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喜欢瞧她们这些年轻的丫头,一个个皆貌美鲜活的模样,看着她们连自己都觉得心态年轻了起来。
你是个年轻姑娘,我瞧也不必陪着我老太婆整日诵经礼佛。我看你多邀请你表哥和你的几个姊妹,奥宁伯宁,还有来咱们府上做客的杳杳一起出门游山玩水,好生休闲一道才是正事。
檀之知道姨母这是有意撮合她与怀柔侯,缴着帕子说好。
往常里我也不是个爱出门的。如此,到时候倒要请教奥宁妹妹和伯宁弟弟了。
老夫人食指在右手手背上轻敲两下,心里边慢慢有了主意,你表哥已经回来了,伯宁若再从长守回来,家里老少齐聚,如此该办一场马球会。好让你同年龄相当的郦下小姐们都熟识熟识。
老夫人嘴上虽没说,但心里也计较着,趁着马球盛会,那伯宁和奥宁的年纪也已不小,在这会上相看一二,若有何眼缘的也该尽早提上日程才对。
对于檀之来说,若能办成马球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自小便擅骑术,尤其喜爱马球。打马城中过,击球草上飞,听说表哥怀柔侯也是个中好手,若能在马上以球会友,二人酣畅淋漓比上一场实为一件美事。
怀柔侯爱马球,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大夏贵族最为喜爱运动有二,一是围猎,二是马球。
老夫人年轻时与檀之的母亲也精通此道。老夫人与怀柔侯父亲便是在马球会上相识,又在围猎场上一起狩猎进而才谈婚论嫁的。
别人那里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在李府上对马球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老夫人听檀之的母亲说起过,家中自小培养檀之这项运动。这便很好,二人有了相同的喜好,日后相处起来更能有话题可聊。
这样聪慧又体贴的姑娘若是不能嫁到自己府上,实在是叫人觉得可惜。
如此,老夫人的玉成之意便昭然若揭了。檀之开心之余,又想到怀柔侯那边的情绪还有些琢磨不透,心中仍有几分忐忑。
老夫人邀请檀之一道到水亭欣赏新请来的乐师琴艺。
老夫人介绍着,这琴师可是你表哥,从京中特意邀来的。他知道我爱那曲茂松客,这位琴师可是京中最善此曲之人,你运气好些,我听你母亲说,你对古琴也有几分自在的见解,如今能与这琴师探讨一下不失为一桩美事。
檀之一听便觉可乐。
到底是自己的亲姨母,处处为自己打算,且还知道自己的喜好。
檀之母亲常常跟檀之说起自己这位妹妹,是个极有魄力敢作敢为的女杰,行事上颇有些不拘小节,教养出的几个孩子也皆是人中龙凤。
檀之其实是极敬仰这位姨母的,如今她能得老妇人喜爱,心中既惶恐,又兴奋雀跃。
二人一齐自门庭走过,陶庚却前来向老夫人通报,侯爷今日有人相约,不能同老夫人一道到水亭听曲了。
檀之这才知道老夫人原来还约了表哥一起。
老夫人摆手说他扫兴,他们男人事忙,让他忙自己的去吧。咱们女人家闲下来听听曲松泛心情,前些日子委实为他操了不少心,我也应该享享清福了。
檀之说正是这话。
这水亭之上有冰鉴风扇缓缓送去凉风,湖中又有凉风习习,再簪上一块厨房送来的冰梅子,冰西瓜,暑热便尽数全消。
陶庚在一旁作陪,老夫人便也邀他一同上去吃些东西。
又问道,咱们那府上公子,就是姚家的公子日日要去问诊,如今他的腿伤可好了些吗?
陶庚道是,那神医大弟子,日日施诊,姚公子说好了大半,确乎比京中诸位名医的医术要好。
老夫人一边笑一边点头,还是咱们郦下人杰地灵。
这日老夫人自广山寺求佛到广山寺旅游。还愿因他从潜在怀柔侯出征之时,几乎每月都会在寺中小住并礼佛,为怀柔侯祈福。虽李府上下接等待怀柔侯立功归来,衣锦还乡,可怀柔侯,作为母亲,私心利智,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手术。在战场上少数些是伤害,毕竟刀剑无眼,曾经多少。砂浆在战场丢了性命。那是他变说历史祝我怀柔后能得胜而归,广善寺从造一间单元店。并送三宝法师金身供奉其中。
隔日老夫人便到广善寺还愿。
寺院寺主同她是旧识,便与她闲聊起来。
老夫人从前才捐了佛塔,还未完工,我看重建殿阁之事尚可再议论,况且这两日又得了府上新赠僧袍。檀主心慈,日后必能功德圆满。
老夫人谢他赞美之词,却有有些疑惑,寺主说我府上向贵司捐赠僧袍,这事我却不曾听过,敢问寺主从何说起?
老夫人是个笃信佛之人,李府上知道此事的人不算少,或是她府上其他人做主做了,送来也未可知。
于是便如实相告,来人只说是郦下李府所赠,并言明要替老夫人与怀柔侯积功德。
老夫人疑惑地哦了一声,此人并未说他姓甚名谁?
这倒是奇怪了,李府上上下下都由老夫人做主,谁会背着她去做这些事。
想想往日叫奥宁和檀之一起抄写佛经,奥宁是个娇小姐写上一两页便说乏困推说不行,檀之是个懂事的,可年轻姑娘并不爱看这神佛之事,那佛经能抄上一章已是不易,故而应当也不是他们所做。
老夫人再想想自己那儿子,他便更是不可能了,他出征前叫他来佛寺礼佛。他却说自己杀业太重,佛门净地恐不容他,不宜前往打扰佛祖清净,死活不肯前来。老夫人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
敢问寺主,捐赠之人是男是女?
寺主叫那日交接的小沙弥来回话。
回檀主的话,是个女檀主,听那檀主口音,似乎是长守人氏。
老夫人凝眉想了一阵,渐渐舒了眉头,嘴角带着和煦满意的笑容,如此,那便是姚家姑娘了。
第21章
檀之和奥宁二人到老夫人处请安,可巧老夫人晨起出门礼佛,尚未回府。檀之礼数周全,问了婢女老夫人何时能归。后晌便同奥宁在园子里闲逛,这档口老夫人车架已到了门口,二人便前去门口相迎。
惯是在树荫下略走了走,身上也出了一身细汗,奥宁是个尤其怕热的,拿团扇在领口扇了又扇,横了眼一心一意等在身旁的檀之。
她有心做给伯母和大哥哥看,却拉着自己一起在这里受苦,好没道理。
奥宁是老夫人自小带大的,同她很是亲近,她故意将檀之挤在一旁,亲亲热热的挽起老夫人的小臂,又在一旁给她打扇子,说起小话来。
老妇人笑她还像是个孩子,你整日只知玩闹,你大哥哥送你一个小玩意儿也要跑来给我显摆。
老夫人话语里并不带着责备的语气。
檀之是个知礼识大体的,你这丫头也该向檀之学学,在我这里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莽莽撞撞的。
奥宁兴趣缺缺,把玩着扇柄上那一串小穗子。
檀之姐姐一来,大家都喜欢她去了,我竟成了个遭嫌弃的。
众人在旁边笑她小器。
老夫人指头在她额角一戳,你呀你,我还说不得了?
她撅了撅嘴,我也是有些醒事儿的。
有檀之姐姐给我作证,今天知道伯母出门敬香,我晨起也沐浴净身,向菩萨佛祖三扣拜首来着。
嗯,听出来了,你这不是来迎接我,是向我邀功来的。
老夫人并不接她话茬,你檀之姐姐前儿还抄了一部经书呢,人家立下誓言要抄满十部。你若也能这样静下心来,莫说是看经书了,看些闲书我心里也十足快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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