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被他一路上闹得头疼,正好,听了这话,赶紧打发了他回去拿伞。小元子走的时候,几乎是小跑着的,玉笙站在莲花池外,喂了会儿红鲤鱼。
雪下得比意料之中的还要早,千秋亭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她这走得有偏,四周连个奴才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想着往回走,却是闯入了一片竹林之中。
天有些黑了,玉笙穿过林子想出去,却是没想到撞见有人的说话声。
恒亲王在晚宴中半途出来,他喝了不少的酒,浑身带着一股戾气。跪下地上的奴才是他派在东宫的探子,每日里这个点必然会禀告东宫的事。
事无巨细,他都要听。
“小主子昨日肚子疼,叫了沈太医……”
“晚上的时候,太子殿下留宿。”
“小主子在寻玉料,太子殿下送了六七托盘的首饰过去,她却没瞧出满意的,像是继续在寻……”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那一直禁闭的眉眼猛然睁开。他喝了些酒,眉眼之间一片绯红,每日这便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他没想到这个点居然还有人来打扰。
哪个不长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恒亲王的眼神猛然往竹林深处看过去。
另一侧,玉笙开始慌了,她兜兜转转了一圈,却是没绕出去。竹林太大了,她好像,迷了路。
天色眼看着都黑了,越往里走越黑。
雪下得越发地大,脚下的路都瞧不清楚,玉笙越走越心慌,那一丝酒气早就没了。
脚上踩到树枝的时候,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往前一扑。
但……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跌撞撞落入在一个陌生的人怀中。
第175章迎新春吉祥如意,平安喜乐
玉笙整个人几乎是埋入这个陌生人怀中,天太黑了,四周都是竹林,密密麻麻的林间,将头顶的月光都挡住了。
面前这个怀抱带着一股狠厉,仔细一闻还有陌生的酒气。
四周瞧不出任何的动静,玉笙震惊了有一会,随即一点点回过神来。
她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搂在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立刻的,她浑身开始颤抖。
如同寒风之中的落叶,玉笙的手脚控制不住的开始在打着颤。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她性命都将不保。
“放……”牙齿上下哆嗦着,玉笙深吸了好一口气才算是寻到声音,她咽了咽干涩的口水,双手去推面前的人。
“放开我。”
她手上的力气不小,可无奈,面前这个人僵硬的像是一堵墙,区区她的一丝力道,实在是难以撼动他分毫。
恒亲王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天太黑了,哪怕是他因为习武耳聪目明,看的比旁人清楚一些,在这黑夜之间也只能瞧出模糊的轮廓。
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这个场景,只在他梦中出现过,以至于如今人就在怀中,他依旧还觉得没有回过神来。
不怪别的,一定是这月色太过于美好。
恒亲王仰起头,往天上看了一眼。头顶朦胧的月色已经完全被遮盖住,黑夜之中透不出任何的光点,就算是他也只能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定然是因为上天垂怜,这个人如今就在他的怀中。
在他的怀中,被他拥着,抱着,甚至于他们的气息都是相互胶着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放在玉笙腰间的手却是一寸寸的开始收得越来越紧。
玉笙吓得面色苍白,双腿都开始变得僵硬。
若不是这人离的太近,怕被这人杀人灭口,早在那只手扣住她腰肢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唇瓣上下哆嗦着,玉笙低下头,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咽了咽口水,喘出一口气来:“能……能不能放过我?”
这个人的气势太强,玉笙不敢招惹。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气势逼人,哪怕是不用开口,就算是站在他身侧,也依旧是小心翼翼,带着害怕的。
月光遮挡住了,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恒亲王垂眸看着怀中的玉笙,几乎是带着放肆的打量着的。他所有的一切,他的存在,他的心思,他的打量。
都犹如这透不过风的月色,从始至终都融入在黑暗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只有趁着现在,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看上一眼。
“放……放过我。”这人没说话,可就是眼神越发的炙热,玉笙双膝一软,几乎是要跪下求饶:“我……我是东宫的,是……是太子的后……”院。
余下的话还未说完,那一只掐在她腰间的手却猛然扣住她的下巴。
玉笙余下的话被咽回喉咙之中,无法开口。
那只手掌心很大,力气更是不小,大概是喝醉酒的缘故,手指之间还残留着酒香。但……扣住她的下巴却没用多少力。
甚至于指腹之间都透着一股子温柔。
“别说话。”恒亲王低下头,看着黑暗中那双灵动的眼睛。他半点也不想从这个人嘴里听见关乎东宫的任何字眼。
哪怕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不愿从她口中听出来。
沙哑的声音传出来,还带着酒气,玉笙的身子却是一僵。恒亲王感受到怀中这人的变化,轻笑了一声儿之后,随即又提醒:
“忘记我了吗?”
寒风之中,玉笙面上的表情一瞬间褪的灰白。所有的一切涌入脑海之中,那些她故意忘却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人,是梅林中的那个。
掐住她腰杆的手放开。恒亲王看着有些被吓坏的人,眼神之中透着心疼。他别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弯下了腰。
“今日我不给你点穴,但是……你也不要跑。”
他就是故意吓唬他,连声音都舍不得太大。玉笙垂下头,感受到黑暗之中,那高大的身子又弯了下来。
他单膝跪在了她身前,随即又……又握住了她的脚腕。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还是指定的有恋脚癖,一次两次的握住她的脚。
玉笙挣扎了一下,正准备一用力踹过去。
那只掐住她脚腕的手却是轻柔的揉了揉:“疼吗?”他两根手指掐住她踩住树枝的那只脚,指腹上面打着圈圈儿。
玉笙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
他以为,她差点儿摔倒是因为受伤了。绣花鞋褪下来,眼看着即将就要脱下她的罗袜了。
玉笙赶紧回过神,急忙道:“不……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握住她脚裸的手停顿住,陈珩下垂着的眼睛仰起,眼尾一片烧红:“不疼就好。”话是这样说,但握住她脚腕的手却依旧还是没有放开。
他今日格外的大胆。
梅林那次分明连着看都不敢仔细看上一眼,可这次,大概是喝多了酒,又带着月色,他着实显得有些放肆了。
他指尖掐住她不放,却……也不敢动作。
玉笙虽是放下心,但夜里风大,没一会就开始有些哆嗦。
恒亲王掐住她脚腕的手这才松开,仔细的替她穿好绣花鞋。
起身的时候雪下的越发的大。玉笙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时候,一只油纸伞撑在了她头顶。
竹林之间狂风吹来,雪花落在了油纸伞上。
从远方看过去,那修长高大的身子站的笔直的,手中的油纸伞却完全偏向了另外一边。修长指尖紧紧握住了伞端,他披着大氅却是站在了伞外。
玉笙仰起头,只瞧见一团模糊的影子。
浓烈的酒味在鼻尖环绕,这回的酒却不是上回那个梅子酒了。光是靠近都能闻道那酒的浓烈,但……玉笙这回却是不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撑着伞,将她笼罩在油纸伞之下,替她堪堪遮住了所有的风雪。
小元子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玉笙眯着眼睛差点儿睡着。
“主子!”竹林深处渐渐地传来呼叫声,偶尔还能看见烛火微弱的光。是有人来救她了!玉笙兴奋的抬过头。
借着那一丝微弱的光,她瞧见了油纸伞下的一截下巴。
线条棱角分明,上下有弧度。只那一截下巴才一闪而过,油纸伞又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寻你的人来了。”
陈珩那紧闭着的眼眸又睁开,油纸伞上的雪花都有些厚,他却觉得这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他听着那脚步声越靠越近,直到快要走到两人面前了,手中的油纸伞又往前伸了伸。
玉笙伸出手却接,却没料想到握住了一只炙热的手。
掌心相握住之后,她着实吓了一跳。被这一股炙热,烫的几乎是立马就要往回收,然而,还没等她逃开,另一只宽大的掌心却是又将她狠狠地给握住了。
“拿着。”
低沉的嗓音明显开始沙哑,他掌心之中像是带着一团火。烫的人手心都开始冒着汗,却是挣脱不开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纸伞落入她的手中,她只感觉那人的手在她头上动了一下,紧接着人就消失了。
“主子。”
那人前脚走,小元子后脚就寻了过来,瞧见玉笙好端端的在那儿,小元子喜极而泣,几乎是要跪下来:“老天保佑,主子,可算是让奴才找到你了。”
“殿下那儿结束了,来了合欢殿都有一会儿了,奴才要是再寻不到您,殿下就要亲自过来,将这东宫上下弄的天翻地覆了。”
合欢殿
玉笙前脚刚出去,后脚软塌上眯着眼睛醒酒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去哪儿了?”玉笙心口还被吓得颤抖,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破绽来。强行忍住破绽挤出一丝笑,掩饰住那股心虚:“晚膳的时候喝了些酒,不小心误入林子里,差点儿睡着了。”
她的确有些狼狈,脚上的绣花鞋都有些湿了。
太子今晚喝了不少,眉目之间比以往带着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喝醉酒的人,姿态与往常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唯独殿下,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润禁欲的气质,只眼尾稍稍有那么一点儿红。
“下次出去身边要带个奴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招了招手,示意玉笙过去。等一靠近,她才知道殿下这是喝了多少。
浓郁的酒气比竹林间遇见的那人重多了,刚一靠近,却是熏的眼睛疼:“殿下这是喝了多少?”玉笙瞧见他眼中的血丝。
他这是喝醉了吧,硬生生扛着做什么?
“端一盆热水来,伺候殿下洗漱,洗完赶紧去睡去。”玉笙赶紧朝后面吩咐,可还未说完,一只手伸出来,却是阻止了她的话。
“先别忙活了,孤等会再睡。”
太子这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玉笙拧着眉眼还要说,却见他勾住她的手,捏了两下。
声音有些哑:“除夕之夜,是要在一起守岁的。”
他抬起头,对上玉笙的眼睛:“孤陪着你等新年的第一天到来。”
辞旧岁,迎新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合欢殿的烛火一直燃着,直到窗外爆竹声响,烟火齐放。奴才们高高兴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屋子里,太子放下一直握住玉笙的手,从袖口中慎重其事的掏出一个红包来。
红纸包的厚厚的一沓就送在玉笙的面前,过了好长一会儿,玉笙才算是找到自己的声音:“给……给我的?”
她今日给出去不少,但却没收到。
以往的时候在月楼中,嬷嬷们虽也给她,但……这种一起守岁,一直等到第二天一早,玉笙还是头一次。
她双手接住红包,还有些愣神。
“压岁钱。”
太子伸出手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声音轻柔又和缓:“希望我的笙笙,新的一年,吉祥如意,平安喜乐!”
第176章压岁钱平平安安,无忧无难
初一早上,东宫上下要去给太子殿下请安。
昨日太子是在她这儿睡的,昨晚看着还是一副喝醉后的昏沉样。今日一大早起来,太子殿下瞬间就是神清气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间,王全在伺候着太子殿下穿衣。
玉笙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在梳妆镜面前上妆。平日里殿下要去上朝,她素来又是个贪睡的,两人晚上睡在一起,早上一起起来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外面的声音悉悉索索的,隔得有些远,素嬷嬷弯下腰,凑在玉笙的耳边道。
“主子,昨日你带着的那根玉兰花簪不见了。”羊脂白玉雕的,可是好东西,昨日主子回来就没见到,素嬷嬷见殿下在这儿,不敢说。
今日寻了一通,还是没看见,这才禀告了主子。
梳妆镜前,玉笙眉心都拧了起来,她往梳妆台上瞧了一眼,昨日带着的首饰都在里面,果然,就偏生少了根玉兰簪。
不用想,她几乎是立即就想到昨日在竹林中的那人。
当时他走的时候是在他头上碰了一下,玉笙当时还没察觉出来,如今看来就是他那时候将她的簪子明目张胆地拿去的。
袖子里的手渐渐地握紧。
三番两次地见到那个男人,还偏生不知道是谁。这就算了,还回回见到他还回回都要丢那么点东西。
上次,在梅林间丢了鞋面上的珍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次可以说是无意。
可这回……玉笙想到他放肆的手,握住她的脚腕,不安分地在她头上动作着。行为举止虽论不上过分,但却是超出了男女之间的正常刻度。
铜镜面前,玉笙一张脸微微有些板起。
太子殿下换好了衣裳,走进来瞧见便是这样一副模样。
“怎么了?”他眉心一挑,走得越发靠近:“想什么呢,一大早的就心神不宁。”玉笙听见声响,立马转过头。
瞧见太子殿下过来了,她摇了摇头,随即扯了个理由:“想殿下昨日晚上给我的那个红包。”
她眨了眨眼,一想到那个红包,面上克制不住的都是笑意:“殿下,我能打开看看么?”她昨日就想打开来着,是太子殿下不让。
故意逗她,说拿了压岁钱要过一晚才能打开。
玉笙平日里倔得厉害,可昨日却是十分地乖巧听话,让她藏着不打开,她居然还当真就那么忍了一整晚。
一大早起来,就能瞧见这么一张仰起来的小脸,眉宇之间满是期待,太子嘴上没说什么,内心却十分满足。
垂下眼帘颇为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大发慈悲地道:“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蹬蹬瞪,赶紧跑了。
她从床榻上的枕榻下,将那红包给翻了出来。太子瞧见她拿着,眉眼就是一笑:“压了一整个晚上,定然能保证你今后平平安安,无忧无难。”
玉笙双手拿着,小脸红扑扑的,模样瞧着十分的讨喜,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极为地煞风景:“那……那我可以打开了吗?”
太子无奈的摇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宠溺:“打开吧。”
这红包玉笙昨日放在枕头底下压了一整晚,今日一早起来,厚度依旧可观。
太子殿下平日里就不是个小气儿的人,玉笙双眼亮晶晶的,打开的时候还满是激动。十张银票,一张一百两。
“一……一千两?”
玉笙猛然仰起头,太子殿下真豪气,过个年就给她封了一千两。
玉笙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太子殿下还要给每人都封一个,那她又可以得一个。这个年过得,稳赚不赔啊。
玉笙仰起头,满脸的笑:“殿下真豪气。”
“财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修长的指间对着她的鼻子刮了刮:“快穿戴好衣裳,不要误了时辰。”
请安的地方在纯良媛的玉堂殿。
太子殿下昨日带了她去宫中,今日大年初一又头一个去的纯良媛那儿,实在是给足了纯良媛的面子。
纯良媛更是十分地高兴,今日打扮得尤为漂亮。殿下敬重她就是看中她的母族,只要她不做死,好日子还在后头。
太子妃与赵良娣没出来,东宫的其余人按照身份地位挨个儿地上去给殿下请安。
玉笙排在了第三位。
她前边儿是李良媛,从她入东宫开始,李良媛便是个胆小的,平日里也是不出事就不会出来,玉笙哪怕是入东宫一年,可瞧见李良媛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她前边儿刚得了红包,后脚,玉笙就赶紧上去。
“妾身恭祝殿下,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健健康康。”她仰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着太子殿下看。
从今日她拆开那红包开始,她见着自己的眼神就是在泛着光。
太子抬手堵住了唇,掩盖住眉眼间的笑意。也是奇怪,平日里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财迷,只这模样安在眼前这人身上,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目之间,哪哪儿都是可爱的。
太子好好瞧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让王全将准备好的红包放下去。他一直盯着玉笙瞧着呢,没错过她半点表情。
瞅见红包那一瞬,她眼睛都亮了。
接住红包的手都在颤抖,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太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儿。身侧,纯良媛正在喝茶,见殿下这模样,赶紧转过头。
“殿下?”
她一脸的狐疑,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殿下都是温润儒雅,言谈举止更是端庄。她从未见过殿下这样笑出声儿过。
“无事。”见纯良媛看过来,太子敛下眼帘,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纯良媛摇摇头,收回目光,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身侧,太子瞧见玉笙双手藏在袖子里,时不时地摸索着红包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这副馋样……真的,很让人忍不住地想去逗逗她。
想到什么,他下敛着的眉眼又弯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玉笙一回了合欢殿就立即将红包给拆了。这红包虽然薄薄的,一点儿都不厚。但是太子殿下出手大方啊。
比不得她昨晚拿的那个大,但是……一两百两都是有的。
玉笙头一回这样拿压岁钱,过年了有过年的气息,对这红包可谓是期待得要命。
可回了合欢殿一打开,却是让她傻了眼。
红包里面居然是空荡荡,她打开,又眯着眼睛往里面又仔细瞧了瞧:“银票呢?”合着她期待了半响,拿了个空的回来?
玉笙一脸懵,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这……”屋子里的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殿下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怎么可能会包个空的。
可红包主子回来才打开,里面又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有。
“要……”素嬷嬷一脸的犹豫:“要不就算了?”这事闹大了也没什么好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
“凭……凭什么算了?”
这是压岁钱,意义不一样的,玉笙摇摇头,她不想这么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披上斗篷,玉笙二话不说直接往书房走。
远远儿的,王全瞧见来人,眉心就是一跳。殿下这也是神了,说玉主子会过来,她居然还当真儿来了。
“玉主子。”王全赶紧往上迎:“您这么来了?”
“殿下可在里面?”
“在。”王全弯着腰,直接打来门,连着通报都省了:“殿下在里头看书呢,玉主子请吧。”王全站在门外,看着玉笙的眼神满是同情。
也就玉主子单纯,这下子算是完全掉进太子殿下的陷阱了。
过年期间折子都没有,太子倒是清闲了不少。
玉笙进去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举着茶盏喝茶。他手中拿着本书,看的十分认真。瞧见玉笙进来了,眉心仰起,一脸的诧异:“你如何来了?”
玉笙站在书案旁,有些踌躇。
绣花鞋在地毯上磨蹭了两下,支支吾吾地有些说不出口。咬着唇,将那红包拿出来,凑在他面前抖了抖,给他看。
“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眉心适当性地往上一仰,身子往背后一靠,恰到好处地浮出几分狐疑:“什么意思?”
他当真儿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玉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想了想,走上去,揪住他的袖子来回摆弄了两下:“殿下给我的那个压岁钱里什么都没有。”
她粘人得紧,撒娇的功夫也是一流:“别人的都有,就我是空的,既然这样,殿下您行行好补给我呗。”
玉白的小手揪住他的袖口,来回的勾弄,实在是弄的人心痒痒。
太子打开抽屉,里面的红包满满当当。瞥见她看过来的眼神,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直接问:“想要?”
玉笙实在是不想自己这么没出息。
但……她拼命地点了点头:“想要!”这么多呢,每一个都好厚,殿下要是再给她几个,不……一两个,她就发了。
“既然这样……”他随手拿了个,放在玉笙的手上:“让孤看看你的诚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中的红包忽然有些烫手,玉笙仰起头,却见殿下靠上前,那双手也顺势上搭在了她腰杆上:“不是说想要么?让为师看看你的诚意。”
“???”什么玩意儿???
玉笙一脑门的问号,试探地往他书案上看了一眼,随即一张脸瞬间就红了。太子殿下刚看的哪里是什么书。
是!!是她写的狐妖转啊啊啊!
人妖相恋,殿下口中的小黄文!!
玉笙眼前一黑,太子殿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只她之前做的狐狸耳朵,夹在她头上。
他来回看了两眼,十分满意。
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诱哄:“一个红包,一件衣服。”
“小狐狸自个儿脱,还是师父帮你脱?”
第177章档案本上面只有一个合欢殿……
书房的声响从白天一直到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从开始一直求饶,到后面的哭哭唧唧。最后哽咽的声响都没了,屋子里安静得听不出半分的声音。
王全一直在门口守着,寒风之中一张脸燥得老红。
等确定屋子里没有动静了,他才将耳朵里堵着的棉花给拿下来。确定里面再也没动静了,这才挥手让奴才们将水端进去。
屋内,一股暧昧的气息。
朱红色的门打开,寒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淡淡的味道。王全等人低着头,埋着脑袋往里走,总之头也不敢抬。
越往里靠近,那股淡淡的暧昧气息越发地浓郁了。
最里侧,玉笙躺在太师椅上,还时不时地打着哆嗦。她身上盖着一件雪貂银毯,外面瞧不出破绽,可里面却是不着寸缕。
脚步声靠得越近,她渐渐地缓回神来,意识到什么,赶紧红着脸将搭在扶手上的腿给收了回来。
双腿之间一阵酸疼,她才稍微动了一下,就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另一侧,太子殿下坐在她对面,听见那声响赶紧起身:“怎么了?”他衣冠都是整齐的,只唯独眼尾处一片绯红。
靠近之后,沙哑的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受?”他说着,手就要透过那雪毯往里探,瞧见他这模样,玉笙吓得心下几乎就是一抖:“住……住手。”
外间,王全等人抬着浴桶之物,听见之后吓得立马站在原地。
那细微的动静越发大了,玉笙着急,怕被人看见。二话不说,赶紧伸出脚,将太子殿下的手往外踢。
“奴……奴才们看见了。”
她那脚上连罗袜都没了,秀气的,白嫩白嫩的,漂亮得像是月牙。
如今这脚使了蛮力,对着他用力地踢。太子手背上一阵吃痛,随即便又是一阵轻笑:“小东西,心挺狠!”
玉笙听着他那咬牙的声响,吓得心口几乎就是一颤。
然而,脚还没有收回去,便就被太子殿下捉住了。太子掌心扣住她的脚,两根手指握住她的脚腕,一把掐住。
他力气极大。玉笙挣脱不出分毫。
任由脚心被他拿捏在手里,细细地把玩,摆弄。他指尖从脚裸过去,又去逗弄她的脚掌心,轻轻地一下,跟羽毛划在上面一样,痒痒的。
玉笙最是怕痒,强行忍着就怕外面的人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憋红了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让人越发地想欺负。太子握住她脚心的手就是一顿,足足等到她受不住了,才算是放过她。
“进来吧。”
他朝外面喊了一声,又转回头,弯下腰:“啧啧……哭得这样可怜?”目光在那泛红的脚腕上多看了几眼,这才问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谁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发疯?
玉笙却还是乖乖摇着头:“不敢了,不敢了。”人是调皮了一些,但胜在还算是听话。太子殿下抬手捏了一把她头上的狐狸耳朵。
随即一把打横将人抱起。
“下次要听话。”
屋外的奴才还在呢,玉笙被抱着放回浴桶中,双手捂着脸:“我没脸见人了都。”太子将她放回浴桶之中,喉咙里溢出轻笑。
他亲自拧着帕子在她身上擦拭着:“你以为,刚你喊得那么大,外面的奴才没听见?”
杀人诛心!
玉笙恶狠狠地抬起头,可对上那张脸,想到她刚刚踹他一脚受到的责罚,又什么都不敢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听见了就听见了!!!”玉笙双手在水面中挥打着,故意弄起很大的水花,她浑身泡在浴桶中,可太子殿下却不是啊。
这一下,水花四溅,太子殿下那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脱俗味一下子被水浇灭了。
仙人也得下凡尘。
玉笙看着他那落汤鸡的模样,赶紧装作一脸无辜:“殿下,玉笙真的听见了。”
太子殿下无奈,只好又去重新洗漱换衣裳。
玉笙趁机数了数她的小红包,殿下这点倒是没糊弄她,给得极为地大方。她一共得了三十来个,其中十三个是脱衣服得的。
七个是叫师父,五个是喊夫君,还有的,便是戴狐狸尾巴,白的,红的挨个带了个遍儿。
这一下,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太子从里侧换好衣裳走出来,便瞧见她正欢欢喜喜地拆红包。她又露出了那副模样,一脸的财迷相。
扣着领口扣子的手一顿,太子放下手,修长的身子随意往背后一靠,眼睛却一眼不眨的看向玉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屏风处看着,玉笙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兴奋得双眼泛光,小脸红扑扑的。搓了搓手,又挨个地摸了摸红包。
拿了一个,又放下,来回几次,貌似寻了个最厚的,这才慎重其事的打开。
太子眼睛一沉,看得越发认真了,想到什么眉目之间不可控制的溢出几分期待来。
玉笙抿着唇,双手一点一点地将红包给打开。
可等红包打开,瞧见里面的东西,她眉心紧紧地拧起。猛然抬起头:“怎么是白纸?”说好的银票呢,可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啊。
太子殿下骗她?
玉笙拿着红包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殿……殿下?”不会这里面的都是白纸吧?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双手却继续去拆余下的。
无一例外,都是白纸,有薄有厚,伪装得极为逼真。
想到刚刚自己扮作小狐狸,卖力地表演。喊得嗓子都哑了。
玉笙没忍住,眼泪汪汪。狗东西,太不是人了!!!
“怎么还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一直在暗处看着,本还在笑呢,瞧见她眼泪都下来了,才知道自己这是玩过了头。连忙走上前,将人抱在怀中哄。
“真委屈了?”
玉笙哭得微微打颤:“你骗人!!”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白嫖!
当然,玉笙这话可没胆子说出口,可心中却的确是委屈得不行。抱住太子殿下的腰,贝齿咬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慢慢地磨。
“王八蛋。”
“大骗子。”
三十来个红包,都是骗人的,玉笙从来没这么委屈过,兜兜转转了一晚上,她还是只有昨日晚上太子殿下给她的一千两。
一整晚,白忙活了。
“好了!”太子殿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哄了一声:“孤逗玩呢。”她生得好,一脸馋相却是十足的可爱。
太子不过是想着逗逗她罢了。
眼看着人都要被欺负得打嗝了,太子殿下单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往书案旁走去。他将玉笙放在书案上,从那本狐妖传中拿出最后一个红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看看。”玉笙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来回看了好几眼,思考了许久才打开。
这回是真的银票,不多,五百两。
瞥见她撅着唇了,太子殿下明知故问:“怎么,嫌少?”玉笙摇摇头:“不敢。”
太子的眼神落在那银票上,淡淡道:“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一两银子能吃喝一个多月,五百两银子你可知是百姓多少年的收成?”
玉笙以往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只是来东宫一年,被养娇了。
听到这话,赶紧道:“我没嫌少。”当年她在扬州的时候,存了好多年也才存到几千两。太子殿下一口气给了她一千五百两。
都够在京城买个院子了。
玉笙攥得越发紧了,日后她在东宫的日子若是不好过,这些可就是救命钱。
“乖。”太子殿下眉眼一阵满意,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孤的笙笙最懂事。”目光落在她手上,他又故意道:
“刚刚孤也卖了不少力,笙笙是不是该给孤分一点?”
殿下求您做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这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来之不易,她没想到殿下还想跟她要。
太子面上带着笑意,看她纠结了许久,最后抽了个最小的面额出来。
“五十两?”眉心一挑,他没接。
玉笙咬着牙,又换了个一百两的。太子殿下垂着眼睛,语气飘飘的:“孤刚可是卖了不少力,要快就快,要慢就慢的。”
“别……别说了。”
拿钱堵嘴,玉笙忍痛咬牙,刷刷抽了两张一百两的给他:“这回行了吧?”
“笙笙真大方。”太子眉眼都是笑意,低下头,奖励性的吻了吻她。起身的时候,手却又抽了一张五十的出来。
“刚笙笙与孤一样卖力,我两得的自然也该一样多。”
玉笙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给她五百两,如今平分,一人得了个二百五!
回了合欢殿,玉笙腿还酸着,素嬷嬷给她捏着腰,道:“元承徽醒了,宫中只怕又要热闹了。”元承徽没了孩子之后一直晕着。
赵良娣也缩在宫中一直没出来。
太子妃跟着出事,整个东宫仿佛都跟着冷清了。
余下几日,太子殿下似乎都很忙,一直没到她这儿过。但……殿下却是去纯良媛那儿,接连陪着一同用了两次晚膳。
只是,都没留宿。
玉笙眯了眯眼睛,最近这段时日,除了她这儿,殿下好像从未留宿过旁人那儿。就算是去纯良媛那儿,也是坐一坐,用用膳,却是从未留下来过。
但,玉笙不敢乱想,殿下对她的确是越来越好。可她总觉得还是差了些什么,一时想不通,倒是弄得头疼。
她低头喝了口羊乳,小元子却是闯了进来。
“主……主子,广阳宫的门开了。”
“这么快?”捧着玉碗的手放下,小元子点着头,继续道:“说……说是皇后娘娘亲自找的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神看向玉笙,小元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玉笙问。
小元子跪在地上磕着头,道:“皇后娘娘看了东宫的档案本,点……点名要见您。”敬事房的档案本,记录殿下去后院的次数。
最近一连几个月,上面可都只有一个合欢殿。
第178章逼迫巡防营给了沈家
广阳宫中,皇后单手举着敬事房的存档,拿着佛珠的右手一点一点地往后翻。
“三个月,太子不是宿在书房,便是去这合欢殿。”屋内燃着一股淡淡的香,皇后娘娘的声音依旧如水般温柔:
“你这个太子妃当的,倒是不如不当。”
正对面,太子妃跪在她面前,脑袋往地上磕着。不过是几日不见,太子妃却是变了不少,素白着一张脸正跪在皇后娘娘面前,眉目之间显出几分苍老来。
“殿下喜欢。”
开口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太子妃垂着眼睛,眼中无波无澜,像是一口枯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笑一声,仰起头,皇后娘娘的眼中再也没了半点的温度。抄起手中的存档本,硬生生地对着她脸砸了下去:“你是太子妃,后院的事应当是你来管理,如今竟让区区一个良媛爬到你头上来。”
闷头一声轻响,太子妃被砸的一痛,捂着发疼的脸倒在地上,却是半点儿都不敢出声儿。
皇后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模样,气得心口都在颤抖。
过了年就要开朝,到时候东宫上下发生的事定然就会瞒不住。
太子妃私下里给后院的女子下避子汤,这事可大可小,全看陛下如何判断。可赵家这几年本就权力过于强盛,再加上沈家与赵家联姻。
陛下虽没表现出来,但君臣之道,过于强势只会惹得陛下猜疑。
越是这个时候,赵家与沈家越是不能出事。可如今这紧要的关头,太子妃倒是闷声不响地捅出这么个篓子来:“太子殿下要是真计较起来,本宫都不一定保得了你。”
“别说太子妃的位置,对皇嗣有害,治你个死罪也是毫不为过。”
太子妃捂着脸的手就是一颤。
“姑母……”浑浑噩噩了这么多日,太子妃这才像是回过神:“是……是姑母说的,长子只能是从陆家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后宫的那些女人们,赵家,夏家,元家个个家世显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嫡长子没出来,就弄出个庶出,日后这满皇宫的人只怕都要看她的笑话。而且,只要有了子嗣,无论是男是女,都有了底气。
她还如何敢让这些人怀孕?
掰开她抱住长靴的手,皇后咬着牙直接站了起来:“本宫是说过嫡长子只能从陆家的肚子里出来,但本宫可没说过让你将太子弄绝后。”
太子妃面上灰白一片。
皇后看了碍眼,深吸口气,别开眼神懒得再看:“玉良媛呢?”她声音轻轻地,但却也明显带着怒火:“还要让本宫等她不成?”
合欢殿中
“别戴那个,太花哨了。”
“那个颜色太深了,不衬主子肤色。”
玉笙坐在梳妆镜面前,亲手挑了对耳环戴上。摇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思绪却掩盖不住的不安。她没想到皇后娘娘会来,且还……点名了要见自己。
她入东宫一年来,还从未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来的,旁人都不见,只唯独点名叫了她一人。莫非是瞧出了什么?还是,太子殿下来她这儿来的太多了,惹了皇后娘娘不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子站在外面,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主子……”他想催,但却又是不敢,可皇后娘娘在等着呢,又怕主子去得晚了,惹了皇后娘娘不悦。
回过神来,玉笙赶紧摇了摇头。
“走吧。”她赶紧从梳妆台旁起身,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广阳宫走去。皇后娘娘还在门口等着,她再不想见,也没这个胆子敢让皇后娘娘等她。
从合欢殿一路走到广阳宫,到广阳门的时候,却是被迎面跑来的王全给拦了下来。
王全一路跑过来,后背上都是汗。
刚才他与殿下在宫外,殿下一听说皇后娘娘过来了,几乎是立刻往回赶。王全生的胖,跑起路来气喘吁吁的。
此时,脸上,额上都是汗,也来不及擦。
“玉……玉主子。”王全站在玉笙面前,微微弯下腰,急促地喘了口气,这才道:“玉主子,不用进去了。”
“不用进去?”
广阳宫就在门口,玉笙往里面瞧了一眼,随后又看向面前的王全:“是殿下让我不要进去的吗?”
“是。”王全点着头,道:“殿下已经进去了,奴才送玉主子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撩起眼帘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倒没再继续问,垂下眼帘,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便回吧。”
身后,王全掩饰不住地松了口气。
广阳宫中
皇后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玉良媛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她那张漂亮温和的脸上,也没了笑意:“这玉良媛倒是架子大,难请,本宫在这儿等了一刻钟了,都没瞧见人过来。”
皇后转过身,用眼神示意身后的秦嬷嬷:“旁人请不动,你亲自过去。”秦嬷嬷是皇后身侧的掌事嬷嬷,她在,也就代表着皇后在。
此时让她过去请一个小小的良媛,只怕皇后娘娘这也是动了怒。
秦嬷嬷屈了屈膝,立马点头往门口走去。朱红色的门刚打开,瞧见站在门口的人,秦嬷嬷的脚步直接僵在了原地。
“奴……奴婢叩见殿下。”
屋子里,皇后与太子妃都往门口一看,背对着光,却见太子殿下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应当是刚从宫外回来,面上还穿着常服。
一张清隽儒雅的脸上,透着几分天生的距离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瞧见门口的人,身子就是微微一颤,她跪在地上这么久,膝盖都开始麻了。此时稍微一动,如同针扎一般。
她却还是仰着头,看向太子的脸。
等人靠近后,一股淡淡的迦南香传了过来,太子妃情不自禁,喃喃了两声:“殿……殿下。”
迦南香从她面前佛过,太子殿下看都没往她那儿看上一眼。一直越过她,走上前,对着坐在前方的皇后娘娘弯下腰。
“母后。”
清润的嗓音在殿内徐徐荡开,皇后娘娘的眼神从太子妃身上挪开,又重新看向太子。他向来生的是这副模样,眉眼淡淡之间透着股儒雅。
却又有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你如何来了?”垂下眼神,开口的话却是变了。皇后娘娘面上的笑意浅浅的:“听说你一早就出了宫,本想来静好这儿坐坐,倒是没想到太子立马就回来了。”
太子垂着眉眼,神色依旧不变:“一听母后来了,儿臣自然是要赶回来。”
眼神往下看去,他这才像是看见了太子妃:“太子妃这是……”太子妃跪在他的身后,面上的血色一点点全无。
皇后面上的笑意依旧温和着,开口只淡淡的道:“做错了事情,本宫罚她。”她寥寥两句开口,半点都不讲情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跪在地上的膝盖生疼,却是动也不敢动了。
她低着头,右侧脖子上绑着一层纱布。此时已经浸出一丝红来,跪在地上的时候头低着,最为的明显。
那是太子殿下拿金簪刺进去的,都过了这么多日,伤口还没好。
屋子里燃着炭火,皇后娘娘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静好被伤了身子,此时又跪上这么多时日,算是知道错了。”
太子妃跪在地上,时辰一长,都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此时听见声响,猛然抬起头,她以为姑母是来责骂她的,没想到姑母会为她说话。
声音平淡,却又隐隐带有力道。
皇后说完之后,抬头看向太子,但对上的却是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眼。屋子里,许久无人说话。陆静好仰头往前方看了几眼,心却逐渐地凉了。
太子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这个样子,倒像是不想原谅她了。
想到姑母说的那些话,太子妃心中逐渐地开始缩紧。殿下莫非就是这么无情不成?若是她没了太子妃之位,别说脸面,日后在这东宫,岂非还有命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所有妃嫔的茶水里下了避子汤,这事一被捅出来,只怕她就是人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妃浑浑噩噩了这么久,如今才算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求……”心中仿若藏着千言万语,喉咙滚了滚,接连滚动好几下之后,太子妃双手举起,将头磕在了地上。
“求……求殿下饶恕。”
皇后笑了笑,站起了身:“犯了再大的错都有能宽恕的机会。”鞋子走下来,一直到最后方。皇后娘娘弯下腰,将扔到角落里的那本敬事房的档案本捡了起来。
“本宫听说,今日沈家已经将巡防营拿了回来,明日,沈家的折子应该就会送到东宫。”
敬事房的存档落下来,皇后单手交给了太子殿下:“纯良媛当了那么多年的良媛之位,晋升一个良娣之位也不为过。”
“只太子妃这个病太久了,罚也罚了,过段时日就让她出来吧,免得时间一长,引起陛下猜疑。”
那存档本就放在他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后单手举着,恰好是翻在了最近几个月这儿。那上面,记录着他每日去后院的地方,与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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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媛三个字,就在她手下。
“太子?”皇后伸出去的手又往前推了推,沉默了片刻后,太子终究是伸出手,接了过去:“儿臣知道了。”
皇后娘娘那张脸上,到底是浮现出一股笑意。
她仰头,扶着秦嬷嬷的手往门口走去:“宫中还有事,本宫就先走了。”蜀锦鞋子走到太子妃面前,落下的脚步又停顿了一瞬。
她侧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妃淡淡道:“起来吧,殿下已经原谅你了。”
窗外的风正好,皇后娘娘拢着披风,抬头跨过门槛往门口走去。
风来,携过一阵轻风,她没瞧见的是,背后,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扭头正对着她看。
蓝天之下,阳光甚好。
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深不见底,漆黑的眼神之中犹如淬上了一层冰。
太子妃被丁香扶着起来,扭头的时候无意间瞟了一眼,吓得她僵硬的腿几乎是瞬间又要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殿下。”颤颤巍巍的开口,那双眼神猛然转过来。
眼帘下的阴鸷毫无掩饰,直接对向了太子妃。那绵软的腿一颤,太子妃几乎是颤抖着往后连连后退几步。
“殿下?”
她再次开口,那双眼睛已垂了下去,在眼帘下方落下一道阴影。
太子捏紧手中的存档本:“病既然好了,广阳宫的宫门便不用关了。”太子妃心中还未生出一股喜色,却见太子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广阳宫的门。
第179章纯良娣恒亲王殿下来了
王全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脑袋一直往下低垂着。
冬日里的风刮得人生疼,王全跟在殿下身后,身子畏畏缩缩。一直走出了广阳宫门口,他才道:“奴才来的及时,已经将玉主子给劝回去了。”
太子不是一听说皇后娘娘过来了,才着急忙慌赶过来的。
他是听说皇后娘娘点名要玉主子过去。
皇后生来尊贵,太子妃又是她亲生侄女。对于东宫中的旁人,她向来是看都不屑一看的。这次却是点名了要玉良媛过去,过于反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玄色的长靴踩在一片雪地之间。
王全等了许久,才见殿下停住。寒风吹来,枝头上的雪花落在太子殿下的肩头,玄色的鹤氅之上入目可见地透着一层白。
太子低下头,那修长的指尖翻动着手中敬事房的存档本。
“谁给的?”
分明是平淡不过的三个字,却是吓得王全心口一缩。
“敬……敬事房的小孟子。”
那十指翻动着手中敬事房的存档本,反手又合了起来,淡淡道:“处理掉。”
王全弯着腰,双手接了过去,开口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轻颤:“是。”
——
玉笙一直有些心慌不宁,无论是皇后娘娘要见自己,还是太子王全来无故地阻拦,对她而言,都不是个好事。
至少,皇后娘娘没有说要去见别人,却偏生只点了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了合欢殿,玉笙还有些心慌,一听太子殿下来了,立马起身上前迎接。
“殿下。”
她依旧是刚出去的那个打扮,从软塌上起身的时候,鬓边的金步摇微微晃荡。太子殿下才刚走到门口,便见她跟只雀儿似的冲了过来。
往前走的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一些,他单手将人搂住,又低头去看她的脚。
“怎么没穿鞋?”
雪白的罗袜踩在墨绿色的毛毯上,脚指甲蜷了蜷,有些无所适从。
“太……太着急了。”
太子轻笑一声,搂着她的手一用力,单手拖着她的臀部,将人抱了起来。
玉笙的双腿跨在他腰上,低下头,脸悄悄儿地红了。
“日后再让我瞧见一次,孤可就要责罚你了。”他弯下腰,单手将人放在了软塌上了,玉笙一坐上去,立马抖开雪貂软毯盖住了自己。
“听见没?”见她不说话,太子殿下眉眼浮出一股无奈,手却是又伸出去,刮了刮她的脸颊逗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指腹之间带着薄茧,微微地有那么片刻戳人。玉笙脸皮子生得又嫩,被他这么一刮弄,白嫩的脸上瞬间就红了。
“听……听见了。”哼哼吱吱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回答着。
那快摸到她唇边的手又十分遗憾地收了回去。拿开的时候又像是不甘心地在她的红唇上压了压。他就是有这个恶趣味,最是喜欢逗弄她的唇。
“听见了就好,下次再犯孤可就直接罚了。”
手不摸唇了,改摸脚,他直接从软毯里面进去,炙热的掌心掐住她的脚,在手心中细细把玩着。他身强力壮的,手心脚心总是一股炙热。
握住她脚掌心才半响,就捂暖了。
“殿……殿下。”玉笙一开口,便是叽叽咕咕的。拿眼睛去瞟他,却又不敢直接问:“殿下,今……今日的事。”
她寻常往日里是不会这样没眼色的。
太子来她这儿,也不会说过于关于朝中的事,他要是说,玉笙就听着。她若是不说,玉笙也不会过问。
可是这次不同,皇后娘娘要见的是她,但殿下偏生却是拦着。
想到那日从正阳宫回来,拿着的那盒杏仁酥,玉笙心下有什么细细密密地生长着,权衡思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继续问道:“皇后娘娘为何说,想要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摸索着玉板子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他低下头,往玉笙那儿瞥了一眼,撞见的是一双略显忐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情绪不加掩饰,里头装满的都是惧意。
心忽然就跳动了一下,太子转过身,掌心摸着她的头,语气十分的温和:“若是再有下次,皇后,或者是广阳宫的人叫你过去,你不要去。”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惊讶。
玉笙长大了唇,好长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关乎前太子的话题,玉笙隐隐约约听过一些,可前太子没了都七八年了。
自从前太子没了之后,皇后娘娘膝下可就太子殿下这唯一一根独苗。
她是后宫之主,太子殿下是未来皇上。
后宫之中流传的也只有母子情深的流言,从未说过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有半点的不合。
“不为什么。”
太子轻笑一声,掌心兜住玉笙的后脑勺,十分怜惜地来回摸了两把,才道:“听话。”那含笑的语气里却有几分低沉。
玉笙见这是问不出什么了,点了点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松了口气,没一会儿,那坏心思又回来了。掌心动了动玉笙的手,又摸了摸她的头,随即,那修长的指尖又开始不安分。
动来动去,又去逗弄玉笙的脸。
前头,玉笙还能忍,可看见太子的手在摸她的脸后,没忍住,立马往后躲了躲。
太子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那上挑起的眼神往下眯,里面开始浮现出危险:“怎么了?”他不喜欢她躲着自己。
玉笙歪了歪脑袋,像是不知道危险正在降临。
精致小巧的鼻子皱了皱,里头毫不掩饰的都是嫌弃:“你刚摸了的脚的……”漂亮的一张脸又往后躲了躲:“不准再摸我的脸。”
太子过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眯了眯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过去逗她:“不准?”低沉着嗓音有几分发沉。
吓得玉笙脖子一缩,喉咙一滚,赶紧换了个词:“不……不要。”声音不够婉转,停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个:“……嘛。”
他瞧见她那怂哒哒的模样,面上那抹严肃便再也装不下去,低下头笑了好一会儿。
“好好好。”双手举起,他从软塌边起身:“孤洗干净再来碰你。”太子那低沉的嗓音逗得玉笙面上一红,她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自己的脸使劲拍打了好几下,才算是恢复正常。
殿外传来声响,悉悉索索的听不清楚。
玉笙往旁边瞥了一眼,那大肥猫睡醒了,正往洗漱台那边走去。她怕这小东西不长眼,惊了太子殿下,连忙下去拦着。
刚蹲下来,隔着一道屏风,里面的声响就传了过来。
屏风内,王全跪在地上。
“刚宫外送过来的,主子您过目。”王全跪在地上,托盘中放着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翡翠。
玉主子一直在寻玉石,殿下嘴上没说什么,背地里却是派人在京都各大玉石殿去找的。
今日出宫一趟,本也是为这件事,但没想到马车跑了一个时辰刚过去,皇后娘娘便来了,殿下只得又返了回来。
只是……
“怎么是这块?”翡翠被人拿了起来,太子低下头,仔细端详了几下,问道:“不是说有块最好的墨玉吗?”
墨玉难得,就算是在宫中也寻不出那样好的,故而他去宫外去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拿着托盘的手就是一抖,听了这话时喉咙有些哑:“奴才们过去的时候有些晚了,那块墨玉被别人用两倍的价格给买了去。”
巴掌大的墨玉,晶莹剔透,价格自然也是高得离谱。
京都这么多有钱有势的都没拿下,这下倒是好,殿下刚看中了,准备拿来讨玉主子欢喜的。却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想到这个,王全心下里就开始发紧。见殿下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这……这块也好,颜色清透,这块玉主子要去打个镯子簪子的,也一样好看。”
王全声音越说越小,到后头已经不敢吱声儿了。
玉笙在外面抱着猫,眼睛却是滴溜溜地转。殿下这是……怎么对她这样好?猫在人怀中不安分,被抱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了,挣扎着要跑开。
玉笙怕动静太大,待会儿殿下发现,立马抱着大肥猫往里面走。
刚坐下来没多久,太子殿下便来了。他手中拿着的果然有块翡翠,瞧见玉笙,随手放在了她桌面上:“给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玉笙刚听见了,可看见太子殿下这豪放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欢喜。
“给我的?”抬手捂着唇,玉笙一脸的开心。来回把玩了两下,嘀嘀咕咕道:“殿下送我翡翠做什么?”太子殿下喝着茶,毫不在意地抬手兜住她的脑袋,揉了一把:
“拿着玩吧。”
他看中的本来是那块墨玉,足足有巴掌大小,质地与水的色都是极好的,传闻还触体生温。
只是可惜,没给她寻到。
揉着她脑袋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翡翠过于奢侈,越是好的翡翠,成色便越是晶莹剔透。玉笙向来不爱戴翡翠,瞧了也没多喜欢,把玩了一会儿,便就放开了。
她太过随便,看着一侧的王全眼皮子直跳。
玉主子,您可悠着点儿,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可是好几万两呢。
可惜了,他不敢说,玉笙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瞧她不喜欢,也没多说话。只唯独王全一人,心疼得直抽抽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
一早,纯良媛晋封良娣的消息传了出来,广阳宫的大门也开了。
太子妃病了这么几日,总算是好了。
这个年过得,半点儿都不热闹。初一一过,下一个便是十五。恰好元宵节是玉笙的生辰。
只是,去年的时候她刚入东宫,坐了半个月的船才到了京城,一入皇宫便病了。她生辰的时候,自然也没人记得。
但今年可不一样,她如今可是良媛,太子殿下疼着呢。
纯良媛自打晋封良娣之后,一把掌握了东宫的一半大权。她如今算是彻底与太子妃撕破了脸,借着太子妃称病这段时日,东宫上上下下都被纯良娣整顿了一遍。
外人只道纯良娣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对玉笙这儿却是颇为地照拂。
“生辰虽不是整数,但起码也要办一办。”权势握在手中后,纯良娣越发的干练,说完之后抽空喝了口茶,才又道:“还有八九日,你现在准备准备也是来的及。”
玉笙拿着内务府的单子,来回瞧了几眼,又合上。
“多谢姐姐了,只是小小生辰毕竟也不是大事,简单操办一下便是。”太子妃刚出事,旁人不知道,玉笙却是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长时间来,太子妃下避子汤的事都没传出去。殿下这轻飘飘的只怕这事儿又要揭过去。
闹了这么久,却还是撼动不了太子妃分毫。
玉笙浑身上下一股无力,连带着说话也是懒洋洋的没劲儿:“太子妃身子不好,生辰又恰好是元宵节,与往年一样随意便是。”
纯良娣劝不动,带着内务府的太监又走了:“那妹妹就不用管,姐姐帮你布置就是。”
她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忙上忙下,身侧的奴才瞧着心疼,见四周没人,小声儿道:“主子,您还对玉良媛这么好做什么?”
她们主子如今是良娣,还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
地位远超出玉良媛地位之上,平日里两人联手,主子对玉良媛好便就罢了,可如今,主子已经超越了过去,凭什么还要像以往一样哄着玉良媛。
“你懂什么?”纯良娣笑着摇摇头:“这地位仅是一时的,什么时候上去,什么时候下来,全看太子殿下一句话而已。”
“那……那不看地位看什么?”宫女不懂,这后宫里比着的可不就是地位?
纯良娣瞥了她一眼,才道:“看殿下。”
她这个良娣如何来的,她自个人心中门清儿。太子与太子妃闹脾气,她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个儿晚上,敬事房中的小孟子没了。”小宫女一脸的蒙,纯良娣扭头笑了一下,抬脚又继续往前走了。
那位小孟子,是给皇后娘娘看存档本的人,殿下半点没犹豫,当晚就将人弄死了。
太子不惜得罪皇后,也要护住玉良媛周全,只要有玉良媛在一日,与玉良媛交好便没有坏处。
“走吧。”摇着手中的帕子,纯良娣又笑道:“时候还早,还有八九日,我们好好布置布置。”
纯良娣弄得风风火火的,玉笙这儿却是不知。元宵一过,她就要去给太子妃请安了,她愁得很。
身侧的大白猫被她吵醒了,甜甜地腻过来,舔了舔她的手。
玉笙将猫抱过去,摊开她手脚,将脸埋进去在她肚皮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真舒服。”她一脸馋样,大肥猫不高兴了,抬起爪子虚晃地抓了她一把,炸毛一样地往外跑。到手的小猫猫又没了,玉笙眼馋,又怕将猫彻底得罪了,不敢轻易去抱。
“之前沈太医可说了,猫抓人可疼了,主子您可当心点。”
“奇怪。”玉笙听到这儿,扭过头:“这段时日好久没见到沈太医了。”之前他可是来的勤,这下一连好几日都没瞧见人。
三七也点了点头,还未等她继续问,书房就来了人:“玉主子,殿下要您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殿下也是奇怪。”三七拿了银子,打发了那小太监走,转身的时候却又嘀嘀咕咕道:“怎么这几日,回回晚上来找主子过去?”
玉笙一听到这,面色就是一红。
“殿下。”
玉笙站在书房门口,膝盖就是一颤。自从皇后娘娘来了过后,太子殿下总是宿在书房中,连着去她这儿都少了。
可人在书房里,该做的,不该做的,却是半点儿都没耽误。
外人只传闻,如今太子殿下连着后院都少去了。可只有玉笙知道,她的腰更酸了。
想到这儿,她脸都皱成了包子。
她俏生生地站在书房门口。
身段却嫩得却像是三月里的丁香花儿。
太子殿下瞧了她好一会,见她面上一阵儿白,一阵儿红的,好久之后才道:“脑子里想着什么东西呢?孤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抬起头,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刚做好的晚膳。
“孤来叫你用膳的,想的什么东西,表情那么丰富?”他靠在椅子上,道貌岸然地瞥着她:“眼神色眯眯的。”
玉笙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儿咽不下去。今日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见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太子殿下才算是放过她:“行了,过来吧。”他招了招手:“今日不吃你,吃别的。”
这大色胚,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玉笙气嘟嘟地靠近,就见太子殿下在她面前放了个碟子:“你吃虾也吃了一个月了,这次换成鱼。”
玉笙这开荤仪式不比旁人,是太子问过太医之后,专门给她规划好的。
虾肉最容易接受,放在第一步,这第二步,就是鱼。
鱼肉有些腥,旁人吃习惯了自然是没什么。可她是头一回,自然是要重视。
“你今日头一回,孤不用你吃别的,你将这四个鱼肉丸吃下去。”四个鱼肉丸大概大拇指大小,整整齐齐的摆在她面前。
雪白的鱼肉丸瞧不出任何的味道,但是不知是不是玉笙鼻子灵敏,总觉得腥味一阵阵儿地往鼻子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行。”她捂着鼻子往后缩,有人宠着,这性子自然是越发娇了:“我吃不了。”
太子眉心一皱,似是要亲自上,举起一颗鱼肉丸往前送,又被玉笙给躲开了。他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刚要发怒,书房的门却是被敲了敲。
王全站在门口,小声儿道:“殿……殿下,恒亲王殿下来了。”
第180章看我表现做你的小猫咪
冬日里,天向来黑得快,这个时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书房的大门紧紧关着,只有廊檐下的两盏秀灯,散着拳头大小的光。
陈珩站在书房门口。
他身着一身玄色的大氅,站在廊檐下,半垂着的眼神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模样有些淡淡的,若是仔细去看的话,便可看出他有几分心不在焉。
冰冷的雪花时不时地吹入领口,他却是毫无反应,袖摆中的手忍不住,抬起来抚了抚手中的锦盒。
四四方方的锦盒,呈朱红色,用金漆描了两只交颈而卧的鸳鸯,十分精致好看。
探子回访说她在寻玉,他便立即派人下去帮着寻,这块玉他虽觉得小了些,但却是他在京都寻得最好的一块了。
玉是拿到了,想来想去,还是连夜给她送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腹在那两只交颈而卧的鸳鸯上来回摩挲了两下,面前的门嘎吱一道声响,又开了。
“王爷,请进。”
王全弯着身子站在门口,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恭敬。恒亲王垂眸瞥了他一眼,握紧手中的锦盒便往里走。
屋子里,炭火烧得旺盛,人才刚一走进去,浑身暖洋洋的。
恒亲王走到书房门口,左右瞧了一眼,却是无人。在外殿站了一会儿,垂下眉眼闪了闪,直接去往内殿。
太子的书房,他也是来过许多回了。再说了,太子既让他进来,那便也没有让他一直在门口等着的道理。
长靴直接往内殿走,刚几步,里面却是传来一道声响。
“站住。”
那长靴直接往下一顿。
屋子里,正悄悄儿往外溜的玉笙,也吓得立马停了下来。
隔着一道屏风门,两人一前一后,都站得笔直。恒亲王往前跨的脚步直接收了回来,敏锐的眼神直接往屏风后扫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有人,且……不止一个。
轻微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太子殿下从洗漱台边走了过来。他将撸起来的袖子放下,目光往陈珩那儿看了一眼,又转头去看向身侧的玉笙。
“咚咚——”反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闷声的轻响传来,太子沉着一张脸,语气里满是威严:“还敢溜?不吃完不准走。”
清润的嗓音中半点儿都不容拒绝。
玉笙垂下眼睛,瞬间就愁成了包子脸,她知道有人在门口,声音放得小小的,嘟嘟囔囔地对着太子殿下求饶:“都说了吃不下……”
“虾肉每日一碟,我都乖乖吃了,如今又让我吃鱼,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的,你又变卦……”她叽叽咕咕的,一肚子的抱怨。
太子忍着耐性等她说完,一张脸上笑意渐渐地拉下来。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才冷着一张脸道:“说完了吗?”修长的指尖对着那玉碟指了指,他面无表情,直接道:“四颗,一颗都不准留……”
“不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半点不为所动,见她拒绝,抬手又放了一碟虾上去:“那就加上这碟虾。”
四……四颗鱼丸,一……一碟虾?玉笙张嘴就要拒绝,然而还没开口,太子殿下这个冷心冷清的,直接就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孤就要再给你加一条鱼了。”
玉笙立马抬手捂住唇,半个字都不敢多嘴。只气得眼圈儿都通红的,却又半个字都不敢说。
瞧她那个怂样,太子面上不显,眼中却是溢出一丝笑。
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弹,面无表情地开口:“娇气精。”月白色的袖子摆了摆,二话不说,他直接转身。
陈珩就站在屏风门口,大氅之下,身子有细微的僵硬。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再说了,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离得本就不远,他听得自然是清清楚楚。
来的时候,他不过是想着靠她靠得近一点儿,但没想到,她居然也在书房里。
更……更想到,两人相处的时候,是这个样子。这样的亲密,熟悉,不像是太子与妃嫔,也不像他想的那样,陌生又疏离。
反倒是,一个撒娇,一个宠着,令人羡慕的甜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拳头握紧,渐渐地又松开。陈珩垂下眉心,那酸楚的情绪四下翻滚着,冲撞了他的思绪,让他开始心绪不宁。
“你如何来了。”
太子跨着大步直接走了上前,他坐在太师椅上,抬头又往前方看了一眼:“站着做什么?什么时候这么多礼了?”
恒亲王听到这儿,逐渐地回过神。
他抬头往太子那儿看了眼,握紧的拳头又渐渐地放下,发沉的语气开口,压下喉咙里的异样感:“是,我这是有些糊涂了。”
陈珩深吸一口气,走到太子面前坐下。
可这心,却是如何也静不下来。仅仅隔着一道屏风,她就在自己的背后。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却依旧还是七上八下。
王全捧着托盘上来奉茶。
太子接过来喝了一口,随口又道:“刚问你呢,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手中的茶水似乎滚烫的,陈珩单手接了过去,握了许久却是没喝。他一时片刻,思绪还没回过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太子,瞧见他带来的个锦盒,却是笑了:“又是拿了什么好东西?”恒亲王府的礼箱这段时日频频出入东宫。
一送就是五六箱子。
故而,太子一瞧见他拿着东西,喉咙里便下意识地溢出一声笑。
“这……这块玉。”陈珩拿起那锦盒,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来的时候想得好好的,一想到人就在身后,却是一片空白。
喉咙滚了滚,压下里面的暗沉,他不着痕迹地往身后瞥了眼,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无意间寻了块好玉,想着自个儿用不上,便送了过来。”
“玉?”
一说玉,太子殿下倒是有了兴致,正好发愁给玉笙的那块翡翠她不喜欢。
见殿下的眼色,王全立马上前去拿。
朱红色的锦盒四四方方的,刚一打开,太子殿下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地僵了下来。
那块巴掌大的玉石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巧?”
眉心扬起,太子殿下面上的笑意瞬间变淡了。他单手接过那玉石,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墨玉触手生温,巴掌大小,晶莹剔透。
整个京都再也寻不出第二块来。
这块玉,正是他看中却被人捷足先登的那块。
他手指时不时摩挲着,面上的笑意却是半点儿都没有。陈珩在低头喝茶,瞧见他这模样,心下暗道几分不好。
“怎么了?”
他将茶盏放下,不着痕迹的试探着问:“是这块玉有什么问题?”
太子的人与恒亲王府的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去寻玉的。
只是太子在路上的时候却是被皇后娘娘叫了过去,再回头,恰好被恒亲王捡了漏。
玉是买来了,但却不知道是从谁手中抢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玉没问题。”太子摩挲着玉的手渐渐停了下来,眼神却一眼不眨的看向恒亲王,那双眼睛过于敏锐,直直的看向他,丝毫都不错过他面上的神情。
“只是恰好我之前也看中了这块,但是慢了一步,被人用两倍的价格买了下来。”他声音徐徐的,十分清润。
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心都跟着一紧:“倒是没想到,买这块玉的人是你。”
陈珩心下一跳,暗道几声不好。
捧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掐紧,是他过于鲁莽了。来的时候没查清楚,如今倒是惹了太子的怀疑。
他伸出手,将茶盏放了下来。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镇定道:“哦?是吗?”他抬起头,看向太子,目光坦诚倒是不躲不避:“只是瞧着好看,无意间买的罢了,倒是没料到我两眼光相同,喜欢的东西都到一起了。”
他说着,将那锦盒直接往太子那儿推了推。
“那臣弟这礼送得倒是正好合适,毕竟这送得再珍贵也比不上送得讨人喜欢。”
那墨玉随着锦盒一起被推到他手边,太子垂下眉眼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单手合上,默不作声地放到了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
恒亲王低下头,一口气却是没松下来,太子生性多疑,这副模样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倒是不怕,但就怕因为自己,连累了玉笙。她分明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私过于贪心。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喝着茶,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屏风后,忽而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声音轻轻地,可在座的两个人却几乎是同时都往背后看去。
屏风内传来两声咳嗽。
恒亲王捏住扶手的手却是一紧,眉心刚拧起来,却是暗道不好。他转过头,却见身侧,太子的眼神直接看向他。
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带着打量。
就知道太子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有了准备,他倒是没有慌张,笑着往身后看了一眼,打趣儿道:“红袖添香?”
那目光往他脸上来回扫荡了几眼,太子垂下眼神,直接往内殿走去:“是小猫调皮了。”太子大步走向内殿,却见玉笙捂着胸口,咳嗽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
里面的声响一字不落地传入他的耳朵,陈珩坐在椅子上,渐渐地闭上眼睛。
屏风后
玉笙捂着唇,又咳了两声。太子殿下那张脸上,还带着刚刚的寒霜,瞧见她这模样,立马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怎么搞的,咳得这样厉害?”
“都怪你!”玉笙心口都咳疼了才算是停下来,起身的时候,鼻子眼睛都是水汪汪的,里面通红。
屋子里好久没动静,玉笙还当来人已经走了:“非让我吃这么多,我哪里吃得下?”
这几日她胆子也是被宠大了,什么话都敢说:“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四颗鱼丸吃下去已经够困难了,还要再加一碟虾。
太子扣着她的腰,垂下眼神瞥了一眼。
看出她在努力了,鱼丸吃了三颗,虾也吃了一半。后来应该是吃着急了,不小心卡了嗓子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来的时候,他不过是个眼神都能吓得她瑟瑟发抖,如今倒是好,卡着了嗓子眼,就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太子扣住她腰间的手渐渐地用力,眼神往屏风后方看了一眼,嘴上跟着好脾气的哄着:“好好好,都是孤不好,不吃了?”
玉笙向来是个顺杆子往上爬的。
太子殿下一凶,她便怂。殿下若是一服软,她就娇气得越发厉害。
“那……那我明日也不吃,后日也不想吃……”看着太子殿下垂下来的眼神,她硬生生的将那句以后都不吃了,给咽了下去。
太子许久不说话,她又开始担心,小手揪住他的袖摆,来回摇晃:“成……成么?”
“你说呢?”
平淡三个字没有任何起伏,太子殿下若是一冷下来,面上的神情能将人冻僵。
玉笙歪着脑袋想了想,勾住他的脖子:“求您了。”她又开始撒娇了,这是她平日里惯用的伎俩,第一步搂着脖子甜言蜜语,下一步就要扭了。
只她羞涩,有奴才们在从来是不敢的,如今这番,必定是以为屋子里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往背后看了一眼,明知陈珩就在外殿,却是没开口提醒。
他虚虚晃晃地将双手搭在她腰肢上,来回掐弄了一下,细细把玩着,倒像是鼓励。
玉笙见有戏,越发的胆子大,她是真的不想再吃那鱼了!
“殿下,您对玉笙最好了。”她生在江南,声音本来就叫娇,此时故意拖长了尾音又软又糯。像是浸了一层蜜。
“您就答应了玉笙吧,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屏风后,那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地捏紧,十根手指用力,渐渐地褪起一阵白。
太子喉咙轻笑一声,不说话,但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带着笑意:“什么都听我的?”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调笑。
“在哪里听我的?”
那双眼中又浮出熟悉的神色,玉笙自动理解成四个字——看你表现!
眼睛一转,她又像猫一样的往他怀中拱,双手抱着他的腰,叽叽咕咕的:“您要不让我吃,我给你跳狐狸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狐狸尾巴还有个黑色的,你没看过……”
“要是以后都不用吃,我今晚可以当小猫咪……”
她又娇又糯的,给他许下一大堆愿。屏风后,陈珩听得一字不落,捏在扶手上的手指自虐般的,早就已经没了血色。
一阵风吹来,砰的一阵轻响。
门打开,又被关上了。
玉笙抱着太子殿下的腰,脑子里继续再想怎么哄殿下呢,听见声响,吓了一跳。巴掌大的一张脸从他脖子处抬起来。
举起手,颤巍巍地指着门口问:“刚……刚是什么声音?”
太子收回眼神不甚在意地哄她:“没事,风吹的。”
扣在腰肢上的手紧了紧,拉回她的思绪:“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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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打着窗户,呜呜的叫唤。
书房内殿,玉笙缩在床榻上,像是睡着了。天青色的帘帐随着窗户缝隙透来的风,若有似无的晃荡。
王全在门口打盹儿,寒风中,他闭着眼睛靠在门框上睡的正香。
屋子里,忽而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
浅睡中的王全打了个机灵,立马抬起头往屋子里看去。半夜,熄灭了烛火的屋中漆黑一片,片刻之后,一团微弱的烛火渐渐亮起。
他抬手狠狠揉了揉眼睛,那团微弱的光还在,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殿下起来了。
太子将火折子吹灭,随手搁回了桌面上。
雪白色的寝衣下,披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袍,玉带虚虚晃晃地垂在腰侧之间。微弱的烛火在脸上微微晃荡着。
微黄的火苗跳动在眼帘之间,但那双眼睛却是看向桌面。
黑檀木的长桌上,放着个四四方方的小锦盒。朱红色,上面用金漆描了边儿的,刻着两只交颈而卧的鸳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的眼神从始至终都看向锦盒中的那块玄玉,眼帘半垂着,他一眼不眨的,不知看了多久。
漆黑的眼眸之中,情绪翻滚,那张脸上面无表情,无人瞧的出是在想些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殿下?”天青色的帘帐被一截玉白色的皓腕微微撩起,帘帐之中,瞬间溢出了一丝光。
玉笙撑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往外看去:“殿下在那儿做什么?”
长袍之下的人没回头,他在原地站定了片刻,随即低头将桌面上的锦盒拿起,往玉笙那儿走去。
屋内,只燃着一根烛火。
昏沉的屋子里,只有一截隐隐约约的光。朦朦胧胧的只瞧的出大概的轮廓。
玉笙刚刚是被折腾着昏睡过去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还睁不开,她躺在床榻上,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下大步朝她走来。
鼻尖,瞬间就涌来一股浓郁的迦南香。
“怎么了?”她顺着衣摆握住他的手,此时正是半夜,冬日里最冷的时候,太子殿下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掌心中一片冰凉。
太子垂下眼帘,她手小小的,两只手加起来都才他一个巴掌大,大概是怕他冷,两只手将他几是包在了掌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没事。”他轻轻将自己她掌心中抽出来,兜住她的脑袋揉了揉:“怎么醒了?”
“见殿下不在。”玉笙一开口,嗓音便就有些沙哑。这是她刚刚在床榻上,喊了一个晚上的喵喵叫造成的。
殿下今日与往常不同,今日格外凶狠。
平日里再如何,只要她一哭,一求饶,太子殿下怎么着也得缓下来,哄哄她。
但今日总感觉殿下有一股劲儿憋着。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
但太子殿下却是半点都不为所动,到最后无论她如何哀求,心都硬的像磐石一样,她是被活生生的折腾着晕过去的。
不仅如此,平日里殿下一两次差不多就够了,可刚刚,歇下来之后,又硬生生的将她的双手按在墙壁上,从后背掐着她的腰,逼着她又来了一回儿。
至今想起来,玉笙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膝盖处磨的一圈儿生疼。
若是往日她早就撒娇,要殿下给她按按,可今儿,却是极为的有眼色,抱住他的胳膊不敢吭声。
太子宽大的掌心在她脑门上,来回的拨弄着。修长的指尖在她脑袋上,来来回回地兜弄。大掌兜住,抓了一把,又像是怕将她弄疼了,安抚性的又揉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手法,玉笙觉得跟她逗小肥猫一样,殿下指不定是跟她学的。
但被摸得的确是舒服,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太子殿下却忽然开口:“孤问你一件事。”玉笙打了个激灵儿,立马睁开眼睛。前方,太子殿下将右手上的锦盒拿上来。
四四方方的锦盒被他拿在掌心中握住。
玉笙看着他打开,露出里面巴掌大的玄玉出来:“喜欢吗?”漆黑的玄玉就放在他的手心,映着昏暗的烛火,闪着透亮。
“问……问我?”
玉笙难得的结巴了一句,她若是猜的不错,这个应当是刚刚恒亲王送来的。
“恒亲王殿下不是送给您的吗?怎么殿下好端端的问起我了?”她一脸为难,这话殿下问得她不知该如何接。
“孤问你喜不喜欢?”那锦盒又往她那儿送了送,直接就放在她眼皮子底下。
玉笙试探着,还是道:“这玉……成色与水色都好,晶莹剔透,一看……一看就是好玉……”
“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了?”才刚说完,太子殿下便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不。”玉笙使劲儿地摇头,赶紧表忠心:“我只喜欢殿下送的,旁人的东西再好,我也不要。”
谁知道殿下搞什么鬼,再说了,就殿下这性子,她可是半点儿都不敢招惹。
太子认真瞧了她好一会儿,却还是摊开她的掌心,将锦盒给放了上去。
“拿着吧。”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玉笙却感觉自己拿了个烫手的山芋。她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悲凉感来,她与这恒亲王大概是八字不合。他回回送东西是好意,但到头来,为难的倒是她。
抬手揉了揉眉心,玉笙深深地叹了口气。
——
——
初六一过,年味便就渐渐地淡了。大年初十这日,一大早,殿下便去了朝中上朝,而广阳宫中的门也开了。
太子妃被关了这么久,肉眼可见儿的憔悴了不少。玉笙坐在椅子上,低下头,抿了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的信阳毛尖已经换了,换成了碧螺春,开春头一拨新茶,玉笙那儿也有不少,滋味倒是品得出来。
太子妃这儿,应当是没有胆子再敢放什么了。
她轻笑着将手中的茶盏给放下,抬起头,却见前方太子妃正在看着自己。玉笙眼帘先是闪了闪,随即落落大方的对着太子妃笑了笑。
左右她与太子妃已经是仇敌,既然这样,与其畏畏缩缩,躲躲藏藏。
那还不如,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玉笙直视着太子妃,不躲不避没半点掩饰。后者,太子妃看着她也是一样一眼不眨。
两人之间波涛暗涌着,到最后,还是一侧的纯良娣走了出来:“太子妃病了这么多日,内务府的一些事,殿下倒是交给了我。”
纯良娣如今的地位,相当于侧妃。
她还带着封号,地位相比赵良娣都是险胜一筹。太子妃如今一来要防备玉笙过于受宠,二来,要防备纯良娣受太子的信任。
只是她知道,太子如今正要重用纯良娣,更重用她背后的母族。
她争也是争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既然交给了你,你看着办便是。”低头喝了口茶,太子妃的眼神玉笙那儿收了回来:“本宫身子还没好全,有些事是不好操劳。”
她穿着一件高领口的攀枝长裙,无人知道的是,领口的下方,那被金簪刺进去的伤口才刚结痂。
“既然这样,那妾身倒是恭敬不如从命了。”纯良娣弯下身子,转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忽而又道:“再过几日便就是玉良媛的生辰,妾身着手准备了一半,临时撒手还真怕奴才们随意接过去,到时候弄的不伦不类。”
纯良娣这话,说的有些一语双关。
之前,太子殿下生辰,纯良娣也是准备好了一半,随即被太子妃抢了过去。白干了一场,没功劳不说了,这口气也是堵在她的心口。
如今,她故意拿这话刺太子妃,也算是出了口气儿。
果然,太子妃听后眉心都皱了起来。她眼神往纯良娣那儿看了一眼,一张脸上,笑意已经沉了下来:“哦?是么?”
抬起手,她喝着茶水,随意问道:“玉良媛何时过生辰?本宫这儿也好有个准备。”
不是整岁,更又不是什么大事,玉笙不想招摇。刚站起来,要回了太子妃,纯良娣却是直接说了:“十五号,元宵节。”
玉笙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纯良娣实在是过于地热心肠了。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茶盏放下来,太子妃的语气却是有些耐人寻味。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忽而道:“宫中的那位洛乡君也是十五号元宵节生辰。”
陛下宠那位洛乡君的确是宠的厉害,前段时日就听说了,宫中一直在修葺漪兰殿。
除了过年的时候停了一会儿,如今内务府又开始了,听说装饰的金碧辉煌,比之前固伦公主住的地方都差不了多少。
等人走后,丁香弯下身子给太子妃涂药。
颈脖上的伤口,结了指腹大小的疤痕。丁香手有些抖:“这个模样,只怕是要留疤了。”这几日,丁香一瞧见这伤口,就难受。
自从殿下与太子妃动手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广阳宫。
“本宫早就知道了。”太子妃转头看了看脖子,却是半点的不为所动。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留疤?
太子殿下刺进去的时候,如何不知道深浅?但他却还是毫不留情。
她抬手飞快的拉高衣领,自从受伤之后,对于这块地方,她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太子妃垂下眼睛,想的却是刚刚殿内发生的事:“我总觉得这事倒是有些巧了。”
丁香看过来,太子妃眯着眼睛悠悠道:“宫中那位洛乡君也是十五号生辰,她两倒是碰到一起去了。”
洛乡君受宠,她要提前备生辰礼,但倒是今日才知道,玉良媛的生辰也是这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如何比的过?”
丁香道:“玉良媛在东宫是得殿下的宠爱,但这靠脸得来的,以色待人能的几年好?”
“但洛乡君却是陛下跟恒亲王都宠着的,可谓是掌中明珠也不为过。”丁香向来不喜欢玉笙,说起她语气里止不住的酸溜:“玉良媛没家世,没背景,要不是当初殿下将人从扬州带回来,她小门小户儿的哪里有今日这福分。”
“小门小户?”眯着眼睛,太子妃却是摇了摇头:“殿下带玉良媛入东宫的时候,并未说其身份,如今一瞧,本宫倒是有些好奇。”
她没多说什么,但丁香却是脑中一阵激灵。
太子妃的意思没人比她更懂,玉良媛实在是过于受宠,太子妃显然已经招架不住。如今,派人去查玉良媛入东宫之前的事。
也就是猫抓耗子,随便去碰一碰,若是当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可拿来作为把柄,没准儿,还能扭转乾坤。
太子妃吩咐人去扬州,却不知,广阳宫的人手刚下去,后脚,太子殿下那儿就得到了消息。
“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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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全跪在地上,给他脱鞋。
垂下脑袋,声音小小儿的:“太子妃派人去查玉小主之前的事儿。”太子妃在东宫的人手全是陆家的,殿下虽没严加看管,但只要她一吩咐人手,书房这儿立马就有消息。
之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太子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自从她第二次给茶水中下药之后,太子连带着对广阳宫都开始防备。
“解决掉。”长靴脱下,太子殿下回答得毫不留情。玉笙能有什么把柄?无非是她是瘦马的事被爆出来。
东宫中的玉良媛是瘦马出身,这事要是被太子妃知道。
等待玉笙的,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一想到那个可能,太子的眉心便就紧拧着,他不可能让玉笙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王全磕头,立马往外走,但还未出门口,却是又被喊住了。他狐疑着眼神往身后看去:“殿下。”
太子坐在书案边,漆黑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道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脑海中,那枚玄玉一闪而过。
抬手转动了两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想到玉笙那双忐忑的目光,喉咙滚了滚,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手背朝外挥了挥。
他生性多疑,但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选择去相信。
派人去查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若是被她知道了,伤了她的心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挽回了。
之前,周承徽的事,紫貂毛大氅的事,她气自己不相信他,闹的厉害。
今日若自己派人去查,被她知道了。只怕又要搅的东宫天翻地覆。
头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太子无奈的溢出一丝轻笑来:“没别的了,出去吧。”王全这看着殿下,左一会儿轻笑,右一脸无奈。
哆哆嗦嗦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出去的时候几乎是同手同脚。
殿下这是……这一定是昏了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合欢殿中
素嬷嬷送走纯良娣身侧的奴才,这才走到玉笙身侧。
“打发走了?”
素嬷嬷点了点头:“纯良娣将这生辰,准备的可是格外的大。”主子是三品的良媛,地位不高,却也不低。
按照资历,与夏良媛等人可谓是平起平坐。在她上面的也只有太子妃,纯良娣,赵良娣三人。
但,纯良娣却将这次的生辰准备的太壮观了。不说主子的地位,就说前段时日,皇后娘娘还对主子受宠之事颇有微词。
如此高调,只怕不是见好事?
“我又如何不知道?”玉笙揉着眉心,深深吸了口气。
“好在纯良娣没有坏心眼。”她应当是为这之前的事,想着出一口恶气罢了。她与自己交好。是因为她想要权势,而自己被殿下宠着,却一直不碰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与纯良娣之间没有竞争,这才算是平安无事。但生辰就在这几日,她却越来越心慌。
“主子别胡思乱想。”三七怕她想多了脑袋疼,故意道:“之前主子您说要给沈太医做只玉做的猫,主子您可挑好哪一块了?”
一说起这个,玉笙便想到那日拿回来的那块玄玉。
桌面上,两块玉摆的整整齐齐的,玉笙却是一脸的为难。她拿起太子送的那块翡翠,对着自己的右眼,点头:“绿的。”
玄色的墨玉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左边眼睛:“黑色。”
巴掌大的玉,一边一个,将她的脸完完全全的都给挡住了。玉笙一手举着一个,半响之后,仰起头哀嚎一声:“哪里有绿色的猫?黑色的猫啊啊啊!”
她不过是想雕一只小猫而已啊!
“黑色还是有的。”
冬青插嘴了一句,玉笙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沈清云的猫是黑色,我也不敢拿这块玉做。”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块玉价值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恒亲王这人人高马大的,脾气一看就不好。也不知,这买来是讨好谁的。只是殿下偏心,好东西都给了她罢了。但人恒亲王殿下可不一定乐意。
“赶紧将这些东西收走。”
玉笙手一哆嗦,赶紧将玉一边一个放回了锦盒中:“眼不见,心不烦,磕着碰着可没命还。”她手摆弄的像是拨浪鼓,赶紧让人拿下去。
三七等人憋着笑:“那主子,您说的那玉猫怎么办?”
“拿快白玉,照着这只猪做一个吧。”玉笙随手指了一下躺在黄花木小圆椅上的大肥猫:“雕的传神一点。”
肥猫无辜受辱,睡梦之中打了个哆嗦。
玉笙弯腰去抱猫,眼睛无意间抬头,撇了眼窗外,却是吓得一哆嗦:“谁在那儿?”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像是吹了一阵风。
“主子,怎么了?”
素嬷嬷等人赶紧走上来,围在玉笙的身侧:“您这是瞧见了什么?”玉笙抱着怀中的小猫,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漆黑的一片,只有一院子的树,并没有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刚刚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三七走过来,压低喉咙的声音,问道。
玉笙收回眼神,让人将窗子给关了:“瞧见个人影,估计是我看错了。”素嬷嬷不放心,让小元子举着灯笼出去寻了一圈。
“主子放心,外面没人。”
玉笙捧着茶盏坐在软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大概真的是我看错了。”她捧着茶盏,没忍住,扭头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隔着一道窗户,一人正在树上,看着她的方向。
陈珩从屋檐上又飞回了树枝上,很快地将自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轻功极好,平日里来皇宫都是来去自如。更不用说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东宫了。
侍卫们从他面前走过,都发现不了动静。
举起手中的酒壶,他闭上眼睛又喝了一口。自从那日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一直这样心神不宁。有些情绪宣泄不出,他下意识的麻醉自己,让自己靠她更近一些。
因为清醒之后,他大概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喝醉之后,却是敢。在梦中,他从这个窗户飞进去,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已经十三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醉了的眼帘渐渐地变得沉重。
手中的酒壶落下去,黑夜中又被个黑衣人接住。
细微的一道声响,陈珩闭上眼睛在心中又默念了一声,第十四回了。
他第十四次鼓起勇气,带她走。
陈珩躺在树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醒,暗处的黑衣人便立马朝他飞了过来:“主子,陛下要你过去。”陈珩素来不上朝,陛下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时辰,该是上早朝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神往那紧闭的窗户那儿看去。她是个贪睡的,今日只怕又要睡到中午。
轻飘飘地从树上飞了下来。一大早的,就离她离的这么近,他面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些。
“先回府,换身衣裳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恒亲王再入宫,早朝已经散了。陛下身侧的刘进忠一直在门口候着,见他过来,赶紧迎了上去:“殿下,陛下在等着您呢。”
刘进忠对恒亲王素来巴结。
陈珩瞧都没多瞧这老奸巨猾的太监一眼,抬脚直接往里走去。
才刚进去,他便后悔了。金殿之中,那人坐在轮椅上,正对着他笑。
“珩哥哥。”
陈珩眉心飞速的拧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的上前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帝王坐在龙椅上,面上带着几分罕见的慈祥。陛下向来不是好说话的性子,但只要看见陈珩,面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柔和。
“倒是许久不见你了。”
陈珩刚要说话,他却是抬手压了下去:“今日朕找你过来,是有事要商量。”陈珩直起身,便见他将眼神放在前方的洛长安身上。
“再过几日,就是长安的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的眉心皱起,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前方,陛下的眼神在阳光之下格外柔和。他看向洛长安好一会儿,才徐徐道:“朕想收她为义女,锦衣玉食,一辈子养在宫中,只她……却是不肯。”
陈珩的眉拧的越发的重了,他直接抬起头往父皇那儿看去,又转身,对上了一直看向他的眼神。
洛长安坐在轮椅上,见他看过来,眼睛一瞬间亮起。
“珩……”哥哥,她无声的想喊他,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可对上那双眼睛,她却是又不敢了,失落的垂下眼帘。
“她说,你之前说要娶她……”两人之间的情绪,并没有逃过陛下的眼睛。只他看向下面的眼神,却依旧还是温和:“不知今日你可还愿意?”
“父皇?”陈珩猛然转过身:“儿臣不愿!”
“朕知道……”陛下眼中倒是没有意外,“你因为长安之间遇到的那些事,父皇也没让你娶她,只她想跟着你,从新回到恒亲王府……”
洛长安也跟着道:
“珩哥哥,我不要名分的,我只要跟着你就好,哪怕,哪怕是个侍妾,哪怕是个丫鬟我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绝不对不会娶她!”
落下的嗓音掷地有声,陈珩抬起头,眼中的厌恶丝毫都不掩饰。
他对着正前方,眼神看向陛下:“父皇是因何原因如此宠爱她,儿臣不管。”
“但斗胆让儿臣问上一句,当年洛家的事可是有何冤情,父皇这才加以弥补?”
正殿之上,陛下的眼中情绪剧烈的翻滚:“休要妄言。”陈珩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挪开,他知道,问不出什么。
他扭头,看向那坐在轮椅上的人。
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后,眼神又开始渐渐地亮了起来。
他抬起脚,不顾身后炙热的目光,大步往外走去。
庄牧在门口等着,见殿下出来他赶紧跟了上去。陈珩抿着唇大步朝前走,直到快出了宫们那玄色的长靴才停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皇后那边的人手收回来。”
他低下头,摩挲着腰间的那枚玄玉:“查错方向了,应该查当年洛太妃与父皇之间有何关系。”
第182章告状赵良娣吐血
恒亲王的人手,之前都是盯在皇后那儿。
但皇后实在是过于精明,自从当街掳人的事发生之后,陆家损失了一个三房。自此之后,皇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恒亲王的人手刚一撤离,后脚,正阳宫那儿便就传来了消息。
屋子里,小太监正跪在地上,禀告着今日发生的事:
“恒亲王殿下走了走后,陛下安慰了洛乡君许久。”陛下那儿不好安插人手,但是,洛乡君那儿可以。
洛长安若是在恒亲王府,依照恒亲王府守卫森严,皇后娘娘当真奈何不了她。
可谁让这位洛乡君,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敢来皇宫。
这自然是她的地方,只要她一个口令下去,每日里,这位洛乡君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若是连这本事都没有,那她这么多年的后宫之主也算是白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是越来越蠢了。”皇后坐在金丝迎枕上,绣着花,她时常做这些东西,手艺瞧的出来是极好。边说话的时候,手指动作着,很快的一朵花儿就绣好了。
“娘娘。”
这话说的,秦嬷嬷吓了一跳,她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见那小太监的人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口,才敢言语:“这到底是陛下。”
娘娘再不满,说什么也得瞒着些才是。
在这皇宫之中可谓是防不胜防,若是让有心人学了去,可不又是一桩事?
“陛下不是愚蠢是什么?”皇后娘娘讽刺一下,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她垂着眉眼,掩盖住里头的厌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陛下都宠的如珠似宝。”
“本宫看她不是愚蠢,就是中了魔。”
秦嬷嬷张了张嘴,压根儿没话接:“陛……陛下……”来回支吾了好几下,却是不知该如何接。
“陛下是老了。”
皇后抬起头,徐徐的嗓音之中,满是讽刺:“年纪大了,念旧。”七八年前,陛下下令灭了洛家满门,眼也不眨。
可如今,对着一个洛家的遗孤,居然满是怜惜起来。这若是放在十年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中的帕子也懒得绣了,皇后捏了捏眉心,一阵心烦。她将针线随手隔回了桌面上,捧起手边的茶盏,道:“漪兰殿修葺好了?陛下当真是要让给她来住?”
这话问的轻飘飘的,秦嬷嬷却满是担忧。
张了张嘴,随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点头:“是。”她走上来,步子下意识的有些轻飘:“说是生辰的时候,当做生辰礼送……送给洛乡君。”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犹如坠入冰窖。
秦嬷嬷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作。许久之后,皇后娘娘才算是开口,她轻呵了两声,面无表情的,一点点将眼帘都给阖上了。
“陛下既然送给她这么一个大礼,那本宫也不能落后了。”
皇后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温柔的一张脸,微微低着头,说的满是慈悲:“洛乡君的生辰之日,本宫应当也要送她一个大礼才是。”
大中午的太艳阳高照,秦嬷嬷站在身侧,却活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
离着她的生辰越近,东宫之中,热热闹闹的关乎她流言开始起来了。
玉笙前几日还有些不自在,怕闹的过于高调,有些担心。但时间一长,见太子妃那儿没什么动静,也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无非也就是老几样:
“那玉良媛没脸没皮,整日里就知道占着太子殿下不放。”
“短短才一年的光景,她从一个小小的奉仪爬到了如今的良媛之位。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招数,勾引的殿下简直是昏了头!”
合欢殿中,玉笙一会儿用男声,一会儿用女声。两种声音来回交换,宫女与小太监毫无难度,叽叽喳喳一个人营造了五六个人氛围感。
太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那模样,几乎算是愣住了神。手中的茶盏捧在掌心之中,硬生生都要等凉了都没来得及喝。
“殿下?”玉笙说完了,见他许久没反应,歪了歪脑袋,有些不高兴。
“咳……”太子低下头,假装轻咳了两声。张了张唇,实在是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下了早朝,她就派人过来请他过来。
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的连朝服都没换,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哪里知道,这好家伙,待着机会就是一通表演。这手舞足蹈,男声女声,叽叽喳喳,一通做派,说实话他都没来得及去听她说的什么。
“殿下!”
玉笙气很了,太子殿下居然还在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地跺了跺脚,眼瞅着她就要发怒了,太子单手捏了几下眉心,赶紧哄:“表演的很好!”
王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下,算是开了头,素嬷嬷,三七等人一个两个的都捂着唇,肩膀颤抖着笑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她是来告状的!
玉笙气的眼睛都红了,大着胆子狠狠地瞪了太子殿下一眼,转身就往内殿走去:“殿下请回吧,我看您这心也不在这儿了。”
太子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头疼。
王全还在笑,太子迁怒,挥手让他滚蛋,自个儿却任命的往内殿里走去。谁让他得罪了人,这下好了,有的哄了。
太子轻喘一口气,头疼的往内殿走。
王全被骂了,却也是一样高兴,摸着脑袋兴高采烈的带着一屋子的奴才们往外走。
“行了,孤又不是故意的。”太子的耐心就这么几下,今日是难得心虚,抬手勾着她的下巴,轻哄着逗弄。
“刚刚孤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不敢拿乔,红着眼睛抬起头,装模作样的在他身上来回磨蹭了几下,叽叽咕咕了一会儿,猫似的撒娇。
“都……都在说我。”
她坐在床榻上,双手抱着殿下的腰,脑袋在他腰腹之间,来回的磨蹭着。
弄的太子心都软了。
掌心在她后脑勺上安抚着摸着,声音都放轻柔了许多:“说你什么了?”玉笙松了口气,殿下这样子,像是回过神了。
“说我霸着殿下不放。”
玉笙这话问出来,其实也是试探。殿下这段时日都没去旁人那儿,除了在她这儿,就是在书房。她不知殿下是为了什么,是有意的,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她这儿睡的舒服。
因着她生辰的事,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实在是太多了。
倒是不如直接问问带殿下的意思,她拐了那么大一个弯儿。其实想问的只是这句:“殿下,她……她们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是……是玉笙霸占着殿下不放,殿下才不去旁人那儿的么?”
她声音颤颤巍巍的,满是害怕,抱住他腰间的手收紧,巴掌大的脸蛋仰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溢着流光溢彩的光,璀璨的像明珠一样。
太子垂下眉眼,对上的便是这样一双眼睛。他低下头看了许久,暗沉的眼中情绪翻滚着。玉笙一直盯着那双眼睛,想透过那漆黑的眼眸,一直看到最里面去。
许久之后,那双眼睛才动了,眼帘垂下来,遮住了里面的光。
太子伸出手,抬起手将她的眼帘给遮住了。睫毛在掌心之下跳动,紧接着面无表情的声音跟着道:“是孤不想去,跟你没关系。”
玉笙半边脸都在他的掌心之中,说实话,听到这个答案还是蛮失望的。
她总觉得她与殿下之间还是差了些什么,虽不知太子是为了什么不去旁人那,但太子也不会承认是为了她。
“哦。”
她仰起头,失神般的点了点头。
问了好多次了,太子殿下就是不松口。她一脸失望,皱着一张脸干巴巴的,有些不高兴,伸出手将他的手给扯了下来。
“怎么了?”
太子知道她不开心什么,伸出手去逗弄她的下巴,慵懒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越来越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最是了解他,知晓他的脾气。
一瞧就知没多生气,撒娇一样的又故意哼了哼,嘟囔着:“我还以为我是不同的呢。”
她话说的模糊,但绝对是能让太子殿下听见的大小。
可太子听了和没听见一样,照样的面无表情,只眼眸往下弯了弯:“叽叽咕咕又念叨什么呢?孤听不见。”
狗东西,装傻充愣第一名!
玉笙咬着后牙槽,声音又暖又糯:“说外人骂我呢。”她撒娇,双手朝他张开。
太子无奈,修长如竹的身子往下弯,任由玉笙搂住他的脖子。
玉笙笑嘻嘻的挂在他的身上,太子单手兜着她的臀,抱着人往外走:“骂你什么,不是要告状?”
她这才像是记起来,心不在焉的嘀咕:“说……说我光一个人吃肉,汤都不给她们留。”
太子拖着她臀部的手用了些力,玉笙被掐的整个人往上一窜,红着眼睛喊道:“疼……疼啊。”
“胆大包天的东西,把孤比作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哧着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处,玉笙记仇,牙齿咬住块软肉,左右的磨了磨:“那……那还把我比作狗了呢,我生气了么。”
今日一整日下来,就在嘟嘟囔囔的抱怨。
还有脸说自己没生气?
太子的手掐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钻入了她的裙摆中:“旁人说你,倒是没胆子找旁人麻烦,有点手段全都使到孤头上来了,是不是?”
玉笙被掐的疼,左躲右避,却还是被他压在掌心里。
她被掐的眼睛通红,抽抽咽咽满是眼泪:“旁……旁人的话,她们又不会让着我。”再厉害点,手段也是要人命的。
她哪里敢得罪。
“那就来折腾孤?”太子掐着腰间的手用力,玉笙咬着贝齿,尽量忽视那双作乱的手,红着眼圈儿可怜兮兮的抽咽:
“殿……殿下,殿下疼我,又舍不得罚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搅动的手指一个用力,玉笙浑身打了个哆嗦,后背脊一下子绷紧了。狠狠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肩膀处,娇嫩的嗓音低低的喘着。
那双眼睛彻底红成了一片,趴在他身上动也不敢动了。
等过了一会儿,太子才抽出手,那手指在她脸颊上摸了一把:“舒坦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沙哑,却又溢出几分笑意:
“没力气闹了?”
他手指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玉笙不好意思瞧。在他肩头上别开了目光,换了一边。
太子还要去逗她,她却嫌弃的挥开了:“有味道。”
“没良心的东西。”太子磨了磨牙,到底还是放开了她:“一整日就磨磨蹭蹭,叽叽咕咕,闹的孤脑袋疼。”
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再有一次,孤就弄得你下不来榻。”
玉笙缩了缩肩膀,乖的不敢多言。
太子教训了一番不懂事的小东西,喝了好几杯凉茶将躁动给压了下去。玉笙怕他大白日的就发疯,识趣儿的躲他躲的远远儿的。
绯红色的眼尾渐渐地平息下来,她才敢靠近,太子招手,也不敢抱在膝上了,只让人上前:“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辰就在这两日了,太子殿下这个时日居然才问。
玉笙红了眼圈,赌气道:“这不是提前准备的吗?殿下这个时候问我,是准备我说什么,直接派王全去买不成?”
又又又生气了。
太子简直脑袋疼,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多事?
他还要开口,外间,王全却是敲门走了进来:“殿……殿下不好了。”王全几乎是小跑着进来,头上的帽子都掉在了地上,都没来得及去捡。
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嗓音有些发颤:“赵良娣吐血,如……如今昏迷不醒。”
太子立即往赵良娣那儿过去,玉笙想了想也跟着了。赵良娣出事,整个东宫都到齐了,见太子殿下是与玉良媛一同来的,不少人眼中满是嫉妒。
太子妃第一个迎了上去:“太医已经在里面了,殿下不用过于担心。”
自从上次两人闹了矛盾,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太子既让太子妃出来,就不会太不给人脸面,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太子直接给她脸色看。但她也知道,太子就算不给自己脸面,也要顾忌太子与太子妃不合的流言。
“常年以往的问题了,郁郁寡欢,忧思成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忽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眸中冷冷的,将太子妃余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玉笙在一侧,看的一清二楚。
看来太子殿下是知道有些事是太子妃做的,只是还是包庇了太子妃。如今,赵良娣对上太子妃,已经是惨败,不仅如此,只怕还搭上了半条命。
太子一来坐镇,那些叽叽歪歪的声响也就瞬间闭了嘴。玉笙坐在那儿等着,虽有些若有似无的目光打在她身上,但无人敢多说什么。
直到太医出来。
太医说的也跟刚刚太子妃说的八九不离十,玉笙看着床榻上的赵良娣,心中难免有些同情与可悲。这样一个美人,却是亲眼看见她如花一样的枯萎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于明显,赵良娣清醒的时候,第一个对上的就是她的目光。
玉笙站在人影的最后方,不是个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但赵良娣清醒之后,还是第一个将眼神看向了她。
她对这位赵良娣,之前有过不喜,也有过防备,可如今看她躺在床榻之上,却只剩下了同情与可惜。
见她看过来,玉笙点了点头,随后垂下眼睛直接躲开了。
“良娣的身子过于的亏损……”太医跪在地上,一脸的愁容,说出的话,结结巴巴的:“如今已经开始出现吐血症状,只怕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的话不敢说的太满,玉笙看着赵良娣那骤然瘦下来的脸,她这副模样,只怕是没几年好活的了。
“治不好就换个人来治,庸医。”太子殿下罕见的发了火,玄色的长靴猛然狠踹面前的茶桌。上面的茶盏掉了一地。
屋子里的人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玉笙也跟着赶紧跪下。
“殿下息怒!”
可床榻上,赵良娣却是笑了。她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将眼神最中央的太子妃身上:“殿下走吧,妾身有些累了。”
赵良娣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玉笙跟在众人身后,她不知道的是。等人走后,赵良娣躺在床榻上,看着众人而去的背影。最后,将眼神放在了她的身上。
“主子。”身侧的嬷嬷捧来药,赵良娣接住了,却是没喝。
“没用了。”她随手搁下来,眼中是止不住的的恨。她赌上了所有,赵家,太子的怜惜,甚至赌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元承徽的孩子无辜惨死,都没让殿下怜惜一分。
最后,反倒是因为那个玉良媛。她从未放在心上的人,却是差点儿搬倒太子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要是再来一次,太子会在太子妃与玉良媛身上如何选择?”
她喉咙里又溢出血了,嬷嬷看的心惊肉跳。沙哑着声音道:“主子,没用的,玉良媛没有家室,比不过太子妃的。”
“哦?”
赵良娣抬起头:“如何说?”
嬷嬷怕她动心,伤神,有些事并未多说,见她问了,才道:“前院传来消息,前几日太子妃就派人去扬州查玉良媛的身世了,只怕没几日就要有结果。”
太子妃这手段,只要被她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白的也能说成黑的。玉良媛这关,只怕是躲不过了。
赵良娣低头,眼中满是冷意:“她不得好死。”帕子擦拭着唇角,赵良娣过了一会儿,又忽然顿主:“你说扬州?”
“是啊。”嬷嬷在一侧点着头:“玉良媛是扬州人,主子您之前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拿着帕子的手一瞬间掐紧,赵良娣却是又道:“时间太长,我给忘记了。”嬷嬷看着她那精神不济的模样,红着眼别开目光。
赵良娣却是又道:“派人去查查这玉良媛。”
唇角的血迹一点点擦拭了干净,她低着头,想到刚刚在大殿之后,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躺在床榻上,将死之时,有高兴,有兴奋,也有幸灾乐祸,也有满是同情。
但,唯独只有那位玉良媛不同,带着一丝怜惜:“若是太子妃的人查到什么,瞒着一些。”
嬷嬷颤抖着身子点着头,她却是又猛然咳嗽了一声,脆弱的肩头微微晃荡着,像是秋日里蝴蝶。仰起头,那张漂亮的脸上,没了丝毫的血色。
赵良娣却还是笑着:“本宫今日帮她一把,希望来日里她能不辜我望,弄死太子妃。”
第183章瘦马整个东宫都要动荡
玉笙出了赵良娣的宫门,才刚几步,正撞见内务府的奴才。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着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喜色:“玉小主生辰那日的衣裳做好了,时间还早,玉小主快去试试,若有哪里不喜欢的奴才再拿去修改。”
玉笙朝前走的脚步,硬生生地在宫门口停下。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瞧见他们面上的喜色,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这里是赵良娣的宫门口,她如今卧病在床,这些奴才们却还满是喜色。
如今,她看似风光,整个东宫都知道她深得殿下的宠爱。
但,赵良娣今日的下场,实在是在她的心口上敲了一个响钟。身处东宫,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赵良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面上有些白,素嬷嬷瞧出不对劲,赶紧上前将那小太监给打发走了。
“主子。”
素嬷嬷凑上前,给她拢了拢披风:“不要多想,殿下对主子还是很好的。”素嬷嬷在宫中太多年了,见识过太多的人或者事。
“奴才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对一个人这样好过。”
玉笙却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谁也不能保证,殿下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素嬷嬷听到这话,张了张唇,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四周安安静静的,无人敢再接这句话了。
主子才入东宫一年,殿下是喜欢,但就像是她说的,谁又能保证接下来的事?殿下如今是宠爱她,但又能宠爱到几时?
玉笙阖下眼帘,若是糊涂的话,她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但可惜的是,她比谁都要清醒。
抬起手,摸了摸肚子。若是她趁着受宠,有了个孩子还好。最起码,她不至于孤立无援,背后没有半点的依靠。
可偏偏,殿下却是半点都不喜欢孩子。
而她两次三番地试探,殿下却从未回应过半句。她自然没那么大的脸面,觉得自己就是唯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素嬷嬷见她面色变白,有些担忧。
玉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怪我,不该想的太多。”她这样的身世,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若是旁人知道她不过是个任凭买卖的瘦马,却还能入这东宫,成为良媛。如今还妄想着殿下给她这样的承诺,只怕是要笑话她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下垂着的眼帘颤了颤,玉笙捏了捏手心。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明明想要,却不得不去妥协。
——
赵良娣病了几日,太子面上瞧不出什么,但一连几日都没来后院了。
恰好,玉笙也趁机调整了一下心性。
后日就是十五,宫中准备的也越发热闹。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宫中的洛乡君,居然跟自己是同一天生辰。
“宫中准备的可热闹了。”
三七从内务府回来,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听说是陛下亲自吩咐的,一切都是用最好的来准备,就是要讨洛乡君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洛乡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全州新上供了一批橘子,内务府送了一大筐到合欢殿来。酸酸甜甜,玉笙这几日十分喜欢,吃了不少。
此时听三七说话,手上又忍不住剥了一颗。
“这谁知道呢,就是入了陛下的眼吧。”素嬷嬷借机过去将那装着果篮的碟子给撤开,主子今日都吃了第四个了。
玉笙全然不知,吃了一瓣橘子,酸酸甜甜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按照这么说,洛乡君这生辰礼都快是公主的待遇了。”玉笙刚听了两嘴,三七说的那些东西里她记得有几样不是乡君的位分能用的起的。
“公主都快没她娇贵了。”
陛下子嗣向来少,成年的皇子如今就三个,四皇子身体羸弱一直在府中不出。陛下公主也不多,前几年淑贵妃生的公主去和亲。
宫中就没适龄的公主了。陛下不常去后宫,后来有了淑贵妃后,去的次数就更加的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么受宠啊?”玉笙想了一下与这洛乡君见的几次面,默默有些咂舌。不得不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这位洛乡君跟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她想要的东西要拼尽一切去争取,但是对这位洛乡君来说却是触手可得。
“可不是。”三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洛乡君生辰,殿下既然准备了要大办,朝中上下都要庆贺。主子虽也过生辰,但洛乡君办的这样大,东宫就不宜太过热闹了。
“洛乡君的生辰举办的这样大,主子您这儿可就要避其锋芒了。”三七这话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生辰礼是半个多月前就开始准备的。不说纯良娣用了多少心。花了多少精力物力,就说主子头一次这样过生辰,却硬生生地又给按了回去。
是个人心中都会不舒服。
“避就避吧。”玉笙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洛乡君既然有人护着,那我们也惹不起。”
素嬷嬷张了张唇,却是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想不通,玉笙也就不去想。转身去摸橘子,却是摸了个空,果盘不见了。素嬷嬷对上她的眼神,往后躲了躲:“主子都吃了四五个了,再吃下去该吃不下晚膳了。”
话音刚落下,小元子便走了过来:“前院传来消息,说是晚上殿下会来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好几日不去后院,一去便就又是合欢殿。
“这是要独宠她一人不成?”
广阳宫中,太子妃狠狠地咬了咬牙:“一连几个月,殿下从不去旁人那儿。”之前她还没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如今。
她这个太子妃当的,不受殿下喜欢,连权势都没了。
“主子。”丁香上前去劝,太子妃咬着牙,又道:“派人去扬州查,莫非人还没回来不成?”
丁香听到这里,面上有些为难。
查是查了,消息也回来了,只是……见太子妃狠狠盯着自己,犹豫了一会儿,丁香还是道;“没查到什么,普通小户家出生,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别……别的就什么都没有。”
太子妃狠狠地闭上眼睛。
她远以为能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如今看来,也没了希望。
“洛乡君的生辰礼再添两成。”太子妃睁开眼睛,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谁在陛下面前的脸,谁受陛下喜欢,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不得不示好。
丁香点头,下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想到什么,又问:“赵良娣怎么样了?”若不是因为赵良娣,两年前,她不会跟殿下撕破脸。
如今,又是因为赵良娣。
那日在屋子里,殿下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冰的。
“太医倒是每日都去,只是,赵良娣自个儿不愿意见人。”赵家有势力,何况,赵良娣又早就防备着,她那院子围的像铁桶一样。
哪怕是她们,手也伸不进去。
“一看她那病歪歪的样子本宫就来气。”太子妃低下头,狠狠抿了口茶:“谁知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是不是故意惹太子怜惜。”
——
“咳咳咳——”
赵良娣低下头,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嬷嬷走过去,立马要将她身侧的窗户给关上:“主子身子不好,还是莫要吹风了。”
“开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娣却挥手,让嬷嬷下去。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信封。
信封已经拆开了,赵良娣低头看了已经不下十来遍。上面的话都可谓是倒背如流,只是她却一直不敢相信。
她输给的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她输给的,只是个瘦马。
从小就靠脸,靠身段,以色待人,任人拿捏,买卖得个玩意儿。
瘦马,这样的身份,都是从小就养来伺候男人的。与青楼的女子又有何差别。一想到这里,赵良娣就止不住的泛恶心。
她捂着唇,又低头咳嗽了一声。鲜血没捂住,从帕子上流了下来。
嬷嬷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二话不说立马上去将窗子给关上了:“主子,您再这样,命还要不要了。”
帕子抓在手上,赵良娣看着桌面上的纸却是在微微打着颤。
“本宫居然……居然输给了这样的人。”
一个扬州的瘦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角的血止不住,顺着唇角滴下来。血迹沾到了信封上,赵良娣却是擦都来不及擦。
“若是让人知道。”
若是让人知道,整个东宫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的玉良媛,原来只是个瘦马?
抓住信封的手紧紧的,上面的血迹都渗入了指缝中,赵良娣才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个事情要是暴露出来,整个东宫都要震一震。”
第184章生辰礼大修加了一小段,可重看……
玉笙的生辰,从前一日就开始忙活起来。
东宫正三品的良媛,又是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的心尖尖。哪怕这一年来,玉笙性子低调,可东宫有个受宠的玉良媛,到底还是出了名。
各府的贺礼,头一日就入了东宫。
从清早开始,玉笙这儿就没停下来过。来往的宫女小太监们来来回回,生辰的贺礼摆放了一屋子,大多都是借着官员内眷的名号送了过来。
“永昌侯府送一对赤金麒麟摆件一对,珊瑚一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间,小元子的嗓音已经喊得快要冒烟儿。一整日下来,他就没有停下来过。玉笙在屋子里,听了一下午,依旧是有些忍不住地咂舌。
“这……会不会过于隆重了些。”
有些人她是听都没听过,就算知道他们看的是殿下的面子,但东西到底还是入了她的合欢殿。
玉笙瞧着这一屋子,拿着未免心慌。
“这算什么。”
纯良娣坐在一边,道:“殿下都允的,倒是妹妹先怕起来了。”这些东西,若不是殿下点了头的,无论如何也流入不进东宫。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又往屋子里瞧了一眼。
但不得不说,这生辰礼送得的确是不少。纯良娣往屋子里瞧了一眼,难免地也有了些艳羡。
她今日是过来,是有话要跟玉笙说的。
她转过头,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妹妹,我与你说件事。”玉笙转过头,纯良娣有些踌躇,却还是道:
“明日的生辰礼,只怕是要低调一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准备好的戏台子只怕也要撤了,歌舞倒是能唱一唱歌,但到底却还是少了不少热闹。”纯良娣说这话的时候,瞧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她信誓旦旦的将玉良媛的生辰给揽下来。
本是想着一洗前耻,弥补上一次的遗憾。可谁知道撞上了洛乡君,当真是不得不避开。
“无事,姐姐也是尽力了的。”
见玉笙话是这样说,纯良娣有些讪讪的:“妹妹你也是倒霉了些。”跟谁同一日过生辰不好,偏偏是跟了那位洛乡君同一日。
“这位洛乡君可正是受宠的时候,妹妹与她撞上,只……只得退让了。”
玉笙前几日就听说了,一时之间倒是有所准备。
“你心中也不要有落差,毕……毕竟她的确是受宠。”纯良娣还算是好心:“听我父亲说,这位洛乡君在皇宫中的风头,实在是太大。”
张了张唇,纯良娣又叹了口气,又是羡慕又有些嫉妒的道:“那位入了陛下的眼不说,还听人说,生辰之后陛下可能会封她为公主。”
洛乡君都要封为公主了,日后眼见的便是滔天富贵。饶是玉笙,没忍住的都有些羡慕。
生辰礼一直送到了晚上才停下来,合欢殿的奴才一直忙到晚上才停下。玉笙睡着了,刚休息,窗户的门却是被人敲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缩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道:“玉主子,您可睡了?”顿了顿,他又道:“殿下让奴才接您去书房。”
玉笙坐在轿撵上,还止不住地打瞌睡。都半夜了,殿下还叫过来,也是神了。
春寒料峭,开春的晚上透着几分凉。玉笙坐在轿撵上打起精神才不至于昏睡过去,前方,王全拎着灯笼在面前带着路,面上却满是喜色。
“玉主子,您就瞧好吧,待会儿您肯定喜欢。”
玉笙晃荡了一路,才到的书房。若不是王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她都快要睡着了。王全搞得动静太大,到了书房门口还不让她进去。
凑在她身侧,还一脸神神秘秘的道:“玉主子,您闭上眼睛,您闭上眼睛再进去。”
他一脸惊喜的模样,玉笙便就猜到了一些。可推开门进去,还是被震惊了。书房里面堆满了锦盒。大大小小的,摆满了一地。
前几日殿下便问她想要什么,没想到今日却直接给她买了一个屋子。
“这……”
玉笙看着这些,多的快连她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捂住唇,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里才发出声音。
“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早就在那儿等着,见她这模样,笑了笑,上前两步朝着她伸出手:“过来。”
他牵着她的手才走进去,玉笙看着地上那一堆:“殿……殿下这是……”一屋子里面都是锦盒,玉笙打眼瞧了瞧。
不会……都是送给她的吧??
“喜欢吗?”殿下今夜格外的温柔,捏住她的掌心握了握,道:“喜欢什么就去挑挑,都给你拿去。”
还真是都给她的?
玉笙打眼一瞧,一屋子里放着的都是奇珍异宝,桌面上的托盘里摆着的都是首饰,比上次殿下给她带来的,多了整整两三倍。
掐了掐手心,玉笙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觉得喜欢,她只觉得有压力。这太子殿下与那位财大气粗的恒亲王果然不愧是兄弟,模样生的不像,但性子却是像极了。
一个比一个豪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现在送东西都流行送一屋子吗?”玉笙望着这些东西,却是半个都不想拿,她今个儿要是拿了,待会谁捅到太子妃那儿去了,只怕太子妃又要对付她。
殿下弄得,实在是过于地张扬。
“不喜欢?”
太子看了她一会儿,随即走上前,带她往下看:“这些是孤让人在这几日搜的,你仔细瞧瞧,定然有你喜欢的。”
他今日格外的殷勤,玉笙怕殿下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当着奴才们的面子,她也不敢不给殿下面子,上去随意挑了对耳环:“这个倒是不错。”冰种翡翠雕刻的莲子,戴在耳朵上灵动又雅致。
太子在一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她继续挑。
愣了一会儿:“不要了?”
那莲心耳坠就在耳朵上戴着,玉笙摇着脑袋左右晃了晃:“这个就够了啊。”一屋子的东西,她都没挑的上眼的。
太子垂下去的眸子深了深,随即上前握住她的手。
“殿下有什么话要说吗?”玉笙挤出一丝笑来,她看出殿下的为难,主动道:“殿下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日你生辰……”
太子牵住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元宵节,孤一大早要去宫中,只怕……”
玉笙直截了当,说出他支吾了一个晚上的话:“殿下要去给那洛乡君过生辰,没时间来陪我?”
——
元月十五是玉笙的生辰,恰好也是元宵节。
玉笙一大早就起来了,今日她是寿星,整个合欢殿中都是一阵喜气洋洋的,从她起来开始就说了不少的吉祥话。
内殿中,素嬷嬷在她身侧站着,拿着粉给她眼睛上盖了盖。
“主子昨晚没睡好?”
玉笙垂下眼睛,细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投出一道漆黑的阴影来。素嬷嬷拿粉盖的地方,一边眼睛下有点乌青。
挺巧的睫毛颤了颤,玉笙没忍住,想到昨个儿晚上。
她再说完那句话后,太子沉默了许久,却还是点了点头。她这个人向来坦荡,不屑于伪装:“元宵佳节团圆日,孤要去宫中参加宴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本就该是理所应当。
但是,同样的刚好洛乡君也是这日生辰。
这种,明明该是陪她的日子,却是去陪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玉笙明明知道这不关那位洛乡君的事,但心中却还是有些微妙感。
好像是自己的东西,活生生被旁人抢走了一样。
而且……因为这个,她昨晚居然翻来覆去都没睡着。这是她头一次因为这样的事心烦,并且,控制不住。
抬手捏了捏眉心,玉笙暗自咬了咬舌尖。分明生辰之日是最好的日子,她却是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总觉得心中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主子昨日没睡好,气色看着有些憔悴。”素嬷嬷拿粉给她盖了盖,眉心皱了皱,随即道:“今日这妆画的,只怕是要精致些了。”
玉笙平日里仗着底子好,在妆容上不喜欢太复杂的。
如今瞧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你看着来吧。”素嬷嬷在宫中多年了,对这些妆容之上很有一套。
平日里玉笙懒,她空有一身本领使不上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可算是大展了一下身手。
三七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瞧见玉笙都愣住了:“主子生的本就精致,稍微打扮一下当真儿是艳压群芳。”
玉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极少这样的打扮,但是素嬷嬷打扮的却极为有手段,艳丽却不俗气。连她自己都被有些惊艳到了。
“主子今日这样出去,太子爷瞧见了必定会惊艳得移不开眼睛的。”三七还没说完,素嬷嬷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赶紧住嘴。
主子昨日不开心,一晚上没睡好,就是因为今日太子殿下要去后宫。
元宵节是在晚上,但宫中今日一早就热闹起来了。按照往常里晚宴的时间,等殿下回来,都是深夜了。
三七被素嬷嬷瞪了一通,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嘴了。
“时候不早了,主子走吧。”
玉笙又往铜镜那儿看了一眼,她忽然低下头,将耳边的南珠耳坠取了下来,换成了对翡翠莲子的那对。
这是她昨日夜里从殿下那儿唯一带回来的。
她不知不觉儿地,就想戴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艳丽的妆容,再配上这对耳坠,明艳之间无端的显出了几分俏皮来。
唇角往上勾了勾,玉笙眉眼之间这才溢出一丝笑意。
“走吧。”她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外走,眉目之间到底还是透出一丝笑意。
到底是生辰日,她该高兴才是。
第185章元宵节赵良娣您有事求我
生辰宴说是一切从简,但其实对玉笙而言,还是热闹的。
元宵节那天,东宫里一片喜气。四面都点上了灯笼,湖畔之上泛着舟,映着灯笼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大红色的灯笼旁,还有不少赏玩的灯,伴着歌舞很是喜庆。
太子殿下带了太子妃去宫中,今日这一切全权交给纯良娣做主。玉笙坐在纯良娣身侧,扭头正好就瞧见她那左右逢源的模样。
“这纯良娣的确是厉害。”
素嬷嬷见无人看着,低头在玉笙的耳边小声儿说了一句。玉笙点了点头,纯良娣生的一张不过清秀的脸,家世也比不上赵良娣,夏良媛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却是靠着自己,一路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如今这良娣之位虽是只有两人,但是赵良娣却是完全比不上纯良娣了。太子妃之下,整个东宫如今就唯纯良娣为首。
玉笙想到这里,喝了口茶,抬头的时候却是瞧见对面赵良娣正在看着自己。
这是今日第四回了,玉笙敢保证,这一定不是意外。
从她过来开始,赵良娣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拿下来过。自从上次病了之后,今日一瞧赵良娣像是好多了,气色都变得好了不少。
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一个劲儿的对着她看。
低下头喝了口茶,玉笙看着那双狐疑的眼睛,没忍住,皱了皱眉心。
宫女们上前,端来糕点。
纯良娣在身侧,忽然弯下腰对着玉笙小声儿道:“今日这糕点与宫中家宴上的是同一种,妹妹尝尝?”
玉笙扭头看过去,纯良娣对着那糕点,又笑着道:“殿下的一片心意,他特意吩咐的,就怕妹妹你受了委屈。”
纯良娣说完,扭头继续去看歌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低下头,瞧了一眼,赤金的小碟子里糕点格外地精致,瞧着比寻常往日里是不同些。玉笙平日里向来不爱吃糕点,可瞧着这样子,情不自禁地拿了一块。
“这是佛手糕。”
对面的赵良娣忽然开口,她拿了块玉笙一样的糕点,抿了一口又喝了口茶。糕点的甜腻与茶香完全地融入在了一起。
又道:“这味道,应当是宫中最好的厨子做成的。”
“这样的日子,宫中的御膳房正是最忙的时候,那些厨子管宫宴都来不及,这么忙的时候居然还管东宫。”
“可见,玉良媛的确是受殿下喜欢。”面对着玉笙,赵良娣忽然淡淡开口。
她这一句话,说的大殿中的歌舞都差点儿停了下来。
就连着纯良娣也转过了头,眼睛看着赵良娣的方向。都惊的张大了嘴巴。赵良娣这个人,仗着家世,向来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
倒是头一次见她,对旁人说这样的话。
纯良娣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看了眼。过了会她又去看向赵良娣:“姐姐的身子,看着倒像是好了些。”
玉笙听到这话,也往赵良娣那儿看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日开始,赵良娣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如今看过去,正恰好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黑沉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玉笙,像是一眼不眨。里面的戾气过于地明显了,连着四周的人都察觉了出来。
玉笙今日是隆重打扮过的。
她穿着一件绣满莲花的长裙,艳红色,上面用滚了金丝的线绣了莲花与莲叶边的。行动之间,裙摆微微的晃荡,上面绣着的荷花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这套衣服是秀坊送来的,这件只是其中一套,当时玉笙说这套过于艳丽了些。
但今日一换,也是这件穿的最为好看。
此时正对着赵良娣,她耳侧的耳坠微微晃荡。翡翠莲心的耳坠晃荡起一片波纹来,整个人非但没半分艳俗,反倒是显出几分清丽。
灵动的让人眼前一亮。
就连赵良娣,今日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可迎面直击这样的艳丽,还是让她恍了会神。
“玉良媛这张脸,的确是生的漂亮。”
旁人没说话,身侧的纯良娣先倒抽了一口凉气。从赵良娣口中听到上一句话便就罢了,这句话就是明显地夸玉良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旁的,赵良娣自个儿生的就是绝色,之前也是受过恩宠的。
平日里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的人,如今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元承徽坐在一侧,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自从她的孩子没了之后,殿下虽是解释了不关赵良娣的事,但元承徽还是气撒在了赵良娣的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无端端地没了?元承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赵良娣才关了几日?如今借着生病又出来了,她如何不气?
“赵良娣这是看着玉良媛受了宠,想着巴结她不成?”元承徽冷笑一声,眼睛往上一扬,里面满是嘲笑。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是见着玉良媛专宠,莫非是想让她分你一两日?”这话,谁都听的出来,是在打赵良娣的脸了。
纯良娣的眉心飞快皱了皱,今日这宴是她一手操办的,若是出了事,第一个受到责怪的定然也会是她。
刚要开口阻止,赵良娣却是站了起来,她眼神冷冷的往玉笙那儿看了眼,随即默不作声扶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始至终,她连余光都没往元承徽那儿扫一眼。
元承徽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死死咬着牙,才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坐下来。
“行了。”看着赵良娣走的方向,纯良娣转身抬手,让大家坐下。
“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是玉良媛的生辰,大好的日子大家不要闹了和气。”纯良娣让停下来歌舞重新唱起来,又道:“大家稍坐一会儿,晚膳马上就开始了,等酒席结束之火,待会儿晚上还会有烟火。”
“烟火?”
纯良娣扭头,对着玉笙笑道:“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在明德亭门口放烟火,东宫离那儿不远,待会儿我们一同去看看?”
玉笙将眼神从赵良娣的背影上收回来,她看着纯良娣那模样,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
宫中宴会歌舞升平,宴席开始了有一会儿了。
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年来说,要热闹不少。恒亲王坐在右边下首的位置上,举起酒杯的时候往前方看了一眼。
正前方,太子正与人在吃酒。月白色的华服举起,只稍稍抿了一口。身侧,一人身着玄衣坐在他身后,侧着身不知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认识的人,是沈家的庶子,沈少卿。
这人行军打仗十分的厉害,又有一头脑的谋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少卿是出庶出,自小就被贬入蓉城。可如今刚回京都,便就逼的沈家之前的当家人沈琼节节败退。
此人心思与手段都可谓是一绝。
如今瞧着这模样,倒又像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手中的梅子酒泛着一股香,陈珩右手摇了摇,忽然猛头一口气灌下。他瞧了一晚上,太子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梅子酒入了口中,辛辣又烧心。
陈珩却是觉得越发的躁动,烦闷。酒杯捏在手心中,握紧的指尖几乎快要将那薄薄的杯盏给捏碎了。
那日,他们在书房中那样好,逼的他几乎算是节节败退。
可如今,既是她过生辰,太子为何又不去陪她?元宵节有什么重要的?比的她上么?
陈珩眉心紧紧拧着,闷头又灌了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侧,伺候的宫女倒酒的手都在颤。恒亲王今日晚上喝了一整日的闷酒了,再这样下去人只怕是要醉了。
空了的茶盏递过来,宫女哆嗦着手不敢拒绝。
正前方,圣上正在看着呢,到底还是开了口:“今日元宵节大家高兴,你们瞧着,恒亲王都喝尽了性。”
陛下到底还是宠爱恒亲王的,不说旁的,只瞧陛下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了。陛下这人素来严肃,可唯独对着恒亲王却是软了许多。
他一开口,众人的目光自然是都往恒亲王那儿看去。
连着一边与人说话的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挥手,让身侧的沈少卿下去。他扭头看着陈珩,手中的就酒杯渐渐有些握紧了。陈珩抬起眼睛,也正好往他那儿看去。
自从那日在书房见面,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如今太子那双眼睛里,多多少少到底还是带着一丝打量的。陈珩眼帘微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是。”陈珩站起来,双手举起弯下腰:“儿臣今日高兴,这才多饮了一些。”
“今日既是元宵,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刚喝了一些,可眉目之间却是瞧不出半点的酒气。此时看向恒亲王的眼神也是带着和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与洛乡君从小就相识,今日生辰礼你送了什么?给父皇瞧瞧。”
陈珩下意识地在自己怀中摸了一把,在心口的位置那放着一根玉簪。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却是送不出去的。
那冰冷的触感还在。
他动作轻柔的放下手,高大修长的身子却是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前方的,直言了当道:“儿臣没有准备。”
这话他说的坦坦荡荡,半点都不含糊。
正前方的陛下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侧的洛乡君。洛乡君坐在女眷的位置上,此时正与众人一样,看着陈珩的方向出了神。
她眼中含着都是泪。
摇摇欲坠的挂在了眼帘下面,她等了一个晚上,却是见他从未往自己这儿看上一眼。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每一年的生辰礼都是他精心给自己准备的我,从未错过。
这是第一次,他说没有。
洛长安没忍住,眼泪往下直接掉了下来。泪珠砸在手背上,烫得她几乎一哆嗦。
当着一屋子皇室朝臣的面,她这一下可谓是过于小家子气,丢了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再疼爱她,眉心也下意识的皱了皱:“马上宴会要结束了,伺候乡君去重新换件衣裳。”宫女急忙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元宵佳节,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转过身:“举国同庆。”
太子妃坐在太子的下首,听见这,眉心皱了皱。她抬起头去看姑母,却见皇后娘娘正看向门口。
洛乡君的背影,眨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再去看,姑母的眼神却是又收了回去,低下头,喝着手中的茶,太子妃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僵硬着身子一阵冰凉。
刚刚姑母那一眼,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
东宫中,宴席刚结束。
这儿都是女眷,又没有外人来,虽是与陛下同一时间开的席面,但结束的时候到底还是要早一些。
玉笙拿帕子擦了擦唇,口中一股梅子酒味。因是她生辰,刚在席间不少人劝酒,她推不过只得喝了一些。
酒席一结束,不少人去了前方猜灯谜。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玉笙听了一会儿,抬手捏了捏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大概是喝多了一些,她脑袋有些疼。
“奴才扶着小主去吹吹风?”三七将眼神从前方挪回来,笑着弯下腰道:“待会儿还要去明德亭看烟火,有一会儿才能走呢。”
洛乡君今日生辰,陛下为了给她庆生,特意给她放的烟火。
玉笙脑袋上一阵阵儿的发疼,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去吹吹风吧。”趁人不注意,玉笙扶着三七的手就往外。
两人刚走没多久,却是撞见了个人。
赵良娣身侧的嬷嬷站在两人面前,瞧这模样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特意过来等她的。见玉笙来,屈下膝盖弯了弯腰,道:“玉良媛,我们主子叫您过去。”
抬起头,那嬷嬷的嗓音满是沙哑:“就在前方,还请玉良媛跟着奴婢来一趟。”
玉笙搭在三七胳膊上的手,渐渐地握紧。
赵良娣在北边风华亭里等她,这个天的晚风还透着几分冷。玉笙看着那飘飘若仙的背影,腰肢透过被风扬起的裙摆若隐若现。
赵良娣这身段,瘦弱的有几分吓人。
玉笙垂下眼睛,上前一步行礼:“叩见赵良娣。”前方,那裙摆一动,赵良娣转过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上是带着笑意的,盯着玉笙的脸却是看了许久。
那是一种万分不屑的表情,上上下下像是打量物品一般,看得人心中极为地不舒坦。玉笙被那眼神盯了好一会儿,眉心忍不住的刚要皱起来,前方,赵良娣却是开口:
“本宫是该叫你称呼你良媛的身份,还是……直呼你为瘦马?”
这轻柔温和的嗓音,震的玉笙猛然抬起头来。赵良娣像是故意在等着她,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惊讶,以及渐渐放大的恐惧。
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被人迫不及防的说出来,再镇定的人,也掩藏不住那份惊慌。玉笙克制不住,面色开始泛白。
赵良娣过了好久,才像是拿着砍刀的刽子手,一下一下的开始从玉笙最恐惧的地方开始割起。
“父母双亡,被当作物品转卖,由着一群人挑挑拣拣,最后才去的月楼。”赵良娣走上前,那病态的面上开始浮现出笑来。
俩只手指抬起,捏住玉笙的下巴令她抬起头。
她那双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往玉笙的脸上看了好久:“靠着这张好皮囊,倒是从个人人玩弄的下三滥玩意儿,摇身一变成了东宫的三品良媛。”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玉良媛,真实的身份却是连个宫女都不如……”嗤笑了好一会儿,赵良娣一字一句道:
“这一定很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掐住她的下巴的手用力一甩,玉笙被这猛然一推,身子摆了摆差点儿推到了地上,幸好三七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了。
“主子……”三七吓得半边身子,抖动的像筛糠,扶着玉笙的手都是哆嗦着的。
四周静静的,只有风声,谁也不知道,远处,一人捂着嘴巴,看着两人的方向,惊讶得浑身都开始发起颤来。
元承徽缩在假山后,听着两人的说话声,死死地掐紧手心,这才不至于溢出声儿。
“良娣想要什么?”
咬了咬舌尖,玉笙过了有一会儿,才抬起头:“赵良娣既然找了玉笙来,应当不是只是为了来羞辱我的。”
“哦?”赵良娣扬了扬眉,面上的表情不屑,但却没了攻击力:“如何说?”
见她这样,玉笙松了口气。面上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出一丝血色来。
“良娣若是想着侮辱我,刚在宴席之上就会将我的身份说出来了。”刚开始的那点恐惧褪去,玉笙掐紧手心,尽量让自己不再露怯。
她甚至还笑了笑,漂亮的一张脸上,笑容都是坦荡的:“良娣既派人去查我,又特意找玉笙出来,那就说明事情有商量的余地。”
正前方,赵良娣的眼神逐渐有了松动。她本就是来做交易的,只是对着这个人,这张脸,克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多么尊贵的人,这一年来,却是将个身份低贱的瘦马宠在了手心之中。何其的可笑?又如何不让她发怒?
那眼神恰好被玉笙捕捉到了。那抹恐惧渐渐地褪去,玉笙挺直了腰杆,下巴上那被掐住的指印还在,她却笑得越发的灿烂:“良娣您握着我这么大一个把柄,却没戳穿我。”
玉笙弯下眉眼:“要么,这事就只有玉笙一人办得了。”
“要么……”她顿了一会,唇角勾起来,笑了,从这一刻开始,反手是她握住了主动权:
“赵良娣您有事求我!”
第186章烟火别怕,跟我走!
从风华亭出来,玉笙前一刻还在笑着,后一刻面上已经带上了冷意。
素嬷嬷带着人在门口候着,瞧见玉笙过来了,立马小跑着拥了上来:“主子,您这是哪去了?”玉笙停下脚步,看着人走上前。
身侧,三七低着头,但无人看见的是那搭在玉笙胳膊上的手却是在细微在打着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笙反手紧紧的握住了她:“不要慌。”三七从始至终脑袋都是低垂着的,抬起头的时候,连唇色都是一片煞白。
她知道三七在慌什么,整个东宫,不,或者说在这整个皇城里,只有她们是不同的。
她与三七,都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
无论她们现在怎么样,她们的出身,那股自卑感也无法改变。
“主子出去了也不跟奴婢说一声。”素嬷嬷将手中的斗篷给玉笙披上去,语重心长道:“虽是开了春,但到底还是透着寒,主子万万要当心才是。”
玉笙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怎么了?”素嬷嬷头一个发现她不对劲,左右看了眼,小声儿道:“主子,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风华亭中,玉笙在说完那就话后,赵良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她低下头,面上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
晚风吹过来,佛到她的脸上,透过那朦胧的月光,似乎是能看见那张脸上的憔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娣刚开口,就吐了一口血。
雪白的帕子上一片通红的,她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将嘴角给擦拭了干净。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对着玉笙落下一句:“我快死了。”
“没事。”玉笙从回忆中抽出来,摇了摇头。赵良娣这话说的过于的平静,像是看淡了生死。
故而,她说下一句话的时候,玉笙也并没有那么想象中的惊讶。赵良娣想要太子妃下位,她自己做不到,就那她瘦马的身份来威胁她。
她想借刀杀人,让自己给她报仇。
玉笙扶着素嬷嬷的手往外走,远远儿纯良娣瞧见她就立马笑了:“妹妹这是去哪了?奴才们刚找你呢。”
今日是玉笙的生辰,殿下又特意吩咐要照顾她。再加上平日里纯良娣向来与她交好,自然是处处关照着。
“没什么,刚头脑有些昏沉,去吹了吹风。”玉笙对着纯良媛笑了笑。
后者倒像是半点没察觉出来,亲热的上前挽着玉笙的手:“烟火都要开始了,我还怕妹妹你瞧不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良娣握住她的手,十分热情:“走吧,一起去瞧瞧。”
玉笙转头往三七那儿撇了一眼,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对着纯良娣挤出一丝笑来:“那便劳烦姐姐带我一起。”
烟火在明德亭燃放,众人赶到的时候幸好还未开始。
纯良娣走在玉笙的身侧,凑在她耳边小声儿道:“待会殿下他们就站在这个位置。”纯良娣朝着前方指了指,对着玉笙又笑了笑。
“待会烟火燃起来的时候,整个皇城都是犹如白昼,别看这个位置偏僻,这儿离着烟火是最近的。”
纯良娣牵着她的手握了握:“待会儿妹妹你往那儿看,殿下一定会注意到你的。”她心思极为的细腻,早就看出了玉笙的心不在焉。
还当她是因为殿下今日没去陪她,这才不高兴。
玉笙转头,瞧见纯良娣的眼色。这才想起来她今日一阵日都没看见太子。怕被人察觉,她勉强对着纯良娣笑了笑。
“多谢姐姐了。”
这回,纯良娣还没说话。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嗤笑声。元承徽站在两人身后,见人看过来,她反倒是仰起下巴,明晃晃的目光是对向玉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缘是仗着自己生的漂亮,这才时时刻刻的想着去勾引殿下。”
玉笙的眉心狠狠地拧了拧,元承徽这话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听见了。就连纯良娣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诧异。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你是疯了不成?”
“你什么身份,玉良媛是什么身份?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这么跟她说话?”
纯良娣一声训斥,吓得四周的声音都小了些。她如今管理着大半个东宫,地位低的那些人自然是以她马首是瞻。
她一开口,自然是无人敢插嘴。
若是往日里,元承徽自然也要吓得晕过去。可今日她是胆子格外地大,面对着玉笙,唇角里面都是讥讽。
“嫔妾又没有说错。”
元承徽轻笑一声,往下弯了弯膝盖,眼皮懒洋洋地掀起来,满是嘲讽地看着玉笙。
只知她是殿下从扬州带回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儿,但平日殿下疼爱得她如珠似宝的,那也就算了。没想到,闹了这么久,居然只是个扬州瘦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清楚明白点,就是个任人卖的玩物。
元承徽一想到这里,再看着面前的玉笙也就没了以往的尊敬,大她一级又如何?若是让旁人知道,她不过是个瘦马。
今日这一切,那还是她的吗?
当初,她怀着身孕,殿下都没给她良娣的位置。如今,玉良媛还给她了吧。
这是老天给她的一个机会,她庆幸自己见赵良娣不对劲就跟了过去。听见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你失了孩子,心情不好,暂且饶你这一次。”纯良娣拧着眉心:“若是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本宫就要责罚你了。”
“是。”
元承徽轻飘飘的行了个礼,眼睛看向玉笙,面上却是半点都不害怕:“是我以下犯上,冒犯了尊贵的玉良媛了。”
瞧她那一脸阴阳怪气的模样,玉笙懒得理会她。
但转身的时候,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元承徽平日里这胆子绝对没那么大,今日是怎么了,平白无故地针对起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想了许久,却是想不到理由。
这时,头上一阵轻响,身侧的纯良娣忽然拉着她的手,兴奋道:“烟火来了。”
漆黑的夜空中,烟火一瞬间燃起。细碎地绽放出一朵朵带着火焰的花来。无数的烟火在头顶绽放着,璀璨而绚丽。
“好美啊。”
四周惊叹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玉笙也抬起头往头顶看去。
果然如纯良娣所说,烟火一旦燃起来,四周便就犹如白昼,整个夜空之中瞬间就亮了。
“殿下在那儿呢。”
纯良娣靠上前,伸出手指着前方道:“你瞧。”玉笙顺着纯良娣的手往前方看去,正对面前的高楼阁楼之上,一群人正站在那儿看着烟火的绚烂。
正前方的红色凭栏旁边,依稀能瞧见太子殿下月白色华服的身影。
玉笙仰头望了好一会儿,从人群中一一瞧了过去,他们在阁楼之上,而她在阁楼下。如看月亮一样,有得东西她生来就是需要仰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恒亲王旁边,坐在轮椅上的是洛乡君。”
纯良娣虽然知道她认识,但不免地还是有些酸溜溜的:“她命好,前有恒亲王疼爱,如今又有陛下宠着。”
玉笙垂下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漆黑的眼帘,却是又一瞬间闭了起来。她出身是不好,家世不好,背景不好。但她如今既站在了这个位置上,那她也没必要去羡慕旁人。
身后,元承徽的眼睛一直在往她那儿看着。瞧见她那侧脸,面上控制不住的浮出一丝嫉妒来。她居然还有脸笑,那么一个低贱的身份,凭什么出来挡着她的路?
小太监们见烟火熄了又前去点燃新的。
四周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烟火,元承徽看着玉笙那张漂亮的脸,上前一步到底还是蠢蠢欲动的伸出了手。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却是单单靠着一张脸,便挡了她的路。既然如此,若是这张脸毁了会如何?
元承徽唇角挤出一丝笑,见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烟火,忽然伸出手,对着身侧宫女的后背狠狠地往前一推。
事情来得太过于忽然,那宫女往前一倒,直接撞到了玉笙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地位高,本就站的比较靠前,宫女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等才反应过来。可到底还是晚了,脚步踉跄着往前冲去。
这儿本就是离烟火最近的地方,整个人若是扑过去前方可就是烟火堆了。
玉笙吓得惊呼出声,“主子!”身侧的三七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大喊。烟火声被这嗓音给覆盖,所有人看过去,却是见她直接扑进了烟火堆中。
“主子!”
“玉良媛!”
点烟火的小太监们吓了一跳,可手忙脚乱之下,人没拦住,摆放着的烟火却是被带的倒了下来。原本朝着天上放着的烟火,倒下来对着地上放着。
玉笙吓了一跳,越往后躲,仓皇之中越是躲入了烟火中心。
这边的动静楼阁上的人立马就注意到了。
太子第一个看过去,离得太过远,他还没瞧清楚。身侧的王全却是眼尖瞧见了那件内务府送来的绣着莲叶的长裙。
“殿……殿下,是玉良媛的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哆哆嗦嗦的声音叫起来,一边,微眯着眼睛靠在栏杆旁的恒亲王眼帘却是猛然掀开。他立马朝着下面看去,只见那无数的烟火之间,冲着下放的烟火都冲在了那熟悉的身影之上。
隔着那么多的人海,唯她一人站在了璀璨的烟火之上,四周都是绽放的火花。烟火之中,美得犹如仙境,但每一颗绽开的花火,都有致命的可能。
只需一个小小的火星,若是点燃了衣物,只怕迎接她的便是万丈深渊。
太子双目瞪大,胸口紧缩,他毫不犹豫几乎是立马就往下冲。但人还没下楼梯,身侧,陈珩一个飞身,如同离了玄的箭冲了下去。
玄色的长袍在夜空中掠过,他半点都不含糊的冲入了那烟火般的海。
“恒哥哥!”洛长安大喊一声。
玉笙浑身颤抖着站在烟火之中,感觉到所有的烟火带着致命的危险都朝着她飞过来。几乎快要绝望之时,兜头一件斗篷飞过来将她整个人护在了身下。
“别怕。”
陌生的嗓音从她身侧响起,烟火燃起的火药味中,玄色的长袍上还带着酒气,却是将她的恐惧与不安完全地隔开了。
“跟着我,我带你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遮住了双眼,面前一片漆黑,她所有的看不见,唯独只有耳侧的声响,她跟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
摆放着的烟火几乎都倒了。远远儿的看上去像是一团火海,众人这才看见,从漫天的烟火之中,还有腾飞而起的浓烟里。
恒亲王两手举起,用身上的斗篷为她撑起了一把伞,护着她从火海之中走了出来。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主子!”
三七等人喜极而泣,立马朝前冲了上来。恒亲王看着朝前走的人,捏着斗篷的手紧了紧,发白的指尖一片煞白。
这么多人看着,他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捏着斗篷的手到底还是放开,长靴往后退了一步。
“主子!”
“主子您怎么样?”
三七走上来,拉住玉笙的手上上下下的看着,瞧见她完好无损,半点都没受伤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地的烟火堆倒了一半,那么多的烟火,犹如火海。
若是不小心炸到了身上,伤了手,伤了脚,或伤了眼睛。烟火在皮肤上哪怕是烫伤一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见主子安安全全地回来,三七等一群人心口的石头才算是落了下来。
玉笙却扭过头,往身侧看去。
恒亲王就站在他身后,她一转身,他恰好也对着自己看过来。那双眼睛,漆黑一片,情绪都融入了那片如墨一样的眼帘之中,深沉一片。
是他,刚刚站在她的身侧,对她说:“别怕。”
那烟火堆中,堪比火海,玉笙如今双手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着。裙子下的腿微微打着细颤,她深深吸了好一口气。
对着恒亲王走了过去。
陈珩低下头,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头顶的烟火还在放着,她绣花鞋踩在地上,朝着自己走来。高大修长的身子一瞬间站的笔直,连下垂的双手都握住了拳头。
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他甚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多谢恒亲王。”玉笙站在了他面前,绣着碗莲的裙子晃了晃,她认真地给他行了个礼:“若不是恒亲王,玉笙只怕命不休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怕还在,她强行忍着,才算是硬生生的镇定住。
陈珩离的她如此近,如何瞧不见她细微颤抖的腿?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上前要扶着她起身,可他刚靠近,玉笙却是僵住了。
平日里,那雍容华贵,高高在上恒亲王。
如今,袖摆上,衣角上,甚至于,那一双手背,全是被烟火烫伤的痕迹。手背之上,像是被撩起了火炮,细细密密的,烫的漆黑一片。
那伤口像是被烟火炙过,打眼看过去甚至有些血肉模糊。
那下弯的身子一瞬间站直,玉笙看着那双手,眼也不眨:“这……”就是这双手,将她从危险之中救了出来。
他高举着斗篷,将她护在了身下。
瞧见她的目光,陈珩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瞥见一眼,他便像个做错的孩子,立马将双手背在了背后。
“你的手……”
玉笙走上前,还要看,陈珩却怕吓到了她,立马躲开。抬眼的时候,却是愣住了,喉咙里一句没事滚了滚,又原样地给咽了回去。
他正前方,太子站在了一棵合欢树下,正对着两人的方向,也不知看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张脸,融入在了一片月色中,树荫遮住了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过去,那张脸,冰冷得犹如能吃人一般。
见陈珩看过来,太子那漆黑的眼帘忽然一瞬间掀开,直视他的双眼。
心口剧烈一慌,还未等他说话。
远远儿的刘进忠就跑了过来:“殿下,太子爷,您没事吧。”那老太监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陛下那儿正担心着呢,让各位都过去!”
“这位小主儿。”刘进忠扭头,对着玉笙又道:“陛下让您一起。”
第187章围魏救赵只怕她终身难忘
明德亭离这儿不远,刚这里的状况,陛下在阁楼上看的一清二楚。
见人没事,才算是放下心来。可眉心依旧是紧皱着,眼神之中也带着威严与不悦:“这是哪个宫中的人,这般不懂事。”
太子妃见太子殿下飞快的跑下去,面上的表情早就有些僵了。听了这话之后,一脸尴尬的走了上前:“回父皇,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让后院的人出来惊扰了父皇。”
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是提前一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如今这半道之中出了事,心情自然不会愉悦。
她出来解释一通,陛下却并未理会她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无端得了个冷脸,干笑着扯了扯唇,下垂着的眼睛掩饰住里头的尴尬。
这玉良媛也是该死,今日这么大的日子,丢脸丢到了陛下的面前。太子妃愤恨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待会儿,要是惹了陛下生气,就连太子都救不了她。
她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玉笙也担心的厉害,刘进忠话音落下,她立马扭头去看向太子。她入东宫都一年了,还从未见过圣上。
如今,刚闹了一场,她面上满是狼狈,这个模样怎么能去见人?
太子瞧见她慌张,垂下眉眼走了上前:“无事。”他站在玉笙的身侧,想了想,自然而然地上前,牵住了玉笙的手。
陈珩眼睛往上一跳,略微有些狼狈的将眼神给挪开了。
如玉般的的手握住在掌心中,她慌张乱动的时候,手上蹭了些火药。太子半点儿都没嫌弃,掌心用力握了握:“你跟在孤身后。”
刘进忠就在那儿候着呢,听了这话立马起身带路。低垂着眼,半点儿都不敢多看。
玉笙跟在太子身后,控制不住地带有几分紧张。恒亲王忽而从身后跟上来,玉笙察觉到人靠近,扭过头。
陈珩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还当是有脏东西,立马跟着他的动作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后者,眉心立马往下弯了弯,溢出一丝笑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东西,这番用力一抹,本就有些狼狈的脸上更花了。
陛下等人还在阁楼上等着,刘进忠做事麻利儿,立马弯腰带着几人过去。太子弯下身来行礼,玉笙跟在身后,也照着做。
她当时入东宫的时候就学过一个月的礼仪,故而,虽是头一次面圣,有些紧张,但举手投足却是落落大方,礼数也是分外周全的。
话音刚落下,跟在身后的恒亲王也走了过来。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洛长安,推着轮椅立马就冲了上去:“珩哥哥。”
她动作太快了,身后的奴才们压根儿拦不住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冲了过去,又一把将恒亲王给抱住了:“珩哥哥,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冲下去?”
洛长安抱着人,才感觉自己那跳动的心才算是安静下来。
刚刚那一幕,吓得她心口都在颤抖着。
“那烟火都点燃了,那么大的火你若是伤到自己该如何是好?”洛长安哭哭啼啼的,靠近后,却是看见了他一身的狼狈,还有,那受了伤的手。
“珩……珩哥哥,您的手。”洛长安哆嗦着,想要仔细去看个清楚,下一刻,陈珩却毫不犹豫,一把将她给扯开了。玄色的长靴往后挪,死死拧紧的眉心,都掩藏不住里面的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长安伸出去手顿在了原地,抬起头这才看见他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站的远远儿的,半点儿都不挨着她的边。
“珩……”
她只出了个声儿,便就立马又咽了回去。可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发颤。洛长安抬起头,眼睛却是狠狠地盯着玉笙的。
都是她!
刚刚珩哥哥若不是为了救她,如今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双手,又怎么会,怎么会受伤?
洛长安眼中带着怒火,却又掩藏不住里面的嫉妒。
而陛下,关怀了一番太子之后,自然而然的将眼神落在了玉笙的身上:“刚恒亲王去救的,便是你?”
玉笙被点名,心下控制不住的微微有些发颤,强行忍着那一丝惧怕,尽量镇定着道:“太子良媛玉氏,叩见圣上。”
她声音格外的轻柔,哪怕是平平淡淡一句话,也带着点江南水乡的味道,娇软之间透着软糯。
徐徐的嗓音,让陛下眉眼之间放松下来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头来回话。”
玉笙本是跪着,听了这话,放在膝盖上的手稍稍有些捏紧。她知道自己现在大概是不好看的,毕竟刚刚受了惊吓,闹了这么一通。
可陛下开口,却是不得不从。
贝齿咬了咬唇,玉笙缓缓地抬起头,下巴刚一仰起,不知是谁,喉咙里忽然发出一丝嗤笑。
只见玉笙那原本漂亮到堪称绝色的一张脸上,不知是被什么东西蹭到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被黑色的盖住,那张玉做的脸平白无故失分不少。
太子妃瞧了之后,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她赶紧走上前。声音放低,凑在玉笙身边儿小声训斥:“这副模样也不怕有辱圣颜,还不快些下去?
“父皇。”
太子妃训斥完玉笙,又扭头去看向面前的圣上:“父皇,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还请父皇……”太子妃一边开口求饶。
可刚抬起头看过去,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正对面,一国之主的圣上,正对着玉笙的脸看的几乎是出了神。
“父……父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怕是自己看错了,抬起头想看的更认真些。这时,身侧的太子忽而皱了皱眉心,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将玉笙挡在了身后。
“父皇。”
月白色的华服将玉笙完完全全护在了身后,太子双手举起,弯了弯腰:“是儿臣身侧的人,年纪小,顽劣了一些。”
他说着,便转过身,拉着玉笙的手让她起来。
可那高大的身子却还是将玉笙完全给遮挡在了身后:“头一次见圣颜,父皇莫要吓到了她。”他护的这样明显,太子妃眉心狠狠地拧了拧。
殿下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非不是在打她的脸?
她又气又急,双手哆嗦着都在打着颤。但却是没有这个胆子敢去争。
而前方,圣上却是许久都没反应。这下,就连太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父皇?”陛下一愣,随即又猛然回过神。
太子收回眼神,往后退了几步。
同时转过头,牵住了玉笙的手:“她受了惊吓,儿臣先带她回去。”说罢,他没等陛下反应,牵着玉笙的手就往外走。
而陛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没有张口阻,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不愿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脚步极快,玉笙被他牵着手一口气走出了好远,直到快出了明德亭,才算是出了声:“停……停下。”
她腿早就软了,又走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
太子一停下,玉笙才算是松了口气:“你慢一些。”玉笙喘着气儿道:“我膝盖都软了。”
两人头顶便是棵玉兰树,早春的天早就催开了花,太子就站在玉笙的面前:“殿下走那么快做什么?”她声音娇软的厉害,比刚刚在众人面前回答的时候更要软糯几分。
往常里,太子觉得她声音并未有何问题,可如今,那眉心却是下意识的往下皱了皱。
“下次不要这样说话了。”
“哦……啊?”玉笙弯着膝盖,正在揉腿呢,听到这话一下子抬起头,面对着太子:“殿……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太绵,太柔了。
刚刚那么多人,都在听着。又有几个没有龌龊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声音太小了,这种场合不合适。”将玉笙身上的斗篷拿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你日后就在东宫,少出来便没事。”
玄色的貂皮大氅解下,太子转手交给身侧的王全:“去还给恒亲王。”王全双手接过,立马弯腰出去。
玉笙身上的貂皮大氅换了,成了太子身上的那件。鹤氅内还透着余温,她低着头,心中却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鹤氅再好,但那貂皮大氅将她从大火之中救出来的那一刻,她只怕是终身难忘。
恒亲王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王全捧着他的大氅,拐了个弯儿就瞧见了。
“殿下。”王全捧着大氅跪下,恒亲王低下头,将大氅给接了过去。掌心之中还透着一丝暖,酒气之间隐约可见一种淡淡的香。
“殿下说,谢谢恒亲王。”
陈珩二话不说,拿着大氅转身就走。
王全一直在原地等着,瞧见这模样,忽然浑身微微打了打颤,等人走后,他才低下头,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手中的大氅捏变了形,陈珩大步朝前走,浑身携来一股凉风。他一直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连站的资格都没有。
心中一股火仿若在燃着,那股不安与妒忌,让他狠狠地拧着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股气,喘不出来,吸不进去。
陈珩那捏着大氅的手都要颤抖了,迎面,却是一人闯到了她面前。洛长安推着轮椅,见他过来了,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
“珩哥哥……”
她知道珩哥哥不喜欢自己,推着轮椅往前,又收了回来:“我不靠近,我不挨着你。”她咬了咬唇,哆嗦着将手中的药给掏了出来。
“你……你的手受伤了。”
洛长安颤抖着,想将手中的药膏送上去。可才颤抖着刚靠前,陈珩却是一低头,立马将她给冻住了。
“别靠近,别碰我。”
那几个字,令她句句泣泪。洛长安看着人走远,拿着药瓶的手都在发颤。
“乡君……回吧。”
宫女们都在发颤,黑夜中,洛长安的脸色一阵风发白,过了好久,却还是攥紧了手中的药,往月色中走去。
“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女推着她往前走,身后,最后一个宫女眼神却是闪了闪。她放下手,指尖的尖刀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轮椅推往一片夜色之中,忽然一阵风响。几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地上。
洛长安尖叫一声,下一刻却是被人蒙住了脸。
那带着尖锐的刀口对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划过去。黑夜之中,发出了激烈的惨叫。
——
太子送她回了合欢殿。
玉笙一走进去,就被奴才们围了起来。素嬷嬷瞧见玉笙,眼中就开始流泪:“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主子。”
刚刚玉笙那一下,实在是过于的突然,谁也想不到会发生的事。
坐下来,玉笙心口的一股气儿还在喘着:“殿下呢?”太子殿下送她回来,人就不见了。玉笙一口气还没喘下来,就没了身影。
“殿……殿下去了纯良娣那儿。”
这时,小元子却是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刚一过来,就立马跪在了地上,道:“殿下让刚刚明德亭的人都叫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元子一句话里,狠狠地喘着粗气儿:“说……说是要彻查,是谁害了小主。”
刚推玉笙的那个宫女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元承徽站在一侧,心却开始颤抖。刚那一手她做得实在是不够漂亮,如今一想漏洞百出。
不说别的,殿下若是真的查下去,很快就会查出来是她做的。
元承徽站在一侧,心中无比地后悔刚做的一切。她费尽心思做的一切,良媛居然半点儿事都没有。
明明,明明都到了烟火堆中,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么大的火,只要有一点裙摆被点燃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不过是个什么身份,低贱的瘦马,凭什么有今日的荣光,还有如今的地位?
浑身颤抖着,元承徽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太子妃从明德亭走过来,浑身还带着凉意。陛下刚别说责罚玉良媛,见人走后,浑身却像是丢了魂一样。
今日这事,简直是事事不如意。
如今,殿下又要彻查今日玉良媛的事。本就在陛下面前丢人现眼了。还要闹的这样大。
太子妃一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殿下对这事儿极为的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谁在背后做的小动作,还不快些坦白。”一群宫女奴才们,吓得全部跪了下来。元承徽看着一幕,忽然咬了咬牙,走了上前。
“太……太子妃。”
这事儿要是查了出来,依照殿下的性子,她估计也到了头了。如今,这玉良媛瞒天过海,一个低贱的身份却能爬到她头上来。
又……凭什么?
若是她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整个东宫……如何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元承徽笑着:“太子妃娘娘。”她下巴仰起,颤抖着的身子控制不住一脸的兴奋:“妾身有一事,要跟您禀报。”
第188章玉兰香小修生辰快乐
雕着花鸟浮云的窗户半开着,晚风透过那道缝隙吹进来,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元承徽跪在地上,膝盖微微有些打颤。她正对面,太子妃坐在椅子,正捧着茶盏,一口一口悠闲的喝着茶。
自打她被叫过来,已经一刻钟的工夫了。
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都开始有些发疼,但是,太子妃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风声传进来,依稀能听见廊檐下隐隐的哭喊声。时间越长,元承徽的心倒是越发紧张起来。
喉咙里开始发紧,元承徽抬起头,往头顶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句:“娘……娘娘。”
茶盏放下,太子妃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她和姑母,说到底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姑母用这招来对付她,她反过来,效果其实也是一样。
上位者统治下位者,只要对方心中有鬼,你甚至于不用说话,时间一长,她自然就会全盘托出。
“刚刚玉良媛的事,是你做的。”太子妃眉眼懒洋洋的,语气更是半点儿都不惊讶。元承徽心口一缩,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喉咙滚了滚,承认道:“是。”
太子妃轻笑一声,撑着扶手便要起身。元承徽见状,开始大哭大喊,抱着太子妃的腿求饶:“我……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您饶命。”
“殿下让本宫查这件事,既然凶手查到了,本宫自然是如实禀告给太子殿下的。”纯良娣上次借由她生病,从她这儿夺走了不少的实权。
如今,元承徽这个蠢东西是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恰好拿这事来立立威。
太子妃轻蔑一笑,转身就走。
元承徽在原地,才知道自己失了算。她跪在地上,也顾不上什么大胆了,冲着太子妃的背影就喊道:“太子妃娘娘此时去,只能用妾身杀鸡儆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太子妃的打算,也知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露怯。
可如今,为求自保,她只得继续。
“妾身这儿却是听见了个惊涛骇浪的秘密,太子妃若是运用的好的话,能够一石二鸟,除掉赵良娣,与……此时风光无限的玉良媛。”
太子妃的背影停下来,渐渐地转过身。
元承徽看着这背影,渐渐地松了口气:“太子妃若是想知道,这一切……得从我今日跟着赵良娣偷听开始。”
——
玉笙一听在处置这件事,便立马着急的往外走。
“说是推主子您出去的就是那个宫女。”小元子跟在玉笙的身后,小碎步走的极快:“太子妃娘娘那儿说是已经找到了凶手,正要去禀告了殿下。”
玉笙那秀气的眉心一下子皱起,她再傻也知道,这事儿不会是个宫女所为。
被推出去的时候,背后那股力气实在是太大。不仅是想让她推到烟火堆中,更像是恨不得一下子想让她摔死。
她这才站不稳,陷入了那一片火海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手法,可不像是个宫女所为。何况,她可不知道平日里自己得罪了哪个宫女。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要拿命来害自己。
“那宫女如何了?”
小元子一口气说的不停歇,听了这话却是一下子僵住了,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宫女死了。”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没了性命。
“说是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于世,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悬梁自尽了。”玉笙的眉心越发地拧紧。
事情发生之后,宫女就被囚了起来。
身边不可能无人看守。
何况,死的越快,事情越发的可疑。急冲冲的,倒像是掩饰什么一样。
玉笙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到了太子妃那儿,那种感觉更甚。
“元宵佳节是大日子,各位过去看热闹也是无可厚非。”远远儿的,人还没走进去,就听见太子妃训斥的声音。
走进一看,才瞧见太子妃挺着腰杆站的笔直,而纯良娣带头的一干人等全部跪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陛下面前,搞出这样的小动作。”
“丢脸丢到整个皇宫人人皆知!”
太子妃一道道厉响,站在一侧的玉笙拧了拧眉。到底还是走了过去,跟着跪下。
“好在陛下心仁,并未责罚。”太子妃看着跪在众人中央的玉良媛,眉心忽而往上扬了扬。
她如何就没想到,这位玉良媛居然是个瘦马呢?
瘦马在扬州是出了名的,但太子一向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是从来碰不得这些腌臜的事。
故而,从一开始,太子将人从扬州带入东宫的时候她便没有多想。后来,等她去查的时候,只怕也是太子为了隐瞒,故意伪装出来的身份。
所以她让人费尽心思去查,这才查了空。
太子殿下护她护的这样明显。还将这样一个下贱胚子,宠的如珠似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么,将她们这些世家贵女,自小就琴棋书画培养出来的高门小姐放在了何等的位置?太子妃没忍住,嘴角溢出一丝厌恶来。
玉笙低着头听训,并未瞧见。
反倒是在一侧的元承徽,连着身子都微微颤抖着激动。只她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太子妃说出玉笙的身份。
“事情已经解决了。”太子妃瞥过脸,从玉笙那张脸上挪了下来:“那宫女已经伏法,日后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必定严惩。”
玉笙匆匆赶来,太子妃却是半句话都没让她说。
见众人走后,玉笙最后一个离开,抬脚夸门栏的时候,她故意转过身往背后看了一眼,却是没料到,太子妃也正好在看着自己。
那一眼,让玉笙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她拧着眉,重新扭过头。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严重。
“殿下呢?”她扶着冬青的手,问,刚分明说这事是殿下要查的,可如今,连着个殿下的影子都瞧不见。
小元子刚打听消息回来,回话的时候还喘着气儿:“殿下在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完,顿了顿,许是怕玉笙不开心,又道:“殿下本是要亲自处理这事,可临时却是又请了恒亲王过去,如今殿下与恒亲王都在书房还未出来,许是在商议朝事。”
玉笙皱了皱眉。
恒亲王的身影在眼前晃荡,与之前梅林中的人……本要往回走的脚步拐了个弯儿,往书房去了。
书房中
太子坐书案后,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华服依旧还是那件。他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只抬起手肘,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根玉簪。
羊脂白玉的,雕刻成了半开不开的木兰。
木兰花清透,秀气,濯而不妖。又是这样名贵的玉雕成的簪子,一看,就是送给心爱的女人的。
抬起头笑了笑,太子的眼神看向对面的陈珩:“这个,应当不是给洛乡君的生辰礼吧。”刚刚,在宴席的时候,他明确说了,今日他没给洛乡君准备生辰礼。
可是,却随身携带着根玉簪。
举起手中的簪子,来回转动了几圈。太子低着头,勾起唇笑了笑,只是那股笑意却是达不到眼底:“这个,你又是给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坐在他对面,秋海棠的软塌上,他微微斜躺着,玄色的长靴搭在面前的黑檀小圆桌上,一手拿着酒壶,姿态显得有几分桀骜。
他从刚到书房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
听了这话,才算是说了第一句话:“皇兄又如何知道,这东西是我的?”手中的酒壶不是梅子酿,换成了在西北常喝的烈酒。
便宜,但却足够的烈。
一口下去,能烧的人心窝子疼。
陈珩仰头,满满得灌下一口,心窝子跟火烧的一样,他却是面无表情。“哪个女子掉了根玉簪,倒是问到臣弟的头上来了。”
手中的玉兰簪转了转,上好的玉在烛火之下泛着莹莹的光。太子看了一眼,才道:“这根簪子是从烟火堆中找到的。”
他送玉笙回去之后,就立马派人去查。
哪知线索没寻到,反倒是发现了这个。放烟火的小太监头一个便拿来,给了他。
“嗤嗤”两声,陈珩笑的越发起劲儿了:“那便是你宠爱的那个良媛……叫什么,玉,玉良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个女子,你不去问,倒是来为难臣弟。”陈珩说着,倒像是打了个哈欠:“什么簪子,捡到了还给她便是。”
他身上的衣裳还未换,袖口衣摆都是被火炙过的痕迹。
特别是,那一双拿酒壶的手,手背之上满是烫痕。从太子这个角度看过去,足以瞧见他的手背上一片鲜血淋漓。
“这簪子不是她的。”
抬手,在那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上动作轻柔的抚了两下,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面无表情:“她今日穿着什么,戴着什么,里里外外孤都清清楚楚。”
那根漂亮的玉兰簪被他拿在手中,分明是个死物,但在他的手中却无端显出几分脆弱无辜来。
“况且……”下垂着眼帘一瞬间撩起,太子对着陈珩的脸,又道:“她也不喜欢玉兰。”
那握住酒壶的手,一寸寸收紧。
背对着白玉烛台上的烛光,陈珩往他那儿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才渐渐地开始笑了:“是么。”他弯腰,微微后靠着的身子一瞬间坐的笔直。
“老早之前做的一根簪子,之前是打算给长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洛长安之间的事,倒是人尽皆知。恒亲王护了她七八年,至今未娶,人人都说是要等洛乡君长大,可如今来,这也是个传闻。
“可是她不听话。”陈珩那下垂着的眼睫稍稍颤了颤,语气之中显得一片冰冷:“说谎骗人,心思恶毒,我看见的,跟她让我看见的,像是两个人。”
玄色的长靴从那黑檀木的小圆桌上落下,陈珩面上的笑意变得有几分戾气。
他掷了手中的酒壶,书房中的迦南香瞬间被一片酒气蔓延住了。他冷着脸,跨着长靴从下面走上来。一直走到了书案旁。
“这簪子我拿出来了,却又不想给她了。”
陈珩的掌心伸出去,像是要将那簪子给拿回来。太子笑了笑,拿着玉簪的手抬起,却是将他的手躲开了:“你也送不出去了。”
他轻笑一声,将玉簪的一面示意他看。那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上,有一道很长的裂痕。
从花蕊的中间往外,一直蔓延到花瓣上。整个玉簪子犹如用力一碰,就能碎了一般。
陈珩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太子眼帘下垂,将玉簪放在了桌面上:“这东西既然无用了,给了你,你只怕也是不要。”玉簪放在了桌面上,他道:“生辰既过了,也就不必再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宽大的掌心,拳头微微地捏起。
被燎伤的手背上,靠近之后越发地血肉模糊。太子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出去吧。”
夜晚的风吹的有些冷,书房院子旁的那几颗柳树枝条抽了芽。玉笙一直在角落处等着,瞧见那玄色的身影一出来,想了想迎了上去。
陈珩低着头走出来,却是没想到第一个瞧见的便是她。跨出去的脚步有些顿住,他将两只手一同背在了身后。
“恒亲王。”
夜晚的风有些冷,她又在角落处站了一会儿,刚靠近,便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浓烈的酒味。没忍住,扭头就打了个喷嚏。
“我走远一些。”
陈珩瞧见这一幕,立即往后退了退,想到什么,又往后撤了一大步。
“你……恒亲王您这究竟是喝了多少?”三七立马上前给她拍了拍后背。
那酒气实在是过于烈,味道简直令人昏厥。玉笙捂住鼻子,又被呛得接连咳嗽了好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那我下次不喝了。
陈珩那下垂着的掌心捏了捏,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也幸好玉笙没有听见,适应了那股酒味之后,她挥手让三七下去了。
三七的胆子实在是太大,这位虽是救了自己,可到底是恒亲王,哪里会容许旁人这样放肆的?
“多谢恒亲王今日救玉笙一命。”三七往后退了几步之后,玉笙又抬起头,强忍着害怕往恒亲王那儿靠前了两步。
恒亲王是在沙场之中闯荡过的,身上手上都是沾染了血迹的,越是靠近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玉笙垂下头,头上的海棠花的步摇微微晃荡,她看着恒亲王的手:“玉笙带了些外伤膏来,每日三次,还望恒亲王莫要嫌弃。”
白玉瓷瓶里的东西他最是熟悉不过,可陈珩看着,伸出去的手却依旧还是细微地颤抖。
膏药被他接了过去,玉笙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又借着机会往恒亲王身上多看了几眼,恒亲王救了自己是不错,可靠近之后,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也是她放下不下的。
梅林中,还有……竹林间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恒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这两人若就是同一人,玉笙没忍住,袖子里的手微微有些掐紧。
“那我就先回去了。”她往下弯了弯身子,逃似的立即就要往回走。身侧,陈珩看着她的脸,忽然道:“等一等。”
玉笙的脚步停了下来。
下一刻,恒亲王却如一阵风眨眼就没了踪迹。
陈珩轻功极好,凌波微步,一身玄色的衣着在黑夜中没了踪影,皇宫的侍卫们却是半点不知。
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回来了,陈珩自己没靠近,只将手中的东西举到了她眼前。
“给你的。”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朵玉兰花。开春的头一朵,花蕊上还浸着夜晚的露。玉兰花白白净净的,含苞待放里中却还透着雅。
“给……给我的。”
玉笙僵硬住,没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恒亲王这只手却是一直伸着,在这寒冬夜里,冷风刮着,手背上那被烫伤的痕迹,也就格外的明显。
玉笙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接了过去。
那朵玉兰花在她手中,衬的整个人格外的乖巧,陈珩看着她的脸,明知自己这样不对,可却到底还是私心里任由自己放肆了一回。
“生辰快乐。”
既然那根玉簪他送不出去,那便就让这朵玉兰花全了他这妄念吧。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
她什么都不懂,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念,就将她拖入这万丈深渊之中。
夜晚的风还是透着股冷,四周的酒气快散了,鼻尖却是透着一股玉兰香。玉笙靠近鼻尖闻了闻,那股香味却是又消失了。
“主……主子。”三七在一旁,瞧的胆战心惊:“主子,这殿下那儿,您还去么?”这恒亲王殿下过于的大胆,这事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玉笙回了回神,她低头又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兰花,抬起头转手就交给了三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恒亲王是不是梅林中的那人暂且不论。送花之事实在是过于的放肆了。
玉笙转过头,眼神往那玉兰花上看了一眼,转手便往书房走去。
屋子里,灯还在亮着,刚跨进去,就瞧见太子殿下正在处理公务。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玉笙笑着往里走,拿起白玉烛台旁的剪刀,剪掉那跳动的烛芯。
“你如何过来了?”太子放下手中的折子,伸出手,示意她上前。
“玉笙今日生辰,殿下居然还在处理公务。”玉笙过来,其实是为着那宫女的事,太子说要查,最后太子妃弄死个宫女这事儿就草草结束。
她不找出幕后的凶手,总觉得有几分不安。
“准备这本看完再去陪你的。”太子轻笑了一声,眉眼之间的那股冷意都消退了不好,他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今日生辰,孤自然是要陪着你的。”双手捧着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膝上,太子低下头,却是闻见了一股玉兰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春的天,催的玉兰开了花。
“你刚从哪里来的?”太子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却是被人敲了敲。
“殿……殿下。”
王全在门外,缩着身子,喉咙一股沙哑着道:“殿下,宫中出事了。”
“洛乡君被人划破了脸,如……如今,生死攸关。”
第189章赏赐你去看看她那张脸
晚间的树枝陷入一团迷雾之中,书房的门开敞着,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翌日,清晨。
开春里的阳光正好,天光大亮。玉笙昨日一宿没睡好,早起的时候眼下带有一团乌青。
“整个皇宫被翻的底朝天儿,至今还未停歇。”素嬷嬷拿着小手炉来,让玉笙暖了暖手。玉笙的一双手生的极好。
十指修长,又纤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嫩嫩的一双手捧着小手炉,暖了一会儿之后,修长的指尖又透着一排绯红的粉。
“那洛乡君人如何了?”昨日她生辰,受了惊吓。这位洛乡君又被划了脸。
玉笙垂下眼帘,眼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盖住了下面的一团乌青色。她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坐立难安。
赵良娣拿她的出身了来逼迫自己。
背后又有人要陷害她于死地。
那位恒亲王,又与在梅林间的男人如此的相似。
玉笙闭上眼睛,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袭来。
“伤……伤的这样深,不知可还有命活下来。”一晚上过去,宫中的消息传来传去,却也没个准确的。素嬷嬷正犹豫着开口,小元子却是又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主子,殿下如今在乾清宫中。”
乾清宫闹了一个晚上,陛下发了大火。隐隐可见打碎的茶盏,碎瓷片砸在地毯上,奴才们跪了一地,却没哪个有胆子出来收拾。
陛下发怒,实在是过于可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子里气氛胶着着,隐隐可见刚发过的雷霆之怒。太子与恒亲王一左一右站在大殿内。
刘进忠瞧见陛下的眼色,赶紧屏蔽了左右,大殿之中,只有父子三人。
“洛乡君在皇宫之中被人袭击。”
整个皇宫,禁军与侍卫连班站岗。皇宫之中的灯火彻夜未熄,可偏生就是找不出凶手来。从昨晚开始,陛下的脸色就难看的紧。
“一整晚过去,凶手还未找到。”
那汉白玉的台阶之上,龙椅泛着灼热的光。陛下站在赤金的书案面前,头顶的王冠随着动作微微震动:“在朕的皇宫之中,杀人潜逃,且凶手至今连点蛛丝马迹的踪影都没寻到。”
跟着洛乡君身侧的宫女足有四人,且全部命丧当场。
而洛乡君坐在轮椅之上,被发现的时候可谓是惨不忍睹。一张脸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划下了数十道,伤口从额头到下颚,穿过眼睛,掠过鼻子,再一直随着鲜血穿过了唇瓣。
伤疤遍布了整整一张脸,皮肉翻滚着,力道大的像是将皮都要给掀出来,而这样的伤口,一道道数过去,足足有十七道
洛乡君昨日里,过的正好是满十七岁的生辰。
“皇宫之中居然有如此另人可憎的事。”区区一个凶手,越是寻不到,却越是挑战了圣上的权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的枕榻之间岂能容许有他人酣睡?
这个未知的凶手,杀害的哪里是区区一个洛乡君。刀子砍下去的分明是陛下的怒火,是圣上在皇宫中的安全感,是整个皇族的颜面。
“传令下去,整个皇宫地毯式搜查。”
“每一间屋子,一间一间全部都要彻查,任何人不得阻拦,违抗者,斩立决。”
圣上冷漠的下令声在大殿之中响起,太子与恒亲王又被屏退在一团刺目的光团之中。刘进忠送走太子殿下与恒亲王,这才又弯着腰走了进去。
“人如何了?”
刘进忠那一只往下弯的身子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洛……洛乡君她,不太好。”
陛下一向是喜欢这位洛乡君。
无人比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还要清楚,洛乡君如今却是遭此磨难,刘进忠急的一脑门的汗,就怕陛下受不住,伤了心。
“乡君如今正痛苦着,陛下若是担心,要不去看看?”刘进忠琢磨着问。
“不……”汉白玉台阶之上,陛下站在鎏金的龙椅旁,才张开口一声,却是又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刘进忠有些纳闷,陛下极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往前方看去。
圣上浑身的锐气仿若被掩盖住了,下垂着眼帘掩盖在一片金光之中。
昨日,那烟火之下,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跪在他的面前。
五官与轮廓虽是瞧不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却当真儿是像极了。
圣上那下垂着的眼帘,微微颤抖了好几下:“朕不去了。”没等刘进忠点头下去,圣上忽然却是又开了口。
“昨日那孩子,是不是受了惊?”
刘进忠抬起头,就见圣上像是笑了笑,只是他再想去看个清楚,圣上那张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掩了下去。
“挑些上好的补药,送到东宫去。”
对上刘进忠的脸,圣上眯了眯眼睛,又道:“你带着人,亲自过去。”刘进忠那惊讶的眼神还没落下来。
大殿之中又响起圣上的嗓音:“看看那张脸,你熟悉不熟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元承徽眼睛瞪的老大:“你说这东西是送给谁的?”广阳宫中,小太监跪在地上,身子细微的有些发颤。
“刘……刘公公亲自来的,现如今人已经往合欢殿的方向去了。”
小太监们一听到动静便就立即赶了过来,如今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细微的发颤:“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太监,个个手中都举着托盘,里面装着的都是补品。”
元承徽那张脸上,越发难看的紧,她抬起头往太子妃那儿看去:“娘娘。”
“这么个贱人,勾引了殿下不算。如今连着陛下都对她青睐有加。”这哪里是瘦马,这分明是个狐狸精。
“自小学的哪里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只怕,是会了什么妖法,这才让见过她的男人们都念念不忘,如今,连着陛下都……”
“元承徽!”太子妃立即低声呵斥了一句,尾音微微扬起:“你这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连着陛下都敢编排。”
元承徽被这么一吼,心中一阵哆嗦,脑子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娘娘。”她红着眼睛跪下,哭着喊:“我只是不甘心啊。”这广阳宫都是太子妃的人,有些话自然也就能够说得。
元承徽抽泣着哽咽着道:“她这么一个低贱的身份,被殿下宠着。这让我们这些自小就知书达理培养出的女儿如何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入东宫短短一年就哄的殿下给她晋升了良媛,若是在过一段时间,她生个一男半女,照殿下这番宠爱的程度。岂非不是要爬到您头上来。”
太子妃没怎么说话,但是那张脸却是一点一点全部僵了下来。
“本宫如何不知?”
太子妃烦躁的放下捏着眉心的手,不耐烦的语气直接怒怼元承徽。
“那……娘娘您就说出去啊。”元承徽吓了一跳,却又是跪了下来,小声儿道:“娘娘您明明知道她瘦马的身份,您又为何不说出来。”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多人看着。
若是太子妃说出来,看玉良媛今后还如何狂的起来。
“蠢货。”
太子妃低头瞥了她一眼,起身的时候眼神已经冷了:“太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冒然说出来又如何,太子还会嫌弃她不成?”
元承徽听到这,失落的垂下眼睛。
“那……娘娘,我们难道就任由她这样不成?”元承徽喉咙滚了滚:“莫非就半点法子都没有,任由她这个贱人爬到我们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不会。”
元承徽惊喜地看过去,尾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娘……娘娘,莫非您有什么法子?”
话音刚落下,丁香走了进来:“太子妃,信已经送了出去。”
之前太子妃派人去查,是用的自己的人。定然是惊扰了太子,太子那边动了手脚,她这才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如今,她这边什么都不动,却是暗地里写信让陆家派人去查。只要消息出了东宫,太子的手再长,也是伸不到陆家去。
“知道她是个瘦马,有什么用?”
太子妃接过茶盏,瞥了她一样,眉眼之间带着的都是笑意:“等摸到了她的老巢,找到了她的姐妹,将人接回东宫本宫要让她当场认出。”
“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玉良媛,居然是个自小调教,任人买卖的瘦马。”
元承徽僵硬的身子开始细微地颤抖,眼睛开始越瞪越大:“娘……娘娘。”
“你觉不觉得,这样会更有意思?”
“行行行。”元承徽瞪大的眼睛里全是喜意,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娘娘此番计谋极好,可当真儿是个妙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计谋,可当真是将玉良媛一棍子打入了泥中。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将身份捅出,任凭她有再大的本事。
只怕也是再无翻身之力!
玉良媛的死期,就要到了!
——
合欢殿
玉笙送走了刘进忠,扭头的时候却是一阵犯愁。
那桌面上,摆着的人参、鹿茸,血燕等都是大补之物。每一样东西,都是奢华昂贵之物。三七等人站在原地,个个儿眼神黏在上面出不来。
这可是御赐之物。
天大的脸面也是换不来的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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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那秀气的眉心也是一瞬间微微拧了起来。
她抬手让人将这一屋子的东西给搬下去,坐下去揉了揉眉心:“我又如何知晓?”事情堆积的太多,她已经顾忌不上陛下了。
“左右是昨日里见我受了伤,这才想着安慰我吧。”
玉笙一脸的头疼,揉着眉心的手更一脸的无力。三七站在一旁,想说话,却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刚刚主子接旨的时候她在一旁瞧的清楚。
这位陛下派来的刘公公一直在盯着小主的脸看。且眉眼之间还带有震惊。只是她在细看,却又怕被察觉,不敢盯得太深。
她这话想禀告给小主,思来想去却是又没有由头。
平白无故地说出来,只怕还要惹了小主心烦。三七暗地里琢磨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去打扰小主,许是她刚刚看错了也不一定。
合欢殿中受了赏,没过一日整个东宫就人尽皆知。
皇宫中的那位洛乡君也救了回来,据说那凶手没伤其要害。人没死,但就是那张脸,已经是不能看l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死了也无甚差别,这个样子活下去,甚至还不如死了。
太子与恒亲王在宫中忙了一整日,两人坐镇,恒亲王更是亲自带兵将整个皇宫彻查了个底朝天儿。凶手总算是寻了出来。
凶手死在了一口枯井中,侍卫们下去将尸体给拉了上来,此时这儿里三层,外三层围绕了不少人。
陈珩听到消息,头一个过来。
找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侍卫们举着火把,将那凶手拖出来给恒亲王过目:“是跟在洛乡君身侧的宫女,袖口与指缝之中还有血迹。”
那把伤人的刀就在那宫女的手边。
“这伤口的深浅与角度,应当是自杀,一刀封喉没有半点的挣扎。”
恒亲王将放在颈脖处的手收了回来,接过一侧的湿帕擦了擦手:“线索断了,幕后之人寻不到了,将这宫女回禀给陛下吧。”
侍卫们听见,立即抬着尸体就要往外走。
晚间的时候下了些小雨,庄牧打着伞跟在恒亲王的身侧,滴答的雨声油纸伞上,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殿下。”
洛乡君身侧的奴才今日一天,来了不下四五回。都是来请和亲王过去。
恒亲王这看似对洛乡君毫不关心,但是一出事却是又紧张的厉害。今日一整日,几乎算是滴米未进,就是为了找出凶手。
给洛乡君报仇。
“乡君醒了,但是却是吵着要寻死……殿……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小太监跪在地上,衣袍全部拖在了一片淤泥之中,细小的雨滴打在身上,背脊在寒风之中一阵萧条。
那玄色的长靴踩在一片青草上,黄棕的泥土被雨水泡的湿透。厚底长靴踩在上面,溅起一片水渍。抽了芽的青草刚冒出了一点头,却是又被踩入了一片泥底。
脚步停了下来,却又是许久都没反应,小太监被冷风吹的打起寒颤,沙哑着嗓音又喊了一句:“洛乡君……”
“让她早些离开,或许还能有一条命在。”他刚一将皇后那儿的人手撤了回来,后脚她就受到如此的伤害。
一想到这些,若是真的有一日会落在玉笙的身上。哪怕是个念头,他都觉得痛不欲生。
“早……早些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这样回吧。”
陈珩垂下眉眼,跨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真真假假已经算不清楚,洛长安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福,这一样一样的苦都换了回来。
他早就让她去个小院安度余生。
是她惦记着这皇宫之中的富贵,舍不得抽身,话已说尽,最后就只剩下一条命她都还舍不得这里的富贵乡。
那他也毫无办法。
小太监得了准话,立马起身跑去禀报。这话好歹是从恒亲王嘴里说出来的,管他说的什么,去禀告给洛乡君便是。
庄牧打着油纸伞,一直跟在恒亲王殿下的身后。
瞧见殿下冷着脸,琢磨了一会儿,见没人才敢道:“殿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莫要烦心了。”
今日一整日,殿下的眉心都是紧缩着,从未放下来过。
“我发愁的不是这个。”
陈珩摆手,走入一片雨帘之中,细小的雨滴砸在他的脸上,他却是面不改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是皇后动的手。”
没等庄牧心中一惊,他却又是道:“若是哪一日,皇后知道,真正的洛乡君不是她,是玉笙。”
“到那时,会如何?”
“而太子呢?”恒亲王的人陷入在一片雨帘中,侧过来的半张脸都被雨水打的透彻。
“他可会为了玉笙,跟自己的母后抗衡?”
第190章玉镯一瞧见孤心就跳动
大半夜里,太子书案旁的灯火还在燃着。
侍卫跪在地上,崩直的后背挺立成了一片:“属下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整个皇宫就明德亭那儿的木兰花开了。”
太子那黄花梨木的书案上,几朵玉兰花开的正是娇俏。
他手侧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是那根摔破来了裂纹的玉兰花簪。一边,是开的正是清秀,雅致的玉兰花。
太子听见之后,拿起一朵玉兰花凑到鼻尖闻了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那日里,玉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是闻错了。那下垂了的眼眸微微颤了颤,下面,那侍卫还在不知死活的继续道。
“玉兰花香味独特,种的地方又少,属下们派人一一去看过去,绝对只有明德亭那儿的树开了花儿的。”
王全眯着眼睛,直喊娘。
阿弥陀佛,这也是个没眼色的。没瞧见殿下的脸色都要青了?还在说。
他干笑着走过去,一边示意那侍卫赶紧滚蛋。
再留下去,殿下发了怒,命都难保。
那侍卫跌跌撞撞的跑了,王全才又滚动着喉咙,道:“许是昨晚玉小主从那儿过来,身上沾染到了。”
王全那绿豆大的眼睛下垂着,落在前方的书案上。
只觉得一张脸白了白,又紫了紫。恒亲王也是有阳眼光,偏生雕的是根玉兰花簪子。
他莫非是不知晓,太子殿下有多小气?为着这一点莫名的香,从昨日开始就在较劲儿了,都没去玉主子那儿。
王全眼看着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唇瓣哆嗦着,到底还是开了口:“主子,您就放宽心吧。”王全肥嘟嘟的脸皱着,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么难过。
“这玉主子是您亲自从扬州带回来的。”这殿下心中不舒服呢,王全这个身边伺候,可不得捡好听的说?
“玉主子这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且心里眼里包管只有您。”
“您想一想,这玉主子乖的跟只猫儿似的,且从未出过东宫的门,这……这能有什么事?”有些事就需要明着说。
不然这殿下心中,不会痛快。
需得挑明了,说的明明白白的,殿下这心中这才得以畅快。
“再说了,两人基本上从未见过面。恒亲王这根玉簪子,一定就是个凑巧。”王全说到这里,干心一横,眼睛一眯。
二话不说直接挑明着道:“莫非殿下您还不相信玉主子不成?”
这话一说,太子这才像是有了反应,拿着玉兰花的手放下,将花随意的扔在了桌面上:“谁让你胡说的。”
奏效了。
王全立马跪下,低垂着头,面上却是带着笑的:“这话奴才可不敢说。”他咳嗽了两声,想活命,赶紧将笑意掩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主子您一直不去看玉主子,昨日还是玉主子生辰呢,您这……让玉主子如何想?”
书案边,太子殿下的眉心皱了皱。
到底是不是他多想,还要他去查。只是昨晚到今日,他的确是一直没去见人。
王全自知有戏,越发的劝:“再说了,这恒亲王昨日救玉小主……”这事儿,是太子殿下的另一道疤。
他知道那是玉小主之后,是立即就冲了出去。只是恒亲王殿下有轻功,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行军打仗之人,这些定然是下意识的反应。”王全是真的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不然哪里敢在这里放话?
殿下心中不舒坦,他们这些身侧伺候的,也受罪。
“主子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但是……伤了玉主子的心可就不好了。”
太子那皱着的眉心彻底的放开,他双手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话你不要与你玉主子说。”王全跟在身后,乐的立马点头。
太子殿下那脚步,一看就是往合欢殿去的。
“那玉兰簪子收起来,碎了就不要了,孤懒得瞧。”王全小跑着跟在身后,抿着的唇中满是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待会儿就让奴才们收起来。”
太子殿下又接着道:“不过,那羊脂白玉的确好看。”他薄唇抿着,瞧不出面上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说话之时,下垂着的眼神掠去了眸中的戾气。
倒是莫名显得有几分认真来。
“你派人下去寻一块最好的玉来,孤要亲自给她做一件生辰礼。”
听说,西域地界有一种奇石,会遇热发颤。戴在身上,心跳加快也会随之震动。
那东西大部分人用来做为床榻上的小玩意儿,闺房去取乐,专门给女子使用,老早就流入了京都。太子之前就听过,但,一直没舍得拿来逗她。
只是,他如今却有了个想法,他要将这东西,做成首饰挂在玉笙的身上。
这样,她一看见自己,心悦之时也会便会心跳加快,那东西便会传来震动的声响。任凭是谁,都瞧的出来,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看日后,还有谁,敢将眼睛黏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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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不忙了?”
殿下哪里有这样忙?抽空派人来回个话的时间都没有不成?玉笙琢磨着殿下大概是故意避开她,便没有去书房巴巴儿送上去。
好在殿下没让她多等,也算是主动来了。
“生了气?”
太子眉心往下一挑,又笑道:“脾性怎么这番大?”
玉笙琢磨着,这大概是要哄自己的意思了。白了他一眼,撒着娇往内殿走:“昨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殿下也不来安慰安慰我。”
说着,又红了眼。
赵良娣逼她去拉下太子妃,她又如何有这个本事?当时答应,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自己是万万搞不定的,只有求着殿下榜她。
玉笙想着,那泛着水雾的眼神又去往殿下那看去:“受了惊吓,殿下又岂非不是不闻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娇气上了。
太子一瞅见她那娇气横生的模样,就想将人拉回怀中好好疼疼。他是这番想着,自然也照做了,拉着玉笙的手将人按在了膝盖上。
双手捧着她的腰,左右来回的抚弄了一会儿。
“你乖乖的,少出去。”太子并未曾彻底的放下心,只是,瞧着玉笙这张脸,却是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孤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等做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玉笙并不想要什么大礼,她被殿下的手撩拨着,气喘吁吁。脑子里那些话快到了喉咙口,到底却还又咽了回去。
殿下才刚过来,她这个时候开开口,只怕不是时候。
玉笙一脸的为难,无力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正揉着她的腰呢,还没打算有动作,只听见了声音。本要放下去的手又挪了上去:“这就喘儿上了?”
玉笙想着事,这回子才回过神。
低下头,就见太子殿下的手正穿过扣子,往她的衣裙里面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殿,殿下。”玉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即开口阻止。她将太子殿下的手按住,说话的时候尾音都是哆嗦着。
“奴……奴才们都在呢。”
玉笙是真的怕了,这殿下不要脸,她还要呢。她拧着眉,挣扎着想从太子的怀中下来,只是她这回是真的冤枉太子了。
大白日里,太子本也没打算欺负她。
只是,她自个儿喘上的,如今又在他怀中磨。从昨日开始,太子心中本就不大畅快,如今借着这股劲儿,尽数的都使到了她身上。
“奴才们看见,孤就去个奴才们看不见的地方。”
太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完之后打横抱枕她往里面走。里侧的窗棂旁,有个美人榻。正对着的窗户外,有一棵玉兰树。
最顶尖的枝头上,有一朵玉兰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
太子抱着她晃荡了一圈儿,最后将人抱在了美人榻上。本是将玉笙对着那棵树,一小会儿的功夫又生怕树瞧见了,自个儿欺身又压了上去。
他挡住了窗外的风景,也挡住了那朵要开的玉兰。
他将玉笙整个人困在自个儿的身下,让她在这天地万物之间,只瞧的见自己。在这一片私密之中,他用最温柔,又最强势的力道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不喜欢?”
玉笙整个人细微的颤抖着,他又想起那双眼神:“日后不准给旁人看。”咬着牙,狠狠地用了一番力道。
随即,又开始心疼的慢慢哄她。
玉笙被磨的一阵哭腔,太子殿下听着舒心极了,抿着的唇瓣又弯了下来,偏生却又道:“这番模样只能孤瞧,声音也只能孤听。”
殿下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玉笙刚开始不知道,只哆嗦着身子被欺负的越来越惨。后来才渐渐地找到诀窍。太子殿下说一句,她便跟着附一句。
于是,那娇糯的嗓音,又换成了求饶。
“喜欢你。”
“只给殿下看。”
“只让殿下听。”
太子那眉眼也舒了,骨子里那抹气性也不见了,他掐着玉笙的腰,将人反过来,双手背在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细密密的落入了她的手腕中,玉笙被按在那半开的窗棂下,听见他的轻哄:“孤改日给你做一对镯子。”
遇到心上人,便开始跳动。
改日你一见孤,孤就知道,你的人是孤的,心也是孤的。
第191章玉箫刀落
太子那儿派人去寻了最好的玉料与西域的奇石来,玉笙半点儿不知。只是这几日,听闻太子殿下请了个最好的雕刻玉石的师傅入了东宫。
每日一有空闲,殿下便钻到书房里去琢磨。他要亲手雕刻一对镯子,又不让旁人插手,这忙来忙去,去后院的时间自然是少了。
太子妃素来不管太子殿下的事。她如今没了实权,想管也管不着。东宫这段时日安静的很。
元承徽倒是整日里去,她每日里都期待着派去扬州的人能早日回来。今日一早,她刚过去,太子妃罕见的便给了她好脸。
“来……来信了?”
元承徽激动的上前,太子妃扬起手中的信封交给她看:“确定无误。”信中,不仅确定了玉笙就是瘦马,且,还带有画像。
那张脸可是一模一样,就是在东宫中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承徽拿着画像的手在微微的发着颤:“天助我也……”
玉笙一个低贱的瘦马出身,凭什么爬到她头上来,平白无故让她享受了之前那么多的福,这样的人早就应当滚出东宫才是。
“娘……娘娘。”
元承徽激动的将手中的信放下来,问:“如今,是不是就等着扬州那边带人过来,就可以撕破玉良媛的真面目了?”
从扬州走水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
半个月,只要半个月,玉良媛就能从如今的位置上滚下来。只需一想到这个可能,元承徽浑身都在激动的发着颤的。
“不用。”
面前,太子妃面上却满是笑意。她心情看似是极为的好的,连带着与元承徽说话都跟着顺眼起来。
对上元承徽那略显激动的目光。
太子妃将手中的信封举起来,一双眼睛中满是愉悦。
“咱们这位玉良媛,可是了不得。”信封抽出来,里面还夹带两张画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男一女,模样都生的极为的出众。
对上元承徽狐疑的目光,太子妃又开始笑,她将画像举到元承徽的面前:“这位……是玉良媛的老相好。”
“而这位……”太子妃拍了拍手,里屋中,忽而有一人被人推了出来。丁香拉着那人的胳膊,往太子妃身边带。
“还不快跪下。”
元承徽疑惑的看下去,就见一极为美貌的女子被困住了手脚,被压在了地上。那张脸,精致小巧,楚楚动人。
她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又往下瞧了一眼。
“这人……”分明就是画像上的。
“这位,可是玉良媛的好姐妹,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手中的画像被抽了过去,太子妃抬脚勾起了地上之人的下巴,来回左右打量了几下。
“啧啧……”
“这扬州的瘦马果真不愧是出了名。一个个的模样生的都格外俊俏,当真是惹人怜惜。”下巴被人那鞋尖勾住,四周全是嘲笑的声音。
玉箫被困住了手脚,可谓是动弹不得,只那屈辱的眼泪却是啪啪啪地往下掉。她一早出门,便是被人掳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一睁开眼睛,人却是到了东宫。
“晦气。”眼泪砸在了太子妃的绣花鞋上,太子妃眉心一皱,二话不说,抬脚就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轰隆’一声剧响,连着元承徽都跟着皱了皱眉心。太子妃这样,着实心狠,她紧了紧面上的皮子,庆幸不是自己与太子妃为敌。
玉箫整个人往后砸,浑身连着骨头都开始泛着疼。
“你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暂且能饶了你一命。”
头顶,太子妃的语气中满是冷意:“若是不听,你和你那老相好,就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玉箫身子发抖,浑身开始剧烈的发着颤。
打蛇打七寸,太子妃此举拿捏住了玉箫的命门,她不怕玉箫不听话。
玉良媛的好日子,算是要到头了,她这回要让她犹如丧家之犬,滚出东宫。
这一劫,她插翅也难逃!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欢殿一连几日都没有动静。
玉笙等的住,可有人却是等不了。
三七捧着一盆迎春花走了上前,递上去的时候,双手在微微发着颤:“主子,这是赵良娣派人送来的。”
玉笙身份的事被赵良娣发觉,这事只有三七知晓。
赵良娣这几日来几乎隔上一日就派人送上一盆花,意思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玉笙扭头,示意三七搬过去,窗台下面已经摆了五六盆了。
嫩黄的迎春花在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玉笙的心却是开始有些渐渐地泛冷。赵良娣此举便是逼她。如今自己的把柄在她的手中,她要让自己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她要么就要将太子妃拉下马,要么,就要忍受身份被爆出的侮辱。
“主子。”素嬷嬷等人不在身侧,三七放下手中的花盆走上前。着急得一双眼睛里溢出的都是泪:“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良娣逼迫的这样紧,若是主子的身份被拆穿,她们在东宫如何抬的起头来。
她还好,当奴才当习惯了,什么样子的闲言碎语都能接受。可是主子不行,主子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良媛的地位。
若是被人知道,是瘦马出身的话,旁人会如何看待主子?
三七着急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玉笙看了心烦,又不好训斥她。挥着她的手往前方走去。她如今自己都心乱如麻,实在是没这个精力去哄三七。
赵良娣看样子也是没几日活头了,这才如此着急。
若是……若是自己能再拖几日……玉笙睁开眼睛,看着窗棂下的迎春花,心中烦闷的厉害。干脆伸出手,将那开的最艳的一朵直接扯了下来。
赵良娣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她根本没得选择。
书房门口,王全正蜷在地上打着盹儿。玉笙带着三七走进来,王全本还在睡,听见声响之后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王全那身形肥嘟嘟的,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左右打着摆。他瞧见是玉笙先是点头哈腰了一会儿,一张脸上全是笑意。
“玉主子,您怎么来了?”
王全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上前几步挡在了书房门口。
玉笙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王全,有些纳闷:“殿下可在里面。”
“在在在。”王全点头哈腰,肥嘟嘟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玉主子您在这儿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向殿下禀报一声。”
王全边说着,边啪的一声,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玉笙被挡在门口,觉得有些不对劲。书房她素来都是进去自如的,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头一次被挡在外面。
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措。
书房中,太子正在雕玉镯呢。这东西他是新手,又不让旁人碰。雕刻起来便是十足的困难。那玉雕师傅教了他十来日,练手的玉料也不知废了多少块。
王全缩着身子,往书房里溜,压低声音说玉笙就在门外的时候,太子殿下那刻刀,差点儿划破了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
太子仰起头,王全挤着她那绿豆大小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瞥:“是啊,殿下。”王全那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沙哑,着急的恨不得原地跺脚。
“玉主子就在门外!!”
面前,那原本摆满折子的书案上现如今全部摆满了玉料,刻刀,锥子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
太子立马将手中的玉料放下来,他又要做的好看,又不想假借旁人之手。最关键的事,那西域奇石他得放进去。
这么长时日,镯子还没做出个雏形来。
一听玉笙来了,他罕见的开始心慌。这东西是礼物,他希望给她一个惊喜。东西还没做好,他自然不想让玉笙看见。
“赶紧都撤下去。”
太子挥手让王全将东西往外搬,可这满满当当一桌子,除非将桌子都给搬走了,不然往哪里藏?王全端着书案往里走,太着急,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太子气的一脚踹在他肩头,拧着眉心往外走:“罢了,孤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的门打开,玉笙忐忑地抬起头,便瞧见是殿下走了出来。
刚刚屋子里那些细微的动静,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见殿下出来,她收回目光,上前一步给殿下行了个礼。
“殿下。”
玉笙站在书案面前,四周都是奴才,她行完礼起身便想往里走,还没两步,胳膊就被人掐住了。
“你今日怎么来了?”
太子握着她的手,并不想让她往里走。玉笙往太子那儿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又想起刚刚屋子里那些动静来。
“殿下这是不方便?”
从前段时日开始,太子来后院便只来她这儿。玉笙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但从今日这模样来瞧,只怕也是到了头来。
太子一门心思只放在屋子里呢,唯恐被她发现了里面的镯子。
自然不知玉笙的心思已经拐到天边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全手忙脚乱,刚拿东西没拿稳。”太子边说,边牵着玉笙的手往下走:“屋子里你弄的一团糟,还是莫要进去了。”
玉笙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王全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办事素来谨慎。况且,王全既然能跟在太子殿下的身侧,就没听过连东西都拿不稳的。
“是么?”
玉笙笑了笑,却是不信。
太子并没有想带她进去的意思,四周来来往往都是奴才,玉笙不可能在这个地点说出这些事。
“殿下若是有时间,这几日来合欢殿一趟吧,玉笙有话想跟殿下坦白。”
出了书房的门,玉笙面上的笑意就拉了下来。
三七扶着她的手往外走,面上满是忐忑:“主子。”
“你去让小元子打听一下,这几日是谁陪着太子殿下。”三七握住玉笙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主……主子,您的意思是,殿下这书房里面有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摇了摇头:“或许吧。”
她如今进退两难,太子的心思若是放在了旁人身上,对她而言自然是不利。可也无人比她更清楚,以殿下的身份,未来还有可能是那样至高无上的位置。
要想让他只有她一人的话,无异于痴心妄想。
掐紧了手心,玉笙将那股不对劲的情绪瞬间消退。如今,只等着殿下来合欢殿便是。
她前脚刚回,却不知后脚就有人拿着消息跑进了皇宫。
刘进忠进来的时候,圣上正躺在龙榻上小憩。身侧,太医院的太医跪在地上,照例每日禀报着洛乡君的病情。
洛乡君九死一生,命是捡了回来,但是身体却是大不如从前。
一张脸被划破之后,更是接近于崩溃。
太医院里对这洛乡君的病情十足地上心,又因洛乡君很受陛下的宠爱,故而,每日都派人来禀报洛乡君的近况。
江太医负责接这个活,只是有句话他不知该说不该说,他总觉得陛下有些心不在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进忠走了上前,太医的心思稍稍定住。
还未等他想着退下去,还是继续说。却见刘进忠弯下腰,直接对着圣上道:“玉主子出来了。”
圣上那刚还紧闭着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自从上次圣上派刘进忠去东宫赏赐,回来之后,圣上就开始心神不宁。
原因无它,刘进忠回来那日只说了三个字:“像极了。”至于这像极了的人,自然是那位洛太妃。
其实,刘紧忠也不太记得这洛太妃是何模样了。
毕竟圣上刚登基没多久,洛太妃就没了。如今细数下来,都有二十多年,这么长时间过去,再漂亮的一张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只是,在瞧见东宫中那位玉小主之后,一切又都诡异地记了起来。这位玉小主与洛太妃,刘进忠说是不出哪里像,便只能用像极了三个字来形容。
因着这句话,陛下立即派人去了扬州。而对于东宫之中那位洛小主,陛下却是眼见的慌了神,不敢轻易去见,但是暗地里去是派人偷偷看着的。
之前,玉笙都在合欢殿中没出来。如今,这好不容易刚一出现。底下的奴才们自然是立即过来禀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
江太医身子往下一弯,听着。
便听见陛下小心翼翼的问:“人怎么样?”
那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有……语音中的细小的颤音。江太医确定自己没听错,陛下这语气是真的非常小心。
他缩在一侧,不仅开始想,对面的人是谁,竟能让陛下这番小心对待。
“玉……”刘进忠刚开了个头,这才像是想起江太医也在。
感受到那股吃人般的目光,将太医身子一颤,弯下腰立即就往外走。快出大殿门口的时候,他恍惚间好像是听见刘进忠放低的声音道。
“……看着心情像是不太好……”
“定是太子又欺负了她!”陛下的声音中带着怒火。
江太医心口狠狠地一跳,赶紧弯下腰低头出去,退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玉笙昨日等了一晚,太子殿下却是没来。
清早起来,才听说,昨日里陛下忽然叫了太子殿下过去,无端训斥了一晚。
陛下向来不喜爱太子殿下,但是无端的训斥还是头一回。玉笙未免有些心烦意乱:“此时这个点,殿下应当是在上朝。”
今日是要给太子妃请安的日子,她要去一趟广阳宫。
这几日殿下都过于的忙碌,时常的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玉笙一路上都在想着,只能晚上再去找一找殿下。
广阳宫中,玉笙刚进去,眼皮子就开始乱跳。
今日,大概是因为早起,她心情是不好的。如今,看向坐在前方的赵良娣,眉心都跟着拧了下来。
赵良娣脸上化了浓妆,整个人坐在太子妃的下首,眼睛正看着玉笙走上前来。
她的目光,是充满了冷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玉笙跪下去的时候,是这么觉得:“妾身叩见太子妃。”她跪下的时候,心思都放在了赵良娣身上,并未看见前方太子妃那满是笑意的眼神。
“起来吧。”
太子妃今日温柔的很,打扮得更是极为的隆重的。她穿着件宝蓝色绣着金丝的长裙,一张脸也是精心打扮过,一举一动都温柔如水,漂亮得像是在勾人。
玉笙抬起头的时候,对上那张极为精致的脸,仿若都跟着恍惚了一会儿。
“今日本宫让你们过来,是因着件高兴的事。”
太子妃许久没这样高兴了,她一开口,自然有不少人哄着:“上次玉良媛的生辰被搞砸了本宫很是愧疚。”
顺着太子妃的话,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玉笙。
上次分明是这位玉良媛搞砸了所有的事情。还闯入了烟火里面,可不说她受到责罚,连圣上都对她另眼相待。
还赏赐了她不少的补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太子妃又说愧对了她?
玉笙皱了皱眉心,太子妃的语气越发的温和:“本宫为这个翻来覆去的想了十来日,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弥补。”
太子妃可是陆家的嫡长女,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侄女。
她的身份不可谓不高。
如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众人看向玉笙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妒忌与狠厉了。连着玉笙,都觉得太子妃这态度摆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的底下了。
她连忙站起来:“娘娘,妾身实在是惶恐。”
“如今,整个后院,唯独你一人伺候殿下,实在是辛苦。”太子妃站起来,拍了拍玉笙的手:“你担得起。”
玉笙的眉心飞速地皱了皱。
“本宫为了弥补你,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件春装。”太子妃的语气,依旧是温和动人的,可玉笙却隐隐的,听见了里面的危险。
“就在里面,玉良媛若是不嫌弃,便去换了吧,给本宫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被带入了太子妃的内殿,她走后,四面接踵而来的都是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有羡慕的,有妒忌的。
只她们无一差别,对着玉笙的背影,都想让自己成为她,取而代之。
玉良媛在东宫,的确是比太子妃还要令人羡慕的存在。毕竟,家世大家都有,可殿下的宠爱,却唯独只给了她一人。
玉笙跟着三七去了内殿。
瞧见那衣服的一刹那,玉笙脚步立即就停了。她看着面前那件精美的长裙,有些半晌没有回过神。
不是因为衣裳不好。
相反,这件衣裙很是华丽。
嫩黄色的襦裙,从领口至下摆,精致的绣花一路牵到了裙摆处。整件衣裙用的都是南珠做成的盘扣,仔细一瞧,那绣花全是用金丝与银丝绣成。
黄色的纱裙下,绣花微微的晃荡,这件裙子精美华丽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这……”三七捂住嘴,头一个出声。
“好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带着玉笙也有些诧异,这件衣裳看上去,除了华丽一些,倒像是没有问题。
“太子妃一直觉得愧对了玉良媛。”丁香是太子妃身侧的宫女,今日却是格外地殷勤:“娘娘叫绣娘做了好久才做成的。”
抬起手,对着前方伸出手:“玉良媛,请吧。”
丁香在外面候着,三七伺候的玉笙换的衣裳。玉笙还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衣裳除了薄一些,并未有什么问题。
人靠衣裳马靠鞍、
从内殿出来之后,玉笙走出去,见到她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美了。”
连着太子妃,都是赞不绝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玉笙道:“这件衣裳共用了五十八颗东珠,金丝与银丝不知用了多少,比本宫的衣裳相比都要来的华丽。”
太子妃每说一句,那落在玉笙身上的艳羡就多一分。
玉笙实在是过于的貌美,一张脸放在东宫之中本就是无人比的上,如今,稍微打扮一番,可谓是艳冠群芳。
所有人众星捧月的看着自己,玉笙非但没有开心,一颗心反倒是逐渐的变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今日过于的反常,未知的结果让她心下不安。
她心中越发慌张,直到一杯滚烫的茶水对着她身上泼过来的时候,玉笙下意识的就有了反应。她的动作应当是极为的快的。
身子试探性的往后一侧,可那茶水像是对准了她,还是溅到了她身上。
滚烫的茶水烫的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叫出声,身侧的素嬷嬷等人立即上前:“主子,您怎么样?”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像是才刚烧开就拿了过来。
哪怕及时躲开,只是溅到了一点,玉笙还是疼的有些说不出话。
“你这个宫女,是怎么伺候的?”三七急红了眼,转头去训斥那个奉茶宫女。刚抬起手,整个人却是愣住。
那宫女跪在地上,像是吓破了胆子,浑身都在细微的发着颤,可唯独抬起来的一张脸,熟悉的令人害怕。
这……这人,这人是月楼中的玉箫。
三七面上一白,颤抖着的身子没忍住,整个人往后接连退了几步,一张脸惨白的面如白纸。
玉笙捂住发疼的手臂,还未瞧见。
前方,脚步声传来,太子妃扶着丁香往下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面上笑脸盈盈的,眼神之中甚至与还带着温和。但却是当着玉笙的面,一脚踹在了玉箫的身上。
“狗奴才!”面对着玉笙的脸,太子妃轻咬着牙说道:“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完完全全是对着玉笙的。这话是对谁说的,自然不言而喻。
玉箫被她那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她浑身哆嗦着往前爬。没等玉笙反应,她立即上去,双手抱住了玉笙的腿:“救我……”
她边哭,边仰起头,将自己的一张脸送入玉笙的眼皮子底下。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如今满是泪,玉笙看见那熟悉的眉眼,跳动的一整日的心,总算是停了。
从元宵那日,到如今。
那把悬挂在她头顶的那把刀,到底还是对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
第192章救赎瘦马身份被爆
恒亲王府
贺文轩站在琉璃金瓦的廊檐之下,身上天青色的长袍被风吹的微微扬起。面前那道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他站在这儿等着已经好长一会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昨日开始,玉箫就无故消失。
贺文轩寻遍了她能去的地方,依旧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以,才求到了恒亲王府。
身侧,他来时的马车停靠在枣树之下。
那颗被砍得光溜溜的枣树过了一年逢了春,枝干上又开始抽出了芽。随着清早的风,嫩芽微微晃荡着。
贺文轩站在原地,扭头咳嗽了一声。
他天还未亮就过来了,此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长靴下的青石板上,清早的凝霜已经融化成了雨露。
恒亲王府的人将他挡在门口,并未让他进去。
贺文轩也是朝中官员,只是一早也随着新科状元姜玉堂投入了太子门下。在朝中之时因为这个问题,他与恒亲王默契的从不接触。
故而,无人知晓他与恒亲王也是旧相识。
“我们王爷还未醒。”
守门的奴才来回跑了三趟了,见他是朝中官员,态度还算是不错:“昨日王爷去军营巡查,醉酒后方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若是有事,可明日再来,今日殿下看样子是见不成您了。”
侍卫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原地里,贺文轩袖口里的手却是一瞬间抬起。玉箫失踪,他怕的不仅仅是她的安危,更怕的是,那人掳走玉箫的目的。
在这京都之中,玉箫认识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更何况,她之前从未得罪过任何人,那背后之人掳走她,目的要么就是害她,要么,就是利用她去害别人。
想到那个可能,贺文轩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
他拧着眉,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里冲。
“陆大人……”
侍卫们立即上去阻拦,因顾忌他的身份,佩刀都没抽出来。
这位陆庸陆大人,看着瘦弱如鸡,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下去。像是稍稍用点力推到地上骨头都要断了,比有些女子都要脆弱。
贺文轩却是拼了命的往里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事要见王爷……”事关重大,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和缓。贺文轩疯了一样地往里面冲,那些侍卫们被他这不要命的劲儿倒是当真吓到了。
几个人围堵在门口,竟然真的让人闯了进来。
“快……”
侍卫们抽出腰间的佩刀,不敢再手下留情。贺文轩知晓这事是九死一生,不敢被人抓住。
疯狂地朝前跑时,万幸撞见了庄牧。
“怎么回事?”
庄牧刚从恒亲王的寝殿之中出来,手上还捧着殿下的盔甲。贺文轩见到熟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跑的膝盖都有些软了。
顺手扶着就近的一棵梅树,接连喘了几口气:“我……我要见殿下。”
庄牧还未有反应,贺文轩抬起头,那张脸上血色跟被抽掉了一样。对上庄牧的脸,又道;“跟画像上的女子有关。”
画像?
东宫,玉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糟了!”庄牧举着托盘的手一松,上面的盔甲掉了一地,他却是半点儿都顾及不上,抓着贺文轩的胳膊便带人原路往回冲。
“快快快!!”
“陆大人快些,快随奴才跟上来。”
——
恒亲王府之中,刻不容缓。
而广阳宫里,玉笙也被逼的退无可退。
素嬷嬷一瞧见不对劲,就想溜出去让小元子请太子殿下。只是,人才刚走几步,就被拦在了门口。
太子妃将眼神从素嬷嬷的身上收回,再看向玉笙之时,眼中满是兴味。
“妹妹身边的奴才倒是很聪慧。”她轻笑了一声,又开始道:“这个样子,是打算去搬救兵?”一屋子的其余人都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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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被逼在椅子之上,浑身紧紧绷着,这是个防御的姿态。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指尖之处褪色成为一片惨白。
她强行忍着,才压抑住自己不去发颤。
而她的身下,玉箫抱着她的双腿,整个人抖动的如同筛糠。
太子妃那一脚伸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绣花鞋直接踩在了她的腿上。玉箫是下意识的开始颤抖,抱着玉笙的腿也越发的紧了。
“救……救命。”
玉箫是真的害怕了,这里的一切,连带着这四周的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陌生感。她只有拼了命的抱住面前玉笙的腿,这才能让自己有一线生机。
“救……救救我。”
“看在我们姐妹多年的份上,救……救救我。”
这话一说,四周络绎不绝的都是抽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地上,这个宫女刚刚说的什么?她刚刚说……说是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媛与这个宫女,曾是姐妹?
太子妃头一个笑了。
她轻啧了两声,微微扬起头,里面带着的都是笑意,眼神看向玉箫,微微扬了扬下巴:“玉良媛,你可认得这位?”
玉笙一下子抬起头来。
她轻撩起眼睛,一眼不眨的对着太子妃。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太子妃一手策划,那就算她白活了。从她今日进门开始,一举一动都掉入了太子妃的陷阱中。
那把刀,毫不犹豫的,对准的是她的颈脖。
太子妃是想要她的命!
一想到这个可能,玉笙的双眼微微的缩紧。她之前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哪怕是赵良娣威胁,她也没把注意打到太子妃的头上。
但是没想到,太子妃的刀子却是一直对准的她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良媛。”太子妃离的近,又喊了一声。
两人离的近,玉笙的神情一眼不眨,全部落入了她的眼中。那双眼中的惧意,让她浑身上下都产生一股愉悦感。
之前,她一直都碍着这位玉良媛受宠。
有什么事都是处处忍让,哪怕是见她快爬到自己头上来,也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笑着忍耐过去。
可如今,这位玉良媛的身份只不过是个瘦马,最下作低贱的身份,连站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爬到她的头上来?
“这个奉茶的宫女,如何会是玉良媛的姐妹呢?”
太子妃笑着,眼神里面却是含着冰。她一眼不眨地落下脚,踩在了玉箫的手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宫女给本宫拖下去!”
“低贱下作的东西,胆敢伤了玉良媛,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冰冷狠厉的声音,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下都是一阵激灵。玉箫尤甚,她吓得整个人都没了血色。仰起头,越发抱住玉笙的脚。
外间的小太监们听见声响,立即上前来拉玉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看来,这些人就是索命的魔鬼,是要来带着她去阴曹地府的。
她不想死,她要好好活着,她不能离开贺文轩!她像是疯了一样,死死抱住玉笙的腿,任凭是谁拉都拉不开:
“你救救我,救救我。”
人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其潜力可谓是无穷的。身后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拉,都不能将玉箫拉出去分毫。
“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我……我小的时候经常害你。”
玉箫咽着口水,拼命解释,颤抖着的双手抱着玉笙的腿,仰起来的一张脸上满是哀求:“我……我还嫉妒你,学你说话,学你穿衣……还,还模仿你动作……”
在月楼之中,她与玉笙最不对付,细算起来,竟然说不出一些求情的话。
其实这又如何怪的了玉箫呢。
在月楼之中,玉笙自小就不合群,又因为相貌过于的出众,太受到嬷嬷的关爱。在群体之中,过于出众只会引得旁人嫉妒。
玉箫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最后都发不出一点声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对待玉笙是这样的不好,若是今日换作是自己,她还会救自己吗?细数起以往的点点滴滴。玉箫发现,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她自己都不会救自己,那玉笙又凭什么会救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那抓住玉笙双腿的手给放了下去。她垂下眼睛,浑身上下都是绝望。身后的小太监们瞧见,扣住她的肩膀立即就往外拉。
玉箫大概是想到自己的后果,整个人如同一摊软肉似的倒在地上,再也没了挣扎。
玉笙垂下眼帘,便看见那拖在地上颤抖着的手,修长的十根指腹之间,被烫的一片通红,那痕迹,是刚刚那盏热茶烫的。
十指连心,她朝着自己扑过来不是存心的,而是,那茶水太烫她根本就拿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玉笙掀开眼帘,面对着那两个小太监道:“放开她!”
玉笙是从扬州那样的水乡中将养出来的,话语之间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软糯。然而,这句话开口,依旧还是能让人听出里面的震慑。
几个小太监站在原地,看样子有些犹豫。
可那掐在玉箫肩膀上的手,却依旧还是没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双手上,里面的表情越发冷了几分:“本宫再说一遍,放开!”
那满带着狠厉的震慑声,到底还是吓破了那两个小太监的胆,掐在玉箫肩膀上的手一颤,哆嗦着将玉箫放了下来。
太子妃面色不悦的往身后瞪了一眼。
转身看向玉笙的表情又满是愉悦,她故作疑惑地问道:“玉良媛这番菩萨心肠?”
“还是……这宫女说的是真的。”
语气中的笑意这番的明显,太子妃放下扬起的下巴,面对着玉笙:“玉良媛跟着这宫女,当真认得?”
这话说完,四周开始浮现出一股躁动不安来。
地上的那个,可只是个宫女。
能出现在太子后宫的,哪个不是有家室背景之人?自小就是含在金窝银窝之中,锦衣玉食的长大的?
宫女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哪个千金大小姐身份的,会去和宫女做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不是自个儿贬低了自个儿的身份?
“玉良媛?”太子妃笑脸盈盈的,不急不慢地又催促了一声。
她那双眼睛从未从玉笙的身上挪下来过。
太子妃发现,自己非常喜爱这种猫抓老鼠般的愉悦感,此时,玉笙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只随意逗弄的老鼠。
玉笙到底还是动了。
她从太子妃的眼神下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前,腰间挺的笔直。从气度上来瞧,丝毫瞧不出那胳膊刚被烫伤过。
玉笙往一屋子中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快被拉出去的玉箫身上。
“她说的没错。”
平淡的声音里,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却犹如一道惊石投入了湖面之中。
玉笙坦荡地点着头,瘦弱的腰肢撑起四面打量的目光:“我与她是旧相识。”堂堂一个三品良媛,却是承认自己与这宫女相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还是姐妹关系?”
不知是谁,疑惑的出了声。回过神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是刚刚那个宫女说的。是她口口声声喊她与玉良媛是姐妹。
刚想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太子妃心情十分地好,面对着玉笙问道:“玉良媛,你说呢。”玉笙看着太子妃那志在必得的模样。
知道自己这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太子妃所说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从玉箫出现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她说的不错。”除了承认,玉笙毫无办法。毕竟太子妃是有备而来,她就算是承认,也不能允许自己过于的落魄。
死鸭子嘴硬,如今还傲的下去。
这玉良媛分明是承认了,但太子妃却是没那种愉悦感,她面上的笑意开始变冷,狠狠地盯着玉笙:“哦?”
冷笑一声之后,太子妃也没了心思作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到门口,亲自掐着玉箫的手带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人往玉笙身上狠狠地一推:“那你可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玉箫整个人被推到的玉笙怀中。
她踉跄得几乎站不稳,身子摆了摆,恰好砸在了玉笙被烫伤的手臂上。玉笙的手臂疼的令她几乎一缩,可面上却是半点都不露痕迹。
“对……对不起。”玉箫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弄疼她了。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玉笙二话不说,一把牵到了背后。
“那太子妃说说,她是什么身份,玉笙又是何种身份?”
玉笙不怕吗?她其实是怕的。但她知道,怕是无用,如今这软刀硬刀都是对着她而来,她除了接着受着,毫无他法。
或者,她能让自己不要过于的狼狈。
“你……”
太子妃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到如今,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给气的直哆嗦。
抬手指着玉笙,那伸出去的手指还在微微发着颤。一句话还未开口,身后,元承徽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推开前面拦着的太监宫女们,雄赳赳地走上前,面对着玉笙冷冷道:“你不过就是个瘦马出身!”
一语惊起千层浪。
元承徽的话音刚落下,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一股抽气之声。
接二连三的凉气在大殿之中络绎不绝的响起。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眼睛像铜铃一样看向玉笙。
“瘦……瘦马?”
瘦马是什么玩意儿?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想法。紧接着,关于瘦马的言论开始在脑子里闪过。
毕竟都是大家小姐,有些东西哪怕是没了解,但毕竟也还是听过的。
形容物件儿,随意买卖一样的东西。总之,不是大家小姐出身的。
那看向玉笙的眼神,开始变得狐疑,冷漠,前方不知是谁,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她们是大家小姐,与瘦马在同一个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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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瘦马,月楼里调教出来的摇钱树。”元承徽眯着眼睛,看着众人,那嫌弃的目光直接看向玉笙。
“在扬州的时候不要脸勾引了殿下,哄得太子殿下带你入宫。”元承徽对玉笙,可谓是恨极了。恨不得一巴掌下去,直接甩在她的脸上。
“入东宫之后,使用狐媚手段,区区一年的时光竟从一个小小奉仪爬到如今的三品良媛。”若是没有玉良媛,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这个位置必然就是她的。
如今,良媛位置已满,玉良媛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也该下位,把这个位置腾出来还给她了!
“本还当你是哪家的良家小姐,殿下宠爱你便也就罢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瘦……瘦马。”元承徽声音越来越大,激动的好像都在颤抖。
好似那瘦马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是侮辱了她一样。
“这样的身份,怎配与我们同为姐妹?”元承徽仰起头,对着玉笙的眼睛:“你这样的人,又有何脸面留在宫中。”
随着元承徽最后一声落下,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越发地炙热。
那眼神中的打量,与轻蔑,与玉笙之前想的是差不多的。可就算是有准备,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人,对她恭敬的小太监,连着满是艳羡看向她的宫女们。
都是这样看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过是个瘦马出身,好像就该让她去死。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玉笙想,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出生。她也不想是个污点的身份,可是,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投身在一个好人家?
又有多少人从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
大部分的人不都是生于平凡?
若是有选择,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是个瘦马的。
但是,既然她是了,既然她从那淤泥之中走了出来,那她起码有站在这里的权利吧。
“瘦马,不过是好听一些。”元承徽一番言论,说得玉笙不敢言语。她得意极了,放高自己最大的声音,开始侃侃而谈。
“其实,也不过是个妓。”身后的玉箫被这一声声,一个个打量的目光,吓得颤抖的如秋天的落叶般,半瘫软在地上,膝盖都伸不直了。
这些字眼,这些眼神,比刀子还要刺人。
“说的好听一些,也能叫清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还未落下,玉笙的巴掌就落了下来。她那一下,用的是十足十的力道,打的玉笙的巴掌都开始发麻了。
跟别论元承徽的脸。
捂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脸颊,元承徽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你……你敢打我?”
“本宫为何不敢?”
玉笙上前一步,挡住了元承徽挥过来的手。
“你不过是个瘦马……你敢打我?”元承徽快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玩意,你还敢爬到我头上来!”
她今日是要将之前受到的侮辱全部还给她的。
却没料到反而是自己受了玉笙一巴掌。元承徽气的浑身哆嗦,拼了命的想要反击。
“本宫就算是瘦马出生,也是殿下亲封的良媛,你以下犯上,本宫为何不敢?”事情已经发生,玉笙知道于事无补。
只要她腰杆挺直一日,她就不能容忍元承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良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始终站在一侧的太子妃笑了,她走出来,挡在了玉笙面前:“殿下带你入宫,是特意瞒着身份的。你的出身连宫女都不如,若是被陛下与皇后娘娘知晓,砍头都是轻的。”
陛下最看重的便是皇族的颜面,如何会允许一个瘦马来辱了皇室的名声?
“本宫一早就去皇后娘娘那儿请了懿旨。”太子妃朝着身后伸出手,丁香立即将懿旨奉上。
玉笙在看见懿旨那一瞬间,到底还是认了。
太子妃这一场仗,打的是志在必得。准备的过于充分,她到底还是满盘皆输。
“贬良媛玉氏为庶人,逐出宫去,永生永世不得入宫。”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在她面前,身后不知是谁一脚踹了她膝盖一脚,玉笙几乎是砸在了地上。
膝盖骨之处,传来一声闷响。
玉笙跪在地上,疼的浑身发颤。惨白的脸上没了血色,她伸出手,到底还是将那懿旨接了回去。
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是不能违抗的。
玉笙盘算了这么长时日,到底还是认了输。哪怕是她之前与殿下说出了实情,有皇后干预,太子殿下只怕也是护不住她的。
眼帘垂下来,玉笙抓住圣旨的手,指尖都开始泛着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背绷的笔直,额头落在了地毯之上:“玉笙接旨。”
“玉庶人。”
元承徽轻笑着,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对着玉笙的脸就浇了下去。冰冷的茶水,连带着茶渍,从头到尾浇透了玉笙一身。
那件嫩黄色的纱裙之处到底还是显露了出来,纱裙遇水便黏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整整一壶茶水几乎是为她准备的。
从领口,至于腰间,再往下,纱裙黏在肌肤上,犹抱琵琶般的让她的身段透了个形。这是太子妃给她准备的,这件裙子的妙处原来就在这里。
其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出丑。
又或者是贞洁烈妇的人,几乎就要活不下去。
“主子……”
一屋子都是女人,小太监们到底还是没了胆子去看。这样的情景,让三七等人几乎是红了眼。
三七推开困住她的奴才,脱下身上的衣裳就要披上去,可还没刚走几步,就被人一巴掌扇了脸,活生生的将她的脸按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是没人了帮她的。
窗外的风还透着些冷,太阳才至完全升高,这个点,太子殿下还在朝中,未下朝的。整个广阳宫都是太子妃的人。
殿门一关,屋内一只苍蝇都出不去,更别说去找人来救她了。
脸上,头上的水顺着脖子一路滑到领口,黏在身上的衣服不动都瞧的出里面的肚兜,玉笙只能是个环胸的姿势。
低下头的时候,甚至想着,这个时候若是昏死过去就好了。
“玉庶人,滚出去吧。”
那壶茶水到底还是倒完了,元承徽拍了拍手,满是笑意:“我洗去了你身上的肮脏,就这样干干净的出去吧。”
那扇门被人打开,玉笙看了过去。
四周都是看好戏的身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哪怕是说上一句话。门外无数的人,无数双的眼睛,她若是出去,从此以后,身败名裂。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恶毒。
这跟死了,也没区别。她自嘲一声,伸出脚。一小宫女跌跌撞撞的忽然跑了进来:“不好了,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宫女吓得脸色煞白,抬手哆嗦着往外指:“恒……”
她话音还没说完,那隔着老远的广阳宫殿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声响。如晴天打雷一般,吓得所有人往门口看去。
金色琉璃瓦下那扇朱红色的殿门被人踹开。
一人身披赤金盔甲,手持长枪,坐在战马之上。马蹄跨过门槛飞跃而入。
恒亲王带着一队人马,闯入了广阳宫中。
第193章圣旨命中注定的救赎。
枣红色的骏马犹如一道金光闯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马蹄还未落,那身披盔甲之人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赤金的盔甲在阳光之下散着耀眼的光。直到那双玄色的长靴跨入进来。
这才不知是谁捂着唇,哆嗦的喊了一句:“是恒亲王。”
恒亲王的名号是人尽皆知的。
在西北那么多年,立下不少的功劳,战功赫赫。人人都称呼他为战神。入了京都之后,纵使知晓他的名号,但却从未有人见识过他上阵杀敌是何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恒亲王挥着马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面无表情的从台阶之下朝着众人走来,冰冷的盔甲在行走之间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张脸上眉眼间的都是戾气。
“恒……恒亲王……”
接二连三的颤抖声,拥出去看热闹的人脚步一个个的往后退去。恒亲王这个模样实在是太过令人害怕,那满是戾气的模样,犹如是杀人夺命的恶魔。
太子妃同样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立即训斥了一声:“恒亲王,你这是做什么?”
陈珩并未说话,只他身后的一群侍卫跟着进来,二话不说将广阳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整个屋子都被侍卫团团围绕住。
刺骨的弯刀在这些侍卫的腰间别着。
太子妃肉眼可见的慌了,她掐紧手心,又是一声怒吼:“你疯了不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宫。
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恒亲王居然带着亲兵带刀闯了进来,只怕没一会儿,整个皇宫都将要人尽皆知了。
“恒亲王这样,莫非是要谋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谋逆二字一落。在座的所有人谁的心中都落下一块石头。恒亲王这样,只能用谋逆来形容,带刀闯入太子府,让亲兵困住太子的女眷。
除了谋逆,如何解释?
被众人注视着的恒亲王从始至终一句话未说,他径直从台阶之下往上走,一直走到广阳宫正殿的门口。
穿过游廊,跨过门槛,他的脚步却从未停下。
行走之间,他周围之人全部跪倒在地,直到走进屋子里,后院的女人们连着太子妃,都是克制着不住地原路后退着。
那股由内之外的震慑力,让人双腿之间都在泛着软。太子妃扶着丁香的手一哆嗦,脚步却是又接连往后退了一大步。
人潮褪去,随着陈珩走进屋子里,那掩藏在众人之下的玉笙,就这么被暴露了出来。
直到看见那件嫩黄色的衣裙,那一直往前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玄色的长靴在原地站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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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大殿的最里侧,所有人都默契的与她隔着最远的距离。
那瘦弱的身子双手环着胸,低下头。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此时她身后空无一人,无人为她撑腰。
胸口之处,那早已愈合的伤疤开始泛着疼。
这一幕,与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极为的相似。洛家那场大火,一把烧灭了她的所有,从那个晚上开始,她便从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受尽了这世间的所有磨难。
陈珩有时候会想,若是他当初没有找错人,这一切又会是什么模样。
上天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直接间接都是他害的她如此。
从此以后,他便是来赎罪的。
茶水与茶渍泼了她一身,玉笙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她自然看见了前方的身影,还有那落在她眼皮子下面的玄色长靴。
厚底的玄色长靴之上,绣着赤金翻滚的云纹,这双靴子的主人又上前几步,玉笙没忍住,也跟着往后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她背后,空无一人。
腰肢被桌沿抵住,玉笙退无可退。她低下头,嫩黄色的纱裙黏在身上,瘦弱的身段纤细又妖娆。
这副样子,是很暧昧的。
起码,在玉笙的身上是。她太过瘦弱,肌肤也过于地白皙,透了水的纱裙根本遮挡不住什么,白嫩的肌肤从里面透出来,清纯却又勾人。
影影绰绰,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月光之下,什么都看不见,却又什么都藏不住。
恒亲王站在她的正面前,玉笙是感受得到那股注视的目光的,哪怕只有那么稍微一会儿,可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抹目光就消失不见。
但……玉笙还是察觉到了。
那眼神很是克制。
还未等她有何反应,陈珩便开始动了。他低下头,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拿着披风的手上前,玉笙下意识地往旁边一偏。
这是恒亲王,也是外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做出此番的举动,日后,便是当真都说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眼中的不愿,陈珩瞧的一清二楚。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他犹豫了。
但,下一刻,气息却是越发地逼近。
既然太子护不住她,那便换个人来。
日后的风雨,他来挡着。陈珩举着披风,不容拒绝的披在了玉笙的身上。玉笙低下头甚至能看见他那修长的十指在微微发着颤。
却是又认真笨拙的替她系着披风的带子。
这个高度,这个动作,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玉笙从未如此确定,面前这人就是梅林中的那人。
那个跪在她脚下,替她穿着鞋的人。
当时的他也如同现在一样,笨拙又紧张,双手都在发着颤。梅林中的人是他,她那次下雨迷路的时候遇到的人,便也是他。
那把从始终放在她头顶的伞。
还有火海之中,毫不犹豫飞来的身影,他上次也是这般,拼尽全力的护住了她。如今,又是这样,薄薄的一层披风,遮挡住了她所有的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她人生中的每一次难堪,他都来的不早不晚。
像是命运的转折,又像是命中注定的救赎。
“这……”
一屋子,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比刚刚还要令人震惊。恒亲王哪怕是谋逆,也没这个来的令人惊讶。
恒亲王此番,是来为她撑腰的?
“恒亲王这是何意?”太子妃拧紧了眉心,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升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没去细想,恒亲王这个举动是过于暧昧的。
她只想到了别的。
恒亲王在朝中的势力,足以与太子抗衡。甚至他有隐隐压一头的意思,因太子不受陛下喜爱,哪怕是入主东宫八年,威望依旧没有恒亲王高。
原因自然是恒亲王手中的十万大军。
若是恒亲王当真要与太子殿下争夺皇位,谁输谁赢,未必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恒亲王平日里对皇位并不看中,向来都是一副志不在此的模样。更甚至于他的王府连个女警都没有,若是有谁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背后就是他的十万大军。
所以,宫中那位洛乡君,才会如此的被人巴结。
原因自然看的都是恒亲王的面子。
可如今,恒亲王居然站在了玉笙的背后。太子妃轻笑一声,连带着那抹眼神都冷了下来:“恒亲王此举是何意?”
“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恒亲王这番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主要是他平日里并未与女人有过接触,太子妃至今只觉得诧异,并未去想这两人之间有何关系。
那件披风的带子总算是系好,从进门开始,恒亲王这才第一次看向太子妃:“那太子妃在宫中动用私刑,莫非就是顾及了王法?”
狠厉的一声说出来,明显就是为玉笙撑腰的姿态。
太子妃被吓坏的脑子逐渐的开始清醒,她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看了几眼,之后,有什么东西逐渐的从脑海中突破而出。
这两人之间什么关系?恒亲王这又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眯着的眼神渐渐的放松,她扯了扯唇,狐疑的目光渐渐变得精明:“恒亲王,这可是东宫,您的本事再大,手也伸的太长了些。”
恒亲王从来不是为人出头的性子,他这副模样本身就不正常。
陈珩若是知道了太子妃的想法,那他的定然会回,他也不想正常了。他轻讽一笑,唇瓣里轻捻出两个字:“东宫?”
“本王今日就闯了这东宫又如何?”话音刚落下,陈珩伸手抓住了玉笙的胳膊,转身便往外走去。
这一下,吓得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
连带着包括玉笙。
“你!”太子妃怒急一声,立即伸出手:“给本宫站住。”今日,事情已成定局,玉良媛被降位为庶人,只要送出皇宫,日后这世上便就再也没了这个人。
眼看着事情已定,太子妃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恒亲王将人带出东宫去。
“快!快来人上去拦着。”
太子妃着急的伸出手,可小太监们哪怕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可只要刚冲出去,人还未碰到,就被一把冰冷的刀抵住了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刺骨的刀锋泛着寒光,稍稍一用力,喉咙就被割为两半,溢出血来。整个广阳宫,如今都在恒亲王的掌握之下。
四周所有的奴才都动弹不得,那么长时间来,恒亲王带兵闯入皇宫,也还未来人阻止。
太子妃看着前发的身影,心中越发的开始变得冰凉。
“反了反了!”
太子妃伸出手的手指接连地颤抖,指尖很是连着颤动了几下,可见的是气狠了:“带兵闯入本宫的宫殿,私自带走太子的后妃……”
“恒亲王此举是要造反不成!!”
玉笙甚至于都能听见,里面深痛恶觉的恨意。前方,那带着她的脚步却是停都未停。
“你可知晓,你护着的这个人是何种身份?”眼看着恒亲王就要将人带走了,元承徽忍不住,冲出前来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这女人凭什么怎么好命,勾引的太子不放,如今连着恒亲王都为她出生入死。
元承徽的喊叫,嫉妒的都快要溢出血来:“你牵着的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扬州瘦马,天生就是下贱的命,她从小学的就是迎来送往,伺候男人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凭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是她的。
元承徽恨得几乎咬牙:“这么一个肮脏的女人,她只会害了你!”
这悲泣的一声声响落下,恒亲王的脚步才算是停了下来。元承徽还当自己说的话让恒亲王回了头,心中一喜,再抬头却见恒亲王的眼睛正对着她看过来。
那双眼睛赤红一片,泛红的血丝布满了整双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含着墨,里面的神色元承徽看不懂。
像鹰一样狠厉,却又像整个人数不尽的悲伤。
元承徽还要细看,那双眼中的情绪却是又变了。陈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才转身。
也就是那一眼,吓得元承徽不敢再有动作。
她此时还不懂这双眼神的意思,不久之后,她才知晓后悔,可到那时却是已经为时已晚。
陈珩牵着玉笙的手继续朝前走,可眼看着就要出了广阳宫的大门,玉笙的脚步这才停下。
“怎么了?”刚刚还狠厉的恒亲王,如今却低着头,整个人都是温声细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放心,我带你离开。”
玉笙摇了摇头,却是将他伸出来的手给躲开了。她是太子的妃子,哪怕如今落为这番境地,可却依旧还是太子的人。
今日恒亲王救她于苦难之下,她万分感激。
可若是今日她随着恒亲王出了这道广阳宫的门,孰是孰非,也就掰扯不清了。
“我不能跟你走。”
陈珩着了急,拧着眉就再去捉玉笙的手。前方,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太子带着王全大步走来。
月白色的长袍在半空中晃荡,他那双眼睛,从始至终一直看着的都是两人的手。
“放开她!”
陈珩握住玉笙的手臂有一瞬间的收紧,他看着面前这道渐渐走过来的身影,轻笑一声,手却是握的更深了。
既然他护不住,为何就不能换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珩那双手并未放开,相反,他还握的更紧。太子的那双眼睛,曈昽一瞬间往里一缩,如寒风一样冲到两人面前。
那掌心用力,捏住了玉笙的另一边胳膊:“孤再说一遍,放开。”
陈珩不放,相反他还握的更紧了。
太子整个人便犹如从冰窖中出来的一样,寒冬又刺骨。两人明面上你来我往地较量,四周火药味渐浓。
玉笙夹在两人中央,胳膊处被烫伤的地方被捏的一痛。
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握住她胳膊的人瞬间放开手。
“怎么样?”
“没事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开口,太子弯腰凑过去的身子一瞬间站直。他扭头,冰冷的眼神往陈珩那儿瞪了一眼,随即才上前,月白色的长袍将陈珩挡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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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垂下眼帘,冰冷的眼神落在玉笙的肩头。她身上披着的是件玄色的斗篷,肩头与领口的内部绣着麒麟纹。
这是亲王才能穿戴的服饰。
这几日,父皇无缘无故对他训斥。今日早朝,又有官员禀告鄞州水患。早朝一直到如今,直到神武门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恒亲王捆了神武门的看守。
带兵闯入东宫,这才禀了过来。
早朝还未下,如今整个宫中人尽皆知。太子的眼神从始至终落在那斗篷之上,月白色袖口中的手逐渐褪成一片苍白。
“圣旨到——”
太子前脚刚走,后脚陛下就吩咐刘进忠过来了。刘进忠是宫中是宫中的首领太监,平日里,皇后娘娘见着了都要礼让三分。
一听他的声响,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就连始终站在一边打量的太子妃等人,也立即上前接旨。
“圣上口谕,宣恒亲王前去乾清宫……”
刘进忠一句话说完,顿了顿,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前几步走到玉笙的面前。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这个宫中的首领太监,圣上的左膀右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弯着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
姿态越发恭敬了几分:“让玉姑娘您也一同前去。”
第194章圣上二更
“娘娘,您别担心了。”
刘进忠来一趟之后,太子殿下与恒亲王都跟着走了。连带着玉笙也被叫了过去。刚乱糟糟的广阳宫中,人潮褪去之后,眨眼就安静的有几分异常。
元承徽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言语之间满是讨好。
“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一切自然都尘埃落定了,还是娘娘英明。”幸好刚太子妃留了一手,一早之前就去求了皇后娘娘,否则今日这事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想到刚刚那场景,元承徽依旧还是咬牙切齿。
这玉庶人的运气还当真是好,分明都已经穷途末路了,却又半途中杀出来一个恒亲王。
“本宫依旧还是有些不安。”太子妃躺在软塌之上。脑子里刚刚一直在闪过刘进忠的模样。刘公公是陛下身侧的红人,可以说他的态度就是陛下的态度。
刚刚宣旨的时候,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刘进忠对待玉笙比对平日里待她还要恭敬巴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就是多心了。”元承徽动作轻柔地揉着她的脚腕。刚刚与恒亲王对峙的时候,太子妃在后退之时过于用力。
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脚腕,初开始半点感觉都没有,但等人走后,那脚腕处便开始隐隐泛着疼。
元承徽动作轻柔,满是讨好:“两人也不顾及廉耻,黏黏糊糊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太子殿下就算是再喜欢她,都这样了难道还会饶了她不成?”
不知是哪一句惹得太子妃不悦,秀气的眉心微微拧着,温和的一张脸上带着狠厉。
元承徽吓了一跳,那只按着脚腕的手差点儿一哆嗦捏了下去。
临到最后,总算是收住了手。元承徽起身,将汗水湿透的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这才起身对着太子妃道:“玉庶人身份低贱,隐瞒身份入宫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管如何,她这样的出身是绝对没有资格留在东宫,留在太子殿下身侧的。”
是,说到底,玉笙是个瘦马出身,这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这点在,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
玉笙在东宫过了这么一遭。已经享受了她这辈子都没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脑海中,那一抹不安渐渐退去。
太子妃弯腰捧起茶盏,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笑意:“任凭这回玉庶人如何折腾,只怕都是不能翻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口的茶香悠远绵长,太子妃抿了一口。
“除非,这玉庶人忽然冒出个靠山来,或者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元承徽笑着插了句嘴,察觉到太子吃人的目光,又赶紧道:“只是这又不是戏折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意外?我们放宽心便是。”
太子妃眯了眯眼睛,懒得听元承徽这乌鸦嘴。
成败已定,玉庶人这回彻底翻不了身。
——
乾清宫中
恒亲王直接被带到了乾清宫正殿,玉笙没等多久,便被个小宫女带到了西厢房里。
这是春日,西厢房里还燃着炭火。玉笙走了这么一路,身上还是湿透了的。纵使外面有斗篷披着,可人刚一放松下来,身子便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被炭火这么一烤,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哎呦,姑娘。”刘进忠刚走到门口,听见声音眼皮子就是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玉笙被他这态度,弄的有些受宠若惊。无论如何,按照她的身份,这个刘公公也过于殷勤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防备的模样,刘进忠自然不敢轻易上前。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小宫女们抬来浴桶,衣物等东西。
“玉姑娘。”领头的宫女跪在她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都是恭敬:“奴婢们伺候您洗漱。”那镶嵌白玉的浴桶之中,放着娇艳欲滴的花瓣。
玉笙低头瞧了一眼,心中却开始七上八下,不安起来。
乾清宫中
太子殿下站在廊檐之下,身上月白色的长袍随着风微微晃荡,这个时辰,太阳全部升了起来,人站在乾清宫门口,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声响。
陛下只让恒亲王进去。
屋子里,陛下的训斥,一声比一声来的狠厉。外间守门的奴才们一个个吓得浑身发颤,太子站在门口,脑子里想着的却还是玉笙身上的那件斗篷。
恒亲王带兵强行闯入的宫中,且……还将门口守门的侍卫尽数绑了。
百来名亲兵们个个身上带着弯刀,他这副模样是冲着不要命去的。
其实有些东西,初开始不明白,但如今稍微一想,却又什么都说的通了。这段时日,恒亲王府送来的一箱箱东西,还有他的所作所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白色的袖口下,双手狠狠地捏紧。
那胆大包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胆子,看上了他的女人!
“大胆!”
屋子里面,圣上一声怒喊,反手抄起手中的茶盏便对着陈珩扔过去:“你胆子也太大了!”如今,整京都都被他私自带兵闯皇宫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还在这大放厥词。
“你闯入东宫,可是要造反?”
那茶盏对着他的脸砸过来,陈珩躲都没躲,任由茶水与茶渍泼了自己一脸。他不是躲不开,只是会忍不住的去想。
刚刚她被人泼茶水时,又是怎样的感觉。
是不是很无助。
“回父皇,儿臣不敢。”陈珩跪下来,回道。
“不敢。”那白玉台阶之上,九五之尊扯出一丝笑:“你大闹东宫,朕看你没什么不敢!”陈珩依旧是顾着,低着头并未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凭那冰冷的目光,带着打量在他身上游走。
“朕再问你一句,你带兵闯入东宫究竟是为何?”
陈珩那下垂着的眼神一瞬间撩起,他直视着前方的九五之尊,目光落在那满是怒火的双眼之中;“陆大人的妻子被太子妃掳走,儿臣此番是前去救人。”
好似也就这个能够说的通了。
他带着过去的人马,倒是第一时间先将玉箫给救了。
“你拿这孩童都不信的东西来糊弄朕。”圣上的手抚摸着那金雕着的龙纹,听那声音辩不出喜怒:“你究竟是去做什么的?为了那个玉良媛?”
这皇宫之中的事,又有什么是瞒得住圣上的双眼的。
陈珩早就知晓瞒不过,若非如此,圣上也不会下旨让玉笙一同前来。他仰起头,沉默着,并未说话。
圣上垂眸看了他许久,随即才淡淡道:“出去吧。”
恒亲王的身影挺直着,往门口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出门口的时候,圣上却还是问道:“你一早就知道,为何却要瞒着。”派去扬州的人回来,同时也查到陈珩从去年开始就派人多次去查过。
由此可见,他一早就怀疑了洛长安的身份。
皇宫中那位洛乡君,只不过是个幌子,他自从知道之后,半点消息都没泄露,将所有人都瞒在了鼓中。
若不是今日无可奈何,只怕他也不会泄露出来。
“儿臣不是瞒着。”陈珩朝前走的身影并未停下,他背对着圣上,头也没回:“儿臣只是不想说。”
这皇宫之中危险重重,如今的洛乡君又是何种下场?
他凭什么要让她陷入如今的危险之中?
圣上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他垂下眼帘,没一会儿刘进忠就走了上前:“陛下。”
“人……”圣上的掌心往下一拍,一把掌握住那鎏金的龙头,掌心捏住之后又逐渐收紧,指尖紧紧相扣着。
“人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在东宫受了不少的委屈,伺候的宫女说手臂烫伤,衣裳都湿透了……”刘进忠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说完之后,刘进忠抬起头,小声试探着问道:“陛下可要去看看?”
第195章圣颜你还是选了太……
乾清宫中的动静,很快便传入东宫。
“恒亲王殿下受了责罚,陛下下令罚五十军棍,如今已经去慎刑司领罚去了。”
太子妃的眉心微微拧了拧,过了会儿才悠悠道:“父皇还是偏心。”五十军棍看似是多,可与带兵私闯东宫而言,这就是是小打小闹了。
这个时候责罚恒亲王,为的不过就是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但是至少,陛下也是责罚了的。”陛下向来喜爱恒亲王,如今倒的确是给了解释。
太子妃微拧起来的眉心渐渐放开,她起身,将手中的茶盏放回面前的黑檀木的矮几上,又道:“那殿下呢,殿下这么还没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上午过去,此时都到了午时了,太子殿下跟着去了乾清宫,却一直都没动静。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犹豫了片刻,小声儿道:“殿……殿下,还在乾清宫的门口。”
太子妃那舒缓的眉心逐渐变得狠厉,她猛然转过头,瞪向地上的小太监:“你说殿下还在站在那?”
斜躺着的身子一瞬间站的笔直。
他在那儿做什么?莫非还想着为那个女人求情不成?这玉庶人都被陛下叫了过去,按照父皇的性子,这等低贱的身份只会侮辱了皇家的名声,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着?
太子殿下这巴巴儿的,莫非是想让父皇饶她一命不成?
当真儿是被勾了魂了,太子妃握住茶盏的手渐渐收紧:“随本宫过去看看。”
——
乾清宫西殿
玉笙从内殿洗漱出来,情绪也回笼了一大半。
纵然她在皇宫之中住了一年,除了东宫外从未出来过。但却也知晓,乾清宫是平日里陛下处理公务的地方。若不是陛下的吩咐,谁人也没胆子将她带到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往四周转动了一圈,最后,又阖上眼帘,将眼神放在了身侧。
刚领头的那位宫女,如今正跪在地上给她上药。
嫩绿色的轻薄的纱裙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来,那肤色白如凝脂。犹如最好的玉石一样。可如今,那右侧的胳膊处,被烫出了巴掌大的一块红。
宫女瞧着小心极了,唯恐弄疼了她。
这个态度……倒是半点儿都不像是要治她罪的模样。玉笙眉心微微拧着,身侧,有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这大殿中的宫女瞧见人,跪在地上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玉笙这才回过神来。
她眼神往前方的屏风处一瞟,瞧见个明黄色的身影,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人已经跪到了地上:“庶人玉氏给陛下请安。”
皇后已经下了懿旨,她如今只是个庶人。
玉笙看着面前明黄色的长靴,这不是她第一次面见圣上,但或许是因为今日这种种的不对劲,再加上她受了惊吓,她比头一回面圣还要来的紧张。
江南水乡般的软糯腔调,尾音带着微微的细颤,像是受了惊的动物,让人泛起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那本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就站在原地的位置,不远不近,怕吓到了她。
“你不用紧张。”
刚大殿之中,训斥的恒亲王头都不敢抬的声响,如今,放松之下,倒是显出了一丝温和来。
刘进忠上前搬来椅子,陛下一边捧起茶盏,一边那关心的眼神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手臂受伤了?”
嫩绿色的纱裙还在手肘处,雪白的皓腕上烫红的伤口分外明显。玉笙立即抬手将袖子拉下来,避开了那抹目光:“无事了,多谢陛下关心。”
记忆中的声音,依旧是那番的娇软。她声音娇娇小小的,声音都让人怜惜。
圣上忽然有些好奇,这非常像,究竟是怎么一种像?温和的眼神开始浮现出里面的凌厉,九五之尊的帝王,气势天生就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抬起头来。”
这是圣上第二次与她说这样的话了。第一次,在明德亭,她受了惊吓一张脸妆容尽毁,什么都瞧不清楚。
可如今,她刚洗漱完,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找不出丁点儿的瑕疵来。
“是。”陛下要看,她实在是没有胆子违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双手捏紧,垂下眼帘,一点点的仰起头。乌黑的长发飘在背后,巴掌大的一张脸上,干净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她一袭嫩绿色的纱裙,跪在地上干净清透的犹如精灵。仰起头,先是下巴、红唇、琼鼻,再是眉眼,最后,露出了一张堪称绝色的脸来。
“啪——”
随着她的脸仰起,屋子里发出一声剧响。随即那明黄色的身影起身,玉笙立即往圣上那儿看去。
“陛下?”
玉笙看着陛下面前,掉在地上的茶盏。砸碎了的瓷片掉了一地,茶水甚至还溅入了殿下的长靴之中。
刚刚随着她仰起头,陛下捧在手中的茶盏都掉了!
玉笙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张脸是好看的,刚刚伺候她洗漱之后,一屋子宫女接二连三的都发出了抽气声。
但,陛下是天下之主,后宫又三宫六院,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她这张脸哪怕是再好看,也不过是张皮囊而已,何至于让陛下如此?
“陛下?”
玉笙起了疑,甚至都忘记了身侧的人是九五之尊,她身子朝前靠了靠,陛下那只手却是伸了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颤抖的指尖就在她脸颊处,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玉笙还想要靠前,继续听个清楚。
门口,却是想起了敲门声。小太监站在门口,轻声道:“陛下,太子妃求见。”
玉笙猛然往门口看去,故而,她错过了身后那落在她身上复杂的眼神。
“陛下。”
太子妃此次前来,必定是要至她于死地的。
玉笙如何能不惊慌,她扭头,面对着圣上又跪了下来:“陛下,妾身有事禀告。”陛下既然让她过来,必定是什么都知道的。
更何况,玉笙内心觉得。陛下暂且,并不像是要她命的意思。所以,她不仅要自己说,她还想,试探一下陛下的想法。
“玉笙出身贫寒,家世卑微,幼时曾被卖入声色场所,作为一名瘦马被调教……”那些过往事之前想起来很是卑微。
但被人捅出来之后,却又没有意想之中那样令人在意了。
玉笙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的尾音不那么颤抖:“玉笙在玉楼之中长大,幸而之后遇到下扬州的太子殿下,殿下怜我身世,不嫌弃玉笙过往,隐瞒身份将玉笙带入了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笙入东宫才一年,因得殿下的垂怜,得以晋升为良媛。”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在陛下这样的人面前,玉笙并不敢乱卖弄小聪明。
“但因玉笙到底是隐瞒身份入的东宫,鸠……鸠占鹊巢太子妃很快就发现了。”玉笙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并不知道自己越说这些,这个九五之尊的陛下心中越是心疼。
“太子妃贬玉笙为庶人,玉笙身份低微,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但……但殿下……”太子殿下一直在乾清宫门口站着。
玉笙抬起头,对着面前的陛下道:“恳求陛下饶恕了太子殿下。”
圣上站在玉笙的面前,下垂着的双手放在明黄色的衣摆处:“这个时候,自身都难保,倒是还在关心太子。”
玉笙下垂着的眼帘闪了闪,过了会儿才道:“太子殿下对待玉笙一直很好。”自她入宫开始,除了床榻之上,太子殿下对她的确是不错。
“那……恒亲王呢?”陛下低沉着的嗓音忽然问了一句。
玉笙猛然抬起头,却见陛下正对着自己。见她的眼睛看过来,圣上又道:“恒亲王对你莫非不好?今日可是她救了你。”
“恒……恒亲王……”玉笙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回。
今日骑马闯入东宫的是恒亲王。
梅林跪在地上替她穿鞋,雨中替她打伞,火海中救她出来的也是恒亲王。他对自己……从刚刚知道这些都是他做的之后,玉笙就没法去想关乎恒亲王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眼神闪烁,陛下到底还是起了仁慈之心。他起身,弯腰双手将玉笙扶了起来:“起来吧。”那满是薄茧的手带着一丝力道,微微在玉笙的肩膀捏了捏。
“看样子还是选了太子。”
“陛……陛下?”
门外,小太监还在喊着。帝王亲自扶着玉笙起身,这才往门口走去。
廊檐门口
太子妃与太子站在一起。
见那道朱红色的门打开,太子妃面上立马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加快几步走上前,迎了上去:“妾身叩见父皇。”
陛下平日里不苟言笑,甚是严肃。太子妃哪怕是自信满满,上前的时候依旧是忐忑的。
“起来吧。”陛下的眼神落在太子身上半响,随即又问:“你如何来了。”
“儿臣今日过来,是要向父皇禀告一件事。”玉庶人那样低贱的出生,居然还想爬到她头上来,太子妃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恶意。
一切,就快要尘埃落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庶人欺上瞒下,胆大包天,隐瞒瘦马身份入住东宫,破坏皇家的声誉。”太子妃说着,跪在地上:“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还请父皇责罚。”
“父皇!!”
陛下还未说话,身后,太子却立即开口。低吼的训斥声让太子妃眉心皱起,弯腰在地上磕着头。
“求陛下责罚!”
“玉庶人是家世卑微,身份上带有污点……”陛下越说,太子妃面上的笑意就越发的大。
“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不再有玉庶人了。”
圣上低着头,将眼神从面带笑意的太子妃身上挪开。
淡淡道:“准备一下,过两日东宫会迎来一位良娣。”
第196章恒亲王妃洛太妃与陛下之间有过孩子
“奴才查到了,是太子妃绑了陆大人的女眷,陆大人一大早跑去恒亲王府求情,这才有了今日的事端。”
太子殿下坐在轿撵上,王全小跑着跟在后面,一口气说完这瞬间气喘吁吁。今日事情刚一闹出来,殿下便立即派他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里恒亲王府严的跟个铁桶一样,也就是今日事情闹大了,这才让他查了些东西出来。
“陆大人?”
“陆庸,陆大人,年新晋的探花郎,之前跟着姜世子过来见过殿下一面的。”只不过姜世子姜玉堂背后有家族撑着,又是新科状元,纵然是两人都纳入了太子门下,可这陆大人却是丝毫都不起眼。
太子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像是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平日里这人不往自己跟前凑,如今哪怕是知晓了有这号人物,却是丝毫都不记得模样。
“这陆大人身体不好,玉箫姑娘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侧伺候着,情分自然不一样。”整个白日下去,王全倒是打听得差不多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就被太子妃掳走了,陆大人着急,不要命的闯入恒亲王府,这才求的恒亲王这么帮忙。”
轿撵一直抬到殿下的书房门口,才停下来。
王全这话说完之后,屋子里许久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太子才撑着扶手下来,月白色的华服微微晃荡。王全立即上前去扶,太子眼神垂下来,里面带着一股杀气、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全听了这话后背瞬间紧绷,黄豆大的汗珠几乎是立即往下砸。
太子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往书房走去。
恒亲王今日这一遭,犯的可不只是大不敬之罪。私自带兵,闯入东宫,且去的还是太子妃的广阳宫。
为的就只是帮他救女人?
铁血铮铮的恒亲王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太子轻笑一声,低头抿了口茶:“陆庸的那位女眷呢?”
王全跟着进来,心口依旧被吓得七上八下的跳动。听了这话,头微微往下弯着,小声儿道:“玉箫姑娘被恒亲王殿下带走了。”
“玉箫?”太子眉心一挑。
“陆大人这位女眷,是跟着……跟着咱们玉小子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了,这事闹的这样大,月楼两个字之前能说出来,如今王全却是不敢开口。
“之前在扬州之时陶大人还曾将那玉箫姑娘送到殿下床榻上,是……是殿下不要,莫非殿下忘记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还当真忘记了。
他眉心飞速的拧了拧:“这话日后莫再说了。”王全不安的朝前看了一眼,却见太子殿下低着头,转动着手中茶盏:“免得日后被你玉主子听见,又得闹了。”
王全心中一惊,张大了嘴巴好久才算是回过神。
他猛然点了点头,将嘴巴又合了上去。殿下这下子是被玉主子吃的透透的了。
琢磨了一会儿,王全问:“那殿下可要再去陛下那给玉主子求求情?”如今这除了殿下,只怕是没人救的了玉主子。
殿下既这么喜欢,刚在陛下面前就该多求求情才是。
王全暗自嘀咕着,前方,太子却是摇了摇头:“没用。”
“那……”王全嘴巴张的大大的:“那殿下就看着玉主子这样?”陛下刚说了,从此以后这东宫之中就再也没有玉庶人了。
殿下这看着是在乎得很,但若还不去救人,只怕到时候就没办法了。
王全看着焦虑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下,整个人倒是显得格外地淡定:“恒亲王呢?”
这说中玉主子呢,怎么就好端端的又聊到恒亲王去了。
王全嘀咕着,嘴上还是道:“恒亲王去慎刑司受了罚,五十仗下去人像是半点事儿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又出宫了。”
太子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冷。
闹了这么一通,父皇明显的在轻拿轻放。陈珩连着皇宫都敢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儿的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伤了他分毫?
五十仗下去,人还是完好无损的,恒亲王这性子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不过是猜准了父皇会轻拿轻放。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太子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却还是刚刚广阳宫门口,两人拉拉扯扯那一幕。陈珩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刚那模样倒像是想拉着玉笙出去的。
他想带她去哪?
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眼中的冷意如同一潭水,深不见底。
“既然他安心地回了府,那就表明父皇不会伤害她。”桌面上的茶水已经一片冰冷,太子低下头,一口气却是饮了个干净。
王全眼神一闪,这话不敢轻易接了。
“去查查吧。”太子道:“看看孤到底是被什么埋在了鼓里。”他与父皇玉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藏着多少秘密。
王全点头就要下去,太子想了想,又转身出了门。跟在身后的王全往前方瞟了一眼,太子殿下那方向,分明是去往广阳宫的。
——
“废物!”
广阳宫中,太子妃从乾清宫中一回,面色就拉了下来。
随着一声怒吼,地面上瞬间又碎了个花瓶。屋子里,座椅,茶盏,等东西,能砸的全部砸了稀碎。
一屋子的奴才全部跪着,无人敢上前劝慰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好不容易搬倒一个玉庶人,如今居然又来一个。”乾清宫中在陛下面前,太子妃暂且是忍的住,可一路上怒火几乎是从丹田之处往上涌。
她恨得几乎快要将牙齿给咬碎了。
“娘娘……”丁香爬上前去劝,而另一侧,元承徽本在一旁站着,听见声响之后却是猛然仰起头;“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东宫又来一个?
她刚还在为搬倒玉庶人而庆幸呢,但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元承徽懵懂的一张脸,太子妃冷笑了许久,随即才道:“东宫之中要入新人了。”
“怎……怎么会?”元承徽也吓得不清。这搬倒玉笙就是为了自己能有机会伺候殿下,这玉庶人刚走,却又来一个新人。
殿下就这么多,岂不是要跟她们争?
“这……这一不大选,二东宫也不缺人的。”怎么事情来的就那么突然?元承徽一脸接受不了的神情:“娘……娘娘您怎么不去劝劝?”
那她们费劲心思去搬倒玉庶人,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亲自赏的,要本宫如何去劝?”太子妃本就烦心,冷笑着对元承徽翻了个白眼,蠢货。
“就……就算是陛下亲自赏的,娘娘也能去皇后那儿求求情啊,再说了,这东宫又不缺人。”元承徽还是不高兴,胆子也大了,居然敢嘀咕。
“陛下亲封,赏的是良娣之位,你以为是跟你一样的阿猫阿狗?让本宫去劝。”
“良……良娣?”
元承徽双手紧紧的捂着唇,整个人接连往后退了十几步:“您说是良娣?”这良娣之位堪比侧妃,若是哪一日殿下继承大统,就是贵妃之位。
还未入宫就被封为良娣,这是何等的殊荣?
“娘娘,怎……怎么会是良娣?”元承徽盯着玉笙那空下来的良媛之位,盯得眼睛都快红出血来,但她却从未想到过,居然还有人一入东宫就能坐上良娣的宝座的。
“再……再说了,这宫中已经有两位良娣了啊。”
太子之位,规定了只有一位太子妃,两位良娣,如今后宫中已有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陛下明知如此,怎么还会赏赐一位良娣下来。
“本宫也不知。”发泄了一顿,太子妃的火气收敛了不少。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金簪,淡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是哪个大家小姐,这么有架子。”
连着陛下都跟着保驾护航不说,纯良娣与赵良娣两人都要为其让位,这究竟是谁?是她陆家的哪位妹妹?还是沈家?夏家?还是姜家?
姜家,今年出了个状元。
姜玉堂姜世子挺着,如今,沈少卿又回了京都。这位沈少卿可不是一般人物,听闻自小还养了个女孩儿在身边,疼宠了十年的。
如今陛下这么重视沈少卿,莫非就是那个女孩?
太子妃越想越烦躁,手中举着的茶盏几乎快要捏碎。元承徽在一边吓得心惊肉跳的,却怕太子妃又发怒,到时候她无辜承受怒火。
深吸着气,在一边小声儿地劝:“说到底这玉庶人是倒了,日后她这辈子都入不了东宫了,殿下之前如此疼她,我们都能将她搬下去。”
“这位新良娣长相如何,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娘娘何必又担心?”
太子妃被劝的,到底还是渐渐地平缓下来:“是,玉庶人盛宠都能如此下场,这新来的是良娣又如何?只要不是玉庶人一样的勾人玩意儿,还怕治不住她不成?”
她嗤笑一声,转过头,扭头看向门口时,却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又强行地给咽了下去;“殿……殿下是何时来的?”她怎么半点不知?
不仅如此,她刚说的那些,只怕太子殿也是全都听见了的。
太子妃面色变白,但太子殿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色无常地走了进来:“只是来询问一下你今日发生的事。”
“奴才们应该都说了。”
太子妃干笑了一声,挑着能说的都说了,她还边说边抬起头去看殿下的脸色,太子殿下从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半点儿都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你又是如何知晓玉庶人之前是扬州城的瘦马?”
太子那双眼睛深沉如水,太子妃掐紧了手心,回答的镇定自若:“玉庶人之前身份那样高,又入东宫一年了,从未与家人团聚过,妾身想着寻寻她的亲人,这才派人去了扬州问了一句。”
这话也就是拿出来糊弄鬼罢了,只是如今事已经成了定局,太子殿下不信也得信。
太子妃一脸镇定的站在那儿,任由太子殿下打量。只她并不知,之前派去扬州的人全部被太子截胡,如今她的消息断然不是从扬州那儿传过来的。
这个宫中,还有其他人知道玉笙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的拳头握紧,眉心紧拧。太子妃等了许久都不见他说话,仰起头,却是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殿……殿下?”
太子的眼神砸下来,太子妃吓得几乎是一阵哆嗦。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新来的良娣,该住在哪个宫殿?妾身好让奴才们过去准备。”
“合欢殿。”
“这……”太子妃掐紧手心:“合欢殿是好,但之前到底是玉庶人住过,这良娣是父皇亲封的,让她住在旧宫殿中,这不太好吧。”
太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去。
太子月白色的华服在空中晃荡,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月色之中。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哪里来的新的旧的。
不然,以为他会这么容易,要一个新人不成?
太子妃跟在身后,看着那背影消失在一团月色之中。元承徽借机走上前,语气里都是笑意:“恭喜娘娘。”
“这太子殿下一看就是没将这新良娣放在心上,连着宫殿都不准备了,可不还是大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紧紧拧着眉,可面上却无半分的喜色。听了这话倒还算是缓和了一些,可是却依旧还是笑不出来。
殿下要让那位新良娣住在合欢殿?
她心中怎么有股不好的预感?但再仔细一想,却又是一丝头绪都没有。
见元承徽怎么说,到底还是勉强笑了笑。
“但愿吧。”
左右这事已经成了定局,这合欢殿中的玉庶人已经被处置了,一个宫殿而已,殿下喜欢,就让他留着好了。
太子妃想到这儿,摇头轻轻一笑。
哪怕是睹物思人,起码,人滚了。
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玉庶人从这宫中赶出去更让她心情愉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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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西偏殿中
玉笙昨日等了太子殿下一个晚上,殿下却是没来接她。她一边等的心都凉了,后面却又不知如何又睡着了。
一大早起来,玉笙便察觉有些不舒服,她当是昨日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并未多说。
昨日陛下是与她说了不少,也没见陛下要处置自己。可这儿到底是陛下的乾清宫,可不是自己的合欢殿。
乾清宫中再大再奢华,却是少了那份自在。
“不知姑娘爱吃什么,就让御膳房一样都做了一些。”一桌子的早膳的确是丰盛的很,玉笙哪怕是伺候殿下也没见殿下的排场这样大过。伺候的宫女机灵,见玉笙的脸色不好,挑的都是些少油清淡的。
玉笙看着那水晶玉米牛肉饼,胃中就有些不舒服。
“姑娘太瘦了,可得多吃一些才行。”宫女并不知道她的饮食习惯,还在劝。玉笙看了良久,干笑了一声,还是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只一口,那鲜味伴随着一股诡异的血腥气就传入她的喉咙中。
玉笙胃口几乎是翻滚着,血腥味从内到外的涌入出来。她刚才适应了鱼肉与虾肉的味道,可对于肉却是许久没有尝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本以为自己能行。
就像刚认识殿下那样,一碗羊肉汤也是照样的喝了下去的。
可喉咙里那股陌生感,让她感觉自己吞下去的不是牛肉饼,而是一块带着血腥的鲜肉。这么的陌生,让人几乎瞬间呕吐,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玉笙的脸几乎是一点点地白了下来。
伺候的宫女瞧出了不对劲,吓得双手都在打着颤:“姑……姑娘您怎么了玉姑娘?”
玉笙头疼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更是不舒服,此时眼前一黑,身子虚弱地往后一倒。
“玉……玉姑娘!”
宫女们将她立即接住,同时大声喊着:“陛下……快去叫陛下来。”
乾清宫中
陛下刚下了早朝,正在训斥恒亲王。
“你当这规矩都是摆着看的不成?”圣上气的吹胡子瞪眼,抬手狠狠得拍打着桌面:“昨日刚罚的你五十大板,你今日倒是好,生龙活虎的来上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上看见恒亲王就一阵头疼,捏着眉心的手也是紧紧着的。
“平日里倒是没见你这么规矩。”陈珩这个性子,上早朝就像逛后花园一样,随他的性子,爱来就来。
平日里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偏生不该他勤奋的时候,又勤奋的要命:“那那些大臣们如何看?”
“儿臣这来上朝也是错了。”陈珩昨日挨了一顿,今日一早起来依旧是活蹦乱跳。他直起身,松了松筋骨。
“五十大板总之是挨着了,不能因为儿臣体质好,他们就不让儿臣出来吧。”到底是一去西北七年,刀口上闯荡下来的一身本领。
陈珩刚刚动的时候,后背其实是疼的。
五十大板,那些奴才们再放水,也是伤了身的。
圣上从上往下看,见他唇色都比平日里白上些许,这才不开口了。帝王收回眼神,低头去看书案上的折子:“说吧,今日巴巴的过来,是为了什么。”
“昨日……”昨日他闹的的确是有些大了,再继续留在宫中,去抢玉笙的话,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陈珩不得不先回去,可今日过来,却是又想将人带走。左右这东宫之中,危机重重,做太子的玉庶人有什么好。
一群女子斗来斗去,竟是些腌臜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的话,为何不能做他的王妃?他能保证,日后只有她一人,绝对不会让她去跟别人争,更不会让旁人骑到她头上来。
她若是成了自己的王妃。
陈珩深吸了一口气,只消一想,他就控制不住,整个人只剩下欢喜。
“儿……儿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陈珩又深吸了口气,上前了一步。
“陛下!”
还未开口,刘进忠却是闯了进来,小碎步边跑边道:“陛下,不好了。”
“玉姑娘那儿传来消息,说是身子不适,晕倒了。”
陈珩一肚子的话立即咽了回去,他转身,立马就大步往外走去。龙案旁边,圣上的眉心微微拧了拧,立马朝着西偏殿走去。
恒亲王大步朝前走,可人还未到西偏殿,庄牧却是闯了过来。
“殿下,奴才有事禀告。”
陈珩几乎是踩着风火轮往外走,闻言眉心一皱:“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玉笙身子不适,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就飞过去,哪里还有这个心情听他这儿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关于玉主子的。”
庄牧低下头,着急忙慌的又开口。
一句话说的,陈珩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父皇依旧越过他朝前走了过去。单手捏紧,陈珩一下子转过头:“快说!”
“殿下不是让奴才去查,圣上与洛太妃之前的恩怨吗?”
庄牧低下头,喉咙里的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他小声儿道:“圣上还是王爷之时,与当时的洛太妃也曾暗生情愫,相交相好过。”
看着陛下的眼神,庄牧喘着气音,颤抖着:“探……探子还查到过一则传闻,说……说洛太妃与陛下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
第197章洛太妃洛太妃的事
洛太妃当年,用艳冠京城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哪怕时隔二三十年,如今再次提起洛太妃也是能够想象到当年的盛况。就连陈珩对于这位洛太妃也是有印象的。
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位洛太妃,哪怕是一眼。
洛太妃死了起码有三十年了,陈珩十七岁去西北,一过七年才归。如今二十五岁,正当年少。洛太妃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如何见过洛太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关乎这位洛太妃的传闻,他却是听过不少的。
毕竟,当年的洛家在京都可是无人不知。哪怕是死后几年,关乎这位洛太妃的传闻,也是人人口谈的。
洛家祖祖辈辈都是能人,上几辈子算是武官出家。可上天太过于不公,洛家子弟生得聪慧,连着文官也是不少。
能文能武,洛家子弟一时之间占据朝中,风光无限。
到了洛太妃这一辈,更是辉煌。洛家接连出了几个儿郎,且个个有本事。
唯一遗憾的是,始终都没有女娃。
直到这洛太妃出生之后,便就当真成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一辈,洛家就洛太妃一个女娃。金窝银窝中娇养出来的一朵花,养的比宫里的公主还要娇贵。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当年的京都第一美人,洛太妃拿得是实至名归。
可美名过盛,却也不是好事。洛太妃在闺中之时,名声就如此之显。导致于永崇四十七年,先皇亲自点名,让洛太妃入宫。
当年的洛太妃才十六,花骨朵儿一样的人。虽是赐了妃位,却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因为先帝当年,已经快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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