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东临如铜铃般瞪大双眼,哪?哪?
闫东临睁开眼睛,对面电话也打了过来。
他抬眼看向手机屏幕。
闫观沧。
闫东临:
苏折:
闫东临: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苏折,苏折皮笑肉不笑地将手机拿回,装作没看见,把手里的合同放在桌上,接通电话。
苏折呼出一口气,清了清嗓,闫总。
时隔半年跟闫观沧正常说话,苏折虽然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中还是不免紧张,夹子半年要是说露馅就不好了。
其余的就是心中存着股心虚,作为小护工他是不辞而别,还送了对方假花,以闫观沧的坏脾气要是知道那花是假花,不知要发多大一通脾气。
帮我找个人。
苏折眉头一跳,来了,对方要找谁显而易见,离开之后苏折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闫观沧会让他找人。
他有些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对一个平平无奇的护工这么执着,但也能理解对方的执着。
但凡是闫观沧抛出的橄榄枝,根本没人拒绝过,有的想巴结奉承,有得则是不敢,要是什么能人拒绝了闫观沧说不定还能让对方高看一眼,但一个在社会没什么的地位的小护工就不一样了。
闫观沧傲慢自大,被一个护工拒绝,多少有些失面子,毕竟他这的待遇顶好对方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也就这样对方的离开才叫他愈发不甘。
苏折是这样想的,毕竟闫观沧对一个护工多不了什么感情,对方一向公私分明,护工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工作罢了。
就算是他跟对方朝夕相处半年,三楼他也从来没去见过窥探过,闫观沧不会跟人分享他的**,就像那罐装在盐罐里的糖一样,永远都被外人混淆着。
就算他和人朝夕相处半年,看上去近亲,但他也从未走进过对方的生活。
苏折装作不知道反问
,先生要找谁?
一个护工。对方声音低沉,听起来心情不嘉,十分烦躁,叫特仑苏。
苏折用着工作时的口吻,好的,我会尽快让人去找。
见对方没再说什么,苏折:闫总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对方没开口,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闫东临好奇,毕竟现在时间不早了,想不明白闫观沧打电话来干什么,巴巴问道:我哥打电话来干什么啊?
苏折面色如常,没什么,闫总让我找一个护工叫特仑苏。
闫东临惊讶捂嘴,那不是ni
苏折看着他,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的眯了眯,嗓音带着询问,我不认识那个护工,你认识?
闫东临被看得缩了缩脖子,咽了下口水,不不认识。
哥,你让他找,你是这辈子也找不到了。
苏折修长的手指点住闫东临想要拿起来挡脸的合同,你见过那个护工?
闫东临身板笔直,如坐针毡,早知道他就不因为大姐姐醒了,没有。
苏折挑眉,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闫东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语气极度心虚,不知道。
苏折:那要是你哥问你,你怎么说?
闫东临三连,不熟悉,不清楚,不知道。
对方带着银丝眼镜,嗓音带笑仿佛对方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一双淡漠的眼睛迎着桌上台灯的光注视着他,动作慵懒地撑着下巴,好孩子。
闫东临双手放在腿上,在老板椅上坐姿乖巧,听对方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苏折起身走到人前,闫东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苏折身量一米八一,但是身材比例极好,一身西装穿的笔挺优越,一眼看上去觉得对方不止一八一这么高。
袖扣利落,左手腕上戴着一只表,闫东临见过这个牌子,之前出去玩见别人戴过,不是什么名牌,挺小众的,不贵也不出名,但苏折给人观感在那里,表戴在他身上就变贵了。
护工成为秘密。苏折俯身凑近,一双眼睛狡黠,面带笑意看着他,语气像毒蛇一样危险警告着,那你的照片在我这里也是秘密。
说着抬手拍了拍闫东临的脸,知道了吗?
闫东临言听计从 ,知知道了。
为啥他会有种莫名的羞耻
对方是有点子抖s基因在身上的。
他哥重要,他穿红内裤的照片虽然不能与之并论,但但也挺重要。
苏折将自己那杯没喝的外卖咖啡递给对方,难为你了。
闫东临控制表情,不难为。
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是让对方玩明白了。
闫东临在心中唾弃了自己几口,刚才想做对方狗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闫东临喝了口咖啡,最近有些感冒吸了吸鼻子,好奇他哥什么时候能回来,苏特助,我哥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苏折:暂时没有,但闫总的眼睛估计也快好了。
真的?!闫东临一时间有些想哭,我哥的眼睛可千万要快点好,如果不快点好的话
苏折:会怎么样?
闫东临:我哥不快点好的话,我的一些,就是我的一些美好的品质,我的身材我的美貌和我的一些社交的礼仪,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
苏折:
另一头闫观沧挂断电话便上楼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眼前是近视八百多的模糊,他裸着上身坐在床上等着眼睛失去光感,谁知枯坐了十多分钟,视力也没有分毫变化。
他没有再次失明,光影强弱的感知一直停在他眼前,像半年前的每一天一样,像他之前的人生一样。
闫观沧怔愣在床上,面上情绪莫测,但许久才走出房间,他走的比以往缓慢一些,他看东西十分模糊。
走到一楼好不容易摸到客厅坐下,闫女士瞧见他意外。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才早上五点。
闫观沧轻描淡写,不困。
没有将眼睛的事情告诉闫女士。
闫女士拿好包,妈妈和阿姨出去买点菜,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闫观沧:?
有什么不可以?
回了声,嗯。
闫女士看着他嘱咐,有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要是物业来换水管你就说大人不在家。
闫观沧:
闫观沧,男,三十岁,妈妈出门不让他给陌生人开门。
闫女士走后,闫观沧便让人联系家庭医生,一个小时后家庭医生气喘吁吁上门,看上去刚醒不久又因匆忙,头发还是乱糟糟的鸡窝头。
但那又能怎么样,谁让对方开得钱多。
家庭医生将药箱放下,开始询问闫观沧的状况。
等闫女士回来就瞧见玄关处多了双鞋,边走边说,观沧,妈妈不是说不让给陌生人开门吗,怎么不懂事呀。
家庭医生:
闫观沧:
男人丢脸地闭了闭眼没说什么。
闫女士看见家庭医生后十分意外,医生怎么来了?
是观沧出什么事了吗?
家庭医生安抚解释,我过来给先生检查一下,看上去视力要恢复了。
闫女士听后瞬间禁声不再说话,安静的让家庭医生给闫观沧做视力检查,顺便还开了盒罐头给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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