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联系陆小时,告诉她现在没有办法找维修师傅上门,一会儿保安会送来劳工手套还要钳子和纸箱,让她自己清理一下玻璃渣子装进去,他们把箱子扔到建筑垃圾回收处。
特殊时期,也只能这样了。
方剂和陆小时一起把洗手间收拾干净,把门上没掉落的碎渣子也清理好,确保洗澡的时候不会被划伤。
这个洗手间的门真是有毒。
方剂实在想不通门怎么爆的,问陆小时到底干了什么,是关门关太大力了?
陆小时也很无语,她觉得她就是和往常一样,如果说实在要找个原因,难道是我的歌声太动听,这个门听了就炸了?
方剂想想她的歌声,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陆小时头发差不多干了,但是衣服领口肩膀上的水还有印子。
方剂看着她有些委屈的表情,觉得她给人一种氤氲的水墨画小兔子的感觉。
小兔子眼睛有些红,她皱眉,反手摸索自己的背,怎么觉得背上有些疼,不会是溅上玻璃碴了吧?
方剂听她这么说,有些担心,哪里?
陆小时的手很难摸到后背,她也说不准,但是因为心里有了怀疑,就越来越觉得背上疼。
她侧身扭腰照镜子,试图能看到自己的后背。。
因为她穿的是件白T恤,方剂比她更早地看到了白色衣服上的一点血渍。
他出去找碘酒棉棒,拿过来的时候陆小时还在照镜子,但是显然很费劲。
我帮你。他把棉棒一端掰断,暗红色的碘酒顺着塑料管流向了另一端。
陆小时有些慌,伤口在肩胛骨下方,不管他从上面还是从下面去涂都有些不合适。
方剂右手拿着棉棒,左手握着她的胳膊把她转了个身,像个医生一样语气冷淡:你的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没去过游泳池吗?
说着,他把她的T恤从背后拉上去,衣服是190的码数,穿在陆小时身上宽松得很,即使后背都露出来了,前面也只是露了一小截肚子而已。方剂把衣服一直拉到伤口的位置,确实是被玻璃碴子划伤了,看着挺深一道口子,现在血已经凝固了。
方剂用棉棒在伤口周围涂了一遍,陆小时疼得发出嘶的声音。
方剂顺着声音看了眼洗手间的镜子,她两手撑在洗手台上,背对他低着头。而他在她身后,一眼看到的是她光裸洁白的背还有中间横跨过去的黑色内衣背扣。
脑子里有根弦在弹跳。
可去他妈的虚荣心作祟吧,他就是喜欢陆小时。
作者有话说:
这玻璃碴子里有糖(`▽`)
第57章 、第52天
陆小时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 可是和男人的亲密接触几乎为零,勾肩搭背是好哥们,但好哥们可不会随便扒拉你衣服。
所以等方剂涂完碘酒, 晾干了几秒钟把衣服放下说好了的时候,她像是乌龟走半路上被人把壳搬走了过了会儿又把壳给送回来, 连忙缩手缩脚缩脑袋藏回龟壳里, 谢谢都忘了说,强装镇定地走出了洗手间。
她拿着手机,想要跟叮当再杀个昏天黑地, 可是人走进书房了又茫然忘记自己要干嘛。
方剂下楼把洗手间的垃圾放到家门口, 回来看见陆小时在书房游荡,而且没拉窗帘。
方剂问她:什么事?
陆小时回过神来,假装找东西:李逵的营养化毛膏是不是在这里?
在楼下猫笼子上。方剂说着,把窗帘拉开一半,光透进来, 陆小时处在明暗交接的地方, 像被打了伦勃朗光,眼神看起来都深邃了不少。
她听他说完, 就下楼去找营养膏了, 李逵兴奋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谄媚至极地喵喵叫。
但是陆小时本来就是随口说说的,在楼下转了一圈, 就打算回卧室去了。
李逵眼瞅着她把营养膏拿起来又放下, 连给它吃两口意思意思都没有, 急得伸爪子挠椅子。
陆小时见状, 毫不手软地打了它屁股一巴掌:李逵!不许搞破坏!
李逵委屈, 但它不说。
上药这事儿的后劲挺大的。
陆小时在卧室玩游戏都玩得走神送命了好几次。
方剂倒是因为想通了, 一觉睡到神清气爽。
因为方剂补觉睡得太沉,陆小时中午去书房小声叫过他,看他没反应就没再叫了,自己煮了包泡面吃。
等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方剂是饿醒的,他下楼,楼下没开灯,但是陆小时坐在饭桌前打游戏。
方剂按开吊灯开关,陆小时身形一震,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扭过头去打游戏。
他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洁白的脖颈,像是吸血鬼看见食物一样蠢蠢欲动。
方剂从她身边走过,不自觉地抬起左手,提溜小猫似的捏了一把她的脖子,嘴上义正言辞地说:你这个脖子再这么玩两天,又要废了。
陆小时被捏的瞬间就把脖子缩起来了,方剂的手被她这么一缩反倒跟她的皮肤贴得更紧,拿都不太好拿出来。
陆小时赶紧把脖子抻长,方剂很自然地移开手,道貌岸然地走去厨房看有什么吃的,只是碰了陆小时的那只手却禁不住指肚相对搓了两下,陆小时的体温犹在指尖。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很难控制自己不动手动脚,总想去碰碰她。
方剂睡了一天,不甚清醒的大脑转得有些慢,吃饭的时候,他想跟陆小时聊聊天,但是陆小时眼珠子像是粘在了游戏界面,这个样子的她让他心里的怨气不打一处来,说出口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游戏现在当饭吃了?
陆小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游戏卡在紧要关头,她没精力跟他说话,转瞬继续投入游戏。
方剂更气了,他训她,有时间不如考虑考虑工作生活的事,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沉迷游戏,怎么自制力这么差呢?
陆小时正好打完一局,跟叮当发消息说自己要先吃饭,把手机放下了。
她纳闷地看着方剂,这家伙今天抽的是从西太平洋上刮过来的风吗?
我有钱,能活。陆小时夹了一筷子他端过来的菜,都是她刚才做好了等着他起来一起吃的。
方剂刚说完就后悔了,人在刚起床的时候不适合进行任何对话,因为容易说屁话。
陆小时吃了两口,越吃越憋屈,觉得方剂莫名其妙的,凭什么训她啊,她还给他做了晚饭,他又不是她的谁,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多嘴?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
吧嗒一声无比响亮,方剂看向她。
陆小时站起来,郁闷地说了句,不吃了,不饿。
他板着脸对她说,坐下。
陆小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拿着手机就上楼了。
方剂慌了,跟着站起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能把她叫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头顶传来甩门的声音。
方剂气恼自己,怎么回事,怎么还把陆小时惹生气了呢。
那边,陆小时回到卧室扑到床上气得乱踹。
她给闺蜜们发消息:我真是服了,我以前怎么会喜欢方剂这个狗东西,跟我这儿无痛当爹呢,我玩游戏他居然骂我!
晓晓:???人到中年了?
冬冬:他骂你什么了?
陆小时:我忘了!反正应该是骂我了,因为我的火噌的就上来了。
西西:什么时候骂的啊?
陆小时:刚刚!
闺蜜无语,什么神奇的大脑能刚刚被骂就忘了对方骂的是什么啊。
陆小时确实不记得了,因为方剂说她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打怪上,反正他那个语气让人很不爽。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甜食,打开外卖软件,找到一家全城送的甜品店,看着里面的点心蛋糕都挺好的,想下单,又有些纠结,怕现在这个环境消杀不到位,怕做蛋糕的师傅不卫生。
听说隔壁的隔壁小区,团购了一波蛋糕,结果那家店员是阳性,导致那个小区一夜新增五个阳。
想吃口蛋糕都吃不上,陆小时更生气了。
她在屋里大概闷了二十分钟,方剂悄咪咪地把饭菜摆在一个盘子里端过来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