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平儿,去,帮大爷爷把这些送给城门口的那些守卫。”

“不去!”

平儿都要气死了,店里最大的一笔烂账就是那些大头兵赊的,怎么大爷爷还要去给那些人送药!

“好平儿,”赵大夫笑着把纸绳塞进他的小手,哄道:“那些军爷挺好的,上次不还给平儿买糖了吗?这次他们为了打那些闯进来的坏蛋受伤了,都疼着呢,躺在床上叫呀叫呀,都等着平儿把药送过去呢。”

赵大夫笑得一脸褶子,平儿犟了大半天,赵大夫在旁边一直哄他,最终被磨烦了的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撅着嘴提过两串药包。

每次都要他去,既然这么脸皮薄,干嘛还要做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儿不高兴,临出门的时候,赵大夫忽然叫住他,在柜台的下面掏了掏,然后笑嘻嘻地递给自己的小孙子。

“平儿辛苦了,给平儿一铜板,买糖吃。”

平儿绷着一张脸,虽然不想承认自己被打动了,但心里忍不住泛上蜜意,勉强缓和了表情,将那一铜板放进兜里,蹦蹦哒哒地跑远了。

赵大夫倚门笑着看他走远,又转头望了几眼已经恢复如往日热闹的县城,眼里闪过一缕愁思。

这安和县说是小地方,但是通过这里可以直驱嘉裕关——荆州最关键的地方,这里出了事情,按理说怎么也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赵大夫思虑良久也想不出什么思绪,最终叹了一口气返回屋里,这大庆怪事越来越多了。

安和村村南。

那日徐氏骚扰过一次之后,沈文宣的盖房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虽然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样,但成就感人,比沈文宣预想的还要早一天就收拾好了他的鬼屋。

不,现在不能叫它鬼屋了。

沈文宣里里外外地转悠了一圈,正中一间堂屋连着厨房,左边一间卧房,右边一间杂物间,三间屋子合围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周围还围了一圈篱笆,用竹子做了院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还是很简陋,但沈文宣特意设计了朝阳的户型,门窗也做过精细的计算,保证室内阳光充足。

墙壁里特意夹了两块木板,中间中空,这样可以冬暖夏凉,头顶的茅草用泥浆泡了几天,再晾干,不容易走火。

本来用的木材也应该浸泡一段时间,然后晾干、再刷上一层漆,这样就可以防止水分进入到木头里,房子也就住得更舒适一些。

但......

沈文宣叹一口气,一是时间不够,二是那样的木材有些贵,被他踢出了建房计划。

房子整体还是不错的,那两个汉子砌墙一手绝活,沈文宣拜托他们把地面也砌了一层,然后铺上木板,无论是从里还是从外看,虽然空旷,但也干净利落。

这天晚间,沈文宣就爽快地结了工钱,六个人干了四天一共是三百一十二文,建房用的茅草一共一百文,再加上徐氏还回来的四两五百文,现下他还有二十两六钱十三文。

沈文宣觉得很满意,甚至想为徐女士不辞辛苦既来找骂又来送钱的愚蠢行为表扬几句,大庆村妇竟然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和沈文宣相处越久越对他信服的张家几兄弟收到钱没有大惊小怪,但另外两个汉子拿到钱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本来他们以为沈文宣和他们一起干活,给他们准备饱饭还让他们把剩饭带回去已经厚道到慷慨了,但他们没想到沈文宣给钱也给的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去村里最有钱的地主家干活,主家还要挑剔一番,磨上个十天八日,才肯把钱掏出来,当然给的钱也总是不足数的,或多或少都会差一些。

这两个汉子都姓沈,安和村虽然是杂姓村,但沈姓是大姓,他们两个严格意义上说算是和沈文宣是一家,但他们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人。

他们娘经常说沈文宣他娘是——

两个汉子一顿,隐隐对视一眼,尽数压下自己的想法,沈文宣他娘是他娘,沈文宣是沈文宣,两个人怎么能混为一谈,更何况......沈文宣他娘不是走了吗?

如今就冲沈小子这人不错,厚道爽快,他们也不能糊涂做人。

“那个......沈兄弟,”其中一个汉子举起自己的茶碗,以茶代酒。他不善言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后如果你还需要找人帮忙,就尽管找我。”

“对,还有我。”另一个汉子也连忙举起自己的碗说道,说实话他是真不好意思,他记得以前他还跟风欺负过沈文宣,哪成想自己做了恶人,也幸好沈家小子不记仇。

沈文宣举起自己的茶碗和他们客气地碰了一下,一起喝了。

他要在安和村生活下来就要警惕这里他最大的隐患——沈家,在这样人际关系紧密的村子里,要能和沈家匹敌,既要狠,还要狠得合情合理,狠得有人信服。

那么改变村里人对沈文宣的印象就很关键,沈文宣平静地想着,现在看来进行得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间张大娘炒了好几个菜,油腥放的足,几个大汉就着自己的窝头吃得狼吞虎咽,这一顿是庆贺沈文宣的乔迁之喜。

沈文宣照例把菜拨了点儿放在碗里,吃得很快但又慢条斯理,一点儿都没有乡野大汉的粗鲁随意,反而有种贵公子的优雅。

时不时观察学习一下的张铁牛看着沈文宣的吃相忍不住又在心中称赞了一番,沈兄弟真乃...呃,那词啥来着,忘了,唉他这个脑子,得多吃点儿补补。

更加使劲巴拉碗、吃得上头的张铁牛连沈文宣什么时候放下碗筷的都不知道,只一抬头就看见沈文宣已经快走出院门,赶忙吞下嘴里的东西着急忙慌地问道:“沈兄弟,你明天用牛车吗?”

沈文宣脚下不停,回过头答了一句:“自然要用,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

张铁牛噎住,他本意是想问明天去不去看那个双儿,沈兄弟花在他身上的钱那么多,不应该很重视吗?

但现在......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张铁牛嘟囔着把学到的东西复习了一遍。

沈文宣急着回家烧水,他在盖房的第一天就想洗澡了。

从穿过来到现在他唯一洗过的地方就是脸,这几天又干了那么多活儿,他严重怀疑他臭了,只是跟另一群气味相同的大汉待在一起不太闻得出来。

厨房里那两个沈姓汉子砌了一个灶台,上面有张大娘送的铁锅,说是庆贺他乔迁,这个铁锅贼沉,一看就不便宜,肯定是等张家的三兄弟发了工钱就去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子里有堆着建房剩余的木材,正好当柴火。

沈文宣从不远处的河里担了两桶水,吃喝用的水都从村口的井里打,现在只是洗澡不用这么讲究,沈文宣直接就近取了。

他身上因为这几天的过分劳作,身体硬朗了一些,最起码不用快走两步就喘气,但沈文宣摸着自己有待改造的、现在还没有显现的腹肌,嫌弃地撇开了眼,拿澡巾上上下下地给自己搓干净。

房间里没有浴桶,沈文宣直接坐在厨房的板凳上一边搓一边拿桶往自己身上泼,碰到下面某个部位的时候,沈文宣仔细比较了一下。

他这个身体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还有发展的空间,虽然现在比原先的自己要短点儿,但肯定能发展得起来,沈文宣木着脸安慰自己。

在搓到肩颈以及后背的时候,针扎似的刺痛刺得他眉心一皱,他的肩膀后背红肿一片,边缘还有一些未掉下的皮,应该是背石块、背木材所致。

沈文宣没在意,放弃这块改为擦脸,但后背的刺痛一直提醒着他一件事:他好像把那个双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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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沈文宣按时醒来,他的生物钟强得可拍,也不知道已经换了一副身体,为什么还能如此准时。

从安和村到安和县来回要四个时辰,再加上买东西的时间,一天肯定不够。一大早沈文宣和张铁牛每人带了两个张大娘刚做的饼就出发了。

到了城门口,沈文宣让张铁牛原路回去,明日中午来接他即可。

沈文宣排队进城门,值守的恰巧是那日欺负人的士卒,沈文宣原本以为自己会有麻烦,但那士卒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放他进城了。

沈文宣有些惊讶,进了城门抬头看见城楼上的那个军官,挑眉,看来这人治理自己下属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赵家医馆就在不远处,沈文宣打着今晚还要借宿一夜的想法进去了,顺便看看那个双儿。

平儿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手上的托盘放着两个空碗,这次喝药喝得比上次还干净,连准备的早饭也全吃完了。

平儿不禁感叹一句:果然,钱是一个好东西。

等把托盘放进厨房里,回来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铺子里的沈文宣,平儿顿时惊讶,呀哈,他大爷爷说得还挺准。

“你等一会儿,我大爷爷还没起床呢,我去叫他!”

说完平儿就转身跑去后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子!沈家小子来了,你赶紧起来!快点!他钱袋厚实着呢,我们又要挣钱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又要挣钱了?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想着,这小娃子真是贪钱贪得理直气壮、十分霸气。

沈文宣无所事事地在外面一坐,等着。

但里面的宁清却惊坐起,顾不得被药劲催起的沉沉睡意,也顾不得一动就扯得发痛的伤痕,撑着胳膊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很虚弱,但更多的是紧张,他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看见他衣衫不整、灰白颓唐的狼狈样子,虽然他更加不堪的模样早就被那个人看光了。

忍痛移动双腿从床边垂下,规矩地并拢踩在脚踏上,颤着手指整理好衣衫,又回身费力地把身后的被褥叠起来,挪到榻尾。

等弄好后,他已经气喘吁吁,连身上的绷带都松散了些,不过幸好没有全散开,宁清侥幸地想着,他把散开的微卷的头发用发绳重新束在脑后,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房间门口。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不断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他只穿了一件中衣,按礼说他至少应该披一件外衫,但他除了身上这身没有其他衣服,连袜子也——

等等,袜子?

温热的脚底这才觉出脚踏的微凉,宁清顿时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着急忙慌地找东西把自己裸露的脚遮掩起来,手上一时不慎,打翻了床头小柜上茶杯,宁清吓得叫了一声,闭上眼。

啪得一声,茶杯碎裂,里面的烫水迸溅出来,由于挨得太近,烫水溅湿了他的裤脚,苍白的皮肤上登时泛起一片红。

铺子里等着的沈文宣听见后面的动静,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后院里平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赵大夫起床,夹杂传出一两句赵大夫小声的抱怨。

看这阵仗,怕是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了。

沈文宣坐在原地像了一小会儿,想着后堂里面的那个双儿好歹值三十两银子,便抬步走了过去。

临进去前敲了几下房门,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沈文宣眉头一皱,直接打开了门。

床榻之上,那个双儿歪倒在床边,玉葱般的手指虚虚握着自己的左脚,床榻边是摔碎的茶杯。然而这些沈文宣都没有注意到,他只看见见他进来便惊慌失措的那张脸还有隐隐藏着泪花的褐色眼睛。

皮肤雪白,眉眼精致,唇色浅淡,浅色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如精美易碎的陶瓷娃娃。

这模样只看着就能隐隐引起人变态般的凌虐欲。

沈文宣垂下眼眸平静地评价道。

不对,他干嘛垂眼?他进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发生了何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儿那么不安地看着他,他还以为自己有问题呢。

沈文宣摸摸鼻子,自觉自己现在眼神十分友好、浑身气势温和,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无害动物,便又大大方方地抬起了眼。

这次他注意到了双儿一直虚握着的左脚,从指缝间能看到里面的红肿,再联想地上摔碎的茶杯,这应该是被烫伤了。

这人被烫了怎么也不吭一声?不疼吗?倒是跟被打的时候一个样。

沈文宣没说话,拧着眉退出来,熟门熟路地拐弯去了后院的厨房。

不多时便端来一盆凉水,只是再进来一抬头......这人竟哭了?!

沈文宣:......?

咋滴?当初被鞭子抽的时候一滴泪没掉,这会儿见到他是见到阎王还是什么了?怎么就哭了?

沈文宣不禁对自己的外表有所动摇,这壳子跟他上辈子差不多,不是他吹,他长得真挺好看的,当初无论是读书还是进公司的时候收获情书无数,接连蝉联某某校草、某某梦中情人等一连串称号。

他可能是被金融事业耽误的流量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嘴角翘起,笑了一声,走近床榻蹲下来,大手一伸,捏住他的脚踝观察了一下,还行,只是泛红,没起泡。

单手在盆里打湿手中的帕子,仔细裹在他的脚背上面,抬头见他惊慌失措便“啧”了一声:

“不准哭,把眼泪憋回去。”

宁清吓得打了一个哭嗝,呆呆地低头看着他,鼻尖、耳尖都红透了,听见他说话,微冷的声音和梦中完全重合,眼前的人就像从画中走出,完完全全地鲜活起来。

宁清抿紧唇,听他的话,没再哭了,只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原本是被自己蠢哭的,又急又气,自己总是如此狼狈,但这人好像总是不嫌弃他。

他知道自己是暗双吗?知道自己暗指不祥吗?宁清想着,如果知道......那、那他还这样抓自己的脚,他、他岂不是有那个意思。

宁清轰地一下全身都红了,脚趾紧张地曲起。自从被扔上奴车,他就知道自己以后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卖身为奴或者卖身为娼,所以他一直在逃,只要活着,只要还能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逃脱所有想要把他拉进地狱的手。

看管他的人一开始还顾忌着什么没怎么动他,但越到后来打得越重,他想着打死了也好,打死了他还能省些精力。

但现在,宁清注视着又将帕子换洗了一遍的男人。

他好像看到了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赵大夫浑厚的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沈文宣轻咳一声,他本来还觉得这人把脚趾蜷起来还挺可爱的,但身后赵大夫愤怒惊讶的声音又让他想起来,他不能像看待汉子一样看待这个人,虽然他软软的样子容易被人当成弟弟,而不是汉子。

“他脚被烫伤了。”沈文宣冷静地回答,他又没干别的事,就是拿湿帕子裹住他的脚而已。

赵大夫的瞌睡算是全被惊醒了,气得原地转了几圈,抓起鸡毛毯子就要过来揍他,这混小子说什么屁话呢?!双儿的脚是随便碰的吗?!

沈文宣感觉到后面的杀气警惕地要起身,眼前突然有个人扑过来护住他的头,因为他还拿着他的脚,所以这人重心不稳,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他的身上。

沈文宣:............

艹,这人身上好香。

沈文宣头一偏鼻尖就碰到了这人的脖颈,不由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手一缩,松开了他的脚,沈文宣下意识地想要离远了些,但一动就感觉这个人要从榻上滑下来摔到地上。

沈文宣顿住。

动也动不得,退也退不得,这可真是什么神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旁边赵大夫快化成实质的扫黄视线抬手轻轻抱住他。

好软。

沈文宣拧着眉挥散脑中的想法,一用力把他托上了榻沿,然后立即抽身,立正,站好。

这完全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干,你要相信我,我的人品很有保证,绝对不是恋童的人!

沈文宣偏头直视着赵大夫的眼睛,以坦诚的眼神表示自己理既直气又壮。

赵大夫憋着气来来回回地看了这两个人几眼,见那个双儿脸色红的跟喝了二两酒似的,眼睛里倒是难得地有了些光彩,便忍着自己的脾气,就当这次是次意外,低头看起双儿的伤脚来。

“烫伤不严重,让平儿从外间拿一些普通的烫伤膏涂了一两天就好了。”

赵大夫说完,平儿就自觉去外间拿药,然后回来给这个双儿涂上。

沈文宣本来好好地站在那,啥乱都没添,一抬头又看见赵大夫拿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

沈文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过去!”赵大夫真是要气死了,真是世风日下、好不羞耻!

沈文宣不明所以地转过去,面对着房间里的墙,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不对的点在哪。原来双儿的脚是不能碰的吗?但他看有的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啊。

古装剧里的女子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真是薛定谔地能与不能。

再说明明是男人的脚,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事已至此,沈文宣只能默默将这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保证自己以后不会犯。

宁清见恩公因为自己被骂,心中的愧疚又深一层,整个人蔫耷下来。

蔫耷的宁清被推回床上好好坐着,赵大夫气消了一些,咳了一声,跟沈文宣说明了一下病人的病情,毕竟目前只有沈文宣算是家属,虽然他严重怀疑这个双儿个是被拐卖的富家小公子。

等赵大夫说完,沈文宣拧紧了眉:“失忆?”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从怀中把那张契约书拿出来,他本来还想着把本金收回来,现在看来......怕是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捋胡子的动作一顿:“契约书?他的?”

沈文宣点点头。

“那......就不是被拐卖的了。”赵大夫有些同情地看向双儿,“只有牙行里的奴隶才会有官府的契约书,被拐卖的是没有的。”

沈文宣打开契约书扫了几眼,契约书得手后他还没有看过,上面记录了这个双儿的名字、出生年月、所犯何罪以及官府的公章等等。

“焦...诗寒?”沈文宣念道。

宁清一顿,心情复杂至极,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没有作声。

“上面写道是他家人犯了事,他是被连坐的。”

“也对,”赵大夫凑过去看了几眼,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才十五岁,能犯什么错?”

沈文宣看向那个双儿,没有作声,半晌走过去蹲下身,将手里的契约书递给他,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宁清看着那张契约书沉默良久,手指意外地蜷起来没有接。他做下了决定,心跳逐渐开始加快,满腔满肺都是凝聚起来的深重的不安,连一呼一吸都是颤抖的,他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你。”

他将过去的十五年埋进坟墓里,从此不再是宁清,而是焦诗寒,他只记得眼前的人,他叫沈文宣。

焦诗寒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也无损这个笑容带来的美感。

“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公,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财我定会加倍奉还,卖身契在我还完恩公的债之前,恩公就先收着吧。”

这张纸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卖身契,而是一个纽带,能让他接近这个人的纽带。

他自醒来后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也是第一次笑,平儿在旁边都看呆了。

沈文宣顿了顿,虽然眼前的人很好看,但——

“你拿什么还我?”商人本性,沈文宣不自觉地估量他的价值。

“我、我......”焦诗寒顿住,紧张地掐着手指细数自己的技能,“我记得我应该会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还会做饭。”

“还、还会刺绣,我记得自己的刺绣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记得自己会的东西是吗?”沈文宣笑道。

焦诗寒心脏猛地一跳,低下头不敢看恩公的眼睛,小声辩解道:“这......我也不能决定自己能忘记什么、记起什么。”

“看你的样子,我倒觉得你离全部记起来应该不远。”

在沈文宣的视线下,焦诗寒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手指紧抓着被子,额头上着急地开始冒虚汗。

沈文宣继续说道:“你把钱还给我是应当的。虽然你孤身一人,但我不打算让你介入我的生活,所以你自求多福。”

能不能还给他倒是次要的,但他不想当一个人的光,也不习惯有一个人依赖着他。

沈文宣放下手中的卖身契转身离开医馆,无视这个双儿不安惊惧的眼睛,走得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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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买家具需要花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沈文宣并不打算在木器行里买,而是拜托村里的木匠打一套桌椅、柜橱还有床,另外还有面盆架、浴桶这些小东西。

这些东西做起来很简单,沈文宣自己就能做,但只他一个人做的话既费时又费力,所以在建房的那几天沈文宣就拜托给了村里的木匠。

木匠和张铁牛家有几分交情,所以也没要沈文宣付定金,只让他到时候来取就可以了。

沈文宣估算了一下,那一整套下来少说二两银子。

此刻他站在那位矮老板的杂货铺里。矮老板姓庄,就叫他庄老板了。

张大娘一直是用猪油做的饭,虽然沈文宣吃得面不改色,但说实话并不好吃。猪油里有很重的腥味,炒的菜也很油腻,所以这次沈文宣没要一斤猪油,而是买了半斤豆油、三两猪油、二两香油,花了九百六十五文。

另外还要了花椒、生姜、辣椒、酱油、醋这些,花椒略贵一些,一两要三十五文,生姜和辣椒一两十文,醋一两二十文,酱油一两二十五文。

沈文宣要了一两花椒、三两生姜和辣椒、一斤醋和酱油,又花了五百四十五文。

本来沈文宣还想要一些胡椒,但庄老板说胡椒是昂贵的香料,他这个小铺子卖不起这样的东西,沈文宣只能作罢。

除此之外还有案板、擀面杖、蒸笼、碗筷、油灯、灯笼、脸帕、皂角、捣衣杵等等杂物,零零散散加起来又是三百文。

庄老板踮着脚尖一一将沈文宣买的东西打包好,照例送他几个小罐子装东西,只是眼角打量沈文宣的目光十分惊奇。买这么多东西要么是乔迁新居用的,要么是娶新妇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寻常人家买东西可不会这么大手大脚,别说花椒、生姜这些不划算的小东西,寻常人家根本不碰,就连那些油一家子一年也不一定用得了一斤。

是个富茬儿!

庄老板把东西打包好递给他,还多送了几个小罐子,满面笑容地说道:“您别看我这个铺子小,很多东西我都没有摆出来,客官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吩咐一声,我保准给您找来。”

沈文宣点了下头,客气地笑了笑,眼睛又瞥回柜子上放着的糖罐,踌躇了几秒,问道:“这糖怎么卖?”

“这是蔗糖,一两一百五十文,红糖要便宜一些,一两一百二十文,我这儿还有蜜饯,只是要更贵一些。”庄老板笑着说道。

沈文宣回敬他一样的笑意,然后果断转身,不买!

他只知道古代的糖很贵,可没有想到能贵到这个地步,二两糖都比一斤白面要贵了!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古代的生活费这么高的吗?

出了杂货铺沈文宣直奔柴市街,幸好这次没有煞笔挡路,沈文宣成功在后巷找到了那户梁姓人家,由于是卖私盐,所以那户人家很谨慎。

起初还说不卖盐,直到沈文宣把杂货铺老板的名头抬出来,那梁姓人家才放松警惕,但最多只卖给他五两食盐,多了不卖。

五两也就是半斤,沈文宣估摸着也不少了,花了五百文买了下来。

沈文宣转道又去了粮铺,本来之前他还想着多买一些包谷面什么的,但真的尝到了包谷面的口感,那味道......真的一言难尽,平白多一股酸味,有点儿像放馊了的玉米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沈文宣果断买了五斤精米和五斤白面,三斤玉米面还有一斤番薯,一共二两二百十九文,照例给粮铺活计两文钱,让他送到城门口的赵家医馆。

他身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手上还提着装油、装醋这类的小陶罐,尽管买的粮食不是很重,但他没有手拿了。

等把脑内列的清单买齐了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沈文宣摸摸肚子,在一个馄饨摊坐下来吃起了馄饨,皮薄馅大,一口一个,唇齿留香。

几天不来,这个小县城比之前更加热闹了一些,与第一次见到的相比有了些繁荣的迹象,虽然还是矮房土街道,有个马车经过能扬起一层土。

沈文宣挪屁股背对着马路坐着,保护自己的馄饨。

“喂。”

后面突然传来声音,沈文宣一顿,转回头看了一眼,竟是那个马车停了下来,有个穿着红绸缎的小少爷臭着脸从马车上下来,沈文宣眯起眼仔细想了想,他记得这小子叫木子...鑫?

怎么每次来县城都能看见他?蹲点?

沈文宣转回头继续吃自己的馄饨,对走过来的小少爷当作没看见。

木子鑫一见他如此嚣张的态度心中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但想到自家父亲的交代又勉强压下自己的脾气,嫌弃地进了馄饨摊简陋的棚子里坐下,正好坐在沈文宣的旁边。

轻咳一声,木子鑫开始背父亲教他说的长篇大论,不带一丝感情,宛如老和尚念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

全程当他是空气,沈文宣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默算钱,这一通买下来他还剩下十六两八十一文,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次买东西的时候他都会观察县上的店铺,木器行、铁器行、客栈、青楼、酒楼一个不少,按理说这里怎么也谈不上是繁荣的地方,却五脏俱全,大概是因为接近边境,那些个士卒军爷成为消费主力了吧。

木子鑫抹下脸皮在旁边巴拉了老半天,一抬头见沈文宣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竟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可是木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哪受得了这般对待!登时拍桌而起,气得想抡起椅子砸他,幸好旁边的小厮拦下了他,拍着胸口给他顺气。

沈文宣哐当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条斯理地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手巾擦嘴,然后起身、付钱、走人。

“喂!我刚才提的交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啊?!你给我画一张同样的曲辕图,王胖子给你多少,我他妈给你双倍!不!三倍!”

木子鑫气得拦在他面前,他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人还想怎么样?!艹!要不是那王胖子把曲辕犁的图纸转手给了郡城里的大人来做,他们不好照搬,他用得着自降身份来搭理这么一个乡野草夫吗?想想他都掉面子!

“曲辕犁只卖一次,你若想要图纸就去找王老板,不要骚扰我。”

他很忙的好吗?

话说王老板的脑子还算灵光,曲辕犁的工艺简单,其他木器行能轻易抄了去,到时候就是价格战了,白让其它木器行占了光,但交给有权势的人来做就不一样了,其他木器行就是再想也不敢轻易动手。

利润自然也是那位有权势的占大头,但王老板能靠曲辕犁搭上这么一位人物怎么也不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脑子不怎么灵光的木少爷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越过他要走。王老板这么做不仅断了其他木器行的路,也是断了他再卖曲辕犁图纸的路。

巨大的利益面前谁都不想一家独大?

这木家竟然还想着插手分一杯羹,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拦住他!”木子鑫恨声道。

沈文宣周围顿时围了一圈人,路过的百姓纷纷避让,只敢三五成群地围在外围,对着这里窃窃私语,馄饨铺的老板见事情不妙,猫身躲进里面的屋子,走之前还不忘拿走沈文宣放在桌子上的饭钱。

沈文宣站在几个拿着棍子的大汉之间,环视一周,慢条斯理的,丝毫不见一分慌张。

虽然他顾及着自己的身板不会主动上去打架,但真有人打上来,他也不是做缩头乌龟的人,即使打不过,但狠必须要狠。

不过......现在可用找不着他打。

沈文宣转头看向馄饨摊上唯一没有走的另一桌客人,桌子上有四个人,一个身形瘦弱些,另外三个都是肌肉猛汉。

那个偏瘦弱的抬头注意他的视线不禁笑了一声,也不藏着捏着了,摘下自己头上戴的帽子,赫然是王家木器行里的那个小二儿。

“木小少爷,生意不成仁义在,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呢?先生奇才,以后我们王家木器行还要仰仗先生呢,你要是敢冲撞他,我们王家木器行可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儿走出来对着沈文宣深拜了一恭,而后转身,笑眯眯地看着木家的小少爷,他带来的大汉挤进包围圈里面,双臂交叉一起抱着,肱二头肌老大一块,对上木家家丁的棍棒丝毫不虚。

两队人马对上,气氛剑拔弩张。

木子鑫一看见小二这张笑眯眯的老狐狸脸就十分地咬牙切齿:“王沐泽,你个王二狗,怎么哪都有你?!”

他们木家自从来了这个县城就一直打压王家木器行,本来他们钱多,安和县的县太爷跟他们家又是亲戚关系,王家怎么也得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结果就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王沐泽把他们的招数一一打回去,那王胖子拿到图纸后立即去往郡城估计也是他出的主意!

现在吞并王家木器行算是彻底成了泡影!

木子鑫气极。

王沐泽笑着说道:‘自然是哪需要我,我就出现在哪里啦。’

他站得笔直,虽然带的人不多,但很是自在从容,他心里清楚这儿的动静这么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守卫军赶来,这小少爷也知道,所以根本不敢动手。

果然,不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木子鑫的脸色更加难看,想到县太爷和那位百夫长不对付,到底没有强装面子,临走前狠狠瞪了王沐泽和沈文宣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木家的家丁一看,不确定地对视几眼,纷纷跟在了小少爷的马车后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事的走了,热闹自然散场,王沐泽留下几个人跟赶来的几个士卒说明情况,陪着沈文宣走了一路:

“先生受惊了。”

“不惊,”沈文宣道,“你来得那么及时。”

估计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呢。

沈文宣斜觑他了一眼:“贼小子跟踪能力挺强啊,比木家的小少爷好多了。”

“这不还是被先生发现了吗?”王沐泽笑了笑。

馄饨摊老板都躲了,就你们那桌不动,不让人起疑才怪,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道:

“走了。”

“先生慢走。”王沐泽行礼道别。

日头西斜,只余天边一线火红。

王沐泽注视着沈文宣的背影走远,这个人以一敌多丝毫不乱,身处险境还能注意到身边异常之处,心胸胆略实乃难得,虽然跟他查到的严重不符,但正常,估计之前有污点在,所以一直在韬光养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色快黑的时候沈文宣才回到赵家医馆。

“赵大夫,借宿一晚。”

“你当我这儿客栈呢?”赵大夫在柜台上收拾药材,瞪了他一眼。

这儿可比客栈便宜,他没钱,不住客栈,沈文宣笑着递给平儿一支糖葫芦,他顺路买的,就当他的房钱了。

平儿欢欢喜喜地接过来,跑远了。赵大夫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文宣把身上的背篓放在角落里,包括手上的陶罐,一抬头看见桌子上的托盘,上面有一碗粥和一碗药,已经凉了,看样子已经放了很长时间。

“这是谁的?”

赵大夫看了一眼:“还能是谁的,阿焦的。”

“谁?”沈文宣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双儿不是叫焦诗寒嘛,叫阿焦多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好听,阿焦,阿娇,沈文宣笑了一声:“他不吃吗?”

赵大夫斜瞅着沈文宣,意味深长地道:“这谁吃得下啊,哭都哭饱了。”

其实也没哭,就那样缩成一团,眼神木愣愣的,好像这沈小子走了,也带走了他所有的色彩,一点儿鲜活气儿都没了,那样子,还不如哭呢。

沈文宣一顿,瞧着冷了的饭和药没说话。

赵大夫继续说道:“这按话本上的,不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戏码吗?怎么到了你这儿不一样?而且花了那么银子救人家,结果说不要就不要,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很难想吗?我不喜欢男的。”沈文宣道。

赵大夫一顿,这不喜欢双儿只喜欢女子的大庆国不少,当今天子就是如此,后宫娘娘没一个是双儿,每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只要清白的姑娘家。

但......

“你不喜欢双儿你干嘛救他?”

“我乐意。”沈文宣皱眉,有点儿嫌他话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你乐意,”赵大夫慢悠悠地道,反正他也不必懂,“只是那双儿如果一直不吃不喝,这病啊,怕是好不了了。唉,本来就容易留下病根,现在——”

“你不管?”沈文宣打断他的话,“你可是大夫。”

“我也想管,但我管的了吗?那是心病,药石难医啊。”赵大夫说得言之凿凿,仿佛那双儿真的快不行了似的。

“屁!”

沈文宣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抄起桌子上的托盘进了厨房,不到一刻钟又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

走至床前砰得一声放下手中的托盘,惊得榻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双儿一颤。

“起来吃饭!”

※※※※※※※※※※※※※※※※※※※※

沈文宣:这一天天的,生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文宣凶巴巴地坐在那,眼神极不好惹,焦诗寒微微偏过头,从枕头缝隙间看他。

他又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如逢春的枯树一般刹那间起死回生,苍白如死灰的脸也回缓了一些血色,浅色的唇勾起、浅褐色的眼睛里面光亮点点,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变化顿了一会儿,莫名地胸中的气焰低了下去,端起托盘上的粥说道:

“起来吃饭。”

连声音都低了一个度。

焦诗寒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他身上有伤,又因为没有吃饭,感觉手脚都是软的,夹杂着动作不慎引起的刺痛。

尽管很费劲,他仍然尽力规矩坐好,还想着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

沈文宣放下手里的粥,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的笨手笨脚,起身帮他挪动身体。

枕头放在身后让他靠着,拖着他的腰让他坐得下滑一些,不要坐那么直,抽手时又整理了一下榻上的被子,盖好他腰腹以下的身体,正好是一个适合投喂又很舒服的姿势。

焦诗寒乖乖被他摆弄,眼睛微微睁大,感觉被他托过的腰、架过的腋下、轻轻抚过的背像被留下火种一样,即使他已远离,触感却不减反増,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端起飘着雾气的粥,舀起一勺,下意识地吹了几口气才喂到焦诗寒的嘴边,焦诗寒红着耳尖喝了。

米粥儒烂粘稠,喝下去,无论是胃还是身体都暖和了不少,堵在心口那股呼不出消不散的气也凭空消失了。

焦诗寒一直看着沈文宣,忽的笑了一下,如春光乍现,他突然发现救他的这个人脸色稚嫩,原来也是个少年郎,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你笑什么?”沈文宣问了一句,感觉莫名其妙,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嘴角徘徊,这个人笑起来真......挺好看的,沈文宣的气彻底消了,心情好了一点儿。

焦诗寒没有说出他的发现,而是抿着嘴斟酌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即使不见面只听他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病弱。

“看你可怜。”沈文宣答道,又是一个漫不经心没有经过思考的答案。

焦诗寒顿了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哦”,然后又笑了。

好人,焦诗寒想着,他的恩公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沈文宣好不容易收回的目光又转回到了他的嘴角,同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好蠢,怎么会信这样明显的假话。”

手上舀起一勺继续喂,动作没有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喝药的环节,沈文宣没有动手喂了,本来就苦,要是还一勺一勺喂,那多傻比。

焦诗寒捧着药碗偷偷深吸一口气,闭眼猛灌,又如往日一样咳出来不少。

焦诗寒已经习惯了,一边控制着咳嗽一边小口小口地喝剩下的,喝药拖得越久越苦,焦诗寒忍着反胃全部喝完,最后接过沈文宣手中的水压下嘴里的苦味。

枕头旁边有帕子,沈文宣脑子蒙着拿起来擦了一下他的嘴角和鼻尖,还有下巴,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喝药喝出如此壮烈的感觉。

“你......”沈文宣看了眼空了的药碗,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吐槽有些不太好,就咽下了嘴里的话,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饭也吃了,药也喂了,没他的事了。

“不....不要走......沈.......”焦诗寒用力扯住他的衣袖,想放下一切脸面乞求他,却愣在了称呼这里。

他该叫他什么?焦诗寒焦急地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沈......恩公...”

这是什么别扭称呼?沈文宣不自在地别开他的手,他见过不少人,男人、女人、基佬、蕾丝都有,却没一样是眼前这种的。

很纤细、很漂亮、很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超乎性别的美感。

沈文宣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

焦诗寒的手空了,瞳孔猛然放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文宣的脸,里面的恐慌几乎化为实质溢出来。

“我今晚要在这里借宿,明天中午之前不会离开。”沈文宣说完大掌顶着他的脑门把快要从榻上掉下来的焦诗寒摁回去。

放好枕头,掖好被子,齐活。

“你好好睡觉,我去忙了。”

焦诗寒稍稍放下心来,在沈文宣的视线下乖乖闭上眼睛。

沈文宣垂眸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有些奇怪,他就住在不远的安和村,这个双儿既然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他和他的距离最远也不会远过安和县和安和村的距离。

再说这个双儿有独立生活的能力,现在有了自己的卖身契,脱离了奴籍,无论在哪都能活下来,更不用说那张辗压众人的脸。

除去这些,他是否真的失忆也存在疑点,没人会忘记之前的一切还把自己的特长记得那么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不安?

焦诗寒听见房门关上后就睁开了眼,他侧过身,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悄悄拿起枕边,那块被沈文宣拿过的帕子,放在心口。

眼睛复又闭上了。

沈文宣也没什么可忙的,在外边一边晃悠一边研究赵大夫给的那张與图,这张與图标的很详尽,但只局限在这个县城以及周围几个村子,沈文宣没一会儿就记完了,在脑内完美复刻。

赵大夫看他实在悠闲,乐呵呵地把他抓来当壮丁。

“这些还有那边那一堆,都研成粉,别瞪我,你可以一边研磨一边看这张大庆国的與图啊,多好。”

“呵呵呵,我去睡觉了,平儿,别玩了,去洗洗睡了。”

合着我是不该睡觉吗?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想着,手下嘟嘟嘟敲药材,脑内突然想到离这里最近的双儿在睡觉,手下一顿,改敲为研。

他是现代人,过久了熬夜生活,没有前几天过度疲劳的buff加成,他今天晚上很精神,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沈文宣扫了一眼赵大夫新给的大庆與图才知道大庆国土广袤,有三十六州,西南这一块有最大的五个,分别是荆州、闽州、越州、广州、渝州,占了大概大庆的三分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在这五个上面每个都标了一个“穷”,其他州上面则标了“小富”、“大富”、“极富”、“极富贵”。

荆州被其他四个穷兄弟团团围住,一个富州也没挨着,可能是这里面最穷的一个。

沈文宣:“......”

默默研磨药材,并一一研读他州风采,他没有路引,目前也没有条件去其他州,但不妨碍他现在记下来,以后出去看一看。

他记东西很快,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在把赵大夫交代的药材磨完之后,沈文宣也记完了,简单在院内的水井边洗漱了一下就进了房间休息。

他的动作很轻,但进门的时候焦诗寒还是醒了,软着声音模模糊糊地说道:“你回来啦。”

像妻子对晚归的丈夫说的话。

沈文宣心神忽的一荡,垂眸没有应声。

屋内亮着昏黄的油灯,中间还是那张屏风,上面映着一个躺着的消瘦人影,翻了一下身。

沈文宣躺倒在他之前睡过的那张床上,盖好被子,现在这个双儿清醒着,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诗寒已经睡了一会儿,现在醒了没有了睡意。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跳动的烛火偶尔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半晌,他小声地、像说悄悄话似的问道:“恩公,你睡着了吗?”

“嗯。”沈文宣答道。

焦诗寒一顿,轻轻浅浅地笑了:“恩公,我想好了。”

啥?

沈文宣侧头透过屏风看向他,觉得这个双儿事有点多,但怎么也不讨厌。

是不是所有的双儿都这样?他又想到香花院里的那些双儿......完全不一样,然后又想到香花院欠他的四十五两银子。

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二十二天,至今没听到香花院有动静,这老鸨到底行不行?

“恩公,”焦诗寒的声音又拉回了沈文宣的注意,“我这样还你钱好不好?我每天还你一文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我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我算过了,我要还你很多很多年。”

直到他离世,长眠于地下。

焦诗寒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沈文宣:“......”

你这样会被债权人打的你知不知道。

沈文宣听到他的笑声忽然有些无奈了,当初救他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黏人,大概是因为只有十五岁,心智还是个孩子吧。

他也有年幼的时候,刚上大学就靠炒股赚了不少钱,被十几年没见过面的亲爹找了回去,迎来的却只有利用、嘲弄、冷漠、暴力,他们指望着他对金融的敏感可以拉起整个沈家,却像对待狗一样人人可以踩他一脚。

那是他人生中最卑微、最无助也最黑暗的几年,即使后面他有了力量,沈家人控制着重病的外祖父,他也翻不了身。

外祖父死后一个月,他才从下属那里听到消息,最后连骨灰都没有收集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深吸一口气,眼中忽的涌上一股能淹没所有的阴鸷,那老家伙也曾当着众人的面像找乐子一样抽过他,他半死不活,周围的人却看得开心,所以他救下他,说不清是因为厌恶还是为了救下当初同样年幼无力的自己。

沈文宣沉下眼眸,掩盖自己黑暗的一切,想着,上一世他没有朋友、爱人、宠物,最后也没有了亲人,他让自己孑然一身,为了没有桎梏,为了疯狂报复沈家。

但现在......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可以吗?”焦诗寒勉勉强强给自己这个法子找了理由,最后忐忑地问道。

“不可以。”沈文宣冷酷回绝。

焦诗寒顿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但我缺一个弟弟,你要不要当?”沈文宣继续说道。

焦诗寒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要,要当!”

这简直是天大的馅饼,焦诗寒心脏咚咚咚地胡乱跳动,怕他反悔又补了一句:

“不、不能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轻笑一声:“不反悔。”

焦诗寒忍不住激动地用被子埋了半张脸,眼睛忽闪忽闪地发亮。

沈文宣倒也不是心血来潮,他从小就想有个弟弟,到了沈家的时候之后得知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高兴了一会儿,可惜这个弟弟实在太傻逼,煞笔到他看一眼都嫌烦,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到有弟弟的快乐。

现在......沈文宣听着另一边的骚动,感受了一下。

啧,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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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数日清晨,外间时不时传来赵大夫和平儿砰砰呛呛的声音。

沈文宣皱着眉慢慢睁开眼,从窗户外投进来的明亮日光刺得他眼睛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了一下。

他仍有些困意地打了一个哈气,从床上坐起来慢慢醒神,眼睛无意识地盯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半晌,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睡着了?

......嗯?

他竟然睡着了?!

沈文宣清醒了,不可思议地抹了把脸,顿觉十分惊奇,就算前几天有疲劳加成,他也没有睡这么熟过。

不是,屋里有人他是怎么睡着的?

沈文宣一边起床一边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那双儿兴奋了一会儿后就没声了,然后...他想着明天要干些什么,再然后就......断片了。

沈文宣弹弹叠好的被子,回身看向屏风,确切地说是透过屏风看那双儿,他还好好地睡在床上,仔细听还能注意到他绵长的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这小双儿的威胁感太小,他才没有产生浓重的危机感吧。

在沈家待久了,是个人都会变得不正常,现在即使他魂穿了,也改不掉生物钟和时不时惊醒的臭毛病。

不过......沈文宣慵懒地抻了抻身体,感觉全身神清气爽。

真不错。

房间另一头传来动静,沈文宣出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屏风具体的看不清,沈文宣想了想,直接返回越过屏风来到他的榻前。

正闭眼熟睡的双儿睡颜还挺乖,脸颊上还有婴儿肥,成功消减了眉间的清冷气,不过......他好像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沈文宣想了一会儿,觉得哥哥在弟弟面前好像用不着那么拘束,于是深吸一口气,微微活动四肢,抖掉一身尴尬气,尽量自然地把双儿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完事后左右看了看,估摸着也没什么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十五岁的弟弟啊。

搁现代就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半大孩子。

怎么和这样的孩子相处又是沈文宣的知识盲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叛逆得要命,他是不是得多管着点?

门口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焦诗寒抖动几下眼睫,偷偷睁开一条缝,他早醒了,只是恩公在睡他也不想起来罢了。

陷在被恩公掖好的被子里蹭了蹭,焦诗寒忍不住开心。

赵大夫和平儿已经吃完早饭了,给沈文宣留了两张馅饼和一碗粥。

沈文宣估摸着时间,快速解决了早餐又出去了一趟。

杂货铺内。

庄老板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么早就又来光顾的沈文宣,两眼放光。

沈文宣没空多留,直接要了一包蜜饯,想了想,还要了一些红糖。

那双儿喝药实在太痛苦,一直那样猛喝也不是办法,喝一口含一块蜜饯总会好受点儿吧。另外红糖对体虚的人很有好处。

庄老板给他算便宜了一些,哗啦啦地又出去了二两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集市,正好沈文宣想买点儿猪肉,在一整条街的摊贩前转了一圈,选了一个下刀利落爽快的,沈文宣要了两斤猪肉,又从旁边鸡笼里抓了只母鸡。

最便宜的就属菜贩,五文钱能买一大堆,沈文宣挑着常吃都买了几样。

有的菜贩还卖菜籽,沈文宣想着自己空旷的院子,又想着如今的季节,买了些白菜、茄子、萝卜、冬瓜种子,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院子,等冬天的时候再建一个温室大棚,不怕冬天来的时候没有蔬菜吃。

等沈文宣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张铁牛已经在等着了,眼睛不住地往医馆门口瞧。

那儿焦诗寒穿着简单的素色粗衫坐在椅子上,他只从门口露出一点儿影子,但已经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文宣把买的菜和猪肉放在牛车上,看张铁牛还没回神的样子眼神不悦地咳了几声,把张铁牛吓了一跳,赶忙看天看地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一回头见是沈兄弟,脸色尴尬地爆红,回身低头瞅着牛屁股哪都不敢看了。

沈文宣翻了个白眼,拎着糖和母鸡进了医馆。

“怎么坐在这儿?”沈文宣挡着外面的窥伺问道。

自然是等你。

焦诗寒抿着唇想着这句话不知为何耳尖脸颊有些热,连沈文宣的面都不敢抬眼看,小声地回答道:“赵大夫说要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这儿阳光好,就......坐这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点点头,抬眼看向柜台后面的赵大夫,坐大门口晒太阳?怕不是嫌门口的风不够大。

赵大夫避开沈文宣的视线框框捣药,他是说要多晒阳光,可没让他坐在大门口晒呀,他非要坐在那儿,谁说的话都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下次在房间里晒。”沈文宣收回视线,说道。

焦诗寒点点头,低头看向沈文宣手中的东西,又疑惑地抬头瞅向沈文宣。

沈文宣抬手关了半扇门,外面是彻底看不见焦诗寒了,将手中母鸡丢给平儿,让他拿去厨房。

赵大夫捋着胡子瞅着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沈文宣,又看向自家小孙子抓着翅膀还不断扑腾的母鸡,眯着眼睛笑。

“平儿,别愣着,赶紧放进厨房,今晚吃肉!”

“诶!”平儿欢欢喜喜地抓着母鸡跑了。

焦诗寒偷偷咽了下口水,他一直都在喝粥,什么味道都没有,加上几个月的风餐露宿,他都快忘记肉的味道了。

沈文宣剥开纸包,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块蜜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那渴望的小眼神,馋意都快溢出来了。

“你伤还没有好,晚上赵大夫估计只会让你喝鸡汤。”沈文宣弯腰有点儿恶劣地欣赏焦诗寒求而不得失望而又惊讶的小表情,将糖包扔他腿上。

“喝药的时候再吃,吃完了可没有了。”算是认弟弟的礼吧,他沈文宣的弟弟可不能没有排面。

甜味在嘴里铺天盖地地蔓延,缠缠绵绵萦绕在舌尖,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曾吃过世上最贵的糕点,却没有一块有现在的甜。

焦诗寒呆呆地注视着离他很近的沈文宣,忍不住抬手轻轻抓住他的袖子,日光从半开的门口照进来,映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耀眼。

这个人......他好喜——

“我走了。”沈文宣直起身越过焦诗寒拿起昨天晚上放在角落的背篓和小陶罐,和赵大夫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焦诗寒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拽住沈文宣的袖子不让他走,面露焦急。

“我、我......”

沈文宣停住,等他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焦诗寒急得满头大汗,攥着沈文宣的袖子越攥越紧,他不想让他走,“赵、赵大夫说......嗯...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可以回——”

“胡说!你的伤还得养几天呢!”

赵大夫吹胡子瞪眼地打断他,自己身体怎么样心里没点儿数!他最不能忍明明不行还想逞强的人!

焦诗寒被厉声打断,不能接着话题说,瘪着嘴抬起头看着沈文宣,模样可怜。

沈文宣慢悠悠地抬手曲起手指赏了他一个“钢镚”。

爱撒谎的小妖精,不知轻重!

焦诗寒短叫了一声,瞅着沈文宣的脸色忽的泄了气,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蔫了。

沈文宣将东西放到牛车上,临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双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无奈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沈文宣,他才十五岁,不知事情轻重很正常,毕竟心智还没成熟嘛,更何况都是你弟弟了,要有耐心,对,耐心,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沈文宣扬起嘴角给自己打气,无奈转身又折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蹲下身,视线和他齐平,刚要开口却在称呼这里卡了壳,犹豫了几秒开口道:“......阿焦。”

焦诗寒抬起头,耳朵动了动。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耳朵嘴角微勾,试探着拨弄了几下他的额发:“你乖乖听话,我有空就来看你。”

焦诗寒垂眸思考了一下,小声问道:“那......明天?”

“不行。”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但明天一定没空。

焦诗寒再问道:“后天呢?”

“也不行。”

“那...大后天?”

沈文宣看着焦诗寒小心翼翼的小眼神,忽的起了兴致,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状似要拒绝,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哎呀,要哭了、要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突然发现自己真恶劣,想要说出“不行”让他哭,但话临说出口却拐了个弯。

“......大概吧。”

焦诗寒稍稍松了一口气,嘴角弯起笑了,他之前很少笑,总是冷冰冰的,遇到恩公之后他好像总是在笑。

“谢谢...兄长。”

沈文宣心神猛地被最后两个字刺激地震了下。

这......沈文宣热着脸轻咳一声,他好像有点儿明白拥有弟弟的乐趣了。

在医馆耽搁了时间,沈文宣坐上车马上就要过城门,后面竟然又追上了几个人。

“先生!先生!”王沐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紧赶慢赶地跑过来扒住张铁牛的牛车,张铁牛赶忙停下来。

王沐泽跑得气喘吁吁,勉强直起腰向后面同样喘气的两人招招手,这两个人抬着一个十分大的麻袋,看形状,不是普通的东西。

“幸好先生还没有出城门,要不然就不能亲自把东西送给先生了。”王沐泽喘着气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大致猜到了麻袋里的是什么东西,无所谓地说道:“没事,你可以派人一直送到安和村。”

王沐泽当沈文宣在说笑,摇摇头没接茬儿,让那两人将东西抬上牛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他又没地,送这玩意不是膈应人吗,现在还挤他老大一块位置,他都不能躺着了。

“沈某谢过王老板了,不知王老板打算一个卖多少钱?我可以原价卖给他。”

王沐泽一顿,觉出不对味来了,合着这是在介意王家对他做的调查?

“这......我在这儿代我家老板向先生赔罪了,不查清楚您的底细,我家老板也没法向郡城的大人交代啊,还望先生海涵。”王沐泽歉意地笑了笑。

啧,怎么每次都要给那胖子背锅?!心烦!

“那不知王老板交代清楚了没?”沈文宣问道。

王沐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他厌恶所有窥探他秘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牛,走了。”

张铁牛扬起牛鞭甩了一声,牛车慢慢过了城门。

王沐泽摸摸自己的鼻子,本想着送个好,却没想到碰一鼻子灰。

由于出城晚了些,沈文宣和张铁牛直到傍晚才到安和村,沈文宣下车拎着自己东西进了院门,那麻袋里的曲辕犁就留给了张铁牛。

回来的路上沈文宣就讲了如何用曲辕犁,张铁牛听得很兴奋,恨不得此时就打开麻袋一探究竟,但他不能留沈兄弟一个人去搬家具,那不是他张铁牛能做的事。

沈文宣出来后就和张铁牛直奔木匠家,木匠早已打好了家具,就等着沈文宣来取呢?晚一天都着急,生怕沈文宣不认账,因为这事,他那婆子都跟他冷战好几天了。

这会儿见到沈文宣来了,都不要沈文宣开口说话,自己就带着儿子亲自动手把做好的家具往牛车上搬。

“沈小子,可算等到你了,这些个柜子啊、橱啊都是实打实做的,不用个几年肯定用不坏,你就放心吧。”

沈文宣知道他们的顾虑,倒也能理解,客气地笑了笑:“有劳。”

负手将所有的成品看了看,不同的木料适合不同的器具,这木匠一整套全用的一种木料,工艺上也说不出花来,但好在打磨得不错,到底是做了十几年木匠活了,基本功扎实,整体上还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把所有的器具都搬回家里,沈文宣利落地跟木匠算钱,跟沈文宣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二两三百文,将钱一分不少地递过去,木匠还没有摸着,就被管钱的媳妇挤开,钱也截胡了。

“沈家小子,你可真是发大财啦,这又是盖新房又是打家具的,哎呦喂,村子里可传得不得了。”说话的木匠媳妇就是沈二婶子,素来大嗓门,喜欢说两句闲话。

“做生意转了点儿小钱罢了,我竟不知村里传开了?”沈文宣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沈二婶子听他不知道赶紧说两句:“你这小子老实,哪懂我们娘们之间的话,都笑话那老沈家没了你这么能干的外孙呢。”

何止是笑话,当初赶走沈小子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把沈小子的名字划出沈家族谱的事都干了,这会儿人家越过越好了,她倒想看看那一大家子人能搞些什么名堂。

“当初被赶走也是文宣没用,没本事,不能给沈家交钱,唉,之前还能负担小舅的束脩学杂费用,时不时有盈余还能承担一家子的吃喝,只是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浑浑噩噩的,不能给家里做些什么了。”

沈文宣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脸上满是感伤,沈二婶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看着沈文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同情。

沈文宣见如此暗自满意,他已经被找过一回茬了,可不能什么都不还回去,忍气吞声、息气宁人的事他可不干。

沈家最好知难而退,别再来招他。

向木匠家借了他暂时用不到的工具,沈文宣就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间,在张铁牛几兄弟的帮助下,家里总算没那么空旷了,只是还缺些东西,正好离家不远处的村南河边有一大片野竹,用竹子做东西简单些,缺什么他就自己做了。

晚餐沈文宣没去张大娘家吃,而是自己做,顺便算账。

这么一通花下来,他只剩下十一两六钱七十一文,留下一两六钱七十一文做生活费,剩下十两银子他能干什么呢?

沈文宣夹了口菜尝尝熟没熟,结果一顿,他做的是最简单的炒土豆丝,看色泽,是他从来都没有炒成功的淡黄带点透明的颜色。

再夹起一筷子尝一口,很好,是他从来都没有炒出来的酸辣口感。

好吃!

他不是做菜废了?

※※※※※※※※※※※※※※※※※※※※

会涉及到一些美食,但占的篇幅不大,攻的主要技能不是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文宣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品尝自己刚做的鸡蛋灌饼,面皮松软酥脆,裹在里面的鸡蛋是张大娘刚给的土鸡蛋,香味十足,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将昨晚做的酸辣土豆丝裹在里面味道更绝。

沈文宣一口气吃了五个,通过昨晚的几道家常菜——酸辣土豆丝、辣椒炒肉、韭菜炒蛋、炒三鲜的尝试,他此时对自己的厨艺水平有了新的认知——

一大本菜谱总算tm没白背,原主这身体竟然没有继承他原先的做菜废,啧,总算有了点儿用处,不容易!

沈文宣心情很好地收拾餐桌,买的家具只是简单地堆放在屋里,具体怎么摆放还得沈文宣亲自动手。

将卧房里的大床推至靠窗的一面,沈文宣睡大床睡习惯了,特意要了加大双人床,2.0米乘以2.3米,两个成年人在上面打个滚不成问题。

他之前可没有考虑到家里会突然多一个双儿,现在把它改成两个单人床不太现实,而且他盖房的时候只考虑到了自己,画图纸的时候也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就导致盖的三间房能睡的只有一间,另一件杂物房连个窗户都没有,他总不能让那双儿,不是,阿焦去堂屋或者厨房睡。

沈文宣揉了揉眉心,做的床占地不小,在卧房里弄个隔间出来也不容易,他索性估量了一下,打算在床中间加一个炕屏。

依昨晚的经验来看,他和阿焦睡觉并不会对彼此造成影响。

至于性别问题......沈文宣直接拿他当正常的男子对待。他昨天已经向赵大夫问清楚了,暗双在生育方面能力完全处于劣势,其他方面与男子大同小异,那为什么非要以女性的规矩约束他?

大的事情他还是要避让,但细枝末节的事情沈文宣不打算追究那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床上可以看见院门口一棵粗壮的枣树。他的房子离村里其他房子隔得有些远,杂草生的多,不显杂乱,倒是显得清净。

沈文宣用软尺量了一下两个窗户的宽高,打算用竹子做镂空嵌在上面,挡风又美观。软尺是向张大娘借的,用完还得还回去。

衣柜和书桌摆好,考虑到换衣服的问题,他可能还得做一个屏风。

床头柜、软椅、茶几通通没有。

堂屋一侧放了张四角餐桌,此外只有四个板凳,很是冷清。

厨房的东西多些,橱柜里放满了沈文宣买回来的锅碗瓢盆各式东西,一角堆放着浴桶,不过买来的洗漱用的东西也放在橱柜里,可能用的时候不好拿。

另外屏风+1。

沈文宣将缺的东西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打水洗抹布认认真真地将茅草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连地板上的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院子也扫干净,建房剩下的材料例如木材、茅草、麻绳这些都堆到杂物房,视线不经意撇到旁边的茅厕,呼吸一窒。

沈文宣一想到上厕所只能用厕筹就想杀人,尽管厕筹他每次都会刷干净,但用一次他就想扔一次,完全不能忍!

必须努力挣钱!用上卫生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沉着脸干劲满满,带上早上剩下的鸡蛋灌饼,背着昨晚借的工具向不远处的野竹林出发。

他借的有斧头、锤子、角尺、凿子、锯子、木锉这类,木匠最近没有活才把这些借给他,他如果长期用还是要自备一套比较妥当。

但这又要花钱,沈文宣不禁想起来王家木器行,啧,对口,下次碰到王沐泽可以敲诈一二。

竹林不远,但整个林子一直连到后山,范围广,越往里越静得很,没来由得瘆人,村里人只敢在竹林外围活动,挖些竹笋、砍些竹子什么的。

也是因为如此,外围几乎没什么能用的竹子了,沈文宣只能背着背篓往里走,倒不用怕什么,竹林最危险大概就是竹叶青了,有毒,喜欢爬竹子,会主动攻击人,但毒不是致命的,他小心些便是。

在竹林里容易迷失方向,沈文宣每走一段就会用斧头砍一棵竹子做标记,直到碰到一片长势不错的竹子才停下来。

周围只有沈文宣一个人,竹叶的腐朽物在脚下铺成厚厚的一层,抬头不见日光,举目都是苍翠的绿色。

沈文宣抚摸着竹节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儿应该是毛竹,茎秆粗壮,很适合做些器具。

就这儿了,沈文宣放下肩上的背篓,活动了一会儿四肢,开始动手。

沈家老太跟着自己丈夫从田里回来,肩上扛着锄头,脸上阴云罩顶,她丈夫沈家当家的面色也不好。

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去看张家怎么用曲辕犁了,那是个新鲜玩意儿,耕起地来又快又好,壮实的小伙子一上午就能耕一亩,看上去还丝毫不费劲,套在牛身上耕得更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沈老头混在人群里跟着惊叹一番,对着张家生出几分妒意也就罢了,但这曲辕犁竟是张家从那小贱种手里得到的。

沈老头一听完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油盐酱醋盆翻了个翻,五味杂陈,周围的人都拿视线瞟他,就差问一句他有没有这东西。

沈老头待在那实在丢面子,掉头就走了。

“当初我就让你别做那么绝,这下好了!那小子这下出息了,反过来弄得我们什么都不是!”

沈老头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老伴儿,虽说当时沈老太赶走沈文宣时,他什么表态都没有,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但现在这事儿让他丢了面子,就跟他有关系了。

沈老太不敢忤逆丈夫说的话,但心中又委屈又气,此时阴沉着脸恨不得将沈文宣撕个八百遍:“这贱种!白眼狼!当初白吃白喝家里的,现在有点儿出息一点儿也不顾着我们!当初就不该收留他,让他饿死在外边才好!”

沈老太骂着骂着,突然想到:“他当初被赶出的时候是不是乐意着呢?就想着跟沈家分家,好让我们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这小杂种!”

沈老头也反应了过来,觉得有几分道理,否则当初为什么怎么打他都拿不出一分钱来,现在反而出手变得这么阔绰?

他们本来快到家了,此时停下来对视一眼,转道绕远路专门来了一趟村南,还假装无意经过。

门前这颗枣树还是沈老头当年从家里分出来的时候栽上的,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沈老头看着不禁感叹几分,又看到祖屋被沈文宣弄得没了旧影子,气上心头骂道:

“不孝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老太没在意这些,当初跟着沈老头搬出来的时候只得到了这么一个又破又小的祖宅,娘家姐妹们哪个都笑话她,生头几胎也挤在这里,睡觉连个腿脚都伸展不开,沈老太对这里可没什么好印象。

此时见祖屋大变样着实惊讶了一番,起初她那个二儿媳说的时候她还不信,不过昨天晚上从村口经过,看见那小杂种竟然买了不少东西,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这一通下来怎么也得花一个十几两银子,十几两啊,都够她小儿子买一年的黄麻纸了!

沈老太心口发堵,走上前去“砰砰砰”敲了几下院门,沈老头站在旁边没有阻止。

等了几息竟然没有人来开门。

“这小杂种还想躲着我们不成?!”

沈老太气得想要上脚踹——

“老太太?干嘛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沈老太吓了一跳。

沈二婶子站在不远处,眼里含着笑意,视线来来回回地在他们脸上打转,心里门清,这来一趟本来想把自家男人借出去的工具要回来,这都是吃饭的伙计,哪能说借就能借的?也就是她昨天放钱的时候没管住自家男人,沈家小子早拿着东西走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来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热乎着呢。

沈二婶子往他们身后瞅了瞅,叫道:“哎哟喂,这门都从外面锁上了,这沈小子不在家啊,你们怎么还踹起门来了,也不嫌寒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句沈二婶子压低了声音,但足够穿进沈家二老耳中。

沈老太一怒:“翠莲,嚼什么舌根呢?这是我外孙家,我怎么着还用的着你管?”

沈翠莲一笑:“哎哟,瞧我这张只说大实话的嘴,老太太别生气呀,只是这沈小子不是早被赶出族谱了吗?怎么还是你外孙呢?我看……这钱袋子才是你外孙不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儿的动静被沈翠莲弄大了,零零散散有几个村民从这边路过,看上几眼。

沈老太气得还没有跟她骂起来就被沈老头拉走了,沈翠莲慢慢收了笑,看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要脸的老东西,这儿没村长给你们撑腰,还敢跟她斗!

沈文宣没在家,沈翠莲也就回去了,不过心情好得很,吃晚食的时候又有唠头的了。

沈老头快到家的时候才松开沈老太:“你跟她嚷嚷什么?!她就是个疯婆娘!跟她嚷有理也不占理,你就不能有点儿脑子?!”

沈老太没有吱声,一回去沈老头就进了屋,沈老太看着又乱糟糟的家里,晚食还没有做出来,东西也没收拾,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指着两个儿媳妇的房门就开始骂。

“你们俩懒货给我出来!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养你们还不如养两头猪!猪都知道拱两声,你们连猪都不如!睡死在里边.......”

徐氏嫌吵,抱怨了几声翻个身继续睡,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会这么累。

沈二郎坐在床下面的小马扎上,阴沉无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保持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大郎见他娘骂得厉害,赶忙从屋里出来,笑嘻嘻地把手里的信递给她:

“娘,别生气了,小弟来信了。”

听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来了消息,沈老太立马停了话头,将信接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番,一边看一边笑,她不识字,但还是要夸上几句:“小四这字儿越写越好看,跟绣花一样,可比你们俩兄弟的狗刨字好多了。”

沈大郎在旁边点头应是,面上不显,心中不禁暗哂,他们俩兄弟就是被村里的秀才教了教,自然比不上去县学里读书的小弟。

“你看看上面说了啥?”沈老太把信递给大儿子问道。

沈大郎早看过了,此时有些不高兴地回道:“小弟说......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让我们赶紧准备下一年的束脩,还说他的纸墨也快用完了,得买点儿。”

沈老太脸上的喜意隐了些:“这......怎么又要交束脩?不是刚交过吗?”

沈大郎道:“半年前交的,过几个月可不得交下一年的吗?”

这县里束脩也忒贵,只收银子不收其它东西,一年下来要花十两银子,再加上笔墨、吃食这些杂七杂八的......

“娘......”沈大郎忍不住说道,“要不......让小弟回村里来念书吧,咱们村里的秀才挺好的。”

“放屁!”沈老太一听就不乐意,“再好能比县里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大郎闻言杵在一旁没再说话,是比不上县里的好,但也比不上县里的贵。

他和二弟与这个三弟年岁差的大,他们儿子都到成婚的年纪了,小弟也才十七八,家里富裕的时候生的,宠得很,只是……沈大郎看了沈老太一眼,现在家里远不如之前,没了原来那个大姐的接济,干什么都紧紧巴巴的。

他不信沈老太没存着钱,只是不想把钱拿出来罢了,眼下小一辈的儿子都该成婚了,如果再只可着小弟一人......

沈老太看着手里的信纸,心思逐渐飘远,她小儿子聪明,干什么一学就会,让他在县里读上几年,再去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好不风光。

只是这束脩......着实是个问题。

沈文宣砍了不少竹子,也挖了不少竹笋,此时坐在捆好的竹子上处理竹子的枝叶,掐头去尾,只留中间有用的一段,一边做一边走神。

除去工业元素,古代的有钱商贾一般集中在盐、铁和钱庄,除此还有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这些受权贵喜欢的,盐铁和钱庄是不用想了,这些都是受朝廷把控的。

茶叶、丝绸、瓷器等他既没有门路也没有这方面的技能,至于做建筑,可以是可以,但并不适合从零起步,现在画图纸来做只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那剩下的就是服务业了,民以食为天,做好了不愁没钱,但是以他现在的厨艺pk大厨有点儿难,但可以胜在新意。

这安和县的吃食他大致看过一遍,没有做火锅的,要不做火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锅不需要很高的厨艺,最重要的是配菜、刀工还有底料,他目前的水准可以应付。

竹林里突然传来声音,沈文宣削竹叶的动作一顿,警惕地朝声源望过去,手上慢慢地将背篓里的斧头拿出来。

远处的野草堆里草叶剧烈抖动,里面传出一连串奇怪的叫声,听声音好像不只有一个,声源逐渐靠近。

沈文宣站起来,试了试斧头的手感,目光发寒。

“扁罐罐、扁罐罐。”

野草丛里突然飞出一只花里胡哨的鸟,紧接着落地,另一只同样花里胡哨的鸟也从野草堆中出来,一边怪叫着一边向它冲去,顷刻打得难舍难分。

“扁罐罐扁罐罐扁罐罐!”

野草丛里还有一群助阵的。

沈文宣:“......”

默默放下手里的斧头,捡起地上被截去的细长的竹子顶端开始编简单的竹网,竹子的顶端是许多竹叶合拢成的簇状,编起来比较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旁若无人打斗着的鸟沈文宣认识,是雄竹鸡,草丛里助阵的应该是雌竹鸡,好斗,艳丽、体型小、不畏人,关键是肉质鲜美、补中益气,大补,可比山鸡强多了。

别问沈文宣为什么懂这么多,问就是吃过。

等沈文宣编完了,两只雄竹鸡也决出胜负,正要分开,沈文宣竹网一罩,捕捉成功,绑上翅膀,丢入竹筐。

草丛里的雌竹鸡觉出不对劲,开始四散逃跑,但晚了,沈文宣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日头西斜,竹林里陷入昏暗,沈文宣数了数自己意外得的战利品,五只雌竹鸡,两只雄竹鸡,扁罐罐扁罐罐地在背篓里叫个不停。

为了避免迷路,沈文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拖着一捆竹子向竹林外走去,出了竹林日头还有一线,等回到家天色就彻底暗下来了。

沈文宣先去打水洗漱了一番,没有水缸每次用水都要现打,得把买水缸列入计划,这一笔笔的都需要钱,而且开火锅店的成本不低,他得再想办法挣点儿钱才行,至于等月末的香花院的银子,他没有耐心,且不会把希望只放在一处。

晚餐沈文宣本想宰一只竹鸡尝尝,但拢共就七只,个头还不大,沈文宣想了想还是算了,在院子里用竹子围了一块鸡圃,从杂物房拿了点儿茅草垫上,直接将七只竹鸡丢进去养着。

七只竹鸡叫了一路,现在反而老实了,紧挨着坐在茅草堆里。

沈文宣见它们一动不动,趴在竹栏上用竹枝戳了戳,竹鸡他只吃过没养过,可别死了,进他弟弟的肚子当补品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想要多一点儿评论*/?\*

这里说一下,此文是架空历史哦。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竹鸡在2000年已经列入了三有保护动物,可以家养贩卖,但吃野生的是不行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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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晚沈文宣借着油灯做好了家里所有窗户的镂空,此时小心地嵌上去,室内不至于一览无余,也不影响采光。

沈文宣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吃完早饭就搬个小马扎坐在那棵枣树下面,开始做屏风,炕屏的体积小,相当于护栏,沈文宣起初做得不太熟练,越到后面做得越快。

没有用布料,沈文宣全用竹子编,骨架用粗点儿的,中间用竹条编成网,费了一上午才把三张屏风做完。

炕屏做成了折屏,沈文宣将它一端固定在床头,另一端可以拉伸,收放自如,放卧室的一张大屏风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固定,图得也是节省空间。

放在厨房的那张屏风是曲屏,全方位无死角守护浴桶。在浴桶旁边的墙上,沈文宣用修剪齐整的竹子简单做了几个竹台,可以用来放毛巾、洗漱用品这些,还立了一个简易衣架,洗澡的时候可以挂换洗衣物。

卧室的墙上他也依样做了不少,墙上的小竹台错落有致,完全可以用来放杂物或者小摆设。

张大娘原先给的被褥只够一个人的,现在只用来铺床都不够,躺在上面都硌得慌。

沈文宣将被褥购买计划计入自己的小本本。

堂屋冷清就冷清着吧,沈文宣自觉现在没精力做大型物件,反正他家也没客人,不用装门面。

至于茅厕,沈文宣坚持不用一只厕筹反复洗刷,折腾了一晚上,在茅厕里专门做了一个墙柜,里面一层层的都是他打磨好的竹子厕筹。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沈文宣就翻身起来,借了张家的牛车往安和县赶,依照阿焦看他走时的眼神,迟到是不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铁牛的伤脚好了,但要帮着家里收拾田地种小麦,所以这次没法跟着一起去。

沈文宣不在意,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牛车,到了九月份该种冬小麦了,还是粮食要紧,他又不是不认路。

临走的时候在鸡圃里挑挑拣拣,想到雌竹鸡要下蛋,沈文宣捉了只雄的,又带上了一些竹笋。

焦诗寒坐在榻上,手上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地教平儿刺绣,但心思早已飘忽不定,视线频频看向外间。

从早上到现在,他想见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平儿拿着绷子笨手笨脚地扯线头,他总是绣错,错了还得往回扯,老烦了。

但是他看着阿焦绣好的两只大白兔,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想要,但是阿焦不给,他只能自己绣。

平儿深吸一口气按耐下自己的焦躁,埋头继续跟手里的线头奋斗。

通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大白兔成功拥有了一只兔耳朵,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肯定可以为大白兔的另一只耳朵添砖加瓦!

焦诗寒被眼前的小娃娃朝气蓬勃的样子感染,嘴角微微勾起,一抬头望向从门口“恰好”经过的赵大夫,微微点头示意。

赵大夫端着茶杯轻咳一声,从门口走了,不一会儿又绕回来,偷偷看着里面自己的小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自己这孙子还有绣花的一天,老怀甚慰啊。

赵大夫喝着茶踮起脚尖想要瞧瞧自己小孙子绣了个啥。

“爷爷!”平儿突然转头对着他怒目而视,赵大夫惊得一口茶喷出来,赶忙转身走远了。

焦诗寒看着这对关系极好的爷孙俩又想起沈文宣来,他们现在是兄弟,会不会也能像这样好?

按照约定......他应该快来了,焦诗寒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今天他早早地穿戴整齐,绝不会像那天一样失礼,趁平儿不注意,焦诗寒偏头快速闻了一下的自己的头发,他好几天不洗了,会有味道吗?

“赵大夫。”

熟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焦诗寒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一喜,赶忙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就朝声源跑去,快得平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唉,你,跑那么快是不行的!”平儿放好自己的小号绷子,小大人一样拧着眉哒哒哒地也跟着出去了。

沈文宣将手里的竹鸡和竹笋交给了赵大夫,负手站立,转头看见能够跑动的焦诗寒惊讶了一下。

哎呀,都可以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大夫杵在一旁咳了一声,眉头紧皱。

焦诗寒停在沈文宣面前,与他只隔着一步,呼吸有些快。

眼角余光注意到赵大夫的脸色,自知自己不能跑,但还是没有控制不住,于是偏头对着赵大夫歉意地笑了笑。

乖巧的外表让赵大夫不好追究,弯腰将手里的竹鸡和竹笋递给了旁边满脸好奇的平儿,让他拿去厨房。

“这竹鸡可是好东西啊,你从哪弄的?”赵大夫问道。

“前天去竹林,碰巧捉到的。”

沈文宣仔细瞅了瞅离他很近的阿焦,问道:“最新恢复得如何?”

从把他送到医馆,现在已经十天了,皮外伤看起来好了很多,身上的红肿淤青也消了不少,沈文宣心中满意,赵大夫的医术不错。

焦诗寒闻言偏头快速撇了一眼赵大夫,怕他反悔不放他走,抢着开腔道:“那个……赵大夫说我已经恢复得很好,只要好好喝药就可以了,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想…那个,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焦诗寒一边小声说着手上忍不住揪住沈文宣的袖子一角轻轻摇了摇,低眉顺眼地,口中轻轻吐了声:“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撒.娇?这是撒娇吧?

沈文宣老脸一红,转移视线以拳抵唇咳了几声,这、这男孩子也能撒娇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袖子倒是让人家揪着没抽出来:“这......我、我也决定不了,得问大夫、问大夫,是吧,赵大夫?”

赶紧开个腔让我缓解一下心情!

赵大夫躲开沈文宣的视线低头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含含糊糊地回道:“这个嘛这个......嗯......”

说实话,阿焦的伤确实可以在家休养了,但他总感觉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脉象略显奇特,但具体奇特在哪他又诊不明白,阿焦又老是想走,他就跟他打了一个赌,说如果他能让他小孙子学刺绣,他就提早让他回去。

结果......他小孙子怎么那么不争气,他之前请了好几个绣娘都不好好学,结果跟着阿焦一天连个兔耳朵都绣出来了,唉,不知是喜是愁啊。

赵大夫抬头撇了一眼焦诗寒焦急紧张又有些害怕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常来,得多复诊几次,回去好好喝药,另外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一些。”

赵大夫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下,抽出纸笔让沈文宣开始记。

沈文宣坐到他对面,僵着一张脸慢慢拿起赵大夫给的毛笔,感觉危机逐渐降临:“......要不,赵大夫你直接说吧,我记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赵大夫不依,还横了他一眼。

焦诗寒坐在中间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他因为要吃药,所以不能饮茶,就没有给自己斟,等放下茶壶,就乖乖巧巧地挨着沈文宣。

沈文宣放下手中的毛笔,我tm不会用毛笔,你让我怎么记!

在弟弟面前,命可以丢,但脸不可以!

沈文宣自持兄长的角色,转头对着焦诗寒温和地问道:“阿焦,你知道我刚才带来的小动物叫什么吗?”

“竹鸡。”焦诗寒回答,心中有些小得意,他刚才听赵大夫说,记住了。

“竹鸡很好看,五彩缤纷的,等会儿吃了就见不着了,你现在可以去厨房再看几眼。”沈文宣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

可我…更想看着兄长啊。

焦诗寒耳尖有些发红,抿着唇没有说出口,多看了沈文宣几眼,点点头起身走去了厨房。

好乖,沈文宣捂着心脏,心尖有些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焦诗寒的背影彻底看不到之后,沈文宣微微笑着的表情立马转冷:“给支炭笔!”

赵大夫被吼得心头一梗:“你不能和大夫这么讲话的你知不知道?”

虽说如此,但赵大夫看着沈文宣的脸色还是给他找了一支炭笔。

“不能吹风、不能受寒、不能大鱼大肉、不能过度劳累,汤药早晚一次,膏药三天一涂......”

沈文宣一条一条地记下来,临了问了一句,“没了?”

赵大夫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瞅着沈文宣打量了半晌,老神在在地来了一句:“不能过度劳累其中也包括不能行房事,你晓得吧?”

沈文宣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闻言猛地呛了出来,咳嗽了老半晌,脸色发红地直指着赵大夫,不知是气的还是咳的。

“你你,他、他......咳咳...我弟弟!”

这床第之事本来就不好开口讲出来,他竟然还装面子反驳,赵大夫脸皮也有些发红,低着头眼睛只看着手里茶杯,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但是必须得负责的你也晓得吧?”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眼角余光瞅着焦诗寒出来了,连忙止了话头,憋得心口一堵咬牙切齿地盯着赵大夫。

这不要脸的死老头子!

“别胡说八道你.也.晓.得.吧?”沈文宣小声恨恨地说道。

赵大夫又像捣蒜一样点头也不知道他理解了没有,沈文宣气得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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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兄长。”焦诗寒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沈文宣眼疾手快地将炭笔装进袖兜里,没让他看见。

“到饭点儿了,饿不饿?”沈文宣问道。

焦诗寒点了点头。

沈文宣起身挽起袖子往厨房走:“等着。”

是时候露一手了。

焦诗寒闻言惊讶地看着沈文宣进了厨房,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了门口,只能扒着门框往里面望。

正在跟竹鸡大战八百个回合的平儿也被赶了出去,沈文宣动作娴熟地杀鸡、放血、拔鸡毛、开肚洗内脏,抬头望见阿焦震惊到呆滞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

焦诗寒纠结了一息,回道:“君子远庖厨。”

沈文宣笑了一声:“这种话是骗你们这些小孩子的,别信。”

但这是大儒说过的呀,焦诗寒纠结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兄长说“别信”那就别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的厨艺不错,不是,应该说原主的做菜天赋不错,被沈文宣充分利用了。

焦诗寒喝着碗里的鸡汤,里面还有一个鸡腿,焦诗寒咬了一口,十分鲜嫩,顿时眼睛一亮:“兄长做得好好吃。”

比之前府里的大厨做得还要好。

竹鸡可以当中药,沈文宣就让他多吃了点儿肉,赵大夫也没反对。

除此之外还有几道家常菜——油焖竹笋、竹笋炒肉、鸡蛋豆腐汤。

平儿和赵大夫吃得也很香,俩都不是很会做菜的,乍然尝到沈文宣的厨艺,十分惊艳,端着碗狂吃。

饭后,沈文宣要出去一趟,留了焦诗寒在医馆里等他,申时前回来。

焦诗寒一边帮赵大夫收拾碗筷一边看着沈文宣的背影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街头巷角,心里丝丝蔓蔓缠绕起不舍和孤独。

像璀璨的正午立刻被渡入了灰白。他好想缩成一团熔入他的灵魂、或者成为他□□的一部分,这样就不会一个人被留下。

沈文宣把牛车留在了赵家医馆门口,徒步去了庄老板的杂货铺,他捋了一下做火锅需要的东西,最关键的是底料,做不出火锅底料什么都白谈,沈文宣打算做一个尝试。

“庄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杂货铺老板应声回道,见是沈文宣立刻喜笑颜开,“您又来啦,这次选些什么呀?”

沈文宣将货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你这儿货架上的东西都没变过啊,我如果有需要的东西,那前几天不就挑完了吗?”

“诶,客官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我不是说过吗?店面太小,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摆出来呢,再者,我若真没有,也可以为客官去寻啊。”庄老板笑道。

沈文宣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我要八角、三奈、桂皮、紫草、香叶、小茴、草果,这些不知庄老板有没有?”

“这......”庄老板有些为难,“这些都是香料,一般都被江南那一帮子喜欢制香的香商把控着,价格实在是高。”

“那就是没有?”沈文宣直接道。

那你跟我强调你有没摆出的东西干什么?我还以为这儿山高皇帝远,什么都敢卖呢。

沈文宣转身就要走:“告辞。”

“诶诶,客官,等会儿。”庄老板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拦住他,急道:“我不是说‘一般’嘛,这还有‘不一般’的呢。”

沈文宣停住,庄老板回身把店铺门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老板几个意思?”

庄老板不好意思地一笑:“这香商虽然对香料把控得严实,但总会漏出来一点儿,毕竟总不能让银子全让他们给挣了,下面的总要喝点儿汤,你要是从我这儿买的话,怎么也得比在那些香铺里便宜个几倍。”

沈文宣挑眉:“噢。”

明白了。

“看来庄老板认识的朋友中有人中饱私囊。”

庄老板有些尴尬咳了几声:“不算是朋友,就是进货的时候偶然认识的,而且这话...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

沈文宣点点头,并不在意:“那就请庄老板每样给我找个几两来。”

“几、几两?有点少。”庄老板继续尴尬笑,“而且用这么少也做不出香丸、香粉这些东西。”

沈文宣乐了:“谁说我要做香丸和香粉?庄老板先帮我寻个几两来,等我把我想做的尝试成功了,以后的用量定不会少。”

庄老板满脸问号,还没想清楚,沈文宣就抛出了下一个问题:“再弄来点儿牛油应该也没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朝禁令,不得私自宰杀耕牛,但......”庄老板说完前半段话锋一转,“这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官府不让咱们宰,但总会允许一些人宰,我们从这些人手里买,不会出事的,连官府的人也偶尔买点儿牛肉打牙祭。”

“只是这牛油你打算要多少?

沈文宣想了几秒,回道:“来个几斤吧。”

就算最后做不成火锅,以后吃个烤肉、用来炒个菜也挺好的。

庄老板听完沉吟了一会儿,回道:“行,再过几天我会去别的县里进货,来回一共七天,您七天后再来,保准把东西给您准备好。”

至于那些个香料买几两就买几两吧,大客户,他还指着他从他这儿买其它东西呢。

沈文宣挑眉,拱礼道:“那就多谢庄老板了。”

出了杂货铺之后,沈文宣想着得买些棉被褥子,阿焦也需要几身衣服,就去了成衣铺,只是经过香花院时停住了步子。

香花院前面一地鞭炮碎屑,而香花院的三层环楼张灯结彩,红色灯笼高挂,彩棱翩飞,此时明明不是营业时间,但听声音,里面十分热闹。

沈文宣:……开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想看看老鸨做成了什么样,但他时间紧,也并不想突然进去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想着香花院歇业的时候再进去一看也不迟,于是脚下拐了个弯,继续往成衣铺走。

沈文宣的确长得很好,之前瘦得脱形还不太看得出来,但几乎半个月好吃好喝地供着,再加上沈文宣自己的锻炼,身姿挺拔、腰背宽阔,眉骨深邃,俨然是个俊美儿郎。

一脚踏进成衣铺,就吸引了店铺内所有姑娘婆子的注意。

沈文宣扫视了一圈这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铺子,衣服布料很明显地分了两个区,一边全是短打,大部分灰褐色,无论是品质还是染色一看就很糟糕,另一边就好了很多,染色和印花明显上了心。

没有犹豫,沈文宣直奔好的一边。

几乎所有女顾客的视线都跟着他走,沈文宣习惯了,并选择性无视,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成衣铺老板娘本来和几个婆子聊得很欢,转头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沈文宣,心脏跟着漏跳了几拍,一时看愣了神。

“老板娘,来两套双儿穿的衣服,”

沈文宣微冷的声音如冬日冷冽的风,成功吹醒了一屋子的人。

“啊......哦哦,客官你刚才说要、要衣服是吧?双儿的?”老板娘有些磕绊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宣点了下头,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个头到我的脖子,七点四尺,骨架小,很瘦,大概就五十多公斤,布料要舒服一些的。”

他大学既学建筑也学设计,抱过一次就能知道个差不多。

“诶,我给您拿,我这儿有样衣,您看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这儿还有裁缝,可以定做,只是价格要贵一些。”

老板娘笑着将好几套样衣拿给他:“这几件料子都是棉的,你摸,不知道比麻的好了几百倍,您要舒服一点儿的,我看这几件棉的就不错。”

沈文宣翻了几件,感觉每件除了花色不一样之外都差不多,也不能每件都买,就...很不确定地将那些红的、粉的挑出来放到一边,在剩下的花色里面选,心里默默点起了蝌蚪。

有的婆子极精明,看沈文宣长相不差,而且买贵衣服,心思顿时起来了,纷纷朝老板娘使眼色,让她打听打听。

这种事老板娘可没少干,于是驾轻就熟地试探道:“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年轻。今年年岁几何了?”

沈文宣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奇怪,答非所问道:“把这两件包起来。”

他选了一件白色为底,上面绣着梅花的,另一件是简单的青绿色,但胜在衣领袖口很精致。

老板娘见他没回答也没气馁,这买东西都不问价钱的,哪个不是家里富裕的?说不定还是军里的一位爷,今儿来她铺里买东西的婆子姑娘全都走了狗屎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被褥没什么可讲究的,沈文宣直接让老板娘拿了三套最厚实的,要付银子的时候又看上了一件蓝色斗篷,让老板娘一起结算。

“哎哟,我这店里可是好久没遇到你这么大方的客人了,定是财神爷派你来的,我怎么说一见公子你就觉得甚是不凡呢,”老板娘一边慢腾腾地将沈文宣要的东西打包一边插科打诨:“公子,我看你这么年轻,之前竟然没有在县里见过,可是我们这儿哪个村哪户人家的,要是认识,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沈文宣一只胳膊肘撑在柜台上等着,听到这儿突然悟了,于是面无表情道:“你不认识。”意思很明显了。

老板娘闻言却是一笑:“那就不是我们县上的人了?我们县上经常来一些外乡人,有跟着父亲经商过来的,也有跟着军里的人过来的,敢问公子——”

“麻烦打包快点。”沈文宣打断她无休止的问话,心里开始有点儿不耐烦。

“诶诶,公子莫急,我手脚快着呢,”老板娘的笑容不变,手上的速度也不变,“这些加起来可不便宜,买这么多,难不成是讨夫郎欢心?公子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成亲了?”

这是不问个清楚不罢休是吧?

沈文宣一边眉头一挑,笑了一声,故意说道:“嗯,成亲了。”

“我夫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人见人爱,我和他乃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天作之合,谁.拆.谁.死,你拆吗?”

老板娘顶着沈文宣的视线尴尬地笑了一声,一时无言以对,脸色也有些不好,怎么动不动就说“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好福气。”

“我也觉得我好福气。”沈文宣皮笑肉不笑地嘴角微弯,眼珠黑沉沉地看着她,不悦得非常明显。

这次老板娘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手上的动作突然麻利起来,马上打包好递给沈文宣,收了八百文。

其他婆子也觉得不对,不敢再触霉头,在沈文宣转身时纷纷退让几步,没有像往常一样围上去扯东扯西,想牵姻缘线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等到快申时的时候,沈文宣赶了回去,将买的被褥先装上牛车,新衣服递给阿焦,他又坐在了大门口,沈文宣有些不高兴地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听话。”

焦诗寒抚着额头,感觉有些痒。

“新衣服,拿去换了吧,把身上这一身还给赵大夫。”

“不用,”赵大夫说道,“一些粗布衣服而已,我瞧着挺合适的,就让他穿着吧。”

沈文宣没反对,但给他额外披了一件斗篷,戴好帽子,防止他受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牛车、出城门,赵大夫站在医馆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笑了笑:“哎呀,我这医馆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下子又冷清了。”

“那你多去给那些有钱人看病啊,”平儿幽怨地说道,“那样既能挣钱又能挣名声,多好的事,就你老顽固,想不通。”

“臭小子,”赵大夫抬手佯装要拍他,骂道,“是你不懂。”

沈文宣将厚实棉被铺在牛车,纵使道路不平也不显颠簸,但焦诗寒还是坐得不稳当,一直往沈文宣身上倒。

沈文宣索性把他揽过来,让他靠着自己。

焦诗寒紧靠在他的胸口,手上抓着他的衣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偷偷勾起。

像只戴着蓝帽子的精灵。

※※※※※※※※※※※※※※※※※※※※

沈文宣:呛个人还得用成语,是个文化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牛车走得摇摇晃晃,沈文宣再次低头看时,发现焦诗寒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在眼下留下阴影,呼吸缓缓地一起一伏,像只软绵绵的小动物。

沈文宣垂眸不知不觉多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把他的兜帽拉低了点儿,争取盖住大半张脸。

吹风睡觉好像会头疼?

沈文宣不太确定。

没人坐在前面驱赶老黄牛,它自己会走,而且记得路,沈文宣靠在车辕上眯眼看着头顶不太热烈的日光,难得的什么都不想,过一会儿就偏头看一眼老黄牛有没有走错路。

等到了安和村,天色已经不早了,进村口的时候,老柳树下照例一群刚吃过晚食的村里人聚在一起下棋唠嗑,他们都看见了沈文宣,还有他车上的东西。

但天色昏暗,没看清沈文宣怀里抱着个人。

“哎,这又是去县里买东西了?”正在纳鞋底的村妇伸长脖子瞅着沈文宣的牛车逐渐走远,一边小声说道,“上面的被子好像是县里成衣铺的,那得多少银子啊?我只看村里住着青瓦房的老沈家买过。”

“老沈家?哼,他家早就不行了,也就只剩下那座房子看着阔气。”沈二婶子细声细语地道:“前天我还看那老两口想要砸沈小子家的门呢。”

“啥?!砸门?”周围几个村妇顿时来了兴趣,催促沈翠莲快讲,“这怎么还砸起门来了,半年前老沈家不是都和沈小子断绝关系了吗”

除了这几个村妇,其他人想到半年前闹得那么大的事,也都瞅了过来,那时候沈小子还在沈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呢,最后被沈老婆子拿扫帚赶走了,哪成想就过了半年,沈家小子又回来了,还混出了人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二婶子就喜欢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微扬着头将那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你们看前几天,那沈家二儿媳竟然买了一个奴籍的双儿给自己小子当媳妇儿,说明老沈家早就不行了,这不,看沈小子回来了,又跑去认亲了,呵。”

有个村妇说道:“那徐氏不是说是买来当妾的吗?他们家就一个宝贝儿子,子嗣单薄,想要多一个人传宗接代。”

“你还真信啊?”沈二婶子夸张地笑了一声,“这买妾哪个不是有个正经媳妇之后再买的?就他家先买个妾?也不怕正经姑娘不愿意嫁到他们家。”

“你没看见一个月前沈家向村长家提亲吗?礼刚进了门就被扔了出来,明显是彩礼不够,看不上老沈家。”另一个村妇帮腔道。

“那亲是老沈家二郎亲自去提的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沈二郎不会说话,兴许不是彩礼不够,就是说了不中听的话。”开腔的是个汉子,跟老沈家关系不错。

“是是是,沈二郎嘴上功夫不行,但沈家大郎家里那两个年长的儿子还没娶呢,这沈家二郎着什么急?”沈二婶子笑道,话里藏刀。

“怕不是前头两个娶完媳妇,就没钱给沈二郎家里娶了。”

“你们看看最近半年老沈家都买过什么?我可听说了,当初是沈小子一个人养着沈家这一大家子的,结果老沈家就因为沈小子生了一场病就把人给扔了,现在没钱了,又想跟人家好好处了,啧啧啧,这脸皮还真够厚的。”

“你老盯着老沈家做什么?沈家欠你的呀?!再说,沈小子有钱说不定是他那个□□娘——”

那个汉子还没说完就被捅了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子也知道规矩,自知失言了,就没往下说,村里出了个妓子这事是奇耻大辱,谁都紧紧瞒着,就怕被别的村知道,觉得安和村风气不好,不把闺女嫁到安和村来。

这妓子还是沈家的大女儿自愿进去当的,真他妈贱!

要不是当年沈家老太气得要上吊自杀,村长不想把事情闹大,让谁都瞒着,要不然这老沈家早就被赶出去了。

沈家为平众怒也将大女儿从族谱上除名,就当从来就没有这个人,见人就骂,痛心疾首,村里人看着,怒气也消了一些。

汉子叹了一口气:“老沈家就算有不好的地方,但人家也是真心善,出了那样的事还愿意留了沈小子,现在就是把沈小子的皮给扒了也是他该受的!”

周围的人点头附和,沈二婶子没再说话,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他们家当初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现在还得让她歌功颂德不成?收不收留沈小子关她什么事?

真要说起来,这整个老沈家加上沈小子都不是好东西!

沈文宣直接把牛车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下车拴好绳子,给牛喂了把茅草,打算明天再去还给张家。

焦诗寒在沈文宣放开他时就睁开了眼,此时迷迷糊糊地在牛车上站起来,牛车不稳地晃了一下,他险些从牛车上摔下来。

沈文宣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没事吧?”

焦诗寒点了点头,顺势往沈文宣肩上一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被抱下去的意思很明显。

沈文宣满脸问号,但形势所趋,他还是拖着他的后臀把他抱了下来。

这是哥哥该做的事?

沈文宣疑惑,但没有太在意。

焦诗寒被晚间的风一吹,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儿,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耳朵一点一点变红,暗自检讨自己没分寸。

“这以后就是你的住的地方了,自己到处看看。”沈文宣抱着被褥往卧房走,“一会儿晚食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兄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焦诗寒下意识地跟着沈文宣。

进了卧房,沈文宣点了灯。

脚下的地板是木头做的,焦诗寒好奇地打量,趁沈文宣在床上铺被褥,偷偷用脚底蹭了蹭,蹦了两下。

窗户上的镂空焦诗寒之前常见,但还是第一次见人用竹子做的,于是走至窗前抬手摸了摸。

“阿焦,”沈文宣很快铺好床,拉好炕屏,“以后你睡在这一边,我睡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窗的位置容易被风吹,沈文宣就把这块留给了自己。

焦诗寒回头左右看了看沈文宣指的两块地方,目光逐渐呆滞:“......兄长要和我一起睡吗?”

“嗯,家里就这么点儿地方,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建一个新房间。”沈文宣抬手撸了一下他的头顶安慰道。

时间不早了,沈文宣去了厨房。

焦诗寒看着只被炕屏分开的两张床,浑身彭地滚滚冒蒸汽,不可忍受地蹲下了身,双手捂着发烫的脸,躲在斗篷里缩成一团。

这次不仅耳朵,连脸颊、脖子都红了个透,内心极其不平静。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

那样睡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吗?同床共枕的话不就是......夫夫?!

焦诗寒吐出一口热气,眼神透过指缝水润润地盯着床,有些迷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害怕、恐慌、战栗但又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沈文宣掀开面盆,里面的白面已经发酵好了,往里加了一些面粉就开始揉,最终揉成一个个拳头大的馒头。

揉好的馒头要静置一会儿,沈文宣打了两个鸡蛋搅拌好,加点儿盐,和开始胀大的馒头一起放入蒸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在县里赶集买的豆腐还没有动,沈文宣在箩筐里挑挑拣拣,将买的几个香菇拿出来,简单做了香菇豆腐汤,

做鱼头豆腐汤会更好些,但是他没鱼头。

除此之外又做了酸辣土豆丝,考虑到要清淡,沈文宣没有加辣椒,做成了偏酸口味的菜。

灶台边上挂着的猪肉还有剩,沈文宣拿下来在案板上剁碎,加上少许蒜末和盐腌上一会儿,再淋在切好的冬瓜片上,撒上小葱,最后在馒头上加一层蒸笼,放入其中清蒸。

在等着的时候,沈文宣剥去竹笋皮,切成丝,放葱、姜、盐翻炒,做了清炒竹笋丝。

最后在出炉的鸡蛋羹上滴了两滴香油,白胖馒头装进竹子做的馍框子里,所有菜都一一端去了堂屋的餐桌上。

“阿焦,吃饭了。”

沈文宣一手端一碗汤,放在餐桌两头,顺手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

焦诗寒听到声音在门口醒过神儿,他站在这里很久了,因为他记得这里,前面再走不远就是......他被鞭打的地方。

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让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暗双这个事实。

“阿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屋里沈文宣的声音再次传来,焦诗寒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开口回了一声,抬脚去了堂屋。

一柱香前还全身羞耻、热烈得难受,而现在所有热度消失殆尽,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冷的。

焦诗寒踏进去的时候对着桌边等着他的沈文宣笑了笑,但明显兴致不高。

沈文宣等他坐好,把筷子递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冰得像一块冷玉,不禁皱眉:

“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焦诗寒闻言摇摇头:“就一小会儿。”

说完就紧接着问道:“兄长,你会做很多菜吗?”

沈文宣看着他沉默了一两秒,顺着他的意思改变了话题,“嗯”了一声。

“我也......是我记得,我会做很多菜,就......脑子自己有的东西......我以后也做给兄长吃吧。”焦诗寒垂眸盯着自己的汤碗有些慌张,险些又说错话了。

沈文宣把鸡蛋羹推给他:“以后再说吧。”

他这个弟弟怎么跟他回来了还是会不安?他在外面站着......沈文宣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找到了症结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诗寒挖起鸡蛋羹尝了一口,口感嫩滑,很好吃,但他有些食不知味,一抬头突然见沈文宣的前面的桌子没有,只有自己有,赶忙挖了一口递到沈文宣的嘴边。

沈文宣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带点儿迷茫的表情望过去。

究竟是自己太封建主义了,还是对面太贴心小可爱了?

沈文宣愣神间,焦诗寒以为他不喜欢这样,犹豫着缩了回来,沈文宣抓住他的手,将他勺子里的鸡蛋羹吃了。

好吃,不愧是我做的!

沈文宣夹了一筷子肉沫蒸冬瓜到阿焦碗里,焦诗寒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嘴角弯起笑了,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冬瓜。

焦诗寒的饭量很小,连一个馒头都没有吃完,沈文宣帮他代劳了,吃完自己的两个,又把他剩的半个吃掉了。

晚上沈文宣监督他喝完药,喂了块蜜饯到他嘴里,前几天送给他的蜜饯看起来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沈文宣叹了口气:“你省着做什么?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焦诗寒笑着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在想着要如何开始挣钱了,他不能一直靠着兄长养,但心里的盘算还没有噼啪算好就被沈文宣打断,被催促着刷牙、上床、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脱去衣服,只剩下亵衣,能清晰感受到底下被褥的微凉和柔软。

沈文宣就坐在不远处,还没有上床。

焦诗寒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手指忍不住抓紧被子。

沈文宣坐在书桌边借着油灯翻看原主留下的三本书,一边看,手指一边在桌上滑动练习繁体字。

笔墨纸砚太贵,预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那十两本金是留来尝试火锅的,至于开店的银子,沈文宣还没有。

七天啊,沈文宣斜拄着头想着,得挣点钱。

去赌?

不行,他都说原主赌博是蠢了,那他去赌岂不是明知蠢而犯蠢。

卖图纸?沈文宣想过之后默默把这条划掉。

卖出曲辕犁的图纸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如果再来一个,这地方他怕是待不下去了,前后反差太大,被当成妖魔附身都有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什么?

没钱没地没关系,再刨去黄赌毒以及自己半吊子的工匠技术,他好像只剩下个巴子力气了。

那......难不成去扛麻袋吗?

※※※※※※※※※※※※※※※※※※※※

作者:扛一天麻袋可以挣十文钱哦。

沈文宣:那扛麻袋是不可能扛麻袋的。

感谢在2020-11-1112:49:06~2020-11-1211:2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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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竖日早晨,沈文宣睁开眼,旁边的阿焦还在睡,不知道这小孩昨天怎么回事,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没了动静。

沈文宣抻了个懒腰坐起来,将窗子稍微推开一条缝,外头早已日光大盛。

唉,又是熟悉的晚起的感觉。

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每次和阿焦睡在一起就会睡得这么沉?

沈文宣回头看向陷在被子里还睡得很沉的阿焦,脸颊睡得粉扑扑的。不由自主地,他多盯了一会儿,没忍住,越过屏风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脸颊。

好软。

沈文宣笑了,脸色柔和,回身将打开的窗户缝隙关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

站在院子的一角,沈文宣本来拿着一节柳枝沾点儿牙粉正在刷牙,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旗鼓喧天响,那一对钹打得,惊得他差点儿拿不稳手里的木杯。

村里不少人从门前经过去看热闹,沈文宣没兴趣,进厨房做早饭了。

简单煮了两碗面,打上两个荷包蛋,阿焦还没有醒,沈文宣先吃完了自己的这一份,另一份放进蒸笼里温着,然后点燃小炉子,开始用小砂锅熬药。

小火炉和小砂锅都是赵大夫借的,等阿焦病好了得还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向张家借的牛车还在院子里,沈文宣看了卧房的房门一眼,内心有一丝纠结,张家离这里很近,来回不过十几分钟,出去一会儿应该没问题吧?

沈文宣想着,一边牵着牛出了院门,走出一段距离,又停住。

他弟弟那么软绵绵的样子让他不放心啊,又折返了回去把院门关上了再走。

“张婶子。”

沈文宣站在张家门外牵着牛叫了一声,这个点儿张家三兄弟都去地里干活了,只有张大娘在家里。

“哎哟,这牛车我让铁牛去牵就行了,怎么还让你跑一趟。”张大娘大腿一拍,连忙放下手里的簸箕,跑过来接过沈文宣手里的牵绳。

“本来就不远,我送过来就行,婶子你太客气了。”沈文宣一边说着眼睛逐渐聚焦在张大娘养的鸡上边,个大肉厚,比他那几个小竹鸡可壮硕多了。

张大娘拴好绳子回头一看,笑了:“怎么?你想吃鸡了?想吃就自己去抓,不用跟婶子我客气。”

沈文宣笑着摇摇头:“不知婶子还有没有鸡蛋,家里吃完了,想买点儿。”

“鸡蛋啊,有有有,等我去给你拿。”

张大娘做事风风火火的,很快就从屋里拿出一篮子鸡蛋塞给沈文宣:“这村口每月初一、十五就会有集市,你想要什么东西别每次都往县里跑,来回好几个时辰,也怪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有,你回村也有一阵了,也该找个营生了,婶子知道你本事大,但也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啊,”

张大娘说到这儿突然降低了音量,“我可听说了,那老沈家的老两口是不是前天去找你了?你听婶子的,别被他们忽悠了,做事都顾着自己,管他们做甚,孝顺是好事,但长辈不慈,还想要晚辈孝顺,那不是说梦话的吗?”

沈文宣笑了,点点头,老沈家找他是迟早的事,所以沈文宣也没什么惊讶的,只觉得眼前的老妇人怎么这么可爱。

“还有啊,这财要藏着一些,不藏着就漏了,你可不知道你每次从村口回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盯着你,都说你发财了,小心他们坑你——”

“唉!你给我银子干嘛啊?!”

张大娘连忙把手里的铜板还给沈文宣。

沈文宣笑着推拒着,坚决不收回来,这么一篮子鸡蛋至少值二十文,哪能白要。

“婶子,我本来就是要买——”

后面一句话突然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盖住,离这里极近。

沈文宣一顿,回过头,只见他的房子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大波人,敲锣打鼓的声音就是从那出来的。

沈文宣脑子一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来时,他只关了门,没有锁门。

下意识地,沈文宣松开手,撒腿就往他家跑。

银钱张大娘还推拒着,没收住,撒了一地,一篮子鸡蛋也掉到了地上,碎了大半。

“哎哟!”张大娘心疼地看看这一篮子鸡蛋,又看看跑得飞快的沈文宣,以及远处的那一大波人,左右着急,一拍大腿,只匆匆收了银钱也跟着出了门。

这一大群里既有村民,又有陌生人,敲击打鼓声一阵大过一阵,好像还打开了他家院门进去了。

艹!

沈文宣咬紧牙,连宰人的心都有了。

他弟弟一个小孩本来就敏感不安,现在还一个人待在家里这tm一群狗崽子哪来的!

客观上只有几十秒,但沈文宣感觉时间好像无限倍拉长,心脏跳得极快。

等到了家门口,立刻撞开人群往里面挤。

“哎!疼!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小子?”

“沈文宣来啦!”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聚成一团的村民纷纷让开,瞅着沈文宣的目光都带着惊奇。

沈文宣不明就里,拧着眉挤进去一看。

好家伙。

“王沐泽!”沈文宣简直恨得牙痒痒。

王沐泽还没有感觉出来,见沈文宣来了立刻笑嘻嘻地一拱手:“先生午好啊。”

“我在这儿喊了老半天,里面一点儿声都没有,还以为先生不在家呢,急得我都想进去看看了,不成想先生竟然从——”

“你要是敢进去我tm卸你一条腿!”沈文宣目光阴沉沉地发寒,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

王沐泽看着一阵毛骨悚然。

“这我、我就是说说,也没想进去。”王沐泽干笑。

难道高人的脾气就是这么古怪的吗?怎么骂他呢?他可是来送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他们都散了!”

沈文宣说完就进了卧房,房门彭得一响,摔王沐泽一脸。

王沐泽回身看着自己带来的几大箱礼,杵在门前想敲门又不敢敲,尴尬得要命,干笑着挥朝小厮挥挥手:“让他们都、都散了吧、散了吧……”

屋内。

焦诗寒窝在墙角紧紧缩成一团,听到开门声猛地一颤,脸色煞白,惊惧地从肘间抬起一条缝望向门口,见进来的是沈文宣,眼圈一下子红了。

“兄长。”

语气里夹着浓重的哭腔,一开口眼泪就哗啦哗啦往下掉。他还穿着亵衣,显然还没醒,外面那群人就来了。

沈文宣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不是滋味,焦诗寒哭得很厉害,沈文宣僵着走过去慢慢把他从墙角挖出来,学着像一位兄长安慰他。

“对不起,我的错,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沈文宣轻声说着,此刻所有的脾气、阴沉、戾气都隐了下去,只留下一下一下地捋着他长发的手,心情跟着他的哭声一起低落,却幻想为他撑起一片天。

这个村子本身对阿焦来说就带有原罪,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儿却还是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这是他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诗寒紧抓着沈文宣的衣襟,身体颤栗不止他还以为以为

“你会抛弃我吗?”

像之前所有人一样抛弃他。

“不会,”沈文宣轻勾着他的下巴,拿出帕子给他擦脸,美人落泪无疑是极美的,但又可怜得过分,鼻头、眼尾都晕红一片,浅褐色的眼珠含着泪望着他,让人心脏疼得发紧。

焦诗寒闻言吸了一口气,恐惧到发麻的身体重新有了点儿力气,偏头轻轻蹭了蹭沈文宣的手掌,再次开口问道:

“真的?”

“真的,”沈文宣手指擦拭掉他的眼尾的一颗泪珠,“我不会骗你。”

“那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声音软软的,含着哭腔,又有几分幽怨。

“我错了,”沈文宣给他道歉,“我出了趟门,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说话算话,反悔的话你就是小狗。”沈文宣太温柔,焦诗寒忍不住更进一步。

“嗯,小狗。”沈文宣看他缓过来,笑了一下。

焦诗寒等他擦完,又揽上他的脖子,问道:“外面的是谁啊?”

他透过窗缝看过一眼,其中有一些他熟悉的面孔,更多的是不认识的,更不知道那些敲锣打鼓的是谁。

一群煞笔而已!

沈文宣很想这么说,但话到口头又咽了回去,不文雅。

“好像是来送礼的。”沈文宣想起院子里那些个东西推测道。

“送礼?”焦诗寒从他颈窝里出来,突然感觉自己小题大做了。

明明只是来送礼的,他却在这儿哭天喊地。

焦诗寒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上衣服,我们出去好不好?”沈文宣问道,“我护着你,不用怕。”

那件事是一道坎儿,他总要学着跨过去的,沈文宣心疼阿焦的敏感,但并不认为这样是正常的,他得让他知道不要困在一个小房子里边,他是他的后盾,外面的东西伤害不了他。

焦诗寒点点头,沈文宣将那件翠绿色的衣服拿过来,展开,就差帮他换衣服了,好在最后反应过来,让焦诗寒去屏风后面换。

王沐泽等了老半天,里面一点儿没动静都没有,着急地在外面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是哪惹着他了?谁收礼不都高高兴兴的?他还想搞个惊喜呢,结果给自己搞成惊吓了!

难不成是嫌他声音太大了,王沐泽不禁打量自己带来的吹拉弹唱,动静是有点儿大。

这高人好像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喜欢低调?

王沐泽自认找到问题关键所在,于是小心贴到房门上,自我打气了半分钟,抬手开始轻声敲门:“先生?先生?先——”

门突然被打开,王沐泽猝不及防,惯性往前一倒,差点儿撞到沈文宣身上,连忙使劲往后仰,差点儿吧腰给折了。

沈文宣斜了他一眼,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诗寒从沈文宣后面偷偷露出半张脸,眼睛在外面扫了一圈,除了几个拿着乐器的小厮,没有其他人了,于是又从沈文宣身后出来了一点儿。

王沐泽看呆了一瞬,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简直甩县令家的千金小姐好几条街,好在他求生欲强,在沈文宣的脸上黑云罩顶前,马上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瞧我这不懂事的,嫂子!我怎么说先生刚才那么着急呢?原来是——唉,实在对不住,刚才冲撞了、冲撞了!”

“喊谁嫂子呢?这是我弟弟。”沈文宣觉得自己手痒得更厉害了一些。

王沐泽还不明白,沈文宣没弟弟啊:“情、情弟弟啊?”

沈文宣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一跳,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抽他。

他发现跟猪交流根本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忍耐,直接上手揍他不香吗?

“怎、怎么了?怎么打我啊?唉唉我错了先生先生先生,我真错了!别打了!”

“至少别打脸啊!”

焦诗寒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觉得兄长揍人的时候好威武,虽然他对“嫂子”、“情弟弟”的称呼并没有感到反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王沐泽一脸鼻青脸肿地坐在堂屋,浑身哪那都疼。沈文宣带着焦诗寒去厨房吃饭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一大早起来就往这儿赶,生怕怕误了吉时,自己都没吃饭呢!

“那个,少,不是,王总管,这些东西放哪啊?”下面的一个小厮问道。

王沐泽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知道我了?那我刚才被打的时候!”声音有点儿大,王沐泽闭嘴瞅了几眼厨房,声量小了好几个度:“我刚才被打的时候,你刚才怎么不护着我?!都干什么吃的!”

“这”小厮也很为难,“不是你来的时候说,对着先生要毕恭毕敬吗?我们怎么拦啊?”

“滚蛋!这俩冲突吗?”

厨房传来几道咳嗽声,王沐泽立马禁声。

“那、那这些东西?”小厮继续问道。

王沐泽瞪着他突然觉得他蠢得不值得自己瞪,泄了气一般让他自己看着放。

他这次带了套中堂四件套,小厮按平时大户人家的摆放把条案放在正对门的墙边,前面摆一个八仙桌,两侧放两把灵芝椅,除此之外,下首也摆了四把椅子,两个茶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屋的另一头放了一个博古架,堂屋瞬间就有模有样了。

带来的瓷器、布匹、笔墨纸砚、妆奁、针绣、如意枕等等物件王沐泽都让小厮捧着排成一排。

只是瞅着那对如意枕突然有些犹豫,他本来打听到沈先生救了一个双儿,还常去看他,怎么也是看对眼的样子,怎么就不是夫夫呢?这样东西他要不要收起来?

王沐泽还没有想清楚,厨房门就开了,沈文宣拉着焦诗寒走了出来,看到大变样的堂屋,再看向那些小厮捧着的东西,脸上没什么表示,很自然地拉着焦诗寒坐在了上首的那两把灵芝椅上。

“有事就快讲。”

王沐泽:怎么莫名有一种准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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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宣:没让你直接滚算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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