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出启夏门,抬眼便见浮云碧连天。
仿佛谁人的注视。
“……”
行路有三里,韩昭始终望着天,迎着风,等待着追兵。
然而漫漫官道无关卡,无追兵,唯有两侧郊野养着些稻田,偶见山间有炊烟,是人家。
三月露头是惊蛰,迎春分。
值此万物复苏的时节,田间尚未有郁郁葱葱之美景,却也有农夫弯腰插秧,老牛如通灵性般自个儿拖着犁领在前头,开垦旧土,偶尔回头瞄着农夫,再偷吃掉水土中长出头来的嫩芽。
不知是否美味。
但想必相当满足。
不知前路如何。
但想必不会更难。
韩昭力竭已久,领在前头走了一路,却也不曾弯腰歇息。
非是不能,不是不敢。
而是不愿意。
只因心中振奋不休,难以平复。
打出生以来,韩昭便背负着使命。
十多年韬光养晦,荒淫示人,图的就是一个废物长命,却也怕极了因此而丧失民心。
于是三里无话,言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