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其修闻声惊醒,立刻弹起了床,戴上眼镜就准备扑向玄关去拿回手机,但这几秒钟,电话里的陆漫漫还在说话:算了,你实在不愿意说话就不说话,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真真掀开被子,一把拽住元其修的手,不让他过去,倒有点想听听这对姐弟平时是怎么吐槽自己的。
无法脱身的元其修,只好出声打断她,说: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么?陆漫漫说:好久没听到你说话了,医生也说你这次康复速度有点慢
陈真真一个翻身骑在元其修腿上,用空余的手捂住元其修的嘴,狠狠看着他,让他无法出言阻止元漫漫说话。
听说真真也去C城了,你实在不想见他,就避着点。
信息量越来越大,也愈发叫人听不下去了。
元其修哪敢让陈真真继续听,立刻像条搁浅的鱼一般拼命扭动挣扎,在嘴巴得到自由的空隙,快速说话再次打断她:
姐。
我和他已经见面了。
唔
哦陆漫漫说:怎么,你是没出息心软了,还是像发誓那样避如蛇蝎?
避如蛇蝎?暗地里这么讨厌我的吗?!
陈真真的手也不继续捂嘴了,而是改成摸摸索索往下,游走到被子还能半盖住的位置,正揪着元其修大腿里子上的一丁点肉,掐着。
元其修身体被人骑缠着,腿又被人掐着疼,即便是嘴巴能说话了,但想去玄关拿手机,却逃不掉。
嘶元其修说:先不说了,再见。
怎么,不能说话的时候什么话都能听,现在能说话了,就听不得我吐槽他了呀?
陆漫漫在那边笑:没出息的东西。
好吧,该不该说的都说了,横竖已经得罪人了。
他在我身边。元其修无奈地说:免提了。
陆漫漫可能是尴尬了几秒,然后:我手头还有工作,挂了。
元其修还没来得及道别,陆漫漫在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陆漫漫暂时退出了战场。
世界,顿时只剩下房间里的两个人。陈真真放开箍在元其修腿上的手,改撑着下巴,顺势趴靠在元其修身上,托腮看他:颇有手段的律师你好呀。
活像一条妖娆的蛇,缠着人,吐着信子说着温柔的狠话。
被缠压的元其修讪笑:老公你好。
陈真真早就想明白了,如果之前他咨询的医生没问题,那肯定就是病人有问题。
比如,这个病人,人狡猾又会撒谎
我还一直没想通,我查阅了那么多资料,同样是生病,怎么在你身上症状不一样了呢。陈真真说:别人失语,怎么你不会呢。
我纳闷呢,怎么就让我遇到骗子医生呢?
再让他说就穿帮了!元其修观察着陈真真的表情,正在往不妙的方向发展,赶紧撒着娇反扑回去,也搂他的腰:老公
在陈真真这种,刚刚被迫吃了大亏、冤枉被压、反复被压了三回的人面前,这时候撒娇喊老公又有什么用呢。
说好让我做一呢!!!
不敢当,你方才那样对我,我哪里是老公啊。陈真真白元其修一眼:我喊你老公吧。
嘿嘿,也行。元其修笑得贱兮兮的,居然还点了下头。
臭不要脸!他居然还敢点头,陈真真顿时有种被骗身骗心的感觉,直接失语。
当然,只要元律师病情稳定,不再孤僻无言,那他张嘴说起话来,就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你的药很灵,我的病一下子全都只治好了。元其修凑过去讨好他,咬着耳朵低声说:你看我现在,积极、健康、自信、充满正能量,整个人大有长进。
药?很灵?联想到这个服药过程那真是细思极恐,不堪入耳。
陈真真臊得不想理人。
陈真真更能清晰意识到,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因为嘴笨,成为落下风,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但是,陈真真不说话,并不表示元其修会闭嘴,会停手
如果,以后能常常服药。
元其修的手在陈真真背上上下划拉,好像在安抚他,又像在挑逗他:我相信我一定能真正痊愈的。
元其修仰着颈,表情很yu地在陈真真嘴角轻轻啄了一口,然后幽幽叹息:
你不止是老公,你还是我的恩公嗯。
躺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元其修满嘴奇奇怪怪的骚话,配合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抚摸手法,啊啊啊啊才初经人事的陈真真,承受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像脊背那样僵硬着,酥麻着。
不自觉地,陈真真脑海中,疯狂地回忆起被今天下午欺负了三轮的情节,心中的戏台子上,又在细节里添油加醋渲染一番。
害得他整个人又硬又软,毫无反抗之力,晕晕乎乎害羞到不行。
听不下去了,陈真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被窝里踹人一脚:恩公你个大头鬼,你太油腻了。
陈真真第二脚要踹的时候,被元其修当机立断捉住了脚踝,往后推开~
陈真真原本骑在他腰侧,分明是听到他们姐弟说自己坏话要现狠来着,但此时被捉了脚,想挣扎但是挣不开,反而被他借力推开仰跌在床沿。
陈真真眼睁睁看着元其修往自己身上压了下来,还恶作剧地被他挠了挠脚心。
哼!陈真真又羞又气,慌得脚趾都勾起来。
元其修居高,垂眸看着人:踢人这么有劲呀。
这个被捉着脚,仰面抬高姿势!
刚刚就好几次,是这个姿势!出于下风的陈真真脑子里戏更乱了。
放开我。陈真真有点害怕,往回抽脚,往被子里躲:你这个,讨厌鬼。
引得元其修邪魅一笑。
话说,为了能够长长久久治疗我,元其修放开了脚踝,连人带被子都搂过来,困在怀里。说:能不能申请,陈经理和我长长久久保持地下恋情。
长久,陈真真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地下恋情?听起来就不长久的样子。
并肩作战吧,陈真真主动说:明着谈恋爱,也不是不行。
相视而笑,元其修:好,并肩作战。
元其修不再闹他,径直顾自掀开被子,拱啊拱,贴着陈真真身边,与他并肩躺着。
肩膀靠着肩膀,微凉的皮肤触感带着体温,陈真真眉头一挑:怎么,就开始并肩了。
此并肩非彼并肩,但也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并肩。陈真真这话只是随口打趣他,但是话落在元其修耳朵里,三分的纯洁玩笑话,也能听出七分的汽车尾气。
那?元其修伸手,揉了一把陈真真的头发。
将人头发揉到凌乱后,元其修侧翻过去,左右两手分别摁住陈真真左右肩膀附近的被子,再次将人放倒,把他的手困在被子里,令他一时间无法反击。
然后元其修凑近了脸去,将金丝边眼镜摘了,半笑不笑,与之对视。
没有了玻璃的清冷反射光,元其修的琉璃色眸子配着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有火在燃一般,直白地透着炙热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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