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一串罪名扣上来,不回话反倒像是心虚,闹得宗锦忍不住扭头看他:你倒是说话。
不如你去说。赫连恒却道。
我去就我去!
宗锦说着,一抖缰绳,马便往前走了几步,竟超出了赫连恒一些:哪来的家犬在这儿狺狺狂吠?乐正氏死绝了吗?竟让个外形家臣出来阵前叫嚣,看来是家教不严。
他声音有些薄,又因连日疲倦而略略嘶哑但正就是这种嘶哑,听着叫人觉得他不过一个小人物,那些恶言恶语便更显得狂妄了。
卢非还未回,倒是一声你!传进了宗锦的耳朵里。
看样子那旁边的便是乐正家的人。
宗锦在心里盘算着,越发地挑衅:你什么你?我看枞坂也不必姓乐正了,改姓卢如何?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卢非拦下身旁的乐正清,低吼道,赫连狗贼敢做不敢当,如今只敢叫个臣下出来说话?
哈
宗锦嚣张地大笑了声,接着像是全然不怕死似的,夹了夹马腹,走得越发近,离卢非只剩下四五丈远也就是对方若有能开六钧弓的能手,便能冒着这大雨一箭射穿宗锦的心口。
若是乐正舜阵前喊话,我家主君自当应答宗锦大声道,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主君说话?我也不是什么赫连家的臣下。
他身后,赫连恒脸色一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宗锦接着道:我就是个下仆,贱籍,打杂的。你,卢非,也就只配跟我说几句。
他话音未落,一支箭穿雨而来,直直朝着宗锦的心口而去。这箭来得极其突然,却又完全在宗锦的意料之中若是他都这样说了,对方还能镇定自若,那就真不知道是该说乐正冷静,还是说乐正毫无自尊了。
那瞬间宗锦抽刀,丛火在雨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只听得叮地一声,箭矢被击落在地,宗锦的手都因那碰撞时的威力而抖了抖。
怎么了?宗锦不怒反笑,更大声道,是被伤自尊了?可我见你乐正没皮没脸,两军交锋,主君躲着不见人,是不是因为没脸见人?
他这边极尽本事地挑衅,那边卢非堪堪能保持理智,乐正清却已经气得怒目圆睁:卢非,你当真要听这不知哪来的狗杂种继续骂下去?
切勿乱了心神,那样只会正中敌人下怀。
你能忍,我乐正忍不了,乐正清显然已经失了理智,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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