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便开始动手,估计今晚就得开始。他只急匆匆说了这么句,转头便往赫连恒那边去了。果不其然,江意就站在院落里,白头鹰则停在他手臂上,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江意正从鹰脚上的信桶里抽书帛,宗锦快步走过去开门见山:支援到了?
到了,江意匆匆说着,手臂一抖鹰便飞走,我去禀报主上。
我也有事要说,宗锦道,还跟你有关。
从援军抵达这一刻起,他们在岷止城龟缩不出的休整期就结束了。因而宗锦和赫连恒之间的账,也得推后,不能再去计较。
江意正要敲门,宗锦抢先他一步,大大咧咧将房门推开:赫连,你的人到了!
谁知他进去,男人正坐在窗边垂头看什么信件。
仍是那件狐皮的大氅披在他肩头,但男人的里衣并未穿得规整,露出大片的胸腹。宗锦一眼便看见对方腹部的淤青那是他踹的。
他霎时间垂下眼,刻意避开和男人对视的机会,接着说:原俊江已经在动手了。
主上,袁仁与徐林卉已在函州边境汇合。
这两句话说得都很轻,可却有无声的雷在枞坂的上空炸开了。赫连恒将手里的书帛拎起来,落在旁边油灯的火苗上那书帛飞快曲卷着燃起来,被男人扔在了地上,直至燃尽。
赫连恒起身将大氅脱下,整了整襟口:乐正呢?
他们仍在长生谷,江意道,我觉得他们是想断了粮草的补给,而不想正面与我们作战。长生谷外也是林地,有丛林狼在,粮草队只能走长生谷,便无法避开他们的耳目。
一群窝囊废。宗锦冷笑着骂了句,但正好,遂了我们的意。
男人再问:原俊江已经在动手,接下来的事你打算如何做?
这话自然是问宗锦的。
虽然那日宗锦将计谋说得很明朗,但个中细节如何操持他却没细说。就连赫连恒也不太明白,即便原俊江擅制火药,可火药和火油终究是两码事,并不能靠着爆炸的威力就确保能将林子完全烧着。
二人都未再提之前的事,仿佛都有十足的默契,只想办好眼前这件大事。
宗锦看向江意:这还得靠江意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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