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在战马上来回交手了数次,打得热血沸腾。
赫连恒还记得很清楚,那人手持长刀,一手拽着缰绳,和身下的马儿仿佛心意相通,势头凶猛还足够灵活。
血红的披风在动作间飘摇翻滚,猎猎作响。
他的目光就被这抹艳红死死抓着,片刻都离不开。
――若不是他手下的人在死角处射过来的暗箭,恐怕他和尉迟岚打上一天一夜也难分高下。
那支暗箭刺进了尉迟岚的左肩,让他没能拽住缰绳,当即从马上摔了下去。
赫连恒飞速跟着下马,手中的刀顺势便架在了尉迟岚的脖颈边。
老子当你赫连恒是个男人,不想你也会使这种暗箭伤人的手段。天下若被你等这些阴鸷鼠辈占了,岂非天亡呈延?好笑,真是好笑,哈哈哈――
明明处在下风,已成败将,尉迟岚却仍能笑着,无比猖狂地说出这话。
于是他放下了刀,俯身下去,揪住了尉迟岚的衣襟,说你若是讨饶,我一定饶你。
尉迟岚任由他抓着,笑容懒散又嚣张地回应他,讨饶?讨债还差不多。
然后那人便猛地咬在他手臂上,牙楔进他的血肉里他吃痛地松开,那人借势翻滚撤开,迅猛地捡起刀,二话不说地朝他砍过来。
――
喂,赫连恒。
一声别扭的叫喊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他抬起头,就看见宗锦站在不远处,似刚从马车上下来。小倌一半的身体隐没在夜色中,一半被火光映亮。
身形,面容,宗锦无一处与尉迟岚相似赫连恒却依稀能在他身后看到那人的虚影。
赫连恒淡淡道:何事?
宗锦朝他走来,不自在地偏过头,刻意不和他对视:既然你不杀我,那我也暂时不杀你了等我把仇报了,我再光明正大地要你命。
这话倒是宗锦的真心话。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他,他若还想着伺机暗杀,真有些不够男人。况且比起杀了赫连恒,他此刻更想回到久隆,找洛辰欢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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