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晓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陆小时看闺蜜们鬼扯,正咧嘴笑呢,忽然听见方剂问:你在笑什么啊?
她下意识地答道:笑你不行然后一个大喘气,不醒的话这壶茶要不要倒掉。
方剂奇怪地看了陆小时一眼,抬手看了眼腕表,按了按额头,有消息吗?
陆小时摇头,不过江右都被封了,这几天我们好像只能待在陆匀家,回不去了。
方剂也已经跟工作室的助手通过电话,了解了现在的情况,眼下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这是什么?陆小时走到方剂身后,站到窗边的笼子旁,那是一个铁质混木框的高大笼子,人弯腰就能进去,里面有一个小藤椅,还有奇怪的毛绒绒的绳索。陆小时拇指和食指尖尖捏着那个绳索拿起来看,转了转绳上的粉色球球,一脸惊叹,陆匀玩这么野吗?
方剂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你先休息吧,我在楼下等陆匀回来。
你要不要在书房睡吧,那里有个沙发。陆小时给他指路,卫生间也在楼上,你想要洗个澡的话,我找一套陆匀的睡衣给你。
不麻烦了,我就在楼下,你先睡吧。
陆小时感觉方剂好像很冷淡又很古板,就像那种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守着一套自己家传的规矩。他不觉得趴着累,她也就不再劝他,以免显得自己不怀疑好意似的。
时间也确实太晚了,再熬下去天都要亮了。陆小时转身上楼,不客气地睡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也没脱衣服她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凑合着盖上被子蒙头睡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俩小时,忽然听到一串男人的尖叫。
这声音,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一只巨型哈士奇被踩到尾巴了嗷嗷乱窜又因为慌张一头撞树上的感觉。
是梦,做梦呢,家里怎么会有男人陆小时嘀咕着,把自己给嘀咕醒了,对了,男人,确实有个男人。
陆小时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拽起来,开灯,拖鞋反穿着就跑下楼去:怎么了怎么了?
楼梯口,方剂站在那里,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如果忽略他紧抓着楼梯栏杆青筋暴起的手的话。
方剂一本正经道:有妖怪。
啊?啊哈哈哈你比我还幽默。
啊!你看!
陆小时话没说完,让方剂这一炸唬,自己也吓得原地跳起来,拖鞋都飞出去了。
看,看啥?你让我看啥?陆小时背上汗毛竖起,感觉方剂看到了自己看不见的脏东西。
呜咪~随着一声小小的咕噜声,一道黑影从饭厅置物架后面飞出来,跳上窗边的铁笼子。
这次陆小时看清了,是一只黑猫。
她心放下来,又觉得好笑:嘿,别怕,是只猫。它之前躲在哪里啊,藏得也太好了,完全没看见。
没想到方剂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沉默着走到陆小时身后,捏着她手腕处的衣袖,僵硬地命令:把它关进笼子里。
我啊?陆小时看看自己的衣袖,我试试。哎你先放开我啊。
方剂松手。
陆小时手做投降状,举着手猫着腰,朝着黑猫走过去,温声诱哄着:小猫咪,来姐姐这里~
哈!小黑猫朝着陆小时很凶地张大嘴。
okok,我离你远点。陆小时沿着刚才来的路倒退回去,扭头看方剂,它拒绝进笼子。你怕猫?
在今天之前,方剂也不知道自己怕猫,最多是不喜欢。
但是刚才自己睡着睡着被什么软黏刺滑的物体舔醒,又对上那样一双绿的放光的眼睛时,心脏真的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方剂木然地抬头看楼上,边走边问,也没打算要什么回答:书房有沙发是吧?
这一夜太过折腾,一直等待陆匀回家的两人睡到日上三竿也没听到有开门声,倒是听见窗外有大喇叭的声音:全体居民,下楼做核酸了。全体居民,下楼做核酸了。
陆匀家在26楼,这个高度基本听不到楼下的声音。
陆小时好奇地拉开窗帘把脸贴在窗户上往外看,才发现是无人机边飞边放录音,看着还挺高端。
她走出主卧,同一时间,书房的门也打开,方剂的白衬衣丝毫没有褶皱,但是好像有些浮毛?
陆小时凑近了看,从他袖子上捻起一根黑毛:猫毛。
又捻起一根:好多。
眼瞅着,方剂的帅脸上露出崩溃的神情。他转身回书房,找胶带去了。
话分两头,方剂研究怎么除猫毛的时候,陆小时坐在饭厅的餐桌前跟同样一夜没休息好的陆匀视频。
陆匀顶着熊猫眼怒骂胖大哥下手歹毒,陆小时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再次确认:所以,你这几天都回不来?
是的,隧道关闭了,江左江右现在就是牛郎织女,只能远观不能相见。陆匀蹲在酒店房间里,啃着肉包子跟陆小时解释,我回不去,你俩关个四天,从江右上高架,直接叫个车回家吧。
陆小时文明地对着陆匀骂骂咧咧了一通,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反正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得在这里待四天了,只是没想到陆匀不在,要她跟方剂单独相处那么久,着实尴尬。
对了,你每天早晚要给李逵铲屎喂饭。
李逵?陆小时左右张望,在墙角看到了那只藏在猫盒里的小黑猫,这名字,还真是别致。
冰箱里还有些我不爱吃的东西,听说外卖也停了,你们凑合吃点吧,活不下去的话就报警,警察叔叔会管饭的。陆匀很有经验地建议道。
陆小时再次文明地感谢了他一番,挂断视频。
她上楼,敲书房的门。
请进。陆小时才发现方剂的声音还挺好听。
她推开门,倚着门口站着: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
陆匀回不来,江左江右不互通,我们要在这封四天,也去不了高铁站,想回家需要约个车。
方剂点头:我可以让助理开车来接,也可以送你一程。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那只猫叫李逵。
方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解地问:这算什么好消息?
不好笑吗?陆小时挠头,果然我的段子还是很冷,没事了,你继续。
继续猫毛清理大业。
方剂已经把家里仅有的那卷胶带用完了,可是除了衣服上、沙发上,这个家里四处都飘着、藏着那只黑猫的黑毛。
于是陆小时就看见方剂把保鲜袋撕成一片片的,放在掌心搓半天,再在嘴边呵一口气,然后小心地贴在各种有毛的边边角角进行吸附。
彷佛某种神秘的作法仪式,他的表情认真又虔诚。
李逵,刚铲完你怎么又拉啊?陆小时坐在书房托腮看着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顺着楼梯爬到厕所里。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猫咪刨沙埋屎的声音。
方剂把他目之所及的最后一片猫毛处理干净,长呼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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