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淅沥沥,少女裙摆处逐渐染上暗色,恰起了风,青年手中的八角桐油伞倾斜向她,眉眼温润清晰至极。
姜藏月隔着云白幕笠看向眼前人,一时间眸子沉沉。
纪宴霄不该今日知道她在孤山寺。
近日修筑河堤之事繁忙,他与大皇子眼下又针锋相对,本就身处虎狼环伺之地,为何要来孤山寺走这一遭。
他莫非也在算计什么,孤山寺,廷尉府。
青年任由风雨打湿肩头,只是瞧着她,眸色温润。
姜藏月为了维持病弱之感,浅咳了两声。
眼下危机四伏,她不宜在这里戳穿纪宴霄的想法,更何况安永丰的养子安子真也跟着安氏来了。
“出门为何不多带些仆从?”他问询。
姜藏月浅声道:“既是来孤山寺,自然不应当大张旗鼓惊扰了佛祖。”
纪宴霄就在她身侧撑伞,眉眼含笑道:“义妹当真是心怀仁慈。”
姜藏月没说什么,纪宴霄自是知道她是谁。
罢了,今日若是不成来日也会有机会,只可惜借的这一身衣裙弄脏了,想必押金不能完全退回,平白损失一百两银钱。
“大夫,进殿看诊如何?”纪宴霄看向那白发白须的老者。
大夫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远处的安氏,这才笑着答应下来。
姜藏月跟着他往殿内走。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这出戏也只能跟着唱下去。
入了内殿就能瞧见两侧壁画波云诡谲,色彩迷离。曾根据书中记载孤山寺壁画皆国朝名公笔迹,是以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