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前面两个人完成得都不错的缘故,江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一缓和,空气里的紧张就顿时消散了开来,除了郑子俞一如既往地挑不出毛病以外,剩下的两个人也都完成得不错。
不错。江夏翻过谱子,你们组都挺好的,跟旁边的同学们形成了巨大的对比啊。
旁边的同学们的脸顿时绿了。
下面这一段到高音了啊。江夏可不会管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往后看,下面一段是谁?哟,这段挺难啊,你们组让谁唱了?
陆桃陶怯怯地举起了手。
不用举手哈,我这也不是小学课堂。江夏坐回了钢琴面前,开始吧。
进前奏的时候,时绍无意中地抬头,却撞上了陆桃陶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他愣了一愣,他的目光已经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在时绍眼里的,不自觉被他没拿谱子的那只手攥紧的衣角。
他在紧张。
别紧张啊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忧地想着。
事实证明,通过几天的相处,他对这小朋友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的part是最难的部分,前面虽说抖了点,尚且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唱到音最高的地方,果不其然地破了音。
这一破,小朋友的脸顿时就涨了个通红。
江夏叹了口气,停下了手。
好在刚刚他们组已经在她心里累积了一定的耐心,她看也没看陆桃陶一眼,重新起了个头:
再来一遍。
这一遍音倒是没破,只是尾音走了个调,听上去像是在终点滑稽地摔了一跤。
行了。江夏大约是也看出了他肉眼可见的紧张,挥了挥手,无奈地放过了他,第一遍就先这样吧,回去再加工加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陆桃陶怏怏地坐了下来。
今天的课也就是基本了解了一下他们对于歌曲的初步掌握情况,江夏又对着他们分别指点了几句,吩咐他们按照这个练,下次上课的时候反馈之后,就爽快地放了他们去吃饭。
她一走,隔壁组就发出了惨烈的哀嚎。
今天他们组的表现实在是不大好,尤其是有了时绍他们组的衬托,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江夏的重点关注对象。六个人挨个儿重新来过,一遍又一遍地练,一堂课下来身心俱疲,像是被拔了毛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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