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文看见他醒了,放下手里的书,从窗边的沙发上站起来,先去摁了褚晨颐头顶的护士传唤铃,摁完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才再次开口:“我给你开了安眠药,不是让你一次性吃那么多的。”
褚晨颐抬手揉了揉仍然涨的发疼的太阳穴,扮演起挚友的角色:“最近事情太多了,就多吃了几片,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阿文。”
习文拉起褚晨颐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语气还和往常一样平常:“工作要紧,身体也很重要,安眠药的剂量一定要合适,如果不是我昨天刚好去了你家,你现在已经凉了。”
褚晨颐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让他不要将爱情看的太重,只觉得他是在认真嘱咐自己,暂时还按照紧急预案来处理当前的突发状况,跟习文说:“你也知道,臣晔他还在派出所,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又不少,最近几家竞争对手咬得很紧,没有办法,头疼休息不好,抓了一把就吞了,你放心吧,等这阵子过去了,下次一定注意。”
或许是褚晨颐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真挚,他大概将上面这番话听进去几句,点点头,将坐起来的褚晨颐再次扶着躺下去:“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吩咐人帮你带饭过来了,再躺一会,应该就快到了,至于许臣晔,你就不要操心了。”
病房的门打开,先进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秘书紧跟在他们身后进来,褚晨颐没想到下一个进来的会是许臣晔,还没完全躺好就又借习文的力坐起来,许臣晔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灰色的睡衣有些发皱,扣子倒扣得整整齐齐,应该是自己昨天走的时候帮他扣上的。
许臣晔从外面走到门口一直低着头,进了病房刚抬起头就看见习文的两只手一只搭在褚晨颐手上,另外一只看起来应该是放在褚晨颐腰后。
褚晨颐原本打算开口跟许臣晔说些什么,窗户突然发出一些滴滴答答的声音,褚晨颐偏头去看,雨水打在玻璃上,画出一条条斜线,明明有窗户和墙拦着,他却心里慌得不行,总觉得这雨要下进来了。
但其实下进来又怎么样呢,只是雨水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臣晔上前把习文的手从褚晨颐身上掰开,推开习文,双手环过褚晨颐的脖颈抱住褚晨颐,他抱得很紧,褚晨颐被勒得有些难受,只能回抱住他,顺着脊背,像抚慰小动物那样安慰他,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松了力道。
褚晨颐看到站在旁边好一会的习文,心道这下这位反派boss不是越来越恨自己了,嘴上还是说着客气的话:“阿文,臣晔既然来了,你就先回去忙你的吧,耽搁你这么长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习文推了推有些掉下来的眼镜,跟褚晨颐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有什么,我等会确实还有事,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褚晨颐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习文拿起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手机,取下衣帽架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褚晨颐看着习文从门口离开,刚出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又被许臣晔抱住了,不像刚才抱得那么紧,只是圈住他,褚晨颐能感觉到自己的锁骨在跟许臣晔的鼻梁骨打架,正想像刚才那样暂时稳定住许臣晔的情绪,脖子上就被扎了一针,褚晨颐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快就变得无比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随便怎样吧,都好。’褚晨颐在失去意识前在心里说。
许臣晔轻轻地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把被子掀开,左手穿过褚晨颐的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来,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和旁边的秘书要了一件外套搭在褚晨颐身上。
阵雨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太阳已经再次挂起,许臣晔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刚刚来的路上,鞋踩进雨过留下的水坑里,鞋面上已经遍布泥痕,裤腿上也溅上一些泥点,但他没有注意,只在阳光快要照到褚晨颐的时候侧身低头帮他挡住要照到眼睛的光线,哪怕他知道褚晨颐现在根本不会被刺眼的光线晃到眼睛。
就像习文知道护士会被已经反水许臣晔的保镖和秘书拦在门外,也还是选择摁下病房床头的护士呼叫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连续两次醒来都不是在该醒来的地方,褚晨颐欲哭无泪,明明清醒了却一点都不想睁眼,就在精神域里浏览任务世界漏洞及员工相关工作决断书。
判定组给出来的结果是这个世界没有坍塌,还有让世界继续运行下去的可能,因为上次没能成功脱离任务,所以判定还在这个世界里,并且对前期任务工作完全熟悉的褚晨颐继续完成维护工作,接下来进行维护人员自主行动,不再限制原应有剧情,只保持基本人设,发展至世界稳定方可脱离。
褚晨颐很了解总局里那一套办事流程,流水线的大家流水线地办事,没有哪个人会一件一件慢慢研究仔细琢磨,都是看着这些呈报上来的任务世界漏洞,先筛选不得不解决的。
像这种没有引起世界坍塌的小问题会直接丢给智能机去处理,智能机只会量化,把发生过的所有任务点和世界现状对比后量化出来一个矩阵,和一堆指标矩阵进行吻合处理,最后对应到哪个指标就按照哪个指标给出解决方案。
褚晨颐缓缓睁眼,现在只能选择直面这让人无法理解的局面了,硬着头皮也要上,总比流落街头当街混子被当初考核总分低他一分的第二名看笑话强。
在睁眼之前褚晨颐就闻到了香根草的味道,睁开眼果然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如果不是褚晨颐知道自己的精神值还是满值100,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没有分清楚现实和梦境,见到的习文和许臣晔只是安眠药吃多了后做的一个噩梦,他只是躺在这里睡了一觉,虽然任务世界对他来说也算不上现实。
很快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昏黑的环境里只有桌子角落的小夜灯亮着,跟往常一样,有人越走越近,很快走到他跟前,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褚晨颐现在浑身无力,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有气无力地问来人:“许臣晔,你要做什么?”
褚晨颐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听到开关被摁动的声音,光线透过指间的缝隙漏进一些到他眼睛里,等到他的眼睛有足够的时间适应光线,眼前的手掌才被拿开。
灯被换过了,灯罩换了新的,和之前的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灯泡的种类被换过了,之前褚晨颐装的灯泡很昏暗,现在的灯泡却能将整个房间照得有如白昼。
褚晨颐被许臣晔扶着坐起来,给他后背垫上了靠枕,床上之前没有靠枕,不知道是许臣晔从哪里拿的,也许是托刘秘书买的,想到这里,褚晨颐却突然觉得意料之中,因为智能机量化世界发展现状时,主角的个人成长度是很重要的一项,能最后得到这个解决方案,许臣晔应该至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在主角的世界里,什么都能是他的,更不要说像褚晨颐这样一个炮灰的秘书,让他脱离原主为主角所用简直是所有主角世界线发展顺水推舟的剧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来喝点粥吧。”
许臣晔出去端进来一碗粥,左手端着碗,右手拿起勺子喂到褚晨颐嘴边。
褚晨颐看着许臣晔,他换了衣服,虽然还是和那件一模一样的睡衣,他还是能区分出来,这不是他许臣晔那天穿的那件衣服。
许臣晔勺子举着半天,却见褚晨颐盯着自己的领口看,像是知道了褚晨颐没问出口藏在心里的疑惑,轻笑一声以后把勺子放回碗里,出门拿回来一套跟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样的睡衣,显然这套衣服就是许臣晔之前身上的那一件,他把衣服放在床边,又走回床头拿起勺子喂到褚晨颐嘴边。
“晨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件衣服啊,我托人才买到这套一样的,先不管衣服,我们先吃点东西。”
褚晨颐还是没张嘴,他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只能艰难地拼凑出来一个问句:
“我…为什么…在这?”
许臣晔看着他,突然笑了,把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尝了一下,又送回褚晨颐嘴边:
“你看,是我没考虑到,没有先帮你试一下温度,一点都不烫,刚刚好,你快尝尝。”
褚晨颐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许臣晔被他盯了一会,像是对待挑食的伴侣那样,无奈地笑笑,把勺子再次放回碗里,第三次转身走出去。
再次回来,他手里还是端着一碗粥,和上一碗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又坐回床头,第三次舀起一勺粥,先送到嘴边尝尝,再递到褚晨颐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你不爱喝白粥,但是医生嘱咐了只能吃流食,给你加了葡萄糖粉,一点也不腻,快来尝尝看。”许臣晔好像很高兴能为了褚晨颐多跑出去几回,上扬的嘴角一直没下去过。
褚晨颐张开嘴,将这勺粥咽下去,他知道他如果不咽下去,许臣晔还会无视他的问题,出去再回来,循环往复,直到他张嘴。
许臣晔看他张开嘴,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赶紧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褚晨颐张开嘴将甜度适中的粥咽下去,粥在舌头周围转了一圈,进入胃里。
许臣晔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晨哥了,这个称呼已经有点陌生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许臣晔的这声晨哥,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世界里的许应诺,这声晨哥听着很遥远,像从相隔了几个世界壁垒的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中长头发的青年口中传来。
褚晨颐看他出神,喂到嘴边的粥顺着下巴划落一些,抽了几张抽纸,却只帮褚晨颐擦了嘴角和下巴,落在衣服上和被子上的没有去管,扔了纸团就再次拿起勺子给褚晨颐喂。
一勺一勺,一碗粥被吃了大半,褚晨颐感觉到胃里有点东西了,就跟许臣晔说:
“我吃饱了,你把粥端走吧。”
许臣晔停住去舀下一勺的手,把勺子放回碗里,抽出一张纸,用食指垫在纸巾后面,轻轻地帮褚晨颐擦干净嘴角,把他的头发往眼睛旁边拢了拢。
“晨哥,你都瘦了,想吃什么,下一顿我做给你吃,我厨艺不怎么好,你将就将就。”
褚晨颐想要抬起胳膊将有脏污的被子往下放点,许臣晔仿佛才反应过来被子上有脏污似的,摁住褚晨颐有些发抖的胳膊,像是真的没有看到那样开口:
“诶呀,晨哥,你看我,都没看到被子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拿了另一套被子过来,将这床被子扔在地毯上,凑近看褚晨颐,似乎是刚刚才发现他衣服也脏了似的。
“晨哥,原来衣服也脏了,看你这么喜欢我这套衣服,要不我们就先穿这套吧。“许臣晔拿起床边的那套衣服,将许臣晔扶着躺下,然后俯身,帮褚晨颐解开扣子。
褚晨颐没办法反抗,反抗了也没有效果,干脆就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拆礼物似的一点一点脱掉,许臣晔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像是处理艺术品那样郑重又愉悦地脱下他的衣服,又帮他换上那套银灰色的睡衣。
香根草的气息瞬间变得浓烈,像无数根枯木一样,直接插进褚晨颐的心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他知道的,他修习过很多门课,每一门都有教他们要怎么处理紧急情况,但是褚晨颐觉得,它们对许臣晔不适用。
银灰色的睡衣映衬着略有些苍白的身体,他的头发不长不短,刘海那部分不梳上去的时候刚好垂到眼皮上。
灯光敞亮,不像之前几次对视,这次许臣晔能看清楚他黑白分明的双眼,睫毛有些婴儿垂。
在左眼正下方两寸左右的位置有一颗痣,他记得右耳耳廓和脖子后面也分别有一颗,最让他在意的是那道从右眼角蔓延到太阳穴的疤痕。
那道疤已经变得很浅,可还是能看出来,这疤的由来还要往前追溯几年,那年他的母亲跟他吵架,在场的褚晨颐帮他挡了一下,钥匙差一点就打中了他的眼睛,所幸最后只是在眼尾留下一道疤,但这还是让他难过了很久,褚晨颐的五官长得很好,三庭五眼分布得匀称,却因为这道疤,三四年都没有露出额头。
“晨哥,你穿上这套衣服,特别好看。”
许臣晔抚开垂在褚晨颐右眼角的头发,轻轻亲吻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褚晨颐还没有睁开眼睛,许臣晔亲得很用力,他不怕将他吵醒,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会将他吵醒,只是短暂肉体相贴的感觉过于美好,他的心底有一个问题,他不敢问出口,只敢一遍又一遍地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肯定的答案。
可这个人似乎永远也不会属于他,他的潜意识在和自己辩驳,心里面远远的声音传来,仔仔细细地听了,就会听到:
“他总会离开的,你一直都知道。”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想要通过接吻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确实没有人会和他面对面,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确实不会离开。”
许臣晔越来越慌乱,亲得越来越用力,舌头想要侵入对方的唇角、牙齿、舌尖、舌根,不出意外的,褚晨颐醒来了,坐起身来,伴随着强烈的咳嗽,他下意识推开许臣晔,许臣晔愣在一边看着他咳嗽。
“晨哥,你醒来了,吃点东西吧。”
许臣晔将床边桌拉近,上面摆着好几样菜,都是褚晨颐喜欢吃的,包括那天临走没炒好的香椿炒蛋。
许臣晔照顾起人来很细致,其贴心程度比起他这个经过专业培训的维护人员来也毫不逊色。
菜和米饭入口的温度都刚好,包括上次送来的粥,他醒来的时间不是提前已知的,却连着两碗粥都是几乎相同的温度。
虽然许臣晔说自己没有提前试好温度,但要说他真的直接从锅里舀出来就端过来,还能保证在这个时间段里两碗粥都是同一个温度,褚晨颐是一点也不信。
他之前也这样做过,要提前备好一锅已经完全凉掉的粥,另一锅一直加热,才能保证后面随时都有温度适宜的粥。
这些菜也是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将温度控制好的,他把菜送进嘴里,味道不是很好,许臣晔在过去没怎么进过厨房,大多数时间都不需要自己下厨,能在短时间做出能入口的菜已经很不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臣晔看褚晨颐也不反抗,光是把饭菜喂进嘴里,机械性地嚼一嚼就咽下去,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一直都是这样,明明人就在身边,自己却根本抓不住,他不知道要怎么困住褚晨颐,哪怕只是身体被困住了也行。
许臣晔突然开口对褚晨颐说:“晨哥…我的厨艺不好,我可以慢慢练习,你能不能等等我?”
褚晨颐饭吃到一半突然被呛住,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咳嗽了两个来回,许臣晔赶紧帮他顺平气,哄孩子那样在他背上安抚。
褚晨颐缓过劲儿来后看着许臣晔,他现在的角色应该是长期求而不得的炮灰,对主角爱而不得黑化小黑屋一条龙,可是剧情线崩得他奶奶都不认识了,主角这都贴着他问他能不能别走了,角色好像完全对调过来了似的。
他不是不理解主角的所作所为,只是不敢理解,一直在逃避,不想直面这份感情,说到底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就像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数据的人有一天突然得知,这堆数据对自己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如果真是数据倒也罢了,许臣晔是有独立思想的生命体。
褚晨颐看着床边,那里原本用来拴住许臣晔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取下来了。
‘做饭做不好,连囚禁人也不会。’
“许臣晔。”
褚晨颐心里有些动容,开口叫许臣晔。
许臣晔没想到褚晨颐会突然叫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菜真的很难吃吗?”
许臣晔的神情突然有些紧张,连带着人都离褚晨颐更近了一点,看到褚晨颐快要和冰冷的床头靠在一起,伸出手把放在褚晨颐旁边的靠垫拿过来放到褚晨颐背后,示意他先靠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晨颐放松身体靠在许臣晔塞在他腰后面的靠垫上,靠垫里的气体随着他重量的下压慢慢流失,直到维持在一个固定的形状,刚好托住他的腰,一点也不会感觉到不舒服。
“还是我来做饭吧,你干什么都挺好的,就是不太会做饭。”褚晨颐抬起手,拉过散在两边的领子,帮许臣晔把脖子第一颗扣子扣好。
许臣晔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褚晨颐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囚禁,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回到了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的那段时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可以抓住这个人。
“晨哥,我真的可以学,时间还很长,多练几次,你喜欢吃的我会做的很好的。”
许臣晔激动地握住褚晨颐刚刚帮他扣完扣子的手,那样子像是得到糖果后跟大人表达决心的小孩子。
褚晨颐看着他这幅雀跃的样子,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轻微的痛楚,他偏离人设了,痛楚将他瞬间拉回到清醒的现实,他接着上面说的那句话又说了一句话。
“你如果想要收集我违法犯罪的证据,不需要这样讨好我的。”
褚晨颐的话像六月突起的暴雨,太阳上一秒还好端端挂在天边,下一秒就藏进云层,雨随后瞬间泼下来,没有被通知的人就被淋了个透,许臣晔的心再次被丢进冰水,比之前都要寒冷彻骨,那是见过一些光热之后的极致反差,温差大得让人招架不住,让许臣晔的心里冷得发慌。
许臣晔的笑霎时僵在嘴角,褚晨颐看到他的眼睛开始蓄起眼泪,没流下来,但是眼睛周围和鼻头都有些发红,有些不忍心,只能别过头不去看他。
房间里面的灯光很亮,许臣晔的视线被眼睛里那点眼泪模糊了,光也晕成一团一团的,眼前这个人总是能叫他没有任何办法,他的爱被他自己亲手剖开给褚晨颐看,带着那份该死的执着,让他们两个人都被困在方寸之间,褚晨颐的爱他得不到,自己却完全无所遁形,他已经快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他开始有些累了。
尽管至此,许臣晔仍然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晨哥,你爱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晨颐这几个月养成的习惯让他脱口而出我爱你三个字,许臣晔听了不觉得高兴,只感觉到那堵隔在他和褚晨颐之间的墙又回来了,从一开始两个人就隔着一个固定的距离,许臣晔总觉得是自己还不够了解褚晨颐,他想方设法地把褚晨颐这简简单单的二十来年全都挖得干干净净的,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堵透明的墙,让他无法再真正接近褚晨颐半步。
几个月以来,他被关在这间房子里,具体时间是后来推算出来的,大概是从褚晨颐跟手下打电话问林铮那天开始,许臣晔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明显地缩小着,时间每过去一天,两个人就更进一步,刚刚褚晨颐的话几乎要让许臣晔激动地哭出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么近过,以前他们二人还是朋友时,也有过类似的对话,但那时候许臣晔总觉得褚晨颐给自己套了个壳子,可是只是一瞬间,惊喜就被跌入谷底的失落取代,明明没有一堵墙真正地挡在两个人之间,却让他无法再靠近褚晨颐一步。
门被关上了,动作和来的时候一样轻柔,褚晨颐看着许臣晔弓着背,慢慢地走出去,褚晨颐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刚才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结果清晰地传达到他的大脑里。
门被安静地关上了。
房间里面安静得有些可怕,褚晨颐伸手用指尖敲了敲床头,碰到金属的声音闷闷的,褚晨颐的心里也有些闷,许臣晔总会让他做出不顾维护守则的事情,每次他要纠正这些行为的时候,就会被各种事情阻止,一步一步到现在,已经快对他狠不下心了。
他没有联系系统,六号现在应该还在打零工,他已经成家了,伴侣休假在家照顾他们的孩子,家庭的重担压在六号身上,褚晨颐对正式工作时间打零工这种显然违反守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六号忙吧,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大概是褚晨颐的话真的伤到了许臣晔,褚晨颐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都没有再见到许臣晔,每次饭都是趁褚晨颐睡着的时候放在床头边,褚晨颐怀疑许臣晔在每顿饭里都加了东西,导致他睡得越来越沉,精神也有点恍惚,经常醒来没一会就又睡着了。
许臣晔端着饭菜推开门,发现褚晨颐不在床上,他心下一凉,手里端着的碗盘掉落地面,里面原本精致的菜肴立刻七零八落地躺在地面上,他没功夫管掉在地上的饭菜,听见洗手间有流水声就第一时间冲到门口,踹开反锁着的门冲到浴缸旁边。
褚晨颐闭着双眼,一条胳膊还搭在浴缸外面,水还在一直放,已经淹没了他的胸膛和脖颈,再下去就会是他的口鼻。
许臣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到浴缸边关掉水阀,打开排水孔。
他跪在褚晨颐旁边,手颤抖着放到褚晨颐鼻子下,平稳的气息才将他从深渊拉回来,他瘫软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褚晨颐醒来后动动手腕发现多了两条链子,他坐起来,看到手腕和脚腕上都绑着皮圈,分别连接床头和床尾,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这距离他上次危险发言不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吗,怎么这孩子突然发作了,还学会囚禁人三大件了。
褚晨颐想起距离许臣晔躲着自己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许臣晔这番动作,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褚晨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许臣晔只知道许臣晔再一次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步伐也比之前更沉重,许臣晔就这样拖着步子走到褚晨颐床前。他额头前的头发垂下来,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褚晨颐看不清楚许臣晔的神色,但褚晨颐下意识觉得他的脸色应该不会很好看。
许臣晔在褚晨颐身边缓缓地蹲下来,仰起头看他。
褚晨颐被许臣晔的表情吓到,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他的嘴唇干裂得几乎要渗出血来,眼睛里面遍布着红血丝,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之前悉心照料,每天帮他搭配饮食,费尽心思让他营养均衡时,把他养的面色红润的状态了。
这让褚晨颐在心里建立起来的高墙在一瞬间被汹涌的心疼冲垮,他正想开口问许臣晔发生了什么,刚冲破了自己心中原本的防线,许臣晔就先他一步开口,许臣晔的神色明明很脆弱,像是即将消融殆尽的雪人,但他的话却让褚晨颐不寒而栗。
“哥,晨哥,褚晨颐,我忍了好久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是你真正在意的吗。”许臣晔的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低沉了许多。
褚晨颐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那些汹涌的心疼再次被压下去,褚晨颐轻轻张了张嘴,将因为久不分开有些粘连起来的上下嘴唇分开,用舌尖轻扫过唇面,尝到一点苦涩,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之前的笑容,开口道:“臣晔,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最在意的就是你啊。”
许臣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褚晨颐,他一直都没有看懂过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过。
许臣晔方才在向褚晨颐发问,但他的话里没有一点疑问的语气,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早就清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反反复复向褚晨颐求证,又反反复复地被推下悬崖,自己早该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云端不可企及的神,神爱世人,众生在他眼里过于平等,平等到每个人都渺小得几不可见。
如果他一直这样也就算了,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希望,将这份特殊给予自己却又告诉他这都不是真实的,这让许臣晔不能接受。
‘褚晨颐,既然你说了要爱我,那你就要彻底地爱下去,你不能爱就换我来爱你,不管是人是心,我总要留一个在身边。’
褚晨颐将他的所有情绪收至眼底,褚晨颐看着许臣晔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心里泛上一阵一阵的疼痛,他还记得许臣晔以前的样子,明媚又开朗,是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命运之子,作为主角,他就应该得到世界上所有最好的爱,而不是和自己这个即将要离开的人纠缠不清,他应该拥有这个世界所有最好的东西,他拥有着最高尚的品格,拥有最真挚的情感,他是造物主的完美杰作。
褚晨颐不知道许臣晔此刻的内心已经因为他濒临崩溃,还在考虑如何让事情走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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