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闲笑一愣,点了点头说:对啊,大师兄,难道你认得他?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明天一定得去讨回公道来!
大师兄瞪了她一眼说:最近可有认真听课?
汤闲笑干笑道:你、你还不知道我吗,上课我不捣乱就算好的了
大师兄道:那位道长是许家的掌门许颐,受家主所托,来门中教授弟子课业,你今日得罪了他,怕是
汤闲笑听后脸色一变,他、他是老师啊?
大师兄点头,嗯,他答应过家主,要在门中待满三个月。
汤闲笑脸一苦,他是老师?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老师!
她话音刚落,山脚下,一名灰袍道人拾阶而上。
抬眸间,对上了汤闲笑的视线。
汤闲笑全身大震,忙不迭道:
大师兄,帮我转告家主,我要离家出走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再回来!
谢书辞在一旁看得直想笑。
然而她跑了没两步,一根拂尘从天而降,拴住她的脚踝,将她倒吊在了半空。
啊!汤闲笑大叫一声,姓许的有种你放我下来!
第76章 (二合一)
见到此人, 几名弟子立刻上前行礼。
在下汤故,见过许道长。大师兄上前几步道。
许颐两袖飘飘,脚踩着石阶缓缓走了上来, 他神色较为冷静,目光沉稳犀利, 与外表极为不符。
许颐。他朝汤故微微颔首。
汤闲笑倒挂在半空, 依旧不知收敛, 对着许颐破口大骂。
汤故横了她一眼, 斥道:闲笑, 不得放肆!
大师兄!汤闲笑不甘地喊道。
许颐冷眼一瞥,汤闲笑约莫对他有几分忌惮,不服气地冷哼一声,双手抱臂,偏过头去。
许颐只看一眼便收回视线,对汤故道:贵门便是如此教导弟子?实在有辱仙门颜面。
他话说得一点不客气, 不仅批评了汤闲笑,还话里话外将汤家骂了一通。
你!关你屁事!汤闲笑气急败坏地骂道。
汤故瞪了她一眼, 又朝许颐拂了拂身道:道长说得是,日后汤故必定对她严加看管。师弟, 你们先带她去藏经阁抄书。
是。谢书辞委身道。
随后他与司空信几人走到汤闲笑身后, 对许颐道:请许道长将她放下来。
许颐没说话, 右手往前一摊,拂尘便松开汤闲笑的腿,将她丢了下来。
哎呦眼看她要掉下来, 柳大壮忙将她接住。
姓许的唔!唔!汤闲笑落地就要开骂, 谢书辞忙捂住她的嘴巴, 与几人合力将她拖了下去, 期间她还在不断挣扎。
等几人离开后,汤故道:门主已等候多时,道长请跟我来。
请。
将汤闲笑拖至一处偏僻的庭院,众人才将她放开。
师兄,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那姓许的欺负我吗!汤闲笑委屈地看着几人。
许掌门语重心长地说:闲笑,他以后就是你的老师了,不可如此无理。
我无理?他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痛打一顿,他还无理呢!
说完,汤闲笑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谢书辞问道:你要去何处?你敢离家出走,我就把你以前闯的祸全部告诉家主!
汤闲笑不耐烦地摆了下手,我不会离家出走,不过,我得想办法收拾他一顿。
谢书辞:
我的姑奶奶,那可是许家掌门人,你别乱来啊。
知道了!
等汤闲笑渐渐走远,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终于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
谢书辞不禁道:这位太。祖和汤闲笑的脾气都挺臭的啊。
许掌门面色尴尬道:实不相瞒,适才见到太。祖,我起了一身冷汗。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在师尊手下挨罚的日子。
谢书辞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
司空信双手环臂,看着汤闲笑离开的方向,不仅道:他们这般水火不容,汤前辈为何会因他动了凡心?
对于这种事,见多识广的谢书辞非常有发言权。
你不懂,这个就叫相爱相杀,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对方所吸引,陷入不可抗力。谢书辞一脸深沉道。
我滴个乖乖,你还挺有经验的啊?柳大壮调侃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谢书辞谦虚地笑了笑。
说完,他忽然想起谢安附身的汤故,那谢安怎么办?
柳大壮不以为意道:他不就是你想象出来的吗?
司空信却沉默下来。
谢书辞想象中的人物只能短暂地出现在这里,一般
情况下,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然后柳大壮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人就不徐不缓地走了过来。
柳大壮一见,略带诧异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完了呀,他才浅浅地想了一下谢安,他就出现了,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自己潜意识里都不愿意吗?
谢书辞,你可太不要脸了。
谢安走到谢书辞身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就在谢书辞尴尬万分的时候,周围的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们忽然坐在一间课堂里,许颐拿着戒尺站在课堂中,突然,门外刮来一道疾风,几片锋利得像刀子一样的叶子朝许颐袭了过来。
许颐十分淡定,侧身躲过,叶片便深深扎入木柱之中。
又失败了!窗外响起一声叹息,我就不信邪了。
窗外那人正要离开,一把拂尘从空中掠过,不多时,窗外传来了怒骂声。
姓许的有种你别使唤拂尘!
一个嫩黄色的身影被拂尘从窗外拉了进来。
许颐理也不理她,直接让拂尘将她倒吊在最后一排,汤闲笑气不过,在后面破口大骂,课堂上的其他学子平时对这位小师妹疼爱有加,见她受了委屈,都有些愤愤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位新来的老师极其严厉,动辄就是抄写几十遍经书。
许是觉得她太聒噪,拂尘直接分出一小缕,捂住了她叭叭个不停的小嘴,然后许颐继续上课。
课后,汤闲笑气得七窍生烟,嘴里骂着臭道士、死道士,一会儿要把他扒皮抽筋,一会儿又要把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谢书辞他们视角切换得非常快,汤闲笑从一开始大张旗鼓地与他作对从不上课,到后来被拂尘捆在柱子上听课,再到后来被按在椅子上听课,再再到后来明里暗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折腾许颐,却都被其一一化解。
许颐大约觉得她只是冥顽不灵些,虽每日于她没什么好脸色,动辄就是拂尘伺候,但是并说不上是讨厌,更像是老师孜孜不倦地教训一个顽皮的学生。
而且,谢书辞也发现了,能让许颐动用拂尘的学生,只有汤闲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