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校尉,我只想云哥儿过得快活,我只想他找个自己喜欢的,不想为难他。
若是小六有心,能打动云哥儿,那这门亲事我必定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的这些话,若是旁人必定不能理解。
这姑娘哥儿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还要哥儿自己同意?
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可蒋校尉因为这么些年来,一直顶着母亲和上峰的施压未成婚,自然理解季羽的意思。
若是自己不喜欢,即使成婚了,也是不快活的,又有何意思?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跟小六说清楚的。
好在小六也能理解,他红着脸挠着头,羞涩地跟季羽保证道:安夫郎,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云哥儿也喜欢我的。
那就好!季羽放了心,目送淮山军的离开。
只要云哥儿愿意,他必定风风光光送云哥儿出嫁。
安四搂着他的腰,笑道:好了,现在不必再为云哥儿的事着急了吧?
季羽笑了笑,转身和安四回了东跨院。
庄姑娘和云哥儿的事,暂时放一边吧,等四哥小五县试之后再说。
而安五也拿温书当借口,拒绝童景元上门。
童景元也知科举要紧,只能是咬碎一口小白牙,忍着等着。
不止他要忍着,安母也得忍着,这县试在即,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随意大声谩骂辛氏了,就怕影响了她两个儿子科举。
没了旁的事干扰,安家兄弟专心温习。
熬到正月底,县试终于来了。
二月初一,季羽满脸笑容地送安家兄弟去考场。
武举县试,两文三五,唯有两场笔试过了,才能参加后面的武试。
笔试,一考策论,二默写五经。武试,考弓马。
季羽并不担心这场考试,武举不像文举,对考生的笔试要求没那么高,何况安家兄弟在他监督下,如今的文化课并不差。
安家兄弟同样也不担心。若是连县试都考不过,那还考什么武举?
进考场前,安四摸着季羽的脸笑了笑:羽哥儿放心,夫君定会考个头名送给你。
季羽笑道:那我等着。
等安家兄弟进了考场,他果然在外头等着。
与他同样等着的还有童景元。
可这人离得远远的,盯着考场的门,一脸的郁色。
季羽等得无聊,左右无聊乱看,一回头,便看到了酒楼里喝酒的他。
被看到,童景元只犹豫片刻,便下了酒楼,对着季羽拱手一拜:嫂夫郎。
季羽笑了笑:景元兄这是在等小五?
童景元先是脸一僵,片刻后又摇头笑道:嫂夫郎都知道了?
季羽反问道:知道什么?
童景元无奈地道:上回在桃花村,嫂夫郎就知道了吧?
季羽没承认也没否认,只笑了笑。
童景元知道季羽可信,季羽若是不可信,这件事子砚必定知道了。
若是子砚知道了,小五只怕要被打断腿。
叹息一声:嫂夫郎如何看我?
季羽沉默片刻才道:真爱无敌。
童景元眉头一皱:这是何意?
季羽解释道:只要是真爱,两个汉子也无妨。
这话说得童景元心头一暖:嫂夫郎果然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竟有如此开朗的见解?
可高兴过后,他又忧愁不已:可小五不肯理我。
季羽眉头微皱:小五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童景元摇头道:开始时他很排斥,如今
如今小五也许没那么排斥了,可小五很是不耻他苟且的想法。
他也确实愧对真爱两个字。
对小五,他确实是见色起意。只馋小五的身子,从未想过以后
可两个汉子有什么以后?
何况,就算他想过以后,小五就肯和他在一起了?
童景元到底是个汉子,即使心中再烦恼,这等私房秘史跟一个夫郎也说不出口。
他不说,季羽也不问。
感情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置喙。
两人就这样站在风口沉默地等着,等到笔试结束,考生哗啦啦地涌出考场。
季羽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地道:四哥小五
安五一脸的兴奋:嫂夫郎,这笔试全是你说过的,我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如何答,这回必定
他话还未说完,看到季羽身后的童景元,顿时脸一僵,嘴里的话说出不来了。
见童景元也来了,安四连忙拱手道:景元兄,多谢!
考试期间,童景元不敢自找没趣,笑着摆了摆手:子砚,无须客气,就是来看看你们考得如何。既然考得好,那我便放心了。我走了,你们快快回去吧!明日还有弓马呢!
弓马对安家兄弟算什么?
按安五的话,闭上眼睛这青城也无人是他们兄弟的对手。
待成绩出来那日,安家兄弟高居榜首,安四第一安五第二。
虽说只是县试,可这样的成绩,安母还是高兴得烧香拜佛祭安父,又在辛氏面前嘚瑟地炫耀了好几日。仿佛以前那个嫌弃武举的人不是她一般。
安家兄弟过了县试,庄先生只摸着胡子淡淡地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继续努力,准备四月的府试。
然后又给了安家兄弟一摞书。
而柳夫郎云哥儿则激动万分。
儿婿有出息,柳夫郎这个丈母娘能不高兴吗?
五哥这般出色,云哥儿能不激动吗?
他的五哥果然厉害。
可激动过后,又越发忐忑自卑。
五哥这么厉害,他如何高攀得上?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童景元。
童景元最初是不愿安五科举的,若是小五高中,必定会离开青城,那他和小五见一面都难。
如今,小五这般抗拒他,若是高中,必定离得远远的,往后只怕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与安家兄弟高分通过县试这一喜事同来的还有辛无忌的消息。
因为勾结山贼,煽动暴乱,辛无忌终于被抓,人也被送往京城,等着大理寺审理。
没了知州大人的庇护,辛无忌最后会得个怎样的结局,魏大人也透了底。
最轻也逃不过流放三千里。
一想到他们的仇人,一个被抓,一个身死,安四夫夫心情顿时大好。
写话本温书练弓马也越发有劲头了。
季羽话本写得快,童景元就挣得越多,这也算是对他情场失意的一个补偿吧!
童景元挣得多,季羽的润笔分红必然就多。
那匣子里的银票银锭都装不下了。
这般好事,安四应该高兴才是。可他们兄弟皆不是那等吃软饭之人。季羽大把挣银子,他们兄弟心里自然着急。
虽然靠着卖马剩下的银子,还有皮货铺子的收入,他们日子还过得下去,但若一直这般坐吃山空,那就真要吃软饭了。
兄弟俩一商量,书继续温习,弓马继续练,但老本行也得捡起来。
隔三差五便回桃花村打次猎。
有时候带着季羽同去,有时带着蒋校尉同去。
几人合作,每回都能猎到一些值钱的大家伙。
挣的银子贴补家用,日子过得倒也不差。
三月中旬,一段时间不见的童景元来了安家,是来给季羽送润笔的,同时还带来个消息。
庄姑娘订婚了。
景元哥来了,安五本来要回避的,可一听这消息,脚步一顿。
季羽诧异地道:庄姑娘订婚了?和谁?
小五的抗拒,童景元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低着头轻叹一口气:说是淮山县她大舅母的侄子,是个秀才,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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