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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在外面听见，撞开门进来，“怎么了？”
一见程君止摔在地上，身上泡沫都没冲干净，宋离顺手拿过浴巾包裹住他，双手从腋下穿过，把人抱了起来，“能站好吗？”
程君止迷迷糊糊盯着他不说话。
“问你话呢？”
“......”
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宋离把他扶到淋浴间站好，又把门关上，调好水温给他冲洗。
“洗到哪一步了？头洗了吗？”
“......”
“身上搓了没？”
“......”
程君止被服侍得舒服，眯着眼睛哼哼。
宋离哭笑不得，顺从地给他洗澡。两个人像这样已经过了多久了呢？上一次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以前每次事后都是宋离给他洗澡，一抚上熟悉的肌肤，回忆上涌，过往的林林总总，都那么清晰深刻。
程君止仿佛被热水烫熟了，浑身上下透着红，从脖子根到脚踝都是诱人的粉色，宋离忍了太久，早就不想忍了。如果说上次车里的那个吻是一切错轨的开始，那这次就是蓄谋已久，他怎么能容忍程君止跟了别人。
......
宋离今晚也冲动生气，下手没轻没重，程君止对性//爱的全部感受都来自宋离，十八岁的宋离，二十四岁的宋离。他被动地承受着宋离给予的一切，带着痛，带着恨，带着放不下的爱。
爱我吧，哪怕就这一刻爱我都行。
程君止流着泪伸手抱住了宋离的脖子，把人拉下来送上了自己的唇，宋离一怔，任他主动，没再动作。
......
直到第二天下午程君止才醒过来。
浑身疼的要散架，一掀被子身上的痕迹跟他妈遭受过虐待一样，头疼的要死，酒精害人但不失忆，昨晚发生的一切，除了后半段，在醒来的时候跟幻灯片放映一样，一帧一帧他都记得。
包括KTV里怎么被带走的，怎么回的宋离家，怎么吵架被灌酒......
完了。
彻底完了。
没几把脸见人了。
跟前男友分别多年，再见面仇敌般死不往来，连一声好久不见都不愿意说，却在车里激吻，又上//了床，还做的这么夸张。
什么他妈操蛋玩意儿生活。
看样子宋离不在家，程君止撑着身子下床，趁他回来之前走了算了。昨天的衣服全是酒味穿不了了，他只得在衣柜里找了宋离的衣服先穿上，睡都睡了穿你一件衣服不过分吧。
宋离这次来南京是正儿八经工作的，私服一件没带，所以现在映入程君止眼帘的就是一水儿的西装衬衣，什么精英男品味。只能将就穿个衬衣找件大衣。回去再说。
衬衣刚穿上正在系扣子，宋离出现在卧室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一回来就看到这么香艳的场面。”
他说的是程君止穿他衬衣的样子，衬衣稍长，只堪堪包住了屁股，那双长腿光脚踩在地毯上，大腿内侧脚腕周围都是咬痕，衬衣扣子刚扣两三颗漏出的皮肤也是红红紫紫一大片。
程君止侧头见他，怒骂，“死混蛋。”
宋离走进来，将一个袋子扔到床上，顺势揽住他的腰肢，有些冤枉，“也不能光怪我，后面有人主动，但我不说。”
程君止推开他，“少碰我。”
“还生气呢？下次不做这么狠了，”宋离说，“别生气了乖宝，我给你买衣服去了，先换上吧。”
程君止冷笑一声，“谁跟你生气？成年人了，一夜//情什么的很正常，本就是连夜都不该过，既然过了，也就算了，白天没必要再装的你侬我侬的，没必要。”说着就要俯身去拿床上的袋子里的衣服。
“你说什么？”宋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我说的不是中文？这么难懂？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几句话在宋离脑子里过滤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在疑惑，这人嘴里说出的话怎么这么冰冷和理所当然？那他们昨晚呢？做到后面程君止叫着老公求饶，又是哭又是说爱还要亲又算什么？真把他当成那学长男朋友了？
宋离无法接受，“那我们昨晚算什么？”
程君止嗤笑，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点在宋离胸膛，“一夜//情而已，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许是宋离的表情实在是五彩斑斓的难看，程君止轻笑，“该不会觉得做一次我俩就能自动回到四年前吧？清醒一点吧宋离，都不是小孩了。”
宋离眼角都红了，他不信，他不信程君止这么狠心，嘴上也是伤人言语，“所以昨天跟我也是你跟你男朋友情趣的一环？他知道了也没事？”
“拜你所赐，介意就分手，不介意就继续。”程君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宋离难以置信，“贱不贱？”
“关你什么事？”程君止不理他，头晕的不行，“手机在哪儿还我，走了。”
“客厅。”
程君止也懒得避讳他，当着他的面脱光，一件一件换了衣服，又走到客厅拿着手机摔门走了，好不威风。
尽管姿势有些别扭。
“砰”的一声关门声，宋离才回过神来，他确信程君止真的在跟自己整夜抵死缠绵之后，毫不留念地摔门走了。
作者有话说:
微博：终南Saine
第69章 初恋
他一直都这么狠心的吗？宋离开始回忆跟程君止认识的那些年。从小时候开始。在白桦林，他瞒着宋离所有的事情，直到日记曝光。后来转学离开，一声告别没有就算了，甚至是连电话都打不通，明明写了同学录，留了联系方式他说弄丢了。
高中重逢程君止几乎把他忘了个干净，吵架、别扭、委屈，他都不说，家里的事瞒着他，高考之后人间蒸发，此后四五年更是杳无音讯。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狠心的，把自己和别人——宋离算别人吗？他又想，应该算吧。把自己和别人之间的界限分得清清楚楚，不许越界，一旦越界他就要不告而别。
从始至终他都把宋离划在一个和自己有距离的区域，再亲密也不允许越界，很没存在感，哪怕曾经那么相爱。
元旦假期回去，程君止生了一场重病，烧了一天一夜又躺了两天，大概率是那晚穿的少搞得狠，回去之后倒在宿舍手机都没开。乔一头一天晚上出去还没回来，何齐回家了，就剩万向野刚准备走，见程君止一副吊着半口气的样子回来，直接留宿舍照顾他了。
当天万向野就给乔一打了电话，乔一听说之后立马在傍晚赶回来了。
乔一还帮忙拿着他的羽绒服，“怎么烧成这样了？”
“回来见他就这样了，喂了药刚睡下。”万向野哪知道，一想到头一天晚上是俩人一起出去的，问：“你们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那天我喝懵了，后面大家各玩各的，君止跟学长在一块儿呢，我没管他，”乔一作为一个男同，心思比万向野细腻多了，知道发烧的人要闷出热汗才好得快。闷出汗之后打了盆水帮着擦身上，不擦还好，一擦吓一跳，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这......他妈的许知意有暴力倾向？”
万向野也一愣，“你真没注意他俩？”
乔一无辜死了，“没注意嘛，谁知道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
俩人已经自动把程君止变成这样归结在许知意身上。
程君止睡到元旦的第三天下午才醒来，距离他回宿舍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刚想说话，哑得不行，“乔儿......”
乔一正在看电影，万向野出去买晚饭了，因为程君止这状态离不了人，怕突然醒来没人照顾，所以这两天都是两人轮流买饭轮流照顾着来。
“哎，醒啦宝？”乔一扣下ipad踩着凳儿趴在床边问。
程君止艰难发声，“喝点水......”
乔一立马给他倒了杯热水，“来，坐起来喝。”
程君止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吃了药。
润了嗓子，又睡饱了觉，程君止气色稍微好了点，乔一欲言又止看了他好几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