知道温雁菱在讽刺他,便转头对文茵道:“文茵看看爹的小库房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尽管拿。”
温雁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罗裕,见文茵征求似的看向她,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温雁菱柔柔的笑着,声音忽的软了下来道:“文茵啊,你父亲今日心情不错,你便遂了他的意挑选几件喜欢的东西,若是你不拿你父亲还不高兴呢,顺便也给你弟弟拿上两件,你父亲宽宏大度,在上京也是人人称赞的,必然不能厚此薄彼,传出去叫人笑话。那些字画啊,你也可以选一些,否则也不知哪日就到了别人手里,特别是那些讨姑娘喜欢的东西。”
温雁菱这软软的一席话,让罗裕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温雁菱瞥见他的脸,依然笑得开怀,“侯爷定然是同意我的话的对吧,我听说侯爷还让子晞好好练字,想来如今侯爷是个好父亲。”
罗裕咬牙,从牙缝了挤出两个字,“自然。”
温雁菱如今软刀子简直刀刀扎心,罗裕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无理取闹好,现如今他只能默默打碎牙往肚里吞。
看见文茵手里拿的东西只觉得肉痛,那都是他收集好久才得来的字画。他必然不是舍不得给儿子、女儿,只不过他们才几岁,哪里就懂这些了,这都是他收集来自己赏玩的。
文茵听见母亲的话就知道母亲心情不好,为了让母亲高兴,她当然要听母亲的话,挑起东西来毫不手软,还真选了几件难得的东西。
韩栋别开脸不看自家侯爷吃瘪的样子,他就知道,如今侯爷对上夫人只有吃亏的份儿,他家侯爷还偏不信。
若说以前侯爷是因为不耐烦夫人的撒泼打诨、无理取闹而有意冷落夫人想让她收敛,那现如今就是上赶着去讨好,却适得其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是在让爷尝尝之前自己被冷落无视的滋味。
这就连他都看出来的事情,然而侯爷却自信满满,锲而不舍的把脸伸出去。
可能,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吧,他这尚未娶妻的人不懂。
文茵选好了东西出来,笑意盈盈的朝着父亲一拜,“多谢父亲,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弟弟想必也很喜欢。”
拿都拿了,左右他只有这一个女儿,罗裕慈爱的摸了摸文茵的头,“咱们文茵喜欢就好,日后若是还有想要的,就让你母亲带你过来选。”
温雁菱嗤笑了一声。
罗裕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样子,对着文茵道:“一会儿父亲要去拜访太师,有事要与太师商议,不日还要去圣上那儿领了差事,这几日子晞的功课你便多看顾一些,你母亲事多,文茵大了可以帮着你母亲照看弟弟。”
这一番罗裕自以为慈爱的话,把他自己都感动了。
温雁菱在一旁冷笑,对着罗裕翻了个白眼,罗裕却没见着。
一旁的韩栋默默扭头,他什么都没看见。
温雁菱不想再听他废话,在她看来罗裕从来都是不求上进的人,她了解罗裕,听到他说为圣上办差便觉得是故意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能办什么差事呢?顶多喝着小酒品鉴一下字画,说几句自认风雅的诗词罢了。
“文茵,拿好了东西就走吧,别耽误你父亲的时辰。”温雁菱淡淡地说着,人已经忘院外走了。
罗文茵给罗裕行了礼,便带着抱了满怀东西的丫鬟跟上母亲。
见母女俩的身影转过月门,罗裕才猛地吐出一口气,‘哎哟’了一声,“好痛,差点憋死我。”
他揉了揉胸口,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转头兴奋的问韩栋,“怎么样,刚刚我说那话的时候,你家夫人什么表情,是不是很崇拜爷?很感动?”
韩栋:……
他该不该说实话呢?
“咳,爷,刚才您说的要去拜访和办差我都跟夫人说过了。”韩栋道。
罗裕明白了,“如此夫人才会来我的库房选东西,夫人还是在意我的。”
韩栋沉默,他觉得为了保命,还是不要说出夫人是看在他面子才来的吧。
罗裕又问:“那你说我要去拜访老师,夫人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定然是说他知恩图报,如今愿意出去走动,夸奖他一番了。
韩栋抿了抿唇,“夫人说,您这种只会吟诗作对的人去拜访太师,肯定会把太师气死,丢人现眼。”
他什么都没说啊,这是夫人说的,与他无关。
罗裕脸黑得犹如十年没刷过的锅底,他胸口猛烈的起伏,那张倾倒世人的俊脸阴云密布。
韩栋以为他家爷要发火了,赶紧使眼色让下人们离开,谁知罗裕猛然甩袖,骂骂咧咧往书房走去,“哼!无知妇孺!见识短浅!我就要让你看看我又多厉害!气死我了!”
韩栋:这……与他想的差得有点多啊。
怼了罗裕,温雁菱心情大好,便打算在府中逛一圈。
文茵让丫鬟把自己东西送回院子里,其余带给弟弟的便一会儿送到子晞院子里。
府中池塘里的锦鲤扎着堆凑到一起抢食温雁菱洒下去的鱼食,院中的花争相开放,有淡淡地花香散发,沁人心脾。
温雁菱正与文茵走到廊桥边上,便见身穿青衫的罗子彦正握着一卷书走来,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看见了温雁菱,他顿了下脚步,带着贴身小厮走了过来,“给母亲请安。”
温雁菱表情淡淡,打量了他一圈,“起吧,近日功课可还好?院子还习惯吗?”
她没看见便罢了,如今这面对面碰着了,免不了问一声,也不费功夫。
罗子彦垂着头,恭敬道:“子彦多谢母亲的安排,院子很好,功课也还好。”
见他拘谨,温雁菱便打算让人走,身边罗文茵忽然轻笑道:“大哥,这书可是父亲给你的?我似乎瞧见过父亲看。”
罗子彦愣了一下,脸上如冰一般的表情化开了,有些涩然道:“是,这是父亲给我的。”
温雁菱奇道:“你父亲去指导你功课了?”
这罗裕近来行为当真十分可疑,莫非当真是洗心革面决定做一个好父亲了。
罗子彦抿了抿唇,看向温雁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握着书册的手指拽紧,“母亲是否忘记了,是您让父亲来照看我,父亲便偶尔指导我。”
说是偶尔,其实也就那么一次,父亲说完便让人送来了几本书,让下人传话里面有他的批注,让他自己好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愣了一下,没想到罗裕竟然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她看见一旁丫鬟抱着的物件,便道:“方才去你父亲院子里的库房选了些东西,你瞧瞧是否有喜欢的?”
罗子彦的目光移到丫鬟手的几件东西,其中有幅字帖他十分喜爱。
温雁菱见他目光落在字帖上,却又不说话,便笑道:“你不说那我便随意选一件给你,就这幅字吧,字体端正劲道,科考时这一手字便能让考官多几分印象。”
罗子彦接过字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子彦!你在做什么!”一声尖利的女声忽然惊叫。
第31章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华姨娘今日偷偷出了院子,正巧撞上想去看看罗子彦的聂姨娘,两人便结伴而行。
聂姨娘已经好几日没见着罗子彦了,守在门口的下人说侯爷不让她去扰了罗子彦温书,可她几日未见儿子,这心里慌得很,只好日日去院子外面守着,盼着儿子出了房门能看上一眼,说上两句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她没什么事,不过是闲得慌,她想着自己不打扰子彦看书,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儿子而已,却没想到自己即便是在院子外面也会影响罗子彦。
看见温雁菱与罗子彦站在一起时,聂姨娘心里便是一慌,直到看见温雁菱笑起来说了什么,罗子彦接过字帖也露出一丝笑意,聂姨娘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
她的儿子要被抢走了!
“子彦!你这是在做什么!”聂姨娘猛然尖叫起来,她脸色白得吓人,快步跑过来差点摔了,一把抓住罗子彦的手臂时用得指尖都白了。
聂姨娘死死地盯着罗子彦,像是个锁魂的女鬼一般。
子彦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对着温雁菱笑,她才是子彦的生母啊!她连看都不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对着这个女人笑!
就是她!就是这个当家主母害得他们母子分离,还让人守着不准她见自己的儿子!
罗子彦被她抓得痛呼了一声,蹙眉道:“娘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罗子彦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忽的见到娘亲这样子,便有些被吓到了。
听到罗子彦的痛呼,聂姨娘恍然醒悟过来,满脸歉意道:“子彦子彦,是娘不小心,娘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温雁菱蹙眉看着状若疯癫的聂姨娘把文茵护在了身后,她悄声问身边的青芳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芳近日也十分忙碌,并不知聂姨娘为何如此,便厉声问聂姨娘的贴身丫鬟,“你们是怎么伺候姨娘的,怎的让姨娘跑得如此之快,若是出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丫鬟一颤,便上前要拉开聂姨娘,却怎么都拉不开。
温雁菱目光一转便看见停在远处的华楚楚,她正不知要不要过来,她还在被侯爷禁足,却见温雁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眼,眼珠一转就往这边走来。
聂姨娘还拉着罗子彦道歉,温声软语安慰:“子彦,是娘不小心,你别怪娘啊。”
罗子彦挣开她的手,淡声道:“我还要看书,娘你回去吧。”
“子彦,你是不是怪娘了,娘下次不这样抓着你了,你别怪娘,你跟娘说说话好吗?”
罗子彦蹙眉不语。
温雁菱便道:“聂姨娘,我说过你若是为子彦着想就别打扰他看书,你若是要说话,可约上三五好友。”
闻言,聂姨娘凄然一笑,“我能对谁说呢,我只有子彦了。”
罗子彦忽然冷声道:“娘,我要温书,母亲还给了我一幅字帖,我要去练字。”
“字帖?”聂姨娘忽然喃喃说着,目光缓慢的移到罗子彦手里的字帖上,她的双眼慢慢睁大,“字帖!子彦,你不能你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才是你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便尖叫起来,扑上去抢了罗子彦手中的字帖,罗子彦一惊下意识去抓,却只抓到一角,聂姨娘猛地从中间撕开字帖,手不停动作的几下便把字帖撕得粉碎。
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惊呆了,怔愣着看着她,她头发散乱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下没人跟我抢儿子了。”
温雁菱拧着眉,“去吧聂姨娘扶着,不许她再疯。没人要抢你儿子,不让你扰他温书,是为他好。”
还当她想管罗子彦呢,要不是因为罗子彦自己努力,上一世没有她的帮助也能高中,这辈子她便帮上一把,往后待子晞继承了侯府,罗子彦也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帮一把。
就算帮不了,也能早些让他出去做官,好过在眼皮底下晃悠。
罗子彦垂着头看着碎了一地的字帖,这是他刚得来的字帖,他很喜欢。
他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拳头是满是因为用力而起的青筋,他缓慢的抬起了头来,往日隐忍而内敛的脸上一双眼睛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你为什么要撕了它!你知道我多想要这个字帖吗!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我怎么做才你才甘心!”罗子彦愤怒的大吼,“你要自怨自艾是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要耽误我的人生!”
“我宁愿你不是我的娘!”
聂姨娘看着罗子彦跑开的背影,哭着大喊:“子彦子彦你回来!”
“都是你!”聂姨娘忽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瞪着温雁菱,“都是你!是你分开我们母子,让我们心生嫌隙!你是故意的,你想抢走我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直觉不妙,可这时聂姨娘已经用力挣脱扶着她的丫鬟,直直冲着温雁菱而来。
她身后是文茵,温雁菱不能往后退,她怕聂姨娘伤到文茵。
就是那么一瞬间,忽然聂姨娘一下子撞向温雁菱,身后是池塘,温雁菱脚下猛地一滑,身侧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然而温雁菱已经没有着力点,连带着拉着她的人一起摔下了池塘里。
“娘!”罗文茵惊叫一声就要下去救人。
青芳赶紧拉住她,“姑娘你别去,来人啊!快来人啊!救人啊!”
温雁菱扑腾在水里,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她不会水。
余光瞥见旁边的人,她才看清刚才拉她的竟然是华楚楚,她以为老实的聂姨娘竟然疯疯癫癫要她死,而一直与她不对付的华楚楚不论出于什么心思,竟然要救她。
人生当真是处处有惊喜。
聂姨娘撞了温雁菱就被两个人压住不让动,见人掉下水,她好像才清醒过来,摇着头满脸惊恐,“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
好在池塘离罗裕的院子不远,很快便来人施救,温雁菱呛了水浑身湿透了,被救起来只来得及给了文茵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昏了过去。
文茵吓坏了,哭着扑到母亲身边,“母亲你不要有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害怕,她怕母亲再次醒来又变成了曾经那个严苛的母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从心底里就害怕。
温雁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都干得要冒烟了,光是张了张嘴,喉咙就是干涩的痛。
青蓉听到动静进来便看见温雁菱撑着手臂要起来,连忙过去扶着她,惊魂未定的道:“夫人,您都快要吓死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出去了一下,回来便见您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好歹差点吓得喘不上气,下次说什么我都不敢再离开您一步了。”
把温雁菱扶着靠坐好,青蓉倒了温水给她,看见温雁菱喝着才道:“怎么会就掉进池塘里了,好在您这醒过来了,都昏迷了快两日了。”
温雁菱喝了水才觉得嗓子好些了,让青蓉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才问道:“我昏迷了两日?”
“是啊,您发热了,额头烫的能煮鸡蛋了,可差点吓死姑娘和奴婢了,就连小公子都哭了好几回。”青蓉越说越气愤,“那聂姨娘我看就是装疯卖傻,我听了青芳说了,若是我在定然不会让夫人靠近她。”
温雁菱唇色苍白,乌黑的青丝垂在肩侧,显出的几分柔弱更加让人怜爱。
“文茵和子晞呢?”她嗓子还有些干涩,不敢太大声,低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
“都在呢。”罗裕忽然绕过屏风出来,一手牵着子晞,另一边揽着文茵,两个孩子眼圈都红红的,他看了温雁菱一眼,垂头道,“看吧,我就说娘没事,你们的娘厉害着呢,陪她一会儿吧,然后乖乖回去睡觉。”
温雁菱看见罗裕抿了下唇,冲她说了声‘好生休息’便出去了。
两个孩子一起扑到她床边,子晞仰着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奶声奶气的问:“母亲您没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自己儿子仿若一只小奶狗似的,就差摇摇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了,温雁菱露出一个笑,“父亲说的对,母亲厉害着呢,不过是掉进池塘,喝了药就好了。”
她摸了摸罗子晞的小脑袋,又拉着文茵的手,柔声道:“母亲是近日太忙碌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还有啊,你们看若是掉进池塘里了多危险啊,记得以后要离池塘边远一点。”
罗子晞皱了皱鼻子,“父亲已经让人把池塘边全部用篱笆围起来了,娘您放心不会再掉下去了。”
温雁菱怔了一下,笑道:“那就好。”
看见文茵熬得红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定然是没睡好,温雁菱便道:“娘没事了,你们也快回去睡觉,我还有些头晕呢,喝了药还要再睡一会儿。明日一早过来娘院子里用早膳好吗?”
听到母亲说要休息,两个小的便也乖乖的被青蓉带出去,走到门口罗子晞还回头叮嘱道:“那母亲您要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起来用早膳哟。”
“好,我知道了。”
待青蓉送走两个小的回来,温雁菱便沉了脸,“让人把聂姨娘给我关起来!”
青蓉看了眼温雁菱的脸色,道:“夫人,聂姨娘已经被侯爷送走了。”
第32章惩罚
“被侯爷送走了?”温雁菱看向青蓉,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她沉声道,“你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蓉一边打了水给她擦洗,便慢慢道来那日落水之后的事。
那日温雁菱被救起来之后便昏了过去,待到大夫被请来时已经发起了高烧,一群人急得如火上的蚂蚁,府里魏兴派人给韩栋报信,刚到太师府上的罗裕便赶回来了。
确定了温雁菱只是因为近日思虑过重又受了凉而发热,只要烧退下来便无碍,罗裕安抚了罗文茵和罗子晞后,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叫来了,包括跑掉的罗子彦。
罗子彦在知道自己跑了之后,自己娘亲闯了这么大的祸,脸上毫无血色,他看向自家娘亲,却只见她躲闪的眼神。
他被父亲让人把他和娘亲分开关着。
青蓉陪着姑娘站在前厅里看着侯爷审问下人,她从来没见过侯爷那么可怕的样子,姑娘也在她怀里发抖,她担心母亲也害怕此刻的父亲。
罗裕坐在主座上,韩栋立在他身边,跪在下面的下人有聂姨娘的丫鬟小怜、华姨娘的丫鬟春荷,还有青芳、青霜以及罗文茵的丫鬟紫杉,还有罗子彦的贴身小厮。
小怜趴在下面,瑟瑟发抖,“侯爷,奴婢当时扶着不对劲的聂姨娘,却忽然被挣脱了,再然后就听见了落水的声音,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春荷则道:“我家姨娘一开始与聂姨娘同路,后来见到了夫人,华姨娘害怕夫人责怪她,便不敢过去,却见夫人并未注意就往那边走去,谁知就要到时看见聂姨娘发疯去撞夫人。侯爷,我家姨娘是去救夫人才会落水的,侯爷明鉴。”
罗裕看着下面争辩的人,握着扶手的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抓着扶手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青芳哭着道:“侯爷,我们从院子里出去,姑娘说与夫人一同去小公子书房放东西,遇见大公子了,夫人好心关心了大公子课业,还让大公子挑选喜欢的东西,那幅字画奴婢都能瞧出来大公子爱不释手,可聂姨娘嘴里嚷着夫人抢了大公子,还要加害于夫人,侯爷您要为夫人做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霜摸了摸眼睛,“夫人近日忙得天昏地暗,便是连小公子都无暇顾及,怎么会去抢大公子,再说,大公子如今成人又怎会是夫人能抢走的,聂姨娘定然是不安好心,华姨娘明明被禁足在院子里,又怎么突然出现,定然是与聂姨娘合谋。”
她说完,小怜和春荷便齐齐喊冤。
“都给我住口。”罗裕忽然大吼一声,他眼神如刀一般看向春荷与小怜,声音如冰一般,“你们还有要辩解的吗?”
小怜和春荷蓦地瞪大眼,然后不住的磕头,哭喊道:“侯爷,我是冤枉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冤枉?”罗裕冷笑,“你们护主心切我看的明明白白,不过却是护着主意欲加害侯府主母,韩栋,让人拖出去杖毙。”
青蓉察觉到怀里的姑娘颤抖了一下,连忙紧紧抱着她。
侯爷一贯是笑脸迎人,便是对下人也是温和的,这是第一次听见他惩治家奴,却是直接杖毙。
因着罗裕惩治了小怜和春荷,还在下面跪着的四人便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罗子彦的小厮抖得最厉害,他不敢抬头,却听见上面侯爷的声音,“我说过让罗子彦在院子里好好读书,他却在读书时出了院子导致夫人遇难,这小厮未曾阻拦公子,失职。杖则三十。”
小厮面如土灰,却不敢辩解,“小人知、知错,谢侯爷。”
罗裕的目光落在三个丫鬟身上,淡淡道:“紫杉护主不利,面对危险你应该护住姑娘而不是让夫人挡在前面。青芳、青霜,没有事先预判危险,及时提醒和保护夫人,均为失职。念在你们忠心之上,杖则十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芳三人应下,“是,谢侯爷轻罚。”
魏兴也站在一旁默默不语,这是侯爷第一次责罚下人,往日他虽重规矩,可若是下人有错他会让魏兴自己直接处置,如今竟然自己处置。
谁说侯爷不重视夫人,如此珍之重之,便是整个上京也没哪个权贵之家的男人如侯爷一般了。
罗裕让人把华楚楚带上来,华楚楚柔柔弱弱的走进来,她已经打理过了,只余唇色还有些苍白,身子却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罗裕看着她不说话,半晌被那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华楚楚颤着声道:“侯爷,妾知错了,妾不该擅自出院子,妾……”
“知错了?”这话音未落,一只瓷杯啪的摔在地上,溅起来的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华楚楚只觉得脸颊一痛,她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捂住脸。
流血了!她的脸!
“知错了那就卖出府去,我侯府要不起你这种姨娘,留在府里也是个祸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华楚楚不敢再出声,她垂着头剧烈的喘息着,她知道罗裕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把她赶出去。
“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华楚楚秉着哭声道。
魏兴忽然走出来,垂首道:“侯爷,是华姨娘扶着夫人到了池边,若是没有华姨娘,夫人定然还要吃些苦头。”
华楚楚没想到魏管家会为她说话,她连忙瞥了一眼魏兴,却看见他垂首而立,她连忙也垂下头,不敢出声。
“如此,那你也算有功,罚半年月钱,禁足三月,抄十册经书为夫人祈福。”
华楚楚死死咬唇,指甲深深掐着手心,她救了温雁菱,居然还要给她抄经祈福,她这是什么好命。“是,妾定然会诚心向佛祖祈祷,保佑夫人平安顺遂。”
她慢慢往外走,罗裕忽然道:“春荷意欲加害主家,已经杖毙,一会儿魏管家再给华姨娘拨一个老实忠厚的丫鬟。”
华楚楚身子一僵,随即不住的颤抖起来。
魏兴应道:“是,侯爷。”
罗子彦被带上来时,罗裕看也没看他一眼,可罗子彦却知道父亲在生气,他一下跪在地上,道:“父亲,儿子知错。”
“错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后我定然能管好母亲,在院中独自温习。”
“这话我早就与你说过,提醒过你。”罗裕淡淡瞥他一眼,“往后你就在院中不必再出来,待到高中之后再说其他。”
“是。”罗子彦咬着牙,他看见了父亲那一眼中的厌恶。
罗子彦深吸了口气,他忍着泪意问:“我娘她做错了事,请父亲饶她一次。”
罗裕起身往外走,“她已经被送去城外尼姑庵,等你能出府再去看她。”
罗子彦愣在原地,他娘被送去尼姑庵了。
他闭上眼,颓然的跪坐在地上,他知道父亲此次不会轻绕他娘,却也没想到竟然直接把她送走了。
罗裕走到门口,回头看向魏兴,“清理府中的人,若是再出现任何事,你这管家就不必当了。”
魏兴抖了抖,“是,小人领命。”
温雁菱听完青蓉说的经过,蓦地笑了起来,“你家侯爷借着我的事情清理了侯府,倒是也没缺心眼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青蓉辩解道:“夫人,您没看见当时侯爷的样子有多可怕,下人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这两日从侯爷院子门前过都是绕着走的。而且侯爷那是因为重视您才亲自处理的,如今聂姨娘被送走,华姨娘被禁足三月,您终于能清净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不以为然,“她们敢来我面前吗?不处理我也很清净。”
“哎哟!”青蓉急得跺脚,“您怎么总是把咱们侯爷往坏了想。”
“我没有。”温雁菱平静道:“你家侯爷不坏,我也没把他往坏处想。我只是对他不抱任何期望,对他死心了而已。”
若是罗裕品行不好,温雁菱便不会闹着要嫁给他,可恨的是他的冷眼旁观和冷漠相待。
不抱任何期待,死心了。青蓉琢磨了下,她觉得这个问题比把侯爷往坏了想,还严重一点。
门外传来敲门声,青蓉出去了又端了吃食进来,她抿了抿唇,“夫人可要用些粥,是侯爷吩咐厨房一直温着的。”
温雁菱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便点了点头,“我还真有些饿了。”
青蓉给她净了手,用瓷碗舀了一小碗,托盘上有三样温雁菱最喜欢的小菜。
温雁菱瞥了一眼,并未过多在意,她问青蓉,“青芳和青霜两个丫头可还好?”
青蓉笑了下,“趴在床上动不了,侯爷只罚了十五杖,可毕竟在您身边养得细皮嫩肉,青霜还好些,青芳稍微重些,不过她硬气了一回,挨罚的时候硬是没喊一声。”
温雁菱有些心疼,青芳这丫头毕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可有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上过了,养个几日便无碍了,夫人不用担心。”青蓉道,“这次也是个教训。”
温雁菱撇了下嘴,“罗裕这个狗东西,罚他的姨娘便也罢了,竟敢连我的人也敢动。”
青蓉却觉得侯爷这么做是对的,“夫人,侯爷如此一视同仁,做的是杀鸡儆猴个,也是让下人们心里有数。”
至于侯爷被骂是狗东西,她已经习惯了。
正准备去歇着的罗裕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尖,“定然是夫人又在骂我。”
第33章吃什么都不会吃亏……
温雁菱歪在贵妃榻上,笑看着相携走进屋里的两个人,“你们俩怎么遇到一起了?”
夏连欣看了眼她,拉着温雁臻在她面前坐下,“我方才在侯府门口与臻妹妹遇上了,这不就一起来看你了吗?”
不等温雁菱问,夏连欣便又说道:“我是听说你在府中落水了,也不知你如何了,这才赶来的。”
说完温雁菱便也道:“我也是听说了。”
温雁菱目光忽的冷下来,“这么说,外面如今便都知道我这个侯夫人在自家院子里落入池塘中了,这些人是不信我说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连欣和温雁臻对视一眼,都被温雁菱给震住了,这气势太强了。
“青蓉。”温雁菱当着这两人的面也不藏着,直接道,“去查到底这传言是从哪里来的,知道我落水的只可能是府中之人。”
青蓉俯身应下,“是,奴婢这便去查。”
青蓉走后,青露和青雨在门口守着伺候,屋里只剩下三人。
如今温雁菱这么一说,夏连欣和温雁臻才惊觉有哪里不对。
要说这侯府夫人落水必然是府里内院之事,下人们不会随意说出去,应当是守口如瓶,如今却已经传到她们耳朵里,想来外面定然也传了个遍。
夏连欣和温雁臻当即脸色就变了,夏连欣问道:“雁菱,这件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若只是下人必然不敢如此。”
温雁菱自然知道,淡淡的嗯了一声。
温雁臻则细细思索了一番,“会不会是姐夫朝堂上与谁有过节?”
“呵。”温雁菱笑了一声,“咱们荣昌侯爷整日不是吟诗作对,便是喝酒赏画,能与谁有过节。”
温雁臻一愣,夏连欣已然知道温雁菱对罗裕的态度,掩唇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连欣打趣道:“听说侯爷大发雷霆人,亲自惩罚了下人。”
“连这个都传出去了。”温雁菱来了兴致,“那外面的人如何评价?”
夏连欣笑得更开心,“都说侯夫人怕是要不行了,否则大发雷霆人必然是你,你温雁菱吃什么都不会吃亏,遇上这种事不闹得人尽皆知,合适吗?”
“确实挺不合适的。”温雁菱冷笑。
温雁臻被这两人的态度给惊着了,这都传成那样了,怎么还在这儿贫嘴呢。
温雁菱手指捻着腕间的珠子,冷声道:“且让他们等着吧,不过倒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夏连欣见她样子便知道没事了,拉着温雁臻道:“你是不知你姐姐,如今看到了倒是放心,比你我都瞧着精神。只不过似乎清减了些许,可瞧着倒是好看了些。”
温雁菱这一病确实瘦了,原本还有些肉的鹅蛋脸如今倒是瘦得似乎只有巴掌大小,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要勾了魂儿,细腰不盈一握,这么一看像是年轻了几岁。
“哎哟,你这小模样,瞧着倒像是与我家沐晴做姐妹也是合适的。”夏连欣啧啧几声,满是羡慕。
温雁菱瞪她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呢。”
温雁臻仔细瞧了瞧,认真点头,“连欣姐姐说得没错,姐姐如今确实脸色好了许多,五官也精致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不管两人的打趣,她在府中休息了几日精神极好,便要拉着两人去院子里喝茶赏花。
夏连欣站起来道:“我今日还有事,这便走了,有雁臻陪着你聊天便是,改日我再来找你。”
两人送夏连欣出了府,温雁菱瞧了一眼妹妹,道:“见你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温雁臻并未回答,笑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姐妹俩去城外的寺庙上香?”
温雁菱自从重生回来便一直有这个想法,不过一直都没闲下来,今日正巧合适。
如今温雁菱也没了什么侯夫人的派头,让人收拾了一些便宜的东西,又嘱咐了青雨余下的事,便跟温雁臻一同上了马车。
姐妹俩独坐一辆马车,出了城,温雁菱眼见着妹妹兴致高昂了起来,眉眼间又带着一抹羞涩,“姐姐,承安他愿意去瞧大夫了。”
这种闺中密话温雁臻以往定然是不好意思与姐姐启齿,温家人都好面子,如今她却觉得唯有姐姐,在一众劝她顺从婆婆的话之中,以自己为重。
温雁菱稀奇道:“那很好啊,不过你那婆婆竟然同意,这不是变相承认她儿子有问题。”
“她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温雁臻想到什么,目光冷了,语带讽刺,“还与我大闹一通,然后我便断了家中的月银,还赶走了几个下人。”
郑承安本就是小户出身,家中并未有什么钱财傍身,自从温雁臻嫁过去,全是拿她的嫁妆补贴,也幸亏她陪嫁的铺子营生十分不错,才得以维持生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钱还敢跟我闹?”温雁臻道,“这老妖婆把我温雁臻当什么了,用我的银子还敢给郑承安张罗小妾。”
温雁菱点头,“还算你脑子清醒。”
“姐姐!”温雁臻不依了,“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
姐妹俩许久未曾如此亲密,温雁臻还好,温雁菱重活一世,更加觉得这一世,没什么比她的亲人更珍贵。
城郊的法华寺距离不远,许多上京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儿,不过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倒是清净。
两人相携上了山,温雁臻诚心拜菩萨求子,满脸的期盼。而温雁菱则是为家人求了平安,其余的她倒是不奢求。
在寺庙中用了斋饭,两人一同沿着下山小道而行,来时怕时辰晚了便让马车一路行至寺庙门口,下车时便嘱咐马夫在山脚等她们,左右也不远,权当散步踏青。
临到山脚处,一间简易的茶肆里,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正在忙碌着,不过茶肆中只有一两个人,妇人脸上带着几分愁绪。
见茶肆中干净,温雁菱也走得有些累了,便道:“咱们去那茶肆歇一歇再回去,我还真是有些累了。”
温雁臻也正有此意,她蹙着眉,“哎哟,下次打死我也不要走这么远,累死我了。”
茶肆的妇人眼尖的看见她们,立刻迎了出来,面上带了些羞涩,“两位夫人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见她虽然衣裳有些旧,可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便笑着道:“你这儿有些什么茶水?”
她本是随意一问,单纯对妇人有些好感,却没想到那妇人笑着道:“我这小茶肆没什么好茶,不过是些我自己做的花茶,两位夫人可要尝尝?”
她似乎有些拘谨,但看着两人的眼里有期盼和紧张。
温雁菱道:“想必老板娘的花茶别有一番风味,不如给我们来两种不一样的?”
妇人连忙笑道:“好的,夫人稍等,马上就来。”
温雁臻不解,“姐姐,我带了上好的春茶,母亲那日给我的,这妇人想必也没什么好茶。”
“既然是出来游玩自然是寻些野趣。”温雁菱目光看向那妇人,“或许当做做好事也不错。”
她确实看出这位茶肆老板娘生活拮据,妇人长相端正可皮肤有些黑,双手皮肤也十分粗粝,可那笑容却干净,眼睛也是一片清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便是生活清苦,也有一颗干净的心。
若是能帮一把,也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为儿女和自己积德。
原以为会是粗粝茶碗,却没想到妇人托盘端了两个白瓷杯,茶壶也是白瓷,她端的小心翼翼,显然十分珍爱。
妇人笑着放下托盘,分别放下茶杯,给温雁菱倒出的茶水是淡红色,水到杯中便是一股花瓣的清香,十分好闻。
给温雁臻的则是淡黄色的茶汤,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茉莉香味。
“好香啊!”
温雁臻端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那妇人双眼灼灼的看向她。
“好喝!我喜欢。”
温雁菱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那是一种温和的花香味,淡淡的,却意外的很合她的胃口,她看向妇人,眼光逐渐发亮。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温雁菱问。
妇人有些拘谨的笑,“是,我买不起好茶,祖上曾有过大夫,我从小喜欢花,从医书上看了一些,便自己配了一些花茶,都是随处可见的花瓣,不值什么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臻难得接触这些,听她这么说立刻便赞叹,“你好厉害。”
“夫人谬赞了。”妇人道。
温雁菱道:“你在此处开茶肆生意可好?”
“初一十五倒是人多,平日里人少,面前过得去。”其实平日里连路过的人都少,此处道路宽敞,又多是上京城里的贵人,都是马车停到山门前,即便是偶尔有人一时兴起,也看不上她这自己配的花茶。
温雁菱点了下头,又问道:“你说按照医书所配,那这茶可有功效?”
说到这个妇人的拘谨便慢慢没了,她在温雁菱的示意下坐下来,缓声道:“倒是有些功效,比如润肠通便、清肝明目、放松助眠、增加食欲……”
温雁臻听她说着就有些惊讶,转头一看自家姐姐正举着白瓷杯在看,里面浅红色的茶汤透过白瓷杯有种别样的迷人之感。
喝个茶而已,怎么感觉如此诡异。
第34章侯爷开窍了
“你愿意跟我走吗?”温雁菱忽然道。
温雁臻蹙的看向自己姐姐,莫名觉得哪里不对,这怎么像是话本子上拐人闺女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雁臻和妇人的表情,温雁菱噗嗤一笑,“我对你这个花茶十分感兴趣,不知你家中还有何人?”
温雁菱简单的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以及她尚未完善的月银制度。
“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妇人满脸不可置信,哪有这样的好事,有基本的月银,若是卖出去还能有分红,这岂不是比她在此处抛头露面的卖茶好了不知多少。
温雁臻也瞪着眼,“姐姐,这些不会都是你想出来的吧?你这条件太让人心动了。”
温雁菱没理妹妹,对妇人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保证道:“你放心,我说的话绝对算数。”
温雁菱带着温雁臻上了马车,温雁臻眼里满是好奇,她看向眼茶肆,问:“姐姐你说她会来找你吗?”
“你说呢?”温雁菱反问。
温雁臻笑起来,“若是我,肯定会。”
温雁菱也觉得她一定会来找自己,这位李冬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定然愿意的。
回去的路上,温雁臻一路上都沉默着,温雁菱嘴角轻轻勾起,“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还不错?”
温雁臻叹了口气,“是啊,你看那李冬香,丈夫早逝,留下一个儿子,家中公公残疾,婆婆动则打骂,这种日子若是让我过,我宁愿死了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淡淡道:“你不知道的苦命人多了去了,谁也没就那么死了,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姐姐你当真是为了她的花茶吗?”温雁臻凑到温雁菱耳边问。
温雁菱看她一眼,“我确实是为了她的花茶,也是看她可怜,在我能力范围内搭一把手,为她们做些事,算是给自己积德吧。”
温雁臻总觉得姐姐和记忆中的有些差别,可又觉得姐姐本就是如此的人。
第二日,果然不出温雁菱所料,李冬香就上门来找她了,温雁菱便安排她去了养殖奇花异草的徐家庄。
温雁菱安排完,便见魏管家来求见,她还有些好奇这位管家平日里都是管着侯爷那边的事,和府中其他事务,与她的后院倒是不怎么打交道。
“魏管家可是有事?”
魏兴那种忠厚老实的脸上满是笑意,“夫人,昨日您让青蓉查留言,小人已经办妥了,那个传出去的人是拿了舒家夫人的银子,时不时便会透露些消息给舒夫人,以前也有好几次。”
温雁菱没说话,垂眸想着什么,她问:“这次传言可是从舒家传出来的?”
魏兴回道:“不是,是他自己传出去的。”
温雁菱冷笑,“那舒夫人没给他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小人所知,这人去过舒家,也许是舒夫人授意也不一定,毕竟那日您说了若是知道是谁传言,就不客气。”
温雁菱脸若冰霜,冷声道:“既然如此,这个下人便替了罚了,随意污蔑主家杖则一百,喜欢乱说话,那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
魏兴躬身道:“是。”
温雁菱又道:“扔到舒府门口去,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侯府的下人乱说话。”
这几日陆续有管事完善了计划来给温雁菱看,温雁菱与谭福都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拨了银子下去,该修整的修整,该改造的改造,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日,一直跟进成衣铺的青蓉带着吴彩秀来见温雁菱,看见吴彩秀,温雁菱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快。
还没等吴彩秀说话,温雁菱就道:“可是成衣铺完工了?”
吴彩秀如今看起来与相遇之时区别甚大,她笑起来自有一派管事的模样,“回夫人,成衣铺已经准备好了,衣料以及第一批成衣都做好了。”
“这么快?”温雁菱惊讶道,“这不是才过了不久,如何第一批成衣就做好了?”
吴彩秀与青蓉对视一眼,青蓉道:“夫人当时便说吴掌柜若是需要支取银子便直接让奴婢去账房支取,这银子到位了,吴管事又找了以往相熟的绣娘,那成衣的图纸很快便出来了,余下的便不过是赶工期而已。”
温雁菱这就不太明白了,“做成衣竟然如此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记得做一件衣裳很是要花费一些时日。
说到这个,青蓉便兴奋起来,“夫人您不知道吴管事有多厉害,她为了能尽快做出成衣,想了很多方法,最后她把衣裳给分成了好几个部分,衣袖、衣身、裙身、装饰、还有刺绣,做好了之后再缝合。这样每个绣娘熟悉了之后,动作便快了起来。您不知道,奴婢曾以为府中的绣娘也算是厉害了,没想到看到那些绣娘的功夫,那当真是太厉害了。”
能让青蓉如此夸赞,温雁菱也能想像得到绣娘如何厉害,可最厉害的还是吴彩秀。
“彩秀你当真是个人才,幸亏我没错过你。”温雁菱毫不吝啬夸奖,“能想出分工合作这样的方法,我捡到宝了。”
吴彩秀被这主仆俩夸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大方道:“我也是想了很久,觉得这种方式能最快做出成衣。”
温雁菱有些迫不及待道:“什么时候能开业?我想去看看铺子。”
青蓉和吴彩秀对视一眼,笑着道:“我们就是来请夫人定夺何时开业,一切都准备妥当。”
温雁菱想了想道:“我今早倒是看过黄历,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吧。”
吴彩秀也十分惊喜,“那就听夫人的。”她都等不及了。
温雁菱起身,“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了文茵,温雁菱便把女儿一同带上,几人上了马车便离开,刚从外面回来的罗裕看见离开的马车,随口问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的魏兴便道:“是夫人带着青蓉出去了,看起来满脸笑意,心情似乎很好。”
罗裕板着脸,“哼,对我怎么没那么高兴呢。”
他顿了顿,问:“晚膳吃什么?”
魏兴没想到什么时候侯爷竟然关心起日常菜色了,以往这句话都是夫人才问的,他着实不知道,便道:“我马上去厨房问问。”
罗裕一摆手,“不用问了,做些夫人和姑娘爱吃的菜。”
魏兴奇怪,“侯爷可要吃些什么爱吃的?”
罗裕摇了摇头,“不必。”
说罢便往自己院子走去,半晌魏兴才回过神来,侯爷怎么不让做自己与小公子喜欢吃的菜色。
温雁菱惊喜的在成衣铺里逛了一圈,她不是绣娘也没开过铺子,可是她却是一位合格的顾客,作为顾客她提出了几个小问题,吴彩秀很快便安排妥了。
“太好了。”温雁菱惊喜,“比我想的好多了。”
吴彩秀笑起来,“夫人您若是再夸,我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彩秀,你是天生适合做这个人,成衣铺我交给你十分放心。”
罗文茵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特别的成衣铺,即便她只是一个后宅姑娘,也知道,这间铺子定然会在上京城掀起一股热议,想到这是自己母亲的,她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是兴奋,是崇拜,也是骄傲。
她都有些等不及三天了。
青蓉在一旁笑眯眯道:“夫人,这既是咱们侯府的第一个铺子,也要让那些说闲话看热闹的人好好看看,不如咱们开业就办得热闹一些吧。”
温雁菱正有此意,笑道:“那就交给你安排,正巧前几日庄子里说开了许多花,你让人剪些花来装饰一下,瞧着好看。”
青蓉捂嘴就笑起来,“夫人,那可是侯爷让人种的奇花异草,珍贵着呢。”
“那又如何,那些花我一个人看得完吗?”温雁菱道,“还不如物尽其用,反正你家侯爷没事就也就这点贡献了。”
温雁菱转了一圈,“再说,你看这里若是装饰一些花多好看,进来的客人也会觉得身心舒畅,这不是挺好的。”
“行。”青蓉应下来,又道,“若是都用花瓶恐怕没有这么多,也容易打碎,不好。”
罗文茵便道:“那就用篮子子吧,大小篮子都可以,摆着好看也不易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用花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开业那日,温雁菱一早起来梳洗打扮,今日罗子晞也休息不用去书院,便吵着要跟温雁菱一起出门。
温雁菱招来人问侯爷在哪儿,下人道:“侯爷这几日都是很晚才回来,据说领了差。”
这也是这几日厨房晚上总是要做宵夜,他们才传了个遍,魏管家让下人们看着点。
温雁菱诧异,“还真领了差,咱们侯爷这是开窍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下人哆哆嗦嗦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温雁菱便索性带上了两孩子一起,顺便把杜乐贤也接上,包了成衣铺对面茶肆的包间,正好能看见成衣铺的情况。
今日正是赶集的日子,成衣铺四周围了一大圈人看热闹,有好事的便问这是谁家铺子,如此新奇好看。
吴彩秀便答道:“此乃荣昌侯夫人开的成衣铺,名叫菱锦阁,欢迎诸位一会儿来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哟,这是荣昌侯府的铺子,看着真漂亮。”
“这荣昌侯夫人可真是大手笔,如此多的鲜花竟然摆在门口给人看。”
“不止门外,里面也布置了呢,还有那衣服,看起来怎么跟其他布行不一样啊。”
“你着什么急,一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第35章让他写欠条
今日外面集市太过热闹,舒府的下人从外面回来便在府中下人里传开了成衣铺的事情。
“你们不知,那菱锦阁有多热闹,外面围了好多人,铺子门口摆了好看的花篮,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儿。”
“还有啊,听说里面的衣服一点也不贵,等会儿换班了,我们跟管事告声假,去看看给家里人买上两件也好啊。”
“当真那么便宜?那也不能马上就买到,等我们过去,定然都被买完了,也不一定能买到合适的尺码呀。”
“不会不会,听说成衣都是按照特定的尺码,反正去看看呀,好奇死了。”
“听说是荣昌侯府夫人开的成衣铺,果然大手笔,光是那花定然都不便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家夫人不是与那侯夫人交好吗,怎么也不见夫人去恭贺。”
舒大人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健身拳,便把这闲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进屋后见着正在梳妆打扮的夫人,便问道:“听下人们说今日侯夫人开了一家新奇的成衣铺,怎么没见你去恭贺?”
正对着镜子里看的舒夫人闻言顿时一僵,好半天才讪讪道:“侯夫人也没事先说,许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罢了。”
舒大人动作未停让侍女给他穿衣,瞥了眼舒夫人道:“侯夫人那边你要好好经营,近日荣昌侯在圣上面前拿了差事,勤奋许多,也不知是否得知了什么内情,若能从侯夫人那边套出什么最好。”
舒夫人心里虚得很,却又不敢多说,只能喏喏答应,“我知道,老爷你放心吧。不过您也知道,侯夫人不得侯爷喜欢,之前更是许久不曾进侯夫人屋里,怕是从侯夫人这边拿不到什么消息。”
舒大人唔了一声,并未言语,舒夫人松了一口气。
待舒大人出了屋,舒夫人的脸色才变得难看起来。
那日舒府的大门口忽然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开始下人来报她并未在意,之后她身边的丫鬟才来说,那人瞧着像是侯府的那个人。
“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舒府门外,莫非是侯夫人发现了?”舒夫人近来正发愁女儿的婚事,许久未曾去拜访侯夫人,那人还是前几日来见了她,她便让他放出了消息。
可若是侯夫人知道是她,那怎么会不闹到府上来,若是那样她大可以不认,让侯夫人出丑。
丫鬟却提醒道:“夫人,侯夫人那日在京兆尹府衙说的话便是不会轻绕,是否是因为她没抓到证据,所以故意把这人扔到门口,来、来警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夫人犹如当头棒喝,转瞬便明白了,这温雁菱定然是知道是她了,那下人被下了哑药,这是他传谣的下场,故意扔在舒府门口便是警告她。否则为何不扔其他地方,偏偏是舒府。
舒夫人当即便让人把那血人给处理了。
可她没想到老爷今日竟然让她再与侯夫人打好关系,那侯夫人的脾气众所周知,她必然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这要如何去经营。
更别说哪日碰到一起,她会被侯夫人如何都未可知。如今她只能说,侯夫人不受侯爷宠,她身上没有价值,好歹算是蒙混过去了。
舒夫人脸色不虞,招来丫鬟吩咐道:“去给我打听清楚侯夫人的成衣铺是怎么回事,越详细越好。”
同一时间,胡记裁缝的店小二匆忙跑回来告诉掌柜的旁边菱锦阁的情况,“掌柜,那个菱锦阁围了好多人,看起来都很想进去看看,而且您一定不知道,那个菱锦阁的掌柜是谁。”
掌柜正悠闲自在的盘点,闻言头也没抬,“不就是新店开业,慌张什么,咱们胡记裁缝在上京可是权贵们首选的店铺,说吧,那菱锦阁的掌柜是谁?”
小二道:“是那个吴秀娘,被您侄女替掉那个。”
“吴彩秀?”掌柜终于抬起头来,他狐疑道,“一个绣娘当掌柜?这……开成衣铺是开玩笑嘛。”
他说完忍不住笑起来,他记起来了,那日他赶走吴彩秀的时候,是那位荣昌侯夫人带走她的,还说请她帮忙。
掌柜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哟,这可笑死我了,还真当什么人都能当掌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附和道:“可不是吗。”
掌柜想了想,“这么高兴的日子,大家都是同行,帮一把也行,你去人群里给添一把火,帮他们多带点人进去,进去了看看什么情况再来回我。”
小二领命飞快跑走了。
菱锦阁几乎要被挤爆了,吴彩秀根本没料到有这个情况,也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几声,大家就一涌而进。
好在温雁菱先做了准备,让谭福叫了几个壮汉等着,谭福一开始并未在意,却没想到能看见这样一幅盛况,不就是个成衣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好在有了壮汉维持秩序,总算是没有那么混乱。
温雁菱呼出一口气,“幸好提前准备了。”
谭福笑道:“夫人当真神机妙算。”
“我这只不过是以防万一。”温雁菱笑了起来,“原本叫谭先生过来也是想让你看看我第一个作品,与其他的布行和裁缝铺有所不同。”
谭福如今对温雁菱更是心服口服,“夫人的改革计划确实让我佩服不已。”
最重要的是,温雁菱还做了这么多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闻言笑道:“想要改变必然需要勇气,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发现其实没什么难的,而改变也会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这就是重获新生吧。”
谭福怔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转向成衣铺,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
成衣铺里,人们看着挂在架子上的一排排衣服很是有些疑惑,等到吴彩秀让人解释了一番后,大家便愉快的挑选起来。
这可是真是太方便了,不用测量一次,也不用费心思想衣裳上面要绣什么花纹,省事又省心。
胡记裁缝的小二飞快的转了一圈,连忙跑去告诉自家掌柜,在二楼的温雁菱与谭福看得清清楚楚。
谭福皱眉,“这胡记是要做什么?瞧着不像是来恭喜的。”
温雁菱满不在意,“或许是胡记掌柜想学学咱们。”
谭福紧张,“成衣铺确实容易被人模仿,夫人可有法子应对。”
温雁菱摆手,“我倒是没什么想法,这种事应该是管事的责任,就交给吴管事了。谭先生也要告诉其他管事一声才是,任何事都要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夫人说得是。”谭福点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回去跟掌柜合计一番,两人很快就商量出对策,小二再次去了菱锦阁。
“你们这成衣铺也是怪,若是买回去不合适怎么办,每个人高矮胖瘦都不同,这要是穿不上或者大了小了,不是浪费钱吗。”
在一众兴奋看衣裳的人中这声音不大,却像投石入湖,众人一顿,纷纷发问。
“对啊,这要是买回去不合适咋办。”
“我这比划一下,也不一定能穿上呢。”
……
吴彩秀并未慌乱,这问题她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并且跟侯夫人商议之后讨论出了对策。
吴彩秀站上一个高台,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我们菱锦阁开业,诸位可以拿着合适自己的衣裳到楼上的小隔间去试一试,若是不合适可以换大小号。”
“衣裳是经过我们严格的测量,不会有很大的出入,大家既然买成衣,必然不会如量身定做那么合身,不过省时省力。”
“今日若是买回去之后,还有尺码问题,便可拿着咱们菱锦阁的购买小票和衣裳来换一次,还不合身便可全额退款,不过仅此一天。”
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么完善的措施,既可以在店里试,今日买回去不合适还能退换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看着周围再一次开始热火朝天选衣服的人傻眼了,别说他们了,连他都想赶紧给家里人选几件,吴掌柜可是说了,这里挂着的就是全部存货了。
不过这念头就是这么一闪而过,他赶紧道:“哎,这话都让你们自己说了,给不给退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情,若是真有问题,到时候店大欺主怎么办。”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比如说他们胡记裁缝铺的掌柜就经常干这种事,那些高门大户便也就罢了,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可是对上小老百姓,那任凭对方有几张嘴那也说不清的。
吴彩秀就是再怎么也察觉出来不对了,她方才还没察觉,此刻仔细一看,就认出这是胡记裁缝铺的伙计。
“谁敢说我荣昌侯府店大欺客了。”忽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来人芝兰玉树,自信盎然,“我荣昌侯府说一是一,向来家风严正,若是真欺了谁,那便去圣上面前告御状也未尝不可。”
那小二哪里见过这等贵人,立刻便噤了声瑟瑟发抖的混在人群里。
只听那天神一样的荣昌侯爷道:“今日我侯府成衣铺开业,所有购买衣物的人只收一半的银子,只此一天,过时不候。”
罗裕一番豪言壮语,自认潇洒。
韩栋面无表情:“爷,您打算把小库房哪个物件拿去当了?”
听到吴彩秀派的人来报告,温雁菱面无表情冷笑,“随他去,败家子。让他写条子,把欠的银子给我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6章赏花宴
有了荣昌侯的保证,菱锦阁的成衣很快就卖完了。
为了以防万一,吴彩秀留了一些成衣并没有拿出来。第二天没了第一日的火爆,不过依然有好奇的人进了铺子里闲逛。
吴彩秀让人给温雁菱送了信,告诉她店里的情况,温雁菱看完信,嘴角勾着笑,对文茵和青蓉道:“竟然有人在询问吴管事花篮的事情,这可是咱们文茵的功劳。”
罗文茵好奇道:“有人要买吗?”
“对。”温雁菱笑着道,“说是想让吴管事介绍一下,不知在哪里订购。”
弋?
“看来咱们的李管事要准备准备了。”
上京城中没有鲜花,即便庄子上养殖鲜花的也十分稀少,这是一项并没有任何经济收益、并且还需要不断付出的事,并没有那么多闲人会去养花,这个大部分只有那些闲得慌的后宅妇人才会养,可如今的后宅妇人也不闲。
如今要这花篮,还真只有荣昌侯府的庄子上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拿着信笑道:“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以前为何我就不知有这么多赚钱的法子呢。”
“夫人又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了?”忽然罗裕出现在月门,他背着手,悠闲的走进来。
温雁菱微微蹙眉,罗文茵见着父亲,离了跑过去,“父亲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罗裕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
他走进凉亭里,看了眼温雁菱似笑非笑的脸,摸了摸鼻子,“那个,昨日为了庆贺咱们侯府的成衣铺开业,我不是就……那什么,说要补贴一半的银子。”
温雁菱伸出手,“看来侯爷是来还债了,拿来吧。”
罗裕看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素白细长的手,蓦地心里就是一跳,他侧过头去破罐子破摔道:“我没有银子,拿东西给你抵,你若是不喜欢,就拿去当了吧。”
温雁菱被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给气笑了,“到底是谁欠钱了,而且那成衣铺是我嫁妆铺子,不算侯府的东西。”
罗裕不管,让韩栋把东西拿过来,温雁菱一看就不说话了,狐疑的看了眼罗裕,不明白这人到底抽什么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东西温雁菱对它印象十分深刻,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记得自己为了要这东西曾经干了多少蠢事。
这是一尊玉马,她大哥喜欢马,那年大哥生辰她就想让罗裕把这马给她,可罗裕不论她怎么说都不愿意,说是自己要,她可以另外选一个。当时她那股执拗劲儿也来了,必须要让罗裕给她,甚至觉得罗裕自私,想要用这东西来显示自己的重要。
结果罗裕没有给她。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想通了,还是良心发现。
温雁菱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侯爷这是何意?我记得这是侯爷珍爱之物,怎么如今舍得给我,还是用来抵债,未免过于……”
这话实在过于打脸,罗裕的脸上的表情消失了,身后的韩栋轻咳了一声,还用剑柄轻轻戳了一下罗裕的后背。
这是他让韩栋提醒他的。
他罗裕做事向来不屑解释,如今却是不得不。
罗裕整了整脸色,拉出一个笑来,“这东西是我觉得配不上舅兄,这才没让你送过去,这东西也就拿来抵债合适。”
温雁菱怔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你说这东西配不上我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道:“是啊,所以我另外送了东西给舅兄,舅兄很是喜欢。”
韩栋在后面面无表情的补充道:“是一匹汗血宝马,侯爷从圣上那里讨来的。”
从皇帝手里讨东西,自然是不容易的。
温雁菱转开脸,闭了闭眼,“青雨,把侯爷的东西收下吧,就算是抵了,账房那里我会说一声的。”
罗裕冲着韩栋挑了挑眉,韩栋别过脸去。
半晌,温雁菱看向没有离开的意思的罗裕,“侯爷还有事?”
罗裕:……
这都不请他坐一下。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帖子,“这是长公主府上的帖子,春日赏花宴,你瞧瞧。往日我倒是觉得不必去凑热闹,不过如今你要做生意,倒是可以与那些后宅夫人走动一番。”
温雁菱接过帖子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宴会倒是来的巧。
“侯爷不如留下来用膳,想来你与文茵和子晞许久没有一同用膳了。”温雁菱忽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裕立刻坐下,“那今日我们一家人便多做些菜。”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丫鬟们一愣,这怎么像是怕夫人把他赶走一般。
温雁菱无所谓道:“都听侯爷的。”
午膳在温雁菱的主院用的,饭菜摆了一桌子,温雁菱安安静静的吃完饭,便对罗裕道:“留侯爷用膳是有一事相求。”
正在给文茵夹菜的罗裕动作一顿,看向温雁菱道:“夫人有事直说,你我之间何必说求。”
温雁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缓声道:“春日赏花宴的邀请函上说参加宴会的人要带一盆花,我想请侯爷割爱,选一盆您喜爱的花让我带去。”
罗裕刚想说话,蓦地一顿,想了想才斟酌道:“夫人想要哪一盆,我让人明日便去拿回府中。”
他这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让温雁菱心情莫名十分愉悦,她轻笑道:“侯爷才是赏花的行家,我哪里懂什么花啊,您选就行了。”
罗裕问:“夫人想要出风头还是低调?”
这次倒是聪明了许多,温雁菱垂头勾笑,“倒是要让侯爷舍爱,给我一盆最好的,让咱们侯府出出风头才好。”
罗裕点头答应:“明日我让人收拾,到时候直接送去长公主府,极品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闻言不可置否的挑了眉。
用了午膳,温雁菱借口乏了赶人,罗裕也识趣的回了自己院子,一脸满足的躺在院子里摇椅上。
韩栋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侯爷,如今这去夫人院子用个膳就如此满足了,当真是令人费解。
长公主的赏花宴是上京权贵圈的一大盛事,能得到邀请的都是上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春日盛典,其实也是变相的相看。
温雁菱带着文茵到长公主别院的时候,就见夏连欣带着江沐晴等在一旁,见到温雁菱到了,便笑盈盈的迎上来。
“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夏连欣嗔怪道。
温雁菱看她一眼,“你我又不是今日的主角,何必巴巴的早早到了,坐在那里让别人当猴看吗?”
夏连欣轻轻拍了她一下,“说什么浑话呢,知道你如今不耐烦这些交际,可你总要为文茵多多打算才是。”
打算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温雁菱垂眼,“我家文茵还早呢,倒是你,看样子今日是打着想看女婿的目的来的。”
夏连欣笑而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道:“那日你让我帮沐晴想看,我便劝你不着急,如今你这又是何打算?”
夏连欣拉着温雁菱往里走,“我这不是就看看,左右多了解一下也没坏处。”
温雁菱便道:“实话与你说,如今这上京的纨绔我都看不上,也不适合你家温柔娴静的沐晴,你自己多打听一番便知这些纨绔到底有多荒唐。”
大安如今表面太平盛世,然而内里却早已败絮其中,京中纨绔有多荒唐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荒唐被掩盖起来,一时间蒙蔽了大家的眼睛。
夏连欣知道好友定然不会害女儿,此刻心急道:“那你道如何是好,沐晴眼看着就大了,身边的姑娘们都定了下来,这……”
“你急什么。”温雁菱缓声道,“在一堆连芯子都坏了的纨绔里选,你能选个好的?”
“年龄大了又如何,再大的年龄都不能把自己亲闺女往火坑里推。”
夏连欣欲言又止,道理都懂,可是她还是着急啊。
“再说,我也没说不能选。”温雁菱见她急性子都要耐不住了,便解释道,“三年一届的科考即将开始,你不如到时候多多打听一下,正好沐晴身边的姑娘们都定下来了,这倒是个好机会。读书人自然是有一种傲气,选那种没有靠山的,最好家中关系简单,嫁过去自己当家做主,你们江家也是大户人家,女婿依仗岳家,可不得好好对沐晴,事事都是沐晴做主。”
温雁菱其实一早就是这么为沐晴打算的,只不过当时便想着夏连欣心急到时候她找找记忆总能寻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如今说出来让夏连欣自己去打听也挺好的。
温雁菱说完夏连欣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话在脑中一过便有了几分打算,觉得温雁菱说得十分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带着两个姑娘和几个丫鬟一同到了水榭,各府送来弋?的花摆在架子上,四周是长公主亲自栽种的花草,长公主喜花,这是众所周知的。
长公主年逾五十,却依然雍容华贵,身上的皇家气度让众夫人折服,纷纷围在她身侧,见到温雁菱和夏连欣,原本表情恹恹的长公主忽然露出个笑容。
“荣昌侯夫人来了,你今日送来的这颗兰草,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养得极好。”
第37章侯府一向是侯爷做主
“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谬赞了,能得殿下的青眼,是这花的福气。”
温雁菱带着文茵给长公主见了礼,便让两个姑娘去与其他姑娘说话,身边带好丫鬟。
往日长公主是不太喜欢温雁菱这位侯夫人的,不过今日一见倒是沉稳许多,除去这极品兰花,倒是低调起来了。
“这花倒是稀奇得很,这样的极品兰花,上京中也没有几株。”长公主又赞了一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笑着说了一声,“殿下不知,侯夫人近日在上京城中可是风头大盛,那菱锦阁成衣铺日日都人潮涌动,咱们想去看一眼都挤不进去。”
这话就夸张了,温雁菱微笑着道:“夫人大惊小怪了,不过是造了些声势罢了。诸位也知我侯府那恶奴事件,府中元气大伤,否则我也不会如此辛苦,说起来还是羡慕诸位夫人,不需要像我这般辛苦。还请诸位夫人多多赏脸,便是看不上衣裳,去逛一逛也能让我菱锦阁蓬荜生辉。”
长公主微笑着看着她,“哪日凑巧,我倒是也要去看看菱锦阁到底哪里吸引如此多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闻言惊诧道:“殿下要去提前告知我便是,我让人安排。”
事关皇家长公主,必然要谨慎一些。
“我倒是觉得菱锦阁门前放置的花篮倒是十分别出心裁,任由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往菱锦阁里去逛一逛。”忽然夏连欣在后面出声,对上温雁菱的目光眨了眨眼。
温雁菱轻笑了一声,不愧是她的好友。
“哦。”长公主这便来了兴致,拉着温雁菱便去了一旁坐下,“那花篮是何物?”
见长公主的注意力被温雁菱吸引过去,人群里好几个想要在长公主面前表现的夫人纷纷咬牙,明明想要让温雁菱出丑,却没想到竟然让她出了风头。
温雁菱柔声给长公主讲了这花篮如何来的,长公主听完后笑着道:“你家姑娘倒是个玲珑心思,不错不错。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荣昌侯,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倒是养出些许不错的花儿,大约是你的功劳。”
“这个臣妇可不敢领功。”温雁菱连连摆手,脸上却带上一丝红晕,“这都是我家侯爷的意思,他说殿下爱花,便让我带着这盆兰草来让殿下品鉴,我哪里懂这么高雅的趣味。”
长公主带着一丝调笑看着她,“那也是荣昌侯爱护夫人,否则也不会把如此贵重之花放出来让我们品鉴,当真是鹣鲽情深,让人羡慕。”
温雁菱只羞涩的笑着,并不再说话。
她这番表现让一众夫人都惊掉了下巴,外面传言侯夫人与荣昌侯不和已久,便是在外面也是不似情深的样子,怎么的如今这幅伉俪情深的样子,让人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人群里的舒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温雁菱,她死死拽着自己的手心,心里否定了温雁菱的这个说法,她才不信荣昌侯如今对温雁菱心回意转,定然是温雁菱为了挣面子才如此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