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来人是淮山军的一位高级军官,季羽记得他好像姓林。
蒋勇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几名军官便恶人先告状:禀大人,这几位刁民擅闯军事重地行凶。
林军官却不是个好糊弄的,看了眼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士兵,又向那几位莺莺燕燕,问道:他们又是何人?
大鼻子军官顿时慌了,连忙道:禀大人,他们是小人的亲眷,奉家母之命来给小的送药。不料,在军营门口碰上这群贼人
竟有这等事?林军官怒目看向季羽等人,正要命人抓人,可等看清了蒋勇的脸,顿时一慌。
蒋大人为何在这里?蒋大人不是一直守护在王妃身边吗?
难道
他又看向戴着草帽的季羽,心口顿时一紧,连忙跪下:王妃赎罪!
王妃?众人皆是一愣,什么王妃?
对淮山军的人,季羽自然是好脸色: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又对蒋勇道:跟他说说,方才发生了何事?
蒋勇既不添油也不加醋,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事情竟是这样,林军官怒目看向那几个军官姑娘哥儿:你们瞎了眼?这可是我大康的超品亲王妃。
一听真是王妃,众人吓得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求饶:王妃饶命啊!
蒋勇则道:王妃可不止是王妃,还是钦差大臣。这浙州,无论是官府衙门还是军营,皆可自由出入。尔等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非军职人员进入军事重地?
可那些人不敢应答,只知道求饶。
得了消息,安家兄弟下了船,骑马赶来。
见了季羽童景元,又听了蒋勇的叙述,安家兄弟顿时雷霆震怒。
安四怒声道:将他们
他指着那几个军官:擅自带无关人等来军事重地,又无故行凶,军法处置。
又指着那几个姑娘哥儿:将他们送去衙门,按窥探军事重地罪处罚。
见王爷如此重罚,几人顿时哭哭啼啼大喊大叫饶命,可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等人拖远了,安四连忙搂着季羽给他擦汗,心疼地道:羽哥儿,让你受委屈了。
季羽推开他,转身就朝军营外走去,理都不理他。
羽哥儿。安四在后面追:你怎么啦?生气了?莫要生气
童景元也生气了,跟着季羽大步往外走,任安五在后头如何呼喊也不搭理。
可他们到底腿没安家兄弟的长,没一会儿便被追上了。
安四一脸的不解:羽哥儿,你怎么啦?为何生气了?被那些无知妇人气的?
季羽压着心头的怒火:我现在不想说,等晚上回府了再说。
他还得去看制盐工厂建的如何,还得去船厂呢!
他虽然气,但主次分得清。
说完,不由分说,掰开安四的手走了。
沙滩上众军士,尤其是非淮山军的军士,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王爷二皇子平时那般威严肃穆,操练起他们时恨不得往死里操,可在王妃面前为何这般小心翼翼?
第一百八十六章 羽哥儿,要不试试新花样?
林军官冷哼一声,扫了众人一圈,训道:看到了吧?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哥儿,他可是钦差大臣,是大康的大功臣。王爷平日里对王妃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就连皇上,对王妃也是疼爱有加,张彪这些蠢货,竟然是非不分敢对王妃动手,我瞧他们是嫌命短了
他话还未说完,王爷二皇子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可才走到他们面前,又立马变了脸色,冷着脸怒斥道:瞧什么?不用操练了?负重跑十里
待晚上,季羽还在船厂同老师傅画图纸,安四来了。
堆起一脸的笑:羽哥儿,夫君来接你了。
季羽头也不抬:我要加班。
安四急了:羽哥儿,你加班,那孩子们怎么办?要不把活拿回家做?我也可以一起出出主意的。
然后,不待季羽同意,他连同图纸皆被安四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季羽心里还有气,任安四一路上各种嘘寒问暖赔礼道歉也不理人。
回了府邸,安四都快急出眼泪了:羽哥儿,让你受委屈了,那些无知妇人,我定让魏知州重重地罚他们。
季羽冷声道:我是为了这事生气吗?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安四不解地看着他:那你气什么?
季羽哼了一声:我可还记得在京城时,那军营莫说姑娘哥儿,就连只母苍蝇也飞不进。可如今,那红花绿柳莺莺燕燕都堂而皇之地跑去军营观看你们练军了。你不怕有奸细啊!
他就是生气也要气得堂而皇之,气得理直气壮。
决不能像那些吃醋的妇人一般。
安四一愣。是啊!那些练兵方法,可都是羽哥儿和他想出来的新式练兵法,若是让奸细看去了
羽哥儿,这事是我不对,是我治军不严。这些人我必定严惩不贷。
可即使是这样,仍消不了季羽心中的气:我听说,秀州想嫁给小五的大家闺秀都快挤破门了?
他不好直接说四哥,便拿小五做幌子,敲打敲打提醒提醒。
安四倒没否认:是有不少。可小五都拒绝了啊!
季羽哼了一声:权势就像那臭鸡蛋,自然会引得无数苍蝇争相飞来。就算知道会被苍蝇拍拍死,可也防不住她们前仆后继地飞来。
安四无奈地道:权势确实如此,可我们兄弟不是臭鸡蛋。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季羽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可还是道:这话,你可得时时刻刻敲打小五。景元兄为了能和小五在一起,为了挣钱,都快累吐血了。若是负了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安四接过柳夫郎送来的温水,给季羽擦手擦脸:景元兄是小五的事,我只关心我的夫郎。
他擦着季羽晒黑变瘦的手指,突然低声道:你说景元兄快累吐血了,你又比他好多少?
每日里不是跑盐田,就是跑制盐加工厂和船厂,莫说一个哥儿,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住。
可任他如此殷勤贴心,季羽心里仍气,仍不愿理他。
柳夫郎端来西瓜,解围道:承嗣、羽哥儿,先吃些西瓜再用饭。
当着柳夫郎的面,季羽不好再作,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嬷嬷怀里的老三。
安四连忙接过老大老二。
阿母。季羽拿了块西瓜,给孩子们喂了一个尖尖:孩子们今日如何?可吵闹?
柳夫郎笑道:会爬了,可不得了,榻上地毯上还不够他们爬,还想爬到院子里去。这外头多热啊!不肯他们去,就嗷嗷地叫。你小时候可不这样。
安四连忙接话:阿母,像我,我小时就是这般调皮。
柳夫郎连忙笑道:小汉子调皮些也是正常
他们说着话的功夫,安五哄好了童景元手拉着手来了。庄家父女蒋勇也来了,大家围着桌子而坐,榻上放着大盆大盆的冰块,屋里凉丝丝的。
童景元感慨一声:还是屋里舒服啊!今日跟嫂夫郎在盐田里晒了半日,晒得都快成盐人了。
安五给他打着扇子:你也不瞧瞧这是哪里?比我们青城还热。若不是有嫂夫郎的冰,这夏日我们还不知要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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