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房子风格上的不同更加迥异,与姜景泽家里冷淡风简约风不同的是,谢含家是温馨风。
其实并不是谢含布置的,这套房子本来就是这样,她住进来家具齐全,墙纸也是贴好了。
她当时进来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和她从前喜欢的很像,她幻想过把房子装修成温馨美好的样子。
因着这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她对房子也更加喜欢,也才会那么快地签了合同。
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谢含拿着药去卫生间涂。
涂药的时候,她想着两套房子相似的布局,迥异的风格,不禁产生了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
既然房源都是姜景泽花心思给她找的,那这房子的装修会不会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呢?
如果是,那他从多早就开始准备了?
谢含靠着洗手台,思维越来越发散,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
姜景泽见她很久不出来,以为是她在里面不会涂,走过来敲了敲门,小含,还好吗?
才敲了三下,门就从里Hela面打开。
谢含从里面走出来。
她站定在姜景泽面前,抓着他的手臂,仰着头,神情严肃,颤声问:
阿泽,我这套房子是你设计装修的吗?
别骗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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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泽, 我这套房子是你设计装修的吗?
别骗我。
闻言,姜景泽皱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又很快与平常无异,似是不解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含现在只关心是不是他装修的,在他转移话题的时候, 一下子就把话题拉回来,声音更显迫切,
是不是!
姜景泽停顿了一下, 没再扯开话题,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回答:是。
现在轮到谢含彻底愣住了。
真的是你,那你是什么时候装修的?
姜景泽不用回想就能答出来:大概在你租房子之前半年。
半年前?谢含开始想半年是什么时候。
找房子是在她大四就要毕业的时候, 那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全部一起找上她。母亲去世, 毕业论文提交, 找新工作新房子
压力大得她喘不过来气。
大四?
对。
谢含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觉得我会一直在江阳?
姜景泽朝她靠近,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 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他答得认真, 不带一丝玩笑,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在江阳,但就是想在这里留套房子,当我抵不过思念来这里时, 可以在这个房子里,想象和你的家。哪怕只有一天, 一个月, 一年。
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 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宜室宜家,窗明几净,浅色调。
我可以给你。
她年少时的愿望,他帮她实现了。
可你没来找过我。
谢含温声说了一句,听着像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又藏着责怪和小脾气。
害怕。一开始姜景泽只说了两个字。
怕你会生气,怕你发现我还赖在你周围不肯走,怕你再也不许我进入你的世界,所以先避开了,想等我们都冷静了,那件事真的过去了,再重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他低沉舒缓的声音再次响起。
平静地叙述他不找她的原因。
我没有想过真的离开你,四年的分离也是为了日后重逢时,能给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我那时想,四年后那样的我,你会不会重新爱上他?姜景泽说得艰难,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暗哑。
四年前的事是两人不愿触及的部分。
有多少不愉快和不舍,就有多少眼泪。
谢含鼻子一酸,一眨眼的功夫,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她偏头闭了闭眼睛,喉头也发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景泽也不催她,只是试着用手贴在她后脑勺,把她轻轻压在自己的胸膛。
静静地等她理好思绪,回答他。
对于这个答案,他可以等。
我会,谢含说的断断续续,却不含糊,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一直都爱你,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对不起,让你孤身前行了那么久。
没什么对不起,我就应该打不走骂不走,使劲留在你身边,你赶我走我都不走,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离你那么远了。
姜景泽把下巴搁在怀中的谢含头上,轻轻点点。
谢含的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闷闷的,
从来不是你的错,是我和他们的错。我想过要告诉你的,可是当时你也很忙很辛苦,叔叔那时候还在住院,你的公司那么难,还要两头跑,我不想再给你添乱了。
我妈她要我一辈子守着她,说我和你根本不配,要是我不分手,就去找你,去找你闹,还要去找叔叔阿姨,她会把一切都搞砸的,我不想她去闹你谢含不停地说着,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姜景泽听着这些谢含从来没有告诉他的事,手臂越收越紧,连连安慰:
不哭了,不哭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现在我只要你回来就好了,已经很好了。
谢含并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往外说,像是要把受过的委屈都告诉他,
叔叔那会都已经住院了,我不可能放她还去找你们闹,她就威胁我,她一直都在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阿泽
谢含手里攥着姜景泽侧腰处的衣摆,看着小小一团白,藏在姜景泽怀里。
这些都是姜景泽所不知道的部分。
听着谢含在他身前泣不成声,说出来那些隐情,他就觉得心里很堵很疼。
好像从他知晓了她家的情况以来,他心爱的姑娘就已经一直是被家人忽视,不管不问的状态。
从前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去指责,只能每次暗暗安慰她的女孩,在她迷茫地找不到路时,牢牢抓住她,牵她找到那条路。
他想,就算她哪一天真的无路可走了,他也可以为她拼出一条路,开出一条路。
他突然觉得一切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已经晚了,他太迟了,在她最需要的那个时间,他不在,就没有意义了。
他越来越觉得他不是个东西。
姜景泽低头亲着她鬓角的碎发,柔声尝试和她交流:不哭了小含,我们不说这个了,过去了,我不介意的,我没有怪过你。
谢含又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说什么也不听,似乎又沉浸在那段悲伤的回忆里。
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噩梦的回忆。
她的母亲带给她的。
孤寂,悲凉,无助,自抑,控制,贬低。
一个人哑着声哭,一个人哑着声安慰。
姜景泽知道谢含在哭什么,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一直全力让她听进去他的声音。
谢含,不哭!我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
谢含,不许把我们两个的事都归在你身上!
谢含,我知道你爱我了,不许哭了!
不许,不许,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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