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取剑(1 / 2)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两载匆匆而逝。

这两年来,张无忌每日饱受三处丹田寒毒的折磨,灵丹妙药是进服了不少,可也终如石沉大海。见他日渐憔悴,武当诸子都是暗自神伤。

宋远桥不但没有将二人分开,反倒对宋青书要求更严。不但要日日带着张无忌至书院学经,还要照顾他衣食。宋青书觉着自己所作所为,就差将“主角保姆”四字刻在额上了。

宋青书也明白宋远桥的心思,张无忌这个衰神待在自己身边是最好不过了。

宋青书本可以愉快地玩耍,可如今多了个跟屁虫,说不上什么感受。

反正他都被安排了,每日就是读书、练剑。

张无忌也无愧是带有主角光环的家伙,武学天赋实在是高。武当诸子教给他的功夫,他都能学得有模有样的。

起初还不如自己,任由宋青书欺负。后来练了纯阳无极功,加上从俞连舟处学了几门拳掌功夫,已能同宋青书比个不分胜负。

他也算是奇特,什么功夫都学,唯独对剑法不感兴趣。

张无忌七天便要到紫霄宫接受一次伐经洗髓的“治疗”,也只有在这时,宋青书才能偷偷地到禁地中去见明月。

这一日,他提着一个篮子,装着一壶酒和几碟冷菜,哼着小曲悠悠然来到崖洞前的小屋。

除了满院子各种花色的“猪”,便是石桌前坐着的一老一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呵,今天是怎么了,一向都是吃白食的家伙,居然还带了菜来。”老头揪着自己的白须,啧啧叹道。

明月仍旧在埋头努力吃着白米饭,偶尔夹一筷子炒糊的青菜,眼看着那斗大的碗便见了底。

“不得不说,你的厨艺真是丝毫没有长进。”宋青书看着石桌那几个卖相都不太健康的菜肴,歪着嘴吐槽道

明月却哼了一声,继续专心吃法。

宋青书将蓝中的酒菜取出,默默摆上石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静坐在一旁。

老头打量着他,只见他面无表情,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月转了第二碗,也不客气夹起宋青书带来的菜肴,道了声“好吃”,便迅速翻动着筷子,将白米饭大口塞进嘴里。

宋青书起初见她吃饭时也十分诧异。这个妮子吃这么多,可却不见长高长胖,也是一桩怪事。

虽然和这二人相识也有两年,但宋青书仍旧有两个疑问一直存在心中。一是这老头的姓名,二是明月这丫头的年纪。

“哇,吃的好饱!”明月揩了揩嘴,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又伸手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小子,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了,我也像你,专门吃白食。”

宋青书无语,以往练剑虽有蹭过饭......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那卖相极其糟糕,味道一般般的食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剑。”

宋青书道出这两个字。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明月心里早猜到他会这么说。

“我今天要拿回我的剑。”

这两年来,宋青书和明月打了不下百场,却多是平手。宋青书估计这丫头的武功绝对达到了二流以上。

两年前的宋青书就已经能够匹敌三流境界的武者了,此前殷梨亭输给自己虽说有放水的成分在里边,但后来经过比剑大会后,宋青书对剑道的领悟更上一层。

“这么有信心?”明月看着一脸淡然的宋青书,他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侠客的风采。

“好,虽然吃了你的东西,但我还是会认真对待的。”明月说着,又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

这黄酒微甜,味道却是不错。

“吃饱喝足,正好舒展筋骨。”

明月拔出插在树上的剑,跳到空地上,又踩死了几株野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本是一片花草茂盛的山头,但因为二人长期的破坏,已经凄凉的谢了顶。

明月的握剑姿势永远是那么的随意,似乎总感觉不到她的认真。

十四岁的宋青书明日就要参加传薪仪式了。这标志着他将真正束发,从一名道童变成武当正式的三代弟子——一名并不专业的道士。

武当信奉的是南方道门,并没有北方那么多的清规戒律,也不忌嫁娶。

宋青书想张三丰之所以将武当作为道门的一支,大概是为了给门派找到信仰。一个武宗需要不单单是巨高的武力值,跟需要可以代代相传的信仰和历史渊源。

武当派创立不过百年,而少林背靠佛门便有千年历史。所以他才会拉上比秃驴历史更久的道家。

“你今日若是没有新招,顶多再多撑几手,还是过不了关。”明月挑飞了宋青书的剑,二人甫一交手,便已经纠缠了百余招。

“这是自然。”

两年来,宋青书每日练剑,又常到丹方讨要强筋壮骨的温补方子。虽然经脉闭塞仍旧无法练出真气,但以外家法门锤炼,也让他的气力和身子骨都强健不少。

他每次都是败在自己力竭之时,却是因为没有丹田内力支撑的缘故。

太乙玄门剑,无论名字还是内容,都是平平无奇。宋青书起初也是这样认为,但待他练了无数次后,才发现所谓大道至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招无有繁简之差别,武术不是耍杂技,讲究的是一击毙命。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一点东西,但又虚无缥缈,总是抓不住。

武当现有的剑术他学了个遍,但总还缺点什么才能让他彻底悟出,是已到了瓶颈,再练下去也于事无补。

“这小子的剑术竟能在短短两年间达到‘入微’之境,果真是个剑道奇才。”老头坐在一旁抚着长须喝着小酒,心中暗自叹道。

“就到这里了。”宋青书仅存有三分力气,再缠斗下去,自己又得败下阵来。

他是故意与明月缠斗,也是为了磨炼自己的耐力。

这力气也是越用越大,他在此处消磨干净,回到紫霄宫又去请丹方的丹药服下。这样方能起到增加体力的最佳效果。

此前与明月比试,他都是模仿明月的剑势,自己并没有更高明的招数。

但在朝阳台上看了两年多的朝阳,近来他才捕捉到了那一丝紫霞的意味,自明月而发,想到了另一种独特的剑势。

“明月是至阴,以阴相对,自然无法胜之。”宋青书心下想到,又问明月,“你知不知道,月光来自于哪里。”

明月“嗯”的一声疑问,转眼一剑劈来,带着一股寒意,正是明月剑势。

“月,因日而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说着,也是一剑斩去。

因日而起?明月一愣,一旁的老头惊得连手中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宋青书这一剑却不再是明月剑势了,而是某种至阳至刚的威势,正是来自于朝阳台上每日见到的初升旭日。

“以日光克月华,以阳抑阴,却是要看哪方更强了。”老头说道。

阴阳相生相克,却无有绝对。究竟谁克谁,还得看谁更强势。

“咦,不对!”

明月和老头同时一惊。

宋青书的剑势虽裹挟着朝阳的意气,却与明月相当,二者相抵,依旧不过是平分秋色。

但其岂知他这日光之中更是暗藏着月华,这是一招双剑式!

明月堪堪抵消他第一剑日华之势,第二剑又从日华中生出,却是月华之势!

可明月已无抵挡的时机,那剑轻轻飘过,将她的几缕青丝斩断,还在额头留下一道剑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流了出来。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粉散在自己手中,又敷在额头上,呲着牙,眯着眼,疼得直叫“哎哟”。

这伤口却只是皮外伤,药粉散上去,立马止住了血。

“小子,你下手真狠!”老头沉沉地说道,看样子似乎想要打宋青书了。

“别!我输得起!”

明月赶紧伸手制止了老头。

“你赢了,剑还你。”

明月一个纵身跳到秃树上,从树干上取出一把灰尘扑扑的剑来,正是宋青书那把传家宝剑。

宋青书接过宝剑,正要和明月道歉,不想她直接背过身回到屋子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你可以走了。”老头知道丫头生气了,冷冷地说了一句,将壶中的酒一口喝干,坐到一边也不再搭理他。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输得起吗......宋青书摇摇头,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就连小姑娘都是深不可测啊。

宋青书也不再自讨没趣,辞了此处回到紫霞宫。

次日,武当的传薪大典正式开始。

所谓传薪,取自薪火相传之意。武当承袭全真道门南派,虽已道俗合流,却仍重视道门的典仪。

武当七十二峰中,不习武功而潜心修道者不过二三,然其亦颇为张三丰等武当派弟子所敬重。在张三丰入武当之先,这些道修便已在此。

主持今日事宜的乃是清微道长,他年过九旬,是武当山中除张三丰外最年长者。他虽不习武,一心修道,却也身体康泰,上下陡坡健步如飞。

“箓生从三皈九戒,发十二愿,礼毕,既入道门。”清微在高台上神叨叨地念完,底下数十个道童一起受度。

有人替他们将头发束起道髻,便标志着他们都正式成为了的武当核心弟子。

宋远桥在一旁,看着身高七尺的宋青书,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他又做爹有做娘,终于将这孩子拉扯大了。

如今将发髻梳起,也有了几丝大人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日中秋佳节,只张三丰和武当六兄弟及宋青书、张无忌吃着家宴。

屁股还未坐热,张无忌忽的发了病,一张脸瞬息绿气大作,十分恐怖,坐在他身边的宋青书都感觉寒气刺骨。

张三丰等赶紧搁下碗筷,将他抱进房内输送内力。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走出,脸上表情依旧十分淡然,但宋青书却看出他若有所思。

对这位祖师爷,宋青书一概原则是敬而远之。他总觉得这位老祖宗能够一眼看穿他,起初光是面对他都十分谨慎。

“明日我带同无忌,到少室山走一趟。”

“啊?”

殷梨亭听了便是一惊。宋远桥、莫声谷等却不作声,自是早知有这一日。

“师父纡尊降贵前往少室山,定是为了求取那九阳真经。只是从此后,武当派见了少林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众人心里看得明白,却没人出声反对。

说武当七侠情同手足一点不假,如今张翠山虽已不在人世,然终究是留下了骨血。可惜张无忌身受玄冥神掌,哪怕有灵丹妙药和众人输送内力相保,恐怕也极难活到及冠之年。

“我方才替无忌把脉,那寒毒却是逾过三处丹田,向周身经络去了。”

随着张无忌一日日长大,寒毒也从三处丹田逐渐向周身蔓延。这寒毒浸染他的内力,便是生生不息、难以根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叫张无忌从此不练武功,他同意与否且不说,若无自身修行的纯阳无极功的一点内力保住心脉,恐怕顷刻间他就得毙命。

俞岱岩坐在竹椅上,此时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两年前五弟夫妇因他一时失态、受激而死。待他昏迷后醒来听到消息,又激愤地昏了过去。

一连痛哭流涕、茶饭不思小半个月,又念及悲伤徒劳无益,于是便将精力悉数转移到张无忌这孩子身上。

若他仍会武功,自然倾囊相授,哪怕赔了性命也要保住他。可惜如今,他却只能瘫在竹椅上徒呼奈何。

本来峨眉也有一份九阳真经。只是如今当事的灭绝师太性情古怪。殷梨亭连上三封书信,她却拆都不曾拆开,又叫人送了回来。

“为师这次下山,也不必兴师动众,就我与无忌孩儿一老一少便好。”张三丰说着,又看了宋远桥一眼。

“我算算时间,也有二十多年未曾下山走动过了。如今这一去,也顺带拜访下故人。”

众人神色一动,张三丰是该动一动身了,不然武林恐怕要将这位武林神话给忘却了。

“院桥,你执掌门派已近十年,也堪大用,如今这掌门的名头也不必在我儿继续挂着了。”张三丰一脸慈祥。

宋远桥心中一凛,他感觉张三丰这话说得极其古怪,就像交代后事一般。

“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要跪下,却被张三丰给扶住了。

“就如此罢,大家继续吃喝。”

众人都听出了张三丰话语透露着的古怪,又想起张无忌之事,哪里还有胃口,喝了几杯闷酒后便草草散席。

宋青书跟着殷梨亭正要走出门去,却听见身后一声轻呼。

“青书,你留下。”

宋青书可不想单独面对这位老祖宗,假装没听到,低着头继续往前去,却撞到了一个人。

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听得宋远桥呵斥道,“太师父叫你!”

宋青书“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厅内,规规矩矩坐在蒲团上,恭恭敬敬问道:“太师父。”

张三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徐徐开口问道,“青书,你好似十分怕我?”

宋青书一脸淡定,“太师父哪里话。武当谁人不知太师父慈祥宽爱,对后辈极好。青书想亲近太师父还不及,哪里说得害怕。”

张三丰呵呵一笑,继而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全武当其他人都是希望到我跟前奉茶,唯独你一人避之而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刚想解释,却被他捷足先登:“好了,太师父不管你如何想的,你仅需记住,只要你是武当弟子,那便是我张三丰的徒孙。”

说着,他又有些黯然道,“我张三丰这辈子也就你们两个亲徒孙了,可惜,无忌孩儿的命太薄了......”

宋青书装傻充愣道,“太师父,无忌受的到底是什么伤,竟连您也治不好?”

“唉......”张三丰幽幽一叹,仰头望着窗外,“若无意外,当是那玄冥神掌。”

“玄冥神掌?”

“是。当今天下这至阴极寒的掌法,当属玄冥神掌第一。”张三丰喟然一叹。

“这门掌法当年我也曾见识过,本以为随着那人的身亡,早已该绝迹江湖,不想今日又出现了。”

张三丰这便同宋青书讲起当年那些事来。说这玄冥神掌是百损道人所创。百损道人的师承也与襄阳城中的一位故人有关,但百损道人却与那位故人不同。

他性格乖张暴戾,为了修炼武功不择手段,竟以“补阴之术”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届时为锄强扶弱的丐帮两位长老撞见,知百损道人师承后更是极为痛恨,痛下杀手。

可惜百损道人早已今非昔比,竟将两位丐帮长老打成重伤,在寒毒煎熬下凄惨而死。自此,百损道人便与天下第一大帮结了仇。

“后来,百损道人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直到当年的昆仑派掌门白鹿子被玄冥神掌打伤,中原武林才知道原来这厮偷偷去了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接着道,“彼时我才七十,武当初立。那白损道人寻上山来,我遥遥与他对了一掌,他退了三步,二话不说便径直下山去了。”

听得张三丰说的轻飘飘的,却不难想象其中的精彩。白鹿子身为昆仑派掌门,实力也是在一流中上水平。百损道人能够打伤白鹿子,武功绝对在一流上乘了。

而张三丰那时就能够一掌击退一位一流上乘的高手,说不得那时他便已是宗师!

“那后来呢,这百损道人又是如何个结局?”宋青书追问道,他想起这百损道人极可能便是玄冥二老的师承。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百损道人虽是无心,却也作恶多端。他最终在峨眉、少林、丐帮的联合围剿下终于伏首。”

张三丰叹道,“他当年距这宗师境界也只有一步,若非寻差踏错,恐怕如今也已开宗立派了。”

宋青书心中大惊,想不到张三丰对百损道人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所谓的半步宗师,如今武林中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白损道人在三十年前便已然是半步宗师境界了,果真是天纵之资。

张三丰既是在讲故事,也是在告诫宋青书。他总感觉自己看不清这孩子,怕他日后走了歪路。

“太师父,我明了。”宋青书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张三丰说这番话的目的。

“百损道人武功还是不够高,不然当年即使六大门派围攻他,恐怕也能叫他脱了身去。”宋青书正经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

紧接着,他哈哈大笑,敲了宋青书的脑袋一下,“连太师父也敢戏弄。”

不过他本就不是刻板的老道士,年轻时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子。宋青书这份顽皮劲儿,倒是令张三丰想起了自己年青的时候。

那时候,仗剑行走江湖,一蓑烟雨任平生......

“太师父此去少林若不是借不到经书怎么办?”宋青书试探性地问道。

张三丰似乎早有预料,“借不到便借不到罢。峨眉与我武当关系如此,尚且不肯借经来一阅,况且是与我们有过节的少林?想来,当年我们三人听得师父讲的经文也不会相差太多。”

张三丰的师父正是当年管理少林寺藏经阁的觉远和尚,他虽阅览过九阳真经,却未修炼到最高境界。究其武功层次,大抵也是一流巅峰,终究未入宗师,所以最终力竭而死。

这听得九阳真经经文的三人,分别创立的是武当、少林、峨眉三派的九阳功。

但三人同时在场,虽理解不同,但经文毕竟出于同一人之口。是故武当的九阳功残缺不全,救不了张无忌,换做少林、峨眉,恐怕同样不行。

“那太师父,还要上那少林作甚?”宋青书却是真的好奇。

张三丰摸着自己的袖子,道:“两年前少林来给我拜寿,我这不是礼尚往来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一愣,看着张三丰一贯与世无争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成了半仙,不理俗情了。

“他是要去踢山啊!”宋青书心中暗道。

“拜会过少林之后,我会陆续去问候些许故人,随后再往那昆仑去。”

“昆仑?”

昆仑所在十分特殊,因为那里不仅是昆仑派所在,更是当今天下“魔教”明教总坛光明顶所在。

难道张三丰要去寻明教晦气?不应该啊!

“你不是经常到那座山头去吗?”张三丰忽然道。

“那座?”宋青书一呆,很快了然,自己的举动却是在张三丰默认下的。

“太师父,那里是个什么地方,我武当之中怎么会......”

张三丰摆了摆手,“那二人是我请回山里来住的,只是他也看你投缘。不然寻常弟子哪里能自由出入那地方。至于他们的名姓身份,你还是勿要多问了。”

“哦。”说不问就不问,宋青书倒是很有自觉性,反正自己不知道也不会少块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老道极会炼丹,当年你练功走火入魔,便是那老道的丹药救了你性命。”

“这丹药救不得无忌?”宋青书隐约记得那时自己昏迷中被喂了药,却也有些怀疑,自己经脉闭塞是不是因为那怪药的副作用了。

张三丰摇了摇头,又道:“自然无用,但那老道却说,在西域群山之中有一种奇珍名为天山血蛤。这雪蛤恰恰是寒毒的克星,若是能寻得血蛤,定能驱除无忌体内的寒毒。”

原来如此,张三丰此行是要前往西域寻找天山血蛤!难怪了!

“青书,你也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了。你切要牢记,山下比不得山上,江湖凶险,万万要与你师兄为伴。”张三丰又叮嘱道。

原来是道童束发受度后,须得下山历练,完成些简要的任务。这也算是对门人弟子的考核。

“是,太师父。”宋青书诚信一叩首,却是敬佩他对徒孙的慈爱。

百岁高龄,竟也能不辞辛苦,跋涉万里,前往天山昆仑寻药。

“你还有什么疑问,也可一并说出。我未曾指点过你功夫,那是你的路子却与我不同,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宋青书此时并不知张三丰这话的深意,只当他是要教自己。但机会难得,这位可是当今的天下第一。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太师父,我武功尽失,只能修炼外功。殷六叔虽然也是练剑,但却没法教我更多。后来我又在禁地内遇到了那老道和那小姑娘。练了两年剑,但到如今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瓶颈,不得寸进,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却是两眼摸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三丰“嗯”了一声,答道:“我武当以内功至上,在外功门道上研究并不深刻。天下使剑的人和门派都不少——当年昆仑派的何足道号称西域剑圣,一手迅雷剑,当真是快若惊雷,然而也是以气御剑的功夫。”

何足道的名号,宋青书也知道,那是白鹿子的师父,何太冲的祖师爷。只是何足道也曾败在少年张三丰手中,可见他的迅雷剑也不过如此。

宋青书正失望间,又听张三丰道,“我年轻之时,有一位故人,和我也算是亦敌亦师亦友。他家传的剑术也颇有名头,可惜后继无人,时至今日早已销声匿迹。”

“太师父,可知那人的踪迹?”

张三丰摇了摇头,“自当年和他一别,便有七十年时光未曾相见了,哪里还知晓。”

“自己的路还需自己去走啊!”张三丰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表示鼓励。

宋青书却提不起劲儿来,喃喃自语道:“这世上果真没有以剑术无敌之人吗?”

“却也不是。”张三丰蹙眉道,“我年轻之时,曾遇到过当年那位神雕大侠,他的师承便是一位以剑术无敌于世的高人。只是这位武林神话也仅限于传说之中......”

宋青书知道张三丰所说的应该就是杨过机缘巧合找到的独孤求败的剑塚。

唉!也只有如此了。此次下山,他须得找个机会前往襄阳一趟,兴许还能找到那个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一早,张三丰便要带着张无忌启程。宋远桥等六兄弟一路送二人到山门解剑石前,张三丰挥手让六人止步。又看向宋青书那里,正同张无忌叙别。

二人相处两年时光,说毫无感情也是假话。

宋青书看着这位每天睡足十小时但依旧常年顶着黑眼圈的小师弟加同室室友,眼中的目光也是十分复杂。

明知他是主角,而且是个衰神,自己该敬而远之。但毕竟不是书中唯有几个字可以琢磨的角色,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当他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和自己发声故事之后,也就没那么容易冷漠对待了。

如果这个世界仍旧是一本书,那么宋青书已经完全是书中的人物了。

他也不是未曾想过要去夺张无忌的气运。但是,仔细一琢磨,又去哪里寻九阳神功,又如何上光明顶密道进去学乾坤大挪移?

这是活生生的江湖,并不是游戏或者,性命只有一条。

宋青书不会因为这份虚无缥缈的执念而去冒险,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去抢别人的道。

“师兄,不必相送了。师弟过不了多久,就会跟着太师父再回山的。”张无忌学着大人抱拳道。

宋青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跟谁学的,虚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一脸委屈,正想顶嘴,忽又想到自己不日便见不到宋青书了。

又想起宋青书往日待他,看似都是戏弄苛求,发心却都是好的。幼时他还不懂,如今却有些开悟。

以往他被敲打,口头都会碎碎念,此时却闷着不吭声,再看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不一会儿竟有些发红。

宋青书知道这爱哭鬼怕是又要伤感了,赶忙摆手道,“赶紧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太师父还等着你呢。”

张无忌“嗯”了一声,心想山不转水不转,只要自己还活着,总会有和师兄再见面之时。到时候也不知二人会是何等模样。

见他转身而去,宋青书又想起他此去百多磨难,也不知能否依旧化险为夷。

“师弟......”

张无忌愣了一下,这是宋青书第一次用这二字称他,转身见宋青书一脸严肃。

“江湖凶险,多多保重。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珍惜小命,不要瞎逞能,练好武功,你才能为你爹娘报仇......另外,万万不要忘记你娘告诉你的话......”

张无忌从来没有见过宋青书这么啰嗦的模样,惊讶之余也是万分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师兄看似无情无义,但果真还是待自己极好的!

等到张三丰和张无忌的身影渐行渐远,宋青书这才“唉”了一声,转身却撞见了宋远桥。

他以手抚着青须,看样子十分欣慰。

“青书,你也好好准备准备,不日也该下山去了。”

宋青书“嗯”了一声,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宋远桥虽然护短,但也不是那种将孩子捧在手心的家长。若宋青书丁点武功都不会,宋远桥绝对不会让他下山。

但如今情况却是不同,宋青书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并不知道昨日,宋青书与张三丰谈了些什么。

但事后,张三丰却对宋远桥说了一席话,叫他更加重视起来。

孩子总会长大,学不会飞翔的稚鹰即使不被摔死,也会被饿死。

七日一晃便过,宋青书照旧是每日读书练剑。比起两年前,他的性子也“温和”许多。

他并非真的受到了圣贤书的感召,只是觉得儿时的游戏不再有趣,便将自己的“顽劣”很好地收敛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隔壁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宋青书偶尔也会想想,那小子走到哪里了。掐着手指头算算,什么时候合该遭遇什么磨难。

第七日清晨,宋青书穿上了三纹道袍,早早便到紫霄宫敲钟,然后又规矩地来到演武场。

朝阳初升,七八个弟子也列在场上,看台上是武当那六位,都着了正装。

“这次下山历练,会由两位资深的师兄领队。你们只要好好跟着他们,长长江湖见识即可。切记,山下比不得山上,不可任意妄为。一切照领队师兄的话来。”

宋远桥叮嘱着,这些话本不该他这个掌门来说,只是这次下山的队伍里有位特殊的人在,所以他便代劳了。

“是。”五位弟子一起叩首。

宋青书这才知道,原来此次下山的有七人。

只是这七人,除了他以外,竟无一人是“江湖小白”。

难怪这几日来,陆续有师弟们组队下山去历练,自己却压在了最后一批。看着面色如常的宋远桥,宋青书嘴角一抽,心想难怪你一点不担心,当掌门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宋师弟,这一路你跟着师兄们便好,有什么事师兄们自会处理妥当。”陈远杰努力睁大他的眼睛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来,也只与他在比武切磋时见了几次。他虽对自己总是笑脸相迎,但宋青书不知为何总对他无法产生好意。

“那就先行谢过陈师兄了。”宋青书随意的拱手道。

哼,你那位掌门父亲真是打得好主意,将你个累赘放在我们这支精英队里。倒也无事,下了山将这小子丢在客栈中,我们处理好了事情再带他回山也就行了。

陈远杰心中想到。过了两年,他虽对当年试剑大会之事仍有芥蒂,但却不会表现在脸上了。

他长大了,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如今的他不会再去口头埋怨,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这队伍另外几人也是宋青书的熟客:常和他比剑的大帅哥曾旭这个被称为武当最帅之人,二人的剑术不分高低,前提是他不使用内力,宋青书不使用剑势;一个领队是他的师姐花梨珞,每次这个女子只看着二人比剑却从不吱声,更不出手;陈远杰是一个领队,他的师弟,那个高高瘦瘦的、留着八字胡的子午枪冯正涛也在队内;还有就是同样不爱说话,但总让宋青书觉得高深莫测的凌云。

场内这五人,可以说都是武当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冯正涛在“小七侠”排行第二;陈远杰更是号称三代弟子武功第一;花梨珞、曾旭并称“净乐双剑”;凌云虽然极少出手、默默无闻,但却是南岩宫张松溪唯一的亲传弟子。

“纯阳、南岩、净乐,三宫最强的弟子都在队伍里,我这老父亲还真是也用心良苦啊。”

宋青书寻思着,这样一支庞大豪华的队伍,下山该是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等等,这七人队伍怎么少了一人?”宋青书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那人啊......咳咳,那位师弟情况比较特殊,今天就没过来了,不过下山时却会与我们结队同行......也正好,他可以一路照拂你。”高高瘦瘦的冯正涛说着露出了一脸古怪的笑容。

宋青书觉得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也不再多言语,便“哦”了一声,算是答复。

回到太子坡草草吃过午饭,宋青书吩咐几个师弟帮自己收拾行李,便一路提着剑往山中跑。

待看到“武当禁地”石碑时,宋青书才歇了口气。他擦了把汗,心道自己这一去少说也是十天半个月,合该给小妮子说一声。

进去却不见人影,木屋也是柴门禁闭。

“奇怪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她不在的。”宋青书摸着头,忽然扭头看见进来的山门旁竖着块木牌,上面用草浆涂抹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依稀可以辨认出,写的是:

“宋青书与狗不得入内。”

宋青书嘴角一抽,正要伸手拔掉,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他又找来一块木头,用剑在上方刻了几行字。

“明月师姐,见字如面。上次比试,青书多有得罪。回去后百感懊悔,可惜家父禁足室内,不得出而与师姐亲自道歉。今日登门,却不见师姐芳踪倩影,内心怅然若失。青书今日随同师兄弟下山游历,不日归来,定当携礼物以谢师姐多年教导之恩......宋青书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摸着下巴,欣赏着木头上龙飞凤舞的几行漂亮小字。

“真是越看越佩服自己啊,好歹我剑术到了入微之境,不然还没法在木头上刻出如此精美的文字了。”

他这手正是学得张翠山的银钩铁画功夫,若是再练到深处还可以学习那“倚天屠龙功”。

“不愧是我!不单人帅,还多才多艺。”宋青书死不要脸地自我赞美着,将木牌插在明月所立的木头旁。

又欣赏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对自己这作品十分满意,只恨得自己没有手机,无法拍照留恋。

“呼,这小子终于走了。”

这时,白胡子老头才打开屋门走出来,“丫头,出来吧,人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捣鼓半天,写的什么东西。”

他话还未落,里屋忽然冲出一阵小旋风。

明月迅速跑过去,伸手便将这足有她大半个身子高的木牌摘下,抱在怀中。

“你别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懂。”明月闪烁着亮晶晶的牙齿,冲老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摇了摇头,“说得你好像看得懂似的,你也不过比我多识几个字而已。”

“哼!”

明月抱着木牌来到秃头树上,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几行娟秀的文书来。

“明月师姐,见字如面......回去后,百感悔......”明月虽然读书也不多,但却识得简单的文字。

宋青书写的前边儿她还认识,后面就只能连蒙带猜的。好在宋青书也只上了两年学,文字不是太过讲究,否则明月更难识得了。

“哼,现在才来道歉,早干嘛去了。”明月想将这块木牌扔到悬崖下面去。

但又想这个可以作为宋青书的“罪证”,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里......

这边,宋青书前脚刚回到紫霄宫,便遇到几个心急火燎的弟子,说是众人都要出发了,却不见他人影,宋远桥正在大殿发火。

宋青书倒是无所谓,反正都要下山去了,难不成他老子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再揍自己一顿?

宋青书知道宋远桥有意栽培自己,自然不会让自己在同辈人面前丢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大殿中,却见宋远桥一脸祥和,正坐着喝茶,哪里有弟子说得生气样儿。

那弟子也是纳闷,又用眼神示意宋青书自己没有撒谎。

“青书,哪里去了。”

“后山。”

“嗯?”

“嗯。”

随从弟子:......

他们完全搞不懂这对父子是在进行什么加密通话。

“好了,你这次下山,千万要注意,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像今天这样随意离开队伍......江湖险恶,你须得小心提防......你也是个半大的人了,寻常百姓在你这个年级都该谈婚论嫁了,爹也不是婆妈的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此刻的宋远桥仿佛被他老婆上身了一般,嘴里絮絮叨叨折磨了宋青书半个时辰才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句,出门在外,一定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宋远桥一脸慈祥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

宋青书泪流满面,不是感动的。他真的很想说一句:求求你揍我一顿吧,别这样.......

当然,他也明白宋远桥的心情,儿子第一次出远门,他前世的父母也是如此......

宋青书提着剑来到场上,就连包袱也没要,他是嫌弃带着包袱行走江湖不够潇洒,有损一代大侠的形象。

但来到后山场上,却发现在侯的几个弟子,各个都挎着包裹。

“这......”宋青书一愣,就连最为潇洒的曾旭也背着个碎花包袱。

一位白衣剑侠,背着个碎花包袱,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好笑。

他憋着笑指着他背上的物件问道,“曾师兄,你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旭却不觉得好笑,反问道,“师弟,难道你没怎么行李?”

“呃......行走江湖还有行李的吗?”

宋青书心想,自己衣服内兜里缝了个口袋,装了不少宋远桥偷偷塞给他的银票。有了钱啥买不到,还带个包袱装干粮不成?也太破坏形象了。

“那师弟你的衣物,如何.......”

“衣物?身外之物,到山下再置办不就好了。”宋青书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悄声道,“曾师兄,我有钱,到山下,你请客,我付钱。”

曾旭尴尬一笑,附耳道:“师弟,我是说,包袱里装的都是贴身衣物,这在山下也不好置办......”

宋青书一囧,这才想到吃喝拉撒的问题。

武当在全国各地虽都有“办事处”,但毕竟江湖行事,照顾不周,某些衣物总不好让人家替你置办吧?于是,武当弟子每次下山背着的包袱里,装着的并不是“钞票”,而是贴身换洗的衣物。

“唉!”宋青书唉声一叹,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难不成日后成了一代大侠,还要自己洗亵裤?

他突然想到了神雕大侠杨过,如果他和小龙女真有了孩子,二人独居深山幽谷,他应该也是要洗尿布的吧?想到这儿,宋青书只感叹自己未早穿一百年,否则还能当面问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场内算上宋青书也只有六人,宋青书也是好奇,这第七人究竟是谁,竟然比自己还嚣张,居然敢迟到这么久。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才见一个肥胖的身影从远处奔来。

“是他!”宋青书没想到,这第七人居然是俞岱岩身边那个胖道童。

“各位师兄,在下玉虚宫玄虚,因交付之事繁多,拖了此时,万分抱歉。”胖道童玄虚作了一个福礼。

“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倒是好大面子......”冯正涛阴阳怪气地说道,话没说完却被陈远杰打断。

“师弟,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同门,况且玉虚宫的情况,我们也都可以理解。”

宋青书饶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只暗自笑了笑,并不说话。

“玄虚师弟,你也是头一次下山吧?”

“是。”玄虚小心地答道。

陈远杰点点头继续道,“那你便和宋师弟一起,你二人都是头次下山,二人在一起,也好有个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虚并未去想他这话的深意,只是他也觉得众人之中,唯有有过数面之缘的宋青书最令他感到亲近。

“是。”玄虚爽快地答应了。

陈远杰背过身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心道两个拖油瓶在一起是最好了。

人已到齐,陈远杰禀告了执事,七人便浩浩荡荡地下山去。

山顶上,望着远去的七个白衣,明月揪着自己的衣袂。

“想去就跟着去吧,丫头。”说话之人鹤发童颜,白衣飘飘,正是张三丰。

“我才不去。山下有什么好的,不也和山上一样。”明月倔强的回道。

“哈哈,也罢,一切自有天意,兴许还未到你下山之时。”张三丰笑着,又自语道,“差不多该去找你师父喝喝茶了......”

直到那七人的身影闯过山腰,彻底看不见了,明月这才离开那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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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宋青书走在街道上,隔着重楼听见里边儿传来的荆楚音韵的曲调,唱的正是后世的名篇——《天净沙·秋思》。

这里是均州城的南市。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满大街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屋舍鳞次栉比。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铺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

看到此情此景,宋青书却想感叹一句“雕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这里的建筑仍旧保持着百年前南宋统治下的模样,但城楼里住的人却成了异族。

在这片虚假的繁荣下,是汉人流不尽的血和泪。

他前世就十分向往古代的生活,今日得以置身其中,自然是梦寐以求之事,内心激动之余,看什么都是新鲜。但这份新鲜终究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循着曲儿来到一座酒楼前,小厮热情地招呼着。

宋青书今日没有佩剑,穿着却是不凡,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楼有四层,也算是高屋了。那戏班子的台搭在一楼的天井下,周围数张桌子上坐满了看客。由他们衣着来看,也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这酒楼并非什么高档场所,自是来者不拒,哪怕只是进来喝副茶,听听曲儿,也能盘剥些银子。

这年头,钱终究不好赚啊。

元廷的宴会之风盛行,也带动了民间的餐饮业。南市一条街上便有数家酒楼、茶馆、饭店,可以说是竞争相当激烈。

宋青书看向柜前的小木牌,上面写着的菜名大多是河鲜,少有猪羊。牛马自然不必去想,那时犯法的。

他随意点了几个招牌的清蒸鱼、三蒸、滑肉、红烧野鸭,又叫了一坛酒,便择了一张桌子坐下,静静看那台上唱曲儿。

堂倌麻利上齐了菜,以他多年跑堂的眼力,还是看得出这位公子的不凡。

宋青书扔了一粒银裸子给他,方才算了算,价格却是不贵。当然,这是对他的身家而言。寻常百姓来此处消费一顿,恐怕也得花去七日的开销。

这几样菜式倒是色香味俱全,又动了几筷子,果真是鲜嫩醇香。斟满一杯,将青花瓷的小酒杯捧在手里细品。

这米酒度数不高,微甜,喝起来却是令人感到清澈可口。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女伶是在唱张可久的曲儿,腔调凄婉,似有所指。

“宜将剩勇追穷寇,莫可沽名学霸王。啧啧......”

酒虽不醉人,却令人情绪高涨,前世背过的名句便不自觉脱口而出。宋青书正欣赏着她曼妙的身段,忽然被人挡住了视线。

抬眼看去,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作书生打扮的老朽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宋青书心中一凛,难不成自己遇到了传说中那种,表面上好交朋友,实际为了蹭吃蹭喝的文化人?

“呃......老先生有何见叫?”

那老朽也不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宋青书不得不先发制人。

“好一个莫可沽名学霸王!敢问小兄弟名姓,家父是谁?”

一上来就查户口,宋青书差点暴起给他一拳。但细想,这个家伙八成是为自己方才不小心泄露的才气吸引而来。

“我叫宋钟,给人送钟的钟。”

宋钟?不知这荆楚之地何时出了如此一个年轻的才子!老朽却是不知附近哪有个宋家。不是世家子弟,难不成就是个天纵之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俗话说,唐诗宋词元曲。文学发展到元代,便已曲儿为主调,此时文人的诗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听得宋青书刚才一句,虽然平白,但细细思索,却感觉朴实无华、富含哲理。老朽刚刚发楞便是在思索这个。

“不知道老朽是否可以坐下,和小友交个朋友。”这老朽倒是脸皮厚。

宋青书嘴角一抽,要是美人爱慕才子的剧情,自己也就咬咬牙接受了。你个白发黄牙的老头子来凑哪门子热闹?

但他也不好拒绝人家的一片热情,只能故作大方地招了招手,让堂倌添一副碗筷。

工具到手,这老朽道了声“却之不恭”,便开始大快朵颐。那吃相,仿佛是好几天没吃过饭的乞丐。

但宋青书看他衣着朴素却不似叫花子,实在是奇怪得很。

“咳咳......不瞒小友,这四海楼的几道菜肴,老朽是眼馋了好久,只是一直未有钱财可供一品。今日沾了小友的光,要道声谢过。”

果真是来蹭饭的!宋青书再一次低估了古人的脸皮,也对江湖的“凶恶”有了更深的认识。

老朽吃饱喝足,理了理自己的山羊胡子,又向宋青书问道,“我听小友方才的诗句,似乎不认可西楚霸王。不知道小友心中的英雄倒是谁人。”

宋青书没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是阐释了吃撑了才搞文化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

宋青书顿了顿,但又想到此时没有文字狱,坦然道,“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好气魄!”老朽拍着手,似乎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宋青书死不要脸做了一回文抄公,不抄一抄,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趟穿越。

“真是英雄少年!”老朽拍了巴掌,又叹气道,“可惜......你若是早生个百年,或许还有条出路......如今哟!”

他指着看台旁一个落魄的书生道,“那人前几日还在我那书斋卖了一部散曲儿,尽是些花柳浮艳之作。如今的文坛,少有你这等气魄的了!”

宋青书了然,之前逛过一家书铺。里边儿卖的多是戏曲儿书和演义。

其中以《三国志通俗演义》、《三遂平妖传》等历史通俗演义为主。戏曲儿多写些捕快、强盗、小偷、冤案、私奔等家长里短的琐事。

武侠演义虽有听说,却不敢明摆出来贩卖,原来是禁书。

至于他所说的花柳浮艳之词,倒是令宋青书有些意外,竟然是后世青色的鼻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廷统治下的文人真的是个非常可怜的群体,这是文人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三教九流中,文人竟然排在末等,更在娼妓之下,所谓“臭老九”也是这般来的。

元人大多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对文字方面也没有太多的控制。而文人不受用于朝廷,大多进入市井之中以求生计。比如替人写写信、卖卖字。

根据宋青书观察,那些花柳浮艳的作品销量还挺高的。那些作者恐怕也是为了“恰口饭”,不得不去迎合一下大家的口味。

“是有够惨的!”宋青书饮了一口酒,叹道,“不过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谁说得准呢......”

他是仗着酒性,说话更加随意起来。

老朽却是神色一动,道:“你这话有道理,我倒是要拿来一用了......”

宋青书只以为他要抄去,心想你爱抄就抄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原创。

二人一边吃酒,一边肆意闲聊。

宋青书十四岁的皮囊之下毕竟有着一个后世奔三大叔的灵魂,喝了一些酒,也将自己那股愤青劲儿抛洒了个干净。

好在酒楼人多嘈杂,而汉人私底下非议朝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故此才没有引起骚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人当真好生有趣,也是我那老朋友不在此,否则也定要和你喝上几盅!”

接着,这老道又说他那个朋友会相命云云的,宋青书只当他在吹牛,一笑而过。

二人吃罢,又结伴去游街。

两三斤米酒下肚,初时不醉人,后劲却也不小。宋青书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这还是来到这里第一次喝得微醺。

“元廷将人分为四等,我们南人地位最低。那些地方官吏,除却达鲁花赤外,基本都是北人充任。若是这天一日不变,我读书人永无出头之日啊!”老朽感慨道。

他说话声也不小。此时骑马路过一个蒙古人,还用绳子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人跟在后边儿。他听见二人谈话,只是瞥了一眼,却是不懂汉语。

“那便是充作奴隶的南人!”老朽指着远去的一人一马道,“兴许是他得罪了那蒙古鞑子......”

宋青书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有一股怒气憋着,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手。

他还没有那个资格。但有什么灼热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心里,埋下了一粒小小的种子。

听他讲述,这个年代的汉人,尤其是南人,活得真是与牲口奴隶无二。有一种叫做初夜权的东西,意思是汉人娶亲后的头三个晚上,他媳妇儿是待在蒙古人床上的。

虽然由于巨大的人口比例差距,平均一个蒙古人得应付一万多个汉族女子......但是强抢汉族女子也成了一件常态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刚刚这个蒙古人路过时,那些妙龄女子都赶紧躲开,生怕自己倒霉入了他眼被掳去。

“都说清穿不造反,菊花套电钻!这元穿,不也得......”他在心底笑着,但终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世界。

练武!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发出声音......

“啾!”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鸣叫,市集中的行人商贩都跟见鬼似的四散奔逃。

只听见马蹄声如洪水般扑来,沙尘扬起,呛得宋青书赶紧以袖遮面。

一列数十名骑兵疾驰而过。这里本就不是大道,而是闹市,街衢狭窄,且两边摆满了摊铺。叫这些骑兵一冲撞,顿时是鸡飞狗跳,乱成一片。

“他们怎么回事?”宋青书皱眉道,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乱子,这些骑兵才会闯进集市。

却听见老朽说了一番话,让他火冒三丈。

“这些人是故意到这儿取乐!”

原来,这些都是均州城那个达鲁赤花的手下,为首那个更是达鲁花赤五马鲁的儿子巴拉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一个千户,竟然敢这么嚣张?均州知州是摆设不成?”宋青书却是对元廷的官制并不明白。

元廷地方,比如均州,设三位长官。最大的便是达鲁花赤,手握兵权。但由于蒙人多不擅长文书工作,所以又设有一位总管,多由北地汉人充任,协助管理工作。至于知州,那是纯粹的清闲差当,有名无实,多是用以安抚当年北地投降派的后代。

“这巴拉那却是故意到此来滋事,他每半个月无聊了就会来一次,若是看上哪家姑娘,更是直接掳上马便走......”老朽说着,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却是巴拉那一个策马回身,驱着马要出集市,但躲在旁边儿的一个小姑娘却不知为何跑到了路中间,眼看就要被巴拉那的铁马撞上!

巴拉那满是胡子的脸上并没有丝毫迟疑,反而是一脸兴奋,扬鞭加快了速度,直直像小姑娘踏去!

他似乎已经见到了这个小畜生被踩成肉泥的样子!什么?你说杀人偿命?对不起,别说他这等身份,就是普通的蒙古人,杀死个汉人,也不过赔一只羊羔的财物。

这便是大元的王法!

如果说北方的汉人是畜生,那么这些南人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但巴拉那失望了,他的马蹄踩空了。待他刹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白袍的年轻小子救下了那个小姑娘。

“嗯?好快的身手。”他不傻,知道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救人的,只可能是习武之人。

而联想起近来城内可能出现的人物,巴拉那策马过去,笑呵呵道,“阁下可是武当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蒙古人中少有会说汉语的。

元廷对汉人极其鄙视,但对一种汉人非常重视。那就是汉人中的武林人士!

这些习武之人虽然尚不足以威胁到朝廷的统治,但对个人却是极大的威慑。一个武功高强的武者,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暗杀掉元廷的官员。

蒙古人尚武,对武艺卓绝的汉人也保有招揽的心思。

“大人问你话,为何不答?”巴拉那身旁的狗腿子喝道,拿出鞭子抽向眼前的白袍青年。

宋青书反手抓住他的鞭子,以柔劲一扯,竟一鞭子回敬在他脸上。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这个汉军狗腿脸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巴拉那却是咧嘴一笑,也不再问话,深深看了宋青书一眼,策马带人走了。

“哎呀,小兄弟,你可是惹大麻烦了。”老朽又惊又忧,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是个武者。

汉人之中只有一种人稍有尊严,也只有他们有希望翻了天。

靠圣贤的大道理,是没法感化野兽的,能对抗野蛮的只有刀枪。

“我得赶紧送这小姑娘去医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看着怀中吓晕的小姑娘。她只有七八岁左右,穿着麻布衣,浑身瘦骨嶙峋,透过脸上的脏迹还可以窥见缺少营养的菜黄色。

那种想象中的小萝莉的粉嫩光滑的肤质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于这种贫寒人家的。

宋青书眼疾手快,将她扑救了下来,但还是摔了一跤,磕破了头。

他毕竟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以前也设想过是否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练武机器,为了不暴露自己而见死不救。

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没有犹豫,他很果决。

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郎中,快看看她!”宋青书急匆匆走进去。

“排队挂号,先付诊金。”郎中瞥了一眼,似乎见怪不怪,冷冷道。

宋青书将一粒银裸子砸在案上,那郎中赶紧从太师椅上起身,笑嘻嘻迎了上来......

“大哥哥,我家就在这儿。”面黄肌瘦的小姑娘指着一片破旧的小木屋说道。

这是城外的一处难民所,住的都是北方逃来的流民。他们搭起简要的木棚,能遮风避雨便也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哥,你到我家去坐坐,我请你吃鸡蛋。”小姑娘那张蜡黄的脸蛋上放出了天真的笑容。这枚鸡蛋可能是她家里能拿出来最珍贵的东西了。

“白菜,你没事太好了!”一个满头花白,脸色黄中带黑的瘦削妇女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娘,是这位大哥哥救了我......”明叫白菜的小姑娘指着宋青书说道。

那妇人狐疑地望了宋青书一眼,到他跟前跪下磕起头来。

“谢谢这位贵公子,谢谢......”

宋青书让白菜把她扶起,自然也没有进入那低矮的木棚,更没有吃白菜送来的那一枚鸡蛋实际上是咸鸭蛋。

“这一锭银子,是给白菜的,她头上的伤要去换药,剩下的买些营养品吧。”宋青书背着白菜对老妇人说道,又和白菜道别了才离开。

那老妇人先是一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银子,紧接着又要磕头感谢。

她觉得似乎自己在做梦,这贵公子也不知为的什么。她却是活了大半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善人,但一想到白菜那面黄肌瘦的样子,这贵公子也不可能打她的主意。

“唉,希望你能活到这个乱世结束。”宋青书看着不远处一直冲自己招手的小姑娘,心中叹息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回到悦来小馆,就迎上了玄虚。

“宋师兄,你可叫人好找!”

此时大概是下午五点多,天还未黑,正是晚上有一档子要事,宋青书可是掐着时间回来的。

“不急不急,他们都出发了?”

“是了。申时千户府就递了帖子来请人。只是大家都找不到你,陈师兄等便现行去了。”玄虚本就是慢吞吞的性子,如今想要说快话却是咬了舌头。

“好,现在出发也还不晚,早去了也不过闲坐吃茶而已。”宋青书说着,便和玄虚各自打马往那千户府而去。

这千户府本是均州知州的府邸,只是后来让给了现任的达鲁花赤。达鲁花赤是蒙古人的叫法,换成汉人的说法就是个千户。

不过这个千户却是均州的最高长官,统帅着一千均州卫重骑。

二人到了千户府门前,只见这千户府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将门口原有的匾额换成了蒙文的牌子。

门口两个护卫也是身着重甲的蒙古壮丁,留着一脸大胡子,各自持着一柄弯刀。

“两个花架子。”宋青书一眼就看穿了底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人看似威武,但看细节处,却是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货,也只能充充门面而已。

他习武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若是长剑在手,他有信心在三招之内取这二人性命。

玄虚上前递了拜帖,很快门内便有个汉人管家出来迎接。他奴颜婢膝地将二人带到了大厅。

大厅上已看了座,两边却都是蒲团配案台,只有最上方的主席有一张椅子。

宋青书扫了一眼,陈远杰等五人坐在一边,另一边坐的既有铠甲的蒙人也有穿官服的汉人。

“这位想必就是宋公子了吧?”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他穿着稚鸡补子的紫色官服,是从四品的大员了。

均州汉人官吏中唯有一人,便是均州知州无疑。

宋青书随意拱了拱手,“有事晚来,还请见谅,不知大人是......”

“本官正是知州陈越之,宋公子不必多礼,快快入座!”

高台上坐着的那个莽汉正是达鲁花赤五马鲁,在他一旁还坐着个高高瘦瘦的汉人,还留着两抹八字长须,却是他的文书先生,均州府的总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入了席,五马鲁举起酒杯对众人道,“我是均州的达鲁花赤,明叫五马鲁。各位都是江湖中人,也不必讲官府那一套。实不相瞒,在下为官前也好游侠,只是迫于家中只有我一个嫡子,所以不得不来坐这达鲁花赤的位子......”

宋青书听他这番说道,活生生一副游侠不成被逼回家继承州长之位的剧本。

他见这五马鲁生性洒脱,言行也不做作,却和传闻中、印象中的那人完全不同。

下面众人喝酒用的是青花瓷的酒壶酒杯,而那五马鲁却是用的大碗。

这酒也不似江南米酒般温醇,而是北方的烈酒。

宋青书喝了一口便眉头一皱,呛得咳嗽了一声。

“哈哈,宋公子是南人,也难怪喝不惯北方的烈酒!”

伴随这声嘲笑,一个络腮胡的汉子从厅门外走了进来。

“爹!”他朝着台上一拜,又一脸嘚瑟地打量了四周之人,最后颇为挑衅地望了宋青书一眼,活脱脱一只嘚瑟的公鸡。

这人正是宋青书白天遇见那个巴拉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拉那对着宋青书轻蔑一笑,“宋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你们认识?”五马鲁惊讶道。

“自然是认识,白日里在下到市集闲逛,恰好目睹了贵公子纵马伤人......”面对巴拉那的挑衅,宋青书也不甘示弱。

他还真信这些人敢把他怎么地。这次本就是均州府请武当众人前来协助,能否助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一个态度。

均州、房州和武当的关系非常微妙,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开罪武当。

宋青书这话一出,陈远杰在心底暗骂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而其他官员则是神色大变,没想到这武当掌门的公子一来便如此不给面子。

五马鲁却是哈哈大笑,向巴拉那问道,“可有此事。”

巴拉那拱手道,“孩儿外出狩猎,回来时迷了路,不小心闯进了市集。”

厉害吧,州长的儿子竟然在自家州迷了路。

更可笑的是下面一群汉人官吏急忙抢道,“是极是极,看来路政还要多多修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那你下次要注意了......不提这些,继续喝酒!”五马鲁风轻云淡地带过了这件“鸡毛小事”,又拿起酒来。

宋青书也没没想过五马鲁真会如何,只是故意试探下这位达鲁花赤而已。

他们此次前来,便是应邀协助均州府剿匪。

在武当山麓之北便是汉水丹江。此时的丹江还不是水库,仍旧是一片水泊湿地。但山险水恶,近年来北方天灾,流民南窜,便聚集此地,形成了三十六座水寨。

以最中心的云盘山为首,号称丹江三十六寨。

若只是寻常打家劫舍,官府也不屑理会。但近来听闻,这丹江三十六寨有意举旗谋反。

这就不得了了,这就不得不管了。

五马鲁一千重骑对付这丹水贼寇是绰绰有余,只是他怕的却是这些贼寇中有武功高强者来搞暗杀。

元廷虽然也有雇佣不少江湖好手,但却大多在中央的贵人手上。像他这种边陲之臣,只能靠山吃山了。

离他最近的就是武当山,于是他才在两年前去拜会了张三丰这座大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来这武当弟子,武功不需要太高,只要有“武当”二字,那些贼寇中的江湖武林人士便不敢轻易出手了。

酒过三巡,大厅上是其乐融融。巴拉那突然起身,来到宋青书身边,要与他喝酒。

宋青书却是不屑与这众人同杯,只是冷冷喝了一盏,却没回敬。

巴拉那突然将酒碗摔在地上,似醉非醉道,“素闻宋掌门大名,在江湖上是如雷贯耳。只是不知虎父之下是否也生得犬子?”

宋青书却是不吃他这激将法,知道这厮是故意挑事,只是静静喝着自己的酒。

我就不动,你能把我咋地?

“哈哈,巴拉那,你无礼了!”五马鲁指着儿子让他退下,接着又道,“听说宋公子的剑法十分高明,我也是对中原武功喜好得紧啊!不若这样,就请宋公子和我府中的武师比试一番。”

不等宋青书回话,五马鲁拍了拍掌,已有下人捧上一柄宝剑,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宋师兄!”玄虚想说话,宋青书却止住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说罢,起身接了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马鲁也是习武之人,在宋青书拿到剑的瞬间,他眼睛一眯,感觉宋青书完全变了一个人。

起初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此时仿佛是剑出封喉的绝世刺客。

他拍了拍巴掌,一个彪悍的武师也走了上来。

“这是个外家武师,大概也是三流境界了。”宋青书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显然不是强者。

若他的路子正宗,被称作武师了,自然应该是二流境界以上的高手。可惜,多少民间的草根武者,哪里能得到名门正派的真传。故此虽然勤修苦练,卖身于朝廷,也才得了个武师的称号。但其实力如何,却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那武师倒是讲礼,道了声“得罪”才动起手来。

他使得是一身横练武功,和宋青书交手,只听见剑打在他身上“哐哐”作响。

两人交手三十多招,宋青书便猜到了他的底细,这大概是个少林外门弟子,这身横练功夫也有少林的影子。

于是,他不再留手,直接使出了绕指柔剑术。这武师起初还觉得自己能和宋青书过几招,心想这武当剑法也不过如此。但宋青书招式一变,他却是处处被压制。

他的横练功夫虽硬,却不能碰到宋青书,宋青书的剑柔若流水,正是以柔克刚,处处点得他身体要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以为是宋青书留手,所以不使内力。若是有内力加持,宋青书的剑便可轻易破了他的武功。他却不知宋青书不是留手,而是本就没有内力。

最后一剑,宋青书已横在他脖子前,武师自知不是对手,顺势认了输。

二人打斗虽然精彩,但堂上的五马鲁却不是很满意。因为二人打了半天,竟然不见血,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耍花枪!

但他仍旧哈哈大笑,又赞扬了一通宋青书少年英雄、武功不凡。

宋青书自然不会当真,只是觉得这个五马鲁比起其他蒙人来更有些心机。

等到散席,众人都告辞,宋青书正要走,却有一小厮偷偷过来给他递了两张帖子。

待他回到小馆拆开来看,这帖子分别署名是“总管府邢大人”和“知州陈越之”,都邀他择日往府中一叙。

“我与这些人素无瓜葛,他们却屡屡对我示好......想来定是因为老宋的缘故。”宋青书躺在床上思考着。

如今天下乱象四起,中央早就是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这些四野之地。均州知州府和总管府都想要拉拢自己,无非也是为了同宋远桥搭上线。宋远桥如今也是武当真正的掌舵人了,若天下当真大乱,谁能拉拢上像武当这样的大门派作为靠山,定能站稳脚跟。不谈其他,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又休憩了几日,宋青书也是一直待在馆中,靠着看度日。

离了武当,也终于不用日日早起练剑读经了。他的剑术到了瓶颈,需要的已不是量的积累,而是质的突变。

而这个突变的质点是需要的契机的,找不到那种感觉,他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匹敌三流武者。

将原始版本的三国看了一遍,只是想不到那“湖海散人”也写神魔,名为《三遂平妖传》。宋青书依稀记得,湖海散人好像就是罗贯中的笔名。

只是可惜,生在同时代,但隔着茫茫人海,却不知哪里去寻这个大神。

将线装书覆在桌上,身子一滚,却压到一个东西。宋青书掏出来一瞧,正是当日临别,白菜硬塞给他的咸鸭蛋。

他放在兜中忘了吃,此时已经臭了。

明日就要跟着大部队去丹江剿匪了,不若去看看那丫头罢。

宋青书简要收拾了下,便骑着马儿出门去。

到了城门口,却见贴着讣告。原来是五马鲁还未出城剿匪,就先替自己歌功颂德了一番。

宋青书摇摇头,朝着那破落的流民聚集地而去。到了却看见那木棚柴门紧闭,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均州也实行宵禁,这样的农户家不可能此时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敲了门,又等了几分钟,那柴门方才开出一条缝隙,里面探出双机警的眼睛,宋青书还未来得及说话,里边儿又将门闭上了。

“白菜!是我!”宋青书心想那小姑娘的伤也该好得七七八八了。

听得他这一声唤,屋内先是沉寂,继而响起了一个弱弱的男声,“娘,有人来找姐姐了......”

“谁,是谁?”老妇人紧张的声音。

宋青书觉得不大对劲,猛地将门一踢,闯进屋里。

黑漆漆的木屋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没有灯火。接着屋门处透进来的夕阳,宋青书才看清了屋内的境况。

老妇人神色紧张地盯着宋青书,在她怀中还抱着个小男孩,长相与白菜有几分相似。

“白菜呢?”宋青书有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

那老妇人不作答,宋青书又将声音提高了一倍,“白菜呢!”

“哇”的一声,小男孩哭了出来。老妇人一边哄着小男孩,一边带着哭腔道,“白菜不在这里,你走吧,你走吧......”

宋青书不知为何,心底燃起了一摊怒火,“告诉我,白菜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被宋青书这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这才想起,这样一个贵公子要整死他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被阿爹带到郊外去了,你别凶我娘了......”小男孩啜泣着,声音含糊不清。

宋青书出门骑上马,便朝着他们所说的方向赶去。

这荒郊野岭,本就没个人影。宋青书疾驰而过时却遇见一个形色匆忙的中年男子。

他调转马头赶了上去,居高临下问道,“你见没见过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

那男子急忙摆手道,“没见过、没见过......”

说着便急匆匆走开。

“她叫白菜......”

那男子一愣,又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她爹,对吧?”

那男子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真的没法子......”

他早听自家婆娘说了白菜遇到贵公子的事,想来今日找上自己的就是那贵公子了。他方才狠心做了件事情,本就心里有鬼,此时见了宋青书只认为是报应找上了门。

宋青书一威逼,这男子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前几日他回家,知道了白菜的事情,庆幸之余也有些不安。没过几日,城门处贴出了讣告。他又不识字,还以为是白菜得罪了官爷被拘捕,生怕惹祸上身,落个满门抄斩。

于是,他今日便将白菜带去了郊区,叫她离得远远的。

“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真是好心!”宋青书瞪着这男子,那眼神似乎要将他戳穿。

“你以为我愿意......但实在养不活她,若是没了她,兴许冬瓜还能活下来......”

原来冬瓜就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白菜早些日在集市也不是走丢,而是被这男子带去故意抛弃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找得回家的路。

“你知不知道,那讣告根本和你,和白菜无一丝一毫干系?”宋青书嘲讽地反问道,不等他作答,已经骑上马,又朝着他所说的方向而去。

“白菜呀,白菜呀,我送你回来却是害了你!”

宋青书心底想着,奔袭了半个时辰,找遍了郊区,却未发现小姑娘的影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天色昏暝,云起风飞,是要下雨的意思。

宋青书找到最后一处地方,步履沉重,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但他还是在这处乱葬岗的最边缘,找到了一样东西——破碎的布条,正和当日白菜穿的粗布衣一模一样,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宋青书将碎布条握在手中,沿着血迹一路找去,直到不远处见着一座破庙。

此时天已黑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要下雨了。

宋青书依稀能看见庙中的火光,他悄悄摸近,听得庙中几人在说话。

“这肉还真嫩......”

“是,都不塞牙,却是比之前那个老骨头好太多......”

宋青书的心里仿佛灌进了铅水,压得很沉很沉。

他血红的眼睛望向庙中——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佛像案台前还隔着一把染血的刀。

“可惜,我们只分得这些许,不然够用好几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郊有逃荒的北地流民,饥不择食,孩童夜不可往。”

宋青书本以为只是谣言。他前世也曾在史书中看过不少如此的故事,但未曾想过自己会有亲眼目睹之日。

他心里仿佛有一块块煤炭,将浑身的血液都点燃灼烧起来。

此刻,他只想杀戮!

“轰”的一声,雷从天上落下,电光照应下,划过一道银光。

那个流民甚至没来得及分清剑光或电光,一颗头颅高高扬起,他距离宋青书最近。

“啊......”另外三个流民吓得一声尖叫。

但毕竟是活下来的流民,凶狠非寻常人可比。他们抄起朴刀便冲向宋青书。

“管他是人是鬼,先给他砍翻再说!”

这是非常朴素的观点,但是,他们只是一群不入流的流民。他们的狠劲可以用在争勇好斗上,但面对一个习武之人,尤其是剑术高手,真可谓是砍菜切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华丽的剑招,只是手起剑落的瞬间,剑光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颗人头落地。

在这里,武术回归了最本质的功能——它是弑杀之术。

三次一击必杀,最后一个流民早已吓破了胆,立马放下了手中武器,跪地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他求爷爷告奶奶,使劲磕着头。

宋青书摇了摇头,此时他没有了冲动的愤怒,内心只剩下一片平静。

也不过头点地而已!

这一剑飞过,他没有丝毫痛苦,脸上甚至还保留着哀求的表情。

这是宋青书最大的仁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他第一次沾上鲜血,但不知为何,宋青书非但没有丝毫抵触恶心,甚至感到了一丝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人,需要付出代价!

大雨之中,一人一马奔袭着,雨水将他浑身浸透。

他披头散发,宛如一个厉鬼。

“咚、咚、咚......”

他用剑轻轻扣着那扇柴门。

他们不敢开门,宋青书冷冷一笑,剑光划过,柴门两分。

电光照耀下,屋内一男一女一子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鬼啊!”

他们发出的尖叫声被雷声和雨水声所掩盖,雨水从屋外浸到了屋内。

宋青书默默地走进他们,抬起了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杀我爹娘,不要杀我爹娘......”小男孩突然挣脱了父母的怀抱,冲向宋青书,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

鲜血溢出,疼痛感让宋青书整个人一怔,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如梦初醒一般,宋青书心中一慌,将小男孩扯开,将剑驻在地上。

回想起刚刚那个自己,他一阵后怕,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不及细想,他却要解决眼前的局面。

白菜已经死了,虽然是这个男人间接害死的,但宋青书完全没有资格向他举起屠刀。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没有资格去审判任何与他无关之人。

宋青书收回了剑,内心复杂无比。

那小男孩仍旧恶狠狠地盯着他,若不是他父母拉着,恐怕又得上来咬自己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蹲下身对他轻轻道,“你晓得吗,你姐姐死了......”

“骗人,你骗人!阿爹说姐姐去姥姥家了,你是坏人......”

那对老夫妇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继而羞愧地低下了头。但却没有几分意外之情。想来他们送白菜去郊外便作了最坏的打算。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哈哈......”宋青书笑着,提着剑出了门。

“小子,你记住,万一真活不下去了,就到武当找一个姓宋的。”

夜雨之中,宋青书负剑前行。

甫一下山,他还未来得及见识江湖险恶,却已领略了这世道的薄凉。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当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时,城郊那座破庙后的小山坡上多了一座低矮的坟包。沾着雨珠的湿润泥土上,有三柱燃尽的香,以及,一颗被压扁的、早已发臭的咸鸭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呀,宋师兄,可算找到你了。你怎地又到处乱跑......”宋青书一夜未归,此时玄虚才放下心来。

“有些事情耽误了时辰,城门关了没来得及回来。”宋青书微笑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胖道士的关心倒不是作假。

他是赶得城门一开便回来了,但昨晚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却是无处可去。到屋内洗了个热水澡,赶紧服下两粒驱寒丸,又搬来火炉烤了一上午,这才舒服些。

“阿嚏!”宋青书裹紧身上的袄子,“没有内功护体真是惨呐,连个小感冒都怕得要死!”

还好这些年在武当山丹房偷偷收集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否则可就惨喽!这是一个伤风感冒都可以要人命的时代......

用过午膳,均州府便有人来请,说是均州卫的大营开拔了,达鲁花赤五马鲁请各位大侠跟上。

这一日,均州卫一千重骑尽出,目标直指东郊几十公里外的丹江水泊。

军队开拔,自然非单枪匹马可比,粮草辎重都需备好。他们天一亮便已出发了。

宋青书七人骑着快马一路赶去,等看到山下连片的火光,便知这里均州重骑的大营了。

此时已是一更天了。他们让卫兵拦下,仔细查明了身份才放进营中,又去见了着甲的达鲁花赤一行武官,回到一个白帐蓬里休憩一晚,明日一早便要去攻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五马鲁是没脑子还是托大,竟然在营帐中设宴狂饮,还差人来请宋青书等人去同乐。

因为上次夜宴的不愉快,宋青书也不愿见这对父子。天知道那个巴拉那会不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忍不住半夜去抹掉他脖子的事情来。还是安稳地待在帐中,等明日大军去剿匪,自己等人只需在外围杀得几个山贼,给练了十多年的剑开了荤即可。

真正的对阵自有均州卫顶上,他们更似来助威坐镇者。

宋远桥这番安排是十分稳妥的,一千重骑对付区区一群山贼,简直不要太简单,根本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性。

但俗话说常年打雁终被啄眼,谁又能料到,一群小小的山贼,竟然可以翻起这么大的波澜。

“您可是宋公子?”

宋青书刚出了帐到外边解手,回来时就遇到个卫兵,贼兮兮地向自己询问。

宋青书点了点头,这人是汉军。

“宋公子,我家大人有请!”这个卫兵作了个手势,示意宋青书跟他去。可等他走出几步路,回头却发现宋青书依旧立在原地。

“你家大人是谁?”宋青书心想,你是谁啊,叫我跟你走我就去?

那卫兵脸上一阵尴尬,小跑过来,悄声道:“我家陈大人,诚邀宋公子往帐中,有要事相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姓陈的,宋青书忽的想起那夜给自己递帖子之人,似乎也是此人。

那陈知州真是不死心,还想着通过自己搭上宋远桥那条船?也罢,且去听听,他有何说法。

于是宋青书跟着卫兵到了陈知州的帐中,一进帐帘,就看见那张笑嘻嘻的脸。

“宋公子,你可叫我好等,终于等到你的大驾。”陈知州却不拿架子,没有称“本官”。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青书也虚伪道:“不知陈大人深夜请在下前来,有何事?”

陈知州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卫,若有所思地踱了几步,继续叹了口气,“宋公子,不知对这次剿匪怎么看待?”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骑着马儿在外边看啊......

“这次全在均州卫之力,我等不过走马观花罢了。”

陈知州端详着宋青书,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谄媚样,“那宋公子对天下大势又是如何看待?”

宋青书一滞,他问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的武当。他的表态一定程度上可能代表着宋远桥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个人就喜欢宝剑、美女,游山玩水,天下如何,我也是顾不得了。”

陈知州见他故作这纨绔样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宋公子,你是个谨慎之人,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卖关子了,你可知我是谁?”

“你?不就是均州知州陈越之?难不成你还能是反贼?”宋青书开玩笑道,他作为均州的三把手,若真是反贼,那宋青书就把手里的宝剑吞下去。

陈知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道,“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反贼。”

宋青书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陈知州,手中宝剑险些出鞘。

“藏得有够深的。”

在他刚才那轻飘飘的一掌,宋青书却感受到了深厚的内力,这个人至少是二流境界的高手!恐怕没人知道这个汉人官吏陈知州竟然会武功!

“别紧张,我若是要害你,方才那一掌你已经死了。”陈知州道,“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秘密,也是觉得你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宋青书缓缓咽了口唾沫,陈知州已经将这么大的秘密和盘托出,他是笃定自己必上他的贼船。若是自己一个不慎,真的有可能就被他给坑死。

“你为什么要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州竖起两根手指,“原因有二。第一,你的身份,恐怕你也猜到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你身后之人的态度。第二,就你个人而言,我非常欣赏你。”

宋青书不知他所谓的欣赏从何谈起,自己和他又不熟。

“你若是个小人,当日岂会在市集救下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你是个侠士,既然如此,少侠总是值得尊重的。”

宋青书脸色一动,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么,自己深夜出城之事呢?细细想来,应该是不可能。

城内人多眼杂,被看到并不奇怪。那晚他出城是在荒郊野岭,除非有人刻意跟踪,否则是不可能知道那事的。

“你若是冲着家父来到,恐怕你要失望了。家父此次纯粹就是为了让我来历练历练,并无其他任何目的。”宋青书一脸遗憾道。

陈知州顿了一会儿,又道:“不,此事并非你们能决定的。你可知这群山贼的真实身份?若是寻常的山贼反贼,需要动用均州重骑来镇压?”

“我告诉你,这群人背后的支持者正是当今反元第一势力——明教!”

陈越之却没有在宋青书脸上得到他想要的反应,原来是宋青书早就猜出了这一点。

“这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稍有点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宋青书心底想着,又听他抛出一个消息,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当中,更有武当弟子参与其中。”

不可能!这是宋青书的第一反应,下山的这七人中,没有哪个有可能会参与到谋反的事情中去。

武当一直以中立立场处世,宋远桥绝不会允许门人弟子参与到造反的事情中去。

武当没有那个野心,更没有那个必要。

“你说的这人,恐怕不是我武当内门弟子。”

陈知州点了点头,“确实只是外门弟子,但毕竟一身武功都出自武当,而且还同张真人有一段非凡的缘分。若是他泄露出去,你觉得武当可能置身事外?”

宋青书声音冷硬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武当?”

陈知州一笑,“哪敢,哪敢!素闻武当乃是江南武林魁首,除武林神话张真人外,更有武当七侠名震江湖。也说武当派道统源自终南山全真一系,只是不知道当年重阳祖师抗击鞑子的使愿继承到哪里去了?”

此人应该是明教弟子无疑,竟然搬出这种激将法来。

“朝堂之事,自该有天下人而决。我武当也不过是山中一小撮而已,何以谈天下兴亡!你无须搬出这些来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果然是口次伶俐!”陈知州不想再和他扯皮,直言道,“你是要如何才愿与我们合作?”

他心想这世上哪有谈不成的合作,只是条件不到位罢了。

在说废话期间,宋青书的脑子里也在盘算着,此人的身份,他的目的,这群明教反贼可能的计划......

“你先说说如何个合作法?”

陈知州道,“也是不难。明日五马鲁率大军来攻寨,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届时......”

原来,这群明教反贼打算演一出“请君入瓮”,要将五马鲁骗进山谷中,悉数歼灭。

但算算时间,和历史上真正的大起义爆发还差些时日,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次起义还未到时机。宋青书不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是否会引起世间线的变动,但通过多年的观察来看,剧情的惯性应该还是很强的。

世界,它会自动修复。

不过,五马鲁这对父子若真是死在这里,兴许也是件好事。反正宋青书对他们是非常看不顺眼,若真能借此机会铲除这二人,也是不错。

至于这趟浑水,宋青书还不算去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教这么多年来四处布局,又派人在北方宣扬教义,作了许多舆论准备工作,秘密发展信徒。又让人在河南和广东都策划过小规模的起义事件,不过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应该是周子旺起义,他在袁州带动五千农民起义,后被元廷军队直接镇压。

这些小打小闹其实都是明教对时局的试探,那些信徒也因为失败而成为了弃子。他们的死亡只换来一个答案,那就是大起义的时机还不成熟。

包括这次丹江三十六寨,估计也是被明教蛊惑用来做实验的。

宋青书想通了这些,更加不想涉身其中。但如今看来,只能将计就计,先杀了五马鲁父子,最好再将这个陈知州也干掉。

二人各怀心思,完成了面和心不和的谈话后,宋青书便回到自己帐中去了。他不敢失踪太久,怕一起他人怀疑。

那陈知州拍了拍手,左右侍卫进来对他悄声禀告了什么,他诡异一笑,又和衣躺在地铺上睡觉。

“有刺客!”

听得外边的喊叫声,他置若罔闻,翻了个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宋青书回到帐中坐下才片刻,便听到外边锣鼓喧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是立马就进了刺客!

他扯帘站在帐外,朝着达鲁花赤的大帐看去,借着众多卫兵的火把,可以看见一个身影蹿出了帐外,竟然是个秃头和尚。而在他身后也跟这个秃头。

两个秃头出了帐篷交手数十招,其他卫兵都不敢近身,一靠近便被打飞,一声“哎哟”却再也爬不起来。

一个倒霉的士兵直接被打飞数米,直直落到了宋青书帐前不远处。他过去一查探,此人竟然直接被震断了肋骨。

“这两个竟都是一流高手!”

宋青书颇感惊讶。须知整个武当山也不过武当七侠才是一流境界,其余三代弟子,便是号称武功最高的陈远杰也是近来才勉强进入二流境界。

这一下山,就碰见两个一流高手对战,宋青书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说一流高手在江湖上如烂大街的白菜一般不值钱?

后者的可能性应该非常的小,只能说太巧合了!

宋青书心想,张无忌那个自带招厄体质的家伙也不在身边啊,怎么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这两个和尚,一个穿着灰袍,一个穿着黄袍,后者明显是个番僧。想来是达鲁花赤这边的护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只是没想到,蒙人中也有武林高手。不过细细想去,也是正常。元廷统治了近百年,不可能不招揽培养些武林高手来护卫王权,只是前世所读的书中少有提到罢了。

两个秃子却是打得不分上下,但士兵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莫名其妙被掀飞。

“你这番僧,我们明日再战!均州狗官听好,猪头暂且留在你们脖子上,洗干净等着罢!”

那灰衣和尚口中吐完芬芳,一个纵身腾空而去。那番僧却未去追,转身又回到帐中。

忽地,西面传来一阵喧闹,火光冲天而起。

“不好,是粮草营!”刑总管从帐中冲出,叫人赶去救火,却是迟了!

火光烟尘之中,一骑持枪接连刺穿两个看门的卫兵,哈哈大笑声中绝尘而去......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丢了后备粮草,均州重骑只能速战速决。若是两日内不能搞定,那也只能班师回城去。

宋青书又打听主帐消息,可惜五马鲁父子并未被刺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一早,五马鲁就率重骑向云盘山而去。

若是在阔野平原上,重骑兵自然是所向披靡。可惜,云盘山的山路崎岖,他们要徒步上山已是不易,更何况一身披甲都有十几斤重。

五马鲁的文书先生,邢总管本来的计划是围而不剿,让大军在山脚下将各条山路堵了,活生生饿死这群悍匪。

但岂知对方竟有高手能够半夜突袭,将均州的粮草营业给烧了大半,这下两方对垒就都得饿肚子了。

五马鲁此前说自己好游侠也不是假话,他这个人性子里竟还有种“侠义”精神。

“宋公子,这是战书。”昨晚那个卫兵策马过来,双手奉上一张写着墨字的羊皮。

宋青书接过战书,事情果然按照计划在进行。在陈知州的推动下,本就好武的五马鲁果然答应了“公平决斗”的建议。他打算和丹江三十六寨的匪首白马寨来个约斗,对方赢了他们就退兵。反之,这些反贼中的首领们就主动下山、束手就擒。

之所以选择宋青书一行人去送请战书,也是他们身为武当弟子,立场相对比较中立。而这些山贼也不敢轻易对武当弟子出手。

“也不必大家一起去了,我们派两个去也就好了。”陈远杰提议道。

均州官军的态度他也看得出来,竟都把宋青书当成了七人中的核心,事事都先与他通告。这让他内心十分不爽。

他这么一说,宋青书欣然答应道,“陈师兄武功卓绝,不如辛苦跑一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想你要出风头,就让你去呗!

陈远杰“哼”了一声,认为宋青书他贪生怕死,去就去,他就要让众人都看到,自己才是最有魄力和能力的领导者。

于是,他便带着冯正涛二人往那云盘山而去。云盘山虽有不少绿林好汉,但还不是二人的对手,不消一个时辰,他们便带信回来了。

“那白马寨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恐怕有诈。”刑总管忧心忡忡道。

五马鲁却是大手一挥,豪迈道:“这群反贼自比绿林好汉,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哪怕有什么诡计,在我重骑面前又能如何?”

原来,五马鲁定下的比试点正是在云盘山下的白马台,那是一处濒临汉水的高地,地势较为开阔,重骑兵也能摆开阵势来。

“呜呜呜!”

均州重骑鸣金擂鼓,营中升起狼烟,这是约定的信号。五马鲁率着数百骑兵在白马台摆好阵仗,不一会儿便见一队人从山上策马俯冲而来。

“他们果真如约到了,大人不如趁机——”邢总管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趁机将这些首领一网打尽。

五马鲁却摇了摇手,“这群山贼的马匹都是杂色,高矮不齐,可见不过乌合之众。其中有一两个好手却是人才,若能网罗过来岂不更好?”

原来,五马鲁是生了收编的心思。若真是一群身无长技的土匪,剿了也就剿了。只是昨晚他见了那前来行刺的和尚,更想见识下这白马寨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用这白马寨开刀,若真能败之,自然是大好,倘若......”

“嗯?”五马鲁一脸不悦地挥了挥手,示意邢总管不要再多言。

邢总管总觉得事有蹊跷,奈何五马鲁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徒然叹息。

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吧!

宋青书仔细观察着来人,这一队十余人各个龙精虎猛,竟都是习武之人。

为首的有三人,一个拿着铁锤,一个背着双刀,最后一个挺着一柄长枪。

五马鲁见到那持枪之人,也是策马到了阵前,双方隔着几十米互相打量起来。

“你就是均州城的狗官?”手持长枪的汉子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有不怒自威之相。

“哈哈哈,本将便是均州的达鲁花赤五马鲁。”被人指着鼻子辱骂,五马鲁却是不怒反笑。

那长枪汉子也不再叫他狗官,挺抢上前报了姓名:“我是白马寨二当家傅友德,你这鞑子竟会说汉话,也是少见。我这儿领着众兄弟都来了,咋们如何个约斗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马鲁拍了拍手,从阵中出了个精壮的蒙将。

“咋们就五局三胜,不论输赢,我都不追究你白马寨其他人。”五马鲁拍着胸脯道。

傅友德道了声“好”,策马上前要作个前锋。

那蒙将也不是易于之辈,二人马上看招,一人使长枪,一人使马槊,来来往往斗了近百个百合。只在最后一招时,傅友德一枪得胜,将那蒙将刺下了马,却是留了手,不敢伤他性命。

“好枪法!”五马鲁拍手叫好,拔出长刀亲自纵马出列来。

白马寨派出的那人是那个拿锤的,名叫“倪文俊”,是白马寨的三当家。

“竟然是少林一系。”宋青书等在旁观战,不出十招便看出了倪文俊的路子,竟然是少林功夫。

“想不到少林也牵扯其中。”宋青书目光四寻,却是在看哪一人似他武当弟子。

只是对方若不出手,怕是很难分辨得出。

倪文俊的铁锤沉重力大,但也有个劣势便是灵活性不够。五马鲁常年马功了得,上身如同长在马上一般灵活自如,轻轻一动便能躲过他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柄长刀也是钝器,竟然可以和重锤硬碰硬。

“这一轮却是你们输了!”五马鲁大叫一声,双手拖刀,以一个奇特的姿势从马背上跃起,长刀重重地砍向倪文俊。

倪文俊那铁锤往上抵挡,却被一股巨力震得脱了手。五马鲁及时收了刀,一拳将他打落在马下。

这两轮比试却都是点到即止,这在宋青书一开始想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世上哪里有这样“和谐”的官匪之战?竟连一滴血都未见?

他正啧啧感叹之时,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五马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垂头一看,胸口插着一柄箭。

“杀!”喊杀声突然从四面响起,一群裹着红头巾的贼寇从白马台四方杀上来。

傅友德等十几人早已持械冲阵而来。

“果真是有诈!”邢总管一脸愁苦道,又看向五马鲁,他若是死在这里,自己全家老小都得跟着丢命。

但他没想到五马鲁不惧反笑,竟然伸手将箭头拔了出来,“早知你们可能会狗急跳墙,是我高估了你们的度量。”

原来,他早穿了软甲,方才那箭只是留下些皮外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高手!”

射出那一箭之人绝对也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射穿盔甲加软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和尚了。

五马鲁用蒙语大喝道:“二郎们,跟着本将杀敌!”

他所部的蒙兵重骑,却是少有仍能作战的元军。那数百重骑闻声便鸣角,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

原本平和的白马台眼看着便乱成了一片,厮杀声、打斗声交织,鲜血四溢,却大多是红巾山贼所留。

他们的武器与装备都不如这些精良的重骑,如何是对手?

“狗官,纳命来!”

伴随着一声爆喝,一道灰影从林中飞出,原来是昨晚那灰衣和尚。

五马鲁却不惊慌,口中喊道,“请大师再出手!”

他这声一落,元人阵营中也有一黄衣和尚飞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没分出胜负,今日你们倒是可以打个痛快!”五马鲁心中想道。

这黄衣和尚身份不凡,出现在均州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正是由于这个高手坐镇,五马鲁才敢“引狼入室”。

“两个高手的对决却是不多见!”

五马鲁真不愧是个武痴,此时场上已经厮杀成了一片,他还有心去看两位高手的打斗。

忽地,又有一人掀飞了周围元军,直冲五马鲁而来。

五个重骑冲杀过去都被他轻轻一剑撂翻,那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他靠的却是内力加持刺穿了重骑的盔甲。

这人却比和尚更聪明,只顾厮杀并不高声大喊,十步杀一人,片刻便近了五马鲁的身。

他正要仗剑刺去,却叫五个人合力拦了下来。

这五人正是陈远杰等五人,只有玄虚和宋青书并未出手。他们一直呆在五马鲁身边,出手却是另有原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何人?怎么会使我武当剑法?”陈远杰惊讶地问道。

他刚刚出手使的招式与武当剑法十分相似,他这才让众人合力拦下他。若他与武当想干,定不能杀死五马鲁,否则这笔账就要算在武当头上了。

“你们五个后生,枉为武当弟子,竟然庇护鞑子?”那人身着灰衣,梳着道髻,看上去像个邋遢道人。

他也十分讶异,想不到拦下自己这五人竟都是武当弟子。

“不知前辈名姓,与我武当有何渊源?只是今日我等奉命前来协助,定不能让前辈取了此人性命。”陈远杰礼貌道。

“奉命?你们是奉谁的命?我不信张真人还会庇护鞑子!”那道人一喝,眼见五马鲁要在手下保护下逃走,不想与他们多言,正要取道去追,却被五人又合力拦下来了。

“你们六个后生,真是助纣为虐!”那道人怒道,拔剑攻来。

“此人是一流境界高手,不管与我武当是何关系,决不能让五马鲁命丧于他!”陈远杰对其他五人说道,其他五人都点了点头,这道理他们自然也想得明白。

灰衣道人也是一流境界的高手,只是六人合力也能打成平手。

另一边,五马鲁见对方竟然还有一位一流境界的高手,赶紧让手下掩护自己撤退。

他虽是武痴,又不是白痴,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又蹦出个一流高手来?一流高手要在乱军之中取他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还好有那五个武当弟子替他抵挡,不然今日他还真得翻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后面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你们呐!”

五马鲁由几个手下护卫着,一边只跟着宋青书。他们穿过这片密林便可下得白马台,取道直奔均州大营。

“是得好好谢谢宋公子。”

林中走出三人,五马鲁看到为首那人却是眼睛一眯。

“是你!”

陈知州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他来到众人身前,向五马鲁请示道,“达鲁花赤大人,下官来迟了,请恕罪。”

五马鲁上前作势要托起他,“此事不怪你,只怪我太过孟浪......”

话未说完,异变突生,只见他忽的一拳锤向陈知州,只是这拳打在陈知州身上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力。

“你!”五马鲁身体一软,跪倒在地上。他常年练武,也是个二流武者,但此时却使不出丁点内力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恍然大悟,指着陈知州和宋青书道,“原来你们早有预谋!南人,果然是阴险狠毒!”

“哈哈,原来大人早就看出下官的底细来了,只是终究还是下官棋高一着啊!”陈知州得意地笑着,又对身后二人道,“明兄弟、明夫人,此人就交给你们了。”

那二人上前来,男的长得十分俊秀,他拔剑横在五马鲁脖子前,“达鲁花赤大人,可知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到临头,五马鲁却是面不色改,“想必你就是白马寨寨主明瑞罢......”

“大人好记性,不知可还记得无辜惨死的唐三公?”那女子也上前说话,虽然着男装,却也能看出是个俏佳人。

“唐三公?”五马鲁眼睛一凝。

“他只因为不肯将家传武功交出,便被你关进大牢里折磨了七天七夜而死......”那女子说着一剑砍在五马鲁胳膊上。

五马鲁也是个汉子,竟然一声不出,咬着牙齿冷冷道,“那老头输了要赖账,我取他性命天经地义!”

“你......”那女子正要辩论,却被明瑞拦下。

“赛儿,他在拖延时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

“好,也叫这狗官死个通透!”

那名叫赛儿的女子点了点头,将一个包袱扔在地上,“你且看看,里面是什么!”

五马鲁瞪着那圆咕噜的包袱,颤抖着手缓缓打开,忽地一声惨叫,里面装的正是他儿子巴拉那的人头。

“你,你们......好毒、好毒!”他气愤至极,却因为中了毒箭,运功后浑身无力,此时气得躺在地上颤抖。

“你下去陪他罢!”明瑞一剑将他的人头斩下,对陈知州拱了拱手,携那赛儿姑娘迅速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如今五马鲁已死,那均州大营必定大乱,我要早些回去整顿。我们的约定我也不会忘记,我明教弟子都是言而有信。”

宋青书点点头,纵观事情发展,这个陈越之也算是个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之人。这倒是和明教弟子的特点相符,他也不再怀疑此人的居心。

只是没想到,明教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连一州之长都渗透发展成了教众。

“五马鲁死在我明教之人的手上,和武当毫无关系。至于你所见到的那人,他并非是武当弟子,只是早些年同张真人有些交集,机缘巧合得了些传承。按照约定,他日后便会澄清身份,不再与武当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听陈越之边走边说,宋青书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道士叫做何野云,虽是一流高手,却在江湖上隐姓埋名。而那个和尚更是鼎鼎大名,他便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彭和尚!

“难怪这次白马寨之事需用重骑镇压,原来是他在背后住持起义!”宋青书恍然大悟。

这位彭和尚,可是造反专业户。宋青书上辈子就听过他的事迹,而近期最热门的造反话题也是他的弟子周子旺几年前在袁州起义之事。周子旺是殉身了,只是没想到彭和尚竟然又流窜到了武当一带继续“作案”。

造反,确实没有问题。但要把别人拉下水就不该了,宋青书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彭和尚是故意暴露何野云身份的,借此武当便是有口难说,不得不同元廷对抗。

“这样不行。我武当不能白白让人利用......即便真要造反,时机也还未到。”宋青书心里盘算着,早已和陈知州分开,一个人择路下山去。

另一边,陈越之急匆匆赶回山下大营。白马台一战,白马寨贼寇死伤若干人后便四散奔逃而去。均州重骑不见了主帅,便由邢总管领着聚集在一起,已经下山回营。

陈越之一进营中,邢总管便怒气冲冲地问道:“五马鲁大人在哪里?”

陈越之不答,笑道,“邢总管还真是忠心耿耿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贴近邢总管小声道,“不知道还以为邢总管是蒙古鞑子,您这儿子当得比亲儿子还要亲!”

“你什么意思?”邢总管眉头一皱,感觉陈知州不对劲。

一向吹牛拍马、阿谀奉承的家伙怎么说话突然这么古怪?

不待他想出答案,陈越之突然从周边的卫兵手中拔出钢刀,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邢总管那颗脑袋上还是一副思考的模样,“咕咚”一声落在地上,周围两个卫兵都惊呆了。

只见陈越之冷静地拿起布擦了擦刀身,对两个卫兵道,“还愣着干嘛?五马鲁大人遇刺,邢总管便是那通敌的奸贼,现已正法,还不下去布告众人?”

“是——”二人赶忙退下。

这一日,均州卫大营哗变。蒙人将军二把手派人上山找到了尸首分离的五马鲁,当场痛哭之后便全面接管了均州卫军权。只是事发突然,政令仍要托陈知州处理。

随后处理后事,又有人在五马鲁掌心下看得一个模糊的字,叫汉军一辨,却是个“刑”字。

这下刑总管的罪名是坐实了,陈知州的暴起杀人也成了义愤填膺之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均州卫当天仍旧驻在云盘山山脚,宋青书却已提前回城去了,赶着天黑前进了城,赶紧写了封书信,打算将事情原委都陈说给宋远桥。

陈远杰等六人暂住在均州大营中,却是好奇宋青书为何早早回了城。

陈远杰也在寻思白日里那道士的身份,既不是武当弟子,却又有一身武当功夫,当真是奇怪。

正思索间,忽有一人进了帐篷,他还以为是师弟冯正涛,可抬头一看,却是陈知州。

“陈知州!”陈远杰拱了拱手,心道此人如今已经大权在握,日后说不得还会有所交集。

“哎,不必多礼。”陈越之摆手道,“我这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

“知州请讲!”

陈越之悄声道,“陈少侠,可知今日事变是何缘故?”

陈远杰心中一动,连忙道,“请大人明示。”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万万想不到,宋少侠居然同那些贼人串通一气,害了五马鲁大人性命!”

陈远杰脸色先是一喜,紧接着立马变成了难色,“大人,怎会......我宋师弟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远杰心中却在想,好你个宋青书,这下闯大祸了!

“是啊,我起初也是不信,可这却是证据确凿啊......当时你六人都在抵抗那道人,只有他跟着护卫五马鲁大人下山去,五马鲁大人几个护卫都已惨死,唯独他能安然脱身?”

陈越之接着又道,“其中一个士兵吊着口气,指出了他的名字。后来,我又调查了一番,发现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陈远杰不再说话,他又想到了一点,难不成这陈知州是冲着武当来的?他想要武当为五马鲁之死背黑锅?

不待他试探,陈越之又道,“你们所住的小馆,在他房中应该有一封信,却是邢总管的侍卫交付给他的,那侍卫已死。想必这封信中定有蹊跷之事,这是物证。”

陈远杰回忆起夜宴当晚,宋青书确实在最后被人追上来赠了帖子,此事当时还让陈远杰颇为不悦。

“那人证呢?”陈远杰追问道,可惜那士兵死了。

陈越之却是笑而不答,静静看着陈远杰。

陈远杰若有所悟,问道,“大人是何意?此事与我等却是无关,我们也未曾想到宋师弟竟然会如此......”

“这是自然。”陈越之拍了拍陈远杰的肩膀,“武当派素来和我均州交好,岂会因为一个弟子的行事而影响到双方的关系?只是,均州卫最高长官死了,总需要一个交代......”

陈远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直截了当道,“大人要我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再卖关子了。”陈越之大悦,抚掌,“武当三代弟子中,我最看好的还是你。那宋青书虽然身份不凡,但武功却是一般,哪里当得了大事。”

这话却是说到了陈远杰心坎。他连连点头,心道就连陈知州这个外人都看得分明,武当山上某些人是瞎了眼不成?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很明白了。这些事都是宋青书一个人的阴谋,而你需要做的也很简单,只需要不经意间证明这是事实。”

陈远杰先是沉默,继而叹息道,“唉,谁知宋师弟行差踏错,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人一拍即合,陈越之正要说话,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异动。

“谁?”陈远杰和陈越之齐齐看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走了进来。

“师弟......”陈远杰见冯正涛一脸严肃,不知他将二人的谈话听去了几分。

“师兄,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冯正涛抬起头,脸涨的通红,“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答应了此事,我武当哪里还能脱得了干系!我知道你不喜宋师弟,但你这样加害他,我却是无法苟同!”

陈远杰听这个跟自己相处多年的师弟如此说法,也是气愤至极,怒道:“你又知不知道,姓宋的那个小子,夺走了我多少东西?那次比剑,我本可以赢得,但师父不准我赢!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掌门之子!”

陈远杰上前掌着冯正涛的肩头,“师弟,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吗?如今,宋青书犯了错,凭什么要我们整个武当来给他承担?就因为他是宋师伯的独子?这不公平!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冯正涛讷讷不语,过了许久,才将陈远杰的手扒下,“对不起,师兄,师父的教导我不敢忘,我不能去迫害我的同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你要如何?”陈远杰怒道。

“此事我会如实禀明师父,请他来定夺,在此之前,还请师兄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悔之晚矣。”

冯正涛这却是为了陈远杰好,他能感觉到陈远杰一旦答应了此事,就被绑上了别人的贼船。

“好!好师弟!”陈远杰气冲冲地出了帐。

陈越之也对冯正涛道了声“得罪”,也追着陈远杰出了帐。

“陈兄弟,你那师弟如此,你当如何?”陈越之悄声道。

陈远杰闷了一会儿才徐徐道,“我把他当成兄弟,可谁知他却没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可笑......”

“唉!”陈越之拍了拍陈远杰的肩膀,“人生在世知己能得几人?我也是想不到,你那师弟竟然都会如此反对你。”

“只是不知他若是回山禀明了你我之间的对话......”陈越之看着陈远杰,“我倒是无事,恐怕陈兄弟自此后都难以在武当立足了。”

陈远杰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大营的木桩上。

“他明知如此作为可能会毁了你,却依旧要如此。可见,在他心中,你甚至还不如那宋青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陈越之的话,陈远杰愈发觉得愤怒,最后怒冲冲道,“谁要毁了我,我也毁了他。”

“好!”陈越之拍手道,“要的就是这一句话。男儿做事怎能瞻前顾后、意气用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陈兄弟听我一句劝,要成大事,不能妇人之仁......”

陈越之说着附耳对陈远杰说了一通话,陈远杰听后整个人一懵,继而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营帐中。

这件事,他思考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便红着眼睛来到了冯正涛的营帐中。

“师弟,我知道你要回山去了。你回得去,我怕是回不去了。”陈远杰嘶哑着声音道。

冯正涛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结果,但他心中却想着决不能让师兄走歪路。

“师兄,我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大家说清楚了便好。”

陈远杰沉默了片刻,盯着冯正涛道,“你执意要回去吗......”

看着师兄憔悴失神的模样,冯正涛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咬咬牙点头道,“必须如此。”

心中又暗自道,若不如此那才是害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

陈远杰连道了三个好字,拿起桌子上一杯酒道,“师弟,临行前我敬你一杯,希望此事过后我们还能相见,还是兄弟!”

冯正涛不疑有他,拿起酒杯端正地回敬了陈远杰一杯,“师兄,无论发生何事,你我始终是兄弟。”

他一饮而尽,继而背着剑和包袱迈向帐外。只是他刚掀开帘子,外边的冷风吹到脸上,忽的一阵眩晕感笼罩全身。

冯正涛甚至来不及转身看一眼陈远杰,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对不起,师弟!我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陈远杰惨笑着,从帐外走进来一人,正是陈越之。

“陈兄弟,成大事者必要时有所牺牲也是难免......”

陈远杰止住了他,“按你的计划办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他打了个哈欠,迈过冯正涛的身体,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帐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次日又一人骑着马往城郊去,在香纸铺买了些红烛黄纸,这是去祭奠。

来到那座破庙外的小山包上,静静地在小小的坟头点好蜡烛,看着一片片黄纸在火焰中翻飞......红烛微弱的光芒中似乎出现了白菜那张营养不良的笑脸。

只是那颗咸鸭蛋已经烂完了。

“小丫头,告诉你个事情,那对欺负你的恶霸父子都死了......他们到了下面要是还敢欺负你,你也不用怕,阎王爷会收拾他们的......”

宋青书傻兮兮的笑着。又坐在坟头发了一会儿呆,他才骑着马儿慢慢地离开。

路过白菜的家,遥遥看了一眼,柴门依旧禁闭。他又想起那晚咬自己的那个小男孩,摸着自己腕上的伤痕,还没完全消失。

他摇了摇头,这事他也说不好该怪谁。

在乡下的小店吃了午饭,在乡野间慢悠悠逛了一圈,等他回到城里,又是迫近黄昏了。

东郊城门口却是围满了人,原来是在看新贴的讣告。

宋青书正要凑近去看看,忽的被一人拉下了马,直拖到墙角。他正打算拔剑,却见那人伸出胖乎乎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师兄,是我!”

原来是玄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弄玄虚!”宋青书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忽地,一张薄纸摊在自己面前。

白纸黑字写着“通缉令”三个大字,下面还有画像。

仔细一看,画像上那人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再看下面的小字,宋青书惊得将这通缉令抓了过来,有擦了擦眼睛——

“我靠,有没有搞错?通缉我?”

那画像下的名字真的是——宋、青、书。

“串通白马寨贼寇,里应外合谋害达鲁花赤和总管大人?”

看着那罪名描述,宋青书眉头一皱,对玄虚问道,“陈知州回城了?你去找他,他知道真相......”

玄虚悄声道:“正是他发布的通缉令,现在整个均州城的官兵都在搜查可疑人士,你赶紧回武当去!”

宋青书心里一沉,自己中计了!那陈知州是要过河拆桥还是?

他此时心绪纷乱如麻,已经理不清线索了。

“其他人呢?”宋青书抓着玄虚的肩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州只通缉了宋师兄你一人,说你和贼人里应外合,我肯定是不信的。昨夜他们便布告了整个大营,我是连夜赶回来,可是却没在小馆见到你。于是,便在这里守你,你果然去了郊外......”

宋青书有一种预感,他是冲自己来的,而不是武当,否则他们六人也应该被通缉才对。

他果真是要灭口!

“不行,我不能走,我必须回一趟小馆。”

宋青书忽然想到了自己屋子里的一样东西,只恨当时偷懒没有烧掉。

“师兄,都什么时候了,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玄虚急色道。

“除了你以外,其他师兄是何反应?”宋青书问道。

“他们也和我一样不相信此事,只是恐怕此时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也是玄虚担心宋青书,提前开溜,才得以出来通风报信。

“好,我知道了。”他正要往城郊去,忽的又回了头,将怀中的一封信掏出。

“玄虚,你若信得过我,就想办法把这封信带回去交给我爹。”

宋青书说完又对玄虚道了声“谢谢”,便择了小路纵马快速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到了郊区,换了套农娃的衣服,又用泥灰涂花了脸,这才趁着天将黑混进城内。

确定悦来小馆周围没有官军埋伏后,宋青书这才在巷角的阴暗处,借着几处突起爬进了小馆二楼。

他虽不会轻功,但在武当常年攀岩爬树,身手也是十分敏捷。

悄悄摸进自己的屋子里,他不管点灯,只能缓缓摸索着前进。

那两封请柬就放在他的床铺枕头下面。陈知州要栽赃自己,那就是最好的证物。

宋青书并不知道这两封请柬终究是谁让人送的,但也可以看出陈知州处心积虑、谋划已久。

这个明教弟子非同寻常!

快要摸到床边的时候,宋青书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借着月光看去,差点叫出声来,是一个人!

宋青书用手探了探鼻息,死了!

又是栽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遭了,那帖子岂不是也......

宋青书摸了过去,还好请帖还在!

他将两份帖子揣进怀中,正打算爬窗出去,却是没功夫去理会这个死人了。

管他是谁,反正都算在自己头上了。宋青书没有必要再去掩饰,只要回到武当,他就不会有事......

刚爬窗出去,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他打着灯笼,看着被打开的窗户,正要上前查探。忽的,他又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惊呼了一声“师弟”。

宋青书这才听出声来,这人是陈远杰。

师弟?那尸体是谁!

宋青书迅速下到了巷子里,但听见这声师弟,却是浑身一冷。

陈远杰冲到窗户边,见到宋青书的背影,高声大喝道,“宋青书,你竟然杀害了冯师弟!你不要逃......”

他这一声却是喊得极其响亮,夜半大街本就安静,叫他这么一喊,许多人都听见了“宋青书杀害冯师弟”几个字。

宋青书已经无暇顾及陈远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此时只能先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在现场,那才真是百口莫辩。

他感觉一张阴谋的大网已经向他铺展开来了。

而在悦来小站,其他四人闻讯赶来,便在宋青书的房间里看见了这位冯师兄的惨样。

陈远杰正抱着他的尸身痛哭。

“他是被武当剑法一剑封喉杀死的,这么快的剑——即便是趁人不备之时,也少有人能做到。”花梨珞理性地分析道,旋即又摇头道,“但我不相信是宋师弟所为。”

曾旭也表示不相信。凌虚却是沉默不语。

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惨死在此,他们脸上也都有些哀戚。

“不是他还能是谁?”陈远杰带着哭腔道,“我进来时便看见他翻窗逃走,想来肯定是冯师弟先行归来,只是没想到撞见了宋青书。”

“他绝对是趁着冯师弟放松警惕之时,出手偷袭,这么快的剑,除了他还会有谁?”

陈远杰这话也合情合理,这么快的剑确实只有宋青书能办到。毕竟要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活人,并不是一般的剑客能做到的。

他们都见过宋青书的剑术,知道他具备这样的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真是他?”众人心中都起了疑窦,但仍旧不敢相信。

“此事肯定还有蹊跷。”凌虚突然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冯师兄的后事处理了罢!”

谁也没想到这次下山竟然起了这么多事端,还会有一个核心弟子丧命于此,而且凶手更疑似掌门之子!这件事大发了!

另一边,城内的官军已经动了起来,他们在连夜搜捕宋青书。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宋青书只能在市井小巷间东躲西藏。但他又不会轻功,这街头巷尾总有被搜到的时候。

“快,前面看下,一定要捉到那奸贼!”

宋青书贴身在巷子上方的棱角上,下面有一排士兵经过,只要有一人抬头,他就完蛋了。

所幸,不知道是不是头盔他太重的缘故,这些士兵都没有抬头。

等他们过去好远,宋青书才松了口气。

忽然,他背后传来一阵推力,眼看他就要掉下去,却被暗处伸出的一双手拉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二楼的窗户一开,将他拉了进去。

“是我!”

没有掌灯,元廷实行宵禁。

但宋青书听出了这个声音,惊喜道,“你是那个老朽!”

这拉他之人正是那天和他一起吃酒那个老头。

“是我......小兄弟这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官兵追捕?”

宋青书笑了笑,“嗨,我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没想到就被这群官兵遇上了......”

那老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小兄弟,你不信我。你这不是实话,那均州府早就将你的画像贴满了城里城外。我一眼就认出了那画的是你,想不到你果真是少年英雄,竟然伙同白马寨的英雄杀掉了五马鲁这个狗官!”

听他这口气,说不得也是个反贼!

于是宋青书也不再打马虎,将自己被栽赃之事大概讲给了他听。

这老朽听后直叹“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真是你所为,你也不必谦逊。只是你被人冤枉,这却是麻烦了......如今你也出不得城去,明日一早我有法子送你出城。”

宋青书神色一动,他正愁明天怎么逃出去,没想到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他倒是信得过这个老朽。有的人仅仅是一面之缘,但却可以成为至交好友。

“老朽帮你这一次,也算是全了上次你请的酒。”

一饭之恩,换了一条命!宋青书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把这个老头赶走。

“那我先谢过了!”宋青书拱手道。

抱着剑在忐忑中过了一晚上,鸡刚打鸣,宋青书便醒了。

此时天微微亮,听得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宋青书握紧了宝剑,难不成是官兵?

小心地刺探了一眼,却是那老朽在收拾东西。

“这些都是古董字画,我今日要带出城去。稍后你就扮成我的童子,给我看货。”老朽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宋青书下了楼,又道:“只是我这长相恐怕官兵都知道了,怕是被认出,无辜连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朽瞥了他一眼,哈哈大笑:“确实,你这长相便不似一般人家的,哪里像个苦力!”

“不过你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那老朽说着,又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堆古怪的瓶罐。

“老朽行走江湖多年,也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偶尔也得了一门奇术,可以更易人的相貌容颜。”

“易容术?”宋青书大惊,“你说的是易容术?”

老朽点了点头,“可以这么叫,我虽学艺不精,但给你弄一弄,叫那些官兵认不出却不是难事。”

说罢,他便让宋青书过去,以各种瓶罐中的药物和不明液体捣鼓了一刻钟。等宋青书再照镜子时,出现在铜镜里的已然是一个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少年了。

宋青书之前的相貌属于那种英气逼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现在则是掉进人群里就绝对找不到那种再普通不过的。

“你这技术也可谓是出神入化啊!”

宋青书感叹了一声,那老朽却是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交到他手中。

“这本就是易容的秘籍,是我根据所学整理出来的,本来打算传给弟子。可惜,老朽漂泊了半生,却无一个弟子。”

老朽叹息着,又道:“你也算是我的小友,如今你肯定用得着它。后面出了城,要在伪装便可自己着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老朽传授他易容之术,他大可叫一声师父,但终究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谢谢。”

老朽摆了摆手,“化好妆,换身下人的衣服,帮我把字画搬上马车。”

两人忙活了半天,装了半车字画,便赶着马车往城门去。

宋青书第一次当“逃犯”,接近城门时不禁捏了把汗。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一个汉人卫兵执着长矛上前来斥问道。

“大人,我这一车都是字画,出城去做些买卖。”老朽卑颜屈膝道。

“嗯?最近在抓捕逃犯,你老小子偏偏这时候出城......我看这个小子很像嘛!”那卫兵说着就要伸手来抓宋青书。

宋青书一惊,难不成这易容术不成被看出破绽来了?想着他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摸向了藏在车栏内侧的宝剑。

老朽截住了卫兵那只手,用眼神示意宋青书冷静,然后跳下马车,笑嘻嘻地对那卫兵道,“官爷,老朽也是做正当生意的,官爷可不要冤枉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他从衣袖里掏出几粒银裸子,“官爷,这是酒钱,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那士兵收了钱,便招招手,示意放行。

“还好又是个伸手索贿的!”宋青书心底庆幸这些士兵只要钱不要命。

等得马车出城走远了,老朽才悠悠道:“你方才可万万不能冲动。元兵尤其是汉军,大多给了钱便能给方便。只要不是什么钦犯,钱到位了,他们都敢放行。”

宋青书点了点头,几年前还听说有江湖人士凑钱从天牢里捞人呢。

老朽在赶车,宋青书这才有空将自己怀里的请柬掏出来检查。

看了一眼,宋青书就呆了。

这请柬封皮一模一样,但打开来哪里还有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只有四个墨色大字:莫要耽搁。

打开另一张请柬,写的是:速回武当。

请柬被人掉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一愣,是谁拿掉了自己枕头下的请柬,还故意留下这些提示?

回武当......

他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道:“老朽,我们往城东去。”

“怎么,你不回武当了?”

宋青书将请柬收回怀中,解释道:“我要是原路返回,可能就回不去了。我打算从东边取道,再北上,绕上一圈再回去。”

往东走,有一座城名叫襄阳。

宋青书突然发现此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他虽然遭受了不白之冤,但也摆脱了几个师兄弟,可以独自一人去行走江湖了。

以他目前的实力,只要小心些,不招惹是非,总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

“好。”老朽正要打马调头,忽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黄土烟尘之中,一列马队转瞬即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是追兵!”老朽说着,解开了马车的缰绳,“骑马跑!”

还好这骏马足够高大,乘两人也能奔得开。就在此时,一黄衣僧侣飞身即至。

是那个一流境界的番僧!宋青书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没想到他也追来了,这次真是逃无可逃!

宋青书拔出了剑,“老朽你快走,这个人我来对付!”

说话间,他已经使出了最强剑势朝着番僧斩去,这一剑只能听天由命。

只见那番僧轻飘飘出了一掌,竟将宋青书的剑法攻势统统化解,一股巨力向他袭来。

“噗”的一声,宋青书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宋家家传宝剑已经折成了两截。

“果然,在一流武者面前,自己果真是不堪一击!”宋青书苦笑着。

那番僧又是一掌袭来,是要只取宋青书天灵盖,要当场结果他的性命!

宋青书叹息了一声,正绝望之际,身后倏忽跳出一人,接住了番僧这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朽?你居然会武功?”宋青书惊讶道,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老朽点点头,“好多年没用过功夫,都有些忘了!”

说着,只见他劲贯双臂,大喝一声,双掌推出——一道刚猛的气劲沿着他的双掌涌向番僧。

那番僧又与他接了一掌,却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震山掌?”宋青书哪里不识得这门武功,正是武当的震山掌,从前见俞连舟使过。

老朽抓起宋青书一个纵身,骑上马扬尘而去。

那番僧颇为忌惮地看了一眼二人逃去的方向,也不再追赶。他只以为老朽是武当的高手,看来今日是无法结果了那奸贼的性命。

奔袭到一座破庙中,老朽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宋青书上前替他看脉,发现他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重伤!

想来老朽还不是那番僧的对手,刚才强行运出震山掌与那番僧对招时,恐怕就已经受了内伤。

宋青书不会内功,无法替他疗伤,只能在一旁生了火,候他醒来。直到了下午,他才醒转,只是面色惨白、气息微弱,恐怕是命不久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心中有愧,嘴唇一动正要开口,老朽却抢道:“小兄弟......你不必多说。我和武当有一段渊源,当年若不是张真人相救,我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如今武当弟子有难,我岂能不帮?”

原来如此,宋青书这才明白。若只是一面之缘,这老朽绝不应该舍命相救。

“只是张真人教我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咳咳......”老朽咳出一口鲜血来,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和一只毛笔来。

“我毕生只有两样东西拿的出手,其一是那易容术,其二就是这支笔了。”

原来,他这次来到均州,正是听闻剿匪一事,前来观风的!

“白马台好汉倒是启发我想作另一部书,却是没有时间完成了!我纲要都已写完......这丹江三十六寨,合该有三十六天罡之数!”

老朽拉着宋青书的手道,“唯求小友替我完成这最后之作,我却是死而无憾了!”

他此前见识过宋青书的谈吐,自认为不会辜负了他的大纲。

宋青书将册子翻开来看,第一页写的是: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祐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贺......

宋青书哪里还不知道此人是谁,这开头正是后世经典《水浒传》的第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替群雄立愿,望能重开大宋之天!”老朽仰面喝道。

宋青书翻到最后一页,见落笔是“湖海散人”,恍然大悟,原来这老朽就是《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

“您是罗前辈!”宋青书肃然起敬,想不到这位老朽竟然就是他想要拜见的四大名著之二的作者!

老朽摆了摆手,“不过一老朽而已,姓名不足道耳。自我皈依之时,便只有湖海散人了!小兄弟,谢谢你......”

老朽说完,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也落了下去。

过了好久,宋青书才从这冲击中缓过神来。谁能想到历史上的罗贯中居然会是个武林高手,而且偏偏还因为自己丢了性命。

捧着那卷册子,宋青书觉得沉甸甸的,那是生命的重量。

“我也只能凭借记忆来还原这本奇书了!”

宋青书对着老朽的尸身三叩首,又在庙外的小坡上将他葬下后,连夜策马逃出了均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均州到襄阳,乘舟渡汉水仅需半日。宋青书出了均州城,又是小心打探风声,好在通缉令还未遍及整个襄阳路。

他租了条小船,打算直接到襄阳去。正躺在船头休息,一支箭矢忽然射在船舱上。宋青书猛地惊醒,手已经按在了剑上。

此时船到了江心,后边也出现了两条小舟。前面那条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正在使劲划桨,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后面那艘船较大,舟中站着一名番僧和几个蒙古武官。

那几个蒙古武官使劲划着船,口中还喊着“反贼莫逃!”又有武官弯弓搭箭,向大汉射去。

宋青书这船是不小心被波及了。

遭逢此变,船夫也不敢继续在江山逗留,赶紧往岸边靠去。

那汉子不知作何打算,也跟着宋青书的船而来。一上岸,船夫就扔了浆奔逃而去,宋青书躲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打算静观其变。

虬髯大汉上了岸,毕竟携着个小姑娘,却是跑不快,很快便让这些蒙古官兵个追上了。

八个蒙古武官加上一个番僧,将二人层层围住,手中钢刀蓄势待发,是要将二人当场格杀。

虬髯大汉一个箭步上前,一拳便将一个蒙古武官打死,夺过他手中钢刀。剩下七个蒙古武官见势一拥而上,七把钢刀将他逼退。

若是不带着这个小女孩,想来他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此时一边打斗还要一边估计小女孩的安危。即便这个虬髯大汉是二流武者也力有不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番僧也出手了,竟然也是个二流武者,加上几个蒙古官军一齐进攻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招架不住,身上很快就添了两道伤口。其中一个蒙古军官更是趁机提刀砍向了他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看就要命丧刀下,她身后突然冲出一道身影将她抱起,避过了这一刀。

偷袭的蒙古军官还没看清楚来者,只感觉脖子一凉,血汩汩流出,倒在了地上。

“好快的剑!”

虬髯大汉和其他人同时看来,是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手中还提着一柄滴血的断剑。

此人自然就是易容乔装的宋青书,他贴上了胡须,故意扮成中年人,以掩人耳目。

“袁州兵马司办事,无关人等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番僧对宋青书颇为忌惮,以为也是个高手,便想将他吓退。死个普通的蒙古官军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青书胡子一抖,笑着道:“袁州的竟然到了襄阳路来办事,谁知是真是假。”

番僧一听便知宋青书是存心找茬来了,他让剩下六个官军缠住宋青书,等自己收拾了虬髯大汉,再来对付他。

“几个还没入门的官军也想对付我?”宋青书掂量着,抬起断剑,一步杀一人,须臾便将六个官军杀了个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虬髯大汉显然之前受过伤,此时不是番僧的对手。二人都是二流境界,久斗下去,虬髯大汉势必落败。

宋青书心下一定,看准时机,运起明月剑势向番僧袭去。

这一剑虽不及伤他,却让他心有余悸。分心之际便被虬髯大汉打了一掌,他正要后退,一柄钢刀忽然出现在身后。

“啊!”番僧一声惨叫,被钢刀扎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

“好快的身手!”虬髯大汉心下感叹,这个中年剑客真是深藏不露,轻飘飘杀死几个军官,甚至出手偷袭番僧都未曾泄露出半点内力。这绝对是个高手!

“承蒙大侠搭救,常遇春感激不尽!”虬髯大汉当下就下跪磕头。

果真是他!宋青书赶紧扶住了常遇春。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导致本该和张三丰、张无忌相遇的常遇春竟然晚了一个多月才逃到汉水。

“我看大侠的剑法似是武当的套路,大侠可是七侠中的哪一位?”

宋青书虽然出招不多,但常遇春这等老江湖的眼力却是极其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了他使得是武当剑法。

宋青书暗叹之余,正想开口,忽地想起自己声音肯定会叫他听出破绽来。于是,宋青书摆了摆手,用手指了指自己喉头。

“啊!”常遇春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位大侠竟然是个哑巴。只是武当七侠中没听过哪一位是哑巴,这哑道人难道不是武当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疑惑间,宋青书已经用钢刀在沙面上写起字来。

“原来是宋钟宋大侠啊!”常遇春拱手表示失敬,心中仍在寻思着这个名字,怎么未曾听过。难不成也是刚刚下山闯荡江湖的?

常遇春生性耿直,不会怀疑这是个假名。

宋青书又向旁边的小姑娘看去,若是不出意外,她便是小周芷若了!

方才救人心切,宋青书也没来得及细看,此时看去——小周芷若只有十二岁左右,穿着一件渔家的旧衫子。她赤着双足,虽只有十岁,却也是面容姣好,是个绝色美人的胚子。

见宋青书打量着她,她也瞪着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宋青书。

咦,这个叔叔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周芷若心生一种古怪的感觉,总觉得眼前之人并不是一个大叔,反倒像是同龄人。

宋青书转过头,又在地上写到:你叫什么名字。

小周芷若是识字的,声音十分动听,只听她道:“我姓周,名叫芷若。”

确认了身份,宋青书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原书的情节发展,这可是他未来的女神啊!只是如今女神还未长大,宋青书却已经变了“心”。

“宋叔叔,芷若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周芷若懂事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宋青书嘴角一抽,将小芷若扶起,将心中的杂念抛去,又用钢刀在地上写字,同常遇春交流。

虽然大概情节他都知道了,但还是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很辛苦的啊。

简要交流了一番,三人也不敢在此地久留,又撑起船上了江,泊了一夜。

常遇春身受内伤,打算沿汉水入长江口再北上皖地去寻医。他虽未明说,但宋青书猜测他应该是要去蝴蝶谷找医仙。只是不知道张无忌此时是不是也在那里。

船远远地泊在郊野,宋青书到镇上了买了食物,带到船上做饭。不等他亲自动手,小周芷若已经将鱼、肉都打理干净了,又洗好了蔬菜,不一会儿就煮好了四大碗。

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宋青书惊讶之余也是食指大动。周芷若却只吃了一小碗,又替宋青书亲自盛了一碗饭,挑些鱼、肉的好部位夹在他碗里,又浇上肉汁,看上去就美味无比。

不一会儿,两人便将饭菜消灭得干干净净。

宋青书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及时止住了说话的冲动,对着小周芷若竖起了大拇指。

小周芷若也知道这位宋叔叔在夸赞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爹常年不在家,都是我一人做了饭来吃,味道一般般,宋叔叔喜欢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感激宋青书救命之恩,白日里如果不是宋青书抱着她躲过了官军那一刀,她早就没命了,哪还能在这里做饭。

这一夜,三人靠着船舱歇息。江上清冷,唯一一条被子本给小周芷若裹着,但宋青书醒来时却发现这被子铺在了自己身上,而小姑娘在角落里蜷缩成了一团。

宋青书看着熟睡的周芷若,面容复杂。

多好的一个姑娘,可惜未能遇到良人。

张无忌在原著中绝对是个负心汉,而且辜负的还不止一个姑娘。放在后世来看,不就是“芳心纵火犯”吗?对姑娘示好,窃取人家的芳心,然后又没法给人家一个交代。

只搞暧昧,不谈婚嫁,这不是耍流氓吗?渣男!

宋青书暗啐了一口,心想小张实在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姑娘啊......

他记得最深刻的一幕是后来,在濠州大婚时,张无忌竟然在婚礼当日让赵敏诓走了!这是周芷若黑化的原因。

小张根本就不知道,周芷若和他成亲背负着多少压力。灭绝老尼临终前传位给她时还逼她发过毒誓......

话说那老尼似乎也是因为死了老伴师兄所以内分比失调,见不得别人好的类型......

宋青书盯着小周芷若心绪纷飞,却不知船上常遇春已经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恰好见到宋青书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心想此人难道别有目的?

常遇春咳嗽了一声,“宋大侠,过了湾便是襄阳地界了。”

此前宋青书和他们讲过自己要去襄阳办事,常遇春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此时也担心他别有用心,于是委婉提醒到。

宋青书点了点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自己真的不是什么痴汉啊,我说刚刚我在想事情你们会信吗?

啊,我不能说话的......宋青书此时是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张脸也是假的。

宋青书自我安慰着,将被子盖回周芷若身上。又过了一刻钟,便到了襄阳城的第一个湾口,宋青书要在这里下船了。

他对常遇春拱了拱手,示意有缘再见,便果断跳下下去。

常遇春将船划回江心,这时周芷若才醒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身上的被子问道,“常大哥,宋叔叔呢?”

常遇春虽然留着满腮浓髯,但实际年纪只有二十,是故周芷若叫他大哥。

“他刚刚下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芷若来到船头,遥遥能望见岸上那个少年似的背影。

“宋叔叔,宋叔叔......”

宋青书依稀听见小姑娘的喊声,回头看去,隔着白纱似的的薄薄江雾,小周芷若正冲着自己不停地挥手。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他摇了摇头,又扬起了手,示意她不必再喊。

宋青书相信他们肯定会有再见之时,他倒是有些期待那时候周芷若长成后的模样......

“宋叔叔,芷若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芷若.......”

船越划越远,到后边儿她说的话,宋青书却是听不清了......

等他在镇上买了马匹,连着赶了半天的路,终于见到了一座比均州城城墙还要高大的城池。

在城门正上方篆刻着“襄阳”两个血红的大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襄阳在后世有华夏第一城池之美称。宋青书在亲身到此之前也很好奇,不过是一个三线小城,怎么敢自称华夏第一?

当他身临其境之时,才知这不是妄论。二十米高的城墙并不稀奇,但近百米宽的护城河就有点吓人了。这时的大都和长安城池的护城河也不过十来米。

襄阳为兵家必争之地,有天下腰背的说法。

千年前,武圣关羽受封襄阳太守以镇荆州,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一时风光无两。但也是在这里,他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遭伏遇害。

百年前,大侠郭靖凭借襄阳之险同十万所向无敌的元军对峙了足足六年。最后若不是宋将吕文焕投诚,恐怕元军终难攻破这座城池。

襄阳城见证了他们的风光,也染上了一层悲剧的色彩。

这是一座夕阳色的古城。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襄阳成为了南船北马的集散地。宋青书下了船上岸时,便在北岸的集镇见到许多骑马的商贩。

他仍旧画着中年人的妆,在城门外观察了一阵儿,发现襄阳和均州的“风土人情”也是差不多的,想来整个元廷统治下盖莫如此吧!

还好那晚回去,除了取走两封请柬外,宋青书还带走了官票和银裸子。择了有钱人的门,给了门官“酒钱”,很顺利就入了城。

宋青书为了安全走的是最偏僻的小北门。一入城门,宋青书只感觉像是均州的放大版,城市构造却是相差无几。穿过瓮城,到了里边就是闹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内不准汉人骑马,宋青书找了家客栈住下,又到钱行换了银子。原来古人早就会用密码了,那一张张官票使用天干地支为符号,有每个钱庄固定的编码方式。钱行收到银票后,查看银票上的编码并解密,能解出来的就是真的。

这些官票都是宋远桥给的,宋青书之前都没来得及用。换好了银两,宋青书置办了身行头,将自己乔装成个富商,又挑了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酒楼。

“小二,且慢,我有事要问你。”堂倌上完菜刚想离开,就被宋青书给叫住了。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满脸谄媚的笑着。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东面来的富商,最好收集稀奇古怪之物。不晓得附近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兽,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宋青书故意嘶哑着嗓子问道。

那堂倌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抓耳挠腮,眼睛直盯着宋青书的腰间。

“好像是有,但我想不太起来了......”堂倌吞吞吐吐道。

宋青书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粒银裸子,摆在桌子上。

那堂倌眼睛放光,立马道:“客官要打听消息找小的可算是找对人了。襄阳城里哪个不知道小的外号‘包打听’,无论是江湖武林还是皇宫后院,小的都略知一二!”

听得堂倌一阵胡吹,宋青书却是有些不耐烦,“你直接说。”

“好勒!”

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诚不欺我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倌很爽快地就说明了襄阳城附近不寻常的地方,其中也有些狐鬼传说之地。

“你说的这几处地方,有没有哪里是有大蟒的?”宋青书想起书中的情节,那个地方应该还有不少大蛇出没吧?

“哎哟,客官,你寻这猛物是要作甚!”堂倌却不继续说下去了,眼轱辘转着。

宋青书心中暗道了一声贪心,又取出一小粒银裸子,才治好了堂倌的失忆症。

“南郊虎头山有个村子,那里的人世代捕蛇为业,你可以去问问他们看。”

堂倌说完就要伸手来取银子,却叫宋青书按住了。

宋青书微微一笑,将大的那粒银裸子收了回来,指着小的那粒道:“这是茶钱,剩下的算是赏钱。”

堂倌脸一黑,就想破口大骂,但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心里暗骂宋青书之余,也只能悻悻退下。

“你这人真不厚道......”

宋青书听着他小声的嘀咕,自顾自道:“银子啊银子,我将你放置在兜里这么多天。今日给你放出来透个气,倒是给人误会了!”

商人果真无耻!堂倌听见他的吟唱感觉更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探到了消息,宋青书到镖局雇了两个保镖,领着自己到了虎头山脚下的小村子。村里的村民不会官话,这两个保镖也临时充当了翻译,宋青书包了他们一整天,自然要人尽其用了。

一番困难的交流下,宋青书才搞明白,虎头山这一片也不小,想要找出一条大蛇根本不可能。

他记得书中杨过也是误打误撞才碰到了那只大鸟和大蛇搏斗。没有主角的气运,估计找断腿也见不着。

怎么办呢?宋青书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捕蛇!

“其实我是外地来的药商,这次来是为了收购一些蛇胆,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产?”保镖按照宋青书的话如实翻译道。

这些村民世代捕蛇为生,一听眼前这个商人要收购蛇胆,便喜笑颜开道,“那太好了、太好了!俺们正愁最近抓来的蛇都不好卖了呢......虎头山这边蛇多啊,出名不出名的都有几十种......要说最特别的,还是那金角蛇,唯独我们虎头山才有。只是这种蛇皮糙肉厚的,味道也不好,还有剧毒,我们也都不去捉它。”

宋青书听保镖一翻译,心中大喜,这金角蛇极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

“这蛇有多大,还有什么特征,可以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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