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织,他与我交换了姓名,笑道,那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没什么其他意思,你不会的就可以问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了想同意了。
回到住处时我专门在周围逛了逛熟悉地形。
东京比以前的城市繁华,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诶这样也太丑了吧。
路过一家手工制作的艺术品店,几个高中生在里面交谈说笑,其中一个少年浅笑着评论道。
我隔着玻璃瞥他们一眼。
青木。
我才走了多久来着?不愧是大城市。
他一身黑色的校服,点评着同伴手里的东西,眼尾逐渐带上讥讽。
是是的吧?我也这么觉得!拿着被说丑的杯子的那人结巴道。
正邦!你太没有审美了吧,还是得看富江同学啊。一人对青木甜蜜地笑。
众人拥簇,少年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很显然,他习惯于众星捧月的氛围,唇畔带笑,漫不经心地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再这样,我的眼睛都要发痛了。
言语间他们走出店,在前方的大马路红灯处停下脚步。
青木富江的外貌流转着惊心动魄的美丽,旁人都忍不住瞥过去一看。
好烦。这么丑也要看他,皮肤都要因为那恶心的目光而腐烂了。青木眼底毫无波澜。
富江富江,我们昨天整蛊的那个安土他跟老师告状了,结果被老师批了一顿!噗哈哈哈!活该!谁让他到处污蔑富江是援交的!
一听到某个词,青木皱眉,露出想要呕吐的神情:这种人就是嫉妒,丑陋的三流货色。不过你也真是废物。
他掀眸轻飘飘看向那人:还能让他去告状?
不!不是啊富江!是别人没注意对!是别人!那人的神色慌张,鼻翼滴汗。
毕竟眼前的少年已经成了学校毫无疑问的主使者。
虽然他们学校里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却无一例外地被他玩得团团转,偏偏告诉家长时,连家长都会被富江迷惑。
要么做他的走狗,要么就做他的敌人。
青木轻笑了几声。
红灯,马路这边人群密布,人头攒动,他随意看几眼,只莫名停留在一个背影上。
看起来是个少女,很着急,应该在赶时间。
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滑落。
青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
他看的越久,她的身体就越僵硬。
什么?
富江,富江!
青木扭头,烦躁道:吵什么。
你刚刚都没理我!我叫你好久。
我为什么要理你?别烦我。他的态度恶劣,偏偏对方还不敢反驳。
青木又看过去
那个栗色发的人已经挤到前面去了。
正巧绿灯亮起,人潮开始涌动。
她不见了踪影。
我冷汗直冒,对于没有记忆的青木一向是秉承远离的态度。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可能没意识到,但那好奇的目光快把我后脑勺盯出个洞。
我无言地听着他们放肆的话语,越来越僵硬。
靠,怎么还在看。
他的目光并不是我所熟悉的黏糊状态,而是陌生的,一种玩乐性质的好奇注视。
我趁绿灯亮起,连忙拐弯走入另一条街,摆脱了那群高中生,松了口气。
富江,你快尝尝这个。
我神情再度僵硬,在前方的寿司店,一个人正殷勤地将精致的寿司递给少年。
那少年似乎是什么少爷身份,不耐烦地趾高气扬道:不想吃,这个鱼臭死了。你干的什么活!信不信我叫他们把你炒了!
那人鞠躬,惊恐的态度让人以为他差点就要下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愧是大城市。而且这么多的青木,他们貌似保持着诡异的平行线,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我一遍一遍提示自己,他没有记忆,他没有记忆,他没有记忆。
快速地路过。
与青木擦肩而过时,我下意识观察他,正好对上他探究地看过来的眼神。
青木对上我的视线,一顿,疑惑地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
你怎么也看我啊?!
第71章
我不顾礼貌,直接扭过头走远。
青木身着一套简约低奢的小马甲,勾勒出细韧的腰线,他歪了歪头,看着那人远离的背影。
奇怪,刚刚才恢复的半颗心脏,还在长新的肉,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短暂的对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青木眉毛越皱越深。
我走了几条街,才终于没有青木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也不用这么紧张,他没有记忆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
我强行镇定下来,决定买块小蛋糕压压惊。
就近蛋糕店里的装潢清新淡雅,多是年轻的学生聚堆来到这里聊天,现在正好是放学的时间,几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坐在一桌聊天的嬉笑声不断传过来。
安逸的环境很大程度安慰了我紧张的情绪。
我小口小口吃完蛋糕,付了钱走出去。
天气晴朗,实在不适合想陌生青木的事,我放空脑袋走向回去的方向。
道路上的人越来越少,陌生的环境给予不了我太多安全感,只想赶快回去,至少在天黑之前。
忽然,一个少年神色惊慌地跑过来,我一看见这张脸就一个激灵,就近一移,躲在一个上班族大叔的身后,用他的身体遮挡住我。
大叔倒是很主动,他上前接住快要跌倒的少年,你怎么了?
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正是今天在马路上看见的那个青木的校服应该是同一人,一定的狭小地域内只会有一个青木,比如一所学校只会有一个。
他现在变得脏兮兮的,脸上还有几处细小的伤口无损他的美貌,只平添了几分惹人的可怜。
青木跌坐在地上,似乎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在我想要装作与我无关的样子路过时,一只手抓住大叔的衣角,另一只手准确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和青木齐齐一愣等等,你愣个什么劲啊!
他的手指因为片刻的愣神,微不可察地一滑,产生了轻微摩挲的感觉。
我浑身一僵,青木用非常疑惑又探究的神色瞥了眼我们相触的皮肤。
然后迅速调整过来,没让人察觉,哀哀哭泣着对大叔说:我是清水学院的学生,刚刚刚刚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一看就是遭受了什么委屈。
我想走人了。
我一言难尽地移开目光。
这个青木不知道我不仅认识[青木富江],还很了解他。
不过,即便我知道他很大可能在演戏,也不免被他精湛到以假乱真的演技感染一点。
少年哭得很可怜,他说自己叫青木富江,学校有人一直在造谣说他在援交,他解释说没有,今天却被几人强制拉到一家酒吧里,现在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青木说着说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便看向了我。
被那双眼睛盯着,几乎没有人会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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