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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顾方慕白阻拦的将林语打横抱起,径直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将人塞进了副驾驶。
却在准备关门的时候,冷不丁从林语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瞧见一枚碍眼的印记。
杜莫谦瞬间眸色一沉。
关了车门之后,盈着满脸怒气走回到方慕白面前。
手掌紧握成拳头,没有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便抬手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方慕白被一拳打懵了。
本来就因为眼睁睁看着林语被人带走而着急。
被无缘无故打了一下,不由得捂着自己迅速肿起的左半边脸颊不可思议的问:
“你打我干什么?你疯啦!”
他愤怒的吼叫道,然而此刻面目狰狞的样子,疯了的人更像他自己。
杜莫谦揍了他一拳之后气已经消了大半。
对他的话理都不理,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外套,便要转身离去。
“你要带他去哪儿?”方慕白不甘心的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杜莫谦侧身一避躲开了他的碰触,冷声道:“他去哪跟你有关系吗?你最好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否则的话,我明天就把你打包丢回到法国去,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足这里一步。”
听了他的冷言威胁,方慕白伸出去的手臂僵在半空。
直到杜莫谦上车离开之后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想就这样让林语带着对自己的误会离开。
林语之所以砸了窗户,不顾脚伤也要从二楼跳下来,一定是刚才根本就没有睡着,也知道了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事。
方慕白悔不当初。
可谁让他总是一看见那个人就丧失了所有理智呢?
就像他说的,看着林语主动来找他,甚至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不可能忍得住什么都不做。
但归根结底,自己最后还是放了他一马不是吗?
否则凭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不做到最后一步?
方慕白到现在还在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此时此刻,要不是杜莫谦的突然出现,一定早就冲上去对林语解释个八百回了。
可是,就算他解释了又能怎么样?
林语怕是早就很久之前就判他出局了。
杜莫谦说得对。
林语要去哪里,都和他没有关系。
因为林语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巴不得与他划清界限。
方慕白眼中落寞,心有不甘的同时,却也深深的知道,就算林语因为这件事更加的仇恨与讨厌自己,也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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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莫谦的私家车隔音极好。
林语只能听到耳边偶尔传来的呼吸声,连窗外的风声都几乎听不见。
杜莫谦称职的做着司机的工作,却没有问身为“乘客”的林语要去哪里。
为了离开方慕白的家,当杜莫谦出现的时候,林语出于下意识反应的向他寻求帮助。
如今才想起来这个男人前不久才刚跟自己告白过,顿时有些局促不安。
当发现车子即将开出小区之后,如坐针毡的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杜莫谦沉默着不说话。
当林语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又突然出声打断他:“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家。”林语毫不犹豫的说。
不知道009怎么样了?
秦枭的人有没有为难它?
杜莫谦的脸一下子沉了。
因为他误会了林语口中的“家”,是指要自己把他送到叶梦洲那里。
他听了林语的要求之后非但没有调转车头的方向,反而一路将车子开出了小区,加足了马力驶进了与通往叶梦洲家里截然相反的高速路。
林语慌了,连忙从窗外的景象中收回视线,望向身边的男人:“杜先生,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我家。”
杜莫谦简短的回了他两个字。
“为什么?我不去!”
杜莫谦将车子开的飞快,任由林语在他身边闹腾了一阵。
最后终于忍不住将方向盘打了个弯,将车子骤然停在了路边。
车身停下后,林语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心里惴惴不安。
他一直认为杜莫谦虽然也有前科,但最起码比那两个动不动就强迫自己的男人要好得多。
然而他还是天真了。
杜莫谦此时的淡定完全是装出来的,纵横商场久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待在这种人身边,反而要更加危险。
“给我看看你脚上的伤。”杜莫谦面无表情的说。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要求,林语愣了一愣。
不久便在对方不容置喙的眼神中,乖乖脱掉一只鞋子,正要屈起膝盖。
这时一旁的男人却突然伸手过来,托着他的小腿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杜莫谦冷着一张脸,帮他裤管撩起的动作却十分小心翼翼。
林语的脚踝看着有点肿,但并没有渗出血迹。
男人放下心来,却在看到林语小腿上方有有一大片淤青时,不禁又将他的裤脚往上挽起了一些。
车内打着暖气,但林语此时的裤腿已经被挽到了大腿根处,表面渐渐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不由得身形一抖,连忙想将自己的腿收回,却被男人抓着他的小腿肚不放。
“疼吗?”杜莫谦盯着他膝盖处的那片淤青问,“要不要帮你吹吹?”
林语:“……”
男人的话令他震惊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杜莫谦这是怎么了?
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吗?
“不、不用了,不怎么疼的。”怕对方真的发神经这样做,林语连忙摇头制止他可怕的想法。
然而说话时,男人粗粝的指尖却不知有意无意的轻轻滑过他腿后的肌肤,不禁惹得他身体一颤。
林语再也忍受不了此时车厢内诡谲的气氛,正要强行将自己的小腿从杜莫谦的手中抽回。
这时,身后的椅背却突然被人放倒——
“啊!”
他猝不及防的惊呼一声,毫无准备的身子向后一仰。
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男人却突然倾过大半个身子朝他压了过来。
林语抬起头时,正对上一双淡棕色的瞳孔,望见对方眼底深深的侵略之意,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他一脸惊慌的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杜、杜先生,你压到我受伤的那条腿了……”
“不是说不疼吗?”杜莫谦厚颜无耻的反问。
林语闻言愕然的睁大了双眸,不敢相信这是从一向绅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逼仄的空间内,两道不一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杜莫谦的左腿膝盖牢牢抵在了他的双腿之间,林语挣扎不开,只得用力推了推面前的胸膛:
“杜、杜先生,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他惊慌失措的问。
杜莫谦沉默不语,半晌突然温柔的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撩向耳后,目光似有深意:
“你没说错什么,是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说完,杜莫谦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突然反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慕白的家门口?”
“我……”
林语想到自己今晚的遭遇,很想找人哭诉一番。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个良好的倾诉对象,眼下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林语避重就轻的将自己从秦枭手中逃脱,去方慕白那里寻求庇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之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着急的问:“你知道梦洲现在在哪里吗?我联系不到他。”
这时,又忽然想到他之前把手机充了会电,这会应该可以开机了。
然而,当他正要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时候,杜莫谦突然一把将他的双手握住高举过头顶。
杜莫谦沉默的可怕,表情也是林语从未见过的阴沉可怖,这种表情,他似乎只在暴怒的秦枭脸上见到过。
林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手腕被人压住,也根本挣脱不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