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钰再回来时陈书婷的脸色已然变了,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才看见茶桌上放着的是前几日高启强签的合同。她俩就这么安静的待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唐小虎就跟着高启强回来了,陈书婷正操着手坐在高启强的椅子上,她瞟了一眼进来的二人,并不打算起身。此刻,一张带着漂亮妆容的脸却再看不出什么好气色。
“书婷,刚刚市里的领导找我去了一趟,你久等了啊...”
高启强看了看手里的表,又补了一句:“我们现在过去也还早,教育局六点也才下班呢。”
他见陈书婷脸色不好,又不答他,不明就里地看了冯钰一眼,冯钰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慢步上前去看个究竟,还兀自说道:“这什么啊...”待他从茶桌上拿起来看得真切些了,才发现不妙。
“高启强,你的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吗?”陈书婷面无表情地问道。
高启强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本不该瞒着她,但他做都做了,因而答得有些敷衍:“小盛工作上的事,我做哥哥的也该帮个小忙嘛...”
陈书婷好像吃了一惊,颇有些夸张的冷笑道:“帮个小忙?你当我不识数啊?这么大一笔钱?帮个小忙?”
唐小虎瞧着局势不妙,他凑上前对陈书婷轻声说:“嫂子,这是投资,说不定也是会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想劝慰,没想到他好心帮倒忙,陈书婷听见这话愈发急了,忙站起身来看着唐小虎:“你觉得我是在乎这钱吗?”
她叹了口气,顿了顿才说:“是他自己说要断的,现在又断的不干净了!”
听见这话高启强瞬时就默声了,唐小虎也不敢开口,冯钰忙上前去拉了拉唐小虎,她知道这些事情还不是他们能与闻的。
二人正准备离开,就被陈书婷喝住了:“你们俩去哪儿...回来!他高启强不配你们给他留什么面子,是他自己不要脸!”
话毕,二人只好苦着个脸站在门前,相顾无言,委实尴尬。冷气呼呼地吹着,屋子里也静得可怕,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高启强大约有两秒钟的停顿,继而又缓缓坐在沙发上,就着方才陈书婷没喝的茶水一饮而尽,半响,才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他性子要强,要在那边站得稳,我得帮他!”
陈书婷酸酸一笑:“是啊,这下他公司的人都得知道他有个金主哥哥了,不是吗?再说当初,你帮他把小灵通盘出去又亏了多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又上赶着去给人家投资...他高启盛何德何能啊?不就是会爬自己哥哥的床吗?”
高启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铁青着脸,只觉得字字锥心,抬起头来厉声道:“你话别说得太难听了!“他眼里透着些陈书婷从未见过的杀气,但更多的是自卑,他在气势上就早已输了。
“怎么难听了?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人说?高启强,别说我,就连晓晨这么点大的孩子都知道,你心里到底装着谁,晓晨马上念初中了,你管过他吗?!你关心过吗?”
陈书婷本不想让他太难看,可她心里的埋怨积攒的太久了,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细细想来,这辈子还真是命苦,忽而又颤声道:“我命苦就算了,将来晓晨长大了,你教别人怎么瞧得起他,他将来还要做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微微有些抽泣,冯钰上前递了两张纸巾给她,陈书婷接过纸巾,拭了拭眼泪,又看了看高启强。
“书婷,我是对不住你们母子,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站起身来,想去安慰她,但又觉得为难,迟迟没有近身。
陈书婷看了看桌上的合同,也想给他个台阶下,轻声道:“你现在...把资金撤回来吧!”
高启强好似想也没想,他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你还真是疯了,这么做只会让他越来越离不开你...从前只晓得你弟弟有病,他疯也就算了,没想到你比他更疯啊!“陈书婷皱着眉,又骂起他来了。
她从沙发上将包拿了起来,看来是没法再聊下去了,高启强好像也无意挽留,只背着她,徒留一阵沉默。
她走到门口时,侧身对冯钰淡淡地说了句:“你明天去学校给晓晨办退学手续。“冯钰听得出来,这话里除了失望再没什么别的东西。
但她毕竟是高启强的人,却又不好做主,只得轻轻地问高启强的意思:“高总,这...”
高启强此时正在气头上,便掉转身来骂道:“你是听不懂吗?照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风习习,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也有一种让人沉思的欲望。
陈书婷站在阳台望了望,楼下是斑驳的树影,隐隐约约,闪闪晃晃。别墅区被一大片绿化带包围,站在楼层不高的小阳台上,实在看不见京海市井的灯光,也谈不上什么夜色,只有漆黑一片。
夜里的风真是吹的人清醒,她脑子里闪过从前得一切,她是什么时候来到京海的,她嫁给了白江波,死了,高启强呢,她又摇头笑了笑,在这个人身上,她也实在看不到自己的归宿在哪儿。
夜里寒凉,她转身进了屋。高晓晨看见她,绕开了放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子跑到她跟前,他抬起头来有些认真地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去香港?爸爸呢?爸爸今晚为什么不回家?”
陈书婷楞了楞,蹲下来抱着儿子说:“晓晨,我们去香港上学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迪士尼玩儿吗?”
高晓晨呆了呆,脸上还是有些困惑:“爸爸呢?爸爸和我们一起吗?”
她把头埋了埋,片刻之间,她觉得她们母子同高启强的缘分是尽了,复又抬起头来冷静地、从容地、缓缓地说:“晓晨你知道的,爸爸现在很忙,我们留在京海会给他添乱,你马上就念初中了,要懂事,知道吗?”
高晓晨嘟着个嘴,想说什么但好像又不敢开口,他捂着脑袋想了想,还是犹犹豫豫地问:“你们吵架了?”
陈书婷开口否认:“没有啊。”
高晓晨的脑袋瓜子转的极快,他回头看了看卧室里的床,又指控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睡在一张床上?”
陈书婷忽然站起身来,听见这句话,她蓦然低沉,并未应声。
高晓晨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小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些怒了,咬了咬牙,低头瞪着儿子:“高晓晨,你不要乱说!爸爸妈妈的事儿你少管,听见没有!”
高晓晨有些苦闷,委屈巴巴地瞪了陈书婷一眼,一溜烟就跑了。
陈书婷垂头不再说话,她不想让高晓晨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让他这样想他的父亲。
那天晚上高启强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一晚上。清晨的时候,他才趁着早凉到公司楼下吃了早餐,回到家,已经约莫是九十点钟的时候了,屋子里没有人,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枚戒指,金灿灿的,晃眼睛。
缘分,就是这么神奇,说没也就没了,他和陈书婷走到今天这步,也许就已经够了。他想,她们母子呆在自己身边,未必就会过得幸福,也就没有再挽留的必要了。
他上楼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又赶着去公司了,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高启强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高启兰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自己了,他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兰,今天不上班吗?”高启强问道。
“哥,我听小虎哥说大嫂和晓晨走了?”高启兰与他求证道。
“嗯...去香港了嘛,晓晨以后也在那边念书了。“他不紧不慢地坐到妹妹身边,又道:”这个小虎啊,什么都爱跟你讲,嘴巴一点都不严实。“高启强昨晚本就没有睡好,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说完,他靠着沙发,偏着头,闭上了眼睛。
高启兰看了看疲惫的哥哥,忧心忡忡道:“哥,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不管怎样,要照顾好自己啊。“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要是二哥看见你这样,他在京城,怎么待的住?”
高启强忽地睁开了眼,叮嘱道:“这事儿你别跟你二哥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兰一阵咳,郑重道:“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你让二哥到京城去,难不成一辈子不让他回来?”
高启强看了看妹妹,板起脸来:“你这么久没来看哥哥,今天就是来盘问我的?“他拍了拍高启兰的肩,又接着文不对题地说:”好了,去上班吧,周末一起回家吃饭啊。”
高启兰听得出来,哥哥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在高启强面前,仿佛就是提不得高启盛这个人。说不得,说不得,多说是错,说多是劫。
周末,高启强在旧厂街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口袋菜,又在老默那儿捞了一条鱼,他回去时冯钰和小兰正在打扫卫生,老房子许久不住人,总是积灰的。
屋子小,装不下这许多人,已是傍晚时分,天台上已经不太热了,唐家兄弟就忙着把桌子椅子都搬上去。
不一会儿,饭菜都好了,唐家兄弟又乐呵呵地把菜往天台上端,待菜上完了,却不见高启强上来。
高启兰与冯钰二人挽着手下楼去叫高启强,看见小屋里灯亮着,便小心翼翼地推门,只见高启强手里正拿着一个手工模型走神。
见她俩进来了,高启强又轻轻地把小飞机放进了玻璃柜子。
冯钰一脸好奇,不明来由地问:“我刚才就看见了,谁做的小飞机啊?这么精巧。”
高启兰看了哥哥一眼,又对着冯钰说:“我们家就我二哥手最巧了,从小做什么都厉害,还在市里拿过奖呢!“说完,她又试探性地问高启强:”是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神伤之色,又对着二人缓缓道了句:“走吧,去吃饭。”
天台上,晚霞还没有散去,唐家兄弟吃得开心,又喝了几罐啤酒,脸已经绯绯红了。
冯钰又是个嘴巧的,直夸高启强那一手的好厨艺,就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高启强像遇到了同行似的,侧过身来,同她有说有笑。
天台上,一大桌子人陪着他,看着十分热闹,高启兰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不停地给哥哥夹菜,因他戒了酒,又替他盛了一勺汤。
待天黑,人都散了,他还一个人在天台上乘凉,高启兰替他拿了外套上来,问道:“哥,你今晚就住这儿?不回去了?”
高启强接过外套,点了点头:“懒得跑了,就在这儿睡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吧,开车了吗?”
高启兰又替他理了理衣服:“嗯,那我走了啊,你早点儿休息。”
她走到楼梯口时,又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哥哥,她忽然又折转回去,高启强看她有话说,两人对视了半天,高启兰才开口:“我听二哥说,他这个项目做完了就要休假...不忙的话,你去京城看看他吧。”
高启强没有应声,闭着眼睛,只装作困了,偌大的天台上只余他一个人,他的孤独,看起来很淡,其实又浓得化不开。
等高启兰走远了,他才缓缓睁开眼,天上满是星星,明天又是个晴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爸,京海的高总来电话说想要来拜访你。”陈公子放下手里的电话,见父亲有些踌躇,他又补了一句:“这段时间你也马不停蹄的,要不就...”
陈董朝儿子挥了挥手,笑道:“上次在京海的时候就推辞没见他,将来公司在京海的发展还要仰仗他啊,不可轻易拨了他的面子...这样,你马上打过去,就说我随时恭候。”
陈家大院远远看着像是一座小园林,走进了看,这园林虽小却也别致,珍奇盆景,应接不暇,又有几棵古槐掩映,站在树下,也格外凉爽。
“高总,您真是太客气了。”陈董接过高启强手中的礼盒,转身交给了保姆,又亲切地拉着他往会客厅走。
那陈董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单穿了件白衬衣,双眼炯炯,笑起来眼尾的皱纹便加重了些,但看起来却是思维敏锐,气度不凡。
高启强坐下来又细细打量周围,会客厅外面立着高高的水柱同院子隔开,另一面墙上长满了爬藤,翠绿翠绿的,让人心旷神怡,他忙称赞道:“我一看这儿风水就很好啊!”
陈董闻言一笑:“老一辈留下来的房子了,一直没搬。“说着他又替高启强倒茶:”见过小盛了吗?怎么没和他一起来,他现在应该是在休假啊?”
高启强眯着眼双手接过茶杯,恳切道:“还没呢,这次是专程过来拜访您的呢!上次在京海,没当面向您道谢,真是不好意思,小盛在这边,还多亏了您的照拂。”
“可不敢。”陈董由衷地赞叹起来,“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工作能力也不错,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你能割爱,我倒该谢你呢!”
说罢,他抬眼看了高启强一眼,似笑非笑。茶喝了半盏,陈董转身吩咐保姆:“叫厨房准备一下,为客人洗尘。”
高启强忙不迭地说:“不必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的,高总好不容易来一趟,饭总是要吃的。”陈董打断他的话,又笑眯眯地说:“这样,晚上叫小盛也一起过来,让我们家那臭小子一会儿去接他。”
高启强愣了片刻,松了松脖颈间的两颗扣子,才呐呐道:“真是麻烦陈公子了。”
“哪里的话,他俩关系还不错,毕竟是同龄人嘛,不像我们这些个老头子...”陈董指着自己说。
高启强皱了皱眉,老头子?不至于吧?他怎么觉得自己还年轻呢?可细细想来,他确实也将近不惑之年。
“不惑之年”的他,行事却有些糊涂:就比如说现在吧,他就坐在陈家大院里,借拜访陈董之名想见高启盛一面。
高启强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
大约是太阳西斜了,院子里也不怎么洒下阳光来,陈公子才攀着高启盛姗姗来迟,一路上高启盛对他虽是穷追猛打,他却不透露半分,想着是要给高启盛一个惊喜。
两人一路蹦跶,步伐欢快,直走到门前时,高启盛却愣住了,席间穿着黑衬衫的人正是高启强。
他有几秒钟的停顿,继而又波澜不惊的缓步上前,一一打过招呼:“陈董、哥...”
高启强同他对视了一眼,把身旁的椅子往后拉了拉,高启盛却挨着陈公子坐下了,他又有些尴尬地把椅子推了回去。
陈公子看见这幕,侧过身来看着高启盛,觉得好笑,又跟他咬耳朵:“怎么不挨着你的金主哥哥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用手肘拽了他一下,又喝了口水掩饰心中的激动,半响,才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去接你?“他嘴里虽是这样问,心里却还是有气。
高启强正要开口,却被陈董拦住了:“你哥呀,下午刚到京城就来看我了,上次说要来看我,他可记着呢!”
高启强抿嘴儿笑了笑,有些笨拙地替高启盛剥了一只虾,起身放在了他盘子里。
陈公子看高启盛半天不动筷子,便咬着自己的筷子说:“唉,我就没人心疼啰。”
高启盛窘着个脸转向陈公子,势必要怼他两句:“你就皮吧,陈董就差往你身上贴金了!”
高启强拿纸巾擦了擦手,向着陈董赔笑:“小盛这孩子,有时候说话就是没轻没重的,从小就被我惯坏了。“陈董笑着摆了摆手,高启强又转过身来对着正给高启盛倒酒的陈公子说:”他以前在学校里啊,就沉默寡言,看他能和你有说有笑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啊,打心底里高兴!”
陈公子有些好奇,问道:“小盛是你带大的?”
高启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放下筷子:“爸妈走得早,他们兄妹都是我带大的。”
陈董听见便跟着问:“你还有个妹妹?没听小盛提过啊?“说着又看了看高启盛。
那陈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插了句:“小盛在我们面前从来都是只提他哥的,谁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啊?“说完,他又去拽高启盛。
当着这么多人,高启盛毕竟脸皮薄,有些不耐烦地对陈公子说:“有完没完了。“他刚才又被陈公子灌了几杯酒,忽然放下筷子,想必是要去卫生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有些担心,陪着大家说了几句话又跟着去了,不出他所料,高启盛果然是胃子难受,正趴在洗脸盆上,有些轻微地呕吐。
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高启盛的背,柔声道:“不舒服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他给你倒多少你就要喝多少啊?”
高启盛冲了冲脸,又抽了根毛巾擦脸,有些生气:“要不是陈公子叫我来,你是不是打算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高启强朝他笑了笑,又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一边替他擦脸一边说:“就为这个在生气?“高启盛没理他,高启强又接着说:”哥哥到京城来自然要去看你的,你在气什么?这么久不见,越来越小气了。”
高启盛像是有些委屈,用脸在他手上蹭了蹭,又猛地把人抱住,高启强轻轻把人推开,揪了一下高启盛的鼻子说:“就你他妈的长不大。”
兄弟二人再回到席上时,高启盛又换了个位置,紧紧地挨着高启强坐,那陈公子鼻子眼睛里都是戏,却又被他父亲瞪了回去。
用过了晚饭,陈董又执意叫司机送二人回去,推辞不过,只好道谢别过。
高家兄弟前脚才走,那陈公子便冲着父亲嚼起舌根来:“没见过对弟弟这么上心的人,又是剥虾,又是跟着上洗手间的,他当是养儿子呢!。”
陈董刮了刮儿子的鼻子,笑眯眯地说:“臭小子,你懂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陈家大院到高启盛的住处,一路上是越走越繁华,车马琳琅,灯火璀璨。
青年公寓位于市中心,离高启盛上班的地方很近,左邻右舍也都是一个公司的员工,当初公司的设想是大家可以互帮互助,可熟人之间不免互嚼舌根,因此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清净地。
进了屋,高启盛一边递拖鞋给高启强一边笑着说:“京中地贵,比起京海啊,这儿就要拮据多了。”
高启强抬眼看了看,是个一室一厅的单间,他踩着脱鞋往客厅走,不大的落地窗能饱览京城夜色,窗边还搁着几盆绿植,他凑近了看,已然垂危。
“看得出来,你平时很忙啊。”他故意调侃。
高启盛笑着抓了抓头,走到高启强身边,拎起水瓶便蹲在地上狠狠地浇水,雨露还未均沾,水瓶就空了。
高启强弯腰笑眯眯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接过水瓶准备去装水了,哪知步子还未迈进卫生间的门,脸上的笑瞬时就凝固了,只见杯子里赫然立着两只牙刷。
高启强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埋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男士的,和高启盛脚上的一模一样。
他心中不得不起疑,于是回头问道:“你这里...平时都住两个人吗?”
高启盛一脸诧异,表示不解:“什么?“于是快步走上前来,瞧了瞧那两只牙刷,才恍然大悟:”给你准备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我要来?”高启强正开着水龙头接水,头也不回地说。
“你整天不理我,还不许我跟小兰联系?”高启盛倚着门,有些理直气壮。
这时,高启强脸上的神色这才松动许多。他拎着水瓶转过身来并不准备说什么,只接着去窗边做他的护花使者了。
他只顾浇水,末了,却扭头对高启盛说“不早了,我订了酒店,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高启盛皱着眉头看他,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哥,要不你睡卧室吧,我可以睡沙发。”
见他有些犹豫,高启盛突然有些促狭地说:“不是把我往外推,就是把自己往外推,是吗?“听得出来,他话里有气,他在怨他。
高启强只抬脚往卧室去,却并没有答他这个话。屋里昏黄的灯不太亮,他靠着床沿坐下时才发现灯柜上放着的药。
“这些药,你怎么还在吃?病又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温柔但又有些急切地问。
“告诉你有用吗?”高启盛倚着门框,操着个手问他。
“我到底是你哥,能不管你?是什么症状?“他端起家长的架子,有些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不着。”高启盛有些吊儿郎当地说:“想你,就睡不着。”
高启强瞟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有些心疼,终于还是放低了声音:“这是药,能乱吃吗?到底什么症状?”
“心悸、胃疼、失眠。”高启盛淡淡道,他看向高启强的眼神像是在渴望博得一点儿怜悯。
高启强坐在床边,朝他挥手:“你过来。”
高启盛听话地走近挨着他坐下,他靠的极近,高启强却没有避开的意思。
“去医院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高启强皱着眉问。
他得寸进尺,微倾着身体把头枕在了高启强腿上,阖上眼说:“前段时间停了药,才复发的,没事儿。”
高启强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弟弟,不知不觉,那人又粘在自己身上了,想推开他,却又本能地抚了抚他的脸,觉得逾矩,手又缩了回来。
城市的喧嚣依然在耳侧,高启盛似是察觉到了哥哥的一丝慌乱,便睁开了眼,他也在看他,四目交错,眼风之外,窗外正悬着一轮清辉明月。
他的手在高启强的脸上慢慢勾勒轮廓,心中一乐,他的月亮不也在跟前儿吗?直到掠过高启盛的肩,攀上他的脖子,才把人牢牢实实地圈在臂弯,仰头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有些木然,仿佛还沉浸在对弟弟照顾不周的深深歉意里。这样的静默挑起了高启盛侵犯的欲望,积攒的思念就像到了该爆发的时候。
高启盛的舌渐渐深入,湿润的触感裹挟着彼此,躺在高启强的腿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哥哥的下身已有了反应,但他不知道该把它归结为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他吻得更深情了,唇齿之间,游走缠绕,他轻轻地咬高启强的舌尖,像是爱人之间的游戏。
那种轻微的疼痛感让高启强一惊,他忽然把勾着自己脖子的手分开,站起身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慢慢恢复了理智:“我觉得,我还是不要靠你太近为好。”
说完,一记重重地关门声响起,高启盛像是被叫醒了一样回过神来,他以为高启强要走,连忙追了出来从身后把人抱住,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劲儿,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再不想被丢下。
“放手。”高启强的声音有些沙哑。
高启盛还是不松手,脸色惨白,身体还有点轻微的颤抖,像是小动物有了应激反应一样。从心理上来说,这应当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情绪。
“哥,对不起,别走好不好...”他好不容易才见着的人,又要抛下自己一个人么?他会疯的...没有人愿意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更何况,他本来就有病不是吗?
“我不走。”高启强察觉了他的不安,转过身来安慰道。
那一刻高启强在想,他是不是不该来,可当他转过身来时,高启盛已经眼泪鼻涕齐齐下了,他再次逾矩地抚上他的脸,用袖子替他擦掉眼泪:“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他高启强还真不是高启盛的对手,这么一来,那人就已经把他克得一动不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年他坚持没怎么和高启盛联系,他以为这样能让他放下,可如今见到弟弟这样患得患失,才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甚是可笑。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高启强才轻轻把弟弟推开,并未用力。是唐小虎打来的,问现在需不需要过来接他,高启强拒绝了,说今晚在弟弟的公寓留宿,就不回酒店了。
晚上,兄弟俩果然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高启强好几次想叫弟弟到床上来睡,可终归是没有开口。
第二天,他担心高启盛在沙发上睡不好,天还没亮时就在卫生间洗漱了。高启盛向来浅眠,听见动静也就起来了。
“吵着你啦?”高启强嘴里捅着牙刷。
高启盛顶着一头蓬乱的发,揉了揉惺忪的眼,说:“哥,这么早起来干嘛?”
高启强吐了吐的漱口水,又扯了条毛巾过来插嘴:“我去外面买点儿菜,你到床上去再睡会儿。”
高启盛乖乖地点了点头就钻回被窝了,蓬松的棉被上有着高启强身上淡淡的味道,这个回笼觉他睡得格外香。
夏天的太阳出来的早,早上八点钟,高启强从外面拎着菜回来时额头就已渗汗了,他透过门缝见弟弟还在睡,就没有叫他,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地煲汤。
高启盛倒是很少能睡这么久,约莫快十一点了,高启强才推开卧室的门叫他起床,他一睁开眼,伸手想去抱高启强,那人轻轻推了推他:“出了汗,身上臭。“说完,又笑着去厨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桌上放着的是一盆山药排骨汤,还有一盘白灼菜心,有荤有素,两道菜,两个人。
吃过早午饭,在厨房洗碗的高启盛没听见手机响,高启强给人递进来搁在耳边,是陈公子,电话那头问:“下午钓鱼,一起吗?”
高启盛有些犹豫:“我哥还在我这儿呢,要不算了吧。”
“反正你休假,叫上高总一起呗,我把我爸也叫上。”那头慢悠悠地说。
高启盛偏着头问哥哥的意思,见高启强点了点头。他这才利落地应下:“那好吧,下午老地方见。”
高启强把手机搁在一边,就过去帮他把碗过水,缓了缓才说:“你经常和陈公子出去玩儿啊?”
高启盛瞥过头来瞟了他一眼,笑着问:“怎么,你吃醋啦?”
高启强故作严肃,放下碗便出去了,还一边嘀咕:“我看你是跟他呆久了,没个正经。”
高启盛在厨房噗嗤一笑,心里在想,他最不正经的样子还不是都让他高启强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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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年轻了几岁诶,你看是不是?”高启强在镜子前认真端详着自己的这套新皮肤,嘴角弯弯。
看到这幕,高启盛竟有点儿心疼他了,他确实有好久没看见他这样惬意的笑了。他走上前去回应他:“哥,你本来就不老嘛!”
待兄弟二人收拾好了,来接人的唐小虎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在电梯里,又刚巧碰着位女同事午休完去上班,她见高启盛手里操着家伙,便知道他要去钓鱼,又把一旁的陌生男子打量了一番,一身运动装束,脚上趿着拖鞋,虽然打扮十分低调,但气场却没法儿掩饰。
她早听闻高启盛背后有位金主,没想到今天被自己遇上了,她倒是个颇为开放的人,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毫不避讳地就问:“你男朋友吧,眼光真好!”
高启盛心里咯噔一下,听得耳根绯红,又把目光转到高启强身上,看他的反应竟是万分淡定。
高启强摇头笑了笑,慈眉善目的他看不出一点点不悦的波澜,不惊不慌地伸出手来:“你好,高启强,小盛的哥哥。”
那位女同事也忙伸出手来,只不停地道歉,三人笑啊笑啊,道了声再见,也就过去了。
鹭岛湖,是京郊着名的避暑胜地,陈公子早早地就派人占了个好位置,又在河边搭起了遮阳伞,许是地势较高的缘故,虽是盛夏,但这鹭岛湖心暑意全无,时不时还有一阵凉风扑来。
大自然总让人不自觉地放松。高启强乐颠乐颠地架起鱼竿,准备放饵,又自言自语:“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怎么也得照顾一下我呀。”
陈董同他们隔着约有一米远,闻言朝着高启强懒洋洋笑:“关系户啊?这里的鱼可不认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同鱼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可钓鱼的道道他还未必就有人家摸得清,果不其然,高启强静静地守候了个把小时,未果。
高启盛窜到陈家父子那边,一番打探,瞧着桶里不少的战利品说:“陈董真是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呢,要不您借我哥几条给他开个张吧!“他话一出,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众人都笑了,可高启盛的眼睛却只盯着高启强,他想要他笑。没人知道,其实他的讨好,只有高启强一个人。
唐小虎笑着走过来给高启盛递水,又望着高启强感叹:“好久没见强哥这么笑过啦。”
高启盛接过水瓶转身避着陈家父子说:“是啊,他的不开心从来都不跟我说。“他拿起水瓶仰头喝完水,朝着湖边停车的地方走,顺便问了句:”京海都还顺利吧?”
唐小虎回想起这一年里京海的风云,狠狠地喘了两口粗气,才道:“你走这一年,强哥不容易,现在才算是把位置坐稳。”
高启盛靠着车门,扶了扶眼镜:“我不在他身边,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这一年辛苦你了,小虎哥。”
唐小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前高启盛说话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如今看来,倒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家里呢?都还好吧。“高启盛意有所指。
唐小虎知道高启盛问的是什么意思,但高启强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他哪里敢放肆,只一味地点头含糊说都好。高启盛不是第一天认识唐小虎,他眼里的慌乱和那无处安放的手早已出卖了他。
高启盛假装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十分诚恳地看着唐小虎说:“我也是高家的人,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唐小虎吐了口气,又抬头去看了眼湖边高启强专注的背影,耳旁是高启盛气定神闲的声音:”如果哪天小兰有事,你也希望别人瞒着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唐小虎,他埋头笑了笑,却又不得不佩服高启盛竟拿这样话来激他,他咬了咬牙,攀着高启盛的肩,把在京海的那些事,一句一句地吐了出来。
就在俩人窃窃私语的当儿,高启强今天下午的第一位访客终于上岸了,他在湖边扯着鱼竿朝俩人招手,喊道:“小盛,你看,上来了!”
高启盛闻言跑了上去,笑眯眯地替他把战利品放进水桶了,神色如常。高启强兴奋地聊起衣摆擦脸上的汗。
唐小虎坐在小板凳上玩笑道:“强哥,半天才上来一条,还给你汗都弄出来了,啧啧啧,不划算呀!”
高启强哀哀地叹了声气,故作伤心地说:“没办法啊,鱼不喜欢我。”
说完,他正要放线,高启盛望着他忽然开口:“我喜欢。“声如蚊呐,但一字一句却分外清晰。
这一句使他拿线的手突然有些颤抖,心口怦怦跳,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唐小虎扶了扶惊掉的下巴,瞪着眼屏着气,悄悄地拿起他的小板凳移到陈家父子那边去了。
高启强咬了咬唇,镇定地把杆子架好,二话不说,起身就拉着高启盛往草坪上走,他开了车门,带着些命令的口气:“上去!”
高启盛愣愣地叫了声哥,高启强没搭理他。他只好乖乖地坐了进去,高启强撑着车门,低声吼道:“你他妈在外面发什么疯?”
高启盛示弱去抚他的手臂,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至于这么紧张么?我随便说说而已。”
一阵烦乱,高启强眼中已有怒意,他反手锁上了车门,扣着他的下巴不悦地问:“什么叫随便说说?你对谁都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无名火,只红着眼上来圈他的脖子,面颊贴着他的发鬓摩挲,鼻息沉重:“哥,只有你。”
高启强心中虽有一刹那的拧痛,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仅剩的理智在这一声只有你中消失殆尽,嘴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高启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撇过头去避开他的慌乱的舌,叫得真切:“哥。”
高启强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只高兴地应了声阿盛便俯身去吻他,他动作有些笨拙,粗鲁地在高启盛温润湿滑的口腔里缠绕、撕咬,像渴望着要吃糖的孩子一样,找不到方法,一不小心还咬破了弟弟的嘴角。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蹿进了高启盛嘴里,一个翻身就把人摁在了身下,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咬着他的鼻头撒娇:“哥,你弄疼我了...·”
陈公子坐在遮阳伞下,显然是有些无聊,见高家兄弟一直没回来,便放下杆子扭头问唐小虎:“他俩没事儿吧?要不我去看看?”
他正要起身,唐小虎闻言拦住了他,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小盛刚刚被虫咬了,强哥给他找药去了。”
陈公子虽止住了脚步,但仍是吃了一惊,张大了嘴问:“被虫咬了?”
唐小虎连忙认真地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并不无道理,他又没说是被鱼咬了,那么吃惊干嘛?于是安抚着陈公子坐了下来,陈董见儿子大惊小怪的模样,便指着水中微微有些动静的鱼线说:“正事不做!”
他朝父亲白了一眼,又呼了口气,慢慢沉下心来,等鱼上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直到高家兄弟回来时,陈公子的鱼也没有动静,他扭过头来微微倾身打量了高启盛一眼,见他嘴角发红,兴致勃勃地问:“什么虫咬你嘴巴?”
高启盛听得茫然,只皱着眉看了唐小虎一眼,唐小虎见状连忙救场,眼中亮了亮:“是蜜蜂!”
陈公子嘴角弯弯,脸上露出个真挚的笑。他须不傻,这鹭湖中央,哪里会有蜜蜂,不过见唐小虎那紧张的模样,他认为,还是少过问人家兄弟的事为好,遂收了脸上的笑,故作同情地说:“怪不得啊,被蜜蜂蛰了,嘴都肿了。”
唐小虎当下即侧目看了看用手背抵着唇的高启强,他在发呆?可他脸上已腾出了一抹微微的霞红。
待到薄暮时分,湖水平平,三人也再没什么心思钓鱼了,唐小虎收了渔具往后备箱放,高家兄弟俩却把仅有的一条战利品放了生。
只见陈公子双手拎着沉沉的水桶,里面装得密密麻麻,正准备提上前去让高启盛瞧上一眼,可见他吃力,司机便好心地替他接过了,转身送进了后备箱。
他表情恍然,怅然若失地望着司机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炫耀无门,令人扼腕啊。
两家人道别时,陈董看了眼高启盛红红的嘴角,连连向高启强道歉:“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小盛被蜜蜂给蛰了,改天我再请啊!”
高启强心里别扭,脸上也青白了好一阵。因着这层缘由,想必他今后应当是再也不想听见什么“蜜蜂”之类的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强哥呢?”唐小龙推门见办公室空无一人,回头问正立在一旁瞧着他的冯钰。
“您不知道吗?高总和唐经理去京城了。”冯钰回道。
“小虎也去了?”唐小龙一脸茫然,又有些急切地挠了挠头。
冯钰看他着急,于是担忧地问:“是出了什么事儿吗?高总说,最多三天就回来。”
唐小龙埋着头思忖了片刻,抬头答复道:“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吧,谢啦!”他摸出手机转身进了电梯。
唐小龙的电话进来时,高家兄弟和唐小虎三人正在外面吃饭,高启强明天要回京海。
高启盛见哥哥拿起手机越走越远,明显是在避着自己,他心中略略不痛快:“接个电话,至于吗?”遂从唐小虎手中夺了瓶刚开的冰啤酒过来。
唐小虎眼巴巴地盯着手中的开瓶器,有些蒙了。
高启盛往自己杯中添了添,又抬眼看了看站得老远听电话的高启强,低头啜了两口。
电话那头的唐小龙的确有事:“强哥,今天有几个新开的场子被扫了,您拿个主意,看要不要先关一些,我怕…”
高启强推门走了出去:“是我安排的,上面有人来检查,总不好让人家空手回去吧,虽说拿钱办事,但也要体谅人家的难处嘛,你有诚意,别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高启强镇定自若的语气,唐小龙轻轻地哦了一声,说:“强哥,我明白了。”
外面热烘烘的,高启强心里烦躁,但嘴上还是关切地问:“书婷那边儿,都还好吧?”
“强哥放心,香港那边儿都安排好了,嫂子还让我转告您…”唐小龙顿了一顿,才大着胆子说:“她说…去香港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怪您。”
电话安静了,唐小龙正猜他的反应,高启强说话了,声音里听不出悲喜:“知道了,她有事,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高启强像失了神一般,杵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谁能想到他们今天会走到这一步。
他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们彼此也不是没有惺惺相惜过,山穷水尽时,各自扶了各自一把,如果没有这场婚姻,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高启强蹙额瞧了瞧无名指上的婚戒,轻轻哂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他知道,缚着他的从来不是陈书婷。
他极少像今天这样直视自己的内心。
天儿闷热得很,他抬头长长地舒了口气,抿了抿干燥的唇,掂量着是该落场雨了吧,于是匆匆往回走了。
高启盛替他拉了椅子,抬头问:“谁啊?”
高启强拿起面前的冰啤酒灌了两口,解了热,才坐下,沉声道:“是小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小虎看他面色不太好,放下酒杯,忙问:“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高启强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没事儿。”耳边是弟弟在小声抱怨,嘟哝着说:“没事打你电话干嘛,知心热线啊…”
他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拿过搁在弟弟面前的酒杯,扫了一眼唐小虎,问:“你给他倒的?”
唐小虎一脸委屈,正欲开口辩解,高启强没给人机会,木着声音说:“他还在吃药,沾不得酒。”遂把弟弟的酒杯扫荡了个干净。
唐小虎委屈更甚,晕头转向中又怯生生地问:“强哥…不是戒了吗?”
高启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杯,挺认真地想了想,简短地道:“天儿太热了。”他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高启盛隐约察觉了他的不对劲,从他手中拿过杯子放在桌上,低声问:“想喝酒?”高启强没作声,是默认了。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留意到了高启盛的手势,笑眯眯地跑过来。“再拿几瓶啤酒。”高启盛转身直截了当地说,服务生殷勤地点头。
高启强今晚似乎颇有酒兴,同唐小虎一起喝得豪气干云,一轮过后,二人索性扔了酒杯,就着酒瓶喝得更畅意了。
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揣着什么心思,高启盛一直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可高启强似乎已有些醉意,只顾和唐小虎有说有笑地喝酒,全然没有注意到弟弟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手里擎着个玻璃瓶子,嘴里自言自语,但唐小虎已实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啪的一声,酒瓶落在了地上,高启强就像没听见似地,趴在桌上,动也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哥?”那人埋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没醉。”
唐小虎做了个轻松的表情,觉得自己陪酒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强哥酒量不如从前啰!”
二人遂扶着高启强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唐小虎招手拦了辆的士,没成想高启强一个趔趄,撞在了半开的车门上,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叫了声疼,高启盛凑近了替他吹了吹:“一会儿就不疼了。”这才哄着人上了车。
唐小虎把人送到楼下,便回酒店去了,那时不早不晚,刚刚九点钟,闷热的天终于迎来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久旱逢甘霖一般,叫人神清气爽。
高启盛把哥哥放倒在床上,替他脱了鞋,转身掩了掩窗户,雨下得大了,怕飘进来。
他匆匆泡了杯茶,又绞了热水毛巾去擦高启强汗津津的脸,脸上虽不悦,心里却心疼得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心里不开心了,从来不跟我说!”
毛巾刚碰到人脸上,高启强就甩头躲开了,一副很不配合的样子。
“怎么,说你还不乐意了!”高启盛假装很凶。
那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护住自己的额头,高启盛凑近了看,已经起了个包,他用毛巾轻轻地碰了碰,接着便是嘶地一声惨叫:“疼!”
这声疼叫得高启盛也有些紧张了,他俯下身去抚开他额头散乱的发丝,轻轻地吹了吹,高启强这才松了松紧锁的眉头。
见人放松下来,高启盛才轻轻地用毛巾抚过那人的眉峰、鼻梁骨,嘴唇…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起身想往卫生间去换水,却被高启强一把拉住,嘴里呢喃:“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毛巾搁在床头柜上,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高启强笑盈盈的,手抓着高启盛不松开。
高启盛嘴角微微向上牵动,低头温温柔柔地逗他:“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那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泛着红晕,虽是迷迷糊糊地,倒也说得真切:“高…启…强…”
他揪了揪他的鼻子,心有暖意,伏在他身上说:“不对…你是小蜜蜂。”他没想过,哥哥喝醉了是这个样子,有点儿粘人,就连呼吸都是甜腻的,那一刻,高启盛觉得,哥哥是属于他的。
“我不是…不是小蜜蜂。”高启强不耐烦了,推了推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高启盛贴着他滚烫的胸口,在人脖子上蹭了又蹭:“你昨天不是很凶吗?说喜欢你,就咬我。”
高启强觉得痒,将潮红的脸扭向别处,却又被跨坐在身上的人狠狠吮住了喉结,高启盛的声音有些凶,又有几分绵软:“就喜欢你怎么了?这会儿…怎么不咬我了?”
高启强偏了偏头,似乎是想躲开,可身上的人沉甸甸的,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喘息着求饶:“阿盛…”
这一声阿盛倒使身上的人动作更加急切了,高启盛没曾想到,当他们以这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时,哥哥会叫自己的名字,突如其来的兴奋感使他更加用力地啃咬着那人的喉结,似有敲骨吸髓之意。
带着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和渴望,他的身子慢慢上移,顺着耳朵吻到脸庞,再到嘴角,每一寸,都不放过,他似乎忍得很辛苦:“哥,阿盛爱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下的人轻轻地呻吟,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皱着眉喊疼。
高启盛忽地从迷乱中回过神来,抱着人轻轻地揉了揉的额头,眼里满是宠溺:“小蜜蜂,今晚上你喊了三次疼了,真这么疼啊?”他又在他额头上啄了啄,安慰道:“没事的。”
高启强被他哄得开心,眼尾含笑,伸手要去抚他的脸,可在半空中就被人扣住了,十指紧握。
但下一刻,高启盛的手仿佛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脸色沉了沉,目光停留在高启强的手指上,那只金色的婚戒上在昏黄的灯下其实看不太清楚。
这峰回路转的一段把高启盛从情欲中拉了回来,他眉目间阴骘顿生。窗外此刻是缠缠绵绵的雨声,他的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滴在了高启强的脖子上,滚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哥哥,冷冷问:“扔了它,好不好?”
身下的人也仿佛察觉了他的不悦,不敢吭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高启盛神情复杂,把哥哥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丢在一边,语气有些重:“明明已经分开了,留着干嘛?难不成你想用它把自己箍一辈吗?!”
身下的人仿佛受了惊吓,想要推开他。他紧张地把哥哥的手背放在嘴边亲吻,又慢慢伏低,像小时候那样习惯地去抓他胸口的衣服,声音里带着祈求:“你不能这么对我…高启强...你不能!”
高启强把人搂在怀里,仿佛也在安慰他,轻轻地拍他的背脊,迷迷糊糊地说:“乖…小盛不哭了,哥哥错了。”
他真的错了吗?还是说,那只是他的醉话?高启盛复又抬起头来,有些认真:“哥,我回京海陪着你好不好?不要把小盛一个人丢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只傻傻笑,又不说话了。高启盛微微有些生气,趴在他胸口凸起处隔着衬衣狠狠地咬了一口,威胁道:“说话!”
身下的人轻哼了一声,终于妥协着开口:“不把小盛丢下。”
他这个时候很听话,高启盛心里一阵发软,觉得眼前的人愈发可爱。身下两人的摩擦早已勾动着他的欲望,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狠狠地舔,又有些贪婪地咬了咬,又笑着说:“我想要。”
说着便一颗颗地去解人上衣的扣子,再往下,却被高启强一把握住了手,不让他动。
高启盛亲了亲他的脸,又埋头他耳边温柔地安抚:“上次把你弄疼了,这次不会,家里有润滑剂,别怕。”
高启强完全不理会,只红着脸推了推他,又嚷着要喝水,高启盛没奈何,只得从他身上下来,往厨房去拿刚刚晾着的茶水了。
可他端着茶回来时,高启强已抱着枕头蜷作一团,待拢身才发现,那人已呼呼地睡着了。高启盛笑了笑,低头含了一口茶水,弓身捧他的脸,轻轻地将茶水渡给了他,又把人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地扣了起来,关了灯,悄悄地出去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启盛坐在沙发上,心里早已不再平静如波,双手撑着额头,他只觉得,今晚醉的人不是高启强,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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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京海,路程不短,高启强仰头准备在车上睡一会儿,可阳光毒辣,晃得人眼睛疼,他眯着眼拉上了车帘。
车里摇摇晃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个梦,可这并不是什么白日梦。
梦里他把弟弟弄丢了,慌慌急急地在一幢碉楼里找人,他大声唤阿盛,无人应答,急得满头是汗,一转身,街上人群熙攘,他失足从碉楼上摔了下去,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
是什么东西碎了,但他并无感觉,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满手鲜红,待他起身来看时,身下是一片血泊,可那片血泊之中,印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高启盛的面孔。
“阿盛!”梦里一声惊叫,他还带着些哭腔。
“强哥,强哥。”耳边是唐小虎的声音,车子也早已靠边停在了路上。
他猛地惊了过来,睁开了眼,大叫:“阿盛,打电话给阿盛,快!”
唐小虎也被他吓得一身冷汗,双手都有些颤抖,电话接通了,直到听见高启盛活蹦乱跳的声音,高启强这才缓了过来,开了车窗透气。
挂了电话,唐小虎忙安慰道:“强哥,不要紧的,不过是噩梦罢了。”
高启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梦里的惊恐仿佛还写在脸上,他开口沉声道:“阿盛他满头是血,眼镜都摔碎了,周围的人他们看不见,没人救他,没有人…”他皱着眉想了想,续道,像是在向唐小虎求助:“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阿盛…是不是会有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小虎回头看着他,顿了顿,才颇为谨慎的开口:“实在担心的话,要不咱到寺里去给小盛消消灾…”他笑了笑,又怯怯道:“也不知道您信不信这个?小时候我妈带我去过…”
高启强沉思了片刻,道:“也好。”
二人回了京海,已下午四点多钟,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城郊的佛寺,唐小虎见寺庙前大门虚掩,他轻轻推了推,才发现没锁。
天色已晚,寺里游人已经寥寥无几,唐小虎站在外面侯着,高启强跨步迈入了殿中。
佛前放着几盏油灯,夕阳的余晖照了进来,方觉神圣又添了几分。
他俯首叩拜,拜了三拜,佛旁的老僧为他敲磬,口中呢喃,说的都是些祈福的话。高启强双手合十,跪在那布垫上,心中想的是高启盛:愿神佛渡他业障,岁岁平安,岁岁…
殿里磬声环绕,余音绕梁,久久,方才断绝,可他心中的罪孽却不休不止,他怕,他怕自己造的孽会报复在弟弟身上,这些年来,他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在佛前忏悔无用,他只愿因果不要牵连他的阿盛。
良久,夕阳已经消逝,天色渐暗,可忏悔的人久久不起,老僧低低问他:“施主缘何长跪不起?”
高启强睁开眼来,那位老僧已近到他身前,
此人衣着不同方才门前的小和尚,他仰头恭恭敬敬地唤了声长老,口中仿佛有话要说,可又只字未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老遂问:“你求什么?”
高启强答:“平安。”
长老又问:“为谁?”
高启强答:“我罪业深重,可祸不及家人,神佛能护佑家弟么?”
长老仰头笑了笑:“因果本是有牵连的,你执念太重,也只会徒增心中怖惧。”又埋头看了看跪在眼前的人,像怜悯信徒一般劝慰道:“为他点一盏灯吧。”
高启强遂跟着长老进了后堂小间,将弟弟的姓名、生辰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长老点了灯,将纸条压在了灯盏下。
高启盛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也没能在公寓里好好休息,他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去做。
京城IT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的不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陈董事长早已深居简出,公司的大小事务一并交到了陈家公子手里,年轻掌权,这也是为什么高启盛同他交好的原因。
求人办事,高启盛的语气也正式了许多:“新公司那边儿,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
“你想回京海?”陈公子合上手中的文件懒懒睁眼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高启盛站得笔直,语气坚定。
“这不是你哥的意思,对吧?他当初为了把你送到京城来,在项目上让了我们好几个点啊?你如今要回去,不是辜负他一片心?”
高启盛心里惊了惊,继而有条不紊地说:“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什么事儿都要哥哥做主啊?”他上前了几步,更加斩钉截铁地说:“再者,京海的情况,我最清楚,总公司总要派人去的,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位年轻的当权者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于是颇为赞许地笑了笑。
在不告知高启强的情况下,高启盛做了一件违背他心意的事。
兄弟俩别后不过一周时间,可这一周里高启盛心里几番挣扎,他也曾想,贸然回去哥哥会不会不高兴?他其实还是怕的,但有一件事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关于那枚婚戒,从高启强手上失踪已有一周,他不会不知道是丢在了哪里,但他却从没问过自己...他为什么不问?
高启盛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哥哥怕自己伤心,他是在照顾他的情绪。每每这样想,高启盛都觉得,他对高启强的爱好像又多了一点。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机会,就又沦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启盛回京海第一天,公司里派了人来接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京海人,但礼不可废,毕竟是总部派来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怠慢,为他摆酒设宴,不在话下。
喝酒误事,他不敢,那个最重要的人他今天还没见。遂胡乱吃了几口,又同公司的领导层打了个照面,称家中有事匆匆走了。
还没出饭店,高启盛就摸出了手机,有些迫不及待:“冯秘书,我哥现在在哪儿?”
“怎么啦小高总?高总在办公室看书呢?”冯钰一头雾水。
高启盛挂了电话,在路边拦了辆的士,直奔建工集团去了,他想给高启强一个惊喜。
人人皆知,建工的老大是个书虫,看书的时候不喜人打搅,就算是高启盛回来时冯钰也略略拦了拦,但她辗转想了想,还是把人放了进去。
高启盛蹑手蹑脚地推了门进来,见高启强正倚在办公椅上,手里捧着书,有些聚精会神。
在门口约莫看了一分钟,他才轻轻地咳了一声,嘴角含笑。
高启强闻声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问:“小盛?你怎么回来了?”
高启盛这才喘了口气,快步上前,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些卖关子地说:“我嘛,自然是服从组织的安排呀。”
高启强有些急了,伸手要去夺他手里的茶杯,这时,高启盛才慢悠悠地说道:“公司在京海这边需要人手,陈公子说既然我对京海的情况比较熟悉,自然就责无旁贷了。”
高启强知道,自己若是没有开口,陈家父子决计不会随意对高启盛作任何人事安排。于是挑了挑眉,问道:“他说的?我看是你要求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被哥哥一语戳破,埋着头苦笑连连,他知道他没生气,遂双臂撑着桌子逼近了问:“哥,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高启强挺茫然的啊了一声,觉得弟弟靠得太近了,遂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故做镇定地问:“我说什么了?”
高启盛恶作剧般笑,轻轻勾了勾高启强的领带,椅子又往前滑了滑,凑上去说:“那天晚上在我公寓里,你抱着我的时候说的,你说…不把小盛丢下…”
高启强呆了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忙为自己申辩:“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高启盛瘪嘴撒娇,像受了委屈似的:“那你就是骗人,你还扯我衣服…”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依不饶,只好柔声抚慰,岔开话来:“这个点儿,还没吃饭吧?”
高启盛正了正神色,拿起茶杯回道:“刚刚和公司的人一起吃了点,还非要我喝两杯,大中午的,谁要喝酒啊,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高启强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抽了支笔卡在书里,一边收拾凌乱的桌面一边说:“没吃饱吧,你跟我出去再吃点儿,要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忽地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头有些好奇地问:“是不是怕我不同意,所以不敢跟我说?”
高启盛捏着个杯儿点头。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怕过我啊?”高启强走过去拍了拍了弟弟的肩。
高启盛见他满面轻松,心中的隐忧才渐渐褪去。
“哥...我想吃肠粉,外面太热了,不想出去,刚从外面回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说了声好,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头,推门出去,对着小办公室的秘书淡声吩咐:“冯秘书,你下楼带一份肠粉上来。”
冯钰起身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工作快步出门去了。
她拎着打包好的肠粉回来时,高启盛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辛苦,冯钰一震,继而微微一笑。
高启盛见她并不了悟,遂补充了一句:“这一年,辛苦你了。”她这才明白过来,高启盛的那一声辛苦是代他哥哥说的。
她帮人把打包盒拆开,又将筷子放在上面,颇为谦虚地说:“应该的。”
她搁下筷子正准备离开,高启强同她对视了一眼,吩咐道:“对了,你待会儿找人去小盛那边收拾一下,尽快,他今晚要回去住...钥匙的话你找王妈要,她那儿有。”
冯钰笑着应下了,又看了眼正端着肠粉扒拉的高启盛,心中暗自感叹,唐小虎还真是没说错,要是高启盛回来了,她有的忙。
奔波了一上午,高启盛也确实腹中饥饿,两口吃完,抹了抹嘴巴,说:“哥,我今晚能不能先不回去啊,去你那儿住行吗?”
高启强心中迟疑,久久没有开口,准确地说,他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不想一个人住,一个人住一年了都。”高启盛低声抱怨,抬头看了看高启强的脸色,续道:“我不问你,你还真不打算跟我说啊?你和她那点儿事儿,我早知道了。”
高启强顿时了悟,狠狠喘了口气,看着有些生气:“谁告诉你的?小虎说的?他这张嘴真是...”
高启盛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说:“得了,别总说人家小虎哥了,就你嘴最严,行了吧?什么事儿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你们明明早就分开了...”他顿了顿,才单手把人搂着,咬着人耳朵说:“给我个机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只觉得耳边湿漉漉的,他好像已经习惯了那人总对他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若是换做从前,他说不定一耳光就过去了,如今他的心境竟平和了许多。因为眼前站着的是他完好无损的弟弟,想起那个梦境,他心中还是后怕的。
高启强轻轻推开弟弟,又教训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做事,能不能冷静一点儿!”
高启盛听得出来,他的言语里,其实还是有斥责之意的,他不像他回来么?
于是推了推眼镜,呵呵笑了,些许嘲讽:“冷静?!我够冷静了哥,倒是你,你冷静了吗,没有吧,我还以为没了我你俩就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了呢,结果还不是闹得鸡飞狗跳。”
话毕,高启盛从兜里掏出了高启强遗失的那枚婚戒,认真地琢磨了半天,才渐渐平复了情绪:“我知道,我还没有资格处理你的东西,所以...”他转身轻轻把戒指放在了桌上。高启盛的语气虽是平淡,但教高启强听来却是语若冰霜。
他说他没有资格?此时,高启强只觉得,弟弟的嘴与那刀片子并无二致,割得他心疼。
他口中一言不发,肚里又有些踌躇,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宽慰他,那人背着他又开口了,语气比之前更弱了些:“我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跑回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那你既然不想我,为什么又要来京城找我,你总是这样…”
高启强瞧了他半响,他的弟弟,真的是越来越敏感了,觉得心疼,遂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他,凑在弟弟耳边轻声安慰:“我只是希望你做事能考虑清楚,不要冲动,阿盛,哥哥不想你走错路。”
被他拥着,高启盛的眼里总算流露出了一点儿笑意,遂试探道:“这枚戒指,可不可以不要了?”
高启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日在京城,他其实并未醉,夜里弟弟趴在他身上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那人心里的苦,他知道。他再不能那样对他了,他不能...
内疚之心一旦生了出来,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那些畸形的爱意:“你刚刚说你没有资格处理我的东西,怎么会呢?”他在弟弟的头发上蹭了蹭,又继续同他咬耳朵:“乖仔,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紧贴着弟弟的后背,仿佛能感受到那人扑通扑通的心跳,他在紧张什么?于是低低地叫了声阿盛。
哥哥的声音近在耳畔,这个人的声音,这一声阿盛,是他这辈子都没法抵挡的诱惑。他从高启强拥挤的怀里挣开,转身把人扑到在沙发上,重重地吻了上去,高启强没有反抗,甚至对他有回应,这个吻漫长而让人沉醉,高启盛离开他的唇时,有些憨憨地瞧着怀里的人,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高启强望着他,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脸,高启盛又扑了下来,咬着脖子吸吮,一只手又在高启强身下抚摸揉搓着,嘴里还呢喃着:“我爱你...哥...”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激动,有兴奋,更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欣喜,在这一刻,高启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澄明了,他爱他,如他爱他。
情动之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可身上的人仿佛未闻,动作不停,他捏着高启盛的肩央求道:“阿盛...别在这里。”
高启盛没好气的问他:“那在哪儿?”
“你先起来!电话!”高启强被人压得涨红了脸。
“到底在哪儿,你先告诉我?”他的声音凶狠狠的,眼睛却在笑。
高启强探头在他嘴角落下一吻,抚慰道:“回家,好不好?”
高启盛这才软着身子起来了,心不在焉地给自己续了杯茶,嘴里带笑,看着高启强一本正经地接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冯钰果然找人去高启盛那边收拾屋子了,整理床铺时偶然瞧见了高启盛压在枕头下面的一张照片,她把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支到了客厅,才仔细瞧了瞧那照片上的人。
男孩儿约莫二十出头,身上穿的是件老旧的墨绿色毛衣,头发还带着点儿自然卷,笑起来竟然跟个电影里的明星似的,身上虽有些青年不该有的沧桑,但笑容里却透着一股温暖的感觉,浑然不似如今不苟言笑的高启强。
她抚了抚微微发皱的相片,又轻轻地放了回去,原来,高启强曾经也是那样的一个青年。
只是可怜冯钰和保姆阿姨瞎忙活了一下午,二人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冰箱也是按照高启强历来的标准给塞得满满当当,却不料高启强一个电话过来才说高启盛今晚不回来了。
司机把高启盛的行李放下,又偷偷撇了一眼高启盛,他是新来的,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小高总,高启强总是能捕捉到任何在停留在他弟弟身上的目光,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高启盛也察觉了一些不对劲,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司机慌乱的眼神,居然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辛苦了!”
他此话一出,司机的心情才放松了许多,微微弯腰便旋身出门去了。
高启强仰在沙发上,像是思考了许久:“我没教会你礼貌,倒是去京城这些日子学了些家教回来,陈氏父子功不可没啊…”他这话像是在调侃高启盛也像是在调侃他自己。
高启盛埋头笑了笑,回答地倒颇为诚恳:“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也长不大,不是的,你说的话,我都有在听,你总说让我脾气要改,到了京城就没人让着我了,其实我知道…他们怎么看我的,我都知道,没了你,我什么也不是,可我不想靠你一辈子…”
高启强定了定,他才明白弟弟为何如今在为人处世上变得如此成熟,这也是他曾经用过的手段,不就是笼络人心吗?一个想往上爬的人必然是深谙人性的,他的礼貌,他的谦卑,在这里终于有了答案。
“所以你就和陈公子走的这么近?你其实也不喜欢钓鱼吧,阿盛?”
高启盛从他身后走过,伏在他肩上,轻声说:“哥哥从前不也讨厌鱼腥味儿吗?还不是在烂鱼摊子上干了十好几年,我这点委屈又算什么?”
高启强偏头去蹭他的脸,有些生气又有些宠溺:“阿盛,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有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笑了笑,他岂会甘心久居人下,旁人可依不可靠的道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哪怕是父母,也是靠不住的,在高启强的羽翼下,他从来没想待一辈子。
高启强没有转过脸看弟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这张脸此刻写满了野心和欲望,和他曾经一样,想保护心爱之人的欲望。
高启盛在身后搂住高启强的脖子,岔开话来:“刚刚你瞪那个小司机干嘛?”
高启强又吃起那无名的飞醋来:“他一直看着你,没发现吗?”
“生的好看还不许人看是什么道理,难道只许你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启强使劲去掰他的手,却怎么也分不开,被人死死搂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好看吗?”高启盛眯着眼吻他的脸颊。
高启强没搭理他,有些不耐烦地揩了揩脸上的弟弟的口水,又扭头撇了一眼高启盛,眯着眼,粉嫩的唇上满是潋滟。
高启盛见哥哥不回答自己,睁开眼,一个翻身就坐在了沙发上,开始装疯卖傻:“我不好看吗?”
高启强以为他有些生气,遂捧着他的脸说:“我们阿盛,一直很漂亮。”
高启盛知道高启强中招了,双眼有些发红,有些激动地说:“哥,我们上楼吧…”还没等高启强回答,就已经拉着他的手往楼上去了,高启盛打开陈书婷卧室的门,轻轻一推就把高启强放倒在床上了。
他偏了偏头,问:“哥,就在这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强本想起身说他和陈书婷早就分居了,却不料嘴还没张开就被人堵上了,他弟弟疯起来这股劲儿,他还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一次他却是完完全全的默许,甚至是心甘情愿,就好像他俩天生就该这样。
高启盛在他身上胡乱啃咬过后,忽地又温柔了起来,附耳问道:“哥,等我一下,浴室沐浴露有吧?”
高启强轻哼了一声,瞬间便知道高启盛的意思了,高启盛两步快走,搂着高启强的脖子,承接着来自哥哥的热情,他一只手抬起高启强的下颌亲吻他,一只手往下,将他两条分开,缓缓地将沐浴露抹在了股缝中,随着一根指头的缓缓进入,高启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了,遂偏过头躲开了高启盛的纠缠。
“哥,放轻松,不会像上次那样疼,我保证。”说完,高启盛的第二根指头也插进去了,高启强忍不住,将两腿紧紧地夹着高启盛的腰腹,目光闪烁之间,他轻轻唤了声阿盛,伸手将床头的灯熄灭了。
高启盛也不说什么,他知道,高启强总是这样,他心里也许永远有一道坎儿,开着灯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在和自己的亲弟弟做爱。
熄灯之后,高启盛好像心中有气,喘着粗气,毫不温柔地用手指入侵他,口中呢喃:“哥,我好爱你啊…”
虽然这句话高启盛不是第一次说了,但这一次好像意义不一样,他必须得到回应,高启强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啄了啄他的嘴角:“阿盛,我知道。”
高启强身子顺着往下,有些生涩地握住,高启盛心中一惊,在黑暗中,借着窗外的月光,他深深地凝视了高启强一眼:“哥…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随后,只听见一声呻吟,高启强的整个口腔包裹住了他的阴茎,舌头划过顶端,生怕弄疼他,轻轻吸吮,他在观察高启盛的反应,他在讨好他,他所有的温柔,悉数奉给了一个叫高启盛的男人,他的弟弟。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高启盛却连碰他的念头都不敢有,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顺着贪欲让去压他的脑袋让他吞得更深,可自己没这么做,高启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深喉…
昏暗的卧室透着甜蜜的吐息,伴随着一声哥哥,白浊喷射在高启强脸上,高启盛仰头笑了,心中想道:他这辈子,就该遭在高启强手里。
高启盛翻身从灯柜上抽了卫生纸替高启强揩了揩脸,他半跪在地上,一双虔诚的眼望着高启盛,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高启盛又替他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窗帘微微漾起,月光透进来,高启盛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皱纹,和十年前在旧厂街的小床上一样,那时他们也离得如此之近,高启盛只觉得,哥哥和那时一样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启盛温柔地吻上他,他想让他舒服,翻滚之后顺势将哥哥压在了身下,前胸贴着他的后背,身下的勃然急欲发泄…高启盛怕弄疼他,喘息着将自己缓缓插了进去,高启强只觉得疼,手中握着弟弟的手,十指扣的更近了,仿佛要扣进肉里,声音被闷在枕头里…
高启盛咬了咬他的耳朵,抚慰道:“哥,疼就叫出来…”
直到高启盛完全进入,他才叫了出来,疼痛伴随着快感,一声阿盛让高启盛身下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粘腻的乳液和精液混合着发出令人窒息的碰撞声,羞耻和罪恶在这一个刻仿佛都被消弭,只余下男人贪欢的本性。
高启盛虎口扣住了他腰,一记又一记,每一次结合都仿佛是属于他的胜利,高启强动情地唤着他的名字,阿盛…轻一点啊…他双腿被迫张大,不断地承受着弟弟的暴行,疼痛之后便是极限的快感,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射了多少次,只感觉身下全是粘腻,他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从来没有这样,这样彻底的满足…
他的眼泪混合着汗水浸湿了枕头,高启盛下忽然停下了身下的动作,抚身摸了摸哥哥的头,那人喘着粗气,偏过头来想要索吻,可高启盛偏偏不给,突然问他:“哥,你和陈书婷做的时候,有这么爽过吗?”这话里有得意,也有嫉妒。
“要做就做…少在这儿发疯…”他太宠高启盛了,被人吃干抹尽还不忘记调侃他两句,他推了推身上沉沉压着他的人,翻身过来看时,才发现弟弟早已泪流满面。
他知道他心里还是介意,要不然也不会选这么个地方,高启强俯下身替他舐去眼泪,咸的,太咸了…
他鼻头忽然一酸,沙哑着嗓子说:“你和她不一样,阿盛是哥哥的挚爱…”
高启盛忽然怔住了,挚爱?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告白,突然穿进耳朵,身体仿佛在颤抖,眼泪啪嗒一声滴在了高启强的身上,滚烫。
高启强摸了摸他的脸,一声乖仔乖仔的安抚他…他从前让他的阿盛受苦了,这一刻他才觉得,把陈书婷母子送到香港原来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他在心中隐隐起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了,包括他自己。
因为哪怕是在性欲的高点,哪怕是极致体验之后,他看见泪眼汪汪、满脸委屈的高启盛,他依然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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