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胭脂梅虽果核不小,但汁水浓、果肉肥厚,甜多于酸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丝毫没有青杏的涩味,不过想起那句桃慌李饱杏伤人,梅子树下抬死人,她终于住嘴,意犹未尽地开始采摘。
低处的梅子,不必用神器稍一伸手就能够着,一会儿功夫就采了一大堆,啧啧啧,徒手摘果子真是一件让人欲罢不能的游戏啊!
不知过了多久,梅子越堆越多,树上的果子却依然密密麻麻感觉果实快要有叶子多了。
她停下来喘口气,揉揉酸疼的脖子,快乐是真的快乐,就是有些费脖子。
小茶~小茶~一阵急促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小黑小白嗖地一声窜出去,汪汪汪~~兴奋不已。
这里。她循声应了一声,须臾,阿准双手空空地来到她跟前,我还以为你走丢了。他看了看沈小茶,见头上落满叶子的她安然无恙,这才擦擦额头的汗,暗暗舒了一口气。
快来帮忙,这棵梅子树太大了,果子结的又密,怕是要摘到天黑了。
沈小茶兴奋地冲阿准招招手,将采摘神器塞到他手里,并教给他怎么用。
不愧是打猎的,阿准的视力跟准头比沈小茶好太多,一摘一个准,利落又精准,一会儿功夫,树上的果子已去了一大半。
明年咱们可以早点来摘一些还未成熟的梅子,做成梅子酒。她看着堆成小山、个头匀称的果子,嘴里回味着自酿梅子酒的醇厚,早将以后再让阿准喝酒就跟他姓的誓言抛之脑后。
树上渐渐只剩下稀稀疏疏几个红色果子了,罢了,给鸟雀儿们留点口粮吧。沈小茶招呼阿准歇一歇,自己则蹲下来捡梅子,挑了满满两大篮子,剩下的全部通过淘宝【时空交易】卖掉。
没想到野生胭脂梅价格居然还不错,每斤15块钱左右,他们摘了300多斤,扣除手续费,赚了1000多块,看着离10000越来越近的余额,沈小茶心满意足地叹口气,连酸疼的脖子都不那么难受了。
她试着挎起篮子,却徒劳放弃梅子实在太压秤了,沉沉的直往下坠,阿准轻松地从她手里接过篮子,一手一个,走吧。
沈小茶抬起手看看自己依然纤细的胳膊有些丧气,穿越过来后伙食越来越好,怎地还不见长肉?
她三步并着两步追上阿准,真诚地说幸好你没打到野猪什么的,不然咱们至少得搬两趟了,天黑了,山里路实在不好走。
阿准回头冲她笑笑,没说什么自己都回去两趟了。
走到林子外面,她自觉地提起那挂在树上的空心泡篮子。
两人两狗,慢而稳地在崎岖的山路上移动,长得颇为张扬的树啊、草啊,一点点往后退,虫鸣阵阵,山风悠悠,他们能听得见彼此的喘息,偶尔哪个不小心滑了一下,两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手里的篮子、背篓摔倒了,大半天的忙碌岂不泡汤了?
好在,有惊无险地走到了梯田附近,淡淡的月亮爬山上头,如水的月光让没有炊烟的荒村显得更为空寂,唯有那掩映于树丛中依稀可辨的集装箱,宣示着人类生存的痕迹。
看了看篮子里的空心泡,沈小茶忽然想起了生长周期较短的空心菜。
你先回去,我摘点菜马上就回。她放下篮子,头也不回地冲进园子,直奔菜地而去,空心菜默默地发芽、长大,眨眼间已郁郁葱葱,这阵势完全吃不过来啊,再说,这种菜掐了后还会再发。
从小到大,空心菜作为夏天的餐桌常驻嘉宾,经常让她吃到厌倦,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摘菜时的喜悦,再说这东西用大蒜、辣椒一腌,可谓下饭神器。
等她摘完菜回来,却发现阿准正蹲在地头等她,沈小茶心里一暖,走吧!回家做饭吃喽~
走进院子,她就傻眼了,什么叫大型打脸现场?这就是啊!她本来以为阿准一无所获,却在看到地上的那些东西时惊喜地傻眼了。
作者有话说:
茶茶:原来是满载而归啊!哦豁,脸好疼。
阿准:......
茶茶:这样滴打脸可以多来几次。
第四十四章 (捉虫)
你咋不早说?咳,我还以为你空手而归哩。她嗔怪而心虚看阿准一眼,放下竹篓跟空心菜俯身查看他的收获。
一头百来十斤重,额头插了好几只箭的野猪躺在阴凉处,锋利的獠牙恐怖地翻出唇外,这头猪虽个头不大,但却膘肥体壮,一身肥肉估计能炼好多油。
几只苍蝇嗡嗡嗡地围着野猪转悠,她嫌恶地挥挥手,夏天真的来了,肥肉炼成油还能存放一段时间,猪头、猪腿、内脏、排骨这些不适合炼油的部位该如何是好呢?
一时半会又吃不完,坏了臭了扔掉又可惜,要是......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念头。
不远处放了两只篮子,打开表面盖了几支野樱桃树枝的那只篮子,熟透的野樱桃映入眼帘,还有一只篮子表面覆了一层藤条的阔叶,揭开是半篮红艳艳的覆盆子加半篮紫红色的桑葚。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卖是不舍得卖的,毕竟不多,而且过了这季可就吃不着了,做成果酱吧,耐搁。
她捶捶酸疼的腰背,找出两个大瓷盆,分别加了几勺盐,空心泡、胭脂梅、覆盆子、野樱桃放在一个盆儿里,另外个盆则用来装桑葚,盆儿里加入沁凉的山泉水,忙完她才开始准备晚饭。
阿准早已烧好一大铁锅水,正热火朝天地拔猪毛,猪毛别丢了,我有用。这只猪毛色统一,而且质感硬/挺,做成猪鬃鞋刷再合适不过。
咕唧,肚子发出腹鸣,她回头叮嘱阿准等会先把猪肝、猪腰子帮我收拾出来,咱晚上吃。趁阿准拾掇野猪的功夫,她开始准备简单又快手的晚饭。
前几天腌的萝卜缨已变成黄色,掏出一大把切成小段,闻着酸酸的很是诱人,等会跟猪肝一起炒;将水灵灵、嫩生生的空心菜洗干净后,她又煎了三个鸡蛋阿准两个,她一个,她总觉得煎鸡蛋有些油腻。
猪肝、猪腰子给你放这儿了。阿准将洗好的内脏搁在干净盆儿里,继续处理剩下的猪肉。
一会儿功夫,小荒村就弥漫着一股酸菜独有的诱人香气,阿准喉头滚动,一闻就开胃又下饭,他忍不住抬头看看那道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吃饭喽!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酸菜炒猪肝、辣炒猪腰子、空心菜煎蛋煮面,浸泡洗净透心凉的水果也被端上桌暗红如玛瑙的胭脂梅,红艳艳的空心泡、野樱桃、覆盆子,紫红色的桑葚,看起来心旷神怡。
呼噜,呼噜。阿准埋头猛吃,不知是太过饥饿还是饭菜太美味,反倒是桌子底下捡漏的小黑小白为主人们偶尔掉落的一片猪肝或一片猪腰子,你掐我我掐你,好不热闹。
吃饱后,沈小茶进屋取出山莓酱,泡了两大杯,她刚尝一口就皱眉噗地一口吐了出来,这果酱明显坏掉了,当初她熬果酱时很是小心,玻璃瓶都消毒没有沾过油星,而且为了延长保质期她还特地加了许多糖,怎地还是这么快就坏了?
她不甘心地搬出剩下的几罐山莓酱,每尝一瓶她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没有一瓶幸免,统统都坏掉了!
怕是天儿太热了。阿准拿起一罐酱凑近鼻尖闻了闻,也有些心疼,这些酱从采果子到熬制,想必花了小茶许多心思跟精力吧。
她扭头看着今天菜摘的果子、又瞅瞅被阿准分门别类处理好的猪肉,有些发愁,要是有冰箱就好了,可是买了冰箱,就要买发电机,这一算又是好大一笔钱,还要盖房子......
虽然现在余额里有将近一万块钱,但这几个大件儿一买,不说归零,至少也得去一大半,想想都肉疼,不过,不添置吧,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果酱、肉都白白坏掉,冬天又不得不花钱买食物,更不划算,买还是不买都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