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垂着头兀自思索,如果毒发他肯定人就没了但现在不毒发,反而叫他费解得很。
外面寒风嗖嗖,他却丝毫未觉得冷反倒是很反常的,他的脸还在发烫,好像是抢喝了的那杯酒,酒劲儿现在才上来。
宗锦忍不住抬手,用手背贴在脸上降温。
他虽算不上畏寒,可在这一月中,在风口里站了两炷香的时间,身上不但没冷,反而越来越热,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他用来捂脸的手很快便像是被同化了般,热得手心冒汗。
这感觉倒和喝多了的时候有些相似,可这具身体的酒量再怎么差,也不至于一杯酒便醉到浑身发烫吧?况且他光是觉着热,他的脑子清明得很,现下什么情势,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宗锦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衣襟,将脖颈处露出来更多些,面对着风向就只想让风吹得他能凉快点。
他眼神胡乱游走着,看看房梁,又瞥一眼立柱,再往旁看看皇甫家的随从,最后垂下头小口喘着气,余光落在他旁边司马家的女侍从手上。
女侍从一身藏青,袖口明明收着,里衣却露出了个边沿,还是亮眼的青。
不等宗锦看仔细,她便好像察觉到了宗锦的目光似的,忽然背过手,自然地整了整袖子。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明天补一章】
第六十章 毒
不妙,因为身上诡异地发热,心也跟着焦躁,已经无法冷静地思考了。
宗锦的嘴唇翕张着,白汽往外冒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皇宫,回驿馆冲个冷水澡。
延和殿内的丝竹之声不知何时停了,殿宇的侧面忽然有了动静。舞姬和乐师排成了列缓缓而出,那动静瞬时将这边的侍从全吸引得往那儿看。
看样子是要结束了。皇甫淳的侍从站在他正对面的位置,不知怎的突然开口说了句。
禁卫再斥责了一句禁止私语,但对于这些侍从而言仿佛说与不说都没有分别,既没有人接上那话,那侍从也未再多说什么。
所有人都沉着脸在等自家的家主出来唯独宗锦,连朝那边看的精神都没有。
明明脑子还清楚无比,他的眼前的画面却莫名地扭曲明明热得连呼吸都好像要灼伤喉咙口似的,所有的感知却敏感得离谱。
那群舞姬从他们面前经过,宗锦昏昏沉沉地抬头,就见桃红的舞衣从他眼前飘过。最末的舞姬微微偏着头,在他面前好似不小心方才在席间崴了脚,走得略慢地在宗锦眼前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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