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体罚逐渐管得严了,教导主任很快松开手,嫌弃地推了许嘉平后背一把:“先去医务室,以后再找你算账。”
许嘉平难得窘迫,嘴唇动了一下,沉默地低头往医疗室走去,他的刘海长了,刺在薄薄的眼睑上有些痒意。
打开医务室的门,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了?生病了吗?”他打量宋季秋。
宋季秋说:“打架了。”
许嘉平没想到得出这样的回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季秋拍了拍长椅身边的位子,让他坐下:“我帮你涂药。”
许嘉平还想拒绝,被宋季秋轻飘飘的眼风一扫,话音吞了一半,喉结一滚,回到肚子里。
宋季秋蹲下让许嘉平卷起裤脚,小腿处破了皮正渗出丝丝血痕。
“没事。”宋季秋隔着距离温热的呼吸让许嘉平不自在地往后挪,得到对方像猫儿一样没有威胁力的一瞪。
“你这回考得不错,真好。”宋季秋一边拿棉签沾了红药水一边闲聊。
许嘉平悻悻摸了下鼻子:“是吗?”
“嗯。”
他们没有再说话,宋季秋没有询问他为什么打架的打算。
“没什么想问的吗?”许嘉平说。
宋季秋反问:“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话说得轻飘飘,但只有宋季秋自己知道其中的分量。
他敢肯定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许嘉平的人,没有之一。
小宋的上一辈子可不是白活的!
许嘉平望着宋季秋头顶的小小发旋,额前一小撮湿漉漉的头发,低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宋季秋不服气:“比如呢?”
比如他的喜欢,比如他的卑劣,比如他把在厕所把那群人往死里打的原因。
“这腿这腰,缠上来肯定特别舒服。”
“嘿嘿,你别说,我还没尝过好学生的滋味。”
“宋家的人你也敢想,真是胆子大。”
“就小少爷天天和许嘉平黏着的那个劲,指不定就被玩过了,真是便宜许嘉平……”
宋季秋汇演上女装的照片悄悄被很多人保存,许嘉平犹豫很久下载下来保存到加锁的相册里。
黑的发红的唇,求而不得为之奈何的阿芙洛狄忒。
他天生冷情冷性,很少有什么能触动他的神经,可当那群人心照不宣说出下流的污言秽语时,暗涌的情。欲就像忽然被浇了一盆冷水,挣扎着发出哀鸣,他没有思考就打断那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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