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冷笑道:本座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这孽徒。看来,还是本座对你太过手下留情了,以至于你现在竟敢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哈哈哈,师尊,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就跟一个废人没区别了,而我,却能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般,将你捏死。
檀青律笑道,目光毫不避讳地在玉离笙的身上打量,在那截纤细的腰上流连,微微挑了挑眉,他又笑:师尊,你这腰生得好生纤细,让弟子好渴。
玉离笙呵斥道:不知廉耻!
师尊说我不知廉耻?呵呵,到底是谁不知廉耻?曾经在无数个男人手里徘徊?檀青律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听闻,师尊从前是师门公认的炉鼎,只要是亲传弟子就有机会享用师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离笙狠狠抿了抿嘴唇,那些惨痛的经历,就是他心头最深,也最不愿意想起的疤痕。
每当别人提及,就痛彻心扉。
偏偏檀青律要扒开他的伤疤,还要在上面撒盐。
怎么,弟子说到师尊的痛处了?檀青律故作惊讶,又笑道,这可不是弟子一人在说,从前慕言私底下议论得更欢,他那时就经常在我面前说你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第二百一十七章 慕言恨师尊,我也恨师尊
还说你道德败坏,根本不配为人师表。说你生就一副好皮囊,天生就该是个炉鼎呢。
檀青律笑着说道:慕言从前最厌恶的人,就是师尊了呢。
师尊到底是怎么误以为,慕言是爱慕师尊的呢?
檀青律一针见血地告诉他:那根本不是爱,慕言只是怕你而已。他有对师尊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么?
没有,慕言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从来没有。
我想应该不会有,慕言倒是跟我说过呢。而且不止一次哦,师尊。檀青律笑了,饶有趣味地欣赏着玉离笙狼狈的姿态,又接着道,他说,师兄,我爱你,我好爱你,师兄跟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私奔去。
玉离笙知道,他知道曾经的许慕言私底下骂他很难听。
也知道许慕言曾经和檀青律是两情相悦的。
不仅是他知道,整个昆仑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
玉离笙知道两个人曾经是一对苦命鸳鸯,可他还是当了棒打鸳鸯的大棒。
他就是讨厌看见别人幸福,就是想要毁掉别人的幸福。
正因如此,他从前才那般下狠手地惩治自己的小徒儿。
还不惜一切代价,巧取豪夺,硬生生地将许慕言从檀青律的手中抢走了。
甚至不止一次在檀青律的面前,强迫许慕言承欢。
只是到了后来,玉离笙才堪堪明白,他的小徒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徒儿了。
外表虽没变,但里面的魂魄却变了。
因此,在听见这些话后,玉离笙并不怨恨许慕言,一点也不怨恨。
甚至还在暗暗期盼着,许慕言能赶紧过来,接他回家。
玉离笙好痛,他现在真的好痛。
身上已经伤得体无完肤了。
一根手指被吊了起来,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已经吊断了,血液根本不流通,疼到了麻木。
玉离笙觉得好累好累,只想赶紧睡一觉。
可他连睡觉都是一种奢望。
檀青律是铁了心想要狠狠羞辱他,上前薅着他的头发,迫他抬起脸来。
玉离笙,你算个什么东西!倘若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慕言怎么可能会死?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慕言在一起了!
我和慕言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小时候怕黑,一个人不敢睡觉,哭着跑去敲你的房门!
可是,师尊是如何做的呢?疾言厉色地将他训斥一顿,还罚他跪在外面一整夜!
慕言哭了整整一晚上!事后哭着过来找我,说以后再也不要理师尊了!
慕言小时候是很喜欢师尊的呢,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想起师尊!
檀青律沉声道,眼睛都开始冒火了:我仍旧记得,小时候慕言淘气,上树掏鸟蛋,然后献宝一样,拿去给师尊看!
可是师尊做了什么呢?把慕言好不容易掏的鸟蛋踩碎了,还训斥他少学些旁门左道。
慕言是个没心肝的东西,哭一场就忘了,隔天又出去给师尊采覆盆子。
可是师尊依旧没有好脸色,那踩碎的鸟蛋,被丢出窗台的覆盆子,师尊的冷漠,训斥,无视交织着慕言的整个童年。
怪不得慕言恨你,我也恨你!
我曾经有想过,要把你当师尊的,是你自己枉为人师!
玉离笙,我不会轻饶了你的,我要让你日日夜夜,饱受折磨,我要让你向慕言,还有我死去的族人们赔罪!
檀青律疾言厉色地道,看着玉离笙玉似的颈子,忍不住狠狠吞咽起了口水。
要说不说,论美还得看师尊。
即便沦落至此了,师尊依旧那么有风情,仅仅露出一截玉颈,便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檀青律深呼口气,忽然凑过去,想要啃咬玉离笙的脖颈。
哪知偏偏这时候,遥遥又进来捣乱。
遥遥推开房门,怀里抱着一个木桶,一进门就道:哥哥,这藤条的柔韧性可好了,我把藤条都泡在了盐水里,保管一藤条下去就皮开肉绽!
檀青律赶紧收手,差点被遥遥撞见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道:放那吧,我等会儿再用。
哥遥遥放下木桶,起身抬头,满脸认真道,我睡不着了,想亲眼看着哥哥折磨玉离笙。
檀青律有些迟疑,他本意是想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
既然要欺师,肯定不能把人弄得血淋淋的,那多脏啊。
可遥遥就在边上盯着,这让檀青律有些骑虎难下了。
哥哥,你在等什么?若是哥哥狠不下心肠,那么我来便是了。
说着遥遥就拿起了一根藤条,凌空甩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遥遥,还是我来吧,仔细别伤了你的手。檀青律夺过藤条,心道,要是让遥遥来,指不定就把玉离笙打坏了。
要是把玉离笙的身体打坏了,那就没意思了。
檀青律咬了咬牙,在遥遥的目光中,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站在了玉离笙的面前。
师尊,你若实在疼得紧了,就求饶便是,徒儿也许会顾念旧情,下手轻些呢。
玉离笙听罢,脸上没什么情绪,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已经准备好熬刑了。
区区藤条而已,这并不算什么。
言言一定会来寻他的。
一定会过来接他回家的。
一定会的。
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
玉离笙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他都受惯了。
不就是藤条么,他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
也许言言会看在他受伤严重的份上,心疼他呢。
也许,言言会不忍心呢?
玉离笙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许慕言了。
也可以说是,许慕言是他最后的执念了。
哪怕是死,他也要再见许慕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