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能好好解释。
却被他不加掩饰的狂热眼神吓到,无助地瑟缩了下,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林现的指尖从她单薄的背部攀到肩胛骨,又缓缓下滑,苏甜难耐地求他,放开我,这里会来人的求求你
林现充耳不闻,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视觉,她的表情哀求中带着恐惧,就像在说他是个怪物。
他索性不去看,指尖挑开她的下摆,伸了进去。
苏甜皱起脸,痛苦地叫了声,疼
声音听不到,但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躲避反应,他拧起眉毛,低眼看去。
腰间青紫一片。
全是他的指痕,新旧叠加,围着细软的腰肢染了一圈。
冷冷放下衣摆,仔仔细细为她掖好,抬眸的一霎那,他的眼角暗红如血。
苏甜,你先回去。
林现靠着玉兰树,深着目色看她凌乱地离开,指尖动了动,想要留住她,最终还是垂下,插进兜里,捏住了解压球。
直到黏腻的液体沾了一手,他才回过神。
他亲她的时候,每次都会留下那样的伤给她吗?
他一次都未曾发觉,他的宝贝也一次都未曾对他说过。
他用湿巾擦去指间缝隙的脏物,手擦干净了,他却狼狈凄冷地笑了,眼神压在玉兰花上,沉甸甸地下坠。
难怪她怕他。
他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苏甜跑回教室,仍然心惊肉跳的,她摸到自己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水,身体还在颤抖。
刘权有睡得迷迷糊糊,无意间胳膊碰了下她,她像被毒蛇咬到般跳起来,倒抽的冷气声吵醒了教室里的所有人。
面对同学们责备的目光,她握紧了水杯,微微伏了伏身,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
看她这样,同学们也没心思和她计较了,又趴了下去。
苏甜坐下,心乱如麻地迷茫着。
她不懂林现为什么不解释,还那样强硬地困住她,后来又突然让她走。
她好像从来都看不透他。
这种认知让她的心狠狠发疼,她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竟然还和别的女生有关系。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又第一次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手机在抽屉里震了下,又发出了动静,她手脚发麻地拿起,看到林现的消息。
林现:「宝宝,别怕我。」
苏甜张开嘴,一颗泪珠掉进了口里,然后是更多更多。
她呆呆地擦去眼泪,把手机关了机。
再也不要信他了。
再也不要,不管他多么卑微可怜。
他就会用那张脸骗人。
作者有话说:
男主没长嘴系列。
大概下章下下章?俩人就玩完了,林现疯啦hhhhhhhh(对了,九月双更到完结,中午12点和晚上9点各一次,有事我会在评论区请假)
第34章 三月底白蟒
放弃是很痛的。
苏甜趴在桌上, 所有的神经都是麻痹的,冰冰的泛着凉,又似极度敏感的, 被回忆一点一滴的扯着生疼。
林现就像一条白色的巨蟒,鳞片华丽坚硬, 拥有漂亮的外形和世间稀有的绿瞳, 姿态优雅地盘在暗处,用美丽的毒蘑菇铺满一条路,甩着粗尾, 吐着蛇信, 等待她自己爬上他的后背。
一想到自己曾搂住这样的一条毒蛇的脖子,她就不寒而栗。
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他对王美彤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他还不如真的喜欢上王美彤。
她始终无法接受,林现可以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一个人好。
胃部扭曲地抽搐着,苏甜这才想起, 自己没吃午饭还灌了一整瓶冰水, 可能作出毛病了。
自作自受。
她弓着身体悄悄进了洗手间。
漏屋偏逢连夜雨,姨妈居然提前来了, 姨妈之痛堪比凌迟, 她起了满头虚汗,低低地喊了声林现的名字。
话音未落,又囫囵吞了回去。
说好的, 再也不要想他了,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第一反应的还是他
忍着剧痛给旋旋弹了条视频, 她在狭窄的格子里呼唤旋旋, 我来姨妈了, 在我们班旁边的洗手间,快给我送东西来
旋旋身后的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苏甜苦大仇深地团起脸,你该不会
旋旋愣愣点头,是的呢,我和白树在外边。不过你别急,我叫煦煦给你送。
旋旋挂了视频,苏甜就那么坐在小角落里,欲哭无泪。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说不出是因为痛经,还是因放弃林现而碎掉的一颗心,又或者人类在密闭的环境里比较脆弱,她甚至想起了五岁被哥哥扔在河边的经历。
那次她和哥哥大吵一架,哥哥收了钓鱼的东西离去,留她一个人呆在河边,小小的她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哭,嚎得河墩子底下的流浪小孩都跑过来看她。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幼儿园以外的小朋友,那个小朋友脏兮兮的,可是长得很好看,她喜欢,把身上所剩的唯一一颗巧克力给了他。
在五岁的她心里,给过糖就算好朋友了,以后要在一起玩的。
可惜那个小朋友到走也没回送她小礼物,明显不想和她玩,她被哥哥接走后还哭了好几天。
细细数来,林现不是第一个欺骗她感情的人,那个脏小孩才是。
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眼睛干巴巴的,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不是很爱哭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哭不出来了呢?
五分钟后,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苏甜吸吸鼻子,声音里含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我在这里
半包小巧的液体卫生巾从门下递进,她赶忙收拾好自己,推门出去。
那个女生脸红红的,磕磕巴巴道:这个、这个也给你。
锡纸仔细包住的止痛药,和熟悉的粉色小保温杯,塞进了她的怀里。
保温杯里盛满热水,杯壁温温热热,顺着指尖流向寒凉的腹部,她拆开吃掉,站在走廊的窗边久久未动。
又过了五分钟,十班的老同学气喘吁吁跑过来,苏甜,苏甜!旋旋说你来事儿了,让我给你
呃煦煦看着手持保温杯、状态良好的苏甜,我是不是来晚了?
苏甜默默接过姨妈巾,什么也没说,小口小口地抿着开水。
五分钟,林现不可能到楼下买过东西再托人送进去,只有一种可能
他早就准备了这些东西。
热水熏眼,她的睫毛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进了教室。
再摸抽屉里,果然放了一份小米粥。
林现是如此细心体贴,那刚才在小花园里要掀起她衣摆的男人,又是谁呢?
苏甜为了身体勉强吃了半碗,胃口实在不好,出门把粥连塑料袋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难过的地方被温热腾腾的粥无声包裹着,生理上舒服了很多,精神却仍处于溃不成军的状态。
她像是一个被白蟒卷在蛇尾里的人,白蟒温柔地抚摸她,用美丽高贵的头颅轻蹭她,无微不至照顾她,把珍贵的吻送给她,她便以为,这就是爱了。
可她却忘了,蛇是冷血动物,他们不具备感情,所做的一切,也许都只是吞噬猎物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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