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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开了目光,带着三分气恼、七分心虚的问:“你想要什么?”

廖映山反手握住她握着她小指的手,男子的大掌揉捏着她凉润的指骨,最后,握着她的手,虚虚的点了一下她的心口。

“我要这里。”

他说。

虞望枝的脸骤然涨红,还涌上来几分羞来。

她想,这土匪竟然还怪会说情话的,守了她这么久不说,现在终于能跟她谈判了,一开口竟是要她的心。

但是他休想!

一个破土匪,抢了她的账还没算呢!这种威逼利诱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地得到她的心呢?

虞望枝先是甩开了他的手,复而又回过身去看他,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帮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想,他欺负她,她骗骗他又怎么了?反正她的心在她身上,她说反悔就反悔,他还能挖出来不成!

而那土匪似乎也不在乎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她答应了就行,她给不给无所谓,他自己会去抢来。

而在虞望枝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那土匪直接从窗外翻进来——他那样高壮,进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只矫健的鹰,落地无声,只惊得虞望枝“啊”的后退了半步。

他脚步不停的走到门口,用木栓拴住门,防止外面的小厮进来,然后将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假做里面有人,最后提起一旁椅上搭着的棉袍,走到窗口,给虞望枝披上。

虞望枝还站在窗边,愣愣的瞧着他这样,问他:“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带你去看。”

“你记得不准出声,我们偷偷去看,你若是冒了动静、被人发现,我就只能带你逃跑,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说完,那土匪将棉袍裹在她的身上,一低头,直接将她抱起来了!

虞望枝差点喊出来,又想到他说“不准出声”,便硬生生吞回去了,只拿一双圆溜溜的桃花眼盯着他看。

这土匪抱着她,从窗前翻出去,轻而易举便跳上屋檐。

寒风呼啸,但却吹不到面前,棉袍将她裹得紧紧地,她缩在这土匪的怀里,能感受到他滚热的温度暖着她,狂风和冷气都侵不到她身上,她被臂膀箍着,动弹不得,只能自下往上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头顶上的月。

明月随着他的脚步摇晃,时而飘在他鬓间,时而落在他耳侧,风在耳边呼啸,她随着他在林府的上方穿行,不管是踩在屋檐上,还是踩在树枝上,他都没有半点声音。

她还瞧见,这浓密的松树林间被砍出来一条路,树内茂盛的松树枝都被削掉,外面瞧着还是郁郁葱葱的,但是里面有一条专门的树上林路,不管他往哪儿跑,都没有树枝刮在他身上。

虞望枝窝在那土匪的怀里,突然福灵心至的问:“这几日,你都住在树上?”

怪不得她一敲窗户,他便听见了,这人是一直蹲在她院子里的。

那土匪抱着她跑了片刻,低低的“嗯”了一声。

几个起落间,他们已经从静秋院出来,落到了春分院中——那土匪抱着她跑的比风都快,他们到春分院的时候,柳玉娇和林鹤吟俩人还踉跄着在路间慢行呢。

他们俩反倒比这俩人还要早到春分院。

春分院内也没什么私兵巡逻,那土匪抱着她,轻而易举的落到了院里,直接从窗外翻进了厢房屋内。

厢房内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但那土匪却极快的抱着她冲到了一座大红酸枝双开立门鸳鸯大柜前,打开大柜,抱着她进了大柜间。

大柜里面只装着几件衣物,坐下他们俩人略有些挤。

土匪单腿放平,另一只腿立起来,虞望枝被他抱着、坐在他的□□,只听柜门“嘎吱”一声慢响——他将柜门关上了。

他带着虞望枝,躲进了春分院,柳玉娇的大柜里面。

衣柜被摆放在最角落,侧对着床铺,若是将柜门掀开一条缝隙,能隐隐瞧见床铺。

虞望枝瞧见他入林府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汗。

她竟不知道,这人心思如此缜密,身手又如此好,这土匪这般厉害,别说她了,连林鹤吟都能悄无声息的杀掉。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虞望枝跟他挤在一个柜里,只觉得处处都是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侵略的味道,叫她面颊都跟着发燥。

“想知道柳玉娇为什么哄骗你给林鹤吟下媚药,那就看看林鹤吟下了媚药之后,她还会做什么。”

廖映山将她放在怀里,在她耳后上方,低声道:“看到她做什么,你就知道她的目的,知道她的目的,你就知道她为什么害你,知道她想为什么害你,你就明白,她想要什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你就知道该怎么反击。”

他明白虞望枝为什么不肯走,也明白虞望枝想要做什么,所以他一点点教虞望枝该怎么做。

他是一只充满耐心的狼,在教这只幼猫怎么和敌人斗智斗勇,怎么去挖陷阱捕猎。

他声音一贯低沉,在封闭逼仄的柜间几乎漫出回音,带着男人滚热的气息一起喷到她耳间里,叫虞望枝浑身发麻,脊背都跟着一阵发软。

而这时,春分院的厢房房门被人撞开,门外的柳玉娇扶着林鹤吟跌跌撞撞走进来,他们俩相互依扶着走进来,一起摔到了床榻上。

他们俩都没瞧见,大柜缓缓推开了一丝缝隙。

第14章 攀比欲

春分院的厢房中火龙烧的极旺,似是要将人热晕,林鹤吟躺在床榻间,只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他头脑昏沉,倒在床榻间口干舌燥,血液似乎都在灼烫的烧,冲动在他体内蔓延,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猛烈,床榻间女子的幽香缓缓地钻进林鹤吟的气息中,似是要将他的魂魄都熏的躁动起来。

而一旁的柳玉娇似乎还没察觉到林鹤吟的变化,她匆匆忙忙站起身来,先在屋内点燃一根蜡烛,又去关门,最后倒了一杯水来,到床榻间,似乎想要扶起林鹤吟喂一口水给他。

“林哥哥,小厮已经去请大夫了,只是大雪连夜,怕是要慢一些,林哥哥——啊!”

柳玉娇走到床榻边时,床上的林鹤吟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了,柳玉娇一过来,他一伸手,直接将柳玉娇扯到了怀抱里。

柳玉娇也是美的,虽不如虞望枝昳丽艳浓,但也是月下清莲,清新淡雅,身形更是薄薄的一片,抱在怀里,又轻又柔,似是一片雪花,要融在这火热的怀抱里。

“林哥哥!”

月色之下,柳玉娇被林鹤吟拽到了床间,几个转身间,柳玉娇身上的衣裳被扯开,脖颈上细腻的皮肉晃花了林鹤吟的眼。

林鹤吟忍不住伏下了身,用力地吻上了她的面颊。

这一回,柳玉娇没躲。

木床摇晃,要将那天上的月都晃散了,风声乍起,飘飘忽忽的,全都落进了木柜门中。

木柜门里的虞望枝本是愤怒生气、夹杂着几分好奇的,她一直顺着缝隙往外瞧,在瞧见花影重叠时,她两只手捂着下半张脸,瞪大了眼,一点声音都不敢冒出来。

这,这!

柳玉娇借她的手给林鹤吟下药,难道就是为了跟林鹤吟做这档子事儿吗?

她本来就是要嫁给廖映山的,过两个月也是要做这档子事儿的,难不成还差时间早晚吗?

虞望枝听见这动静就已经极羞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用泥糊上,但实际上,她把耳朵糊上都不够,因为她后头还坐了一个土匪呢!

她觉得臊,但那土匪觉得燥。

那土匪的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耳侧,让她又热又痒,活生生要燥出一身汗来,她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可是不管怎么缩,这大柜也不会变大,他们还处在这方寸地方间。

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这狭小又逼仄的鸳鸯大柜里蔓延开来,外面的动静变得极远极轻,鸳鸯大柜里的呼吸声却变得极近极重,那土匪似是也觉得不舒服,他的手臂越收越紧,衣料摩擦间带来簌簌的声响,虞望枝所处的地方越来越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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